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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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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志拾起地上的食物,感慨道:“大师,您还是走吧!弟子真不忍心看下去了。这种无能为力,又只有袖手旁观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柴馨忿忿道:“是啊大师,天下那有您这样的憨人,明知无用功,却偏偏要忍辱负重,受这份活罪。”

苦海摇头道:“阿弥陀佛!贫僧既然来了,就没有一走了之的道理。如此作为,不过是以真心换真心;以诚心动人心罢了。从今往后,三位施主除了给贫僧送水,就不要来看我出丑了。”三人一阵沉默,相顾无言。

接着一连十天,都有人在洞口饮酒作乐,大吃大喝。熊天霸不闻不问,只顾着筹备龙虎大会的事宜。王怀志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前来求熊天霸道:“师父,苦海大师好歹也是您的结义兄弟啊!您让大师代为赎罪,已经够难为他了,为何还要听任师娘百般刁难,千般羞辱呢?”

熊天霸巨目一瞪,冷冷道:“你这是在申斥本座吗?”王怀志毫不退让道:“弟子只是就事论事。”熊天霸勃然大怒,森然叫道:“好小子,你听着。这是他欠你师父我的,为师怎么做都不为过。你最好作壁上观,休要再嚼舌根子,否则为师翻脸无情。”

王怀志倔强道:“师父,弟子的命是您救的,您何时想要都可拿去。但弟子心里有话,不吐不快。”他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不管你们以前有何恩怨,但大师慈悲为怀,又是替师父您面壁思过,作为兄弟,师父无论如何都不该坐视不理。这事一但传扬出去,天下人会怎生看待师父?总而言之,在这个问题上,师父做人不够厚……”

“混蛋。”熊天霸气急败坏,一掌将王怀志震出“虎啸堂”,随即拂袖而去。熊天霸虽未用全力,但王怀志毕竟毫无防备,加之功力相去甚远,当场便口吐鲜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大事不好了,王大哥出事了。”柴馨气喘吁吁地冲进山洞,拉住苦海垂泪道:“大师,您快去救救王大哥吧!他为了替您求情,被熊天霸一掌震昏,到现在还没苏醒呢!”

苦海心中一痛,忙问道:“王施主现在情况如何?气血可有逆行?”柴馨哽咽道:“王大哥昏迷不醒,气若游丝,脉象也是时有时无。”苦海叹道:“阿弥陀佛!人命关天,迟则生变,快带贫僧去看看。”

两人来到王怀志的居所,只见朱睿正在给他输送真气。但王怀志依旧面色苍白,毫无反应。苦海见其伤势严重,于是道:“朱施主还请稍息片刻,待贫僧替他疗伤。”

朱睿收功吐纳,面有难色道:“大师,我看王兄弟就算能保住性命,一身武功恐怕也得废了。”苦海上前搭了搭王怀志的脉搏,忽然眼睛一亮道:“王施主脉象虽然紊乱,真气涣散于周身穴道,但受损的经脉并未被震断。贫僧只要替其打通经络,再重新凝聚起体内真气,不但能救其一命,还能使他原本斑驳的功力,变得凝练精纯。”

柴馨闻言喜道:“那大师快施为吧!馨儿会替您护法的。”苦海颔首道:“两位看好门户,千万别让人进来打扰。”柴馨和朱睿当即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苦海潜运“紫阳神功”,由王怀志头顶百会穴开始,先打通了他的任脉神庭、人中、璇玑、膻中、神厥、气海诸穴,接着又打通了督脉大椎、身柱、灵台、筋缩、命门、腰俞诸穴。最后再打通了足少阴肾经、手少阳三焦经等脉络。为了保住王怀志的功力,苦海小心翼翼地疏导功力归位,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消半个时辰,苦海已是汗流浃背。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吵杂声。原来是黑白无常发现苦海不在洞中面壁,于是寻了过来。朱睿和柴馨拦着二人不让进,白无常便叫道:“王兄弟真是自找罪受,没事替那秃驴求什么情?帮主现已消了气,特让我兄弟过来看看。要是这小子还没咽气,我兄弟也好回个话。”

朱睿冷冷道:“俩位请回吧!大夫刚来看过,王兄弟现在需要休息。等他伤好了,自会去向帮主请安的,就不劳二位操心了。”黑无常望了望屋中的灯火,沉声道:“不对,这屋里好像还有别人,我得进去看看。”柴馨拔剑在手,冷冷道:“你们谁要是敢踏前一步,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两无常对视了一眼,只听白无常笑道:“啊!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何必搞得这般紧张?”黑无常抱拳道:“那就烦劳二位好好照顾王兄弟了,咱这就去回禀帮主,请他老人家想想法子,也好叫王兄弟早日康复。”两人走不多远,又悄悄折回躲在暗处监视。

苦海穷毕生功力,耗了近三个时辰,才完成治疗。不知不觉间,日已西沉。苦海盘坐调息了一番,见王怀志面色红润,心知已无大碍,这才轻击了三下掌。柴馨和朱睿闻声开门而入,问道:“大师,情况如何?”

“内经有云:‘人有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脏六腑合于五行生克之道,不可颠倒错乱。肺主肃清而归属金、心阳属温而归属火、肾主代谢而属水、脾生万物而归属土、肝主升而归属木。’要想治好身体,就得先调理好内息,使之气血畅通。王施主已无大碍,两位尽可放心。记住,萝卜有很好的补气功效,要多炖些给他吃。此间事已了,贫僧也该回去面壁思过了。”苦海近月未食,加之内力耗尽,已是倍感虚弱,叮嘱了一番,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柴馨忙道:“大师,您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都已饿了这么久,现在又元气大损,若再不补一补,身子迟早会垮的。”朱睿也劝道:“是啊大师,柴姑娘说得不错,您必须吃点东西,要不然撑不了多久,就会病倒的。”

苦海淡淡道:“多谢两位施主的美意,但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不能就此前功尽弃,还望多多包涵。告辞。”苦海欲从前门离去,朱睿忙道:“大师还是走后窗为好,免得落人口实。”苦海点了点头,随即翻窗而去。

柴馨目送苦海离去,暗叹道:“比起大师所承受的苦难,我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苦海途经秋水潭畔,忽见有条人影一闪而没,心头疑云顿起,于是悄悄跟了上去。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人来到柴房外,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推门而入。房中早已有人相候,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尤梦盈的贴身丫环东珠。苦海悄悄掩至柴房窗下,贴耳聆听。

只听东珠忧心重重道:“先生,您真的可以治好我弟弟的病吗?”蒙面人用苍劲有力的声音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把这包药下在熊天霸的酒里,我不但会救你弟弟,还会带你姐弟俩远走高飞,离开这人间地狱。”

东珠咬着嘴唇不作声,两只小手紧紧拽着袖口,一脸的忧心忡忡,好似任在犹豫。蒙面人见状沉声问道:“难到你不相信老夫?在这天龙帮里,你受的苦还不够多吗?难道你就不想和弟弟一起离开这里吗?”东珠不住摇头道:“东珠想,可是东珠害怕。”

蒙面人呵呵笑道:“好孩子,你不用害怕,老夫将来会传你姐弟一身好武艺,任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们了。”东珠定了定神,狠下心肠道:“那好吧!不过事成之后,您可一定得带我姐弟离开,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蒙面人将一包毒药放在东珠手心里,嘱咐道:“你就放心去吧!千万不要紧张,以免露出马脚。”

东珠颤抖着将药粉揣入怀里,心有余悸道:“您老可千万别失言啊!我姐弟的性命,可都拽在您手心里了。”蒙面人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快去吧!老夫会在后山等你的好消息。”东珠咬咬牙,遂推门而去。

蒙面人得意地一笑,跟着面露狰狞道:“熊天霸啊熊天霸,你能买通老夫的徒弟搞垮我,老夫就能买通你的贴身丫环毒死你,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他言讫,又是一阵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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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武林霸主第二节

更新时间2011…3…2910:53:27字数:4340

苦海心下一片萧索。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相互暗害,让他感到十分的厌恶。现在熊天霸和东珠都有生命危险,他随即打消了回洞的念头,朝“猗园居”而去。

而此刻的“猗园居”里,尤梦盈正打着哈欠幽幽道:“怎么宵夜还没送来?东珠那死丫头越来越不会办事了。”熊天霸淡淡道:“东珠近来总有些心不在焉,看来得换一个丫环伺候夫人了。”

楼外传来黑白无常的声音道:“帮主,我兄弟有情况禀报。”熊天霸不悦道:“何事深夜来扰?”黑无常道:“帮主,是关于苦海那和尚的。”尤梦盈冷冷问道:“他还没饿死么?”白无常道:“不是的夫人,属下发现那和尚去了王怀志的房间,还神秘兮兮的,不知在搞什么鬼。”

熊天霸冷笑道:“好啊!原来我这兄弟是在装腔作势,白天大模大样面壁绝食,到了晚上就去偷腥,还美其名曰为老子赎罪,当真是可笑之极。”黑无常回道:“属下倒是觉得,他像是去给王怀志疗伤的。”白无常接着道:“王怀志被帮主打成重伤,若非具有帮主这等功力的人,是绝难救得了他是。”

尤梦盈问熊天霸道:“难道这秃驴有意隐瞒自己会武功?”熊天霸也感到有些诧异,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不由喃喃道:“我这兄弟一向软弱,更是厌倦打打杀杀。虽然练过几手把势,也并非自己真心学的。我看他没这么大本事,估计只是去看看那臭小子罢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又不知他这十八年来有何际遇,说不定就是来寻你报仇的?”尤梦盈进言道。

熊天霸想想也在理,不由阴沉着脸,暗含杀气道:“本座知道了,你两先下去吧!”黑白无常走后,尤梦盈接着道:“至从这和尚来后,我这心里就闹得慌,总觉得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熊天霸面色沉凝,寻思了片刻道:“我这兄弟虽然一向斯文,但落到现今这个地步,本座多少也有些责任。他这次来说是为本座赎罪,可毕竟人心难测,的确不得不防。”

尤梦盈森然道:“这和尚留着纵然不是祸害,可见了也总心烦。夫君若是有所顾忌,不如把他交给梦盈,总之还是一了百了的好。”熊天霸瞥了尤梦盈一眼,嘿嘿笑道:“有些事女人比男人更明白,夫人就看着办吧!”

门外传来东珠的声音道:“老爷,夫人,夜宵来了。”尤梦盈森然道:“还不快滚进来。”东珠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掀开门帘,端着托盘来到圆桌旁。晃动的烛光中,只见她额上印着汗珠,神情稍显慌张。

尤梦盈觉得东珠表情有异,全然不是平时被自己责备的样子,于是冷冷道:“东珠。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却寒到了骨头里。东珠一阵心慌,差点把酒菜洒在地上,于是慌忙放下端盘,跪拜道:“东珠牵挂弟弟病体,是以有些魂不守舍,因而误了夫人夜宵,还请夫人责罚。”

熊天霸沉声道:“以后长点记性,别再做事拖拖拉拉的了,滚吧!”东珠连忙告谢道:“奴婢知错了,谢老爷不罚,奴婢告退。”

“站住。”东珠刚转身走得两步,忽听尤梦盈一声喊,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慌忙下跪道:“夫人,您就饶过奴婢这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尤梦盈冷笑道:“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大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事到临头,东珠反而横下心来,咬着嘴唇道:“奴婢与弟弟相依为命,如今弟弟病体沉重,奴婢忧心如焚,惶惶不可终日。若夫人嫌奴婢伺候得不好,奴婢唯有带着弟弟离开天龙帮,另谋生路了。”

尤梦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把这些酒菜全给我尝一遍,再走也不迟。”熊天霸皱眉道:“你怀疑这酒菜里有毒?我看东珠没这么大胆子。”尤梦盈笑道:“有毒没毒,东珠吃了便知。”

东珠心乱如麻,嘀咕道:“夫人如此精明,我根本骗不了她。这下完了,非但没救着弟弟,还搭上了自己这条小命。”她一时间悔恨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将颤抖的手伸向了筷子……

“大哥大嫂见谅,小弟饥渴难奈,只好前来讨碗饭吃了。”苦海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也不等熊天霸说话,便抢过东珠手上的筷子,拈起盘中菜肴大口咀嚼起来。无论荤素,他见什么就吃什么。熊天霸和尤梦盈一脸错愕,只顾看着苦海狼吞虎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得片刻,熊天霸才阴笑道:“好兄弟,你终于还是熬不住了。哎呀!看来你这半个多月算是白辛苦了,非但没能为大哥赎罪,还破了酒肉之戒,这可如何是好哟?”

苦海咽下嘴中食物,又提起酒壶畅饮了几口,这才道:“不打紧,从明日算起,贫僧再面壁四十九日便可。”熊天霸讪笑道:“贤弟连二十几天都忍不了,还要再面壁四十九天,那不等于痴人说梦吗?”

“说起来今日也算是贫僧出家的纪念日,自然不能亏待自己。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苦海抹着嘴道。尤梦盈阴阳怪气道:“喔唷!大师一下子就破了荤戒和酒戒,看来佛门弟子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哦!大师何不干脆把色戒杀戒一起破了,我叫东珠伺候你,要是不满意任你处置便是。”

苦海看了张口结舌的东珠一眼,笑道:“女施主,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贫僧和大哥大嫂还有事商议。”东珠被突然造访的苦海给搞懵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熊天霸沉声道:“还愣着干嘛?”东珠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尤梦盈紧盯着苦海道:“大师身体可有不妥?”苦海笑道:“谢嫂夫人关怀,贫僧除了饥肠辘轳之外,并无其他不适。”他说着又吃了几口菜,最后将整壶酒都喝了下去。

熊天霸将手搭在苦海肩头,掐住其巨骨、云门两穴一试,发现他内息紊乱,若有若无,根本不象有内力的表现,于是冷笑道:“兄弟看来还是六根难净啊!不如还俗助大哥打理帮务得了,这可远胜过当苦行僧哦!”

苦海歉然道:“小弟碌碌之辈,哪有大哥这般抱负。好在已经酒足饭饱,是该回去向佛主请罪了。”苦海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便即下楼而去。

尤梦盈看着离去的苦海冷冷道:“这和尚行迹古怪,言语隐讳,我一见到他就浑身不自在,还是尽早解决的好。”熊天霸淡淡道:“我这兄弟太过多愁善感,想的往往比别人多。恐怕唯有一死,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苦海快步走入“猗园居”外的树林,腹中突然一阵绞痛,只蹒跚得几步,便张嘴吐出一滩黑血,跟着整个人都痉挛起来。只听一个声音冷冷问道:“你为何要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苦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站在密林里,几乎与树木浑然一体,唯有那双眸子,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于是笑道:“即知世间苦,何必苦中求。施主也是有大智慧的人,难道非要以牙还牙,才能终止心中的恨吗?”

黑影冷笑道:“对人当尽人事,但对恶魔自然不能心慈手软。大师虽有一颗令人敬佩的菩萨心肠,可惜却救了个不该救的人。往后江湖纷纷扰扰,你罪不可赎。”

“贫僧要挽救的,只是几颗肉长的人心罢了,别无其它。若是因此引起江湖动乱,亦是劫数。还望施主及早回头,莫要再饮鸩止渴,堕落成性。”苦海劝谏道。

蒙面人一阵沉默,良久方道:“大师不见这皓月当空,却难明世间黑白吗?可惜老夫不能救你,因为只要你活着,势必会阻碍老夫报仇,所以只有对不住大师了。”

苦海笑道:“阿弥陀佛!贫僧小命不值一提,可诸位的灵魂却不得不救。”蒙面人淡淡道:“多谢大师美意。只是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却容不得老夫有半点仁慈。言尽于此,大师好自为之吧!”

蒙面人走后,苦海连叫了几声罪过,这才蹒跚着回到山洞。由于元气大伤,加之中的又非寻常巨毒,他已无法将毒素逼出体外,只得强行控制在手少阳三焦经中。饶是如此,苦海也累得筋疲力尽,随即昏了过去。

当金黄的阳光再次射入洞中,苦海悠悠醒来,怎奈腹中阵阵绞痛,也随着知觉的复苏再次袭来。苦海强忍着巨痛,勉强坐起身来,准备运功逼出毒素。哪知便在这时,朱睿却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大师您快走吧!帮主和夫人嫌您呱噪,已备好毒茶,随时准备送您到西天极乐世界。”

苦海心头一阵悲凉,随即问道:“王施主的病情如何?”朱睿急道:“大师,王兄弟无恙,您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苦海心下索然无味,惆怅道:“贫僧的使命还未完成,怎可半途而废。朱施主的好意,贫僧心领了。你还是速速离去吧!莫要让他们发现才是。”

朱睿生性耿直,朝苦海深深一躬,再次央求道:“大师,您若遭此不幸,则是天下武林的损失,还望大师三思而后行啊!”苦海淡淡道:“如果贫僧连这里的人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振救苍生。贫僧心意已决,朱施主还是请便吧!”朱睿见劝不动苦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怏怏而去。

不多时,果见尤梦盈和太行双雄一起进了山洞。尤梦盈讪讪而笑道:“大师昨晚暴饮暴食,梦盈担心你肠胃不适,今日特备了上好的香茗,来替大师洗洗肠胃。此茶通神润肺,清爽宜人,对身体可大有裨益呢!”她说着话,已将茶水端到了苦海面前。

苦海坦然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在喝这茶之前,夫人不妨听贫僧讲个故事。”尤梦盈心生警觉,暗道:“难到说这秃驴已经知道茶里有毒了?且听他想说些什么。”她心中有鬼,于是警惕地退了半步,随即干笑道:“不知大师要给梦盈讲什么故事?”

“贫僧想给夫人讲个关于达摩老祖的故事。”苦海顿了顿,随后讲述道:“有一次达摩老祖面壁悟禅,正在口渴难奈时,有个被人收买的小沙弥,送来了一壶毒茶。其实达摩老祖早已知晓有人要毒害他,于是道:‘有人曾经告诫我说,放在我面前的,可能是壶有毒的茶。但我总想,可能有毒并不等于一定有毒。我常常劝诫别人,要以虚怀为本,不着为宗,所以我并不担心茶里是否有毒。因为有没有毒并不在于茶,而在于心。’达摩老祖说完,便泰然自若地喝下了毒茶,再也不问任何原由。”苦海言讫,伸手端过毒茶,一口饮了下去。

尤梦盈心里莫名一慌,失手将端盘摔在地上,顿时裂成两半。她冷汗涔涔,紧绷着脸问道:“大师即知茶里有毒,为何还要喝下去?”苦海淡然道:“阿弥陀佛!茶本无毒,险在人心。贫僧喝的是茶,知的却是人心。”

尤梦盈想不到苦海会以死来劝度自己,不由感慨道:“喝了我调配的‘七残食香散’,五感具毁,手足尽废,大师就算功力深湛,得保不死,也必落得终生残废。难到大师真的认为以死铭志,便能劝度我夫妇了吗?”

苦海嘴角不断渗出黑血,脸上肌肉跟着扭曲起来,但语气却依旧平静如常道:“我佛慈悲,常想人之不敢想,为人之不敢为。苦海生为佛门弟子,心中早已无生死,无得失,无凄惶。若贫僧一死,能换来大哥和嫂夫人的良知,那也算死得其所……”苦海再也撑持不住,扑面摔到在地,就此昏死过去。

“大师。”朱睿搀扶着王怀志,与柴馨一起冲入山洞,却见苦海卧倒在地,身边一滩黑血。柴馨顿足骂道:“大师真蠢,偏偏要自寻死路,却不知这世上本无尽善尽美。”说时已是潸然泪下。王怀志咬牙切齿,瞥睨着尤梦盈冷冷道:“师娘满意了?知足了?世上再也没人可以烦你了。”

尤梦盈心情萧索,只管吩咐双雄道:“毕竟是帮主的结义兄弟,把他厚葬了吧!”言讫,转身而去。王怀志见双雄上来抬苦海,却厉声道:“拿开你们肮脏的手,别玷污了大师的遗体。”双雄也是心下无趣,只得垂首而去。

真可谓:人在红尘中,其心各不同。皆是血肉长,何以辨奸忠。至道在于行,不求千古名。苦为世俗者,难成真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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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武林霸主第三节

更新时间2011…3…3018:29:46字数:5002

羊牧野和花弄影为了躲避寒月宫的追杀,一路绕道南下,待到京畿时,已耗去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这日,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正欣赏着京郊的风光,却听得一阵哭声由上风口传来。花弄影好奇道:“牧野哥,前面好像有人在哭哎!听起来很伤心的样子,咱们去看看吧?”羊牧野感慨道:“谁言太平能安身,天下处处伤心人。”汴京乃大宋腹地,已近二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倒也算是太平地了。

两人寻声而去,爬上一座山岗,却见两男一女三个青年,正跪在一堆木柴旁痛哭流涕。柴堆上躺着个和尚,看上去已经圆寂多日了。这三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王怀志、柴馨和朱睿。他们见苦海已经断气,便按佛家尘归尘,土归土的法旨,将其抬到这处远离天龙帮的山岗上来火化。

花弄影纳闷道:“难道那和尚是他们的爹不成?一个个这么伤心干嘛!”羊牧野觉得柴堆上的和尚有些面熟,于是上前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失色道:“这不是温州那位大师吗?”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他随即问道:“不知这位大师因何圆寂,在下可否参与祭拜?”王怀志伤感道:“苦海大师一心与人为善,却招来恶报,实乃天地不公。”

羊牧野知道王怀志所言不差,不由一阵难过,便在朱睿身旁跪了下来。花弄影一直在端详苦海的面色,这时却突然两眼放光,“噌”地一下就跳上了柴堆。王怀志大吃一惊,忙扑上去拉她道:“那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惊扰大师法体?还不给我滚下来。”

还不等王怀志抢到,柴馨已扑了上去,一柄柳叶剑直削花弄影双脚,嘴里跟着骂道:“好个乡下丫头,连你也想欺负我师父,简直是岂有此理。”

花弄影避过攻击,大叫道:“这位大师明明还活着,你们干嘛一定要烧死他呀?”王怀志悲愤交加,大怒道:“想不到大师这样的好人,活着时受尽磨难,连死了还要被个野丫头欺凌,老天真是不长眼啊!”他悲愤交加,突然一把抓向花弄影,当真是迅若雷霆。

羊牧野心知花弄影精通医术,所言必有原因,于是急忙拦住王怀志道:“这位兄台先冷静一下,在下相信舍妹此言绝非空穴来风。大师既然是个好人,老天爷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死去。”

可王怀志满脑子都是怨恨,一时间那里听得进去。他不顾身体欠佳,一拳直捣羊牧野,跟着道:“臭小子,再多嘴连你一起打。”羊牧野急忙偏头让开,说道:“兄台死了亲人,在下兄妹感同身受。但是舍妹自幼学医,虽不敢说已经大成,却也非寻常大夫可比。各位且稍缓动手,让她瞧瞧大师是否真的圆寂了。”

那头的花弄影和柴馨已打得不可开交。柴馨自从得到苦海点拨,一套“拂柳剑法”已是相当犀利。出剑看似飘渺柔弱,其实处处暗藏玄妙,仅仅几招过去,已搞得花弄影手忙脚乱。

花弄影被逼急了,忍不住大叫道:“几时见过你们这种蛮不讲理之人?我只是想救大和尚一命,你们却要活活烧死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羊牧野见王怀志出招虽猛,却后续无力,知他元气不足,所以处处相让。朱睿看在眼里,发现羊牧野和花弄影出招磊落,而且故意忍让,心里顿时有了数,于是大声喝止道:“大家住手,且听朱某一言。”

王怀志也意识到仅凭现在的自己,根本打不过羊牧野,若非对方一心忍让,自己早已败下阵来,于是停手道:“朱大哥有什么话只管说。”两个少女虽也停了手,却依旧是大眼瞪小眼,跟着同时撇头冷哼了一声。

朱睿道:“苦海大师乃朱某生平仅服的世外高人,也正因为大师了不起,我们才更该对大师负责不是吗?既然这位姑娘说大师未死,不妨让她看看,若是无的放矢,再行计较不迟。可万一大师真有救,岂非是得天之幸?”

柴馨颔首道:“朱大哥说的有理。万一大师还活着,我们却把他给烧死了,那可就万死莫赎了。”

王怀志看了看羊牧野,又瞧了瞧花弄影,忽然跪下道:“如果两位真能救活大师,我王怀志做牛做马,任凭驱使。”说着倒头便磕。

羊牧野赶紧扶起王怀志道:“这位大师曾与在下有一面之缘,又得三位如此看重。我羊牧野敢用性命担保,舍妹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大师一命的。”两人各用热忱的目光望着对方,忽然萌生出一种惺惺相吸之感。

花弄影也不矜持,上前仔细地切过苦海脉搏,却诧异道:“真有意思,大师先后中了两种巨毒,但这两种毒却正好相克,所以不但没有蔓延到筋髓里,反而相互抵抗,消弭殆尽了。不过这两种毒都是猛药,若非大师内力深湛,以龟息之法护住心脉,似他这等饥渴劳顿之躯,恐怕也经不住折腾。”

柴馨欣喜道:“这么说大师并没有死。”花弄影道:“大师因为进入龟息状态,所以心脏才会停止跳动。只要给大师洗胃放毒,然后用针灸疏通筋络,他就会苏醒过来的。”王怀志大喜道:“姑娘,事不宜迟,就请你大胆施为吧!”朱睿感叹道:“谁能想到,大师所救之人欲害人,反而弄巧成拙,救了大师一命。”

羊牧野松了口气道:“这就叫做好人有好报,大师用他的一颗菩萨心肠,换来了上苍的垂怜。”王怀志感激道:“若非两位及时赶到,我三人险些铸成大错。”花弄影叫道:“喂!你们先别聊了,快去找个地方,我需要用白醋,给大师洗肠胃清余毒。”众人像接到命令似的,由朱睿背上苦海,径直朝京城飞奔而去。

几人在京城里找了家医馆,便既着手救治苦海。花弄影先给苦海灌了些白醋,随后又用金针渡穴。待苦海有了生理反应后,再使劲扣其舌根,让他连吐了三次黑血,这才给苦海服了两粒解毒良药,抹着汗水笑道:“好了,大师只要休息一宿,自然会完全清醒的。”

王怀志感激道:“花姑娘的大恩大德,王怀志没齿难忘。往后姑娘但有驱使,在下定效犬马之劳。”花弄影见王怀志英姿伟岸,仪表堂堂,又生性豪迈诚恳,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喜欢,不觉小脸一红,扭扭捏捏道:“王大哥如果……如果想谢影儿,那就请影儿吃顿好吃的吧!”

柴馨见花弄影扭扭捏捏的模样,倒也憨态可爱,不由打趣道:“哟!影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既然叫人家请客,又何必这般不好意思呢!”朱睿调笑道:“这女孩子家害臊,就代表喜欢嘛!”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花弄影羞涩难奈,于是一甩辫子道:“哼!你们都嘲笑我,不理你们了。”说着刺溜一下窜出医馆,跑到大街上去了。王怀志尴尬道:“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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