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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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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也好,省的大伙做那无头苍蝇。”
江心月皱着眉头,忽然问苦海道:“爹,您说那蒙面人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掳走娘?”苦海摇头叹道:“敌我不明,善恶难辨。”公孙婷焦心道:“还有何师兄也突然消失了,一整天也未见他人影。”
江永清也感到奇怪,喃喃道:“是啊!在此非常时刻,二哥会上那里去呢!”王怀志焦虑道:“莫非二弟也遭了什么不测?”苦海似想起了什么,迟疑道:“我这位结义大哥有个儿子,身份十分神秘。”
王怀志点头道:“不错,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有个神秘人与师……尤梦盈勾搭成奸,欲整垮归元剑派。遗憾的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江心月眼睛一转,突然叫道:“莫非是何大哥?”
“呸呸呸!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何大哥无父无母,怎么会是熊天霸的儿子呢!何况,还跟那毒妇干这种有悖伦常之事。”柴馨忿忿不平,当下为何志宇大呼冤屈。
孟飞也附和道:“是啊!大师兄一向忠心耿耿,做事干练,师父还准备将归元剑派交到他手上。所以说,就算出卖师父的不止张常一人,也绝不可能是大师兄的。”苦海闻言一愣,问道:“你是说张总管出卖了师兄?”
公孙婷点头道:“是的,人证物证俱在。”苦海摇头道:“阿弥陀佛!张总管心地淳厚,秉性善良,又岂会卖主求荣。”孟飞摊手道:“可这明明是事实啊!”
苦海摇了摇头,跟着讲述了一件事情:
有一天,苦海路过公孙伯的书房,看见张常正在为公孙伯打扫房间。身为总管,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叫别人来做,可他却事无巨细,亲自料理。尤其是对文房四宝等主人心爱之物,更是呵护有加,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衣服来擦拭灰尘,但他丝毫没有觉得肮脏,反而满心欢喜,干劲十足。
苦海讲完这件事情,然后问众人道:“世上无小事,得道在积累。诸位想想看,一个如此尽心尽责的管家,又岂会陷害自己的主人呢?”
公孙婷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冤枉了张常,于是喃喃道:“想我从小到大,都是由常叔照看。他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从来没有半点责难。而且常叔一向任劳任怨,为人和蔼。他的驼背就是因为积劳成疾,才落下的病根。我真是糊涂,怎么可以怀疑常叔呢!”
江永清安慰道:“其实岳父放走常叔,就是因为不相信常叔会背叛他。奈何当时众怒难犯,岳父为了保护常叔,这才撵他走的。”公孙婷埋怨道:“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何不当众说出来呢?”
“信任,应该发至于心,而不是靠别人说的。你们当时那么激动,我多说也是无益。”江永清这么一说,众人尴尬之余,也顿时理解了公孙伯当时的行径。
孟飞迟疑道:“那谁才是真正出卖师父的人?”罗什道:“一目了然,必然是那些陷害张常的人。”花弄影撅嘴道:“难怪我方才看到袁副总管几人,行色匆匆而去。”
朱睿恨恨道:“这帮混蛋逃得还真快啊!现在事情就更加棘手了,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苦海颔首道:“今日天色已晚,依贫僧看不如这样。明日一早,贫僧去拜见一位友人,王施主也可进宫去面圣。咱们双管齐下,看看是否能救出公孙师兄。至于小月的母亲,因为不知何人所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江心月应道:“爹,娘的事情就让我和罗什大哥,还有影儿妹妹去处理吧!您和王大哥先救公孙世伯要紧。”苦海闭目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也好,咱们就分头行事吧!”王怀志道:“那就有劳朱大哥与北原前辈去天龙帮打探,西门前辈带其他人留守剑林了。”
众人分配妥当,随即纷纷离去。苦海将王怀志唤到自己房间,说道:“王施主,贫僧曾经答应传你一套武功,现在也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王怀志大喜道:“能得大师传授技艺,弟子感激涕淋。弟子前段时间得北原前辈教导,内力、刀法和轻功都有长足进步,惟独拳脚上还欠些火候。大师的‘金刚伏魔掌’威猛绝伦,浑厚有力,非常适合晚辈的脾性,若能得授,晚辈定然铭感五内。”
苦海笑道:“小友既然喜欢,贫僧就把此掌法传授于你。但你我没有师徒名分,权当是朋友交往。不过,贫僧到是想请你帮个忙。”
王怀志捋了捋袖子,跪拜道:“虽说没有师徒之名,却有授艺之实。大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苦海受了王怀志三拜,这才将他扶起。王怀志又道:“大师要弟子做什么,但说无妨。”
苦海笑道:“城东鸡毛巷里,有间破房子,房中住着个叫孙大圣的小乞丐。这孩子天资聪慧,筋骨极佳。贫僧已经为他找了个文老师,名叫寇准。但这孩子还缺个武老师,贫僧琢磨着让你去教他武艺,你看如何?”
王怀志笑道:“大师是想让我当师傅?这等美事,却是那里去找。”
苦海道:“这孩子不好教,你还得多费点心。”苦海也不啰嗦,跟着便将“金刚伏魔掌”的法门,详尽地说与王怀志听。两人边说边比试,直到三更方才歇息。
公孙婷靠在窗边,怔怔地望着星空,眼泛迷离道:“永清,你说我爹能逃过此劫?”江永清喟然一叹,安慰道:“婷儿,岳父大人一身正气,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相信皇上定会明察秋毫的。”
“可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谋反,似这等弥天大罪,你说皇上能放过我爹吗?”公孙婷面色憔悴,黯然神伤地道。江永清心头也是一片苦涩,只得喃喃道:“要是这世间没有争斗,那该多好啊!”
公孙婷苦笑道:“你瞧那‘众’字怎么写的,只要这世上还有三人,就必会有一个骑在其他两个的头上。这世间什么都会少,唯独少不了争斗。”江永清见心上人如此悲观,心头更不是滋味,唯有劝道:“婷儿,早点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陪大哥去皇宫呢!”
“你先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公孙婷仰望星空,淡淡地回答道。江永清知她心情不好,再劝也是没用,只得默默退出房间,独自来到花园里散步。残酷的现实,往往难以让人接受。
江寒玉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看房间布置,到像是普通农家。她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竟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便在这时,只听房门吱嘎一声响,一个青年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饭菜,径直来到江寒玉身前,关怀道:“宫主醒了,先吃点东西吧!”江寒玉紧绷着脸,盯着来人漠然问道:“是你救了我?你为何要救我?”
青年被问得一愣,于是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江寒玉冷笑道:“说出你的企图吧!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青年将饭菜放到桌上,嘴角挂笑道:“如果宫主真要知道原因,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
“说。”江寒玉依旧面寒如雪,紧盯着青年道。那青年深吸一口气,忽然面露柔情,瞧着江寒玉道:“因为在下十分仰慕宫主,希望能得到……”江寒玉瞳孔一缩,忽然眼泛杀机道:“黄口小儿,也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青年似乎猜到了江寒玉的心思,忙解释道:“宫主大概在想,我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半老徐娘吧?其实世间有许多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许因为你的貌美,也许因为你的风韵,也许因为你的冰冷,总之是无法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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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英雄末路第五节
更新时间2011…5…2620:00:23字数:4274
江寒玉眼中杀机更浓,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衣服。青年见状,笑道:“放心吧!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趁人之危,行此卑鄙下流之事的。”江寒玉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倒立,当下心念电转,寻思起脱身之计来。
青年见其不语,于是接着道:“你中了‘梦里香’和‘千日碎心兰’两种巨毒。这‘梦里香’我已帮你解去,只需调息一个时辰便可回复功力。但‘千日碎心兰’的毒却是难解。这种毒十分厉害,它会慢慢侵蚀人体各处,让你皮肤溃烂,毛发脱光,耳目失聪,五脏俱焚。直到千日后,方才受尽折磨而死。”
江寒玉骇然道:“天下竟有如此狠辣的毒?”青年颔首道:“此毒虽说可怕,但也不是没有解法。请宫主放心,在下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解去此毒的。”江寒玉咬牙切齿,恨恨道:“好一个蛇蝎毒妇,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本宫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干嘛?”江寒玉感觉玉手被青年捉住,急忙奋力一震道。青年笑了笑,将其掌心翻开道:“你看,这掌心中的黑线,便是中毒的迹象。”说着便拿手指在江寒玉掌心中划来划去。
江寒玉心神一紧,不禁想起了自己与姜无涯的山盟海誓。当时的姜无涯,也是如此款款深情,让自己心动的。一想到这里,江寒玉浑身一震,心念电转道:“看这小子对我倒也真心,但我江寒玉何许人也,岂会再上男人的当。”她恨罢又暗思道:“可我若断然拒绝,难保他不恼羞成怒。不如虚以委蛇,稳住其心,再谋脱身之策。”
江寒玉毕竟是个老江湖,遇事还算冷静,当下柔声道:“我肚子饿了,你能扶我起来吃点东西吗?”
青年满心欢喜,连忙搀扶起江寒玉,让她靠在床头上,跟着又端来饭菜,便欲亲自喂食。江寒玉见其一脸殷勤,极力讨好的样子,不觉有些恶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把眼底的那抹杀机隐藏了起来。
江寒玉吃了两口饭,忽然一本正经道:“你若真心对我好,就必须帮我做三件事。事成之后,本宫也会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诿。”青年兴奋道:“别说是三件事,就算三万件,我也会为你去做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寒玉冷冷一笑,跟着说道:“你听着,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本宫夺回寒月宫。第二件事,我要你将苦海找来,了断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这第三件事,我要你帮我杀了熊天霸夫妇。如果有一件做不到,你也唯有断了对我的念想。”
那青年闻言眉头深锁,显然十分为难,过了许久方道:“这前两件事都问题不大,我可以答应你。但第三件事嘛!却是有些棘手。毕竟熊天霸武功盖世,纵然你我连手也难以抗衡。加之他麾下高手如云,更是深得皇上信任。就连那尤梦盈也是阴狠狡诈之辈,只怕你我尚未接近,便会落入这毒妇的陷阱。”
江寒玉抽回手,扳起面孔冷哼道:“你如此推委怕事,根本就不配做我江寒玉的男人。本宫劝你最好趁早打消念头,去找些小女人乐乐吧!”
“你别急,我答应便是。”那青年闻言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可心里却是另有打算,只是想先稳住江寒玉罢了。江寒玉闻言心头稍宽,却又暗叹道:“如果‘雪蛛’在手,却也不怕这小子要挟了。”她想及此处,于是问那青年道:“本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青年痴痴地看着江寒玉,柔声问道:“有事尽管说来,你我何须客气。”江寒玉想了想道:“我练的‘九天玄女神功’乃至阴至寒之功,若无“雪蛛”吸食体内寒毒,不出三月便会毒入心脉而亡。若你不能在期限内帮我偷回‘雪蛛’,则万事皆空。”
青年也是心机城府之人,闻言表面上诚恳道:“这个没问题,我明日便去帮你偷来。”可心底却道:“无论你打什么主意,只要留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每天给你闻点“梦里香”,叫你永远也恢复不了十成功力。”两人各怀心思,任谁也不会轻易入套。
江寒玉冰冷的面容,稍微有了点暖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青年答道:“你放心,这里离京不远,很安全。”江寒玉颔首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青年淡淡笑道:“宫主果然没把在下放在心里,我叫何志宇。”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会。”江寒玉目光微不可查地一闪,便懒洋洋地道。何志宇依依不舍地将其扶着躺下,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谁知他没走两步,却突然问道:“有件事我想问你,那曲还音的‘凤语’琵琶,不知现在何处?”
江寒玉奇道:“你问这个干嘛?”何志宇从容道:“是这样的。这把琵琶乃我祖传之物,可惜在十多年前遗失,最后听说落入了曲还音手中,所以我想有机会的话,还是寻回来的好。”
江寒玉不知内里,也没多想道:“被他儿子拿走了。你要想取回来,不使些力是不行的。那小子可倔着呢!”何志宇闻言眼睛一亮,忙谢道:“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他说着深鞠一躬,反倒使江寒玉起了疑心。
次日一早,苦海便来到晋王府外,向守门军士施礼道:“贫僧苦海,特来拜谒晋王,烦请通报一声。”那军士横眼瞧着苦海,不耐道:“走开,走开,晋王殿下那有时间见你这秃驴。”
苦海想了想,由怀中掏出枚玉佩,递上去道:“还请将此物交与晋王,自有话说。”军士嘴里骂道:“什么鬼玩意。”说着还是将玉佩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刻着条五爪苍龙,龙身围着一个“义”字,不由惶恐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禅师稍待片刻。小人这就去禀报。”说着深作一揖,随即疾步而去。
那军士去不多时,便回来相邀道:“王爷有请禅师,小人前面引路。”说着恭敬地做了个引路的姿势。苦海也不谦让,只管随着军士登门入府,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一座幽静的小楼前。
只见赵光义早已立在门前,抱拳相迎道:“大师别来无恙,可叫光义挂念。”苦海连忙还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无事不蹬三宝殿,此番前来讨扰,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见谅。”赵光义含笑将苦海请入小楼落座,又吩咐下人沏上香茗,这才屏退周围,呵呵笑道:“想必大师此来,不仅仅是叙旧那么简单吧!”
苦海颔首道:“王爷英明。贫僧此番前来,乃是本着慈悲为怀之心,特来向阁下讨个人情的。”赵光义捋着长须笑道:“即便大师不开口,光义也猜到了三分。其实以大师的才智,想必心中应该明白。这来与不来,都将是无果之事。大师又何必多此一举,难为光义呢?”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是出家人的本分。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王爷念贫僧薄面上,能够网开一面,替公孙师兄在圣上面前美言两句。”苦海双手合十,诚恳道。
赵光义咂了口茶,轻叹道:“大师啊!想当初您要光义擎王者之剑,以王道治天下。可见您心底澄明,早已超然于物外。可光义不明白的是,大师何以又犯起糊涂来了呢?”
苦海颔首道:“贫僧明白做帝王有帝王的难处,可毕竟人命关天。再说公孙师兄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还多次救过当今陛下,在江湖上也素以仁义著称。朝廷留着诸多奸佞小人不除,为何非要罪责忠臣义士呢?”
赵光义微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啊!大师,您应该知道,这君子与小人,各有各的长处。道、天、地、将、法谓之治国之本,而其中道占首位。三教九流各有其道,帝王将相本也无常。换而言之,当朝廷君子多于小人时,则清廉有余,活力不足。试想,有哪个王朝的统治阶级,是能够永远甘于清贫的?就算你老子愿意,儿子也未必答应啊!朝政掣肘,心念不能畅达。这时候,做帝王的就会用小人来制衡君子,从而得到实惠。而当朝廷里小人肆掠,导致朝野动荡,民不聊生时。帝王又会利用君子,来加以控制,并重树朝廷威严。况且,利用小人来对付小人,也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些都是为政者的必要手段,大师应该明白其中利害。”
苦海摇头一叹,反驳道:“无稽之谈。这只不过是帝王驭下之术,谈何擎天驾海之道。王爷此番言论,贫僧不敢苟同。难道天下间好人多了,还是错吗?想当年,圣上能够杯酒释兵权,为何今日就不能心存仁念,放过公孙师兄呢?”
赵光义语重心长地道:“大师啊!难道好人就不会犯错了吗?真不知天下有多少冤孽,尽是好人铸下。杯酒释兵权,彰显的是我皇的仁慈与恩德。而杀公孙伯,则体现出我皇的威仪和手段。在这乱世之中,做帝王的要想驾驭天下,光有仁慈是万万不够的,还必须得有雷霆手段。也许放在太平盛世,公孙伯尚有活路。但在这战乱纷飞,人心离散的年代。为了国泰民安,为了江山永固,有些人就必须得做出牺牲。”
苦海想起自己当年之过,顿时悔恨丛生,不觉黯然自责道:“这人越显赫,所犯之错也就越大。圣贤尚有一念之差,又何况是这些朝廷勋贵呢!唉!往事不堪回首,我又有何颜面教训他人。”
赵光义见苦海沉默不语,接着进言道:“做官难,做帝王更难。其实在天家眼里,并没有君子和小人之分。有的只是好不好用,能不能用之别。就像皇兄和本王明知熊天霸阴狠毒辣,利欲熏心,却还要重用于他。这是因为做帝王的要统治偌大一个国家,必须得制衡各方力量,使得那错综复杂的矛盾,维持在一个可以驾御的范围内。无论哪种力量超出了帝王所能驾驭的范围,都将天下大乱。可是要想驾御别人,又常常需要用到非常手段。但有些事,又不能明着去做。这时候,往往就要启用熊天霸这等黑恶势力。打个比喻来说,天下间的各种势力,就好比各式各样的布匹,而当帝王的就如同那裁缝。如何穿针引线,如何缝制裁剪,做一件什么样的衣裳,都在于这个裁缝,如何去运筹帷幄罢了。”
赵光义的话虽有一定道理,但却令苦海难以接受。只见他长吁了一口气,接着摇头道:“王爷一家之言,又何必上升到天下危亡的高度,请恕贫僧不敢苟同。贫僧只想问问,像公孙伯这样的英雄,为国为民做了诸多贡献,王爷认为他真会谋反吗?”
“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赵光义曲指敲着茶几,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接着又侃侃而谈道:“天家有时为了巩固政权,不得不杀一儆百,罪及功臣。须知,臣强则主弱,姑息则生祸。当今天下正值乱世之秋,政权更迭犹如家常便饭,各种势力更是盘根错节,彼此间打打杀杀,弄得沃土成瘠,百姓流利。难道这些是大师您,愿意看到的吗?”
苦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只得沉声道:“有些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口口声声为的都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但骨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封妻荫子,彪炳青史。贫僧希望王爷能引以为戒,切勿失信于天下。”
赵光义含笑道:“大师教诲的是,但历史终究是胜利者蘸着别人的血泪,写就的功劳簿。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又有谁能够真正知晓?”他说着抚须一笑,又道:“大师乃世外高人,一时看不透这个中奥妙,亦是无可厚非。只是要想推动历史前行,本来就要有人做出牺牲。”
苦海严词道:“所以王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身居庙堂,视黎民百姓如草芥,弄天地乾坤于股掌乎!”
赵光义摇头叹道:“大师终究太过心慈仁善,是以难明天地万物。依光义看,大师唯有放下善恶,妄念爱憎,方能领悟造物之妙,进而修成正果。”
苦海心知再说也是无用,随即告辞而去。其实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洗礼,一次浸淫在混沌世界中的洗礼。现实的不公与残酷,让苦海再一次深受打击,同时也使他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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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英雄末路第六节
更新时间2011…5…2720:00:53字数:4860
待到起更早朝,王怀志与石守信再次进宫面圣。大庆殿上,百官朝拜,山呼万岁。乍一看去,一个个峨冠博带,道貌岸然。大太监王承德高声宣奏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石守信出列道:“启奏皇上,护国将军一案,内中蹊跷甚多。还望皇上责成大理寺查明真相,再做定夺。”曹彬跟着出列道:“皇上,公孙伯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当判斩立决,并诛灭三族,以儆效尤。”
高怀德启奏道:“还请皇上念在护国将军多次救驾有功,并镇服武林多年,先查明真相,再定罪过不迟。”潘美跟着道:“皇上,公孙将军功勋卓著,这是有目共睹之事。只是身为臣子,再如何有功,也不能与江山社稷相提并论。公孙伯一案,正是其情可恕,其罪难免啊!”
慕容延钊等大臣相续出言,但明显地分做两派,一时间争论不休,各持几见。
“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公孙伯一案,朕自有公断。”赵匡胤面色阴沉,当下喝止了喋喋不休的争论。群臣不敢多言,纷纷入列静候圣裁。
赵匡胤虎目环视众臣一周,然后将目光定在了宰相赵晋的身上,问道:“公孙伯一案,群臣各述己见,众说纷纭,惟独爱卿三缄其口。朕想听听,爱卿有何高见?”
这赵晋老成持重,胸怀心机谋略。先前一直未开口,那是因为他已经揣测到了赵匡胤的心思。他看出赵匡胤已动杀心,即便公孙伯真的无罪,赵匡胤也会杀鸡敬猴,震慑群雄,于是灵机一动,模棱两可道:“皇上的意思,就是臣下的意思。还请皇上乾纲独断,早做圣裁。”
赵匡胤暗道:“赵晋啊赵晋,你果然老谋深算。想把杀功臣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净,让朕一个人来担待。”赵匡胤心里犯嘀咕,觉得自己的贤明不容染上污点,于是又征求赵光义的意思道:“不知皇弟对此案,有何看法?”
赵光义斜眼瞟向赵晋,暗道:“好一招顺水推舟,既然你能将责任推给皇上,那本王自然能推给百官。”他心里一盘算,便道:“皇兄明鉴,这谋反之罪,罪无可恕。但公孙伯一案非比寻常,如何定夺,臣弟不敢妄断,还是进行廷议,让百官来裁决的好。不过就算公孙伯有罪,姑念其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社稷,还望皇兄酌情处置。”
这赵光义果然厉害。他一面声明谋反罪在不赦,并要群臣来裁断。而另一面又替公孙伯求情施恩,算是全了义名。赵晋嘴角挂笑,暗暗朝赵光义竖起了大母指。
赵匡胤顿时明白了赵光义的用意,于是朝堂下问道:“众卿家认为公孙伯有罪的,请列左首。”话音甫落,只见赵晋和赵光义率先站到了左边。那些原本举棋不定的臣工,见这二人都动了,立刻附庸着站到了左首,几乎一下便成了定局。
“认为公孙伯一案尚有疑点,希望继续调查的,请列右首。”赵匡胤刚说完话,石守信等人便列到了右首,但人数却相对较少。看看再无人动作,赵晋与赵光义相视一笑,却忽然举步来到了右首。群臣见状大吃一惊,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待得赵匡胤颔首,这才纷纷暗叫不好。
赵匡胤正要宣旨,却见一名太监匆匆来到王承德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王承德听罢一脸惊容,不待赵匡胤询问,便来到其身侧附耳道:“皇上,先生来了,就在御书房相候。”赵匡胤闻言浑身一震,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起身往后殿而去。
众臣见皇上一言不发,起身便走,无不面露惊讶。毕竟皇帝在早朝期间,突然不告而别,实在是闻所未闻之事。其中透着的古怪,更是不言而喻。当下众臣各怀心思,分头议论起来。
不说那众臣如何作想,单说赵匡胤离开大庆殿后,一路疾步来到御书房外,跟着屏退左右,这才跨入房内,朝一名背对房门,手摇羽扇的白袍人拱手道:“不知先生驾临,学生有失远迎。”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撇下群臣,匆匆赶来会见此人,并施以大礼,若是让外人知晓,定然匪夷所思。
但白袍人却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语调平和中透着股骄傲道:“大宋在你的治理下,日渐兴隆,相信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白袍人说着转过身来,但见其面如傅粉,虽上了年纪却未显衰老。颌下三缕整洁的长须无风自动,两道花白的剑眉直入鬓角,一双细目开阖间,隐有精光流动,正是那大名鼎鼎的“沧海游龙”东方威扬。
赵匡胤不敢怠慢,忙回应道:“若非先生指点,学生焉有今日。大宋能得兴隆,先生居功至伟。”东方威扬原本威仪的脸庞,隐现一丝欣容。只见他挥了挥羽扇道:“老夫不过出了几条计策罢了。你能有今日成就,全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这些不说也罢,我且问你,公孙伯你打算如何处置?”
“难道他是来替公孙伯求情的?”赵匡胤闻言心里一咯噔,随即有些犯难地回话道:“学生与公孙伯交往十数年,焉能不知其秉性。可是既然有人拿他做文章,学生为了大宋和天下苍生虑,也唯有借其人头一用了。”
东方威扬半眯双眼,紧盯着赵匡胤,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喷薄而出。赵匡胤心头一紧,但却毫不退避,竟面不改色地与其对视着。
御书房里的气氛顿时显得凝重起来,过了许久,方才见东方威扬微微颔首道:“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杀伐果断,气如狼烟。好,很好。如此老夫便不多说了,只请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放过公孙伯家小及属下,也算是借其头颅的回报吧!”
赵匡胤闻言暗松了一口气,忙抱拳道:“即便先生不说,学生也会放过其家小和属下的。毕竟只需公孙伯一人,便足以震慑天下宵小了。”
东方威扬淡淡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看赵匡胤,而是踱步来到房门口,摇着羽扇背对其道:“如此,天下便交给你了,老夫今后不再过问。”
赵匡胤闻言一喜,忙作揖道:“先生信得过学生,学生自不会辜负先生的厚望。”东方威扬忽然仰天一笑,抚须道:“郭威柴荣虽有雄才大略,奈何寿禄不足,枉费了老夫一番苦心。至于你,假以时日大事可定。不过你命中带煞,还需小心身边之人才是。”
“此话何解?”赵匡胤闻言一愣,当下琢磨了片刻,正欲再问时,却那里还有东方威扬的踪影。赵匡胤无奈,只得深吸一口气,跟着以长袖拭去额上虚汗,这才出了御书房,往大庆殿而去。
大庆殿上,群臣早已等得不耐。赵匡胤回到龙椅上,当即便对大太监王承德道:“宣朕旨意。”竟是一副不再商量的态度。石守信蠕了蠕嘴,欲言又止。
王承德当下清了清喉咙,宣奏道:“公孙伯一案经众臣工廷议,证据确凿,当判斩立决。明日午时三刻,市槽开刀问斩,以正朝纲。但念其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社稷,因此只诛元凶,不罪及家人和部属。其名下产业,全部充公,一应从属遣散回籍,永世不得录用。此乃决议,但有妄论者,以公孙伯同罪。此谕。”
这样一来,石守信等主张再审的人,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便已定了大局。朝堂之上,群臣各怀心思,一个个讳莫如深,却是再无人敢直言不讳。只可惜了一代英雄,却因此妄断了性命。
王怀志因无官衔在身,所以一直立于大殿外。此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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