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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之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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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华华的一连贯动作都那么带有音乐的节奏感,时而是激越的快板,时而是抒情慢节奏;现在的这一下,却是“紧拉慢唱”式的,把手伸向“白骨头花”──它的毒xìng浓而且发毒快,还有一个优美的名字叫“一触消魂”──她很小心地用两指在花径下一掐,采下一朵来……
“无花劫,哪里走!”
三个女儿家一声喝,象给她伴唱的三重唱;
人随身到。
黄绿衣领头,海兰兰、海青青左右随后;
三把短剑的剑尖“嗤!嗤!嗤!”破风而来;
全都指向无花劫妹华华。
妹华华居然慢悠悠地把“白骨头花”插向鬓间,向掐花的两指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
“锡比加离这好远哪,到华土来挣口饭吃可真不容易呀!”
说话间双掌已向海兰兰和海青青扬击而去
锡比加二女突觉胸口一阵气闷。飞势立阻;“哟!”的一声,在离妹华华还有丈余处便跌落地面,一口血立即染红了前襟。
只有绿衣人剑合一地向妹华华shè来。
在剑尖离身只余尺的时候,妹华华念了一声“可惜!”身子拨地而起。
不管绿衣知不知道白骨头花的利害,此时只有一条通向鬼门关的路了。
绿衣一剑刺空,收身不及。整个人冲进了白骨头花的花丛之中。
“啊!?”这一声叫非常的短促,她跌在花丛中的身子已经站不起来了。
妹华华一把掀过已经昏迷不醒的战鹞的身子;
背上、左、右肩部位钩尖画过的两道伤口,正往外渗着乌黑的血水,体内泛不开的淤血把伤口鼓得厚厚地肿了起来。
妹华华小心翼翼地取下鬓上的白骨头花,沿着战鹞乌黑肿胀的伤口,搓旋而下、先左后右……
以毒攻毒,立奏奇效。
战鹞“哼!”了一声醒过来了。
“你见到了欧冶子吗?”
“没有。”
“那么猛豹子威呢?”
“也没有。”
现在她才有空来问。
但,也仅有这两句问答的时间。
一道金星耀目的身影已从黑河子的岸边象画一道彩虹似地向这边画过来。
“他们都已经进了杨梅林子,快!你带路!”妹华华的口气又快又急。
“你呢?”
“高姜姬来了,难对付!”
妹华华双掌用力地向战鹞的腰间一送,战鹞飘飘然地向杨梅林子飞去……
待得黥布子英他们上前迎着战鹞大家回头看时,只见杨梅林子外轰!轰!的两声巨响,烟雾立即向林子里漫来……
这时,夜sè也已悄悄地降落。
………【第五章魅沟(上)】………
'''CP|W:210|H:140|A:C|U://file1。qidian。/chapters/20133/28/2619489635001027972274710223724。jpg'''五───晋
晋,谐音为“进”。
卦象的解有时也来禅机,哲理
那一套:“进则为退,退则为进,”“是则为非,非则为是”之类的;讲得玄乎玄乎的,听得人转向晕头。其实一丁点儿神秘的东西都没有,只因它把时间和空间抽去了。
任何具体的生命物被规定在一定的时间、空间里的时候,所有的禅机、哲理、卦象、辨证法、都给我老实些、别说那些颠来倒去的屁话。
进、退、是、非……
一切都是确定的。
一条紫sè的丝帕打开了。
发着璀灿光华的五件珠宝。
《玉恒珠宝行》的折价单在一旁打开。
金嵌红宝石耳坠一付─玖百伍拾两
金手镯一付────一壹仟两
凤头翡翠步摇一支──伍百两
练银脚铃一对────两百两
珍珠玉佛颈练一条──壹仟两百两
总共折价三千八百伍拾两。
鳄鱼乌以前专干收尸的活计,没人干的活儿。
他干。
太挣钱啦!
特别是收死尸,除了兵器要上交,尸身上的大钱小钱全归他,有时运气好,会有整锭的大银子的。
可是再干八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现在,这么大的一笔钱就摊在他的面前,只要点一下头,就赚到啦。
鳄鱼乌双眼发直地看这些珠宝,但口水只能从眼珠子里流出来,他喉头发干地摇摇头。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头,捏起丝帕的四角,系了起来,慢腾腾地把珍宝包推回到坐在他对面的紫衣面前。
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敢说出口。
“我的所有积蓄都在这儿啦。金手镯和珍珠练子还是四苑主给凑的”。
紫衣的话说得又干又涩。
鳄鱼乌倒吸了一口气,两个眼珠子里写着一对问号:什么?这事四苑主敢插手?
“鳄鱼哥子,我知道你为难,我不勉强你,可是这些东西我拿出来,就不会再收回去,对我来说,这些也没有用啦。你就算是从我的尸身上捡到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有些哽咽。
她霍地立起身子,转身就向这间下房的门外走去……
“慢着!”鳄鱼乌终于开口:
“你,再说一遍,要我干什么?”
“喂他一次药,只要一次。”紫衣说着从她的紧袖中抽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瓷瓶;紫sè的。
“他全身的骨头都已经散了架。”
笃!轻轻一响小紫瓷瓶放在桌上。
“最多四天,他会自已醒来,给他吃的,别让他饿死,瓷瓶的塞子里还有个东西,得让他看到,就这些。”
她走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地走了。
鳄鱼乌看着这个发出神秘的紫sè光晕的小瓷瓶,有些发呆。
吃死尸的人,也讲道义吗?
这件事后的第二天。
鳄鱼乌正式接大本营的命令。荣晋为七等温侯武士,任命种囚洞司狱。
铁树花荣晋为一等武士长,作苑主高姜姬的助手,协领温侯侍卫。
紫衣从四苑主的身旁消逝了,没人知道她到那里去。没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甚至于四苑主高丽丽不准在她的身旁有穿紫衣的人。
欧冶子似乎觉着,他每天都有很清醒的一个时辰,看着从高高的洞顶shè下一把灰白的光剑。
是他被扔下来的时候刚好就是这个位置?还是后来有谁来移动过他的身子?
这支光剑就shè在他的正正的胸口。
没多久灰白就转成亮白,光点也从正胸口往下移动;接着亮白中就有了黄金的光芒,光点缓缓移至腹部……他便朦胧过去了。
他从没有过再能活过来的念头。
他还记得被从高高的洞顶摔下来的那一下,他唯一清醒的感觉是:分筋错骨,脉断肤裂,五脏六腑均被震成碎片。
他绝无生理。
然死而无憾。黥布子英他们已然逃脱,世女冰梅有了扶佑的人了。
第二天晨他看见那一柄灰白的光剑的时候,认为: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吧。
如若没有视觉,他会觉得自己只有一个脑袋是活的,除此之外他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生命的信息,连痛觉都没有。
我还会是个活人吗?
然而第三天醒来是叫他经受地狱裂肢解体的苦罪,他在疼痛中昏了过去。
第四天的感觉是全身的机体进行重新组装,此罪更烈,宁可死去。
真不希望有再一次的醒来。
然而当灰白的光剑shè下来的时侯,他还是醒来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造化将一切该他的,全还给他了。他一挣身子便坐了起来。
肌骨、筋腱、脉络、经穴、真力、元神全都回归原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向四周巡视了一眼:身侧有一堆食品,全是新鲜的。
还有一套衣服。
饥饿感立即袭来。他没有仔细想那衣服有什么用。
他连忙抓起一只焦黄流油的烧鸭
──竟然还是温热的!
这么说在他醒来之前曾经有人来过,那人知道他今天会复原?!就给他送来这一堆食品?!
他连忙车头向高处的洞口望去……
那儿一片黑呼呼,连往rì在折shè光下依稀可见的大铁栅门也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欧冶子满心疑惑。
此刻还是先塞饱肚子最重要,他撕下一支鸭腿大口地吞食着──
咯嚓!
他在吞食胸脯肉的时候,咬到了一颗滑溜溜的象石籽一样的东西。
吐出一看竞是一个小瓷瓶。
分明这是武家子常备的一种药瓶。
他拔开瓶塞,里面没有药。
他把瓶口对着鼻孔,细细品评着原来所装的药质……一种含麝的辛辣冲了出来,和他这几天所觉着在他体内翻腾的味儿极相似。
就是这瓶药,使我起死回生的
──他明白了。
他就近光束,小瓷瓶闪着紫莹莹的亮光。
赐药人莫非就是要把自己带去做“郎君”的紫衣姑娘。紫的颜sè作为她的暗示?
他没有细想下去,把小瓷瓶收进怀里,风卷残云地吃光了留在他身旁的全部食品。
现在他要试一试,作为武士的生命。是否全部回归?
从丹田劲往上一提,一个人竞然如腾如飞地飘然而起。功力最少比原来增进三成!全仗紫sè小瓷瓶里的药物吗?那么我是否该道一声谢你呢紫衣姑娘?那么哪个yín贼的假哑巴是否还敢欺侮你呢?
蓦心念一动,他想到岩阶头洞口去看看。
身子仅轻轻一纵竞毫不费力地掠到洞口铁栅栏旁……。
眼前这景象真叫他大为吃惊!
紧锁的大铁栅门外密匝匝地堆上大小岩块,这个洞口完全被封死了。
那么,这一顿的美食,是给他最后的一顿送终饭啦?
那么,他已经是个被温侯活葬的活尸体啦?
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摄住了他的心
他将自己看着自己被饥饿,孤独绝望折磨而死!慢慢地无告地耗死!
就算他们能逃得出去,而有返身回来救他之一rì,那复杂的山岩道,去哪里寻找一个已被封死的洞口?
这难道不是比任何的一种处死的方法都更加残忍,更加酷虐吗?
他沉沉然地向洞底走来,心象落进一个冰水的深渊,在无尽地下沉,下沉……
原来把我救活,是为了叫我再死一次,那样的摔死不够解恨──
只要往深处,细处想一想,似乎这种解释很难成立。他只不过是一个家族战俘,紫衣姑娘凭什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深仇大恨呢?而且他曾经舍弃过逃走的机会,救过她……他理不出事态的头绪来。
他无意中又摸出那个紫sè的小瓷瓶瓶……
凭手感的直觉,好象这倾间瓷瓶里多了点儿什么东西?
这简直太神奇而令人不解了:分明是个空瓶,而且一直揣在他的怀里,高神、巧鬼也无能在这种情况下往瓶里塞进什么东西去……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地打开了瓶塞。
………【第五章魅沟(中)】………
一个很小很小的纸卷。
他立即把纸卷倒了出来,展开──
一张卦单,仅有一个符号下经第五卦——晋。
欧冶子怎么会不知道。
晋是“进”,即前进的意思。
在这儿当作何解释?
一个被封死在洞墓中的活死人,有什么前进的路?这是不是有点儿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卦?
不!易卦微言大义,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上经三十卦,论述“天道”,下经三十六卦指点“人事”。欧龙世家在人事中陷落;而自从他做了洞囚之后,连着卜过几卦,竟然现出的卦象都是下经人事的卦象。
更奇的是连着出现的卦象,是一,二.三地排下来,今天是“五”,也许第四卦大壮在已经逃出去的人中兑现了呢?
那么就不敢轻视这个第五卦的“晋”了。
这一下他拿起那个紫sè的小瓷瓶,仔细地研究起来了。
原来这个小瓷瓶的瓶塞是中空的。
瓶中药满之时,小纸卷就藏在瓶塞的中空处,药尽之后,反复动荡,小纸卷就有可能落进瓶中。
救他的人,是第一天给他服的药。
第五天在算准他服下的药力发透会醒过来时,再给他送来食品。然而,因为瓶塞中还藏有这个画着卦象的纸卷,所以把紫sè瓷瓶藏在烧鸭的胸膊肉之中……
如果救他的这个是紫衣的话──除了紫衣还会是别人吗?
然而,那个看起来掌有实权的三苑主,还会给紫衣这种zì yóu吗?
紫衣曾在最紧要的关头,给过他一个第三卦:遁,使他想出了欧龙掌法中的“不辞而别”,偷袭了海兰兰的“瑜伽十三式”的旋转莲花。
可想而知,当紫衣知道,他们要封死这个洞口“活葬”他的时候,她要避开多少眼睛,才有可能把这一个卦送到他手中,可见这个“晋”字,是在给他暗示着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欧冶子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穿过杨梅林子,就是竹海。
战鹞领着黥布子英、扬杨子都、楚河卒、战鹰冲进竹海的时候,无花劫妹华华已经追上来了。
大家都停下脚步来了。
“华护卫没事吧……”
黥布子英关切地问。
其他人连问都问不出来了。只望着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妹华华除了那一张脸,依然是那么娇洁无瑕。连一星尘雾,一丁血点都没有粘上,周身上下无处不留下一场恶战的痕迹。
她着的山民女儿家的裤子,斑斑点点,布满了焦黑的毒点迹,这是两个毒学大家苦战恶战之后留下特殊的记印──因为当时谁都无法靠近也不敢靠近,所以谁都不知她们是如何的运毒、攻毒、自卫防毒、御毒、卸毒。
她的前胸一大片已被鲜血濡湿,山民女儿家的衣裳紧紧地贴着她的坚挺的双rǔ,血肉粘联,──怎知她伤在哪里?
她的双臂衣服几乎成了丝缕,丝连网搭似地还挂在她的身上,双臂上没有血伤,但却象无生命悬挂的两截莲藕,只怕要她抬起三寸,也难。
这一段时间实在很短,高姜姬掠来,妹华华接手迎敌,众人掠出杨梅林,冲进竹海,不过片刻时间,妹华华和高姜姬交手绝不会超过十个回合。
她是怎么被打成这一付模样的?
那么高姜姬呢?会是好一些呢?还是更坏?
还是……
现在在场的都是男子,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动手帮助她,都只能向她投以问询而带着同情的目光。
“楚河卒大哥,你,过来。”
“哎!”楚河卒连忙趋近“请为我解下标袋。”
妹华华的手,连自己身上的标袋都解不下来啦?
大家向烟雾弥漫的杨梅林子那边望去……
“没有关系,我的双臂只不过一时脱力,她高姜姬也比我好不到那儿去。一时她们还不会追过来……
楚大哥,请从标袋中拿出我的黑拨风,搭在那个树枝上。”
虽然这儿已经搭起了临时更衣室,大家还是都把身子背了过去──
“战鹞小弟,请过来,帮我一手。”
“哦,哦……”
战鹞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知所措的神sè,但还是连忙绕到黑披风的后面去了。
被俘的七人中战鹞年纪最小,但也只不过比妹华华小月不小年。同年二十一,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请他帮助了。
欧龙家族走到了最后的关头,最沉重的担子,却由一个少年女子挑着。
楚河卒双拳狠狠地击向自己的太阳穴。长声一叹“我们算什么男子汉哪?”他抱着自己的头,蹲了下去。
大家都低下了头──谁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妹华华从来就是欧龙家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所有的武士对她只有敬佩、尊重。
可是今天她竟然落到无力衣换棠的地步,战鹞低头垂手地立在她的面前,只说了句:“华护卫,我……来了。”下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比我,小对吗?”
“……呃!”
“你知道欧龙家族已经是命悬游丝了,是吗?”
“是。”
“你我深受族恩,要誓死挽救欧龙家族,对吗?”
“对。”
“你,跪下!”妹华华的这三个字象冰一样冷,象铁一样硬。
战鹞愣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妹华华要他跪下,但他跪下了。
“你,用你的良心对天说:你是不是敬爱我?”
“战鹞用良心对天说。敬爱华护卫。”
“你愿意做我的兄弟吗?”
现在明白了,战鹞连忙一转身子对着妹华华叩下头去:“华兄请受小弟一拜。”
妹华华笑了,惊鸿落雁的一笑,她铁青的脸泛上一层红云:“起来吧,现在你可以为我换衣服,疗伤了……”
说完这话,脸上的红云象着了火一样的又艳又亮。
哎!一个女儿家临战浴血,有多难?
现妹华华又英姿勃勃地面对大家了。
一身薄而有弹xìng的黑衣,紧紧地裹住她健挺美丽的富有女xìng特征的身体。一片片只有姆指大的金甲没有什么规则地嵌在黑衣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已经恢复制动了。
战鹞正收拾着,把原来的那一套山民女儿家的血伤垒垒的衣服埋在一棵竹下;接着又把黑披风收了下来,装进她的标袋,象侍侯主子一样,恭恭敬敬地给妹华华系好标袋。
楚河卒不无忧忧地问:“他们还会追过来吗?”
“是的。”妹华华指着杨梅林子里的烟雾说:“不过这重烟雾可以诈她一两刻的辰光。高姜姬号称‘五毒仙姬’,贯于用毒;越是贯于用毒的人越怕毒,对于毒迹毒象也特别敏感。但,她熟知的五毒是蛇、蝎、蜈蚣、蜘蛛、蟾蜍、是动物毒。“她对战鹞说:”刚才对付你的两名无情钩手,可能就是她的毒弟子,使的是蝎毒。其实有些植物毒也十分可怕,绝不省油。”
楚河卒道:“白骨头花的花毒就很了得,只怕那个绿衣很难捡回命来啦。”
妹华华道:“不!五毒仙姬不会沾不了区区白骨头花的。”
黥布子英道:“那她怎么会辨不清这烟雾是否有毒?”
妹华华一叹道:“那是谨慎而已。快走吧,也许她马上就要追上来啦。”
战鹞:“你们跟我来。”他一挥手,就往西北方向斜插而去。
“慢!”妹华华叫道:“走正北!”
战鹞一惊答道:“我问过山民的华护卫,只有西北向,才能穿出竹海,过黑河子,正北一条道,通‘魅沟’!号称‘魔鬼禁地’的‘魅沟’!
他的‘魅沟’二字一出口,众皆失sè。
这几天他们或早或迟的来到黑河子渡,在集结之前,在探路询问,每每听到山民的劝道:
正北一条道,烟雾正缭绕。
九个进魅沟,十个回不了。
大家都把怀疑的眼光,投向妹华华。
妹华华居然不做任何解释地,从她的镖袋中又抖出了真丝黑披风,往肩上一披,劲自领路朝正北方向而去。
众皆面面相觑,露出犹豫的神sè。
楚河卒环视了大家一眼,做了一个坚定地手势,紧紧地跟上了妹华华。
如果妹华华坚定地决定了某事,那绝对是有充分正确的理由的。
大家跟了上去。
大约寅时,才见月sè。
竹林尽。
林边赫然见一块石碑,上书古篆:“魅沟”二字。
妹华华视若无物地,向里闯去。
众人不禁都滞了一下脚步,向前望去。
月下魅沟,乱石嵯峨,犬牙差互,前路茫然不见其终,隐约间似有煞气升起,令人不寒而栗,真是一块不折不扣的魔鬼禁地。
妹华华略微停步,夜风拂得她的黑披风,扬扬飘起,象翅膀,象旌旗,她哪有一丝一毫的畏sè。
战鹞从后面赶上来了,他望着大家一笑道:“如果我们能跟着华护卫丧身魅沟,也算不虚此生了。”言毕快步跟了上去。
楚河卒仅付一笑,掠身越过战鹞追上妹华华。
其他三人的脚步坚定了起来。
………【第五章魅沟(下)】………
妹华华转进魅沟不到四十步,便转过一道岩嶂,停下步来了。
大家跟了上来。
妹华华对着岩势环视了一眼,轻叹了一声:“只有这个地方了。”突然她转而厉声说道:“听着!不管外面有什么情况,我都不许你们探一下头。请珍惜你们的生命,你们是欧龙家族的最后希望…但,直到现在为止,你们都还不是男子汉!…”
“什么!你这话太过份啦!我们哪一个人不是踩着尸体淌着血走过来的?我们…”
“你们虽然经历了刀林箭雨,流过血,但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分筋错骨的jīng神扭曲——”
她突然顿住话音,象在谛听。
“他们来了!”
大家都听出来了,攸缓的马蹄声,脚步声。错杂的喝斥声,很远,但却以很快的速度逼向前来。
妹华华从镖袋中拿出一个铁石榴,在五角岔处轻轻一按,五六道的轻烟,从铁石榴中飞快的标shè出来,向四面八方散去,很快这股轻烟就化成越来越浓的久久不散雾霭。
每个人都象浸在云雾之中一般,身影开始朦胧了起来。
妹华华把铁石榴扔在一个岩角。
“这烟雾能很快把你们隐蔽起来,高姜姬即使敢闯进来,也没胆量进入这样浓雾的角落,你们安全啦。楚河卒记住,当危险过去,可以撤出去的时候,要把铁石榴带走。”
大家能不听出来妹华华的意思吗?惊叫道:“华护卫,你…”
“我刚说过的:男子汉要知道什么叫做jīng神的扭曲!”她厌恶的不想再做什么解释,又从镖袋中拿出一圈扎的很紧的小画圈,递给了楚河卒:“世女冰梅已经到了海州,几家大钱庄,珠宝行,大货栈都已经秘密收复,急等着你们回去辅佐,该怎么接头,这份图里都说得十分清楚,马上打开,读,背下来,轮读,都背下来,以后,把图毁了!”
楚河卒打开图,认真地读了起来。
黥布子英用手搧了搧面前越来越浓的雾说:“华护卫,你可以和我们在一起,就算高姜姬追到这里,见到‘魅沟’的石碑,谅她也不敢闯进来。魔鬼禁地嘛!”
妹华华:“你太小看高姜姬了,既然我敢闯进来,她为什么不敢闯进来?”
楚河卒已认真地看完了图,记下了其中要点及接头口诀,把图传给战鹞。
那边传来几声马蹄声,就像敲在耳边!
高姜姬追击的人马已停在“魅沟”这块石碑面前了。
高姜姬根本就没有下马,缰绳一提,双腿一夹,就要驱马进谷…猛地从后面掠出一道灰影,一把就抓住马口嚼叫道:“苑主,切不可以千金高贵之躯,轻入生死之地!”这人正是铁树花。
高姜姬只向那块石碑斜睨一眼,轻轻一笑,骑在马上的丰腴的娇躯轻颤道:“你以为这里是‘魅沟’吗?”
问得奇怪,谁个不知,竹海正北外的‘魅沟’不正是此地,又是何地?
随从的温侯人都向前望了望:瘟瘟茵茵,前面的峡岩间烟笼雾绕,煞气阵阵,每一寸空间都隐藏着杀机,怎么会不是魅沟?然而也怪,魔鬼禁地,怎会不见白骨?
大家又把视线转向高姜姬。
高姜姬只笑迎迎地道:“我的对手无花劫妹华华,实在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物,你们看看那块碑石?”
她手中鞭向石碑一指,大家随即投目过去。
谁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只是铁树花发出惊讶的一声:“咦!”
“你看出了什么?”
“苑主慧眼,这块石碑是新埋的,无花劫果然厉害,从里面把碑石移到外面来,吓唬我们…”
“那你还牵着我的马口嚼干什么?”
“苑主,据标下观察,这块石碑没有移动太多的位置,最多十丈,前头就是‘魅沟’不错”。”铁树花仍然紧紧地扣住高姜姬的马头缰绳不放,
“你说无花劫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藏身‘魅沟’前,躲避追兵。”
“狗奴才,明知如此,还不放开缰绳?”
高姜姬微微揾怒,高高举鞭。
铁树花却把声音压到只让高姜姬听见,轻轻地说了几句。
高姜姬果然放下鞭子:“好!你把人叫上来。”
岩嶂后,图已轮阅毕,战鹰正在毁图埋图。
扬扬子都急了:“华护卫,我们宁可五人拼死,也要保你安全返回,你一个人的才智可抵千军万马,不能用你的生命来换我们五个庸才!”
妹华华:“什么话?谁说我要去拼死,谁允许你们去拼死?我们还有猛豹子威,欧冶子落在他们的手中,必须把他们找回来!”
黥布子英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见碑石边传来了一阵亲切的却又令人心惊胆寒的呼唤:“楚河卒,子英,子都,战鹰,战鹞,回来吧,我是子威,猛豹子威!回来吧,温侯家族才是武士的家…”
楚河卒痛心疾首的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下:“真想不到,这软骨头,果真叛变了!”
黥布子英摇摇头,黯然地说:“只怕欧冶子也完了!”
扬杨子都:“你别胡说,欧冶子是绝对不会叛变的!”
那边猛豹子威的声音却颤危危的传了过来:“…欧冶子和我一样,也成了家了,你们都过来吧!”
扬扬子都咬牙切齿地吼道:“放屁,欧冶子绝不是那样的人!”
黥布子英也沉不住气了:“你清醒点儿!我们都要清醒点儿!冰梅宫主活着,是欧冶子告诉我们,那假哑巴,假战鹞他怎么会知道?”
扬扬子都:“可能是子威那厮泄露出去的。”
黥布子英:“那么我们在黑河子集结,是我们六个人议定的,怎么他们又知道?其他五个人都在这儿,除了欧冶子,你说还可能是谁,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扬扬子都:“这…”他实在回答不出来。
“好了!妹华华威严地低喝着,”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在查清楚之前,我不许你们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提起欧冶子和子威的事,要你们做的事,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不许你们违背,明白吗?”
“我们明白!”
“战鹞听着!”妹华华已经站了起来,大家明显地觉着:她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战鹞也“唬”的一下立了起来。
“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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