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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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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材和香料,这两样东西,目前都是掌握在容止手中的。
  楚玉坐在地上,望着又交还到自己手上的锦囊发愣。
  王意之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但还是懒洋洋的靠在墙上,鞋帮支地,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木屐,名贵的紫檀木发出悦耳的响声:“是否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出来,我也许可以帮忙。”
  楚玉收敛忧色,摇了摇头:“没,只是在想一些事。”她抬起头,对上王意之了然的目光,那目光之中透着宽容的理解,以及通透的豁达。
  他看出来她没说实话,只是宽容的不拆穿她。
  楚玉又有了些抱歉:“我并非有心隐瞒你,只是一来不知该怎么说,二来还有些事要考虑。”
  王意之了解的笑笑,道:“不必介怀,这世上,有谁没有几件不愿告诉别人的私事呢……”
  他的说话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门外轻敲了两下后,是一个年岁有些幼小的声音:“主人,萧公子等人说今日先行离去,改日再来拜访。”
  王意之这才省起自己把客人丢在了亭子里,苦笑着拉开门,门外立着先前引领楚玉进来的青衣童子,见了王意之恭声道:“萧公子他们已经离开。”
  楚玉这才恍然她与王意之消磨了许多时间,把萧别给消磨走了。她有些惋惜,心说只有下次再接着打击他,这回就干脆缓缓好了。
  见识到王意之这样的人物,她今天已经十分满足。
  青衣童子说完话却没有离开,他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萧公子离开之前,给这位客人也留下了一句话。”
  王意之笑着瞥楚玉一眼:“说吧。”
  青衣童子清了清嗓子,脆声道:“下一次,他会向这位公子讨教琴艺。”
  王意之让童子退下,笑吟吟的望着楚玉,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忽然同时笑出声来。
  王意之一边摇头一边道:“你可是把萧别给激怒了,萧别平日冷若冰霜,甚少关怀身外之事,能把他给撩拨起来,实在是难得至极。你究竟做过什么,让萧别对你如此怀恨在心?”
  楚玉站起来,边笑边道:“也许是我把他给玷污了也说不准。”
  “真可怜。”王意之虽然说着可怜,脸上却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半点对萧别的同情都没有。
  两人并肩走出湖畔屋舍时,天色已经微暮,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暗色,而在暮色之中,越捷飞笔直的站在湖边,双臂环胸,身姿挺拔如剑,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也同样的笔直。
  王意之走几步便停了下来:“你的护卫还在等候,我便不远送了。”
  楚玉回头望他,抬手一揖:“今日多谢意之兄,不过我的身份,还请意之兄代为保密,毕竟不是每个人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都能如你这般不以为意的。”
  王意之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楚玉和越捷飞走出王意之家,来到秦淮河边时,暮色已然降临,白日里热闹的秦淮河此时变得很是安静,只有那几不可察的水声柔婉的流向远方。
  暮色深静。
  白日里河上的行船已经不在,楚玉与越捷飞只有步行回去,好不容易,在终于回到内城时,有些压抑的夜色环绕着这座城市,街上只有楚玉和越捷飞两个人在一前一后的行走。
  忽然越捷飞大步朝前踏上,赶到楚玉身边,低声道:“公主稍待。”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上。
  下一刻,前方街道的转角处出现一队人,其中有人拿着灯笼,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可以看清楚那些人大多穿着军服。
  对方也发现了楚玉二人,为首的是一名军官模样的青年男子,他走过来,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们,主要是看着越捷飞:“你们是何人?不知道近日宵禁么?”
  看清了来人模样,越捷飞反而收回了戒备的姿态,他在腰上一抹扯下块令牌,举起冷声道:“我们是公主府的人,今日出外办事,耽搁了些时候。”
  年轻军官辨认了一下令牌,面色微霁,然而看着楚玉却显露出不屑之色。
  楚玉现在是男装打扮,面容俊俏秀丽,猜出对方大约是把自己当作了公主府上的男宠,也不解释,对年轻军官拱了拱手:“辛苦了。”便要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此时在街角又传来人声:“怎么回事?”
  那声音沙哑苍老,可是却透着浑厚豪迈的气概,楚玉忍不住看过去,却见从街角转出一人一马,一名身材高大的老人坐在马上,他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就连在这黑夜之中也能看出来少许,年纪已经是相当大了,可是他坐在马上,雄壮的肩背却好像山岳那么的沉重巍峨,不可摧毁。
  青年军官一见那老人,面上立即浮现仰慕尊敬之色,他快步过去将事情简要禀告,老者听完之后,朝楚玉这里看了一眼。
  楚玉只觉得他的双目如电如剑,拥有无比的威势,被他看上一眼,她几乎动弹不得,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直到老者与青年军官所带的队伍从二人身边走过远去,她才惊喘一口气,犹有余悸的道:“方才那老者是谁?”
  越捷飞回头望了一眼老者的背影,道:“沈庆之。”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六十二章 灯半昏黄时
  沈庆之,南朝宋的战神。
  楚玉在这些天来,也听闻过一些关于这位沈庆之的传闻。
  他是南朝的守护神,因为有了他,才有了山阴公主的父亲成为皇帝,有了刘子业的帝位,他非常善战,几乎每战皆胜,虽然已经年过八十,但是气概不减当年。
  这些,都是楚玉听来的闲话,如今她才算是真正见识到,沈庆之的豪雄气概。那一眼看过来,她几乎整个人都无法抵抗的被镇住,那是久厉沙场兵戈磨砺出来的气势,没有相似经历的人,很难与他匹敌。
  至少楚玉在前世今生,都没见过这样的人。
  最先从楚玉府上出去的反复小人沈光左和近日收纳的沈深之,他们都是沈庆之的远亲,可惜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缘关系,否则她还可以就此利用一番,拉拢拉拢什么的。
  沈庆之和青年军官带领的小队走到街尾,背影终于看不见了,楚玉才收回目光,又想起方才青年军官所言的宵禁:“方才听闻近日宵禁,是怎么回事?”
  宵禁的意思,便是晚上的某一段时间内禁止外出,通常与戒严并用,这是在特殊时期或状况下执行的警戒方案。
  越捷飞微微欠了欠身道:“前些日子公主遇刺,我已告知官府,令他们严加查探,夜间便戒严了,近日城中又有人无故被杀,因而有官兵四处巡逻。”
  楚玉这才知道这宵禁的原因是出在自己身上,想想后也没表示异议,毕竟夜晚戒严对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影响并不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大家都老实躺床上造孩子呢,没人有那闲心四处乱跑。
  楚玉自己这些天都是在傍晚之前就回府,直到今天才知道正在宵禁。
  “这宵禁还要禁多久?”楚玉回想起王意之慢慢悠悠懒懒散散的走路姿态,忍不住根据记忆模仿了一下,不过走了几步后发觉脚上没穿他那种木屐,很是缺乏脚感,于是又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越捷飞奇怪的看了看楚玉的脚,道:“属下也不大清楚,现在这已经是官府的事了,根据以往的惯例,大约还要再等半个月吧。”
  “哦,陪我继续走吧,我很久没有这么行走了。”
  两人回到公主府时,夜色深沉如墨,除了巡夜的守卫,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周围沉寂着。楚玉慢慢的往自己的居室走,走到了东西上阁的交界处,却瞧见了一个人影。
  桓远还是那一身峨冠博带的打扮,一个人站在西上阁的门口,身姿仿佛有些落寞,他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从薄纸之中透出来,照在他俊美的脸容上,一半映着浅浅的光,另一半埋在阴影之中。
  他眉宇之间含着忧思,神情似在迷惘,然而更多的却被夜色掩埋,楚玉也看不清楚。
  楚玉一直走到了桓远身侧,见他依然没有反应,才恍然他是在发呆,忍不住笑着拍拍他:“怎么还不睡呢?”
  她不拍则已,一拍之下,桓远刹那间的反应却是激烈无比,他猛地侧过身子,挥手打掉楚玉的手,退了一步后,才看清楚来人是楚玉,神情转为错愕。
  楚玉若无其事的甩了甩手腕,手背火辣辣的生疼,估计已经红了。她尽量的不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望着桓远笑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这个时候虽然换算到现代只是晚上十点,对于很多夜猫子来说还算很早,然而在古代却已经过了标准睡觉时间,毕竟古人的夜间活动没有那么多。
  她本是随口一问,可是问出来后,却见桓远神情迷惘,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淡淡道:“今日处理事务有些累了,便四处走走,正巧遇见公主,公主怎地这么晚才回来?”
  楚玉笑笑,一语带过说是在新认识的朋友那里忘了时辰,但没有说是什么朋友。
  一日没有休息,又徒步走回公主府,楚玉身体里的疲惫逐渐的返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随意的又拍下桓远的手臂:“你也早些休息吧,太晚入睡对身子不好。”桓远的身高比她高不少,拍起肩膀来很不顺手,楚玉便改拍手臂。
  初夏的夜晚不冷,站着不会着凉,可是活生生一个大活人,在这里还是很招蚊子的。
  身着男装的少女慢悠悠的踱入东上阁中,桓远却站在原地,神思飘摇不定,一如他手上提着的,时明时暗的灯笼。
  夜风轻暖,夜色却带着些微的冷意。
  在原地发了一会愣,桓远才转过身,朝西上阁内走去。他心中很是奇怪:他为何要那么一直站着?
  七窍玲珑仿佛被堵塞,如何都想不明白。
  次日醒来时,楚玉给自己放假一天,并让幼蓝给容止带话,说自己把香囊弄丢了,让他再给准备几个。
  打发走幼蓝,令人不要再来打扰,楚玉舒服的在床上打个滚,又缩进了被子里,准备睡香甜的回笼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大约是已经快到中午时分,楚玉才懒洋洋的再爬起来,洗漱穿衣,等待午饭。
  与午饭一起送来的,是一份礼物,放在精美的锦盒之中,并附有一封短信,字迹龙飞凤舞,逸气纵横:“薄礼奉上,子楚兄笑纳。”
  落款是王意之。
  楚玉好奇的拆开来,却见锦盒之中,端正的摆放着一双黑紫色的木屐,色泽光滑圆润。
  昨日交谈时,楚玉偶尔问起王意之的紫檀木拖鞋是哪家匠人做的,过后也便忘了,却不料王意之还记得。
  楚玉脱下鞋袜,将双脚伸入木屐之中,鞋底的弧度十分合脚,冰凉润泽的触感从脚底缓慢沁入。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六十三章 睡到自然醒
  穿木屐有一个好处,便是舒服,双脚不必受鞋袜的严密束缚,露出来让皮肤呼吸。
  在自己家里面,穿着双拖鞋慢慢晃悠,还是很悠闲很自在的。
  楚玉慢悠悠的品尝着午饭。其中一盘小银鱼做得很美味,便多吃了几口,雪白的鱼肉细致鲜嫩,含在口中还有些微的甜味。她脚下有节奏的一踏一踏,听着昂贵的小叶紫檀敲打地面的圆润声音。
  睡觉睡到自然醒,让别人帮数钱数到手抽筋,口啜白玉肴,脚踩黄金……拖鞋,假如没有迫在眼前的政变风暴性命之忧,那么这样的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了。
  幼蓝站在一旁,楚玉想吃桌上的什么菜,便动动嘴吩咐她盛过来,楚玉吃得半饱后,才放下银筷,叹了口气道:“要说什么,说吧。”
  刚才她就注意到了幼蓝一脸有话想说但又不敢说的神情,知道肯定是有事,不过为了避免听过之后没心思吃饭,她还是先自己吃了半饱,才开口询问。
  幼蓝慌忙的低下头:“是容公子。”
  楚玉一听果然失去了胃口,忍不住皱眉道:“他又做什么了?”
  幼蓝小声道:“今天早晨公主让幼蓝给容公子带话,说要他多准备几个香囊……”
  楚玉偏了偏脑袋,想起了这么回事,道:“不错,是这样,他怎么说?”
  幼蓝迟了片刻才道:“容公子,他说,要等公主用了饭后再交给公主,否则公主会吃不下。”
  楚玉愣了一下,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能瞧见容止说这话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拿起一旁放置的丝巾擦拭嘴唇,淡淡道:“他要你转交什么,拿出来吧,横竖我现在也吃不下去了。”
  幼蓝从袖子里取出来的,是一块折叠起来的白色锦帛,展开来有一尺见方,洁白丝滑的缎面上,墨黑的字迹很是俊秀优美。
  楚玉仔细一看,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吓得幼蓝肩膀一哆嗦,暗暗叫苦,心说容公子你和公主闹别扭就闹呗,把我夹在中间做什么?
  楚玉静静的将锦帛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许久之后才放下来,想要冷笑一下表态,却又不知该如何抒发现在的心情,只有随便哼了一声了事。
  容止完全看穿了她。
  她之所以特意让容止多准备几个香囊,一来是想要多一些让王意之分析研究的材料,二来,可以直接从他所取用的香料之中,获取原始成分——也许容止会取一些别的香料来做烟雾弹,但是毕竟可以缩小范围。
  但是,容止亲手送来的这方锦帛上,规规整整的写着的,是香料的名称,用料,加工方式,最后还有一份药水的配方。
  锦帛上所书香料的名称,大部分都是昨天楚玉从王意之口中听过的,最后的药水也没有超出他的判断,这说明了王意之对于香料的研究十分精深,可是,另一面,也说明了,容止洞悉她的意图,她稍有动作,容止便能判断出她想要什么。
  就如今天这桩,眼前此事。
  有一点点不爽……但是不爽的同时,却好像又有一点点的……楚玉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心情,好像有什么在水波之下涌动着,波纹的交汇之间,折射出锐利的光辉。
  也许,还有一些佩服吧。
  只不过,让楚玉不解的是,容止这么做,究竟是在打算干什么呢?
  他应该不知道王意之的事,毕竟楚玉得见王意之是纯粹的巧合,容止只是从今天她的命令里猜出她的意图……但是,为什么他要直接把配方送过来?
  他有什么目的?
  示威?表示他能看穿她的想法?显摆他很聪明?
  还是示好?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没有敌意?
  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思考,容止都不像是会做示威这种无聊的事的人,至于另一个可能……
  假如容止这个行为是示好,那么他想通过这向她要求些什么?
  将锦帛折叠起来放进怀里,楚玉看一眼面前的饭菜,果然失去了胃口,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心中塞着太多杂乱的思绪,没有心思再品尝美食。
  想起方才幼蓝说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点儿生气,又觉得有些有趣。
  容止有什么目的,她自己一个人胡四乱想是没有用的,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容止询问。
  倘若这香料的配方是正确的,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允准。
  楚玉思索停当,便让人撤下饭菜,却不着急出门,只取来纸笔,沉吟片刻才缓缓在纸上书写。
  她练字的时间不多,字迹还有些生涩,但是慢慢的写来,也算是端正好看。
  幼蓝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磨墨,偶尔偷瞧一眼,她不识字,楚玉写的什么,她看不明白,但是在一些字的旁边,纸上还画着图,最大的东西像是锅炉,旁边还有些看起来像是碗的图形,中间还有些线条连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她不敢多看,但每隔一小段时间都会偷偷的抬起眼来飞快的瞟一下,多看几次,也便将画上的东西给记得八九不离十,还有些细节想看清楚时,楚玉已经拿起纸来吹干墨迹,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收进怀中。
  做完这些楚玉才慢吞吞的出门,可是才走出东上阁,却见桓远站在东上阁的门口,与门口的侍卫说着什么。
  楚玉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他等了多久了?”
  幼蓝下意识的回答:“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刹那间脸色惨白。
  楚玉停下脚步,笑眯眯的望着幼蓝:“很不错啊,你敢冒着会让我不高兴的风险,给容止传递消息,桓远是来找我的,你却不捎带着通报一声。”看来,容止的影响力,在公主府上依旧非常巨大呢。
  意识到楚玉话语中的幽冷之意,幼蓝脸色惨白,咚的一下双膝跪地,哆嗦着道:“公主饶命。”
  楚玉依旧笑吟吟的,居高临下望着她,却不出手相扶。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六十四章 别人手抽筋(11500加更)
  虽然楚玉并没有对幼蓝下黑手的打算,但是却有意识的延长她恐惧的时间,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压迫,也是对这个小姑娘的一次小小警告。
  不要太放肆,不要太自作主张。这是楚玉的潜台词。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自主的个体,楚玉从来不认为,她虎躯一震,又或者喊两句平等什么的就能够轻易的收买人心,利益,情感,理性,欲望,人是由多方面因素组成的集合体,有时候所谓忠诚不过是利益的附带衍生物,每个人都有私心,包括楚玉自己。
  既然连她自己都不能免俗,又凭什么要求别人成为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呢?
  因此对于幼蓝的小小心思,楚玉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容止好像已经失宠,然而日久积威之下,还是能令幼蓝下意识服从。
  在最新受宠的桓远和貌似失宠的容止之间,幼蓝无意识的选择已经表明了立场,她潜意识里认为跟着容止能得到更多好处,因而冷落了想要见楚玉的桓远。
  理解归理解,然而不能轻纵。
  其实幼蓝的作为并没有怎么造成损失和伤害,只不过她正好倒霉撞在了楚玉刚磨亮的刀口,被楚玉给逮个正着,准备宰来给别的猴子看。
  只不过具体应该怎么宰,涉及到细节方面,楚玉自己却首先犯了难,幼蓝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假如拖下去打几板子,先别说会不会打死,楚玉自己就开不了这个口,但假如罚得轻了,又怕对别人没有震慑力,不能给人留下教训。
  思索了一会,楚玉吩咐侍卫:“把她关柴房里,不准给她送吃的,三日后的这时候再放出来。”她语气淡淡,却隐约透着冰冷。
  幼蓝哆嗦着身子,被侍卫架着双臂拖走,楚玉望着她幼小的惨白脸容,有些心软,几乎要脱口而出收回命令,但理性还是及时回笼,压抑住了不该有的冲动。
  这时候不能够心软,楚玉对自己说。
  不去理会被拖走的幼蓝,楚玉径直走向桓远,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没等桓远回答她又吩咐两侧的侍卫:“今后桓公子要是来找我,你们就直接放行,记住了。”
  两侧侍卫彼此对视,交换惊奇的目光,心中暗暗揣摩公主的宠爱果真已经移到桓远身上,今后要多加小心。
  交代完毕,楚玉才又一次望向桓远:“有事便说吧,今后若有什么要事,可以直接唤人来通报我,我给你的那几个侍从不是用来摆着好看的。”看着桓远有些清减的俊美脸容,楚玉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在她偶尔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那个帮她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人却是桓远。
  有了桓远在幕后的忙碌,她才能有足够从容的余裕做其他的准备工作。
  桓远请楚玉与他走到一旁较静的地方,面带愧色的道:“府内,接连有些珍贵物件失窃。”其实这件事他昨日便想禀告,却不知为何昨晚见到楚玉后竟忘了此事,以致拖延到现在。
  楚玉眉头一凝,道:“查出来是谁干的没有?”看桓远神情,她心中已经明了了答案,不待桓远回答,她微笑着自己接道:“都丢失了什么?损失很大么?”
  “少了些饰物摆设,折合起来约莫有三四十万钱。”桓远微微抿着嘴唇,道:“还有一些陈年帐目有些问题。”
  楚玉一听桓远提到帐目就头疼,那些繁琐的数字能把人看晕过去,她屈起手指扣着自己的下巴,片刻后有了主意:“这事情交给我吧,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你随我来。”
  桓远愣了一下跟上楚玉的脚步:“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沐雪园。”容止的住所。
  容止的沐雪园清幽如故,前些天被花错越捷飞斩断的竹子已经被清理掉,并从别处移来了新的树木,在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绿意。
  专门搭起来遮荫的藤架下,容止悠闲的躺在软榻上,直射的日光大半被藤蔓的宽阔绿叶遮挡,他眼眸合敛,嘴角含笑,身姿慵懒,似在假寐,但是楚玉却直觉的认为,他在等她。
  当楚玉走到容止身边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便缓缓的睁开了。
  楚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从怀里掏出叠起来的锦帛,在他头顶上晃了晃后收起,道:“你不要说,不知道我的来意。”
  容止笑笑道:“这是当然,容止原本便是在此等待公主的。”他一手支着软榻缓缓起身,坐起来时好像牵动到了伤口,身体顿了一下,脸上却刹那间浮现欣然的微笑,好容易才坐起来,他微微喘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想问公主讨一件东西。”
  “是什么?”
  “七叶雪芝。”
  七叶雪芝?那是什么东西?
  楚玉眨眨眼,正在努力回忆,一旁桓远却低声提醒:“公主,是前些天陛下的赏赐之一。”
  虽然容止手上掌握着尚药司,药材库,香料三项权力,然而诸如七叶雪芝这样皇帝赏赐的珍贵又可以较长时间保存的药材,却是归于宝物那一类,收藏入宝库之中的,而这一项权力,目前已经由桓远接管,但凡有谁想要从中取用,都要通过楚玉这一关。
  容止微微一笑,他仰头望着站在身旁的楚玉,神情坦然:“阿错的伤势已经拖延了好几年,如今总算是等到了关键的一味药材,希望公主能够成全。”
  容止有所需求,察觉到楚玉想要香料的配方后,便主动的送上,以此来交换治愈花错的药材。
  凭心而论,这笔交易其实是很划算的,因为那什么七叶雪芝对楚玉而言可有可无,可是假如把香囊的配方掌握在手里,对于楚玉而言,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但是……
  楚玉俯视着容止,两人的眼睛只有不到二尺的距离,彼此表露的情绪都一目了然。
  她几乎是有些恶意的微笑:“假如,我不准呢?”
  看到有人表示对文中相应历史不了解,么事,了解的人可以对照历史看,不了解的就当架空看好了,我不会让历史知识来影响大家阅读的,毕竟我写的是小说~~这是11500分的加更
  至于这个七叶雪芝什么的,大家就当我是虚构的吧,我对稀有中药材这个实在不擅长,昨天摆渡了半天,还是两眼一摸黑~~无奈就随便编造了个名字,这个东西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一个线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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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尊国的女王来到了外面的男权世界,她会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遭遇到什么呢?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六十五章 那是两回事
  容止慢悠悠的笑起来,却没有如楚玉所希望的那样露出焦急为难之色,只十分安适的道:“公主还想要什么?”
  楚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不能稍微笨一点,不要猜出我的想法么?”她倒也不是小气,只不过容止现在既然有所要求,她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多掌控一些东西。
  正所谓趁火打劫,过期不候。
  而方才刻意为难的说辞,也不过是不甘心的小小任性,想要看容止不管何时都从容不迫的脸上出现别的神情。
  容止依旧慢悠悠的笑:“让公主失望,实在是我的罪过。”说虽是这么说,可他的神情自在得很,没有半点儿罪过的意思。
  楚玉不爽的撇撇嘴,伸出三根手指:“三件事。”她继续俯视着容止,“你替我完成三件事,我给你你想要的。如何?”
  容止微微一笑:“难道我可以拒绝么?”绿荫的遮蔽下,他的脸容苍白得惊人,几乎与身上的雪裳同色,眉毛眼睛却漆黑如墨,仿佛深不见底。
  他缓缓的站起来。
  两人原本就挨得极尽,只不过一站一坐才显出些距离,容止这么一站,几乎就正正撞上楚玉,一瞬间他们脸容贴得很近,呼吸几乎交错。
  楚玉微微瞠大眼,看着他羽扇般的眼界颤动,柔软的发丝几乎擦过她的鼻尖。
  楚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容止长身而立,敛容敝衽,正色道:“公主有何吩咐?”
  虽然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近了,楚玉不得不抬起头才能正视容止,她又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将方才桓远所说的又重复一遍:“你如此聪明,该知道我要让你做些什么。”
  容止想了想,有些无奈的道:“公主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近来足不出户,怎么会晓得是谁手脚不干净?”
  楚玉此时却一步不让,她冷静的微笑着,定定的望着容止:“你知道的,不要含混过去。”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可是楚玉心里异常清晰的感觉,容止知道一切。
  他所掌握的,绝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权力。
  虽然对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有这样强烈的信心是一件很荒谬的事,可是楚玉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的明确和有力过,简直就好像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容止抿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忽然又是一笑:“假如公主一定要这么认为,那么我也只有勉力尝试。”他欠了欠身,“偷盗那人应该不会立即出手,尚且需要时间等待,请公主调给我一些侍卫,三日内,我将给公主答复。”
  见他愿意配合,楚玉自然是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允准他的要求,然而冷不防容止的声音传过来:“那么公主,第二桩和第三桩事是什么呢?一并在此说了吧,我也好一同办了。”
  楚玉冷笑一声道:“你先办好了此事,再来谈第二桩吧,倘若这一桩也办不好,我便将那七叶雪芝切碎了喂鱼去。”
  丢下这挟灵芝以令容止的话,楚玉心虚不已的转过身去。什么第二第三件事,她现在压根都还没想好,就连那第一件,也不过是临时拉来凑数的,虽然她原本带着桓远来就有让容止为此出力的意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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