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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我不是花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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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还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他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大海般镇定与从容的世界。轮廓分明的脸深深凝视着头顶湛蓝的天,汗水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闭上眼,表情满足而放松,似乎在聆听自己的心跳。他输了,却用他的未来守护住了青学众人的信仰。
迹部大爷张扬不可一世的脸上这一次也有了佩服。当两人的手交握,在静寂的球场上高高举起,欢呼声前所未有的热烈。
只是那热烈却离小柔很远,她还是站在那儿,靠着最后一点力量支撑自己。
“去看看他吧”,迹部大爷走过时低语,声音里都是疲惫,他赢了,胜利背后却说不尽的苦涩。
球场上越前和日吉的比赛还在掀起一波波高潮。但那些都与小柔无关,想确认手塚的伤,又踌躇着不敢靠近。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走到手塚面前,只知道回过神来她已经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在喧嚣的人群之后,小柔压抑了满场的泪放肆奔流。
你不说痛,我替你痛;
你不说苦,我替你苦;
你的不甘,我都明白;
你的遗憾,我能体会。
手塚国光,你是个笨蛋,可是我爱惨了你这个笨蛋!
网王之我不是花瓶 双手交握的幸福 Chapter 56
3098 08…11…23 17:10
Chapter56
来慕尼黑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个城市平静安宁,街道干净整洁,繁华中又保留着原巴伐利亚王国都城的古朴风情。与东京快节奏的朝九晚五不同,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悠闲写意,似乎人人都带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偶尔有熙熙攘攘的游客簇拥着经过,给这座艺术品般的城市又添些热情洋溢。
大部分的时间,小柔都会在市政广场的露天咖啡座晒太阳。她一般下午两点到五点会出现在哪里。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微微向后仰着身体。抬头可看见远处阿尔卑斯山映衬着蓝天的雪白山峰,风从多瑙河上吹来,空气湿润宜人。
在这里生活让人内心宁静。可以长时间闭上眼晒太阳,一动不动,也可以在充满异域风情的咖啡座里,啜饮醇香浓厚的咖啡,带上电脑,完全不受打扰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那场精彩到极致也惨烈到极致的比赛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在小柔的脑海里,却仿佛发生在昨天。她能回忆起手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能透过那纯褐色的眸子看清他眼底的不甘和失落,也包括那不后悔的执著。所以在手塚不得不去德国治伤的时候,她二话不说,打包了行李就跟了过来。
这个男人,永远背负了许多她不能体会却能理解的重负,别人的期望,他自己的期望,将所有情绪都藏在波澜不惊的面容下,让她爱着敬佩着,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不过这个决定,也许真的很任性吧?小柔唇边挽起一朵笑花,想起手塚万般无奈决定远赴德国时,她随后的决定引起的那一场骚乱。
爷爷天天阴沉着脸,每次看见小柔都一副被抛弃的模样,让她又好笑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孝。捧在手心里疼的孙女儿就这么被拐了,让栖川家老爷子心里说不出的堵,连带的也害那些日子上门的手塚爷爷受了不少白眼。面对栖川爷爷的刁难,国光一直沉默,无论如何不肯开口劝说小柔。这大概是冰山部长万年难得一次的任性,远行不知道归期,但只要小柔愿意跟他走,谁来阻拦他都不想理会。小柔放不下他,他又何尝能放下,更何况明处暗处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对手。
劝说无望冷战也无效,爷爷终于放弃反对,大张旗鼓逼着两人订婚。栖川家的女儿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跟着远赴他乡,这是爷爷唯一的坚持。小柔虽然无奈,但当手塚无比诚恳的对着爷爷和父母行大礼,承诺会照顾她一世的时候,心里的感动真的无法言说。抬眼望天,似乎也能透过湛蓝的天幕,看到天堂里对着她微笑的前世父母。穿越两个时空,她最终寻觅到自己的幸福。
临行在即,订婚仪式简单却隆重。没有大宴宾客,除了两家人,也只有几个好友参加。除了爷爷,一样心有不忿的大概就是哥哥和小舞吧。哥哥对她始终有愧疚,总是认为如果没有他作梗,小柔现在还生活在栖川家的羽翼下,享受这个年龄女孩子拥有的一切快乐,而不必过早去担负另一个人另一个身份的沉重。哥哥的心结,小柔无法开导,因为一定有一些什么东西是永恒存在的,比如以前的栖川柔,哪怕她的爱情伤己伤人。但即使是现在的小柔,也没有权利要求大家都忘了她。无解的问题只能交给时间,用现在栖川柔的幸福见证大家今后的幸福。
小柔知道舞心底其实是认可手塚的,这丫头对什么事都冷淡不关心,唯独对她的事,总是多几分仔细,关怀备至也体贴备至。当初毫不犹豫从英国回来,就算越洋处理家族事务学习枯燥乏味的经营知识,也没有一丝抱怨。对小舞,柔其实一直很抱歉。双部之战后,除了手塚,小柔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其它事。如此任性的她,小舞也仅仅以平静表示支持。
轻啜口咖啡,小柔回忆起同一天,不二倔强的姿态,和小舞眼里不容错认的动容。可惜她现在没有更多时间来发掘任何可能。能让小舞记住的男孩,怕是数不出来几个。不知道等她回去以后,看似无交集的两人,能不能带给她惊喜。
还有她们的杂志。
打开电脑,小柔的表情写满骄傲。她走了,所有的事都堆在千秋和舞身上,即便能通过网络遥控,也比不上他们亲力亲为的辛苦。不过舞和千秋是不会让人失望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万能小弟忍足侑士跑前跑后。杂志的样稿已经全部完成,近期就要推出了,拜忍足的帮忙,宣传攻势如火如荼,据说不仅冰帝,东京的好些学校都表示订购,这风甚至刮到神奈川。
订婚宴上比吕士也来了。清俊儒雅的少年,是小柔心里永远无法抹杀的温暖。眼镜隔绝了所有的窥探,小柔也不想再揣测镜片背后的眼神是否依旧黯然。她唯一能肯定的,是比吕士对她始终不变的祝福。
临行前去看了幸村,还是那么纤弱那么骄傲,病魔不可能打倒他,这一点小柔自开始就明白。对她的决定幸村没有多做评价,两人同往常般天南地北的聊天,那些热烈的执意的爱与被爱的故事,就像开得最绚烂的花朵,最后还是走向衰败。但生命就是如此,不停的更新,不停的充盈。纯真羞涩的笑容,是他曾经错过的美丽,但正因为有了这残缺,才会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更珍惜每一个来来去去的人,至少小柔这么相信。
关上电脑,小柔漂亮的脸上是欣慰的笑。关东大赛终于结束,青学赢了,幸村的手术也成功了。一切都那么美好,空气里似乎都流动着喜悦的味道。
拉开椅子起身,深深呼吸着慕尼黑湿润的空气,转身看向正朝他走来的清冷少年。
眉眼依旧精致如画,身材修长挺拔,褐色的眸子里是柔情,唇角是只她才能看出的浅笑弧度。
“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女孩仰头娇笑,白皙的手臂习惯放入等候的臂弯,就像那个寒冷的冬夜,他执起她的手,牵起她的一生。
“挺好”,少年的声音依旧平淡,接过女孩的包,沉稳向前。
“今天去哪儿逛逛呢?”每天的检查复健结束后,是小情侣温馨浪漫的约会时间。半个月来,伊萨尔河畔、圣母教堂,都有他们年轻的足迹。阿尔卑斯山在阳光照耀下白雪皑皑,仿佛优美的诗篇,清冷沉默的少年,因为怀中真实的拥有,不再沉寂空落。
“今天直接回去”。
“咦?为什么呢?”
他只微微侧脸看她,也不说话,脸上似乎有笑意,再看又杳然无踪。
一头雾水的小柔,跟随手塚穿过慕尼黑的大街小巷,向Eton家古老的庄园走去。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双手交缠,情人间最亲密的握法。只要身边是他,就算这样走到地老天荒,也无妨。
庄园掩映在一片森林后面,哥特式的建筑前是开阔的绿地,空气清新,适合修养。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与往常并无二致,但手塚明显上扬的嘴角,又暗示着似乎哪里有不同。
就算已经有了准备,当小柔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欢呼着响起的“surprise”,还是让她红了眼眶。舞的浅蓝眼眸压抑着激动,她身后是洋溢着真诚欢笑的青学大家。
“小柔,还有我哟”,浅笑着走出来的还有千秋,以及忍足侑士。
小柔回头,看向那收藏了满天星辉的眼,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清冷的眼,含笑不语。宠溺的看着她抱着好友又笑又叫。
“舞,你们怎么来了?”
“不二说青学的人准备来看手塚,所以我跟千秋也来了”。
“不二告诉你?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眉眼弯弯,看着因为小柔的问话脸上难得出现几分羞涩的小舞,
“我跟小舞一直很熟啊?怎么小柔你不知道吗?”
“去,谁跟你熟了?我不来,你只有睡大街去”,有些恼某人的腹黑,小舞脸上的红晕更深。
围观的众人哄笑,那笑声一直传出很远……
慕尼黑的天比东京更高更蓝,天空中有云雀欢快飞过,鸟鸣清脆,似乎也感染了他们的喜悦。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故事的累积,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但年轻的生命,就像屋外绿意盎然的森林,直指云霄,充满生机。
Chapter 60 宫崎落番外
五月的东京,天高云淡,深阔辽远一如他沉静的眸子。
宫崎落站在剑道社门口,有些出神的望着头顶清澈的天。一丝云彩也无,就像他离开那天。那天,机场大厅喧哗如昔,人们离别或重聚,人潮川流不息。她立于大厅一隅,几步开外,是天成的一双恋人。被亲友的祝福包围着,十指相扣,仿佛牵起两人的世界。两个人,是他们;两个人,没有她。
“落,还不走?”剑道社的小原副部站在她身后,轻轻开口,唤回她游离的思绪。自从关东大赛冰帝青学一战后,平时就不爱说话的落越发沉寂了。其实小原和宫崎落的关系也没有熟稔到哪种程度,只是同为副部的他们,比其他人稍微多些交往而已。
宫崎落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自己的事,也极少关心周围的情况,如果不是剑道天赋实在突出,做事又干脆利落,她在剑道部几乎属于被遗忘的人。同学两年,小原从来没见过宫崎落理会其他人的事,只除了偶尔会去看看网球部的练习赛,和答应千秋负责杂志的外联事务。
说起杂志,小原到今天还不太能想通。向来独善其身的宫崎落竟然会答应这样的请求。将疑惑埋在心底,多关注了几分,小原才恍然觉得,宫崎落所有的失常,也许,都跟某人有关……
“落,你听说了吗?栖川柔休学了,据说跟青学的手塚君一起去了德国”。
宫崎落恍若未闻,背影越发沉寂,似乎就要融入暮色中。她心底蔓延开苦涩,说不清什么滋味。小原问她知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事实上,她还亲自去送过他们。用她的眼睛,去确定他们的幸福。哪怕,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有时候宫崎落会想,如果她没有从青学转来冰帝,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想过以后又觉得自己的莫名其妙得紧,就算手塚国光这名字,已经在她心底烙印成伤。
宫崎落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手塚国光那一天。
那时的他还是个青涩少年,还没有学会用老成严肃的姿态将自己武装。那天的夕阳也是这么美,清澈的河水印着夕阳,烧出一片璀璨金黄。河堤上,宫崎落寂寞独行,心底是压抑与烦躁。无休止的剑道训练已经快要磨掉她对武道的热情,让她觉得就要在她所追求的东西里迷失。然后,她听到了那个声音。纯真的坚定的声音,顺着风传入她的耳,让她燎原开满心的热情。
其实那只是极简单极朴素的话,他转身看着同伴,勾起的唇角有明显笑意,他说,“一起去全国吧”。
宫崎落恍惚中觉得那邀请是在向她作出,那样天真的热情与执著,那样直接宣告梦想的勇气,这让她嫉妒。她还记得那时夕阳从他身后照过来,晚霞的光芒在他茶色的头发上跳跃,他笑得羞涩,却满是坚定。
宫崎落记住了手塚国光,然后在之后几百个日子里不断重温不断回放。
也许当一个人在心底留下印迹以后,生活中处处都会充满他的影子。宫崎落并不懂得暗恋的心情应该如何,她只知道,在她除了剑道就乏善可陈的世界里,悄悄进驻了手塚国光的身影。
教学楼的走廊里,她只一眼,就能在热闹喧哗的人群里锁定他坚毅的身影;网球场边的小路上,不用思考,她也能分辨出哪个挥汗如雨的背影是他。他考年级第一时,她知道,暗自欣喜;他当上学生会长,她知道,默默支持;他的手被学长们打伤,她用她的方式悄悄替他讨回公道;他接下了网球部前辈的嘱托,一肩扛起了所有的责任,于是她暗恋的心情之外更添佩服与怜惜。不知道从何时起,宫崎落在每天枯燥的训练之外,开始有所期待。就算始终没法真正认识,但在人群中擦身而过时,目光不经意的接触,也能让她的心底泛起涟漪。
不得不转到冰帝时,她的心情压抑又不舍。离开那天,宫崎落对着空无一人的网球场许愿,有一天她能实现心中的梦想,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然而,她还没有等到那一天,手塚国光的生命,就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
也许,宫崎落是羡慕栖川柔的吧?羡慕她的热情开朗,羡慕她的活力充沛,又或者,她只是羡慕她能打破重重藩篱,触到那个清冷少年心底的柔软。
栖川柔这样的女孩,容貌姣好,性格开朗,家世优越却不像一般的世家小姐飞扬跋扈。温柔时可以如水般沉静美好,热情时又飞扬跳脱仿佛夏日里最热情的阳光。宫崎落还记得那天练习赛上,栖川柔斥责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立海大经理时,手塚眼里的动容。
手塚的情绪绝少外露,但宫崎落知道,他只是习惯隐藏。他眼底的倔强不仔细分辨绝难看出,他内敛的性格下不是没有热情,只是没有等到适合的人来挖掘。可是就是这样手塚国光,在看向栖川柔的眼神里竟然明明白白写着赞叹。宫崎落看到他经过栖川柔时,小声低语。隔得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那一刻她却明白,栖川柔已经用张扬的方式,在手塚国光心底留下了痕迹。
所有想说的想问的都纠结在心底,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说个明白时,看到的,是他们牵着手回家的背影……
宫崎落的世界并没有坍塌,只是越发沉寂越发寂寞。她说不清加入杂志创办的团队是出于什么心思,也许她只是想更了解那个女孩,想透过她,离印在心底三年的那人更近些而已。
青学与冰帝一战之前,是宫崎落第一次坦白无伪的暴露出她的情绪。手塚的伤负担不起注定会成为绝响的一战,因为明白,所以焦灼。后援团办公室里不客气的问话在她是压抑许久的爆发,那女孩明媚的蓝眸里清晰浮现的疑惑,让她落荒而逃。可是她仍然生气,攫住了手塚国光所有注意力的栖川柔,怎么能这么不负责的做他的女朋友,享受他所有的疼爱,而完全不了解他肩负的责任与重担?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不是不了解,是太了解;不是不心疼,是太心疼。那一天,在喧嚣的球场之后,她看到栖川柔在手塚怀里隐忍的哭泣,也看到手塚自责与满足交织的复杂眸光。那一瞬,她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找到出口,他们的幸福,与旁人无关。
冰帝的网球场依旧那么豪华,每次路过,宫崎落都会在心底默念那纠缠她整个国中时代的名字。只是这一次,透过球场的铁丝网,注视日渐西沉的斜阳时,她觉得自己看到三年前勇敢坚定的少年,噙着自信的笑,说,“一起去全国吧!”
宫崎落知道,那珍贵的笑,是她永远都会珍藏的回忆,她也将一直固执的认为,那笑只属于她。哪怕他的爱情,到最后也与她无关……
Chapter 61 幸村番外
幸村精市很喜欢医院的天台,站在那里迎风张开双臂,会觉得身体和心一样自由。他自认为是个坚强的人,但始终无法习惯楼下的种种悲欢,种种生离死别。他害怕自己某一天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在亲人朋友哀伤的泪水中寂寞告别这个世界。就算她说,他一定能扛过去,他也相信自己能扛过去。
有些事情看多了会变得麻木,有些恐惧想多了会成为现实。幸村精市在偶尔允许自己脆弱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这么想。如果以前他不是那么坚决的认为自己不爱,如果后来他不是那么惶恐的怕她不爱,是不是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是不是一切都还能回到最初的最初……
告白56次需要多大的勇气,幸村精市并不知道,明知必定会被拒绝,却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他更是无从想象。因为他从不做无谓的事,因为他的生命习惯掌控所有输赢。但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不能掌控的惟有人心,不能计算的惟有爱情。
他知道自己是应该被指责的,不管初衷如何,他曾让她背负了那么多痛苦。可是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明明是她先招惹了他,用执着的姿态在他平顺的人生掀起涟漪,却又决然转身,告诉他,我们做朋友吧好吗?
幸村知道这样想的自己很自私,但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不可遏止的一遍遍重温那些回忆。曾经被他漠然以对的回忆,在她离开的日子一点点鲜活。记忆里女孩明媚的蓝眸原来不经意间已经在心底烙下那么深那么重的痕迹。
他说不清楚是更怀念以前懦弱并深情的她,还是后来自信却决绝的她。是自视甚高还是人类的劣根性,这问题他也一遍遍问自己。如果小柔的世界一直只有他,他还能看见当初那卑微的爱情后,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光芒吗?
医院的日子平淡枯燥,让他有时间仔细整理自己的心情。
初见,是什么时候呢?幸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小柔说,是在网球场。阳光下的他笑得云淡风轻,却踌躇满志。那时的他真的如此吧,眼里只有一个又一个目标,一重又一重挑战,哪里会分神注意到任何恋慕并如影随形的视线。更何况这样的追随,他从小就不陌生,甚至已经熟悉到近乎厌恶。可是就是那在无数人眼底看到过的恋慕的视线,却以并不独特却异常执着的方式,让他牢牢记住了。是太习惯以至于麻木,所以忘了探究那执着背后动人的深情,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不甘不愿不舍的追悔。
听闻她自杀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是震惊还是触动,还是潜意识里有些微鄙视?为了这样可笑的理由抛弃自己生命的人,让他同情,却燃不起比同情更多的感觉。可是在他以为栖川柔终于变成他生命里微不足道的插曲时,她竟然又以全新的姿态出现,抛弃了所有过往所有哀伤,那样张扬那样充满活力。在立海大又一次见到她时,幸村就知道自己开始好奇了,也许这好奇还伴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如果真的那么决绝爱过,如何能在转身后抛弃得不留一丝余地?
“我不爱幸村精市,一点都不爱。”
耳边又响起小柔冷淡并夹杂着些许怒气的声音,幸村的心情又沉甸甸的,他还记得,在那之前,都是柔软羞涩却坚定的喜欢,很喜欢,真的喜欢……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哪怕生日宴上她那般明白的拒绝,但他始终拒绝相信,两年的倾心能说不爱就彻底忘记。他以为他只是需要足够的耐心等待,他觉得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但那两人相扣的十指密合让他找不到丝毫空隙。以为这就是最大的打击了,上帝还是给他开了个更恶劣的玩笑。他记得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平静绝望的心情。千秋对他的担忧和对小柔的期待,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骄傲如他,如何能忍受用这种方式赢回爱情。
自以为坚定的堵死了所有被她知道这病的可能性,自以为足够坚强可以默默忍受任何打击任何苦难,但始终在心底存有最后一丝希冀,却又怕她怜悯的眼神,怕她的同情和她不爱了却依旧柔软的眼神。
其实,小柔比他能想象的更懂得他吧。当她出现在病房时,幸村记得自己的心情,记得讶异中的惊喜和感激。她的笑容依旧甜美,她只是告诉他,幸村精市,一定能扛过去。用轻柔的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直到那话烙在他心底。于是日子开始有了期待,期待每一个她可能来的周末,期待她蓝眸里盛满阳光。就算是相对无言,也眷恋上了有她在时的温暖平静。
不管是南柯一梦还是自欺欺人,终有清醒的一天,就算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猝不及防从云端又跌回地面。原来她允许的靠近,始终还是有距离;原来她对所爱的义无反顾,真的可以让人如此嫉妒。小柔浅笑着说她将要订婚,将要远赴德国时,他回以她同样云淡风轻的笑,只是藏在被子下攥紧的拳头,早已将掌心硌出细密生疼的指印。所有未出口的希冀所有不曾言明的感情,已没了再说的必要。幸村精市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终于决定放手,只知道,如果这是小柔的选择,他只能祝福。
关东大赛结束了,立海大输了,他的手术成功了。睁开眼没有看到她,却仍然在第一时间收到她的短信她的挂念。心里是苦涩的温暖,这样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回应,但这样的温暖却让他如此眷恋。复健进行得很顺利,中途强打起精神回了趟学校,那里还有他的责任,还有一心等着他归队的朋友和同伴。王者立海没有死角,这是他最后能抓在掌心的执着。沿着立海大长长的林荫道往外走时,耳边似乎又响起羞涩坚定的声音。
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回头,因为心已经清楚的明白,从时间沙漏泄落的所有细小浮尘,不仅仅会从指缝溜走,更会被风吹得无半分痕迹……
Chapter 62 圣诞番外
“Hi,Tezuka,今天放假了,明天平安夜有什么安排呀?”队友笑得八卦,小柔赢得他们所有人的好感,对这两个年轻人,大家也总是抱了祝福和善意的调侃。
手塚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略微一僵,周身的温度似乎下降几分。“没什么”,冷淡回应,纯褐色的眸子里有丝恼怒。未婚妻已经扔下他回国了,他还能有什么安排?就算不解风情如他,也知道圣诞节是什么日子,在这样特别的日子,恋人们应该有些什么活动。
“哎哎还是这么严肃啊,你就不怕把小柔吓跑”,德国职网俱乐部的队友显然比当年青学的部员更具备抗寒能力,顶着这样的低温还能够谈笑风生。兀自笑得很欢乐的人并非没有发现手塚的僵硬,只是,让冰山破功这么有成就感的事,真真能让人乐此不疲。
其实手塚对很多事都是不上心的,除了网球,大概就是他那大多数时候都很冷静,但脑子一热就奔放得不管不顾的未婚妻。本来吧,两人在德国待得好好的,学业OK,感情OK,网球比赛也OK,尤其他刚刚赢了一场对他来讲很有里程碑意义的比赛。一根筋的脑袋难得策划了一场浪漫的圣诞约会,小柔却在几天前扔下他回国。接到电话时,他刚训练结束,而她在打电话时已经到了机场。
小柔无论在哪里都灿烂得像阳光一样,这样的温暖让认识她的人都忍不住靠近,她比他更快进入状态,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浑身的活力和光彩比在日本时更甚。这样的小柔,真的会厌倦他的无趣吗?队友的话让手塚心里不痛快极了,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回到家拿着早就打包好的行李直奔机场。
圣诞前夕的日本,热闹的氛围不输德国。踏上熟悉的土地,手塚的嘴角终于扬起轻微的弧度。不知是因为呼吸到熟悉的空气而欣喜,还是想到将要见到的人而高兴。明明才几天而已,在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
快步走出机场,手塚拉开Taxi的车门正要上车,眼睛却瞟到路过的车上熟悉的身影。一对看上去挺相配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浑身上下都透着儒雅气质,看着女孩的脸笑得异常温柔。女孩背对着手塚,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那头顺滑的海蓝色长发那么熟悉,熟悉到他瞬间就能回忆起长发从他手指间流泻时丝缎般的触感。一时间手塚忘了所有的动作,除了被动的看着他们的车绝尘而去,他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心里钝钝的痛,不是他习惯的甜蜜到心微微发疼的感觉,而是一种嫉妒着猜疑着又觉得自己应该信任的复杂情感。
Taxi穿梭在东京川流不息的车阵中,手塚的浮躁喧嚣着,让他失了平常的冷静。“请去神奈川XX路”,揉揉眉心,手塚报出一个地名给司机。他当然是信任小柔的,虽然她支支吾吾不告诉他回来日本的理由。但刚才看见的柳生的表情如此眷恋,让他心底有些涩。队友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如果,只是如果,小柔还有选择的机会,他还会是她的唯一吗?不解风情,她却爱的唯一。
小柔并没有回本家,看到她跟柳生一起出现时,手塚就知道她回来也许连栖川家老爷子都还瞒着。从机场出来,他直接来到神奈川。栖川家的大宅他已经很熟悉了,坐在客厅里,固执等着那丫头,表情无波,心里却掠过一阵阵的烦躁。汽车的引擎声在静夜里听得分外分明,手塚抬头看了眼挂钟,10点半,薄唇抿紧,俊颜上有风雨欲来的怒气。
“小柔,你不要太担心,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他们只是离开一阵子而已,不会有事的”,柳生的声音依旧温润有礼。
“嗯,比吕士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两天麻烦你了”,小柔的声音疲惫却清脆,语气里有对眼前这儒雅少年深深的感激和信任。风吹起她的额发,明媚的蓝眸在冬夜里也灿若星子。
柳生轻笑,想替她拨开乱了的额发,手刚抬起,一只斜伸过来的手臂就把小柔拉离原地,跌入手塚勉强克制却仍然能觉察出怒气的怀抱。
“国光?你怎么回来了?”小柔在跌入那怀抱的同时,就感觉到了熟悉的薄荷香味。亮晶晶的蓝眸抬头看向手塚,脸上写满惊喜。
“柳生君,谢谢你送小柔回来”,手塚没有答话,有礼向柳生颔首,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知他如小柔,又怎么会觉察不出这平静表象下的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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