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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行天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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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就不会放过陶泽令,所以才防止他利用这颗含毒的假牙自杀。

  默思片刻后,他慨然地一举手中绸包道:“雌雄双扇俱在此地,黑旋风想要的话,你就带去给他,只希望他别在找别人动歪脑筋!”

  说时递出那个绸帛小包,陶泽令知道李平候是为要出脱自己才那么做的,连忙阻止道:

  “李公子不可如此,在下一命能值几何?且何时何地不可以求死,何必一定非靠这颗假牙不可。”

  说时用手一拍天灵穴,又想计划自杀了。

  袁白萍大声叫道:“你们都是一群混帐,对剑王竟作这种几近侮蔑的猜测!”

  陶泽令忙然住手道:“那黑旋风是什么意思?”

  袁白萍一笑道:“剑王胸怀坦荡,但希望李平候能练成扇上绝艺,和他在武功上一争上下,同时更希望他能快点有所成就,以免剑王等得太久,你对两扇上的武功都略有基碍,所以剑王才救你一命,要你辅助李平候速成?”

  陶泽令莫名其妙地道:“救我一命?这话是怎么一个说法呢?”

  袁白萍笑着将假牙用手指一弹,飞向李平候身前,李平候一把接住,正想不透地是什么用意!

  袁白萍又笑笑道:“你对毒药的知识也不算浅、不妨仔细地看看那颗假牙!”

  李平候疑信参半地举起假牙一看,只见上面已失去先前光泽,不禁脸色一动,手指微微用力,已将外面的瓷壳揑碎,里面滚出一粒粒如小米的淡青小丸。

  李平候将那些小丸凑近鼻尖嗅了一嗅。

  然后飞速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管,将那些青色药丸灌了进去,撕了一块绸子将竹管口塞紧,慎重其事的收回怀中,才恨恨地发话道:“好一个歹毒的乔凤栖,下次我见到他时,定然不放过他!”

  袁白萍笑道:“剑王也有除他之意,而且要杀他易如反掌,所以一直不动手,就是要留给你去对付他。”

  李平候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袁白萍摇头道:“这可不知道,剑王如此交代,我就如此转告,不过我相信剑王此举,一定会有深意……”

  陶泽令莫名其妙地问道:“李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假牙有何不妥之处吗?”

  李平候点头道:“是的!那假牙外面的瓷质是一种特殊的蜡粉制成,看上去与瓷釉无异,其实却另藏阴谋,那蜡粉可溶于人的唾沫,你只要含在口中一个时辰之后,蜡质溶尽,里面的青色毒药,立刻可致人死命!”

  陶泽令悚然道:“这是为什么呢?”

  静虚冷笑一声道:“这还不容易明白,乔凤栖对你始终未能放心,他觉得非杀了你以杜后患不可!”

  陶泽令想了一想又对袁白萍道:“黑旋风为什么要救我呢?”

  袁白萍正色道:“第一他不愿代人受过,你如在一个时辰后毒发身死,谁都不会怀疑到乔凤栖身上,剑王岂非要冤枉背黑锅……”

  李平候冷笑一声道:“黑旋风杀人如麻,居然还会怕被人冤屈成为凶手!”

  袁白萍庄容道:“剑王不在乎多杀一个人,却绝不容别人借他之名而杀人!尤其这个姓陶的……”

  庄咏芬也冷笑道:“当然了!陶先生活着对黑旋风的用处太大了!”

  袁白萍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少说那种狗屁不适的废话,剑王对修罗双扇上的武功很感兴趣,却绝无染指之意,姓陶的大可放心大胆的活下去,剑王不但不沾他一下,谁要是想在他身上动脑筋,剑王一定还会出头拦阻!”

  李平候诧然问道:“为什么?”

  袁白萍哼声冷笑道:“为了要你们学成扇上的武功,好与他真正的一较上下,他对于武功上找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敌手,一直引为莫大的遗憾!”

  众人沉默不语,只有静虚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好气魄,好心胸,黑旋风不失为英雄!”

  李平候怒声道:“奸雄!”

  静虚知道李平候对黑旋风反感极深,连忙笑着道:“英奸姑且不论,总不失为一世之雄!”

  李平候这才不作声,袁白萍却轻叹一声道:“其实你们对剑王的看法都不够正确,他在高兴一点的时候,自称为‘不甘寂寞一狂徒’,大部份的时间,都以‘天下第一伤心人’自居……”

  李平候一怔道:“黑旋风也有伤心的时候?”

  袁白萍低声道:“人都有伤心的事,不过剑王遭遇奇惨,其伤心亦倍于常人而已!”

  李平候大感兴趣,忍不住又问道:“袁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肯答覆吗?”

  袁白萍转颜一笑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绝对不隐瞒!”

  李平候道:“你与黑旋风相处那么久,可曾见过他庐山真面目?”

  袁白萍哈哈一笑道:“你这一问岂非多余,剑王化身千万,我一天最多看到他换十八个姿态出现,何从判别那一个是他的庐山真貌?”

  李平候怔道:“难道你每次见他都是不同面目吗?”

  袁白萍道:“不!他改变虽多,经常只以一个形貌与我见面……”

  李平候道:“那一定是了……”

  袁白萍摇摇头道:“不可能,那是我父亲的模样,别说我父亲已死,就是不死,他也不可能是剑王……”

  李平候怔住了,良久才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吗?”

  袁白萍点点头道:“剑王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该转告的话也说过了,现在还有一件属于我私人的事未了……”

  李平候刚想问她什么事,袁白萍已呛然一声,由衣裙下抽出一把短剑,比着庄咏芬道:

  “庄姑娘,上次你冒着剑王侍者的身份胜了我一场,现在我以剑王真侍者的身份,要求扳回这一场……”

  庄咏芬毫不经意地笑道:“你经过黑旋风一年的薰陶,剑术一定大有可观的。”

  袁白萍怒声道:“剑王虽指点过我剑法,却并未教给我剑招,我要以袁家的七星剑法击败你。”

  庄咏芬傲然一笑道:“你们袁家那几手破招式,也敢说是剑法?真叫人连大牙都要笑掉了……”

  袁白萍更怒道:“放屁!你拔剑出来试一试看!”

  庄咏芬一面拔剑一面笑道:“黑旋风不但交给你剑法,而且还交了你出口成章!”

  袁白萍知道她是指自己口出粗言,不禁脸上一红,银牙紧咬,手握短剑,作势待攻。

  李平候连忙道:“你们这是何苦来呢?”

  袁白萍忽而回头向他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想报回上次一剑之羞,她绝不会受伤害的,剑王特别交代过,凡是在你身边跟你略微沾点关系的人,一律都不会受到伤害……至少不会在剑王手下受到伤害。”

  李平候怔得一怔,袁白萍已拔剑攻了上去!剑迎上中下三路,一手三式,端的狠捷无比。

  李平候见了心中又是一惊,他在七星山庄前与袁秋星交手时,曾见袁秋星也使过这一招。

  若以速度而言,袁白萍的出手似乎还赶不上她父亲,然而她攻势之凌厉,则超出乃父良多。

  这话说起来很令人难以明白,但是在一个具有高深武功修养的人眼中看来,则可自然而然地意会。

  所谓剑招威势的厉害否,完全在乎那些微的位置变化,也就是这一点变化,也许要让一个练武的人费去一生的心血时间来加以捉摸……

  当袁白萍的一剑三式以凌厉的威势向前紧迫时,庄咏芬毫不在乎地抖动长剑,信手挥剑挡去。

  李平候见她对这种猛厉的攻势,居然不当一回事的随便应付,心中吃了一惊,正在暗呼不妙时,却见袁白萍竟然放弃了到手的机会,在剑锋明明可以伤及对方时,硬生生的撤了回去,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庄咏芬淡淡一笑道:“黑旋风在你身上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心训练,他居然能使你在危急的开头,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袁白萍怒哼一声叫道:“庄咏芬,你不要神气,方才那一招你并未领先,若我把招式放开,最多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庄咏芬微笑道:“话是不错,可是在局势上我比你占便宜!”

  袁白萍一怔道:“你有什么便宜可占?”

  庄咏芬道:“你曾经对人保证过不伤害我,我却没有这么多拘束,因此动起手来,即使我们旗鼓相当,你仍旧是落了下风……”

  袁白萍狠狠地一咬牙叫道:“我若是豁出去,不理那些拘束,你又待如何?”

  庄咏芬淡淡地道:“我以为你不敢!”

  袁白萍怒道:“我有什么不敢?”

  庄咏芬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忘了,不得伤害我是黑旋风给你的约束,黑旋风与你有杀父毁家灭门深仇,你仍然无法抗拒他而追随他,因此我认为你绝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袁白萍怒喝一声:“胡说八道!”

  振腕又攻出一剑,这次取招的部位十分怪异,居然是由下而上,由左而右,斜挑上去。

  庄咏芬对着她这种怪招,不敢轻易的接架,先退了两步,才伸出剑去,刺探她的虚实。

  这时袁白萍的剑势已走到三分之二的光景,所以庄咏芬的那一剑,刚好由她的手下空门中刺了进来。

  袁白萍脸上突然显出兴奋神色,一声冷笑,手中剑突然向下一沉,直刺庄咏芬的手腕。

  “当!”只有轻轻的一响。

  庄咏芬也感到对方没有用多大的手劲,可是她再也无法握住自己的武器,听由它向地下落去。

  同时袁白萍的手又轻轻的一抬,青芒闪处,划帛有声,在庄咏芬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庄咏芬只觉得凉气透肌,本能地向后退一步。

  袁白萍却收起长剑,归入鞘中,冷笑一声道:“姓庄的,你与李平候比翼双飞,出入江湖一年,我真不相信你们会那么清白,可是今天看见你那*上的一抹微红,我倒不得不佩服那李平候的确是个圣人……”

  说完她又冷笑一声,飘然回头就走。

  庄咏芬弯腰拾起长剑,怒声叫道:“你别走!我们还没有打完呢……”

  她根本没有听见袁白萍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一招无法相信的失着刺激得疯了,急着想再斗一场。

  袁白萍站住脚,回头一笑道:“我认为已经够了,不过你若是有兴趣,我自然还可以奉陪!”

  庄咏芬一挥长剑叫道:“打!打下去,今天我非跟你决个生死存亡不可……”

  手挺长剑向前猛刺。

  袁白萍却不再拔剑,肩头轻轻一摇闪开道:“要拚命我不反对,不过看的人太少,拚起来也不起劲,我想换个人多的地方……”

  庄咏芬怒叫道:“到那里都行……”

  袁白萍轻轻一笑道:“那你就跟着来吧!”

  肩头又是一晃,向着市集的方同奔去,庄咏芬咬咬牙齿,正待追上去,却被一个人从肩后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那人正是李平候,不禁诧然道:“李大哥!你拉住我干吗?”

  袁白萍也在前面笑道:“对呀!李平候,你不要拉住地呀,我要让每一个人都看看,名满关洛的‘开山神拳’庄逸声有一个多么争气的漂亮女儿……”

  庄咏芬一听更疯狂了,用力想在李平候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口中也大叫道:“李大哥!你放开我……”

  李平候把她的胳臂握得更紧些,一面却转头对袁白萍鼓起怒目,沉声道:“袁小姐!你自己也是个女孩子,这种行为不是太过份一点吗?”

  袁白萍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过份?什么叫过份,比起你们加诸于我家的行为,又如何?”

  李平候被她这一着,到弄得无言可答。

  袁白萍却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长笑道:“李平候!目前我守着剑王的约束,不能对你们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用更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你们的……”

  于是她又在一声凄厉的长笑中飘然迳去!

  庄咏芬挣了半天,眼看着袁白萍的身影闪过一排柳林后消去了,才狠狠地道:“李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拚下去,那一招败得我实在不甘心……”

  李平候放开她的胳臂,轻轻一叹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一定要忙在今天呢?”

  庄咏芬仍不服气地叫道:“为什么要等以后呢?那一天才能再碰到她……”

  李平候轻叹不语,脱下身上的外衣交给她。

  庄咏芬莫名其妙地接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六章
李平候见她仍是没有明白,只得轻轻地道:“快穿上吧!这样子怎么见人?”

  目光在她胸前一掠。

  庄咏芬连忙低头一看,接着大叫一声,慌忙把他的外衣掩盖在胸前,那颗头垂了下去,再也无法抬起来。

  原来袁白萍的最后一剑轻掠,刚好将她的外衣,中衣与内衣束胸都划破了两道交叉的长裂缝……

  她的目的是在存心羞辱庄咏芬,所以下手的分量拿得相当技巧,就是没有伤及她的肌肤。

  在裂缝中透出了玉也似的肌肤,微隆的*,以及*间一点鲜红的守贞朱痣!

  北方人无论男女,都有裸眠的习惯,未出嫁的女子则保守一点,就寝时多少还穿着一点衣物,那也不过是胸前一块肚兜而已。

  至于守贞痣,则又是中华女子一种贞操的表记,十三初识素,十四学载衣,十五六岁将及笄。

  习惯上都会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在隐蔽的部份点上那一星朱红,只要守身如玉,那点朱记也会永远地鲜艳长红。

  洞房花烛夜。

  假如新娘提不出那颗朱痣,就表示她已有过不贞的行为,因此每一个女孩子都把它当作性命一般地保护着。

  江南女子多半是点在手臂上,花烛之夜,轻舒藕臂,羞答答地展示那一点鲜红,这是一种极为绮妮的风光。

  北方的女孩子则不似那等含蓄,那一点表示贞节的朱记,则多半是点在胸前两乳之间。

  当她*裸地献身郎前,尤足*心弦……

  袁白萍的那一剑太捉狭了,虽然显示了庄咏芬的白璧无瑕,但至少却让三个男人李平候、陶泽令与静虚道长都看见了那一点嫣红。

  陶泽令与静虚明白情形的尴尬,一时不好意思过来,李平候站在她的对面,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默然片刻后,庄咏芬终于抬起头来,大眼睛中含着一泡泪水,但仇恨的火焰却掩盖了羞愤!

  李平候搓搓手,困难地道:“庄姑娘……”

  他很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庄咏芬凄然地苦笑一下道:“李大哥!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我为了父仇,为了对付黑旋风,陪你闯荡了一年的江湖,难免不会彼人造些不明不白的谣言,这一下至少还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倒是希望多被几个人看见……”

  最后的一句话,她是在极端愤激的口气中说出来的,李平候呐然无语,他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泽令这时才想到一番措辞,慢慢地踱近来道:“庄小姐!你不必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在下不但已经成家立户,说句冒昧的话,小女也有你这么大了……”

  静虚也跟着过来道:“贫道的岁数也不会小于令尊,而且又是个出家人,今日之事,应无损于姑娘清节……”

  庄咏芬冷笑一声,眼光转向李平候,寒着脸道:“李大哥!你如何表示呢?”

  李平候想了一下,慨然地道:“庄小姐,我们之间心昭日月,而且我一向都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一样看待……”

  庄咏芬神情木然地道:“是吗?……”

  陶泽令咳地叹了一声道:“李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迂,一个女孩子的守贞朱痣是何等珍贵之处,你就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能……”

  庄咏芬冷笑一声道:“陶先生不必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江湖女子比不上闺阁千金……”

  李平候听出她话中的严重,连忙道:“庄小姐!你不要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未娶,卿未字,我们的年龄又差不多,在今天这种情形下,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我当着陶先生与静虚道长的面向你求婚……”

  静虚不待他说完,即已拍手笑道:“好极了!你们二位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璧人……”

  陶泽令也笑着道:“对啊!二位不妨就在舍下暂辟洞房,我跟臭道士刚好做个现成的媒人。”

  庄咏芬的脸上毫无一点喜色,冷笑一声道:“那有这么草率就决定了……”

  陶泽令怔了一怔道:“庄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静虚推了他一下道:“老陶!你真是糊涂了,李公子是闻名江湖的侠士,庄小姐出身武林世家,他们的婚事怎可草草从事……”

  陶泽令一敲脑袋笑道:“是啊!我也是急糊涂了,二位的婚典当是武林的一大盛举,应该广传武林帖,邀集天下群豪前来共庆嘉礼,这也不成问题,舍下地方还算不小,招待几百个人绝不成问题……”

  李平候一蹙眉道:“不必太招摇了,我们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对付黑旋风,元凶未除,那有闲情逸志交友,就是发出武林帖,恐怕也邀不到人来……”

  陶泽令的一团高兴虽略受打激,却并未扫兴,回头又对庄咏芬道:“姑娘意下如何?”

  庄咏芬淡淡地道:“我说的草率并非指婚礼而言!”

  陶泽令一怔道:“那姑娘是指何言?”

  庄咏芬仍是淡然地道:“我是说这场婚约,不能就凭着李大哥的一言而成定局!”

  陶泽令先是了解,想了一下道:“婚姻乃人生百年终身大事,自然是须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是二位堂上俱无尊亲,只要双方同意了,再由在下与臭道士作为媒证……”

  庄咏芬忽地一笑道:“陶先生现在才说对题目了,我们双方同意了没有呢?”

  陶泽令又是一呆道:“方才公子已亲口求婚,姑娘难道没听见?”

  庄咏芬脸色一沉道:“我听见了。可是你们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此言一发,使得三个男人都大出意外。

  庄咏芬凄然一笑道:“照我的心里,我是千肯万肯嫁给李大哥,照目前的情势,我似乎也非嫁他不可!”

  陶泽令连忙道:“是啊!那姑娘还有什么为难的呢?”

  庄咏芬脸色一沉道:“没什么!我拒绝这门亲事!”

  陶泽令怔得说不出话来。

  庄咏芬对着一脸诧容的李平候拜拜手道:“李大哥!我不否认心中对你有情,而且在陶先生初邀我们上船后,我也曾很明白的表露过,所以我拒绝你的求婚,你们一定会感到很意外……”

  陶泽令叹了一口气道:“岂仅是意外,我简直无法相信……”

  庄咏芬苦笑一声道:“李大哥与静虚道长对女人的心事不了解犹有可说,陶先生儿女都成群了,怎么还是那样不明白呢?……”

  陶泽令没有说话,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她。

  庄咏芬苦笑着又对李平候道:“李大哥,假如在今天之前,你对我如此表示,我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是你刚才对我的求婚,却只令我万分感激,感激你对我的怜悯……”

  李平候讷讷地道:“庄小姐!我毫无怜悯你的意思,我是具着满腔的诚意向你提出请求的……”

  庄咏芬目中精光顿射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李平候急了道:“庄姑娘!我们相处的日子不算短,你应该相信我……”

  庄咏芬凄然一笑道:“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拒绝你!”

  李平候怔然道:“这是怎么说呢?”

  庄咏芬凄苦地道:“假如你不明白,你不需明白,假如你明白了,我便无须解释。”

  说完她的神色忽地一变又道:“李大哥!我拒绝你的求婚,你恨不恨我?”

  李平候怔然道:“你本来就有拒绝的权利,我怎么会恨你呢?”

  庄咏芬一叹道:“你就是恨我,我也只好让你恨了……过去的一年,多承你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再见了……”

  说完转身就走,李平候连忙追上去道:“你要走?”

  庄咏芬点点头道:“我应该走了,在发生今天这件事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李平候急道:“为什么?”

  庄咏芬蓦地脸色一沉道:“不为什么,我只是再也不愿跟你在一起了!”

  声音变为斩金截铁,毫无一丝感情的成份。

  李平候急得想伸手去拉她,庄咏芬却一摆手中长剑厉声道:“不要碰我,我们从此是陌路人!”

  剑光逼近李平候的手腕,虽然他的护身气功已具相当火候,这一剑未必能伤得了他,可是李平候却被她冷峻的神色与目光慑住了,不自而然地缩回了手。

  庄咏芬回身又行。

  静虚赶上来道:“庄小姐!请你等一下……”

  庄咏芬站住身子回头厉声道:“我心意已决,道长不必多费唇舌!”

  静虚略顿一顿道:“贫道并非劝说姑娘留下。”

  庄咏芬淡然地道:“那道长有何见教?”

  静虚念索片刻才轻轻地道:“请问姑娘欲将何往?”

  庄咏芬淡淡地道:“我行止无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李平候连忙道:“那黑旋风……”

  庄咏芬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请你把黑旋风杀死我父亲的那枝竹筷还给我,亲仇不假手他人,今后我要用自己的方法来对付黑旋风……”

  李平候愕然道:“姑娘有什么方法呢?”

  庄咏芬摇头道:“我还没有想出来,你也不必问了,我想我成功的机会不会太多,你还是好好的练你的功夫吧,后会有期,但愿我们再见时,黑旋风已经伏诛了……”

  李平候见她去意甚坚,只得在怀中将包着毒竹筷的布包取出,庄咏芬接了过来,藏在身边道:“我会先到我们住的客店里取走应用的东西,你的衣服我也留在那里,请陶先生派人去取吧!”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平候木然而立,几次想上前追她,但是他知道不会有用的。

  在一年的相处中,他深深地了解她的个性,温顺时固然像水一般轻柔,倔强起来比钢铁还硬。

  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透她何以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

  一年的聚首,除了睡觉的时间外,两个人几乎是寸步不离,遽然分手,不无惯怅之感!

  庄咏芬的心里一定是同样的感受,她走出没多远,脚步已开始迟缓下来,双肩不住地耸动,大概是抽泣。

  可是她还是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遂渐消失,陶泽令也不禁怅然长叹道:“女人……她们真不容易了解!”

  静虚忽然问道:“李公子!你们住在那一家客店?”

  李平候一怔道:“城中的悦来店……”

  静虚一点头道:“李公子!你跟老陶一起到他家中去练功吧!道人反正没事……”

  陶泽令连忙道:“你可是想跟庄小姐一起去?”

  静虚点点头道:“是的!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流浪江湖!”

  李平候也兴奋地道:“好极了!有道长照顾她,总比由她一个人到处乱闯好得多,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答应……”

  静虚笑笑道:“公子放心好了,她只是不愿意再见到你,对于其他的人却不会拒绝!”

  李平候呆了一呆。

  陶泽令在静虚背后拍了一掌摧道:“臭道士!你还不快去,别让她溜掉了,李公子在我家最少还有半年的耽搁,有什么事就赶快送个信来。”

  静虚一笑道:“放心,放心!她溜不掉的,迟早我都会把她送回李公子身边,棒打不散好姻缘,道士这杯谢媒酒是喝定了……”

  说着一晃脑袋,飘舞着一双大袖子走。

  陶泽令又拍拍李平候的肩膀道:“李公子!我们走吧,你别耽心庄姑娘,有臭道士跟着她,管保万无一失!”

  李平候愀然若失,怏怏地跟着陶泽令上了船。

  月亮缺了又圆,圆了又缺,当它再度以团圆的笑脸迎人时,李平候在陶家已经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

  这一夜又是夜明如画,李平候在小院中练了一下吐纳功夫,觉得精神更加充沛了。

  这是修罗扇上特殊气功,与寻常的武学道理简直大相迥异,一般的武功练气都讲究在清晨日出前,利用朝间清新之气以与神合,然而那两扇上记载却一违常道,它专门利用夜间练气,尤其是月圆之夕,更是特别注重。

  李平候本来不相信,可是经过这两个月试验后,他才真正的领略到这种功夫的妙处……

  他的气功原来已经具有极佳的根底,只是现在更为凝练了,那股凝练的真气此刻已经化整为零,分散于四肢百骸之内,随着血脉而流转,而且已经到了聚散皆与神合的至高境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七章
昨夜,他曾偷偷地试了一下,与陶泽令比剑招时,他故意一个失招,让陶泽令的剑刺了进来。

  结果剑尖在离他肌肤寸许之处,即被体内涌出的潜劲弹开了,以陶泽令那等深厚的功力,竟然也吃不清那股无形的暗劲反弹,差一点就掌握不住长剑,而且还被震退了好几步……

  对于他这种飞速的进境,陶泽令在心折之余,更感到了无限的安慰,深庆所托得人!

  这两柄扇子中,雄扇系祖传之物,练功的秘诀就载于其上,他自幼就开始钻研,然而数十年的苦功比不上李平候两个月的成就,这句话固然夸大了一点,可是事实就放在眼前,不由使他不相信。

  当然,从严格讲起来,李平候的成就应该是得力于他过人的禀赋与早先所下的基础!

  这就像一块璧玉藏在璞中,珍贵的本质是生成的,那练武的法诀是一个名匠的刀凿,将它开发琢磨成器而已。

  匠心与质地的配合,才能造成不世的璀璨奇珍!

  陶泽令也算是一璞玉,虽得妙手穿凿,却限于本质,能成大器而不足以言珍,这就是他不如李平候的地方。

  不过李平候也有困惑的地方,他习惯是使用刀,扇上的招式多半是剑法,一切都要他从头学起来。

  趁着月明如水,他又练了几手扇上的剑招,总有点生疏与不对劲的地方,出招的部位姿势都没有错,剑上却始终发挥不出那股威力,陶泽令认为是火候未至,劝他耐着性子练下去可是李平候自己知道不是那回事,他在发剑的时候,分明觉得内力汹涌,夺掌而出。

  然而那股劲力到达剑上时,又被一股逆劲逼了回来,使他无法把每一个招式都使得尽善尽美……

  剑风呼呼,剑身映着月辉,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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