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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之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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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钧察觉到我的异常,蹲下身,把头凑到我脸旁。我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彦钧冲我眨眨眼,说:“知道你家教严,不会碰你的。”他就势坐在地上,说:“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挨骂呢?和你去采访徐锵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说:“有。徐氏下周召开新闻发布会,主编希望我能凭借这次采访获得一些独家消息,但我让她失望了。”
  “什么独家消息?关于青花传奇和高校惊魂吗?”
  我又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彦钧用手摸摸鼻子,说:“报纸上说的。”
  我说:“徐氏正副总裁不合,如果由徐总主导的电影投资第一部就赔了,肯定会招来叶副总的非议。可是如果徐总第一次投资的电影就赚了,那以后面对叶副总时自然底气十足,他们毕竟是商人,商人都是拿利润说话的。国内电影观众对于恐怖片这一特殊类型一直处于饥饿或者隔靴搔痒的状态。我仔细看过高校惊魂初步拟定的导演、编剧、男女主角,虽说都是新人,但非常靠谱,绝对能请得到、用得起。而青花传奇一开始就定位在史诗巨制,还拟请好莱坞影星,当然了,国内的确需要这样的大片来带动整个电影市场和技术的进步。只是我觉得目前对于徐氏来说,或者徐总来说,回报率才是他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另外,徐氏的资金链可能出了点问题,否则也不会在引进国外投行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如果是这样,那投拍《高校惊魂》的可能性就更大。”


第十节 阿ken先生

 接下来的一周难捱死了。
  办公室潜规则二: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传得快。
  周一大早,编辑部的同事都知道我搞砸了这次周刊封面访问,有几个关系好的小心翼翼地问了问,我懒得多说,他们也没再多问。前三天我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接受着诺娅在办公室里“身兼数职,分身乏术”的抱怨,和霍帼英对我的视而不见。周四娱乐版定稿时,我把已经过四审的稿件送到主编办公室,霍帼英刚好在。我放下稿件打算出去,她叫住我,说:“你真的觉得会是高校惊魂?”我先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霍帼英瞅着我的反应,气不打一处来,冲我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吧。”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gary,我打算在他没看见我之前偷偷溜掉,这家伙每次见到我都没好话。但是已经晚了,gary吹了声口哨,走过来,调侃地说:“柯南,真相在哪里?”
  我翻翻白眼,说:“能不能让我把饭吃完再开战?”gary在我面前坐下:“开战?你哪次赢过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下一次。”gary大笑说:“你怎么不把这种倔强用在工作上呢?一定能挖出独家消息!”我埋头吃饭不理他。gary凑过来,说:“还能吃得下,就说明没被骂饱,那我放心了,没关系,你这次算是被霍帼英赶鸭子上架的,本来就不是你的活儿嘛,何必放在心上?”
  我吃完最后一口饭,狠狠地瞪他一眼:“谁娶了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气鼓鼓地转身出去,听见gary自言自语地说:“每次都吃得这么干净,谁知道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
  和彦钧的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我们平时也就是周六周日约个会什么的,其它时间基本靠电话维系,这个礼拜他在电话中不止一次主动提及徐氏投资电影的事情,只是我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新东西来了。终于捱到周五,终于捱到下班,诺娅约我去看电影,我随便找个理由回家了。
  打开冰箱,就着现成的蔬菜炒两个家常菜,还没做熟,妈妈就下班了。吃饭时,妈妈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空,不如陪她一起去学校。一直资助她们学校的阿ken先生回国了,校长请他明天到学校参观,她们特地组织学生排演了几个节目。我问她,鹏鹏会去吗?妈妈笑着说,当然会去啦,他还有节目呢。
  第二天不到八点,我们就到了妈妈上班的特殊教育学校。这所学校的前身是本市最早的公立聋哑学校,后来更名为特殊教育学校,但是由于师资力量的局限,仍然以接收听力障碍、语言障碍和视力障碍的孩子为主,通过手语和盲文等特殊教育方式教授这些孩子从小学到高中的基础教育课程。
  小时候爸爸去世得早,放学后我就到学校等妈妈下班,这里的老教师基本上都认识我。今天的节目汇演安排在学校的小礼堂,学生九点集合彩排,正式开演在十点。我天生力气大,能帮上不少忙,一边挂彩带、吹气球、铺红毯、挪道具,一边和许久不见的阿姨们聊天,非常愉快。眼看到了九点,我四处张望起来,想着鹏鹏该来了。
  鹏鹏是语障班五年级的孩子,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可爱。鹏鹏刚上三年级时,父母正在闹离婚,天天吵得不可开交,有一次把鹏鹏送到学校后,竟互相赌气谁也不来接走。妈妈是鹏鹏班的手语老师,喜欢他心疼他,就把鹏鹏带回了家。我那时处在毕业论文写完了,工作没找着的阶段,和鹏鹏也是投缘,于是带他疯玩起来。后来鹏鹏父母的离婚官司打完了,鹏鹏判给了他爸爸,他爸爸来接走他的那一天,我和鹏鹏还抱头痛哭了一场呢。从那之后,我有空就去学校看看他,或者托妈妈带些零食、手套、帽子之类的小东西给他。
  正想着,一双小手拽上了我的胳膊。我一扭头,是鹏鹏!鹏鹏长高了不少,眼睛仍是圆溜溜的。我伸手捏住他的小脸蛋,说:“你小菡姐姐今天驾到,你才来迎接,是不是又贪睡呀?”
  鹏鹏撅撅嘴,用手语问我,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我笑:“给你一个惊喜啊,怎么样,高不高兴?”
  鹏鹏点点头,给我来了一个飞吻。
  我把他拉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两盒太妃糖,说:“给你的,但不能多吃哦,要不会长蛀牙的。”
  鹏鹏眼睛盯着太妃糖,咽着口水,说,放心吧,小菡姐姐,我已经很久不吃糖了。
  我把糖递给他,他马上拿出两颗剥开放到嘴里。就在他张开嘴的瞬间,我看见他长了一颗大蛀牙!我马上去抢太妃糖,嚷着:“好你个鹏鹏敢骗我啊,我都能看见你的蛀牙了,快把糖还给我!”鹏鹏把糖捧在怀里,对我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一溜烟跑开了。
  闹归闹,彩排可一点不敢耽误。一共有五个节目,分别是开场的视障班的合唱、语障班的舞蹈、听障班的体操、视障班的独唱和压轴的语障班的手语朗诵。别小瞧这五个节目,对于孩子们来说,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就拿开场的合唱来说,由视障班的的学生表演,孩子们只能靠听力找到并跟上节奏,靠一次次的排练磨合彼此的默契,靠老师一次次的细心排练端正自己的表情和朝向。
  最后的手语朗诵由鹏鹏任主语,其他同学在身后伴舞,随着背景音乐的起伏,鹏鹏要将手语融入到音乐的节奏中,完成无声的诗歌朗诵。这个节目彩排时,鹏鹏单独演练都挺好,只是一加入背景音乐,就会有跟不上节奏的地方,直到最后一次彩排,效果仍然不好。妈妈和另外几位老师商量着,不行的话就拿掉吧。
  鹏鹏知道后满脸失望,红着眼圈对我说,小菡姐姐,你去求求苏老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我知道孩子们已经尽了力,但妈妈也是出于舞台演出效果的考虑,眼看就十点了,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先安慰他一番。
  后台正在嘈嘈着,突然听到小礼堂的广播传出“嗡嗡”的声响。“欢迎阿ken先生参观本校!请大家热烈鼓掌!”


第十一节 one man’s dream

 我和妈妈从后台好奇地向前台张望。只见在校长和众人的簇拥下,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的男子缓缓向礼堂前排走来。男子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回应学生们的热情掌声。随着男子越走越近,我和妈妈同时惊呼出来:“徐铿!”
  穿上西装的徐铿少了几分阳光,多了一分沉稳,和一贯穿西装的徐锵从外形上看完全一样,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他是徐铿,因为那种暖暖的笑容,是徐锵没有的。
  只是妈妈的脱口而出是个什么情况?妈妈怎么可能认识徐铿?
  “你怎么会认识他?”
  “你怎么能认出他?”
  两个不同含义的问题被我和妈妈同时问出来。
  这时后面的老师拍拍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妈妈冲我使使眼色,小声说:“待会再说。”
  徐铿在校长的指引下前排就坐,教务主任上台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大致是说感谢阿ken先生对于特殊教育事业一直以来的奉献和爱心,今天来观看节目汇演,又为学校的音乐教室捐出一架钢琴,全体师生深刻感恩,准备这台演出,聊表谢意之类的话。我听到钢琴两个字,灵机一动,顾不上和妈妈商量什么,转身跑了出去。
  走出礼堂,果然在门口找到了莫叔。莫叔看到我向他跑去,显得又惊又喜:“吕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有缘呀。”我顾不上和莫叔解释太多,一把抓住莫叔的胳膊:“莫叔,徐铿,啊不,你的大少爷捐的钢琴放哪儿了?”莫叔一愣,但马上说:“刚才已经让工人抬进音乐教室里去了。”我不由分说,扭头向音乐教室跑去,莫叔“喂”了一声,也跟着我跑去。
  跑到音乐教室,工人早已离开,还好拉车还在。我问莫叔能抬多少斤。莫叔举举自己强壮的胳膊,说:“一百五!”我说:“那够了,来,莫叔,帮我把钢琴抬到拉车上!”
  等我们把钢琴运到小礼堂时,已经轮到倒数第二个节目独唱了。其实早在徐氏的电梯里,莫叔已经见识过我的惊人臂力,但是今天,我仍然让他侧目。之后他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吕小姐,你是不是从小就力气大?”我回他:“好象是,又好象不是,听我妈说是在我五岁时才发现我有这样的力气的!”
  妈妈看到我们拉了架钢琴,又气又急:“吕芷菡!你一声不响地跑去干什么了?把架钢琴拉来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别给我添乱啊!”
  这时鹏鹏挤过来,抓着我的手,说,苏老师决定不让我们演出了。
  我对妈妈说:“妈,一定要让最后一个节目上,我来弹琴伴奏!鹏鹏他们用手语配合背景音乐太难了,但是用音乐配合他们的手语却很简单,只要我们配合得好,一定能把这个节目顺利演出来。”
  鹏鹏估计也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一听能让他们演出,便机灵地拉来几个同学,齐齐围住妈妈,纷纷请求起来。
  妈妈犹豫着:“你小时候是学过几年钢琴没错,但这都十几年不弹了,能行吗?万一节目演砸了,这大家都在下面看着呢,到时候怎么收场?”
  这时独唱已经接近尾声,我恳求道:“妈,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只要我们尽力去演,没有人会怪我们的!相信我!”
  妈妈想了想,点点头,对大家说:“加油!”
  这么做,的确有些冒险。虽然看过鹏鹏之前的彩排,对朗诵的内容了然于心,但是毕竟许久没有碰过钢琴了,又没有彩排过,只是直觉上能配合得好,谁知道真上台了会发生什么事呢?随着大幕的缓缓拉开,我犹如一张张开的弓已经没有回头箭。我深吸一口气,one-man’s-dream从我的指尖缓缓流出。
  我给了鹏鹏一个开始的眼神,他心领会神,镇定自若地开始了手语朗诵:白云是白色的-蓝天是蓝色的-我只想告诉你-你比太阳更温暖-山川是高大的-流水是清澈的-我只想告诉你-你比大地更慷慨-可是我的世界是无声的-我只能这样-只能这样-比划着你看不懂的语言-埋藏着你看不到的心绪-如果我能开口-我想告诉你有多美好-如果我能开口-我想告诉你有多奇妙-如果我能开口-我会大声呼喊你的名字-阿ken先生-谢谢你!
  我忐忑地弹下最后一个音符,全场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们成功了!
  鹏鹏和同学们跑过来拥着我,我牵着他们走到舞台中央,向大家鞠躬谢幕。抬起头时,我有意看了一眼徐铿,他仍然是那样淡淡笑着,鼓掌之后,偷偷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我回他一个骄傲的微笑,带着孩子们下台了。
  下台后,妈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开始商量着待会怎么去庆祝演出的成功。“苏娟老师,校长请你去办公室一趟!”妈妈让我等一会儿,就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后,教务主任跑过来:“小菡,你妈妈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我一摸包,说:“呀,昨晚关机,今天忘记带了。怎么了,什么事?”主任说:“你妈妈给你写了一个清单,让你赶紧去超市买去!快去,买完就回家。”
  我拿过主任递来的纸条,上面写着蕃茄五个、里脊肉一斤、青菜一斤、青椒若干……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太明白妈妈的用意,但见主任催得急,我也紧张起来。先把鹏鹏交给来接他的爸爸,然后赶往超市,按照清单采购完毕,马上回家。约摸着妈妈列这个清单,应该是要在家里做饭待客的,于是又把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刚做完这一切,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看,妈妈回来了,后面还有——徐铿和莫叔!
  

第十二节 旧相片

 妈妈明显是哭过的,眼睛红红,但似乎并不是由于悲伤。她拉着徐铿的手进屋,招呼徐铿和莫叔坐下,又指挥我倒水泡茶。我沏好茶水,妈妈从里屋抱来一摞相片挨着徐铿坐下,说些什么“你吕叔生前爱好摄影,要不是留着这些旧相片,我怎么能一眼就把你认出来”,还有什么“你长成一个帅小伙子了,相貌却是一点没变,仔细看这眉眼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世事无常,若不是你爸爸突然遇难,你现在的生活肯定是另一番天地。你一个人待在国外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之类的话。
  我靠着墙边站立,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妈妈抬头看见我的窘样,说:“小菡,怎么一直傻站着,这不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徐铿哥哥吗,我记得他走的时候你哭了好久呢。对了,你今天不是也认出他来了吗……唉,我尽顾着说话忘记做饭了,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齐了吗?徐铿点菜了,要吃糖醋里脊。”
  我茫然地点点头:“都买齐了,菜也洗好了。”
  妈妈站起来,说:“我得动作快一些,要不咱们到一点也吃不到嘴里。”
  徐铿握了一下妈妈的手,说,苏姨,不用急,我不饿,我也是想到家来看看。
  莫叔站起来,对妈妈说:“我来帮忙,我来帮忙。”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徐铿。我还是那样呆立着,徐铿看我一眼,忍不住笑了,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衣帽钩上,然后向我走来。感觉到他越来越近,我用手捂住脑门:“别想再给我第三个脑瓜崩儿!”
  徐铿笑得更开心了,他递给我一张爸爸留下的旧相片,说,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接过相片,相片里的背景是我家以前住的一楼小院,小院里有一棵大梧桐树,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孩依偎在大树下,笑得异常开心!而那个小女孩是我,那个男孩正是徐铿!就像妈妈说的那样,虽然是长大了,但是仔细看徐铿的眉眼还是和相片上的男孩一模一样。
  看着相片,儿时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浮现出来。爸爸生前是本市的一名刑警,在我五岁的时候,他有一天带了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回家,说这个男孩是他负责案件中被害人的儿子,得知父亲的噩耗后,不肯回家,也不愿意和人交流。爸爸想到妈妈是手语老师,一来可以帮忙安抚情绪,二来也希望能够获得有利于案件侦破的线索,于是就把这个孩子暂时带回家住两天。而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徐铿。这么一来,我初见徐铿时那些令我觉得怪怪的东西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我刚看到徐锵的相片会觉得眼熟,为什么我听到徐铿的名字会觉得耳熟,为什么徐铿在知道我的名字后会对我的态度突然暖味起来。可是这么一来,我那天晚上那番独白不就太——莫名其妙了吗?我以为自己自作多情了,看来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啊!
  想到这,我不禁“啊”出一声,脸涨了个大红。
  徐铿看着我的表情变化,不禁大笑起来。
  我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分明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徐铿收住了笑,说,谁让你是真的忘了呢。
  我撅着嘴,走到阳台上,说:“人家那时候还小嘛,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何况我再见到你时你的身份已经是徐氏的大少爷,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和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呀。”
  徐铿也走过来,说,那天晚上你“拒绝”我后,我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学校见到你,还有苏姨。
  面对他的嘲笑我毫无反击之力,谁让自己真的犯二呢。我挠着头咧着嘴笑,说:“是啊,今天你一出现,我和妈妈都吃了一惊,谁会想到大家一直爱戴的阿ken先生居然会是你,我们之前都以为会是一位爱国老华侨呢。”
  徐铿笑笑,说,你今天上台是一时兴起吧?
  我诚实地说:“是啊,鹏鹏,就是最后朗诵的那个小男孩,鹏鹏他们因为排练的时间短,没法和准备好的背景音乐配合,刚好听到教务主任说你送了架钢琴来,于是我就临时想到了这个办法。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铿说,很简单,因为你不可能提前知道我会捐献钢琴。另外,你也弹错了几个音。
  我吐吐舌头:“你听出来了?你很熟悉这首曲子吗?”
  徐铿摇摇头,说,我不会,徐锵的琴弹得非常好,我小时候经常听他弹这首曲子。
  我点头表示认同,徐总的琴是弹得非常好。
  他又问我,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直学琴,你家还有一架钢琴呢。
  我倚在窗户边,低低地说:“爸爸去世后,全靠妈妈一个人的工资养家养我,家里条件一直不太好,我上初中那一年,妈妈大病了一场,凑不够医药费,就把钢琴卖了。”
  徐铿面色沉重,说,对不起。
  我摆摆手:“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过得挺好。不过为了这事,妈妈还内疚了好一阵子呢。其实我在艺术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不过是小时候太调动,爸爸想让我修养心性而已。今天也是临时起意,献丑了。”
  沉默了一会,我问他:“你走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回来了?”
  徐铿想了一下,说,徐锵和徐氏都需要我的帮助,我没有办法再袖手旁观。另外,我也想回来看看……
  正说着,妈妈喊起来:“小菡,饭菜好了,快来摆桌子!”后面莫叔跟着说:“真香,真香,快来吃!”
  我答应一声,对徐铿说:“大师在民间。你可真会点,我妈那人可算是一招鲜、吃遍天的代表,一道糖醋里脊也算是技惊四座了。”
  徐铿感同深受地点点头,说,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念念不忘。


第十三节 悬案

 徐铿的举止很斯文,尤其在饭桌上,但是这么一来,倒把我显得粗俗了。妈妈一边念我,一边给徐铿夹菜,说:“小菡从小吃起饭来就是狼吞虎咽,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徐铿你要多吃点,没想到你还惦记着阿姨做的饭,阿姨真是感动。”徐铿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看看我,又冲妈妈点点头。
  莫叔说:“怪不得大少爷今天指名要吃糖醋里脊,味道确实不错,比你莫婶做得都好。”
  我不顾嘴里满口饭,一边咽着一边说:“都好吃。对了,莫叔,你是徐铿的保镖还是司机啊?”
  莫叔一听,坐直身子正色回答我:“大少爷需要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被莫叔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卟”的笑出声来。
  妈妈黑脸瞪我,说:“刚说你没规矩,这还没礼貌了。小时候徐铿来咱家住的时候,我就在想,多好的孩子啊,我家小菡要是能像这样多好。谁知徐铿却被你欺负得死死的。”
  我来了兴致,看看一脸尴尬的徐铿,说:“怎么回事?妈妈,快说说!”
  妈妈放下碗筷,说:“你呀,小时候就是个女魔头。有一次,非说以前咱家门口的梧桐树上住着一只青蛙很吵,哭着闹着让你的徐铿哥哥去把青蛙抓下来。徐铿怎么解释给你听,说树上不会住青蛙,那只是知了的叫声,你都不听。结果你居然趁徐铿不注意,自己爬了上去……”
  我打断妈妈:“我那么小就会爬树了?然后呢?”
  妈妈瞪我一眼:“还说呢,你爬到将近两米多,腿一软,就摔下来了!幸亏徐铿及时接住你。你没事,但人家徐铿可惨了,一下被你压在身下,背上青了一大片。我和你爸下班后听邻居说这事,都吓坏了。你爸当时气得要动手打你,徐铿拦住了,说你也吓得够呛,弹一个脑瓜崩儿当作教训吧。”
  我若有所思,揉了揉脑门,说:“原来脑瓜崩儿是这么来的呀。”
  这时徐铿已经吃完一碗饭,他放下碗筷,说,但是后来你趁叔叔阿姨不注意,弹了我好几个,怪我教唆叔叔惩罚你了。
  莫叔和妈妈都笑了,我对徐铿做了一个“胡说”的手语,拿起他的碗帮他添饭。
  妈妈叹口气,接着说:“自从她爸爸吕海昌去世后,小菡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变得乖巧顺从,小时候那股子蛮横劲儿一点都没了,现在还老被那个沈彦钧欺负……”
  我一听妈妈提彦钧,浑身不自在,一边把饭递给徐铿,一边说:“说以前的事,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妈妈想了一下,说:“徐铿家人来接他的时候,你把人家藏起来了,你记得吗?”
  莫叔笑出声来,我则呛了一口饭,说:“藏起来?藏在哪里?怎么藏?”
  “就是咱家以前的大衣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徐铿骗进去的。徐铿进去后,你把咱家所有的重东西都推到衣柜前挡着,我们也是那时候才发现你这丫头的力气大得惊人!不过结果是你在衣柜里睡着了,还是徐铿把你抱出来的。”
  听到这里我真是臊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偷瞄一眼徐铿,他反倒得意了。我冲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一来我家就吃这么多?”
  徐铿不紧不慢地把最后一口饭吃完,说,饭香,菜美,故事精彩,胃口自然好。
  一顿午饭,从十二点半吃到了两点,脑海里原本零碎的画面随着妈妈的讲述拼凑起来,居然有了色彩,像是春天里嫩绿的树芽儿一般。
  收拾完毕,徐铿起身告辞,妈妈拉住徐铿的手说:“以后常来玩,回国了就多住一阵,别想太多,虽然你爸爸的案子一直未破,但天网恢恢……”
  听到这里,徐铿的脸色突变,旁边的莫叔脱口而出:“什么?老爷的案子一直未破?太太告诉我们凶手早就伏法了啊!”
  妈妈被徐铿和莫叔的反应吓一跳:“凶手伏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徐先生被害一案是小菡她爸生前办的最后一件案子,因为没能抓住凶手,海昌最后也是抱憾而终呢。徐太太这么告诉你们吗?奇怪!是不是搞错了?只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搞错呢?”
  徐铿和莫叔匆匆走后留下我和妈妈面面相觑。妈妈捂着心口对我说:“不行,小菡,陪我走一趟,我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赶到刑警大队,刚好碰上爸爸生前的好友陈明远值班。明远叔现在已经是大队队长,当年是徐铿父亲徐正坤一案的现场勘测。从他那里,我第一次了解了这件案子的全貌。
  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也就是1994年的8月底。过路的市民发现火情,报告了消防。消防赶到现场扑灭大火后,在现场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于是报告了刑警。
  时任大队副队长的爸爸组织人员赶到现场,查明这是徐正坤位于城郊的三层独栋别墅。根据现场勘查和技术鉴定,初步确定起火点位于一楼客厅。现场遗留下了打火机残骸和汽油燃余物,人为纵火可能性很大。
  烧焦尸体经过法医解剖,认定为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因为当时并没有DNA比对技术,所以只能根据被害人的身体结构来确认身份。徐太太也有来认尸,最后只说无法确认死者就是她丈夫。
  之后随着DNA技术的出现,最终确认了死者就是徐正坤。不过这件案子一直悬而未破,最主要是因为当时发现的尸体是残缺的,没有头部,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燃烧时挣扎的痕迹,从逻辑上推断死者应当是在头部遭受了致命伤害后死亡,后又被纵火焚尸灭迹。多年来,警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新的证据,围绕徐先生的社会关系先后锁定过不少嫌疑人,但都无果而终。
  说到这里,明远叔取下自己的近视镜擦拭,说:“新线索没有出现,旧线索没有突破,那颗失踪的头颅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过几个月,这个案子满了二十年,过了诉讼时效,再想查,就更难了。”


第十四节 时来运转

 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我没想到徐铿的父亲居然死于如此残忍和复杂的凶案,更无法把如此恶劣的案件与那个仿佛会在阳光下烁烁发光的徐铿联系起来。徐铿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他那暖暖笑容背后藏着多少悲痛与愁楚?徐太太又为什么会撒这个谎?
  恍恍惚惚地陪妈妈回到了家,吃过晚饭,妈妈说累了,要回房休息,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想起来,从昨天晚上手机就一直关机放在床头边。打开手机,提示音响成一团,9个未接来电,6条未读短信!
  5个电话都是彦钧的,他从中午一直到打到下午两点,又发了3条短信,大意是说他又要出差了,时长未定,会想我的。彦钧突然出差,倒是有很多次。只是这个时长未定,倒是头一回。
  2个电话是gary的,还有1条短信,神经兮兮的只有7个字:“周一你要上头条!”
  2个电话是诺娅的,还有2条短信,一条是让我赶快打开电视,一条是告诉我徐氏召开发布会,宣布将投资《高校惊魂》!
  什么?真的是《高校惊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打开电脑。真的是《高校惊魂》!居然被我猜对了!
  可是,猜对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着彦钧的突然出差,想着和徐铿的渊源,想着徐氏的决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周一的早晨我坐在去报社的公交车上打瞌睡。
  昨天是母亲节,陪妈妈逛了一天街,给她买了两件衣服,趁她试衣服时,把徐铿的手机号给抄了下来。
  回去后,反复思量着想给徐铿发条短信,编辑来编辑去,总是觉得不妥。
  到了九点多,给彦钧打了一个电话,他好象在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嘈嘈杂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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