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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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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香苑是墨香生前的住所,而此时在院子里立着墨香的衣冠冢。墨香身死的时候还是夏末,天气十分炎热,楚玉担忧将尸体运回来路上腐烂,便命人将他安葬在山阴县的公主府那里。
  而回来之后,容止又让人整理墨香生前的遗物,取了一套衣冠鞋袜和墨香常用的器具,在隐香苑里立衣冠冢。
  原本只是任由容止安排,可眼下,这衣冠冢却似乎成为了楚玉倾诉的对象。
  楚玉立在墓前,点燃了一段一指粗半尺长的香料,插在在碑
  香味伴随着烟气缭绕挥散,这若隐若现的香气,让楚安葬墨香的情形,容姿妩媚的美人,脸容因为痛楚和惊愕微微的扭曲,失去温度的身躯只残留着一抹淡淡的冰冷余香,
  等待香料燃尽,楚玉才缓缓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祭拜你,大约也是最后一次,墨香,我大约又要对不住你了,我没能救你,也不能为你报仇,这是我欠你的,你可以怨恨我,因为这是我的选择。”今后这个地方,她也不会再来。
  说罢,她深深一揖,随即转过身去,断然的离开。
  次日,当楚玉再一次来到皇宫门前时,眼前所见的还是富丽景色,可是她的心境,却与从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从前每次到来的时候,她都会有些忐忑,可是现在,她的心端被逼出了一股锐气,让她咬着牙往前方看。
  此时正是退朝的时间,楚玉看见了沈庆之,从前,她一直对这个老将军有些害怕,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她只淡淡的瞥了眼沈庆之,便自顾自的朝宫中走去。
  沈庆之眉头微皱,身旁他的侄儿却拉住他:“叔父,不要与一个女子动气,陛下对您宠信正盛,此时还是与她交好的为妙。”
  沈庆之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楚玉一边走着,一边奇怪为什么沈庆之明明面带敌意,却没有上前来教训她,不过她很快就将这小小的疑虑抛诸脑后,接着,她看见了数日未见的刘子业。
  刘子业身穿玄黑色的衣衫,正在花园里拿着条竹鞭抽打四处跑动的宫女太监,宫女太监们配合着他的动作,纵然痛楚也不敢跑得太快,只能绕着***,一个个轮流让小皇帝抽个尽兴。
  欢快的抽着人,刘子业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看着周围的人发出惨叫声,露出痛苦的表情,脸上脖子上多处一道道青红交错的痕迹,他便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酣畅快意。
  这是刘子业平时比较喜欢的游戏之一,且还是最为不伤人的游戏。
  他又一次举起了竹鞭,还没落下,忽然半空中横出来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一把精准的握住竹鞭的中段,刘子业大怒,转头去看是谁在打扰他的兴致,入眼的脸容却是楚玉。
  “阿,阿姐?”先前蓄满的气势一下子消弭殆尽,刘子业连忙扔下绣鞭,像赶苍蝇似的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们滚蛋,随后亲热的拉起楚玉的手,小心翼翼的道:“阿姐,你好些天不来看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就算再怎么狼心狗肺,也感觉出了楚玉对他的态度改变,是从墨香死后开始的。
  楚玉冷冷的一笑:“我怎么敢生陛下的气?”
  虽然楚玉神情冰冷,可毕竟是愿意对他说话了,而且今天肯主动来找他,刘子业悄悄的舒一口气,拉着她的手道:“阿姐,只不过区区一个面首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你不要一直生气啦。”
  楚玉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墨香其实是枉死的?他根本没有偷听你说话。”她将自己那日走出房门后所瞧见的告诉刘子业。
  刘子业眨眨眼,似是不为所动的道:“就算他没听到我说话,我也是要找个由头杀他的。”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已经死去的
  为什么?”楚玉惊异的问。
  刘子业低下头,拿脚踩着地上的竹鞭,来回滚动着玩:“阿姐,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带着香味的家伙,是什么来路?”
  楚玉微微一怔,她只大约记得墨香是权贵所赠送,可是具体的情形,却是忘记了。
  她努力的回想当初统一看面首资料时,锦帛卷轴上所记载的内容,脑海中浮现一段文字,刹那间点亮了迷雾,楚玉不由得叫出声来:“是湘东王!”
  她想起来了!墨香,是湘东王刘彧送给山阴公主的生辰礼物!
  湘东王,就是那首造反歌谣里,“湘中出天子”的“老天子”暗指的刘彧。
  而眼下,刘子业要对付湘东王,便也顺道的看不顺眼湘东王送到山阴公主身边的活人,顺便的命人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子业冷冷的笑道:“湘东出天子,我把他的人都杀了,把他也杀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想要如何的当天子!”他这话说得杀气横溢,说完后猛然想起楚玉还在生气,一张脸又可怜兮兮的垮了下来,他伸手揪了揪楚玉的袖子,又重新拉住她的手,小声道:“阿姐,你别生气啦,我要是知道你那么喜欢那小子,就不会杀他了,现在横竖杀了也是杀了,要不然这样,我明天下一道旨意,让各地的官员搜罗体带异香的美少年,多送给你几个便好啦。”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那小子身上的香味也不好闻,还没有阿姐你身上的味道好呢。”
  楚玉被他热乎乎的手握着,这么炽热的掌心,心肠却是如此的冰凉,让她很是感慨,她叹了一声道:“搜集美少年就不必了,我近来不太想要这样的类型了。陛下也不必下旨,以免又有臣子发出非议。”
  刘子业得意洋洋地道:“阿姐,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杀了戴老头儿后,上朝时便安静了许多,没有谁敢对我大呼小叫了,今后谁要是再敢对我说三道四,我就杀了他!”
  楚玉淡淡地道:“我今日进宫,便是要告诉你,我可以不再生你地气,可是你也须得应承我一件事。”
  “什么事?”刘子业一听楚玉松口,顿时很是高兴。一副一百件事也能应承下来的样子,只有在面对这个姐姐的时候,他完全想不到摆身为皇帝地架子,并且总有回到从前的错觉。
  在楚玉的面前,他不是一国之君。而是一个地位乃至生命都有可能随时失去的倒霉太子。只有阿姐愿意关照他保护他。在她的身边,他觉得很安全。很舒适。
  阿姐是他的手足。友伴,乃至母亲。他已经不记得母亲的面孔,却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父皇责打时,阿姐心痛的给他擦药的情形。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会伤害地人,是阿姐,而阿姐也是这世上他完全相信依赖的人。
  想的入神,刘子业几乎忽略了楚玉说话的声音,待他意识过来的时候,楚玉已经说完了。
  刘子业顺口地道:“好啊,我答应你……呃,阿姐,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是什么事?”
  楚玉忍着怒,又重复一遍方才地话:“我说,要我不生气也行,今后,你不可以因着自己地喜怒,随意杀死朝中大臣。”
  刘子业没料到楚玉想的竟然是这个,忍不住皱起眉,眼神阴戾,有点焦躁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姐你怎么变得和那些老头子一样爱唠叨了?”
  他如此神情语气,有些吓人,倘若是换了从前,楚玉一定早就吓得闭嘴了,可是现在她看着刘子业,奇怪地是,心里面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感受,她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道:“陛下,你的国家还需要有人来帮你治理,倘若现在都杀光了,让谁来帮你治国?”
  她十分敏锐的能感觉到,刘子业不会因为她的要求而发怒。
  刘子业顺着她的话,想想觉得也是,便轻快的道:“也对,假如把人都杀了,那么那些事便都要我来费心了,累都会把人累死,阿姐,我答应你便是。”
  他应承得极为随便,毫无诚意,楚玉知道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经很好,便暂且停缓,不再进一步的催逼督促,见刘子业还在拿脚踩动地面上的绣鞭,她和颜悦色地道:“那么陛下,对于那首歌谣……”
  见她神情转柔,知
  波算是过去了,刘子业心中高兴,也顺口把自己的计来:“我已经下旨,命令湘东王,建安王,山阳王三人前来建康,阿姐,这回你可不要拦着我,我就算不杀他们,也得牢牢的看紧他们,不让他们有谋反的机会。”
  为了防止刘子业再发疯而她不知道,楚玉补习了刘家的亲缘关系,湘东王刘彧,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佑,这三人都是刘子业,也同时是山阴公主的叔父,三人平时的关系也都比较要好,所以刘子业决定三个人一网打尽。
  楚玉迟疑一下,默许了刘子业的行为,这三人应该是谋反的关键人物,倘若早早的把他们囚禁甚至杀死,也许将来便没有人会出来夺刘子业的皇位。
  这个想法虽然自私,但是却是自保的本能。
  更何况,刘子业并没有立即杀死三人,楚玉也决定先看看这三位叔父,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处置。
  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站在刘子业这边,先扫除谋反的可能,再接着慢慢考虑别的。为了这个目的,她不得不将对墨香的歉疚埋葬起来,冷硬的对自己说,这是理智的抉择。
  花园之中楚玉正思索刘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百里之外的刘彧,也在为此行的前程担忧。
  “你是说,我此行建康,真的会平安无事?”刘彧一行人在当地官员提供的住处休息,一间幽静的书房里,刘彧沉默良久后问。
  “湘东王请宽心,您此次面见陛下,纵然会受到些惊吓,但今后尊荣华贵必当无可限量。”书架之后立着一条墨绿色的人影,一边寻找书籍,一边曼斯条理的回答。
  虽然说话的对象是皇室中人,可是这人的态度并没有多少恭敬,他的语调很淡,淡得仿佛两人只是陌生人。
  走了一路找不到想要看的书册,那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样貌极为秀丽妩媚,脸容如玉唇若丹朱,狭长的凤眼宛转柔媚,明明貌若美女,可是不论动作还是神态,都藏着坚韧的刚性。
  见少年走出来,刘彧讥讽的笑了笑:“两年前我送出你,本来只是随手做个人情,所有人中,我最没有抱持期待的人就是你,却没料到,你却成了唯一一个在这时候给我报讯的人。”
  轻声的,他说出少年的名字:“墨香。”
  这少年,是墨香。
  两年前除了以色侍人什么都不会的男宠,如今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好啦!又一个揭密!
  其实呢,最开始,“杀”了墨香,我没料到大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杀完后我发现我自己错了,面对qq上和回帖中的群情,我只能苦笑,心里面说,墨香并没有死啊
  但是我又不能把真相给说出来,因为这关系到后面一个设计,这是埋下的伏笔,在我原定计划里,大概是第四卷甚至可能要到第五卷才重新用上他的,所以我顺口说周日举行追悼会,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要咬紧口风,不能剧透
  不过这几天来不断的看到为墨香的惋惜,我就开始担心我撑不下去,没办法闭口到最后,会忍不住提前把真相说出来,我昨天码的时候,也在想着什么时候让墨香再出来,情不自禁的把柳色写成了墨香,闹了大笑话……
  为了不让我一直惦记着继续闹笑话,我稍微调整了一下结构,让墨香提早“诈尸”……
  汗,之前以为墨香死了的筒子们,不好意思……其实,是诈尸……呃,不对,是诈死……
  而之前的一些情节,也都在这里有了解释。
  我不是单纯为了促进小楚小容的感情而写死一个人,写死他是有用地。前面我也埋下了一点点看似闲笔的伏笔,多少章我忘记了,说墨香是权贵送给山阴公主的礼物。
  最后感想:修炼闭口禅这活儿实在太艰难了,好几次我都要忍不住跟大家说墨香没死……现在还是一口气全交代了吧。
  因为提前让墨香“复活”,所以明天的追悼会也省了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还余一段香
  香,他原本并不叫做墨香的,这名字,原本是为了献的。
  刘彧抚额想了一会,却不太想得起这少年的本名了:“你原本是叫莫……莫……”莫什么来着了?
  墨香淡淡的接口道:“莫襄。”原本是看起来很平凡带点俐落的名字,因为主人的境遇,转为同音却柔靡的暗香,虽然现在人已经脱离了原来的环境,可是过去那个没有忧虑的天真孩子,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对,莫襄。”刘彧松了口气,他定定的看着少年,“今后你还是叫回原来的这个名字吧,改日我给你造个户籍,让你跟随在我身边,但是在此之前,我还要问你。”
  他一字一顿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今日抵达此地时,墨香拦队要求见他,他见这少年极为美貌,且看着有些眼熟,便允了他相见,却不料少年一表明身份后,便告诉他一个糟糕的消息:小皇帝召他去建康,并非是为了旨意上所说的祭祖,而是担心他谋权篡位,要将他囚禁起来。
  尽管墨香带来的消息令他十分的吃惊,可是焉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引着他往里跳的陷阱?
  望着墨香似笑非笑甚至有点儿高深莫测的神情,刘彧心头忽然有些暴躁,他是什么人,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一个面首而已,他凭什么这样看着他?
  他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墨香面前,一手捏住他尖尖的下巴,指甲几乎要捏碎墨香的骨头:“给我老实交代?”
  痛楚深入到了骨头里,墨香吃痛颦眉,可是他的眼睛却笑了起来:“改名倒是不必,横竖我已经用惯了这个名字。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湘东王以为,现在的我,竟还会怕死么?”他一眼就看出来。刘彧貌似凶狠的外表下,十分的不安。
  墨香是战火中幸存地孩子。
  几年前,一名王爷占据广陵城造反,城破之后,他被杀是理所应当,但是当时还在当政的刘子业的父亲诏令一下,一城地无辜百姓都要为了这件桩他们没办法左右的谋反付出生命,而主持屠城的人,便是宗越。
  对于过去。墨香有部分记得很清楚,但是有部分已经模糊,不过他一直记得,那年的广陵城,秋天还没有过完。便迎来了肃杀的冬。
  真是肃杀。
  他的父亲是跟随谋反王爷的谋士。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原本只是想靠皇家中人这棵大树养家糊口,混吃混喝过一生。却在这棵大树做出谋逆抉择时。不可抗拒的上了贼船。
  怎么都是死,跟着谋反。可以晚一点死,不跟着,当时就死了。
  墨香问过父亲,为什么要造反,父亲很是愁眉苦脸地抚他的脑袋,不太情愿的说“当今陛下无道”之类的话,他觉得那时候父亲说话的语气,和他被逼着背书时差不多。
  墨香那时候已经知道一点道理,但是他并不明白,难道这位谋反地王爷就是很有道了?没有等他想通,便迎来了城破,很多官兵闯进来,四处杀戮。墨香和父亲藏在一个隐蔽地地方,透过缝隙看外面地情形,他看到了宗越,那时候,宗越的眼睛还不像现在那么细,凶残戾气也更为地外露彰显,他骑着马在街道上横冲直闯,看到平民便一剑斩下去。
  鲜血横飞,映着宗越快意地脸。
  后来墨香还是没能藏住,当一队士兵经过的时候,他实在饿坏了,肚子不受控制地发出叫声,就这样被可笑的找到,然后与父亲一道,和城中的其他人一起,准备待宰。
  那时候其实是感受不到太多恐惧的,因为他已经被吓呆了,昏昏沉沉的被绑缚,昏昏沉沉的和城中百姓挤在肮脏的牢笼里,昏昏沉沉的被推上屠宰场。
  他的神智一次清醒过来时,转过头看左侧发出惨叫的人,是他的父亲,父亲的头滚到
  上,肩膀上面平平的,还有很多鲜红的血。
  这就是……死。
  墨香无可遏止的恐惧,尖声惨叫起来,听见他的声音,宗越很有兴趣的走过来,拔出剑:“这个让我玩玩。”墨香知道他要杀自己,可是他被绑着,全身僵硬着,连倒下滚动的力量都没有……
  后来他还是没有死成,因为那时候沈庆之求先帝下了旨意,五尺以下的孩童可以免死,他小时候个子长得矮,看起来比外表小上两三岁,也幸运的逃过死难。
  但是没有死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生得太美貌,便不断的被人辗转贩卖,待价而沽,一次一次的被鞭子刑具教导如何服从,如何献媚。
  最后一次被转手,是他被刘彧买去,送给当今最受宠的公主,作为生辰礼物。
  那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不管怎么都看不到希望,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这样度过了。
  镇定的望着刘彧,墨香的笑意之中,多了些柔媚,眼波温柔得好像情人的刀,那么的柔和,却又那么的锋利:“湘东王,我不怕死,真的,一点都不怕,只要你有那个决心,现在就拔出腰上的佩剑,杀死我。”他早年筋络骨受过严重的伤害,虽然这两年有在调养,可是依旧柔弱,不能习武,没有多少自保之力,只要一个稍微健壮一些的人,便能够杀死他。
  刘彧在墨香眼睛里搜寻许久,始终找不到其间的恐惧,最终他挫败的松开手,沉声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倘若你不说明,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前不久公主府上死了个据说体带异香的面首,那是不是你,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精确,但是刘彧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所知。
  跟随着宗越外出,听到了那首歌谣的士兵已经被秘密处死,可是墨香的身故,楚玉却仅仅盖了个病故的名头,并没有如何掩藏。
  墨香笑笑道:“那是很容易的事,我曾无意间瞧见一个形貌与我极为相似的孩子,便留心养来做用途,那日陛下带着宗越驾临公主府,我趁着与宗越要陪陛下出门的当口,对他说我是当年广陵城的冤魂,随后再让我那替身出面,找个机会,让宗越有理由杀死。”他则承诺那少年给他家人足够的金钱。
  那时候正值黄昏,光线有些昏暗,即便面孔上有细微的不同,也会被认为是因为痛楚扭曲了,又或者是明暗的问题。
  最为熟悉墨香的楚玉,在那时没有忍心多看。
  而墨香提早到公主府,也为偷梁换柱做了一定的准备。
  “湘东王请放心,我纵然不来与您相见,您难道不也是终究要入建康的么?且不论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局势,您是非去不可。当今陛下若是没有那个念头倒也罢了,去也无妨,倘若有,而您奉召而不入,岂不是给了陛下一个说您谋逆的借口?何不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机而动?”微微欠身,墨香低下头,将笑意掩盖,心中却有快意升起:“我此时前来传讯,不过是为了让您相信我的才能,湘东王若是愿意倚重我,我不仅能保住您的生命地位,还能辅佐您更为尊荣。”
  他慢慢的道:“我现在有一身本事,我要拿这本事换取些东西。”
  犹豫良久,刘彧伸手扶起他看不透的少年:“倘若我他日能平安尊荣……最好的官职,由你挑选。”
  墨香依旧低着头,讥嘲一笑:“多谢湘东王……不,主人。”
  说这话,是天大的荣宠么?给块看不见的肉骨头,便想要人给他做狗?莫忘了,有的时候,狗,也会挑主人的。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四王来相见
  出来的那一个,是义阳王刘昶。
  义阳王刘昶这个人也是刘子业的叔父,楚玉头一次瞧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他叫刘永日,后来才反应过来永日两个字是凑一块的,不念永日,念“场”。
  刘昶手握兵权,是一方刺史,在刘子业还没有继位前,刘昶就很不受自家皇帝哥哥的喜欢,时常被猜疑要谋反,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等到刘骏死了刘子业继位,他依然是被怀疑要谋反的首选。
  皇帝这种生物的疑心病素来是很重的,尤其这疑心还带点遗传性质。
  这么折腾人会把人折腾出神经病的,尤其刘昶的神情还有那么点脆弱。有的时候,梦回午夜时,刘几乎自己也误以为自己真要谋反了或者已经谋反了。
  在听到那首造反歌谣之前,刘子业最猜忌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刘,以至于这位义阳王生活得十分痛苦,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生怕给人拿住把柄。
  像惊弓之鸟一样的刘昶终于受不住无休无止的猜忌了,他做出决定,放弃自己的驻地兵马,回首都在皇帝身边待着,以消除刘子业的疑心。
  不过他没敢直接出现在刘子业面前,与三王一起面见刘子业的,是他属下的一位使者。
  楚玉看到三王和使者的时候,正与刘子业在御花园的湖边欣赏荷花,虽然已经是秋天了,荷花还没有凋零,平静的湖面上花朵清雅,别具情致。
  等四人参见完毕,楚玉仔细的打量四人的外貌,几人之中刘彧比较富态,稍微胖一些。但是白晢圆润的脸上眉目很是典雅,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显得雍容很有风度。刘休仁最瘦,像是一根竹竿,脸上带着笑,但是又不太像是笑,感觉只是在活动面部肌肉。三王的外貌都在基本水准之上,不过跟站在他们后方地刘永日使者比起来,却又逊色许多了。
  这位使者大约三十出头,长得一副白马王子的模样,又高又帅。朝服穿在身上也显得风流倜傥,人往那里一站就是鹤立鸡群的感觉,对比起来,好像他才是真正地王爷,其他三王只是他的随从一般。使者递交了刘的回首都申请。刘子业便撇开其他人不理会。先问那使者:“我听说你们家王爷要谋反?”
  使者的思维回路很显然还在正常人的范畴内。没料到刘子业居然一开始就这么不客气的直接污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赶紧出言补救:“没有的事。义阳王对陛下十分忠诚,陛下千万不要听信那些流言。”
  刘子业才不理会。只继续的道:“他要谋反,你身为他的部下,怎们能不阻止他呢?”
  两人足足对话了二十多分钟,使者绝望地发现,不管他说什么,刘子业都一口咬定是他们家王爷要谋反,明明大家说的都是中文,每一个字都能明白,可是联系起上下文,怎么看怎么不通顺,不光使者有这种感觉,楚玉也有同样的感觉。
  刘子业没跟人讲道理,他根本就没理,他只是一个劲的说你要造反了你要造反了,没造反也硬说你造反了……这莫不是要存心逼反对方?
  楚玉坐在刘子业的身边,手悄悄地伸到刘子业地袖子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分,感觉到楚玉地不悦,刘子业稍微收敛了一些,他没再继续逼迫,只对使者道:“你先留在这里,待我派人去徐州查探一番,也许真是谣言也说不准。”这才算是放过了对方。
  让人给三王和使者安排住处,等人都离开后,楚玉松开刘子业地手,冷淡的问道:“你答应我地事,不会作废吧?”
  刘子业心虚的看她一眼,小声的辩解:“我只是说不杀那三个人,但是又没说不杀义阳王,阿姐你干什么那么
  些家伙的死活?那些外人值得你这么重视么?”
  外人?是你叔叔好不好?!
  楚玉闻言瞪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伸手抱住刘子业:“听阿姐的话好么?阿姐是怕你杀人太多,招来他们的鬼魂……鬼魂暂且不提,你杀死太多人,今后谁来帮你治理国家?刚才你分明是逼着刘昶造反,这样才有借口名正言顺的杀死他,难道我会不知道么?”现在她每天都在房间里点熏香,那熏香是按照容止所给配方制作的,并且在熏衣物时加重了分量,让香气的作用能更加明显。
  刘子业乖巧的偎依在楚玉的怀里,闻着楚玉身上飘散出来的舒雅芬芳,他慵懒的闭上眼睛,心中杀意慢慢的缓减,只觉无限的安宁和悦:“好吧阿姐,我这回听你的,先不杀刘昶,把他和那三个一起留在建康中看管着。”
  “嗯……一起?”楚玉原本随口应着,忽然发觉不对,刘昶并没有来首都啊,怎么留着?难道刘子业要再下诏让人来?
  刘子业眯了眯眼,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原来阿姐你不晓得,刚才那个使者,就是刘昶假扮的啊。,他从前一直在外,几乎没回来过,便以为我不认识他么?”那小子不老实,既然自己来了,怎么不敢以真实身份相见?还要假冒使者?
  他本想着一会拆穿他治个罪,不过楚玉就在身边,不喜欢他杀人,他只有暂时将此事压下:反正,就算让刘昶回去发兵,他手上的兵力也不足以与他抗衡。
  楚玉恍然大悟,难怪她方才觉得那使者反而比三王看起来更高贵些,原来也是王爷。刘虽然耍了小花招,但是其他三王倒是无辜,可惜楚玉分不出来,究竟这四个人中,哪一个才是最后篡位的那个?
  按照歌谣上说,应该是刘彧,但是也许是那位隐瞒身份的刘昶也说不定。
  楚玉心中陡然浮现一个念头:假如把这四个人全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谋反了吧?不,也不对,刘子业还有其他的叔伯兄弟,杀了这些,还有别人,反倒是杀了四王后,会落人口实,说皇帝暴戾无道,平白给人提供谋反的口号。
  她也不可能让刘子业把有机会篡位的刘姓人全都杀了,先不说刘家人太多了,一时半刻杀不完,倘若这么做,她的行为与刘子业等一干暴君有什么不同?
  想着想着,楚玉忽然发觉,其实刘子业刚才那个逼人反叛的法子,是很好的。先设法逼着对方起兵,这样道义上他就占了制高点……只不过,这么做的代价是,牺牲百倍千倍的……士兵的生命。
  胡四乱想了不知多久,楚玉发现怀里的刘子业已经睡熟,便小心的移开身体,扶着他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招手让远处的太监过来服侍,楚玉悄然的离开。
  还没走出皇宫的地界,楚玉迎面走来个紫色的身影,走近的时候两人都站住了。
  楚玉微微一笑,招呼道:“好些天没见,你还好吧?”
  瞧见楚玉微笑的脸容,天如镜有些忡怔,待楚玉先打了招呼,他才如梦中醒来般,道:“好,你呢?”
  楚玉有点吃惊的望向他:“天如镜你怎么了?今天有点奇怪呀。”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二十四章 心如飘飞絮
  玉觉得很奇怪,天如镜今天怎么了,竟然会主动问她从前一向不关心这些,也从来不说客套话的啊。
  问好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是正常,可是从天如镜口中说出来,却是大大的反常了。
  楚玉下意识的朝天际望一眼:没错,太阳还挂在东边,没蹦到西边去。
  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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