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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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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听说徐公子被送到重浚,没想到能在街上瞧见他,激动了些。沁姑娘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寻念慢慢的说道,“倒是沁姑娘,就因为这一点事儿,找人追了我几天,未免比我还激动些。”

    “彼此彼此。”沁安勾起笑道。她脸色一丝都没变,即使被寻念戳中。

    宁祎握着茶杯的手就没放下来过,他现在就盯着这屋子里的窗户,想着什么时候能溜则溜,但这个房间他有些不确认,能不能逃得出去。

    “沁姑娘是打算把我们一直留在这儿?”

    “徐公子出去了,留你们几天,等他回来。姑娘就不想见一见?“

    ***

    “直说不让走就是了。“宁祎气急败坏的往床榻上一坐,寻念在桌上用手指来回的挑灯花玩,”一男一女在房间里,这还叫贵客?“

    “门也从外面锁上了,这沁安是个疯子吗?“

    “八成是。“寻念淡定的回了一句,”不然也不会找人追了我三天。“

    寻念挑了挑眉,“说不定这窗户上为了不让我逃跑,还用了些特殊的手段。“

    “那就在这儿待着算了,我躺一会儿。”宁祎说着,仰面躺了下去。

    寻念朝宁祎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门口没来得及走开的人影在门上显了出来,寻念勾了勾唇。

    宁祎起身,一只手挡在寻念的头上,两个人冲着窗户闯了出去,一声巨响之后,房间门骤然被推开,再瞧屋里,哪儿还有人了。

    有人从门外跑到屋里,伸脖子往窗外看,没有人。两个人早就跑得没影子了,而窗户上贴着的符咒也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根本没起任何作用。

    沁安站在门口,她摸了一下侧脸。

    “又逃了?”她微微的扬了扬头,“不过也没关系了。”

    沁安冷笑了一声。

    ***

    回到宅子里,寻念就回自己房间去了,没见到徐绪不说,这回貌似两个人又是闯祸了。

    宁祎被九思叫过去了,也不知道宁祎那个白痴会说些什么。最好的结果就是宁祎一五一十的和九思说了出去。

    “说来也是,那个沁安在窗户上贴了一堆符咒。还想拿那些东西拦着我们?”宁祎得意的抖了抖腿。

    九思抬眼看了宁祎一眼,“闯了祸还这么得意?“

    “逃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宁祎轻哼了一声。

    “寻念呢?没脸见人了?“

    “她说她困了,去睡觉了。估摸着正伤心呢。“宁祎把桌上的糕点往自己嘴里塞。

    九思瞄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宁祎乐了,“怎么你也伤心了?寻念是因为没找到徐绪伤心,你呢,因为寻念伤心?”

    “你真是胆子大。”

    “当然了,想想鸿蒙你师父说过的话,成仙之人切不可奢求,你离开之前说了不会动凡心,如今该不是想要食言吧。“

    宁祎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的时候还摇头晃脑的。

    九思失笑,“你亲耳听到的?”

    “没啊,”宁祎把半块糕点举在手里,“东海那群想要到九州游历的人,走之前都要把这话说一遍。但多半回去的时候都食言了。”

    “我猜你们鸿蒙也是如此。”宁祎把半块一口吞下。

    九思往床上一趟,盖上被子,不说话了。

    “你睡啊?”

    九思不理。

    宁祎把桌上的装着糕点的盘子拿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不吭声的九思实在是没意思,他还是拿着糕点去逗一逗寻念。

    九思躺在榻上,想着宁祎的话。他起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滴交颈血,握在手里。
病入膏肓(五)
    怎么样才能接近徐绪?

    见过沁安之后,寻念越来越觉得奇怪了。徐绪到底在不在那个客栈里,徐绪和这个沁安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都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能唯一确定的就是,徐绪从来没提过认识一个名叫沁安的女子,也许这女子是在她离开之后与徐绪遇见的。

    要不要和九思商量一下?

    她脑子里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但还是躺着没动。对于徐绪的事儿,九思是不想插手,这次也只是让宁祎跟着自己,她跑不掉的时候宁祎好歹还能带着她跑。

    除了这个,九思就是放任寻念,但他是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的。

    冷血又无情就是九思。寻念嘟囔了一句。

    “睡了吗?”宁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宁祎根本只是提醒一句他要进来了,于是话音刚落,宁祎就推门进屋了。

    寻念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睛盯着宁祎看,“你帮我个忙。”

    ***

    “好吧,今晚不睡了,要是真能找到那个徐绪也算没白忙。”宁祎被寻念拉着又到了客栈的旁边。

    客栈的门口守着的人还在,三层她们破窗而出弄坏的窗子大开着,里面没灯光。

    “就在门口等着,”寻念压下身子,后背靠着墙壁,眼睛一直盯着客栈的方向,“我们溜走以后,沁安一点反应都没有,追我们的人不过追到了门口就放弃了。”

    客栈飞檐上挂着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客栈里推门出来个人,他把手交叉缩在袖子里,走到路中央张望。

    “你看,这人。”宁祎说道,“瞧着样子像是在等什么。”

    张望的人目光突然往两人的藏身之处扫了扫。

    寻念忙按着宁祎的头,两个人又挨近了一些地面。宁祎被按得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他咧咧嘴,等回去一定要和九思告寻念一状,罚她三天不许吃饭。

    好一会儿寻念才把头抬起来一点,那人没瞧见他们两个,这时跺着脚焦急的看着路两边。马车轱辘在地上滚过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蹄声与那声音交错着,在这夜里尤其的突出。

    那人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往马车那边凑了几步,和车夫说话。

    寻念离得太远,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但说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来得这么晚?路上有事耽搁了。”宁祎说完闭了嘴,一副你求我啊的模样。寻念是明白了,宁祎正在和她说那两人的对话呢。

    “你这什么耳朵?”寻念盯着宁祎形状很普通的耳朵看,并没有比她的耳朵大多少啊。

    “神之耳,懂吗?”

    “白痴。”

    寻念这回一巴掌拍在宁祎的脑袋上。什么紧要关头还有兴致和她开玩笑。

    被拍的人一脸的不情愿,但也把两人的对话全部重复了一遍。

    “东西都准备好了?都好了。“

    “最好别出什么纰漏,不然咱俩的脑袋不够公主砍的。“

    “没了?“寻念瞄了一眼宁祎。

    “人都进屋去了,还能有什么?“宁祎指着方才张望人的背影不服气的说道。

    车夫赶着马车,停在了客栈的门口,大门敞开着,马车刚好挡住了从客栈大厅里散出来的光,光打在马车上,给马车的轮廓打出一圈光晕来。

    “刚才他说的公主,不会就是那个沁安吧。”宁祎突然问道。

    “应该没错。”

    “你和九思怎么总招惹这样的角色,之前虞州被追着跑,现在到重浚也是。”宁祎觉得真是见了鬼了。

    客栈那边传来动静,有人走动的声音,听声音大概有五六个人的样子。前面出来的站在马车周围,随后是沁安和一个白衣的男子。

    沁安站在马车前面和白衣男子说话。

    “嘘,有人出来了。”寻念推了宁祎一把,示意他别说话。

    “原来徐绪真在这客栈里,“寻念看见那白衣的男子之后确认了,她凑到宁祎耳边,”你这样帮我。“

    ***

    “徐公子,上车吧。要连夜赶路,车上备了被褥。”

    风不止,红灯笼的晃动也不止。徐绪回头看了一眼三层的窗户,再把目光移到沁安的身上,“被人发现了,所以要连夜赶路,你何必带着我这个拖累。”

    “你在沁安这里或者是在重浚王宫,没有什么区别,你又何必费心思在这些上。”沁安说道,“徐公子一直想到重浚王宫看一看的话,沁安这不就给徐公子备好了马车,明日天刚亮的时候,徐公子你就在王宫之中了。”

    徐绪还想说什么,却被沁安打断了,“上车吧,沁安不想再多说了。“

    有侍女上前扶上徐绪的手,把人连推着上了马车。

    车内铺着褥子,褥子上面有一张小木桌,小木桌上面放着一个油灯,这时候正把马车内照得通亮。

    徐绪掀起了车帘,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脱掉鞋子在桌子旁盘腿坐下。

    马车开始晃动起来,他坐在车里可以清晰的听到车轱辘碾压过石板路的声音。安沁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只有一声。他以为安沁会坐到车内,但马车行了好一会儿,安沁还是坐在外面。

    他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他的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而且他居然听到了水声。他低下头疑惑的看木桌的下面。

    “你?”徐绪的手抓了一下木桌的边缘,眼睛在上面移不开。

    “怎么了,徐公子?“外面沁安关切的声音传了进来。

    徐公子下意识把身体往木桌旁边凑了凑,试图把下面藏着的东西挡起来,之后才回了一句,“没事。“

    外面坐在车夫旁边的沁安,她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深究。

    ***

    徐绪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他往后退了退,把在藏在桌子下面的木盆挪了出来。木盆里的红鲤鱼正吐着泡泡,看他凑近还往他这边靠了靠。

    他敢肯定,这是他那条陪伴了他多年的红鲤鱼。

    “原来你也被她困起来了,”徐绪伸手在木盆里搅了搅水,像是瞧见了很久未见的朋友,目光柔和,“我早该想到。”

    寻念把脑袋放在木盆的边缘,尾巴打水。

    她专心的想着方才宁祎叮嘱她的话,闭眼念了几句,徐绪感觉眼前突然一黑,随后又有光渐渐的回到他眼里,他感觉自己的衣衫上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定神一看是个拇指大的姑娘。

    那姑娘穿了一身红裙,此时脸色不大好的往他的衣服上扑。他再看木盆,木盆里哪里还有红鲤鱼。

    寻念弄了弄自己的红裙子,对自己现在的大小很满意。

    宁祎还好,真不是只是吃饭的,还是能办一点事情的。她在马车外突然想起了阿念,如果她也能变得像阿念那么小,这样藏在哪里都不大会被发现。她现在没办法任由徐绪被沁安带走,如果人被沁安带走,她就很难再找到徐绪的下落。

    她现在跟着走,起码还有个宁祎回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九思还能翻脸不救她不成?

    “你……”徐绪把手心探在寻念的身边。寻念抓着他的手指头,手脚并用爬上了手掌,在手掌里蹦蹦跳跳,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

    徐绪只好把寻念放在肩膀上,用力的歪头,把耳朵挪得尽量离寻念近。

    “找了你好久。”寻念在徐绪用力的跺了下脚,但个头小小的,这点力气对徐绪压根没有一点作用。

    她撅了撅嘴,“你还认得我吧。”

    “认得,”徐绪点了点头,“你是神仙吗?”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妖怪?”寻念乐了问道。

    “那你早就要了我性命了。“

    寻念在他的肩头坐下,“外面坐着的那个,她这是要带你去哪儿?“

    “不知道。“

    “你不知道?“寻念愣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寻念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又闯大祸了。

    ***

    宁祎看着马车离开,他才起身往宅子的方向走。

    宅子的门推开,一开门就撞见里面正要往外走的九思。九思的脸色不太好,看见他的时候嘴角更是抖了抖。

    “寻念找见她说的徐绪了,”宁祎摆了摆手,“跟人家上车跑了,赶紧去把她救回来,这么蠢,还跟着跑了。”

    “跟着跑了?”九思倒是没想到寻念这么简单的就跟徐绪跑了。她那副样子,那蠢样,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那个叫安什么的把徐绪弄上马车,不知道要去哪儿。“宁祎说道,”你知道那个沁安是谁吗?重浚的公主。“

    “你们两个就会招惹这种大人物。“宁祎念叨道,“行了,寻念这是指望着你去救人呢。”

    “沁安公主?”

    “对,沁安,是这个名字。”宁祎一拍脑袋直觉自己的记性不太好,转而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这位公主是重浚王最疼爱的公主,在重浚没人不知道她。”

    “这种孩子多半娇惯蛮横,不怪做出这样的事儿。我见那徐绪连半点反抗的机会,她都不给。”

    九思笑了笑,“你还真的错了,这个沁安不刁蛮也没有娇惯,反而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宁祎皱了皱眉,回想想今晚见到沁安时候对她的印象。

    “只不过,这沁安公主,得了一种病,这九州之上没人能治得好的病。”
病入膏肓(六)
    宫门被推开,这门的吱呀声几乎在寻念的脑袋上绕了一圈。寻念抓着徐绪的衣领,把后背靠向他的脖颈处。

    马车还在往前走,寻念和徐绪两两无话,静静的等待。

    沁安看着缓慢被推开的宫门,她起身一手掀开帘子。寻念立刻抓着徐绪的衣领,往他脖子后面挪,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里衣上,用外衫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她的身子背对着徐绪。

    车里的徐绪做得笔直,看沁安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和以往一样。

    “怎么没睡一会儿?身子还吃得消吗?”

    “睡不着,坐一会儿。“徐绪伸手去拿矮几上的茶杯,沁安在他身边坐下把茶杯先他一步拿到了手里。

    徐绪手抓了个空,顺手把手放在了矮几上。沁安的大拇指和食指掐着茶杯,她把茶杯放在眼前瞧了瞧,“人目光多浅,这样挡住,就瞧不见什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还笑着,徐绪却笑不出来。

    沁安对徐绪的不言语早就习惯,她随后把茶杯放在了徐绪的面前,“但有什么事儿,这东西也挡在前面呢,再有什么想伤你,碎掉的也是茶杯而已。“

    她神色变不清楚,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矮几上的茶杯而已,徐绪更多的注意力则是在自己脖颈处的寻念。寻念顺着他的衣领往下跑,似乎是怕沁安的位置能瞧到她。

    寻念憋红了脸双脚悬空,死死的抓着徐绪的衣裳。她看了一眼下面,一咬牙,松开了手,一屁股摔在了褥子上,徐绪的衣服还罩在她的头上。

    这回是绝对安全了。

    徐绪的背更直了,生怕一不小心压到在掉到褥子上的寻念。

    “你脸色很不好。”沁安勾起嘴角,说道。

    马车慢慢的停下来,外面传来人声,在唤沁安下马车。沁安把帘子掀开,外面的点点星光坠进了马车,她侧过脸对徐绪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着要来这王宫吗?如今来了,就下去看一看吧。“

    ***

    “就这儿,”手执着宫灯的宫女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住,回过身和白衫男子说话,“公主吩咐,徐公子今日开始就住在公主的偏殿里。”

    徐绪往前走了两步,藏在袖子里的手蜷了蜷,手心里的寻念满眼都是黑色,只觉得徐绪的手心暖暖的,她就歪了歪身子躺在了上面。

    “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热水备好了,衣裳什么的都在床榻上。”

    “好。”徐绪应了一声,推开门,房间里面通亮,屋子很大,一面墙还放着书架,书架前面摆着木制的长桌。

    “徐公子有事就唤陶玉,陶玉就在门口候着。”

    徐绪点了点头,进了屋子把门关上。到了王宫之后,沁安就没再和他碰面,沁安被人簇拥着不知道去见什么人去了。

    他还是方才才知道沁安的身份,原来沁安是重浚的公主。

    他未免觉得可笑。不知道沁安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是重浚的公主,而重浚从虞州要了他过来,她是重浚的公主却在半路把他劫走了。

    沁安未免太多此一举。而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对徐绪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不管落在谁手里,也没逃出这个重浚,就像是个魔咒一样,终究要在这儿。

    关上门他把手掌摊开,把寻念放在了床榻上。寻念趴在床榻上好一会儿,她现在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一夜没睡,如今天都快亮了,放在沁安在身边,她的浑身紧绷生怕被人发现,等到人走了,她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等她粘到了床榻上,整个人就混了过去,她往里面滚了滚,不想思考其他的东西。

    徐绪看到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和寻念说话,他拿起叠好放在床榻上的衣裳,站起来往屏风后面走。屏风后面的木桶,里面盛着热水,现下正往外冒着白白的气。

    ***

    “胡闹,”重浚王站起来,他绕着沁安踱步,“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这是胡闹什么,寻常的也就罢了。”

    大殿里只剩下他父女俩,重浚王气得不行指着沁安的鼻子。本来沁安说的话也许不至于让他如此恼怒,只是沁安没有表情的站在那儿,也不解释也不求上几句。这冷淡的态度倒是火上浇油。

    “父王,沁安没有胡闹,”沁安站在原地慢慢的说道,“沁安把徐绪带回来有沁安的理由。”

    “徐绪不过是虞州为表心意送来的人质,用得上你这个公主亲自护送?”重浚派出的人寻不到徐绪,仔细一寻原来是半路被沁安带走了。重浚的沁安公主,这朝堂之上还没有人敢对她下手,全部都在她身后跟着。

    起码让徐绪别半路跑掉就可以。重浚王叫了无数朝中大臣前来和沁安商量,让她把徐绪交给大臣就罢了,谁想沁安就是咬死不松口,一直在徐绪身边,恨不得睡觉都在一起,好好的公主不待在王宫里,在重浚的客栈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重浚王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沁安公主他从小就疼爱,如今大了,这爱越来越大,这丫头都爬到他头上抓他的头发来了。

    “重浚上下这么多人,还没个人能管这个徐绪了,非要你去。”重浚王顿了一下,手指头都想戳到沁安脑袋上,但一看沁安表情又是淡定,目不斜视的看前方,小嘴闭着不吭声。

    “我要嫁给他。”沁安突然说了一句。

    重浚王僵了,他突然觉得这一个月沁安那都不算胡闹,这一句才是真真正正的胡闹,“你刚才说什么?”

    “沁安要嫁给他,不管父王答不答应。”

    这天夜里,重浚王一夜没睡,被送进去的宵夜一口都没动。他真是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情绪中去了。

    沁安动了出嫁的心思了。

    可她想要嫁的人,却是虞州的落魄公子徐绪。而且为了这个人跑到虞州亲自把人接了过来。他这女儿到底想做什么,是要把他的天都给戳出一个洞才罢休?

    ***

    陶玉站在殿门口探头,看到沁安慢慢的从宫道走过来,沁安低着头,每步都走得缓慢。陶玉连忙迎了上去,用手撑着沁安的右臂。

    “公主,回来了。披上件衣裳吧,清晨还有些冷的。”陶玉把手中的外套给沁安披好。

    沁安伸手抓了一下衣领,往自己的殿里走。她抬脚迈过门槛,声音略显疲惫,“徐公子睡下了吗?”

    “回来之后洗了个澡就睡下了,这会儿还没醒。”陶玉回道。

    “一直守着来着?”

    “奴婢一直守在门口,方才觉得公主这个时辰快回来,奴婢到门口侯着。”

    “歇着去吧。”

    陶玉弯了弯身子,退下了。

    沁安在徐绪门口停下,慢慢的推了门进去,脚步放缓,声音尽量放小。她是蹑手蹑脚走进去的,这王宫里还没有谁能让她这般挂在心上。

    偏殿的房间很大,床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他的衣裳没脱,好生生的都穿在身上,睡着的时候眉头皱着,似乎有点不安稳。她在床头坐下,手指轻轻的碰到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她的手指微凉碰到他的脸,徐绪偏了下头没醒。

    沁安笑了一下,她把手指收了回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你那么怕我做什么?你救了我,我又不会因为这个害了你。”沁安低声说道,她不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动,一直把视线放在徐绪的身上,直到有光透过窗子撒在了地上,她揉了一下眼角出门去了。

    寻念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被子里太闷了,很想透气但沁安一直不肯走。对于沁安,寻念有些看不懂。

    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沁安,是方才那个真实,还是想困住她和宁祎的是真实的。她评断不来。

    “醒醒,”寻念跳到徐绪胸口的位置,她顺着胸口往上跑,用手推了推徐绪的下巴,“很晚了,该吃早点了。”

    徐绪一醒过来就听到寻念在念吃的,不由得笑道,“你怎么总惦记着吃。”

    “民以食为天。”寻念在床榻上跑来跑去。

    她跑了一会儿停下问他,“你救过沁安?”

    “嗯,在虞州她脚踝受伤了。”

    ***

    “怎么办?”

    “你怎么不想想,整天在我身边转,问我。”九思瞥了宁祎一眼。

    “我倒是有啊,飞进去把人带出来。”宁祎抱了抱手臂,“你一准不同意,我知道。”

    宁祎突然开始有自知之明起来,九思懒得再看他一眼,“再想想。”

    “不如我们混进宫里去吧,两个小太监怎么样,行的话,我去置办行头。”宁祎还挺高兴,眉飞色舞的。

    “可以,你去吧。”九思放下手里的东西,勾着一丝笑对宁祎说道。

    宁祎大声的应了一声,跑出去弄衣服去了。

    “这是什么,别往我身上乱套啊,小九儿??”宁祎杀猪一样的叫声在宅子里绕了三圈,“九思你这个人,真是坏得心都烂了。”

    “一般一般,太抬举我了。”九思喝了口茶水,斜睨了一眼换了行头的宁祎。
病入膏肓(七)
    天已经渐凉了,过了白露。

    重浚的夏天很短,冬日来得极快,四季被重浚变成两季,过了夏日就是冬日了。

    飞檐上有大雁飞过,在淡蓝色的天上划一条条的线,从这边到那一边。

    屋里徐绪坐在木桌前,陶玉一样一样的把菜放在他的桌前,最后上的是一道热汤,白气从碗里散出来,徐绪觉得手都暖和了起来。

    摆好菜之后,陶玉福了身子,“徐公子请用。”

    只有一副碗筷,看来只有他一个人。

    “沁安呢?“徐绪拿起筷子琢磨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他到王宫之后就再没瞧见沁安。他身边一直只有这个名唤陶玉的宫女在照顾,除了这个宫女之外竟是谁都见不到。按理来说,他一个从虞州而来的人质,虽说本来就不会引起人的很大的注意,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无人过问。

    造成这样情况的,大概只有一个解释。沁安把那些人都挡在了外面,并且顺着他的意把她自己也挡在了外面。

    “公主这几日一直不在。”陶玉说得不清不楚,她稍稍欠身,“徐公子快些吃吧,要凉了,陶玉就先出去了。”

    说完话,陶玉的头微微的抬起来一点,但视线还是放在脚上,她快步的走出去,并且把门带上了。

    门关上,把外面的声音都挡在了门口,屋里寂静无声,就算有两个活生生的人在。

    “说谎,”寻念从被褥里跳出来,“明明早一些,她还来过。”

    寻念人小说话的声音也小,离着好远的徐绪没听到寻念说的话。他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塞到嘴里以后慢慢的咀嚼。

    他有些放空,就算寻念现在趴在他耳边说,他也不一定能听进去什么。

    “你退后,别过来。”那女子的身子往后倾,手臂挡在胸前,做出抗拒的姿势。她的眉轻轻的皱起,声音渐冷,“你想做什么?”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把手里的字画放在了石板路上,石板路上还有昨夜下雨时候的积水,字画一落在上面,墨色就晕开了。

    她吃力的捂脚踝,小脸发白倔强的看他,若是她能站起身来,估摸着许是冲上来甩他一巴掌了,起码她现在满脸都是那种想打他的表情。

    徐绪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他这辈子见得姑娘很少,在虞州他有几个妹妹,虞州的小公主,娇生惯养的不行,不过跟在身后喊哥哥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可惜他这个虞州公子没什么能耐,早早的被清出了王宫住在宅子里,以前的那些感情过了几年之后,抓都抓不到了。

    “你流血了。“

    有血从她捂住的地方往外冒。听到徐绪说话之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血往外冒,她的指甲里都是血。

    她似乎也是惊讶的,她看了一会儿,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努力的站起来,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脚踝,还没等站直,整个人轻飘飘的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努力的想扭转局势,最后还是跌在了石板路上。

    “姑娘!”

    ***

    一行人绕着回廊低着头走,她们着一样的衣衫,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上身低福。数十年的习惯,让他们习惯王宫中的一草一木,就算闭着眼睛走怕是都不会走错路。

    有两个青衫的人跟在这群人的身后。一人背着背篓,里面装了满满一篓的花花草草,有白色的小蝴蝶落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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