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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行天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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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叫本门的那些人停下来供人屠杀!”
翁长健只有叹着气道:“是!是!这当然怪不得老夫人,只是司徒统领那儿,还望老夫人能够修函一封,代为证明一下,否则老朽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南宫云风道:“人是折在南宫门下武师的手中,老身的解释,他肯接受吗?”
翁长健道:“肯,肯,司徒统领对老夫人推崇备至,对南宫世家更是敬重有加,说府上是安定武林的正义之师,是江南武林道的领袖表率……”
南宫云凤淡淡地道:“既然他亦认为南宫世家尚可信任,老身就不必写信给他了!”
翁长健急道:“不!老夫人,这只是证明……”
南宫云凤愠然道:“我不必向他证明什么,倒是有一句忠告,请翁大人带去给他,说南宫世家亦是在尽本分,并无野心,请他不必心存顾忌,他能够以江湖人身份谋干到这个三品统领是一件可喜的事,但也不可以忘了本分,忘了自己的根本责任!”
“这……司徒统领不敢……”
南宫云凤冷然道:“他对魔教的底子早就清楚了,就算他不愿意多事得罪人,也该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心里有个数,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了,他暗中养着这么一条毒蛇,不知道是何居心,若不是魔教的势力威胁到他的地位,恐怕他还要继续包庇下去呢!”
翁长健忙道:“不!不!司徒统领绝非此意。”
“那他是什么意思呢?”
翁长健道:“他是为了未来着想,因为中原武林的豪杰们,都是胸怀恬淡的高雅之士,不屑于入仕官府,略有名望的好手,多半是逍遥湖山,不肯入官府受拘束的,好容易有了这么一批人来……”
南宫云凤冷笑道:“这批人的目的在侵占我中原武林,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批人的行为,破坏了我优良的传统风俗,他难道不清楚了吗?为了能充实自己的实力,他就什么都不在乎,直到人家威胁到他的地位时,他才紧张起来而采取行动,却又把最棘手的对象推给我们。”
翁长健耸肩道:“前面的那些指责,司徒统领的确难辞其咎,但是老人最后的那句话,老朽必须要辩白一番,是金辉他们找上各位,可不是司徒统领推给各位的!这一批凶神恶煞,也不是想推就推给谁的,司徒统领配合各位,及时采取行动,已经算是尽到责任了,否则以他们散布在各地的残余势力,老夫人就算能在今天击败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确能言善道,话一到了他的口中,说出来头头是道,南宫云凤不禁闭口无言,但是金辉却勃然震怒道:“老匹夫,司徒晃一勇之夫,想不出这种计谋的,这一定是你帮他出的主意,我知道你是司徒晃的智囊!”
翁长健微微一笑道:“岂仅如此,老夫还是他幕后主使人,大内密探虽然都归他节制,但是老夫才是最高的指挥者,所以你们今天之失,也是老夫一手为之!”
金辉不信地道:“司徒晃会听你的?本座亲眼看到你在司徒晃面前弯腰卑恭之状!”
翁长健一笑道:“那是在人前做做样子,实际上谁指挥谁,我们心里有数,不过老夫可以举出一个事实,老夫是在户部度支尚书的任上退仕,你知道这个官有多大吗?度支尚书掌天下钱粮支应,替圣上分劳掌理财政,是正品的大员,司徒晃那个统领虽也是三品,但是武官比文官已差得很多,何况他的官秩只是临时授秩,作不得正数,不像老夫在吏部铨注有案,终身不变,司徒晃又怎能跟老夫比呢,你们对官位高低都分不清楚,还想打进大内,挤入宫廷的势力,不是太可笑吗?”
金辉眼看着长春子,颇有怪责之意,长春子十分难堪地道:“好一个老匹夫,你倒真会装……”
翁长健笑道:“老夫要是不装一下,又怎么能瞒过你们,尽得你们行动的机密而及时采取行动。”
他说得高兴,却没想到一腿重创的长春子已经存心拼命,忽而飞窜了过来,两手叉捏住了他的咽候。
翁长健再也没料到这变化,连忙使气抗住,同时一拳掏出,对准长春子的心窝打去,扑的一声,拳头陷进了胸膛,血花四溅,长春子放开了手,一脸愕色。
谁也没想到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头儿有这么深厚的内功,翁长健见自己在急危之际,无意间泄漏了自己的武功底子,知道再装不下去了,淡淡一笑道:“老夫既然身为天下密探最高的指挥使,手下岂会没有武功,你们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衰老头子,岂非自己找死!”
长春子颓然倒下,满脸都是不情愿之色,金辉脸色急变,举手一挥吼道:“上!杀无赦,然后突围出去!”
他手下的那些人,连同纪宝珠身边的那批忠心部属,都一哄而上,各自找到一个对象就展开了激战。
他们究竟人数众多,群豪这边已人人应战,仍然难以堵截住,被漏网了一批。
不过那些人只冲出了门口没多久,又狼狈地回来了几个,金辉怒问道:“你们回来干吗?”
—个人道:“教主,外面的去路已遭封死,是丐帮的人在看守,还有一批弓弩手。”
金辉道:“几个叫化子,几支破箭,就能拦住你们!”
刀队道:“教主,那些弩箭是由机弩发出,密集如雨,而且箭头尖利无比,连内家真气都挡不住,我们有好几个人,都是死在那批弩箭之下。”
南宫俊道:“那是南宫世家所训练的神弩手,由总管欧阳敬叔叔率领着,你们逃不掉的!”
金辉在怪吼中扑向了南宫俊,纪宝珠被南宫云凤截住了,王致远则为纪宝玉所缠。
这五堆是打得最激烈的,除了南宫云凤之外,其余五人修习的都是魔教的武功,出手路子差不多,武功也相近,各人专找对方的弱点进攻,每一招都凶险无比。
但是最危险的还是纪宝珠,她的对手虽不谙魔教的武功,却是领袖江南武林的盟主,一枝龙头拐随着白发飞舞,虎虎生风,又急又快又重。
纪宝珠就是好好的也难以招架得住,何况在跟艾玉珍对拼时挨了一拳,身体受了内伤。
她是最先落败的一个,被南宫云凤一拐杖打在背上,身子朝前一扑,俯跌在地上。
南宫云凤看她努力挣扎爬着之状,心中不忍道:“你就静静地躺着吧,老身那一杖只是打散了你的真气,使你失去功力而已,你若强行用力,性命就保不住了。”
她好心地帮纪宝珠翻了个身,使纪宝珠的面朝上。哪知纪宝珠张口一喷,血雨如珠,南宫云凤满脸满身都沾上了鲜血,南宫俊见状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纪宝珠哈哈一笑道:“南宫老夫人,尽管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仍然受我这‘魔血追魂’一喷,我魔教武学,可是雄霸天下,这就是一个证明……”
说到后来她的头已歪向一边,王致远丢下对手纪宝玉,跑过去抱起她叫道:“宝珠,宝珠……”
纪宝玉跟着过来,手起刀落把王致远劈了两段。
纪宝珠软弱的张开眼道:“你杀了他!”
纪宝玉道:“是的,我不会像南宫老夫人那样好心,还来扶你一把,结果反而害了自己,我只知道除恶务尽,杀人杀死,我一向如此教我的红粉金刚的……”
纪宝珠道:“好!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对付魔教的人,必须用魔教的方法,这叫以魔制魔,哈哈……”
她是在狂笑中断气的,纪宝玉怜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去管她,率领着红粉姐妹,又去扑杀其他的人。
金辉在南宫俊离开后,又去找上了翁长健,他才发现这头老狐狸真能藏掘隐晦,居然身怀绝技,他一连施展了魔教十大绝学中的八项武功,翁长健仍然能从容接下来,而且照常还以颜色,给予反击。
南宫门下因为南宫云凤之死,个个愤怒无比,对百花宫手下的残属展开了近乎疯狂的搏杀。
金辉手下的高手不少,可是却有三分之一是翁长健那边派去卧底的,此时也表明了立场,阵上反戈。
这一来很绝,有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人手中,弄得其他的人也个个岌岌自危,对身边的同伴不敢再信任了,每个人都只能单独拼斗,无法取得同伴的接应或帮助,这样子在群殴打滥仗中是最吃亏的。
一个个的倒下去,等到只剩下十来个人时,金辉见大势已去,大喝一声道:“住手,我们认栽,南宫少主,我向你投降,接受你的处置。”
他走向南宫俊,丢下了手中的长剑,其余几个人也跟着过来,放下了兵刃,南宫俊将手中抱着的南宫云凤交给了艾氏双仙姐妹,然后说道:“教主,我要送你回去。”
金辉颓然道:“既已弃兵投降,自然任凭处置。”
“在到达西方之前,我还要封住你们的穴道,闭起你们的武功,到达西方之后,你自己知道如何解穴的。”
翁长健忙道:“少主,这批人可放不得!”
南宫俊道:“翁大人,现在是我们江湖人在处理江湖事,不管你的官多大,你管不到我们身上来。”
“可是令祖母南宫老夫人死在他们手中,少主难道就此算了,不想为令祖母报仇?”
南宫俊顿了一顿,脸上现出了一片坚毅之色道:“南宫世家到现在,历经四任门主,死亡的家人计一十九人,无不死于非命,可是谁看过我们报仇了,南宫世家的人没有私仇,也从不跟人结仇,我们每个人都是为正义而死,消除邪恶是我们惟一的责任!”
大家都尊敬地看着他,每个人都明白,新一任的盟主又产生了,南宫世家是永远不倒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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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一个月夜,然而,皎洁的明月被凌霄的剑气掩盖了它的光辉!
这是一片平野,然而,广阔的空间被汹涌的人潮塞满了它的四隙!
这是一个深冬,然而,砭骨的冷风被炽热的豪情驱除了它的寒意!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一场不平凡的聚会!
因为在四周挤得满满的人潮中,多半是武林中素负盛名的高手,在广场中央的那一张条桌上,放置着无数久负盛名的利器!
这一个别开生面的聚会是由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发动提起的,二十年来的江湖,被这个谜一样的人物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却始终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人们只知道他有着一身诡异莫测的武功,一柄锋利无匹的宝刀,一付魁伟的身材,以及一对锐利灼人的眼睛!
因为他每次出现时,都是一身黑衣带一个黑纱的面罩,独来独往,如神龙不见其首尾,可是他的那柄宝刀,却沃饮过许多奸人的鲜血,透裂过无数巨邪的胸膛。
江湖宵小之辈,闻风丧胆,睹影离魂,因此公送了一个号“黑煞神龙”,“黑”喻其衣着,“煞”喻其手段,“神龙”则喻其行踪,然而“黑煞神龙”四字在侠义道中,倒是有口皆碑,盛誉不踁而走。
纷扰江湖二十年,“黑煞神龙”突然发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要以真正面目与世人见面了,地点就是这一片黄河畔的沙岸,时间是腊月十五。
请柬只发出九份,然而“黑煞神龙”的名头太响亮了,消息传出后,竟牵动了三山五岳,四海九江的武林人物全部都前来观礼。
这就是为什么此时此地,群豪齐集的原因了!
再者那九份请柬的得主也很特殊,他们虽也是武林名宿,技击世家,却有着一个共同的原因
每个人都拥有一柄家传的名刃,或剑或斧,都是当世闻名的利器。
“黑煞神龙”的附带条件是请他们前来较器,特别声明愿意以自己的那柄宝刀与他们一较锋利。
学武的人输命不输名,对于自己的家传兵刃尤其视同拱璧,轻易不肯示人,可是他们接到“黑煞神龙”的请柬后,一个个都毫无考虑地携带名器赴约,而且毫无顾虑地把利刃交出来,展示在预先设计的条桌上。
约会时间还没有到“黑煞神龙”也没有现身,可是他的那柄宝刀却最先展出在条桌上,绿色的刀柄上镶着九颗明珠,每一颗珠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物。
刀鞘是紫色的鲨鱼皮包着白金,不须抽出刀锋检查就可以判断那柄刀的价值,这也是其余九人特别交出兵刃的原因。
月到中天,四下吵杂的人声突然静了下来,因为距离子夜已经很近了,“黑煞神龙”快来了。
每一个人都表现得很紧张,心中在纷纷的猜测他会从那一个方向来,用什么姿态出现,出现后又将如何……
虽然无法得知确切的答案,但每一个人都有种预感,预感到今夜必是个充满了刺激兴奋的场面……
月影稍稍偏西一点儿,银光灿烂如旧,条桌上的珠光宝气更盛了,好像要与朗月争较光辉。
四周的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子夜已届,“黑煞神龙”踪影未现,这谜一样的人总不会拿大家来开玩笑吧!
就在一小部份人发出啧啧私语时,河上突地传来一声长歌,歌声十分响亮,将如雷涛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歌声已惊人,发歌者更惊人!
月光下,一条颀长的身影,黑衣,黑纱蒙面,把浩浩的黄河当作了阳关大道,从容地走了过来。
“‘黑煞神龙’来了,他居然是踏波而来。”
当他的脚步移近岸边的时候,长歌已至尾声了。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在激越的歌声中,在千百人的低声惊呼中,他轻灵的踏上了沙岸,拦在他面前的人墙自动地散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通路。
他微一颔首示意,随即移步至条桌旁边。
另外九柄名刃的主人都站在条桌的附近,见他来了之后,一起拱手作礼,“黑煞神龙”回手答礼。
接着就把眼光紧紧地盯在条桌上,审视那九柄名刃。
四周立刻陷入异样的寂静,每一个人的眼光都盯在他身上,等待着这谜一般的人物揭开他的面纱。
良久之后,“黑煞神龙”的眼光才从桌面上抬起来,在黑纱之后发出一声刺耳的长笑,然后以无法形容的速度,抱起桌上的十柄利刃,举手一掷,光辉闪耀中,那些久负盛名的利器(包括他自己的宝刃在内)一起投入黄河滚滚的浊流。
这些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得令每一个人都来不及出手加以阻拦。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行动,使得四周群豪更为之惊诧了。
尤其是那些离他最近,正式参与这个盛会的名刃主人,在惊异中还带着无限的痛惜与愤怒。
闽粤螳拳名家南天一叟郎世英首先爆出一声怒吼道:“黑煞神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问正是每一个人想提出的,因此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黑煞神龙”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黑煞神龙在面纱后透出一声冷笑,然后以明亮的声音回答道:“郎老可是怪责在下将那些神兵利器投诸浊流而消灭了!其实在下此举大有深意,天下利器无一不凶,器亡则凶止。在下如此做法,正是为武林造了绝大的功德,郎老若是性情中人,正应该多予支持才对!”
郎世英勃然大怒道:“胡说!寒家紫电剑得自先祖,传世三代,诛过十九人,俱是无恶不作的奸徒,武林之中,尊为正义之剑!老夫因阁下素行方正,才放心将家传名器交出参加比赛,谁知……”
黑煞神龙不待他将话说完,又是一阵大笑道:“郎君此言差矣!天心以仁为主,以杀止杀,非侠者所应为,在下浪迹江湖数十载,双掌一刀,染遍血腥。
近年得一高僧之启示,深悔往日之行迳,乃东邀诸君,共作此忏悟之盛举,宁冒不义之名,未得诸君之同意,遽而代行之,诸君若是不谅解,区区寸衷,惟天可鉴,在下愿以一身担当任何罪愆!”
郎世英一身行为正直,被他这番大道理塞住了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旁边闪过一人,身材瘦削,年约四旬,正是当今最负盛名之天台剑客龙秋明,他那一柄斩金断铁的削古名剑青冥剑也被掷下黄河了,所以他的脸上也是怒气冲天。
“阁下说得真好听,只是行事太过鲁莽一点,兄弟虽然不反对阁下那片悲天悯人的胸怀,然而行事准则未必同意阁下之所为……”
“龙大侠行事以何为准则呢?”
“兄弟以为对付奸邪之徒,只有一个杀字,方今武林连阁下的宝刀在内,共有十三柄利器,除了今日与会十人外,尚有三柄利器的持有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绝凶之辈。
阁下现将我们的利器都销毁了,岂非坐令凶焰嚣张,日后那三人要是变本加厉地横行起来,我们用什么东西去对抗他们?”
这一番话立刻引起普遍的同感。
因为当今武林十三柄名刃中,只有碧蜈钩,日月杵与断魂血匕三柄流落在塞外绿林道中,由三名穷凶恶极的巨寇各持其一,合称塞上三凶。
早年因为中原侠风鼎盛,再加上名刃盛多,遏止他们的凶焰,现在“黑煞神龙”将十柄名刃一起掷进黄河,那三个人没了顾忌,的确是后患无穷。
谁知黑煞神龙发出一阵长笑道:“这一点毋庸龙大侠费心,在下行事向无偏漏,那三柄名刃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躺在黄河之下了。”
龙秋明微微一怔,接着问道:“阁下此言有何凭据?”
“黑煞神龙”双目精光顿射,在宽大的衣袖中抖出一个油布包裹,放在条桌上道:“以塞上三凶的首级为证够了吧!这是在下最后一次的杀孽,在下在发起此会前,先跑了一趟塞外,本来是劝他们响应此举,共谋武林之安静的,谁知他们执迷不悟,在下只好诉诸以武力解决了……”
龙秋明闻言一愕,对着那油布包袱怔怔地不敢置信。
因为塞上三凶行踪飘忽无定,武功也十分高明,凭着黑煞神龙一人之力,能使三凶授首这件事实在太难令人相信了。
黑煞神龙好像已经猜透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道:“龙大侠不妨打开包袱看一看,当知在下言而无虚……”
龙秋明将信将疑的解开包袱,里面果然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再将人头审视过后,不禁失声叫道:“真的是那三个凶徒,阁下此举果真大快人心,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筹思除此三人,终因种种原因不能如愿……”
黑煞神龙又轻轻的一笑道:“龙大侠现在对在下的举动作何意见?”
龙秋明默然片刻才说道:“凶人虽除,毁器仍可不必,阁下的宝刀来历不清楚,兄弟等人的利器俱是前古名物,传家数代,没有理由要为阁下一念之思而放弃!”
黑煞神龙忽以异声说道:“龙大侠仍然舍不得那柄顽铁?”
龙秋明怒声道:“当然!武人之剑就是生命,阁下用心虽佳,也没有权利替我们随便的作主。”
黑煞神龙大声笑道:“龙大侠以为剑即生命,在下倒不敢轻易处置了,原剑璧还,但不知龙大侠是否能永远保有此剑,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
剑已被掷下黄河了,在那滔滔浊浪的冲流之下,再要找回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黑煞神龙说得那么有把握,立刻又给人带来了更大的惊奇!
黑煞神龙一望众人眼色,再度发出一声得意的高笑,撮口忽作龙吟,吟声清亮,激荡悠悠的入耳。
紧接着吟声之后,在黄河滚滚的浊浪中,突地冒起一条人影,冲波登岸,手上精光直闪。
这条人影上岸之后,一迳向人群这里跑过来,纵步如飞,身腰步法,无不美妙!
走到临近之后,大家才看出这是一个面目黝黑的少年,不过二十岁出头一点,虎背猿腰,体态在魁伟中又带着挺秀,剑眉朗目,脸庞在豪放中半带着俊秀。
他一身黑绸的短靠上还滴着点点的水珠,然而紧贴在身上的绸布下,犹可以隐约的看出他健壮的肌肉。
他的手中捧着几件精光耀目的兵器,大家一眼即可认出是方才黑煞神龙掷下黄河的十柄名刃古剑。
这一个健壮的少年,在这等惊心动魄的时机之下,以这种惊心动魄的姿态出现,立刻又成了大家注意的目标!
尤其是那九柄名刃的主人,看见自己的利器失而复得,心中更涌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黑煞神龙等到那少年来到跟前,才用手指着他道:“这是小徒李平候,年幼技疏,今后要仰仗诸位提携之处甚多,所以在下特别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场面,想叫各位加深一下对他的印象……”
群众中又发出一阵轻吁,倒不是为着李平候这个名字响亮,而是奇怪着,黑煞神龙什么收了这么一个传人?
也有一些年轻人则对李平候羡慕异常,因为他这一露面,不需要任何表现,就在武林中创下了赫赫的盛名。
那少年李平候的脸上,却令人意外地洋溢着无限的悲愤。
他先将那些兵刃放在条桌上,才一言不发的朝大家拱拱手,眼中已含着泪珠,不过他因为刚从水面出来,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黑煞神龙朝李平候看了一眼,好似已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一个所需要的解答,默然片刻后,才朗声道:“各位既然不同意兄弟毁器息争的办法,兄弟自是无法勉强,幸好神器无恙,请各位收回去吧!”
这番话当然又是出人意料的。
黑煞神龙倡言比试宝剑,先来了那一手惊人之举,此刻却又无声无息的收了场,不仅是闻风前往参观的人大失祈望,连那九柄名刃的主人,也感到被戏耍一场的屈辱。
天台剑客龙秋明,首先怒声道:“黑煞神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领教阁下那一番教训,与结识阁下这一位高徒。”
他一语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人群中立刻涌起一片呼声,是对龙秋明支持,也是对黑煞神龙表示抗议。
黑煞神龙的态度乃十分平静地道:“龙大剑客一定要想出人头地表现一番,回头有的是机会,此刻还请阁下先将贵器取回如何?反正今天在下绝不使阁下失望。”
龙秋明见他忽此忽彼,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闹什么鬼!
可是黑煞神龙今日之会的主人,他已经把话交代出来了,再闹下去反而有失自己的身份,只得忍气吞声的上来收回自己的青冥剑。
郎世英也默然地将紫电剑领了回来。
一个个地轮下去,末后台上只剩下黑煞神龙的那柄镶珠宝刀与洛下名宿菊人凤的黄英剑。
当菊人凤刚上来领回宝剑想要抽身退后之际,一向沉默的李平候突然拔出宝刀,闪着耀目寒辉,大声叫道:“菊大侠请等一下,小子想向大侠问一问题,同时也想请大侠还我一份公道!”
菊人凤一愕道:“李少侠有何指教?”
李平候的目中射出了火花,以近似呼嘶叫的声音道:“请问菊大侠去年清明在什么地方?”
菊人凤脸色一动,问道:“少侠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去年清明,在下正在潼关祭扫先人祖茔!”
李平候的脸色一阵急变,目中怒光四射,大声叫道:“那就一点也不错了,请问大侠,先父与你有何仇隙,以致被大侠开裂胸膛,浮尸潼关城外乱岗之中……”
大家听见这话后,立刻又起了一阵骚动。
因为菊人凤在武林中最着侠誉,家传黄英剑下,从没有杀过一个人,即使是十恶不赦之徒,他最多将人刺成轻伤,告诫一番了事,武林之中,公赠他一个“剑佛”之号!
万想不到他会开了杀戒,而且杀得那么残忍,更令人震惊的是,他杀的对象,竟会是黑煞神龙传人的父亲……
菊人凤怔了半天才呐呐地道:“少侠想是在开玩笑了,在下那日虽在潼关,却另有铁腿追风万英豪与笑摩勒佛印大师作伴,他们二位和我盘桓终日,几曾见我杀过人来,而且在下与令尊大人素味平生,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少侠一定是弄错误会了!”
李少侠悲愤异常,怒声叫道:“姓菊的!你有杀人的本事,更有开裂胸膛的残毒手段,却为何没有承认的勇气呢!”
菊人凤究竟是成了名的侠道人物,李平候的语气虽然那样的不礼貌,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李少侠,你亲仇痛心,在下十分同情,不过兹事体大,还是请少侠能够冷静下来,将事实弄弄清楚!”
李平候仍是怒声大叫道:“姓菊的!你不要再图狡赖了,残杀我父亲的,除了你外,再无别人……”
菊人凤涵养再好,这时不禁也微微动怒,不过他仍保持风度,沉声地说道:“少侠如此硬要派定菊某之罪,菊某无话可说,好在今日佛印大师也在场,他是个出家人,而且在武林中,素有铁僧之美誉,少侠不妨问问他,便知菊某在那一天可曾杀人?”
这时佛印大师见菊人凤正式将他提了出来,自是不能再在旁边作壁上观,乃排众而出,将李平候打了一个问讯,很客气地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个出家人,本不应多管江湖是非,然而这件事既与贫僧有关,不知少侠可能容贫僧说一句话吗?”
佛印大师天生一副笑脸,他脸上的笑容是自然形成的,笑摩勒之名,也由此而得。
不过他的为人十分正直,一言九鼎,因此也有铁僧之誉,所以李平候对他比较客气,回了他一礼问道:“大师可是要保证菊人凤绝非杀死家父之凶手?”
佛印大师微一沉吟道:“这个贫僧不敢确定……”
菊人凤不禁着急道:“大师怎么也如此说……”
佛印大师继续一笑道:“可是贫僧那一日始终与菊施主在一起,却未见他杀人!”
菊人凤这才吁一口气道:“佛印大师总不会为了偏袒我而说谎吧!”
语气已经轻松下来,李平候也是一怔,默思片刻,才对佛印大师沉声问道:“大师,最好记记清楚,你那一天从早到晚,都与菊人凤寸步不离吗?”
佛印大师想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息而变成十分的难看,竟像是苦笑之状,呐呐地无法回答。
菊人凤也是一怔,急忙道:“大师!怎么不说呢,难道你对我怀疑?……”
佛印大师叹一声道:“贫僧不是对施主起疑,只是施主家祭时,贫僧并不在旁……”
菊人凤大急道:“那一共才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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