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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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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和赵仪对视一眼,欢呼一声,一齐跳下马车,扑了过来。

凝香、侍月低低窃笑,楚韵如温婉微笑,苏良、赵仪笑声清亮。容若想到,多日以来,终于有一件可以让人欣慰的事,也不由不带一丝阴影地笑出声来。

在一片欢畅的笑声中,那冰寒似雪的声音,就是这样突兀地响起来:「你们似乎很高兴啊?」

犹如寒天里饮下冰雪,除性德外,几乎每一个人都不禁微微战栗。整个苍天,似是一刹那压在肩头,从内心深处,无端冒出来的惊惶无助,让人情不自禁,去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和声音同样突兀出现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马车前方。

阳光过于强烈,看不清面貌,却只见那一袭如雪衣衫,傲如冰雪。明明只是忽然出现,却又似无始无终。时间因为他,而没有了过去和未来,只有这一瞬、这一刻,因为他而鲜活起来的世界。

谢醒思手一颤,那据说连富可敌国的谢远之,也不舍得轻易示人的醉飞仙,就整瓶跌落在地上。玉瓶碎裂,酒香弥漫于天地,却已经没有任何人会注意。

只有性德,淡淡的眼神,似是微微一动,深深看了谢醒思一眼。

谢醒思自己却没有注意到,只是怔怔望着雪衣人,脸上全是震怖之色。

几乎每个人都为雪衣人刻意展露出来的强大威势所镇住,从身到心,皆为其所制。很自然地对他的强大可怕,感到无比震惊,身心感到软弱,觉得无力对抗他的任何决定。

凝香、侍月双脚发软,差一点就站不住了。

苏良、赵仪同时去摸剑,却连握剑的手,都抖得抓不牢剑柄。

容若觉得手心一凉,是楚韵如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以寻求支持,掌心却是冰冷一片。

只是性德不受影响,徐徐站直身子,面对雪衣人,依旧神色淡淡:「这样欺凌弱者,你武功虽高,品性却让人齿冷。」

雪衣人长笑之声,如剑破长空:「我只是希望,当我做决定时,不会有人愚蠢得过来干涉。」

容若忽的长长吸了一口气,猛得冲了过来,和性德并肩站在一起,怒视雪衣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月之期还没有到。」

「我等不及了。」冰冷的声音,无情若剑。

「你等不及,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和你决斗。」

「这段日子,我没看到过你为你现在的状况做过任何努力。我不认为,一月之期到了之后,你会有什么力量和我决斗。」雪衣人的辞锋,亦明利似剑:「而且,我有些事,必须立刻回秦国去。我要是不在,不知道你这个无能的主子,又会惹出什么祸、会不会牵连到你。万一因为某个意外,让我失去一生难寻的敌手,必是我终身大憾。」

「所以……」性德语气平淡而了悟。

「所以,我决定带你走,我会想尽力法让你恢复,在此之前我会保护你,在此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与你一战。」雪衣人的话,如剑锋劈落,绝无犹疑,不可动摇。

众人神色皆是一震,雪衣人的表情,却犹自平定如水,仿佛提出的要求,只不过是向别人要一杯水一样简单。

再无理的事,由他说来,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强大,蛮横也似乎合情合理。因为强大,已经无所谓善恶,世人于他也不过蝼蚁,踩死一只蚂蚁,和吹口气没有分别,根本也谈不上什么善恶是非、黑白对错。

这般的睥睨天下,这样的肆意而为,又有什么人可以说一个不字。

所以,性德也同样想也不想,平淡如水地淡淡答出一个字:「好。」

第二章 性德遭掳

「什么?」容若不可置信的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来。

性德语气平淡如水:「你必须学会妥协,没有谁是万能的,你总要面对分离,被迫低头。眼前的局势,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结局,没有必要去做无用的挣扎。如果不想失去我,那就让你自己变得强大,好把我夺回来。但现在,我必须跟他走。我不是你,我不会感情用事,我只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以确定你的安全。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在任何情况下,你的安全,都属于最优先的。」

容若简直要抓狂了:「你只打算为了我的安全牺牲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抱歉,你的心情好不好,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性德目光淡淡一扫其他人:「他们也一样。」

容若愤怒已极:「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那你就去死。」雪衣人眉毛也不挑一下,神色冷漠得仿佛是伸手按死一只蚂蚁一般。

话音刚起,性德已飞快把容若一推,推得容若跌出好几步,一道剑气激越,自容若方才站立之处射过。

仿佛根本没有动过一下的雪衣人仍旧淡淡道:「我若必要杀他,刚才你也救不了他。」

「我死之前,他不会有事。」性德语气淡漠之中的是坚定,却让雪衣人也微微动容。

同一时间,一把温柔的声音,悠然响起:「在我死之前,他也不会有事。」

清澈的声音,如清水流过石壁,像是风铃在春天的微风中轻撞,让人为之心中一宁。

董嫣然青衣佩剑,含笑而来,乘着阳光,乘着微风,把一袭素淡青衣,穿得直如九天仙装。

雪衣人微微蹙眉:「我以为,你不会去做无能为力的事,不会去浪费无用的力气。」

董嫣然微笑:「我的任务是保护容公子,你要强迫萧性德跟你走,我虽然觉得这种行为蛮横无理,但也不会自不量力,出来干涉。但既然你要做出威胁容若生命的事,我自然必须出面。」

「我不信你会是为了迂腐父命,而不惜一死的呆板之人。」

董嫣然安然微笑:「生死于我,不过是一个旅程,既然答应了我爹,总要尽力而为才是。」

她浅浅笑着,抽剑出鞘,抱剑对雪衣人施一礼:「请指教。」

明知必败,一战必死,她神色笑语,却从容得仿佛是摘一朵花,呵一口气般平静安然,情绪丝毫没有动摇,心灵圆融明净。

这般境界,连雪衣人也不由一叹:「为了不过早失去我将来最有趣的对手,只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失去了踪影。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已经出现在性德身边,一把抓住了性德的手腕。

性德不知道是无法闪过这一抓,还是明知无用,所以也就不再浪费力气,任他一抓即中。

雪衣人一句话说完,和他抓住性德的手,简直让人错以为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其间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的改变。

在人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性德和他的身影,已经远得如同天边的一个小小黑点。

或许唯一清楚感应到雪衣人想做什么的,只有性德一个。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

他只能大声喝了一句:「容若,小心……」

声音未绝,人已身不由己地去远,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消散在风中,再也听不到分毫。

只有雪衣人那饱含内力,仿佛足以传到天之尽头的声音,犹在天地间回荡:「想要回你的侍卫,就到秦国来找我吧!」

真正的强者,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达到目的,旁人的努力,再怎么样,也似蚂蚁去撼大树,可笑且无助。

几乎每个人心中都升起这种想法,然后不约而同去看容若。

容若的手,仍保持着发觉不对,想要拉住性德却抓了一个空的姿势,眼神遥遥望着性德和雪衣人消失的方向,脸上神色,竟辨不明悲与喜。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性德对容若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下属护卫,而是知己良朋、良师益友,是可信可靠,可托三尺之命,可寄心腹之密的人。

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事,面对多可怕的人,只要性德在容若身边,他们总觉得没有关系,就算天塌下来又怎么样,有性德在,自然可以轻松地扛起来。

可是,性德就这么忽然间,消失了。

那样一个冷淡的人,可没有了他,整个世界似乎都冷了许多。莫名的彷徨,涌上心头,没有了性德,以后的道路怎么走,未来的难关如何面对?

连他们,心情尚且如此彷徨失落,又何况容若。

可是容若却没有彷徨,没有惊慌。

失去了他在太虚最亲密的伙伴,可以分享一切秘密,分担全部痛苦的人,这个平时心浮气躁,动辄大喊大叫,毫无气质可言的男人,慢慢地把抬起的手放下来,深深地向远方看了一会儿,这才徐徐闭上眼,平定了一下情绪。

容若再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波澜,他对董嫣然点点头:「谢谢你,董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相信,他一定会无所顾忌地大开杀戒。」

董嫣然摇摇头:「我并没能阻止他。」

「你保住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容若笑笑:「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你。性德已经不在了,我失了保镖,只好回去和七叔会合。董姑娘,你也不必再受我牵制,尽可自由而去。」

董嫣然明眸如水,清澈得似能反映出整个世界:「容公子,就算你真想去秦国冒险,又何必一定要用谎言支开我。」

容若脸上笑容一滞,苏良和赵仪互相看了一眼,凝香和侍月齐声惊呼,就连一直摸不着头脑的谢醒思,这时也「啊」了一声。

反而是楚韵如,一声也没出,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仿佛容若做出这样天大的决定,根本理所当然。

「你去,不一定能救他出来。」董嫣然轻声道。

容若朗声一笑:「可不去,就一定不能救他出来。」

「不行,公子,你不能去秦国。」侍月脸色发白,什么身分也不顾地一把抓住容若的衣袖:「公子,那是虎狼之邦,秦王时时有并楚之心,公子赴秦,必会为秦王所持,到时……」

凝香也是面无人色,她干脆跪下来了:「公子去不得,就算公子你不顾个人安危,也要想想楚国百姓啊!」

容若伸手拉她起来:「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至亲至友都救护不得,还谈什么保国卫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性德,就像我不会舍弃你们一样。楚国有七叔在,我很放心,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它,动摇它,即使是秦王也一样。」

听他的语气这般不可动摇,侍月和凝香脸色惨白。

侍月还抓着容若的衣襟,苦苦哀求。

凝香却已转头对楚韵如道:「夫人,你劝劝公子吧!」

楚韵如却只是静静摇摇头:「秦国也好,楚国也罢,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是我的责任。我不会用为了他好做藉口,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或是逼他放弃他想做的事。」

楚韵如抬头看向容若,唇边绽开如花笑容:「他若一定要跳火坑,我也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要跟着一起跳就好了。」

容若心情一阵激荡,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韵如。」

楚韵如凝视他,良久才轻笑:「你要去哪里也好,我都不拦你,只是,不许你抛下我。」

容若忽的仰天大叫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下一刻,他已经把楚韵如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三圈,大声说:「就算剁掉我的手,我也不会抛下你的。」

众人目瞪口呆,望着他们。

楚国的皇帝,想要跑到秦国去,简直比跑进老虎嘴里还严重。

可是,他们两个,脸上甚至还带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倒像是到朋友家去赴宴一样,轻松快活。

凝香满眼是泪,看着他们发呆。

侍月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念着什么。

苏良低声嘟哝:「不知死活。」

赵仪却微微一笑。

董嫣然眸中异色闪动,但笑无语。

容若停下来,向众人看看:「你们回去,把性德被捉的事,通知七叔。」

话是说出来了,可是几乎没有一个人动弹。

容若苦恼地抓抓头,不得不把声音提高一些:「你们听到没有。」

「公子。」侍月对着容若,端端正正,一个头用力磕下去。

容若忙俯身拦住:「你不要再说了,我一定要去秦国,你拦不住的。」

侍月清晰地道:「公子,我已经明白你的决心,我不是想拦你,我只是想求你,如果一定要去,那么,请带我一起去。」

凝香也对着楚韵如跪下:「夫人,不管去哪里,千万不要抛下我。」

苏良大叫一声:「说得对,什么龙潭虎穴,不去闯闯,怎么对得起自己。」

赵仪摊摊手:「你们要是都去,我没有理由一个人留下。」

容若只觉一阵头疼,两个小丫头眼泪汪汪,好像只要说一个不字,她们立刻哭死。两个半大小子,笑得阳光灿烂,好像是去喝酒打架看美女,而不是去虎口拔牙,狼嘴夺食,敌国救人。

容若还没有开口,楚韵如却已在旁边笑说:「好,都去。」

容若一怔:「韵如。」

楚韵如低低浅笑:「你还没看明白吗?你若是去喝酒听戏看美人,他们才懒得跟你,可你是要去秦国,无论怎么样,都是抛不下他们的。」

容若愣了一下,忽的豁然开朗,大声道:「好!我们既是一起离京的,那么,不管到哪里,都要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这一声承诺,让苏良和赵仪齐声欢呼。

「好,咱们就去见识一下,秦王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凝香与侍月含泪带笑,站起身来。

容若这才摸摸头,对着董嫣然施了一礼:「我们这里一团乱,让董姑娘你见笑了。」

董嫣然轻笑起来:「公子若是想劝我也不要跟去,则大可不必。公子自行自己的路,跟不跟,全在我自己,与公子并无关系。只不过,我看公子未必去得成秦国。我不拦公子,但一定有人拦。」

容若心知肚明地叹了口气:「姑娘你说不拦我,可是你刚才故意当众点明我的用意,已经是在拦我了。」

他的目光往四周一扫,先对谢醒思歉然地笑笑,不过此时此刻,实在也没有多少余力解释,只是沉声喝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打算出来吗?」

路边大树上一个轻灵的人影一掠而下,远远对着容若,单膝点地跪下来,低垂下头:「公子。」

「莺儿?」容若略略一怔,方才微笑起来:「想不到,跟着我的人,是你。」

肖莺儿低垂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摄政王曾命主上,分派人手,一路保护公子安危。」

容若点点头:「刚才的情形,你都看到了?」

肖莺儿声音低弱:「属下无能,刚才忽然全身不能动弹。」

「什么?」

董嫣然在一旁徐徐解释:「那人现身之前,已暗中或用剑气,或运指风,把所有暗处藏身的人的穴道暂时制住,以免有人不自量力,出来碍事。他分寸拿捏极准,出手轻重控制得宜,在这段很短的时间内,你们的穴道就已经自解了。」

肖莺儿微微打个寒战,忍不住低声问:「公子,此人到底是谁,怎会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本领?」

容若摇摇头:「你们自是不知道,不过,那些从京城里跟我出来的人,定是知道的。」

他目光幽深,再向四周扫去:「这些人,其实应该也在吧!」

四野寂寂,并无声息。

董嫣然却忽的一声清啸,腰间宝剑,竟「铮」的自行出鞘半寸,一道青色的光华忽的暴涨,众人眼中,都只见青色一闪,霎时间,满天都是淡淡青芒。

第三章 强秦忽现

龙吟般的剑啸声里,一声轻笑,却又清晰可闻:「果然瞒不过你的耳目。」

天地间,一片异彩流光,华丽诡艳。

一片浩然剑气中,一个恍若从空气中飘逸出来的人影,却是进退自如,恰似行云流水。剑气如水,而她却是涉水而出的绝世佳人。

济州城里苏意娘,无量门下苏侠舞。

她似是一个为舞而生的女子,一出现,便已漫然歌舞,仿似要就这般歌过千山,舞过万水,舞出江南万千风姿来。

她做舞的时候,美得销魂,也真个能销人之魂。

她起舞之时,天地间,便只余她一人的光彩、一人的风华,尘世万物,尽皆失色。

只有那一缕剑气,超然于红尘,恰似九天深处的清风明月,无形无象,竟也无可抵御。任她舞姿婆娑,却终是分毫不离地紧追在她身侧。

而她笑舞嫣然,闪避于剑影之中,亦似行云流水,闲庭信步,一派风范。

董嫣然青衣素装,然剑做龙吟,有拔尘之姿。

苏侠舞华衣彩带,罗裳雅丽,极尽红尘之美,却又超于红尘之外。

剑影之中,这二人一素一艳,映着剑光,竟都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分明瑶池会上客,岂是阵前夺命人。

这一番决死之争,倒似是美人共舞,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令人目眩神飞。

苏侠舞于剑啸声里,轻笑曼语:「罢了,既有你在,我终难成事,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再决高下吧!」

声音婉转如歌,柔媚动人。同一时间,她娇躯微转,已是连着三个旋舞,却已旋出数丈之外。仿佛瞬息之间,已然缩地成寸,一舞之间,可达天边。

董嫣然一声轻笑:「你我相逢不易,岂可如此轻别。」

剑影奔腾之中,她整个人都化为淡淡青色光华,直追那一路漫歌舞,微然出红尘的女子而去,只留一句淡淡的叮咛在风中微散。

「入秦事大,公子且待我回来,再做打算。」

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呼唤,来不及阻拦,甚至也来不及帮手,只能看着这二人,突兀而战,转瞬而去。

只有肖莺儿耳边又传来一句细若游丝,仅她一人可闻的话。

「苏侠舞此时出现,只怕另有蹊跷,我不得不与她缠斗,你即刻和其他追踪之人,保护容公子回济州城,以免另生变故。」

容若不知董嫣然私下嘱咐肖莺儿的话,只是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用手按着眉心,有些头疼地唠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绝世高手,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活下去了。」

凝香、侍月好奇地睁大眼睛,反正她们武功低微,谁的功夫都比她们好,因此不受打击。

反而是苏良、赵仪年少不知轻重,不觉沮丧,倒是满脸振奋之色。这种高手风范,神乎其技的表演,让他们的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情,立下必要竭尽全力,将来也达到如此成就的志向。而后果然不负初衷,这却已经是后话了。

唯有楚韵如神色有些凝重:「那苏姑娘好高的武功,董姑娘不会有事吧?」

容若摇摇头:「应当不至于。性德说过,董姑娘与她的武功相当,而且苏侠舞前几天晚上,在明月居一战,引发了伤势,应该还没有全好,可能还稍弱于董姑娘,所以刚才悄悄潜近,才被董姑娘发现,又因为不敌,而要逃离。」

「可是,她万一安排了陷阱阴谋……」

「性德说过,武功高到一定程度的人,所有陷阱阴谋暗算,全都对之无效,唯有靠实力正面击败才有用。」容若忍不住无力地叹了口气,自己也算是使阴谋诡计、卑鄙手段应付高手的专家了,面对雪衣人这样可怕的存在,还不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可怜肖莺儿,汗湿重衣,目瞪口呆,眼神有些散乱,可见受刺激不轻。

一般的武林人物,连续见到这种高手,再怎么都会生起深深的无力感,当真是无比痛苦的事。

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到董嫣然刚才的叮咛,不敢怠慢,正要开口劝容若为安全起见,先回济州,忽然又传来一声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这句话的,自然是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一切发生,却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谢醒思。

容若不好意思地笑笑,走近他,低声道:「谢兄,真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来了。其实这纯是我个人的事,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里,多少有些背景,性德被莫名其妙的人,强抓去了秦国,我想去见他,把他救回来了,却又有诸多掣肘。其实这些和你、和济州都没什么关系。谢兄对我的情意,我今日领了,天色也不早了,谢兄何不早些回去,也免了谢老先生在家中担心。」

谢醒思盯着他,良久,才徐徐道:「看来,有关容公子就是皇帝的传言,其实是真的了。」

容若干笑一声:「这个,凡当事人不承认的,一概是谣言。谢兄,你我相交,只在知心,你又何必追究这么多?」

谢醒思仍然不错眼地盯着他,慢慢地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那么可怕?萧性德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会轻易让他抓走?肖莺儿又是怎么一回事?这里还有其他隐藏的人吗?」

容若一连声地干笑:「这个,咳,说来那个就话长了。」

「那么,你真的打算去秦国吗?」

容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一定要去。」

「公子!」肖莺儿抬起头,大声喊。

容若回过头,凝视她,目光温柔且坚持:「莺儿,你不要阻拦我,好不好?」

肖莺儿咬咬牙,低声道:「公子,不是我想拦你,董姑娘临去前,用传音入密嘱我一定要先带公子回济州,以策安全。那苏侠舞忽然出现,只怕另有诡计,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停留于此,等回了济州,再从长计议吧!」

容若失笑:「我回了济州,入摄政王管制之中,还出得来吗?」

肖莺儿低头道:「请恕属下无礼,公子若执意不肯回去,属下只得失礼了。」

容若哼了一声,提高声音说:「什么人想要帮着她强行带我走,自己先出来吧!我可没有耐性一个个找你们出来。」

这一声呼唤,就像是忽然打开了异世界的空间大门一样,一个又一个人影,忽然出现。

有人本来和草地融为一体,有人似乎只是树上的一堆枝叶,有人就像是岩石的一部分。但全都在一瞬间,活了过来。从地下冒出来,树上掉下来,石后站出来,转眼有四个人现身出来,齐齐出现在马车前方,对着容若躬身行礼。

「参见公子。」

容若悠然负手:「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人上前一步,垂首道:「我等自身许朝廷以来,早已是无名无姓之人,若为称呼方便,公子可以叫我们四人为赵大有、孙大为、李大龙、仇大佑。」

容若翻个白眼:「你们是摄政王派来的,还是传说中,那位醉月楼苏老板的人?」

「小人奉命保护公子,为公子安危计,请公子即刻随我等回转济州。」

容若倒也没有因为他不直接回答问题而生气,只是笑笑问:「如果我不肯呢?」

几个人几乎同时跪下:「求公子不要为难小人。」

苏良听得不耐烦,一振手中的剑:「要强行带我们走,也得看你们的本领。」

赵大有阴沉沉地道:「小哥儿,我知道你们有萧性德指点,武功非凡。不过,你们学的是技击之术,我们学的却是杀人之术,真要动手,我们不会和你讲胜负,只知不择手段杀死对手,为免公子脸上不好看,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妄动。」

「你……」苏良气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让赵仪一把按住,搞不好就要过来拚命了。

「公子既然有心要入秦一游,你们又何必如此不通人情呢?」

浅浅的笑声,舒缓的语气,听得却让人心中一凛,齐齐扭头看去。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约好了,要一一出现在这里似的,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又有七八个人冒出来了。

当先之人,轻袍缓带,玉面朱唇,却是个漂亮得像女子,但却没有半点脂粉气的锦衣贵公子。身后跟着的人,或执羽扇,或捧唾壶,或抱如意,或端香炉,竟足有六位明眸皓齿的姑娘,在旁服侍。

这远离济州城的大道,倒似是富家公子游玩的园林一般。

赵大有神色一凛,眼光暗沉:「你是什么人?」

锦袍公子笑道:「我是从秦国来的旅人,又喜着白衣,你就称我秦白衣好了。我在楚国游玩了数月,正欲兴尽回国,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偶遇一位想要往秦国一游的人。相见便是有缘,不如你我把臂共游,我好为公子指点我国大好河山。」

「秦人!」

与这一声断喝同时响起的,是兵刃出鞘之声、暗器破空之声、脚步奔走之声。

容若忽然间就发现,眼前多了一堵人墙,七八个人忽的冒出来,把他护住,又或者是围住,在人墙之外,杀伐之声已起。

「董姑娘今日招招抢攻,好大的火气啊!」罗带漫舞,看似轻不着力,却轻飘飘地把那欲啸然而去的剑影挡了回来,苏侠舞笑颜如花,俏生生立在当场:「小心求胜心切,反成败局。」

董嫣然见她罗带飘飞,却暗含天地运行的至理,无形中已封住自己一切进攻之路,心知速战速决的打算成空,徐徐垂下长剑,看似毫无防范,但体内每一点气机运行,都与长风相和,天地相应。

「苏姑娘既已成功把我诱开,可愿告诉我,到底暗中有何机谋打算?」

「有你在,旁人要动容若,总是不太容易的。」苏侠舞浅浅而笑:「只是你既看出我的出现,很可能另有阴谋,为什么一定要追出来呢?」

董嫣然微微一笑。她追苏侠舞,实是出于无奈,苏侠舞给她布下的,本来就是让她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跳下去的局面。

苏侠舞武功太高,如果在人群之中,和董嫣然放手一战,打起来的后果,极有可能会把战场附近其他人都牵连进来,死伤难定。

苏侠舞武功又与董嫣然相当,如果在交手之中,她突然以暗器或指风,偷袭容若或楚韵如,或是其他人,别人是断然无法抵挡的。

董嫣然固然不怕苏侠舞,但若要在和这种超一流高手较技之时,还分心去保护其他人,只怕转眼就是败亡的局面。

这种种顾虑,她不得不明知是计,还是追击苏侠舞而去,以避免让容若等人在二人交战时受池鱼之殃。只是她心中暗存怀疑,一方面用传音入密叮咛肖莺儿,尽快带容若到安全之所去,一方面全力抢攻苏侠舞,希望能速战速决,早些回去保护容若。

她原本以为,苏侠舞伤势没有完全复原,必不能支持久战,又谁知转眼已交锋数百招,苏侠舞竟是半点不落下风。想来无量界必有神秘诡异的心法,可以把伤势完全压住,绝不影响交战,是以令董嫣然的打算落空。

但纵然如此,董嫣然心中也并没有震惊、失望、犹疑、担忧等负面情绪,依旧意态安详,坦然道:「苏姑娘才慧过人,小妹自愧不如。」

苏侠舞伸手轻轻理一理微乱的长发,姿态无比慵懒,自是清眸倦眼,无限风华,曼声道:「没有了萧性德,没有了董嫣然,那个小皇帝,又还有什么本事可以应付暗算伏杀?这样一来,妹妹也可得回自由之身,从此不必再日夜追随保护他了。」

她笑语温柔,亲切可爱,不带丝毫敌意,倒是一片关怀之情。

董嫣然却深知这一番话暗中点明容若此刻处境的危险,只要自己为之稍一分心,便难逃此姝毒手。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安详淡定地道:「生死由命,何谓勉强。我所求,也不过尽力心安而已。我连自己的生死,亦从不挂怀,又何谓旁人。」

「哪怕这个旁人,是与你一夜销魂,夺你处子贞操的男子?」

董嫣然芳心微动,心中那一片澄然明净不复。

而四周空气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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