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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之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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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她从办公室叫出来,一句开场白也没有,直接问:“你知道最近程诺娅都在搞什么鬼吗?”
  江美蓉翻我一眼,说:“你们编辑部的事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样的回答就是知道了,我拉住她,说:“一顿饭,任你选地方。”
  她转转眼珠子,说:“你去问别人吧。”
  “两顿饭加一场电影,爆米花、冷饮全部免费。”我咬咬牙说。
  她想了想,点点头,说:“成交,走,我们去茶水间说,那里这会儿没什么人。”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大乳牛,这一段可不得了。”一站定,江美蓉就撇着嘴“啧啧”起来。
  我皱皱眉,说:“谁是大乳牛?”
  “就是你们编辑部的程诺娅啊,我们都叫她大乳牛。”
  我知道她指的是诺娅最近的穿衣风格。
  江美蓉冲我挤挤眼,说:“社里的人都传她和社长有一腿呢,嗯,你应该知道是哪一腿吧。应该就是一个月前,有同事看见她经常往社长办公室跑,一去两个人就把门关上,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再后来她就高升了,美其名曰社长助理。但是你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报社成立这么多年,还头一回听说有社长助理这个职位?而且真要弄个什么助理,报社里比她了解情况、能力出众的人多的是,有必要放一个大乳牛在旁边吗?”说着,她比了比自己的胸部:“据说,她是被你们霍主编排挤才走上这条路的。你们霍主编最近也不好受,眼看着自己一手栽培的得力助手通过这样的手段踩到自己头上,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唉……”
  我想到诺娅前后的变化,想到霍帼英几次奇怪的说话,想到那次张副编的如有所指,知道江美蓉说的可能已经是事实。
  江美蓉又凑近我,说:“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神色庄重地看着她。
  江美蓉捏捏我的脸,说:“看样子就是被算计了。唉,怪我,我应该早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你的。咱们去徐氏二楼参加通气会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和徐总搂在一起呢。”

第五十节 车祸

 “你是说徐锵吗?诺娅和徐锵吗?”我激动地问道,那天我的确整晚都找不到诺娅,而且还看见徐锵衣冠不整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江美蓉连忙按住我,说:“嗯,骗你干什么,就是他俩,我还听见他俩的一段对话了,大乳牛说我哪点比不上她,徐总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大乳牛又说我可以给你更多,徐总说不要就是不要。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说的和你有关,后来我看见她回到餐厅,把你的包丢到地上又狠狠踩了一脚,才联想到可能和你有关,毕竟之前也有传言说你和徐总关系匪浅嘛。这样看来,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一次受到打击了,才开始投靠社长那个秃老头的,真是可惜了。”
  我一直信任的好朋友居然一直视我如敌人!只是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了,因为这样一来,诺娅周六的行为就能解释通了——她的目标是徐锵。
  只是……我正色问江美蓉:“你怎么听见他俩对话的?”
  江美蓉脸一红,说:“像徐总那样的黄金单身汉,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啊,我敢保证当天想单独见他的漂亮女人绝对不止她……和我!”
  我狠狠地甩甩脑袋,打算暂时不去想关于程诺娅的事,她对徐锵有企图,我也并不放在心上,倒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事情明摆着,如果徐锵对她有意,那天晚上就不会拒绝她,如果徐锵对她无意,她就是追到C市又有什么用?她若真是如此不堪,我又何必把精力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况且霍帼英有意要我接手财经版,我要学习的东西多着呢。
  终于到了周五,算起来徐锵也该回来了。回到家吃过饭,我正吃着冰棍,妈妈拿出一件汽车挂饰给我。我看一眼,这是一个十字绣作品,红底黄字呈扇形,一面绣着吉祥如意,一面绣着一路平安,妈妈绣这个做什么?我家又没有车,而且也不打算买车。
  妈妈说:“你把这个拿去给徐铿吧。”
  我大笑起来,说:“人家开车稳着呢,真要挂个这在眼前晃啊晃的,说不定还晕了呢。”
  妈妈横我一眼,说:“我看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不操心呢,人家对你可是真的不错,我这两天眼皮跳得厉害,快,拿去给他吧,明天周六,可以回来晚点。”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去找趟徐铿倒也不错,我也有事问他。从医院回来后,我就给明远叔打电话,询问当时关于徐先生案子的嫌疑人,明远叔说当时也怀疑可能是熟人作案,叶柏青、徐太太等都有被带去问话,但是案发当时叶柏青和徐太太还有他们家的律师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因此被排除了嫌疑。明远叔问我徐铿什么时候回来,我只好含糊地说不知道。之后我把这个信息发给徐铿,他一直没有回复我。今天晚上去见见他也好,问问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来到默居,正好碰上徐铿,他一身便装,手里拿着车钥匙,明显是要出门。
  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见个朋友。
  我拿出挂饰晃了晃,说:“我妈要我送给你的,而且还要我亲手挂在你车上才灵呢。”
  徐铿微笑,说,苏姨还信这个呢,替我谢谢她,我先把车吹凉你再进来。
  过了一会儿,徐铿冲我招招手,我从副驾驶座钻进他车里,小心翼翼地把挂饰挂好。当我准备下车之时,看见一张字条被压在仪表盘上的香薰盒下,字条上的字龙飞凤舞,好眼熟!徐铿见我注意到那张字条,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拿。我见他这样,比他更快,把字条抓到手里,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个地址。
  徐铿不自然地笑笑,说,朋友的地址,我给写下来。
  我一脸狐疑,说:“这不是你的字。”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说:“你说的朋友……今晚不会是他约你吧?”
  徐铿无奈地点点头,说,舅舅约我今天晚上见面。
  “那我要去!”我说。
  不行,徐铿说,连莫叔我也没让跟着。
  “那我更要去!你若不让我去,我就拽着你不松手,你也知道我的力气了。”我半是威胁半是撒娇地说。
  徐铿没法,说,好吧,可以让你去,但你只能在车里等我,否则我就是不去,也不带你去。
  见他的态度比我还坚决,我说:“好吧,我不上去。”这几天持续高温,即使夏夜,仍然酷热难耐。开到目的地后,是一家高档健身会所。徐铿给我拿来一瓶水和几本杂志,让我坐在会所大厅等他,便独自上去了。我一边无聊地翻着杂志,一边思索着叶柏青约徐铿会谈些什么,却看到沈彦钧急急忙忙地从楼上下来。他肯定是跟随叶柏青来的了,只是他要去做什么?我拿书挡住自己,看到沈彦钧到门口迎进来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咦,这个男子是谁?我只觉得在哪里见过,费尽脑汁,终于想到——好象是蓝国威!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徐铿出来了。他脸色不是很好,我紧跟着他坐到车里,赶紧问:“你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徐铿紧握了一下方向盘,说,他威胁我,不让我再调查爸爸的案子。
  “哼,作贼心虚!那你怎么说?”
  徐铿说,我骗他,说我有证人证明他当年给的是假口供。
  “他相信了吗?”我追问道。
  徐铿耸耸肩,说,不知道,但看他表情是有些害怕了。我这样说是想诈诈他,他若真是心虚,一定会有所行动,那样就会露出更多破绽。
  “可是这样一来,你不就更加危险了吗?”我担心地说。
  徐铿苦笑,说,那怎么办?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好了,你不要再为这件事伤神了,先把你送回家吧。
  一来一去已经将近十点,路上的车辆逐渐减少。我和徐铿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国内的、国外的、天上的、地上的,想起什么说什么,徐铿一边微笑着听,一边稳稳地开着车。路过一个左转弯时,我看见一辆中型客车开着刺眼的大灯从左侧开来。徐铿减慢了车速,并有意避让,谁知那辆车反而加快速度朝我们撞来。
  徐铿向右猛打方向盘,“啊!”我大声尖叫起来,在两车巨大的冲撞力下,我的头撞向车窗,只觉得天眩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五十一节 我只喜欢你

 头疼!头疼!头疼!头疼得快要炸开,我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是到哪儿了,天堂还是地狱?
  “小菡,小菡,你醒了吗,醒了吗,医生,医生……”妈妈急促而小心的呼唤传来。
  我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却不小心牵动到头上的伤口,疼得直裂嘴。咦,知道疼是不是说明我哪儿也没去,还在人间?我的意识逐渐清醒,对了,是车祸!我坐在徐铿的车上,遭遇了车祸!徐铿呢?他在哪?
  妈妈关切的脸伸到我眼前,试图确认我是不是真的醒了。她双眼通红,脸色虚白,一看就知道是伤心加熬夜的结果。
  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说什么?小菡,想要什么?”妈妈把耳朵贴近我嘴边。
  “徐……铿……”我忍着巨痛吐出两个字。
  妈妈看着我,眼睛里有心疼,有责怪,有闪躲,还有夺眶而出的眼泪:“他……他没事,你别担心……”
  我松口气,只觉累极了,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头已经没有那么疼。我转转眼珠子,又伸伸手臂,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我抬手摸摸自己的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好几个输液瓶同时挂着,正一滴一滴输入我体内。
  这时,妈妈从外面打水回来,她看见我醒了,赶紧跑过来,说:“别动,别动,小心扯着伤口了。”
  我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妈,我睡多久了?”
  妈妈一边倒水给我,一边说:“都快二十四个小时了,不过医生说你应该多休息,那么大个口子,真把人吓坏了呢。”
  妈妈扶我坐起来,我喝过水后,又觉得精神不少。我说:“当时那么一撞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妈,徐铿呢?他有没有事?”
  妈妈迟疑了一下,说:“他在楼上单人加护病房,他没事,只是
  手臂受伤了。”
  手臂受伤了?伤得有多重?我欲翻身下床,妈妈拦住我说:“小菡,你干什么?你现在不能下床!”
  我扶住妈妈,说:“妈,你让我去看看他,要不我没法安心在这病床上躺着,徐铿他在撞车的瞬间还在想着怎么保护我……”
  妈妈见扭不过我,只好说:“好,我拿上吊瓶陪你去。”
  徐铿半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上和我一样缠着厚厚的纱布,两只手臂打着厚厚的石膏,他望着窗外,不知是出神还是想事情,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莫叔莫婶听见我们进来了,赶紧站起来。徐铿仍然一动不动。
  我冲莫叔莫婶摆摆手,轻轻走到徐铿面前。
  徐铿见是我,看看我头上的纱布,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我坐到他旁边,伸出手轻碰他手臂上的石膏,说:“疼吗?”
  徐铿摇摇头。
  真是的,这个人现在还在说不疼,他比我伤得重多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他竟然有些失望,咧了咧嘴,算是对我的回应。
  听妈妈说,车祸后交警调取了现场的监控设备,认定是中型客车的全责,但是由于事发在晚上,肇事车辆逃逸,缺乏目击证人,追查起来有一定难度。两车撞击前,徐铿全力右转,所以坐在副驾驶座的我受伤较轻,只是由于剧烈撞击导致头部受伤,缝过针后观察几天没有什么颅内出血之类的就可以出院了。但徐铿就比较麻烦了,主要是他两只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短期内他与外界沟通都成问题。
  看过徐铿后,我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安静地听妈妈讲述她了解到的一切。
  妈妈说完,叹口气,说:“徐铿那孩子真是难得,你爸爸在世时就喜欢他。说实话,你俩的事,我真是想了好久,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呢,徐铿倒是哪儿都好,就是他不会说话这点……妈妈怕你以后吃苦。这次见你俩互相珍惜,妈妈也就放心了,千金难买有情郎……”
  妈妈的话把我搞糊涂了,我打断她,说:“妈妈,您在说什么啊?我俩什么事儿啊?我什么时候和徐铿有情了?”
  “那天我看见你俩在小区里又搂又抱的,你俩不是好上了吗?”妈妈比我更奇怪。
  怪不得妈妈让我拿挂饰给徐铿,原来她误会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那不是徐铿,是徐锵。”
  妈妈更糊涂了,说:“谁是徐锵?”
  “阿姨好,我是徐锵。”
  徐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病房,把我和妈妈都吓一跳。尤其是妈妈,看到一张和徐铿一模一样的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对妈妈说:“徐锵是徐铿的双胞胎弟弟,那天你看到的。是他。”说着,我的脸也红了。
  妈妈仍是一头雾水,只顾着打量徐锵,徐锵倒是一直彬彬有礼,他客气地冲妈妈点点头,然后俯下身看看我头部的伤口,说:“还疼不疼?”
  我轻声说:“不疼。”又对妈妈使使眼色,说:“妈,我饿了,想喝粥。”
  妈妈尴尬地收回视线,说:“好,我回去煮,你千万别乱动,有事叫医生。”
  目送妈妈走后,徐锵侧身坐在病床前。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锵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我摸摸头上的纱布,说:“是不是很丑?”
  徐锵轻抚我的脸,说:“你能不能听话,不要那么倔,你平时那逆来顺受的劲头到哪儿去了?”
  什么意思?我眨巴着眼睛看他。
  徐锵接着说:“我让你不要和徐铿走那么近,不要再插手那件案子,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只是意外!”我解释道。
  “你还要继续管下去是不是?”愠色爬上徐锵的脸庞,声调也不由上扬。
  真是害怕他生气。我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头疼……”
  徐锵瞪我一眼,说:“现在知道疼了?”
  看着他隐藏不住的担心,我嘿嘿地傻笑起来。
  “你去看过徐铿没有?”
  “看过了。”
  “他……他是为了我,才会受那么重的伤。”我内疚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以身相许吗?”徐锵认真地问我。我单手攀上他的肩头,也无比认真地说:“我只喜欢你。”


第五十二节 我不道歉

 徐锵陪我坐了一会儿,说了说他新片开机的事。因为前期选角做得比较好,男女主角入戏很快,所以拍摄进度比较顺利。像这样的小成本商业片,拍摄周期不超过一个月,再加上后期剪辑、院线排档的时间,赶在十一黄金周上映应该没有问题。我问他怕不怕变成黄金周炮灰?徐锵充满信心地说,不怕。
  我想到诺娅的事,试探性地问他:“我的同事,程诺娅,你有印象吗?”
  徐锵想了想,肯定地回答我:“有。”
  “她……呃,那天我没能赶上航班是因为她一早给我打电话。”话我只说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是——因为你被人家看上了,所以我就被摆了一道!
  谁知徐锵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样子,他轻轻哼一声,说:“一个女人想得到一个男人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看来这个家伙根本什么都清楚!怪不得通气会那天他会说我缺乏心计,又骂我白痴,我被前男友出卖,又遭受好闺蜜的背叛,全被他看在眼里!而且还都和他有关!我嗔怪道:“都是你!”
  徐锵得意地说:“是,都怪我太抢手!”
  说说笑笑间,妈妈提着饭盒回来了。徐锵问妈妈用不用请个护工,妈妈连忙摆手说不用,正值暑期,她也没事,而且医院离家不远。徐锵又看看我,我也摆手说不用,住的是单间条件已经很好,再要请人照顾反而不方便,何况这点皮肉伤两天就能出院了。徐锵没再多说,看着我把粥喝完,便告辞了。临走时,他叮嘱我好好养伤,并说明天再来看我。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嘴角的笑意仍然散不去。妈妈拿手在我眼前晃晃,一本正经地说:“我问你,你喜欢这个,那个怎么办?”
  笑意凝结在我嘴边。坏了,头又疼起来了。
  第二天下午不用输液,午休后,我一边下床舒展着身体,一边想着要不要去看徐铿。绝对不是不担心他、不惦记他,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徐铿在车祸瞬间那样保护我,是个女人都会动心的,不管这种心动是因为感激还是感情。只是我已经有徐锵了,我该怎么办?就这样内疚一辈子吗?想着想着我的头又疼起来,唉,徐铿现在受到的疼痛肯定比我多得多,感情的情慢慢理,就是作为朋友也应该去看看的。
  来到徐铿的病房,只有莫婶一人在。莫婶见我来了,便借口取药出去了。徐铿仍是温和地对我笑笑,我故作轻松拉过一张椅子说着不知所云的话。东拉西扯地说了半个小时,终于词穷了,我讪讪地站起来说要回去换药,徐铿点点头。
  走出徐铿病房,我长舒一口气,看见莫婶在门口站着。莫婶面有难色地叫住了我,说:“吕小姐,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应该插嘴的,但是大少爷对我和老莫恩重如山,我真是看着着急。你知道大少爷的,他是说不出来,但他对吕小姐你怎么样,我觉得就是他不说,吕小姐也能看出来。昨天二少爷来找大少爷,二少爷情绪很激动,虽然我和老莫当时站在门外,还是听到了一些,二少爷不仅指责大少爷连累吕小姐受伤,还说大少爷的固执会害死徐家和徐氏。我不懂他说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说大少爷连累了你,我是真的听不下去。如果不是大少爷在那样的关头还护着吕小姐你,大少爷也不会伤得这么重!我不是指责吕小姐你连累了大少爷,而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和二少爷相爱,就离大少爷远一些吧。从徐先生被害后,大少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次车祸后,别的先不说,徐太太到现在都没有来探望过大少爷,你道他心里好受?总之,你若真是感激大少爷救过你,你就不要像徐太太那样,让大少爷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好不好?”
  说到后来,莫婶简直是在哀求。竟是我连累了徐铿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返回病房的,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换过药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妈妈过来送晚饭,我吃过后,让她回家休息。她陪我熬了两天,得好好睡一觉。妈妈见我没有什么大碍,便放心地走了。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翻看当天的报纸,这时病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身着一件暗绿色合体金丝旗袍,脚踩一双方跟黑色皮鞋,左手腕挂了一串珍贵的红珊瑚佛珠,右手腕戴了一只光泽圆润的翡翠手镯,只是这身装扮,便已是富贵逼人,再看她的样貌,依然乌黑的秀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溢彩的眉眼,还有那保养得宜的皮肤和身段,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我这样的病房里。
  我仍然坐在床上,问她:“您……找哪位?”
  妇人浅浅一笑,已是风情万种:“你是吕芷菡小姐吧,我找你。”
  听说是找我,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给她让座,说:“阿姨,您找我什么事?我们还不认识吧。”
  妇人仍然站着,说:“我是徐锵的妈妈。”
  叶红莲!她就是叶红莲!果然是人如其名,虽然已经是徐娘半老,仍可见年轻时的娇艳欲滴。而且她的眉眼和徐铿徐锵生得好像,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只是她独自来找我做什么?我一下子拘谨起来,呆立在原地。
  叶红莲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叹口气,说:“长得是不错,只是有点瘦。”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安地说:“阿姨,喝不喝水,我这里有果汁,有矿泉水,您喝点什么?”
  叶红莲摆摆手,说:“我不会待很久,长话短说吧,吕小姐。我知道你和我两个儿子都有一点关系,不管你喜欢哪一个,我都不喜欢你。而且我还听说,是你怂恿徐铿调查他爸爸的案子,所以,你这样兴风作浪的女人,徐家也不会接受你,请你以后离他们都远一些。”
  “你以后离他们都远一些!”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我什么时候变成她们眼中的始作俑者了?我委屈地说:“徐太太,您误会我了……”
  “我没有误会。”叶红莲打断我:“徐铿虽然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但他的性子我清楚,只喜欢山山水水,自从遇见你,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凡事刨根问底,行事神神秘秘。徐家的事自有徐家的人,不用你操心。”
  终于知道徐锵那呛死人的说话风格是从哪里来了,叶红莲看似柔弱,说起话来可是冷酷到底。接连被侮辱,我不由地挺直了腰板,说:“徐太太,徐铿的性子云淡风清我不否认,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执着的事情,他想把杀害徐先生的真凶捉拿归案,这是每一个为人子女再正常不过的想法。您若真是如您口中那样在意徐铿,您就应该在这样的时刻陪在他身边,您就不会在刚才自我介绍时,只说您是徐锵的妈妈。”
  叶红莲脸色微变,但她始终直视着我,不急不恼,她妩媚一笑:“吕小姐是做记者的吧。”
  我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呆呆地回答:“是。”
  叶红莲轻松地说:“怪不得知道那么多事呢。对了,记者和狗仔队是一个样吗?一个月可以拿多少钱?这样吧,吕小姐开个价,以前那些缠着锵儿的女人我是不会出面和她们谈的,一般差人开张支票就能打发走。但是吕小姐情况特殊,似乎对我们徐家的事颇为熟悉,不过说到底也是锵儿一时贪鲜的玩具,他以前这样的对象多着呢。怎么样?房子,车子,珠宝,什么都可以。”
  我顿时怒上心头,把我当什么了?居然说我是徐锵一时贪鲜的玩具?我压抑住怒火,解释道:“记者和狗仔队的区别大了,记者的目的是真相,狗仔队的目的是隐私。”叶红莲不屑地说:“是什么我都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要什么?”仍然要这样咄咄逼人吗?我说:“真的我要什么都可以?”
  叶红莲咯咯地笑起来,说:“当然是,吕小姐是个聪明人。”
  我直视着她,说:“真相。自己的丈夫遇害了居然不告诉,又一而再阻止自己的儿子查案,现在又来羞辱我,您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红莲大怒,高声说:“你就是要和我们徐家过不去是不是?”
  我正想分辨,这时徐锵匆匆推门进来。他看见叶红莲气愤的模样,马上厉声问我:“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一进来就指责我!我委屈的不知从何说起。
  叶红莲已经回复温婉的表情,她抓过徐锵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锵儿,吕小姐好厉害呢,我来了这么久,她也不知道让座倒水。”
  KAO!头一次见到中年贵妇撒娇,还撒得如此有风韵,真是佩服!
  可笑的是,徐锵真就吃这一套!徐锵一边安抚着叶红莲,一边严肃地对我说:“小菡,快跟我妈妈道歉!”
  徐锵虽然不温柔,但也没有这样厉声厉色对我命令过。我气不过,说:“你连半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徐锵冷冷地说:“你还想解释什么?我知道我妈过来找你,就马上赶过来,结果一进来就看见我妈气得浑身直哆嗦,你还想解释什么?无论你们说了什么,你把一位长辈气成这样,该不该道歉?”
  这是什么怪逻辑?我倔强地迎上徐锵冰冷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道——歉。”


第五十三节 重新开始

 那天徐锵丢给我一句“你让我很失望”之后就没有再来看过我。
  我早说过,像我们这样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对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情感和保护欲。徐锵休息室的莲花吊顶、密室的倾诉、对徐正坤的复杂情感,无不彰显出他对叶红莲的眷恋,这我当然能理解,但我真的无法释怀他不问青红皂白地那样训斥我,他肯定也无法容忍我居然当着叶红莲的面顶撞他。所以,我们之间这就算完了吗?坦白说,徐锵那天判若两人的态度不是吓住了我,而是惊醒了我,把我从一个“灰姑娘”的美梦中惊醒,我一下子觉得只有爱情是远远不够的,有好多东西都需要想清楚。
  妈妈倒是瞧出了端倪,她问我,在病床上还疯狂写稿是不是想“忘情工作”?
  我说,是想“寄情工作”。
  毕竟年轻,我的伤口拆线后恢复良好,可以出院了。徐铿那边也传来好消息,他的左臂受伤较轻,现在已经无碍,只是右臂还无法抬起,需要复健。他要求提前出院,也获得了批准。
  我正在病房收拾东西,莫叔过来了,说是徐铿让我上去一趟。
  来到徐铿病房,他的右臂打着崩带,但已经行动自如,不似前几天只是盯着窗外的郁郁寡欢。一位年轻男子自我介绍是负责我们这次车祸的交警,他递给我一张相片,说这是肇事车辆逃逸时被某路口监控抓拍到的镜头,他指指镜头中驾车的男子,问我认不认识。
  我仔细一看吓一跳,沈彦钧!竟是他开车撞我们吗?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只是意外,如果是沈彦钧驾车,那就绝不仅仅是个巧合。难道说那晚不是意外,而是预谋!预谋撞死我和徐铿?可是为什么是沈彦钧呢?他的动机呢?那天在徐氏他还劝我远离徐锵,我们之间不是已经无怨无恨了吗?
  我看看徐铿,他显然早已认出是沈彦钧,只是他为什么不告诉交警?他在顾虑什么?顾虑……我吗?顾虑我的感受吗?我心头一暖。
  我咬咬下唇,对交警说:“我也不认识。”
  交警没多疑,只说想到什么情况再和他联系便走了。
  交警走后,独自面对徐铿的我倒心虚起来,我尴尬地说:“我不是念旧情,只是想先问问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该死,为什么要解释?
  徐铿淡淡一笑,说,我知道。
  在医院住了几天,重新回到编辑部的我状态神勇,连张副编都开玩笑地说,小吕的脑袋这么一撞好象开窍了,灵光了很多。我憨笑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霍帼英更是对我的工作劲头感到惊讶,看到我交的一堆稿,她难得夸我一句:“笨鸟先飞也不如勤能补拙,何况你本来就不算拙。”
  一整天我都在强迫自己不去看关于徐锵和徐氏的新闻,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想徐锵。就这样提着心气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才终于下班回家。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三五个人围着一辆车叽叽喳喳,我的心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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