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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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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静苦涩地说:「只怕很难等到旨意啊!兴业城、伏远城被占,秦川被断,正好切断了济州通往京城的道路。而今叛军盘踞之地,离济州也不满千里,若是急行军,半月之内就能到达。」

容若神色一震:「你认为反贼极有可能攻击济州?」

「是,以反贼目前所占地域来看,最有可能的两条路,一是北上,乘勤王之师未聚,京师守卫不足时,拿下京城;一是南下,侵占济州诸郡,自立一国,与朝廷南北对峙。」

容若脸色微沉:「京城兵力虽稍嫌不足,但城池坚厚,难于攻破,又有摄政王在,成功机会的确不大,他们非常有可能会南下济州。毕竟济州富甲天下,若能得济州之财,则……」

话音未落,见陆道静面如土色,他忙又安慰道:「陆大人,你也不必太忧急,如今你是济州最高的负责人,应当沉着应变才是。」

陆道静摇头道:「如今下官不过是名义上的主事,现在济州权力最大的人是齐云龙将军。」

「什么?」

「大楚并梁至今未到十年,尚不曾完全整兵修文,地方上,一向是军政分治。下官高齐将军半个品级,平日可以有限度地提调军务,但在战时,则以将军总领全部军务,自由调度兵马,权限大增。昨夜接到急报,我已立刻请齐将军过府相商。齐将军半夜就亲自去整顿兵马,随时备战,又令民间急征军丁,随时听召,同时联络济州治下,三郡十四县下属的所有兵马,集结待战,又同时向邻近几州下发官文,彼此守望相助,整军待变。现在,城外精兵已全部动了起来,城内也有最少五千兵马,随时处理变乱。」

「明白,现在济州城已进入军事化管理了。」容若摸摸鼻子,想到现在由那个和他有怨的齐云龙掌权,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事关重大,却也顾不得此刻不快的感受,只是飞快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反贼的动向,暂时还不要过份惊扰百姓,尽量劝齐将军小心一些,不要弄得人心惶乱。」

「这一点,下官与齐将军也商量好了,暂时按下消息不发,以免百姓慌乱,所以城内的官兵,也受命不可扰民,只是暗中加强警戒。」

容若点点头,只觉心乱如麻。他哪里懂什么打仗,偏偏这么严重,动辄死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事,居然就发生了,而且说不定过两天,人家就要打过来了。

他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努力地想,以前看过的玄幻小说中,那些百战百胜,动不动就平定各国、建立霸权的男主角们,处此境地会做什么,但最终,僵木的脑子里,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陆道静在一旁道:「交予齐将军也好,下官本是书生,为官多年,只擅政务,对军务实在一窍不通,与其处处掣肘,不如放手让齐将军自由指挥。只是,出此大变,下官理应前来,请示王爷,听王爷示下。」

最终,容若挫败地叹了口气:「陆大人,凡战乱临头,最要紧的就是镇定。百姓就怕乱,一出乱子,不等外人打过来,我们自己先弄个元气大伤。切记要赶紧准备所有守城物资,还有生活必须的米盐油等物,更要以官方力量加以控制,适当和各大富商沟通,要他们以财力支持官府,更警告不可囤积求财。济州城地方势力强大,要和各大势力做好商量,要他们出人出力,帮助官府稳定济州。城内现在还聚集大批武林人物,深浅底细不知,其中未必没有反贼派来做乱的,要以官府力量把他们的行动掌控,也不能激怒他们,以免在反贼动手之前,我们先和江湖人拚个你死我活。」

他说一句,陆道静应一声,不断地点头,最后才道:「公子真知灼见,下官必然照办。」

容若倒也不傻,陆道静能当济州这首富之地的太守多年,就算不懂军务,于施政上,总也不会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会不懂,只是逢迎于上,退让谦恭,可以让大人物对自己生出好感,出了这么大的事,首先来请教自己这位王爷,更显得他恭敬听话,明白分寸。

不过,不管怎么样,被人夸总还是舒服的,所以容若点头笑笑:「大人还请忙你的去吧!如今非常时,还需处处小心,我也要想法子回京才成。」

「公子不可。」陆道静忙道:「通往京城的好几条道都已被反贼所占,一路前去太过危险,而且,万一京城有失,公子身为皇族,留在外郡,便于举旗召天下将领,共讨叛逆。」

容若自知不是什么召天下英雄讨贼的料,但也知回京路途艰难,自己就算不怕,身边诸人的安危也是要顾的,略一思忖,便点点头:「好,就依大人之意。」

陆道静走了之后,肖莺儿就回来了。只是容若心情太烦躁,只冲她点点头,就急忙出了门。

肖莺儿忙带了四名护卫,随侍在容若身旁。

容若催马往萧遥家而去。一路上间,满街繁华,商铺连绵,行人不绝,笑语喧哗,人人脸上都是开朗的神色。

容若心中一阵怅然。这整个楚国,最繁华热闹的都市,这些富足安乐的百姓,一旦战事纷起,生灵涂炭,眼前的繁华胜境,转眼便化凄凉惨况。

容若心头惨然,垂首催马。前方正好有一队兵士,巡街而过,容若仔细往四周看去,街角处,也是士兵走过,可见城中兵马果然增多了,只是倒也非常注意分寸,巡街队伍多了一点,却没有明显的人员增幅,不至于惊扰到百姓。

只是眼前的安宁又能维持多久呢!一旦消息再也封锁不住,不用等人家打过来,百姓就要慌乱、畏惧,市井大乱了吧!

一直到萧遥家门,容若的心情都一片黯然,一直垂着头,听到有人清清脆脆地唤他,才愕然抬头。

「谢姑娘。」

谢瑶晶从轿子里出来,笑盈盈道:「容公子,好久不见了。你也来看萧大哥吗?」

容若眉头微皱:「谢姑娘,你常常来看萧公子?」

「是啊!萧大哥身遭丧妻之痛,正是需要朋友安慰陪伴的时候,我怎么能抛开他不管。」谢瑶晶面露关切之色,天真美丽的眼睛望着容若:「容公子,你和萧大哥交情那么好,也该多陪陪他才是。」

容若点点头,强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啊!」谢瑶晶这样说着,人却远比容若快,轻快地跑进萧家大门,远远地就一迭连声地喊:「萧大哥。」

容若凝视她的背影,却没有立刻移动步子。

身旁肖莺儿低声道:「自司马芸娘死后,谢瑶晶几乎天天来这里,每天有大半天守在萧遥身边,劝他宽怀,关心他的起居,就连萧遥的衣食起居,她都一一过问,亲自叮咛下人办好,倒是个痴情之人。」

「萧遥四处拜访,多方行动,也一样不避着她?」

「有时萧遥不让她去,有时就算让她去了,也总能把她支到一边,而有的时候就算她在旁边,以她的天真痴情,眼中只有萧遥一人,也未必听得出什么玄机。」

容若重重地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大步而入。

正逢谢瑶晶扯着萧遥出来:「你看你看,我都说你的好朋友容公子来看你了,你怎么还板着一张脸?」

容若笑着走近,递个眼色给萧遥:「我来得也早,萧兄用过饭了吗?」

萧遥立刻明白他的暗示,淡淡道:「我也不饿,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谢瑶晶立时道:「这怎么行,你怎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快去歇着。容公子,麻烦你陪陪他,我这就去厨房,亲自做几样小菜。」

也不等萧遥答话,她就转身,飞一般地离开了。

容若轻叹一声:「她是怕下人做了吃的,你又扔开不吃,所以才要亲自去做,你就不好再驳她的面子。她这样倍受宠爱的小姐,肯为你亲做菜肴,处处费心,你就……」

「不必废话了,你把她支开,想是有话要对我说吧!」自司马芸娘死后,萧遥就总是用这样冷漠清淡的态度来对待一切人。

容若伸手一拉:「我们到清静处说话。」

他拖着萧遥进了私室,肖莺儿自然在外守护。

「二哥,旧梁国的太子造反了。」容若庄容正色沉声说。

这样爆炸性的消息,萧遥居然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也就算了。

「二哥,梁国旧臣造反了,他们已经攻占了一大堆城池,切断了济州和京城的联系,啸聚了好几万人,还在到处召心怀旧梁的人前去投奔,也许会进攻京城,也许会侵袭济州,你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也是皇族啊!」容若简直要大叫了。

「需要什么反应?我早已不是皇族,金册玉牒没有我的名字,国号是梁还是楚,对我有什么不同?」萧遥漠不关心:「自从芸娘死后,除了为她报仇,天下间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之事。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国家百姓,能让我的芸娘复生吗?」

容若咬咬牙:「那谢瑶晶呢?她待你一片痴心,你……」

萧遥终露出一丝怅然:「她待我太厚,只可叹,我终是忘不了芸娘。」

容若见他忧伤神色,心中一软,低声道:「二哥,我不是逼你什么,只是忽然听到这消息,心思纷乱,想要找个真正可以商量之人。纵然你已离开京城,终还是大楚百姓,你也不会愿意见到生灵涂炭,只要能尽的力,我们终要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为了能为嫂子报仇,四处联系各方势力,想来你们彼此之间都有了很深的默契,我希望你能出面,尽力游说各方势力,还有那些武林人士,为国出力,与官府合作,这个时候,济州经不起任何乱局的。」

萧遥沉默不语,久久不答。

窗外传来谢瑶晶的叫声:「萧大哥,我的菜做好了,你是到厅里吃,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容若废然长叹,终知不能再把密谈进行下去,推门就待出去。

萧遥却在他身后轻轻地道:「你放心,我毕竟还是楚国人。」

容若猛然回身:「二哥,谢谢你。」

「我其实也是心急狂乱,到处求人帮忙,什么诺言,什么丧心病狂的交易我都肯做,但真值国难,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可以出多少力,帮得上什么忙。」

「不要紧,二哥,不管能有多大效力,你的心意最为重要。知道有一个人能和我站在一起,全心信任,彼此依托,比一切都重要。」容若凝望他:「二哥,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萧遥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们是兄弟,无论如何,都应互信互重,不相背疑,是不是?」容若用迫切的眼神望着他。

萧遥沉沉点头:「是,我们是兄弟。」

容若大喜:「二哥。」正要走向他,外头已传来叫声。

「让开,快让开,再不让开,菜就凉了。」

「谢姑娘,请等等。」

外面传来的喧闹说明在远远叫喊的谢瑶晶现在已经等不及,端着菜直接过来了,正被外头知道主人在密谈的肖莺儿拦住。

萧遥一笑,上前打开房门:「瑶晶,别闹了,进来吧!」

谢瑶晶甜甜叫一声:「萧大哥。」就端着食盘进来了。

她笑吟吟把几色小菜放好,对容若笑道:「容公子要不要一块吃?」

「他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容若一怔。

萧遥淡淡扫他一眼:「容公子忘了你还有一个兄弟?」

容若立时领悟,点头道:「是,我是另外还有点事,先行告辞了。」

容若抱拳一礼,就退了出来。

萧遥自去饮酒吃菜,谢瑶晶一颗心都在萧遥身上,竟是谁也不曾相送,连客套话也没多说一句,容若就离开了萧家,直奔逸园。

事关叛乱,再怎么样,也该和楚国皇子,诚王萧远,打声招呼才对的。

容若来到逸园,还没有进门,就看到萧远和三个歌女拉拉扯扯,衣冠不整地走出大门。估计从昨晚胡天胡地,一直到现在才起身呢!

「三爷,你可真是龙精虎猛。」

「行了,我的小乖,嘴儿这么甜,爷赏你的还不够吗?」

「三爷,咱们这就回去了,你要常念着我们,常来玩才是。」

「放心,就是你不说,我难道舍得忘了你们?」

已经快要中午了,逸园外就是大街,行人众多,这一男三女,如此肆无忌惮,放浪形骸,简直到了不堪的地步。

容若板着脸跃下马,直接揪住刚从温柔乡里起来,走路还东倒西歪的萧远,往逸园里大步就走,嘴里扔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们。」

肖莺儿自然立刻就令人把那三个歌女强行拉开。

容若扯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萧远,一阵风般进了逸园。

看门的下人要走过来行礼,被容若一眼瞪回去:「当没看见我,也别往里通传了。」

就这样一直扯着萧远,避开其他人,直接到了萧远那别的下人极少出入的雅阁,容若这才放开手。

萧远气闷地整衣理冠:「你干什么?你自己一大早抱着花魁风流,也没有人过问,倒来管起我的事了。」

容若气极:「哪个要管你的风流烂帐,要不是有人造反,我用得着来找你?」

「有人造反,那可热闹了。」萧远冷笑一声,浑似没事人一样。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这不是开玩笑,是梁国的太子举旗造反,意图复国。你可是大楚的王爷。」

「我是大楚的王爷,可惜是个闲王,什么事也管不了,我就是想为国出力,领兵作战,摄政王也看不上我,就让咱们贤明的摄政王去操心吧!我跟着急什么啊!」萧远漫不经心地说,把衣服理理齐,吹声口哨,居然四平八稳,悠悠闲闲,从容若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又往外去。

容若只觉得怒从心头气,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冲上去抓住他狠狠揍一顿:「这个时候,你还想去哪?」

「还能去哪,我和艳红楼的小艳红有约,今儿必得去看她跳舞,怎能失信。」

容若差点气绝身亡,铁青着脸说:「你忘了你有婚约了?」

「大丈夫寻花问柳是平常事,别说是那莫名其妙的婚约?就算是真把那母老虎娶进门,我也照样享乐。」萧远头也不回地往外去。

容若气得在原地差点背过气去,最后忍无可忍,挽起袖子就向外追去。

他受够了,今天不暴打这恶棍一顿,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萧远走得快,容若又过了一阵子才追过来,等他追上萧远时,萧远已经出了逸园的大门。

容若急忙大叫一声:「你别跑。」加快速度冲过去,一冲出门,就是一呆,收住脚步。

原以为会一路往青楼而去的萧远,居然被人堵在了大门外。

却是一身红衣的柳非烟,毫不害羞地盯着萧远:「你去哪?」

萧远难得没有直视这女子,只是冷冷说:「我去哪里,要你来过问吗?」

「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当然可以过问。」柳非烟半点也不害臊地说:「今早我爹收到了何家的休书,在等着你上门呢!」

「天底下有你这样不知羞的女人吗?」萧远瞪着她。

柳非烟居然眼也不眨一下:「若没有我这种女人,又有谁敢嫁你这种男人。」

容若在一边简直要拍手叫好,为柳非烟终于可以气倒萧远而大加高兴。

萧远冷笑一声:「好,你爱缠就缠,我这就去艳红楼,有本事,你就缠上来。」

他冷然拂袖,大步离去。

柳非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明眸中,满是愤怒之意。

容若也觉得萧远太过份了,就算答应婚约有点儿被逼的成份,哪能这样对待人家一个女子。

他正要走过去安慰柳非烟两句,谁知柳非烟竟抬头对他一笑:「我在济州长大,但对秦楼楚馆一向不熟悉,一时倒不知道艳红楼在哪里,容公子能否带我去瞧瞧?」

容若脸上一红,虽说以前他曾被萧遥和谢醒思领着玩遍济州,此刻他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认得艳红楼。

好在旁边肖莺儿知机,即刻说:「主上,是否要让属下们在前引路?」

容若即刻点头:「好好好,你们领路吧!」

第十章 青楼风波

艳红楼和所有的青楼一样,也在闹市区,门外花枝招展,楼中鼓乐不绝。

柳非烟站在艳红楼外,看了看,冷笑一声:「原来就是在这里。」即时举步就往里走。

容若忍不住伸手一拦:「柳姑娘,一个女儿家进这种地方,似有不妥。」

柳非烟看着他笑一笑:「既然一个女儿家进来不太合适,那加上你一个男人,也就够了吧!」

「什么?」容若还没回过味来,柳非烟已伸手扯了他往里去。

她自小是柳清扬的掌上珠,身边多围绕一些少年子弟,英雄侠少,她又自命是江湖女侠,不拘小节,平日里与男子打闹无拘,是以,竟一点也不觉得拉着一个男人有多大不妥。

容若又不好用力甩开她,一时犹豫,竟被她拉得直入艳红楼。

艳红楼的老鸨笑得满脸生花地赶过来迎客,可一看清来的这一男一女,却是一愣。

一般来说,带着美女来逛青楼的男人不是没有,可这位美女要是济州无人不识的柳大小姐就有些不对劲了。

老鸨一迟疑,柳非烟已快步迎上前去,开门见山就问:「容三爷在哪里?」

柳大小姐鲜衣怒马,横行济州,是出了名的大脾气小姐,济州城内,谁不怕她三分。

老鸨还在犹豫,柳非烟把眼一瞪,老鸨已经非常神速地用手一指:「在胭脂房里头,叫了四五个姑娘,正在……」

柳非烟根本不听她继续说下去,已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掠而起,跃上二楼,在她指的房门外,一抬脚,狠狠踹下去。

容若简直有点掩面不忍看了,在楼中无数妓女、嫖客的惊呼声里,房门就被踹倒。

门里四五个美丽女子纷纷惊叫起来,有人站起来张望,有人跳起来往屋角躲,有人直接就往房里唯一的男人──萧远怀里缩。

萧远自己也是一跃而起,气急败坏地冲着柳非烟叫:「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来找我未来的丈夫啊!」柳非烟的眉毛挑了一挑,慢慢地踱了进去。

萧远冷笑起来:「你还知道什么叫丈夫,那你懂不懂为妇之道,懂不懂什么叫贤德?」

他一把拉过刚才扑在他怀中,现在却拚命想往旁边躲的艳红,狠狠亲了一下:「妇人如果妒嫉,就算成了亲也要被休,何况我还没娶你。」

柳非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与萧远多次交锋,已经领悟了对付他的办法,还是经过前番的打击后,看破了太多事,竟是变得聪明多了。

她并没有被萧远这等刻意的放肆激怒,反而笑了一笑:「我就是想要做个好妻子,所以才要来的啊!你要来找乐子,我不打扰你,就在旁边陪着你。」

她微笑着扫了房中的四五个女子一眼,笑盈盈一挥手:「你们玩你们的,当我不在好了。」

她说得倒是大方,可她柳大小姐瞪着眼在旁边盯着,一只手还摸着她那把已经亮出来的柳叶刀,多大胆的姑娘,还能放纵谈笑,还敢继续往萧远怀里钻?

房间里忽的一片寂静。

艳红愣了一会儿,才强笑一声:「三爷,您安坐,我帮您去多拿几个菜。」

其他姑娘们也一迭连声地说:「我去帮您多拿几壶酒。」

「我给您叫乐女进来弹唱。」

「我头发乱了,去梳好了再来服侍您。」

一时间都挤作一团,想往外头跑。

萧远气得直要吐血,一伸手就去抓离他最近的艳红。

柳非烟适时冷笑一声,柳叶弯刀忽的出鞘一寸。

艳红吓得尖声惊叫,用力拍开萧远的手。

萧远只一怔,艳红已似兔子般跳起来,逃了出去。

萧远咬咬牙,怒瞪向柳非烟。

柳非烟冲他笑了一笑,慢慢走出房,倚在栏杆前,望着艳红楼内内外外所有人,大声道:「你们给我把话传出去,传到济州城所有歌台舞榭中去。容三爷已经和我订了亲,是我将来的夫婿,以后他再出来寻欢作乐,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服侍他,让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我一定会……」

她用手轻轻一拍腰间的刀:「好好感谢陪伴我夫婿的女人。」

看着萧远铁青的脸色,容若简直忍不住要拍掌大笑了。

就凭柳非烟这番精彩表现,容若就觉得可以将她列为自己佩服的女人之一。

柳非烟回首给了萧远一个嫣然的笑容:「好了,你好好玩,我不打扰你了。」

她一跃跳下楼,对容若点了点头,迳自往外走。

直到这时,惊呆了的艳红楼角落中,才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女人真大胆。」

「她是柳清扬的女儿,有什么不敢做?」

「她昨天不是嫁到何家了吗?」

「听说当晚就给休了。」

「天知道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上次不是还被什么人劫到男娼馆了吗?」

「今天居然又冒出个新的未婚夫……」

这番议论固然声音极小,普通人隔得远听不到,但容若与柳非烟都是练过功夫的人,自然耳聪目明,远胜平常人。

容若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去看柳非烟。

刚刚走到艳红楼大门口的柳非烟全身一颤,但却立刻挺直腰,大步走了出去。

萧远冲出来吼:「你们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过来陪我!」

老鸨哭丧着脸给他跪下来:「我的三爷,您就饶了我们吧!柳姑娘已经放下话了,谁敢逆着她的意思。她一向横行济州,看谁不顺眼,喊打喊杀,什么人敢同她作对。」

的确,就算有关柳非烟的流言再多,在济州也没有多少人敢明着和她对着干。这位小姐任性骄纵的脾气谁都知道,真恼怒了,就算不杀人,一把火烧了艳红楼的可能性却是绝大的。

就算萧远是京城贵公子,济州城的人,最怕的终究还是柳非烟。

萧远素来放浪荒淫,在风尘酒色之地,还从不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场气得脸色发白。

老鸨陪着笑说:「您好歹可怜我们,不如去别家玩玩吧!飘香坊不错,如意楼也很好,还有万花园的花艳艳,听说天天念着您呢!」

话是说得好听,可是以流言传播之神速,只怕不到半天,柳非烟在艳红楼上说的这一番话,就会添油加醋传到所有风尘女子耳中。

她们固然爱金子,可谁能不更爱自己的性命?

萧远这个酒色之地的大豪客,转眼就变成了济州所有歌台舞榭最不受欢迎的人物。

萧远铁青着脸,僵在楼上,一时进退两难。

容若一跃上楼,一伸手,推开另外一扇门,惊得房内正在饮酒嬉戏的一对男女一大跳。

容若随手扔下两张银票:「我借这里一用,两位可否让一让?」

两人一看银票上的数字,连已经脱下一半的衣服都忘了去拉好,一起跳起来,笑得满脸春风:「没问题,请,请,请……」

看着这二人,一迭连声的请字退让出去,容若一把拉住因为太过生气而手足冰凉、全身发木的萧远进了房,用力把门关上。

「你干什么?」萧远愤愤甩开他的手。

容若也不生气,对着他宽和地笑笑:「别再闹了,别再拿自己的生命这样玩笑胡闹下去,未来的幸福在你眼前,为什么不抓紧?」

萧远本来满是怒气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深沉,但转眼化为冰霜般的冷漠:「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以前我只当柳非烟是个任性骄纵的大小姐,现在才知道,她是这样坚强的女子。不是每个女人在经历过她所承受的打击,面对这一切的流言之后,还可以挺起肩膀活下来的。看着她,你就一点也不会想起,这么多年,你面对所有人的厌恶仇恨,大多数人的恶评,努力活下来的过往吗?」

萧远哈哈大笑起来:「说得真好听,你要把一个这样凶横的女人推给我,安的什么好心,你明知她一向恨我入骨。」

容若笑一笑:「你一向出入歌舞楼台,对女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由恨生爱,有什么稀奇。她恼你恨你,却自然把你深深记住,洞房惊变,冤屈难抑,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她想的,怕是把你宰了,然后自杀算了,这般与你同死,若仅仅是恨,怕也未必。」

萧远眯起眼,目光如刀:「她心中早有何修远,转眼又绝情求休,这边又来对我纠缠,这种女子……」

容若笑道:「你怎么也这样迂腐?柳家与何家是世交,他们自小友善,青梅竹马,未必是情爱深重,只是自小的感情。就算真有情爱,何修远迂腐负盟,不懂珍惜她,她毅然求休,当断即断,绝不拖泥带水,正是她聪慧刚强之处。自古人中俊杰,行事不同俗流。她能于冤屈中看破世俗愚昧之处,从此自行其道,她能于伤心时,看中你的不凡,甘以一生相托,你要真的错过这样的女子,就是你的愚蠢了。」

萧远冷笑声声:「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为她说话?这女子骄纵任性,我看着就讨厌,要我娶她?你也想得太如意了。」

容若微微一笑,深深凝视他:「你真的讨厌她吗?」

萧远冷然而笑:「当然。」

容若只是淡淡笑着,看着他,淡淡说:「是吗?」

萧远忽然觉得,一直以来,完美的冷笑保持不下去了,忽的咆哮一声:「当然是的。」

右拳猛得一抡,竟生生把旁边的桌子砸穿了一个大洞,而手背上也是赤红一片。他却是红着双眼,死死瞪着容若。

容若微微笑了起来:「去求亲吧!好好待她。」

他不再看萧远那恨不得扑过来撕打一场的样子,他的心情愉快无比,却并不是因为,这是长久以来,和萧远在一起,第一次这样占上风。

他转头打开了房门,看也不看外头,就向旁边一避。

房外扑在门上偷听的一大堆人,一起惨叫着跌倒在地。

容若大笑着走了出去,忽然间觉得,就连这青楼风尘之地的人,都变得异常可爱起来了。

把身后萧远愤怒的咆哮、倒地人的惨叫、其他人的笑声,抛在脑后,容若大步踏出了艳红楼。

楼外,天高云淡,日正当中,在这个风雪将至的寒冬,照出一片暖意。

楼外行人如织,商肆如林,叫卖不绝,笑语不断,热闹繁华至于极处。

容若微笑看着每一个人,然后,抬头,仰望苍天。

「济州城,就算别的王子不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京城的萧逸一时顾不得这里,但至少,我还在,无论如何,我会保护这片土地、这些人民。」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十三集 图穷匕现

序章

十一月二十日,前梁国太子聚众谋夺永安郡。

永安郡守防卫不及,半日内,全郡为梁军所获。

同时,兴业城、伏远城,梁军旧部并时二起,夺下城池。

永安、兴业、伏远,三城相连,彼此呼应,同时,隔河断路,阻绝消息,梁军举旗做乱,部众二万余人。

十一月二十一日,卫城失守,武威城被克。

十一月二十二日,神武郡沦陷,梁军控制了横贯楚国南北的苍河。

三日间,因消息不通,官军难有防备,多处城池被攻陷。

三日后,消息再难完全阻隔,梁军索性高举义旗,招天下义士,同归故主,心怀故国之人,共兴大业。

十一月二十三日,被克诸城中,投奔梁军的官员、兵士、平民,一万余人。

十一月二十四日,十三路传令兵,于半途被截杀。苍河断,驿站封,消息传递缓慢。

十一月二十五日,七路梁国旧将领家兵,投奔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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