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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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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宇仰天大笑,得意洋洋道:“当你付出所有的爱时,却发现带给自己恋人的竟然不是甜蜜,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如今作何感想?也说来给师哥分享分享,别一个人噎着啊!”
公孙婷泪眼望天,扪心自问道:“难道这就是做妻子的本份吗?他为我付出那么多,而我却不断给他造成伤害,转到不如唐姑娘待他好,我留下还有何意义呢?”她念及此处,正欲挥剑自刎,却忽感胃里翻腾,有种呕吐的冲动,不由想起云鹤子的话,于是暗叹道:“若非我肚子里有……”
何志宇趁其不备,突然出手点了公孙婷穴道,随即冷笑道:“若换了当年的你,我说不得就收做小妾了,可现如今你已毫无姿色,师兄也没了那个兴趣。但若让你就此死去,却也太便宜了你夫妇。岂不闻生离远比死别来得揪心。啊?哈哈……”谁知一块石头忽然砸来,阻断了何志宇的笑声。跟着便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骂道:“姓何的乌龟王八蛋,不许欺负我婷姐姐。”
“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小王八蛋,老子今天非活剥了你不可。”何志宇闻言大怒,当即夹起公孙婷,往发声处冲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由草丛中钻出,撒腿便跑,嘴里还唱道:“瘸腿的笨牛满坡跑,不会耕地只会吃草。好座青山变粪山,小心脚下屎一滩。啊!好香的便便,好甜的便便,笨牛快来舔一舔。”
何志宇怒不可揭,一路奋足狂追,熟料一脚踏在草丛中,只觉脚下甚是滑溜,跟着一股恶臭传来。他低头一看,见自己正好踩在一泡热腾腾的屎上,气得当场哇哇乱叫,自是更加记恨孙大圣。
江永清陪唐宓兜得尽了兴,这才骑黄鹤返回小山头,可是却没见到公孙婷的影子,只在地上看见一道深深的剑痕。江永清不由慌了神,忙长声唤道:“婷儿,婷儿……”可惜空山寂寂,哪里有人回应。
唐宓不知是喜是怜,心里一时怪怪的,又见草地上足迹凌乱,于是道:“八成来了什么厉害角色,你老婆抵敌不住,又等你不来,于是跑了。咱们分开找找,不管情况如何,三日后还在岳阳楼碰面便是。”
江永清忧心如焚,忙道:“好,就这么办吧!”说着骑上黄鹤,往南面飞去。唐宓看着江永清远去,咕叨道:“也不见你对我这么紧张。哼!没良心的。”说着往西面寻去,正巧路过那有屎的草丛,闻到一股臭味,又见那屎新鲜,象刚被踩过,足迹正好向着西面,于是一路追了下去。
经过一日一夜的跟踪,唐宓在一个叫仙溪的小镇发现了何志宇等人的踪迹。她因忌惮何志宇武功高超,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路跟踪了下去。
次日,何志宇带着公孙婷往雪峰山而去。这雪峰山位于荆州中部,是苗疆和汉地的分水岭。唐宓好生纳闷,暗道:“他难道要带公孙婷去苗疆不成,这又是为何?”
山路崎岖,七拐八弯。好在几人都有上层的轻功,没多久便上了山麓。何志宇极目四望,陡见一座山峰直拔云霄,于是咧嘴笑了笑,便拖着公孙婷往那山峰攀去。
他来至山峰前一看,只见这山峰卓然独立,尖如利刃,好似一柄出鞘的剑,也不和周围的峰峦相连,即便最近处也相距十来丈宽,唯见一株千年红杉横卧两峰之间,竟成了天然的独木桥。此峰山壁光滑陡峭,好似经人工打磨出来的一般。要是有人到了这山峰上,而那红杉又被推入悬崖之下,若无人搭救,那此生怕是便要永困峰头了。
唐宓见何志宇拖着公孙婷往那红杉树走去,不由暗惊道:“难不成他想将公孙婷困在这莫愁峰上?”唐宓长年奔波于苗疆和中原之间,自然知道此峰的名字。而此峰之所以叫“莫愁”,还源于峰上野果成林,鸟兽无缺,且又有清泉甘露,即便住上一辈子,也不会饿死。
果不出所料,只见何志宇夹起公孙婷,飞身渡过红杉树,来到莫愁峰上。他将公孙婷往地上一抛,冷笑道:“我看这峰上什么都有,又地处幽静,到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反正你也哑巴了,有没有人说话都不打紧,干脆就在这里做个神仙姐姐得了。”
一个瘦小的身影由红杉上奔来,破口大骂道:“小杂毛,你想把我婷姐姐怎样?”何志宇一听便知是阴魂不散的孙大圣,头也不回便一脚踢去。孙大圣刺溜一下钻入旁边树林,躲在灌木后做鬼脸道:“来呀!来呀!你有本事就来抓我呀!”何志宇正欲冲入树林抓孙大圣,可转念一想,又觉这小畜生过于奸猾,万一暗中叫人将红杉推下悬崖,自己岂非要陪着这又哑又丑的女人过一辈子?
何志宇倒也是个人精,非但不去追赶孙大圣,反而退到红杉旁笑道:“小畜生,你就陪着你婷姐姐在这里当野人吧!老子可不奉陪喽!”他言讫,转身回到对面山崖上,然后运足力气“嘿”地一掌将红杉推入悬崖,随即得意地抚掌大笑道:“此地荒芜人迹,我到要看你们如何得救。”
唐宓本想出手阻拦,但转念一想:“我为江永清付出那么多,也没得到他的心。而你公孙婷什么都不付出,到拣了个便宜丈夫。想想永清也算为你吃尽苦头,你多少也该付出一点才是。”有了这古怪的念头,唐宓便决心做个旁观者,不再出手相救了。
何志宇去后,孙大圣来到公孙婷身边,见其面色憔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头不由一酸,便扑在公孙婷怀里哭了起来,呜呜咽咽道:“婷姐姐,小乞丐心里想着你念着你,这几年找你找得好辛苦。你……你想不想小乞丐啊?”
公孙婷穴道受制身不能动,只是心中难过道:“想不到这小家伙到有情有义,不比他娘亲。只是我一人失陷绝地也就罢了,反正也没脸再见相公,可孙大圣年纪尚小,没来由跟我受这份寂寞。”她用柔和的目光瞧着孙大圣,暗叹道:“你若不跟我上崖,原还可设法救我脱困,现如今无人知晓我俩在此,却是如何是好?”旋即又想到自己的肚子,不由落下泪来。
唐宓回到岳阳,远远便见一只硕大的黄鹤站在岳阳楼顶梳理着羽翼。屋瓴上坐着个人,正手抚玉箫轻轻吹着。楼下无数人用惊叹的目光瞧着这一人一鹤,议论不休。唐宓知道是江永清在等自己,又闻那箫声孤凉,不由暗恨道:“哼!也不见你为我吹过如此凄婉的曲子,瞧你越是着急,我越是高兴。”于是偷偷留进岳阳楼里,叫了好酒好菜来吃。
她吃得尽兴了,正要开口叫江永清下来,却听江永清的声音由屋顶传来道:“你也吃饱了,是该告诉我婷儿消息了吧!”唐宓吃了一惊,忙咽下嘴里食物,嫣然笑道:“你到机灵,几时知道我来的?”
衣袂声响起,江永清穿窗而入,端坐在唐宓对面道:“你身上那股独特的,可驱使毒物的花香,别人闻不出来,我还闻不出来吗?”唐宓笑道:“就你聪明,来,赏你块排骨吃。”江永清推开唐宓递来的肉,淡淡道:“该说正话了吧!”
唐宓无名火起,使气道:“你只会心疼她,几时心疼过我?也不看看自己拜托的是谁,我唐宓凭什么又要受你欺负,又要帮你找娘子?”说着将筷中肉抖手丢出了窗外。
岂料那肉转眼又从窗外飞了回来,不偏不斜,正好落入盘中。江永清叹了口气,苦笑道:“是我不好,一时急晕了头,全没在意姑娘的感受。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言罢,深深作了一揖,跟着穿窗而去。唐宓又惊又怒,端着酒杯只管痛饮,心道:“你如此无情,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江永清来到屋顶骑上黄鹤,振翅高飞而去。楼下众人仰见江永清趁鹤远去,不觉又是羡慕,又是赞叹。江永清心中苦笑,对着黄鹤喃喃道:“世人都道江永清潇洒快活,焉知我心中凄苦。此生若没了婷儿,我与朽木又有何异。”
人生自来无常,正应了那句老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江永清何尝不想苦尽甘来,但老天爷偏偏不让其如愿。这不,两人刚刚逍遥了不到半年,便又遭此变故。竟管江永清早已不把苦难当苦难,但谁又不希望自己能得到幸福安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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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大道至简第二节
更新时间2011…10…2420:07:50字数:3835
江永清在洞庭湖周围寻了两圈,不知不觉来到沅江边一个叫桃源的地方,但见此处桃树成林,鹿行其间。香飘十里,百鸟来朝。宛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
景色宜人,不由得江永清不徒步而行。正走间,忽闻桃林中传来哭声,那声调老而低沉,不似孩儿在哭泣。江永清颇感意外,打算一探究竟,于是往桃林中走去。走不到二十来丈,只见一条小溪拦住了去路,溪上架了座小木桥,桥上正有个老人跪在哪里哭。
江永清深感疑惑,于是走过去问道:“老人家,不知遇上何事如此伤心?”那老人回头瞧了瞧江永清,见他面善,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我爹打我。”江永清吃了一惊,暗道:“瞧这老人已是古稀之年,那他父亲岂不要百岁年华?”想及此处,不由感慨万千。
那老人又道:“我爹正在气头上,我要是回去,定然讨不了好。”江永清道:“老人家不必担忧,待晚辈去帮您说道说道,兴许能让老太爷消气。”那老人破涕为笑道:“果真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俩人说着,便沿小溪一路往老人家而来。走不到两里地,但见溪流绕着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蜿蜒而去,林中露出一角角白墙飞檐,鳞次栉比,错落有致。
江永清暗赞道:“如此人间仙境,难怪老叟如童。”两人走过一座石板桥,但见林边路口竖着方丈高龟陵石碑,碑上镌刻着“长寿村”三个硕大篆字,下方刻着行小字“始建于大唐贞观五年”,也就是说已距今四百多年历史了。江永清见村中房舍幢幢如新,就连石板路也是平整干净,仿佛这村庄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竟看不出一丝陈旧,不由暗自赞叹。
老人带着江永清来到林中一处高地,指着右首一座两进的院子道:“喏!那便是舍下了。”江永清定睛看去,只见一名九旬老叟正站在院子里跳着脚骂道:“小兔崽子,你有种别回来,回来老子便打断你的腿。”骂完,转身走到房门口,又回头指着小路骂道:“这小畜生真没良心,才骂了两句便野在外面不回来,生生要气死老子不成。”
江永清不觉好笑,回头瞥了一眼那老人,只见他畏缩在一株皂角树后,好似生怕父亲看见自己似的。江永清淡淡一笑,大步来到那院子外,问道:“不知老人家因何生气?”老叟奇道:“你是何人?”江永清笑道:“过路人。见老人家年迈,怕您气坏了身子,故而想劝慰一番。”
老叟恨恨道:“我养了个为老不尊的儿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干那幼稚的事情,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江永清笑道:“老人家到说说看,究竟你儿犯了何事?”那老叟叹道:“我这不孝的儿子,自个也是当爷爷的人了,还一天到晚惹他爷爷生气,你说气人不气人。”
江永清吓了一跳,心里嘀咕道:“瞧这老人已近百岁,父亲竟然还健在,那岂非要百十来岁了。”于是道:“老人家可否带晚辈见见太老爷,说不得晚辈还能说道说道。”
老叟听江永清口音非本地人,但见他面色平和,不似奸邪之辈,于是应承道:“我那老爹许久没见外乡来的年轻人了,让他见见也是好的。”说着便打开了柴门。
江永清抱拳道:“多谢老人家信任。”于是跟着来到后院,只见一间大屋敞着门,里面隐约传来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江永清抬足走进去一看,只见一位形若枯槁,双眼深陷的老者躺在床上,嘴里嘀嘀咕咕呻吟道:“小畜生啊!小畜生,竟然欺负到咱小祖宗头上来了。还不给我死回来,听候小祖宗发落。”江永清暗叫道:“乖乖不得了,竟然还有更老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老叟恭恭敬敬地在父亲耳边低声道:“爹,有人来探望您老人家来了。”那老者吞了口唾沫,以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啊!你说哪个?是小祖宗回来了吗?”老叟忙解释道:“是个外乡来的年轻人。他听说您老人家有一百二十岁,特来请教长寿之道的。”
那老人耳背,说道:“啥啊!知道?既然知道又问。还是那句老话:‘长寿不外乎清心、寡欲、足睡、荤戒、勤走五样。’其实没什么秘诀,说来也不足为奇。”
江永清忙抱拳作揖道:“多谢老人家指教。晚辈此来主要是……”
“爷爷别怕,你进来,我去跟老祖宗说那寿桃是我给您吃的,不是您偷吃的。”屋外突然传来孩童声打断了江永清的话语。须臾,只见一个十岁大的童子拉着先前那老者进了屋子,冲床上的老人叫道:“老祖宗,您别骂我爷爷了,那寿桃其实是我给爷爷吃的。”
老叟慌忙道:“哎哟!我的小祖宗,那寿桃是太爷爷精心挑来给你的,又大又肥,你怎能随便给这小畜生吃呢?”那童子撅着小嘴道:“太爷爷,爷爷是您儿子,我是您的重孙子。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爷爷今个吃了我的桃,明个我再吃爷爷的桃,还不都一样吗!”
床上那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朝童子招了招,说道:“我的小祖宗,咱家十代单传,都指望你来开枝散叶了,你不长结实点行吗?”童子跑过去摸摸老人的头,又把他那枯手贴在脸上,笑嘻嘻道:“老祖宗,只要您老好好活着,我一准给您老养他十个八个小玄孙。”众人闻言大笑不已。
江永清见几个老人承欢膝下,含饴弄孙,不由暗自感慨道:“原来这孩子才是这些老人心中的宝。唉!瞧他们如此快乐,难怪个个长命百岁了。”旋即又想到自己,不由黯然神伤,默默念叨道:“师父不肯认我这个儿子,又以为我死了,真不知该有多怀念。我找不到婷儿,原也该先去拜拜他老人家才是道理,却何苦在此徘徊不前。”
一想到江湖风起云变,苦海可能还不知道,江永清忙辞别几位老人,驾黄鹤往那岳麓山飞去。黄鹤飞行神速,赶在黄昏前便到了岳麓山下。江永清为表敬意,徒步往山上走去,来至半山腰处,忽见前方林里人影一闪而过,身形颇象何志宇,不由嘀咕道:“他来此干嘛?”忙奔进树林一看,却哪里还有人影。
江永清遍寻不着何志宇,无奈之下,只得先去拜会苦海和江寒玉。当转过一处山坡时,他远远便见一匹黑马在坡上吃草。江永清认得是宝马“神风”,当即吹了声口哨。那神风马听到口哨声熟悉,抬头见是江永清,立刻一声欢呼,奋蹄直奔而来。
神风马是何等脚程,百十丈的距离转瞬即至。这一人一马刚一挨近,便相互亲昵起来。神风马不断拿头来蹭江永清的脸,显得十分热情。江永清搂着马颈笑道:“你到是长得健壮,却不知师父可好。”他一面说着,一面牵起神风马,径直往山坡后的树林里走去。
这一人一马穿过树林,便见山崖下有个石洞。江永清三步并做两步,快速来到洞口,朝内纳头便拜,并心情激动地喊道:“师父,徒儿来看您老人家了。”
其时,苦海正在洞中禅坐,江寒玉亦在练功。江永清的这声呼唤,宛如穿越时空而来,唤起了苦海沉寂已久的记忆。又仿佛是一块石头落入了平静的水塘,激起层层浪花般的热血。苦海浑身一阵颤抖,猛然睁开了双眼,却是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寒玉疑惑道:“这小子难不成是猫妖转世?竟然还活着。此中恐怕有诈,待我出去看看。”说着起身便往洞外走。苦海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欲言又止。只听江寒玉冰冷的声音传进来道:“好你个臭小子,老天爷到底给了你几条命?中我一掌不死也就算了,怎么掉进那么深的山谷也死不了,真是奇了怪了。”
江永清忙磕头道:“让师娘挂念了。都是弟子不好,脱离险境也没先来拜望师父师娘。”江寒玉冷冷道:“你师父和我都已退隐江湖,你还来叨扰究竟为何?”江永清恳切道:“弟子一来是看望师父师娘的,二来是要……要认祖归宗。”言闭,“咚咚咚”磕起头来。
苦海在洞中听得明白,心中难免有些苦涩,于是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能体察师父的用心,自愿认祖归宗,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这很好,你进来吧!”
江永清暗自嘀咕道:“师父八成是会错了我的意思,且进去跟他分说明白。”于是站起身来朝江寒玉拱手道:“师娘先请。”江寒玉只是冷哼了一声,便率先进了洞。她这些年来日日听苦海诵经念佛,起先十分厌烦,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再到如今,那偏激暴戾之气已然消退了许多。
在洞中只听得到“叮咚”响的滴水声,宛如珠落玉盘,又似风吹银铃。两盏油灯“噗噗”地冒着火花,使得那些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好比风中摇曳的花蕾,随时都有可能夭折。
江永清见苦海端坐在一方石头上,仪表平静而安详,只是须眉略显花白,加之额上几道皱褶,更平添了几分苍老。江永清暗叹道:“瞧师娘容光依旧,可他却老了。”于是趋步上前,跪倒在苦海面前,纳头便拜道:“师……父,您老人家别来无恙?”语气中,故意将师父二字首尾拉长,听起来师是师,父是父。
苦海扶起江永清,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可瞧着瞧着,却已是热泪盈眶。也不知过了多久,苦海方敛去柔和的目光,双手合十,闭目念道:“我佛慈悲,未使江家断后,弟子铭感五内。”
江永清忙道:“不,师父。徒儿……我应该叫您一声爹……”苦海忙截断江永清的话语道:“觉元,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于是将自己与熊天霸的恩怨情仇,以及和江搏浪、谷芳、江寒玉等过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不觉天色已暗,江寒玉弄来饭菜,三人凑合着吃了。江永清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听了苦海所言,心中更是难以名状,只得暗自嘀咕道:“爹为了偿还旧债,却把亲生儿子送给别人,真不知他又如何向自己的列祖列宗交待?”于是问道:“可是您……您又怎么办?”
苦海沉声道:“人活在这世上,原本是很脆弱的。我辈多承担一份苦难,别人就少担一份罪。所以俗人睁眼要见物,而我辈修道者却重的是心。觉元,你也算是半个修道者了,缘何如此看不开?”他言罢,不再理会江永清做何感想,反问江寒玉道:“天明,我带觉元到乃兄坟前祭拜,让他认祖归宗,你看如何?”
江寒玉暗思:“想我江家,原也是名门大族,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无涯也有些责任。爹、娘和大哥若是在天有灵,想来也不愿看到家族衰亡。”她用犀利的目光游走在苦海和江永清脸上,又寻思道:“这臭小子不但命硬,而且有些本事,给我家续弦到也不算辱没门楣。”但嘴上却不饶人道:“你们俩父子真会打如意算盘,见我江家家大业大,就想来盘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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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大道至简第三节
更新时间2011…10…2621:42:02字数:3548
苦海和江永清对望了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江寒玉又一转话锋道:“想我江家当年威震荆湘,若没人继承衣钵,却也丢人现眼。可惜我已隐退江湖,不再理会那些俗事,江家的基业到也需要有人去打理。这臭小子本事虽然不大,但也还算利索,就便宜他吧!”苦海暗自苦笑道:“你还是那么好面子。”
一阵沉默过后,江永清说起了熊天霸的事情,却掩盖了公孙婷的下落,只说是有事留在了别处,免得让师父担忧。苦海深以为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叹息道:“为师已是废人,无法亲往除魔,这等大事只好着落在尔等年轻人身上了。”
江寒玉忽道:“熊天霸若果真练成了神功,你这不等于是让孩子去送死吗?那我江家岂不又断了后?”苦海摇头道:“可惜我尚未悟出《大乘真经》中的武功,无法将它传授于你。但天下大事不能等待,该当承受时还得承受。觉元,你以为如何?”
江永清道:“弟子省得,单靠一己之力肯定不够。弟子明日便启程去找义兄和罗什大哥,合三人之力,也许能与熊天霸一较高下。”苦海颔首道:“你懂得联众抗敌,足见成熟,为师也就放心了。”
“把你妹妹也叫上,咱家的仇人,必定要咱家的人来解决。”江寒玉忽然插嘴道。江永清闻言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江寒玉说的是江心月,于是道:“请师娘放心,小月定不会错过这么大的热闹的。”三人又说了些话,这才分头歇去。
次日拂晓,苦海与江寒玉带着江永清前往祭奠江搏浪,同时正式把江永清过续给江家。礼成后,苦海要江永清骑神风赶路,江永清摇了摇头,忙唤来黄鹤道:“此鹤可日行千里,神风马还是留给师父师娘用吧!”他说完,对苦海与江寒玉拜了四拜,这才依依不舍地乘鹤远去。
江寒玉感叹道:“想不到这臭小子居然有神鸟为伴,福泽匪浅啊!”苦海欣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而他年纪轻轻,便能修来此等缘法,连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是自叹不如。”
苦海看着儿子乘鹤远去,那份飘逸潇洒,从容内敛,着实令他无比欣慰。
江永清去后,苦海陪着江寒玉祭奠了父亲与奶奶,这才离开陵园,返回岳麓山及难洞。苦海走在前面,率先进了山洞。熟料洞中一片漆黑,苦海正感诧异,两缕劲风突然袭来,正好点中其幽门、气舍两穴。苦海只觉有人将自己一把拽去,咽喉处旋即抵了个冰凉坚硬的事物。
江寒玉觉出不妙,合身来抢苦海,却被一股阴寒之气抵了回来,不由吃惊道:“熊天霸?”黑暗中只听有人埋怨道:“你难道只记得他,却不记得我了?”江寒玉闻言一怔,旋即漠然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放了无涯,老娘任你离去。”
来者正是何志宇,他隐在黑暗中,双眸闪烁着精光,紧紧地盯着江寒玉美艳的容颜,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她吞噬,须臾方感慨道:“唉!你还是如此美丽,如此高不可攀。”旋即又森然笑道:“可惜你眼里只有这个秃驴,几时想过别人?”
江寒玉只觉一阵恶心,就连清丽的面容也随之抽搐了几下,随即腻烦道:“你这孩子心态怎会如此扭曲,放着好好的黄花闺女不喜欢,却偏偏喜欢可以做你娘的人。原本你爱谁谁去,与老娘无关,可你偏偏要招惹老娘,这可就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了。”
苦海受制于人,心里虽然坦坦荡荡,并不惊慌,但毕竟非自己所愿,想开口说话又是不能,只好用眼神对江寒玉示意,请她不要随意杀人。
何志宇苦笑道:“你一口一个老娘,就是为了提醒我你老了不成?其实我只是想静静地躺在你怀里,享受那股温馨……”他说着突然一把将苦海提离地面,恨恨道:“可这老和尚废物一个,你却当他如珠如宝,我就闹不明白了,你把大好年华糟蹋在这废物身上,所为何来?”
江寒玉面色阴沉,冷冷道:“千金难买一个愿意。老娘喜欢怎样与你何干?挑明了说吧!你待如何?”
何志宇哈哈大笑道:“既然横竖得不到,老子也不会让别人称心如意。”江寒玉见他眼中闪过寒光,便知其要下杀手,忙一招“分花拂柳”迎面打去。只见周围空气如旋风般凝聚,裹住其手往前推去。江寒玉手挽气流,看似绵软无力,却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气。何志宇一阵杰杰怪笑,突然捉住苦海双臂,将其挡在了身前。江寒玉眼看着就要击中何志宇,却发现苦海出现在眼前,惊骇之下,急忙收招后撤,改用脚横扫向对方下盘。何志宇又是哈哈一笑,随即抓起苦海往下砸去,直接撞向江寒玉来脚。江寒玉唯恐踢伤苦海,只得飘身而退。这两下交手,何志宇仗着以苦海做武器,全然占了上风。
江寒玉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要是男人,就堂堂正正跟我打,别拿无涯当盾牌。”何志宇奸笑道:“是不是男人要上床分辨,打来打去只是白费力气。”江寒玉闻言怒不可揭,当即扑上去一通强攻。
俗话说,怒则性躁,躁则智昏。此乃武学大忌。何志宇深知自己非江寒玉敌手,故而有意激怒她,然后再以苦海做盾牌,如此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江寒玉已将“九天玄女神功”练到了绝颠,寒气凝而不发,频频攻击之下,虽被何志宇不断以苦海的身体化解,却也足以令对方手忙脚乱,不敢有丝毫大意。如此斗了十来招,何志宇心有不耐,突然后撤道:“我既得不到你的心,索性来个玉石俱焚,一拍两散。”说着便立掌拍向苦海天灵盖。
“你敢……”江寒玉当即一声厉喝,跟着一步抢入中庭,拼命来夺苦海。何志宇狡黠地一笑,一手提着苦海倒退,一手继续按向其天灵盖。眼看着他的手掌就要拍实,江寒玉不及细想,竟是奋起一头撞向何志宇下颌。岂知如此一来,却是正中何志宇的下怀。
只见何志宇突然松开苦海,腾出双手连续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江寒玉刚刚一头撞出,便觉轻率。但她自信就算将头送过去,凭何志宇的能耐,也难以伤及自己。可是当何志宇做出古怪动作时,江寒玉却心生惊悸,待要将头缩回,却忽觉对方的手已捏住了自己的后颈。
何志宇这招非常之奇怪,看似明明来抓江寒玉双臂,却拿的是其后颈。以江寒玉如今的武功,无论是“幽冥鬼爪”还是“莲花无相手”,均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其拿住。然而何志宇却办到了,而且是如此地干净利落。江寒玉有些发懵,奈何大椎、天柱二穴受制,也由不得她不懵。
苦海虽然不能动弹,但却看在眼里。当他见何志宇使出如此古怪的招式时,第一个反应便是:“三华心经果然非同凡响。”苦海非常清楚,这等诡异奇特的招式,天上地下未曾见过,怕是只有“三华心经”所载武功,才会有此成就。
何志宇自己也有些意外,喉结上下蠕动了几下,方才得意地笑道:“这心经所载武功果然厉害,哪怕只是半招,也能将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制住。嘿嘿……”他笑罢,竟是出指如风,连续点了江寒玉头上多处要穴,最后以两根大拇指分别按在江寒玉的两边太阳穴上,略显遗憾地道:“我本不想将‘幻阴指’用在你身上,奈何你不肯从我,这就怨不得咱了。”
“臭小子,你究竟想对老娘怎样?”事到如今,江寒玉真的害怕了,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她既恨自己大意轻敌,又懊悔当初让苦海自废武功,否则绝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苦海一听此言便知不妙,再看何志宇两根大拇指渐渐变得紫红,心下不由暗暗叫苦,竟是浑身一颤,跟着栽倒在地。何志宇见状哈哈大笑道:“瞧你这秃驴,二十年不能人伦,居然还如此紧张心上人。得嘞!何某便好人做到底,替你尽尽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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