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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仙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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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可能和解,那么该怎么办?
清江府警察厅长大人左右为难,此次在燕家的徐泰然并非他的亲信嫡系,有些事情做起来不是那么方便。片刻间,他便把此事前因后果想了千百遍,最后终是下定了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在清江府的地面上,只要处理得隐秘,谁能找出毛病来?
张宏生沉声问道:“徐泰然,面对手持利器威胁国家公务人员执法,按照法律你可以开枪!”
“可是他……”听筒中传来徐泰然的惊呼声。
“没有可是,服从命令。”张宏生生硬说道,继而又缓了一缓:“徐队长,下半年王副厅长就要退休了,希望你把握住机会。还有,上个月我接到不少举报信,说你在任职期间横行不法,大肆敛财,这些都被我压了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终于传来徐泰然的应声:“是,我明白了,如果遇到抵抗,我会按照法律办事的。”
电话挂断,张宏生呆立一会,额头泌出一层白毛汗。想来想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顺手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
016帝国军人
徐泰然看着那把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英雄刀,心中很是犹豫不决,对面的老人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不对他实施暴力措施,定然不能完成厅长下达的指令。可是,对着一个曾为帝国出生入死,已经残废的年迈老人,他真的做不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来。
张宏生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这么几个小时都等不得,这不就是杀人灭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徐泰然心中起伏不定,可如果不按照张宏生的命令去做,等待自己的恐怕会是很悲惨的结局。张宏生是他的上司,要整他轻而易举,河源张家是清江府一霸,要弄得他家破人亡只是反手之间。自保和公理之间,他难以抉择,脸上阴晴不定。
“燕歌,万一今晚我有什么不测,你千万不要反抗。”燕环山垂眉忽然小声叮嘱道,他已经发现院中带队的警官神色有些不对,心中警觉起来:“孩子,父亲年纪已大,也不在乎这条性命,但是你一定要活下来。只要你不反抗,他们就没有理由除掉你。老夫虽然这么多年没离开清江,可只要出事,总有些故交战友会知晓的,只要他们知道了,必不会眼睁睁看你被人诬陷。当然,今夜无事最好,倘若有事,你定要谨记我的话。帝国的法律规定,你就算犯了案子,可军籍在身,最后也要交到军事法庭宣判,这一条始终无法避开,只要上了军事法庭,那就有机会洗清冤屈了。”
“啊?父亲,我不是已经退伍了么?”燕歌一愣,自己明明已经退伍一年多了,怎么还可能有军籍?
“呵呵,傻孩子,你父亲我就算再没用,给你保留一个军籍还是可以的。你当初要回来陪我,我是很开心的,但也不愿意你从此耽误了前程,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和你说,想等到你在地方上不适应以后,再把你送回去,谁知道……”燕环山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感慨,还是想起了些别的什么。
“父亲,要不您让我跟他们去吧,我真的担心他们丧心病狂起来,伤到了您。”燕歌环视一周院中的警察,不无担忧的小声说道。
燕环山意外没有斥责,只是微微摇头不再说话。该对儿子交待的已经说了,他心中便不再有什么顾忌,百战老兵从不会在敌人面前退后半步,今天也不例外,这是一个老兵的尊严,也是燕家的尊严,万万容不得他人践踏。。
“帝国军人皆紫袍,为何不与民分劳?
玉杯饮尽千家血,红烛烧残万姓膏。
天泪落时人泪落,歌声高处哭声高。
逢人都道民生苦,苦害生灵是尔曹!”
燕环山哼着这首帝国人人都能唱的军歌,冷冷看着院中对准自己的枪口,脸上是一缕淡淡的笑意。害怕,人皆有之,但他怕的不是自己身死命消,而是儿子的冤屈不能得到伸张。燕歌是可以冲出去,做父亲的自然明白从军七年,在特种部队摸爬滚打五年之久的人,对付一般小警察很简单。可是这样冲出去了,要想不伤人命却是万万不能,燕家的子孙无论如何也不能沦落到这种境地。
歌声不小,院中的人都能历历在耳,这是开国元勋震威大将军所做,道不尽的百姓苦,诉不完的征夫泪。
没有人说话,歌声在院中徘徊,粗劣洪亮的嗓音有节奏的打着拍子,直有关中大汉的豪迈,也有壮志未酬的沧桑。
燕歌怔怔出神,父亲的话对他冲击极大,自己该如何是好,要是真有人伤害到父亲,难道自己真的还要束手待毙不成?
徐泰然刚刚迈出的脚步,又悄然退了回来,在面对这样一位军人,他真的鼓不起勇气威逼他,乃至使用更卑劣无耻的手段。
场面依旧僵持着,警察们手中的枪缓缓垂下,他们和自家队长一样,实在没有脸再用枪指着这样一个为国负伤的老人。或许……等到天亮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也没有多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担心燕歌会逃走,有这样的父亲在,他怎么可能畏罪潜逃?
“呯!”一声沉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歌声,燕环山如被巨木撞击,重重倒在太师椅上,如若不是燕歌双手扶住,椅子几有被巨力撞倒的可能。警察们齐齐色变,慌忙中转头向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四五十米外是一栋六层的楼房。那是棉纺厂的老家属楼,大家出任务之前对这片地形都做过了解。
“爸!”燕歌一声厉呼,纵身扑了出来挡在椅子前面。燕环山仰面躺倒在椅子上,眼睛睁得巨大,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巴张了一张,声音微弱到站在他身前的燕歌都已经无法听清,一边说着他一边微微摇头,燕歌扶着父亲,一颗颗泪珠点滴落下,他无须听清也知道父亲在说些什么。
“快!快护住他们!”徐泰然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双手一张挡住燕歌,四周手持杀人利器的警察们,此时放从震惊中清醒,得队长的号令各个冲将上来,角色瞬间转换,将父子两人团团护住。
“队长,现在怎么办!”有人大声问道。徐泰然眯了眯眼,一把拿起对讲机吼道:“外面的兄弟们,立刻包围棉纺厂家属楼,上面有枪手,大家注意安全!如果和枪手遭遇,可无须请示直接击毙!重复一遍,如果对方反抗,无须请示,格杀勿论!”
“陈三,快打急救电话。”徐泰然不知何时已是红了眼,低头看了看老人胸前已经染红一片的衣裳,满腔的恨意最终化成一声长叹。英雄末日,自己却是帮凶……
燕环山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向后倒下,双手用力抓着儿子的胳膊,眼神中的光芒渐渐逝去,唯有歌声还能清晰可闻。
“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
这是国防军中最脍炙人口的战歌,鼓舞了一代又一代的军人效死沙场。老人的声音愈来愈轻,终于戈然而止。燕歌握着拳头,脸上青筋迸出,看着父亲瞪着自己不能闭上的双眼,不禁失声痛哭,双膝一弯缓缓跪下。
“父亲,您安心的去吧,孩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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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拘留所
清江府第二拘留所,位于城市郊区南面8公里之外,周围是一大片丘陵,没有什么高大的乔木,只有一丛丛低矮的灌木林。
六米高的围墙上是哨兵的巡逻岗哨,荷枪实弹的警察在院墙上不停的四处巡视着,院墙的里面还有一道两米高的电网,再向里面走,钢筋混凝土的监牢走廊门前,还有钢筋焊成的铁门,严密的看守可谓密不透风,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还不如变成尸体运出去更直截了当省事一些。
第二拘留所是清江府第二大暂时羁押犯罪嫌疑人的地方,现在一共在押了两百多名等待审判的罪犯。不知道是近年来社会治安恶化还是怎么的,不管哪个拘留所里都已经超员,原本只能关押六名罪犯的监牢,起码都要塞下两倍的人数。
27号牢房,在第二拘留所赫赫有名,因为在这里关押的是牢中一霸,清江府饿狼帮的老大迅猛龙。迅猛龙只是个外号,他的真名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饿狼帮的老大外号叫迅猛龙,这有悖于人们的常识,可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去问事主本人,这个外号从何而来。反正叫着也就习惯了,当然只能是背地里偷偷的叫,当面只能乖乖地一声龙哥。
迅猛龙在二所呆的时间不短了,足足两三个年头,看这个样子还没有出去的希望。没有人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大家心里差不多都有数,肯定是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否则不至于临时羁押几年之久。
“用力点!”27号牢房传出一声不满的厉喝,从阴森的走廊中传出老远,附近能够听见的犯人们都知道,二所里的牢霸龙哥正在享受按摩,而那个按摩的家伙一会要倒霉了。
“哐当!”走道尽头大铁门声响,几声警察的喝声响起:“33145,进来!”
闻得声音,两边铁栅栏后面的犯人们不少跳了起来,怪叫声口哨声顿时充斥在阴暗的通道中。在里面呆久了的犯人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二所来了新人,找乐子的时光到了。通道两边的铁栅栏挤满了人头,百无聊赖的犯人们最喜欢的就是新人到来时的场面,看着新人战战兢兢的路过,能够得到异样的快感,如果这个新人是分在自己这个号子里,那更是要爽翻了天。。
“哗啦,哗啦。”铁链摩擦的声音,通道里遍布的噪音立时消退了一半,剩下一半在铁链声响发出四声之后,也尽数咽回了腹中。走廊一切安静,只有一道道目光张望着,看着大门方向的来路。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每个在号子里呆久了的人都明白,这是手链和脚镣的摩擦拖地声。能享受到这般全副武装的犯人,除了个别穷凶极恶的死刑犯不会有其他。
人们的欢笑变成了默默祈祷,这个死刑犯可不能和自己关在一起,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有苦头吃了。
狱警一步步走过间间牢门,每走过一个都能听见长出口气的呼气声,在狱警背后两三米处,两个荷枪狱警看押着一个强壮的年轻人跟在后面,此人个子不算太高,可夏天的简陋囚服下面,显露出来的肌肉却能让人明白,一旦他脱开了羁绊会有多么可怕的爆发力。
“27号!”带路的狱警掏出一挂钥匙,冲后面喊了一声:“33145,你就住27号,在这里不准寻衅滋事。”一边说着,一面“哗啦”一声打开牢门,接着冲牢房里面说道:“里面的人都起来,空个位置出来,来了新人。”
迅猛龙眨了眨眼,一挥手将还在帮自己按摩的两个犯人驱散开,一骨碌爬了起来,满脸狰狞的笑看着牢门。27号是唯一一个没有去观看新人入狱的监牢,他们是这牢中一霸,这个号房比别的号子关的人足足少一半,从未想过新人是奔着自己这里来的。
“来了新人?”迅猛龙嘿嘿的笑,转头看着在一旁献媚的小弟:“很久没有给新人上上课了,今天真是难得,竟然来了新玩具,哈哈。”
“是啊,龙哥,您准备怎么玩,我和兄弟们先准备一下?”
“不急,先看看是什么货色再说,要是……”迅猛龙脸色一变,那哗啦哗啦的脚镣声已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闻得这种声响,迅猛龙就算是二所的大哥也是坐不住的,双手一撑大通铺的席子站了起来,两步抢到门前向外看去。很不巧,他的目光恰好和抬眼望向27号监牢,几米外的燕歌撞在一起。
“呵呵,程警官,抽烟。”迅猛龙一步走出监牢,拉着站在门边的警察往外走了两步,递过一支中华烟,小声的问道:“程警官,怎么会给我的号子送个这种人进来?”
“这是所长的安排,我也没办法……”程警官小声的回答,迅猛龙是犯人不错,可这个犯人等闲是惹不起的,看守所的警察也要食人间烟火,得罪不起这种黑道的大佬。
“王所长亲自安排的?这小子什么来头?”迅猛龙嘿嘿的问道,在心里却是不停的问候二所的所长王聪祖宗八代。把一个杀人犯安排到自己的号子里,这不是坑人有是什么?而且这次的杀人犯,比起以前见过的那些很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走暴力路线的那种,这种人相当不好对付。
程警官摇了摇头:“好像也没什么来头,现在二所每个号子都塞满了,只剩下你这个空一点。正好被所长撞见,就安排过来了。”
“他犯了什么事?杀了几个人?”
“好像是持枪杀人,加上拒捕。”警官回忆着移交单上的东西,小心的透着底。
“持枪?靠!”迅猛龙很无语,单听持枪两字就能明白,这个新来的家伙必然不是善茬,帝国对枪械管制极紧,这年头敢开枪杀人的,都是不怕死的悍匪。
两人吭哧吭哧抽着烟小声的交流,看着燕歌一步步缓缓走进监牢,程警官安慰道:“龙哥,等我过一两天安排一下,把他换到别的号子里去,您别着急。”
“他妈的能不急嘛,我这个号子一共才六个人,怎么值班?”迅猛龙一瞪眼。
“坚持一两天吧,我会尽快帮他转的。”程警官也很无奈,所长亲自点的牢房,不是他一个小兵立即就能换的,起码要等一两天,上级忘了这件事才好做手脚。
“龙哥,我走了。”看见燕歌已经进了牢房,押送的两个警察退了出来,程警官赔笑的说道。
迅猛龙冷哼一声:“走吧,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两天,把这小子弄走。”一边说着,他很自觉的跨进牢门。只听得身后哐当一响,号子的铁门已被锁上。
燕歌站在牢房中间,左右打量一下四周,几个犯人站在屋子的两旁也在不住的审视他。
小小的牢房,方圆不过五六米,一眼便能看穿,两排通铺靠在前后两面墙壁,一个抽水马桶靠在屋子的角落。扫过两眼,燕歌也懒得多看,寻了个干净的床铺,哗啦哗啦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兄弟,贵姓?”
声音是从门前传来的,燕歌转过头看了过去,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站在门口,打着赤膊身上纹着一个巨大的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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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父子之间
“这位兄弟,贵姓?”迅猛龙的语气很温柔,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燕歌转头,看了这位牢中霸王一眼,接着又转回了头,把视线投向对面墙壁上污七八糟的痕迹上。
27号监牢一片安静,很难得,在自家老大吃了个瘪之后,他的小弟竟然没有跳出来发表看法。迅猛龙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缓缓走到燕歌的对面,坦然坐下看着手链脚镣俱全的重刑犯:“兄弟,既然进来了,有缘在一个号子里呆着,何不报个字号出来,大家已经都是难兄难弟不是?”
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一幕,不过却不会让周围的人感到惊讶,因为燕歌有和迅猛龙平等相待的资格,谁叫他是死刑犯呢?
这种临时羁押犯人的拘留所里,绝对没有人会招惹的人物并不是牢霸,而是死刑犯。牢霸也是人,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自然可以碰上一碰。可死刑犯这种人,是不会有人会去主动招惹的,惹到了这种一只脚已经踏进地狱的家伙,是件怎么想都得不偿失的事情。人家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和这种人一般计较对着干,岂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迅猛龙倒不是多怕燕歌,只是谁也不会去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和这种死刑犯关在一起,睡觉都得睁开一只眼。如果双方的关系弄得僵了,说不得以后晚上就不用睡了。曾经在二所发生过一件事,某个老大自以为人多势众,把一个刚关进来的杀人犯上了手续,结果晚上睡着以后活生生被对方用手上的铁链勒死……
再势力滔天的黑社会老大,这死了也就死了,又能拿对方怎么样?就连他的手下也没一个敢报复,狱方也只能把杀人者关上两天小黑屋了事,除此之外还能怎么着,再判一次死刑?这真的不能怪别人害怕,你打死了他,自己就犯了杀人罪,被他杀了,就更冤枉不过,人家本来就是死罪,多加一条命也不可能死两回。
在中国大大小小的监牢里,或许唯一不用担心受到伤害的,就是这些注定为日不多的死刑犯了,他们似乎是整个监狱系统真正的无冕之王,罪犯不敢惹,狱警也不会惹。瓷器不和瓦片碰,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燕歌抬起头,看着笑意盈盈的迅猛龙,这种笑容出现在一个黑社会大哥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不是江湖中人,没有字号。”燕歌淡淡的答道。
“哦?”迅猛龙笑容更盛,燕歌越不是江湖中人,他的警惕性却愈发的高,往往是这种不知规矩的家伙,更容易做下出格的事。“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燕歌摇了摇头,不欲回答这种问题,他做惯了兵,现在却成了贼,这种反差让人有种沧海桑田的错觉。
“你叫什么?”燕歌反问道,双手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两声,受了一天的刑,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住,他能够到现在还坐着说话,是因为从前在部队里接受的反审讯训练的缘故。
迅猛龙瞧了瞧他,一招手喊来个小弟:“去,拿瓶跌打药水过来。”
燕歌一愣,这牢里还能有伤药,真是怪事了。在他注视之下,小弟还真的从另一边通铺最里面,席子下面摸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仔细一看,不是跌打药水又是什么?
迅猛龙接过瓶子,在手里掂量一下顺势扔了过去:“在局子里吃了不少苦头?搓了搓吧,活血化瘀。”
燕歌伸手一捞,把瓶子握在手上看看,点头道:“谢谢!”
迅猛龙眼角抽了抽,心里更发小心起来,只要燕歌刚才接住瓶子那一下,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老江湖能看出,这位刚来的新室友反应极快,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强壮的体魄和敏捷的反应,身手不简单啊!
“小事情,有缘住在一起,这点事不足挂齿。”迅猛龙呵呵笑了几声,向后挪了挪靠在墙上接着说道:“我是饿狼帮的老大,江湖人抬爱称呼一声龙哥,兄弟高姓大名?”
“燕歌!”
燕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身处在牢狱之中,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高明。再说受人恩惠,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心思,报个名字也是应当。
“好名字,燕兄弟这是犯了什么事,弄成了这样子?”迅猛龙心中一松,对方能报出名字,就算是和自己有了点交情,有了交情便好办多了。
燕歌依旧摇摇头,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回答的,因为根本无法回答。初一相逢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道分子,如何会交浅言深?
见到燕歌摇头,迅猛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燕兄弟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吧。你们几个听着,燕兄弟和我一见如故,以后要像对我一样对他,今天晚上……”迅猛龙想了想,指着最边上两人说道:“你们俩上半夜不准睡,要是燕兄弟有什么不舒服,得有人时刻醒着。你们俩,”迅猛龙又指向另两个人:“下半夜值班,听见了没?”
“是,老大。”几人同时应声称是。
清江府第二拘留所有两百多名在押犯,五十多名狱警,在这座临时性监狱的里面,除了一栋庞大的监牢之外,还有一栋五层的办公大楼。
透着宽大的玻璃窗,俯视着两层高的监牢,陈卦田转过椅子,一脸无奈的对着一侧沙发上的人说道:“父亲,这是最后一次了,司法厅已经开始怀疑,三年间病死十七个犯人,如果不是厅长的保护,您儿子我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哼!”那人声音洪亮,面色红润头发黝黑,要不是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称为父亲,别人最多觉得此人该是和陈卦田的兄长。
“你以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那人余怒未消:“卦田,我做的这桩事情也是为了你。”
陈卦田苦笑,他可不觉得自己父亲这两年神神叨叨办的这件事,又任何的成功可能。内力?这只能是在武侠小说里出现的东西,他根本不信世界上真有这种事情。三年弄死了十七个犯人,就算犯人再没有人着紧,那也是天大的事情,作为第二拘留所的所长,真要查起来他稳稳的跑不掉。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臆想,去冒如此大的风险,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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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特殊牢房
“父亲,这事情真的不能再做了,再死上两个犯人,就是厅长都压不住。您不知道,上次那人的家属,已经准备去北平上访,幸好临上火车前被拦了回来,不然的话真就闹大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了。”老者叹了口气:“反正这药也只剩下最后一份,也就只能用这一次了。你去安排一下吧,我这就下去。”
“等等,父亲。”陈卦田连忙站起身喊道:“这个人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要死,这是张家交待的,您的时间可不多。”
“行了行了,我自有主张。”老人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挥手,说完拉开房门便出了门。
楼道里稳健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陈卦田无语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放风的时间已过,清江府第二拘留所的监牢内一片肃静,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头顶巡逻脚步声不时响起,这就是牢狱生活。
燕歌闭着眼,脑海中不住回放着这些天来的一幕幕,眼角不知不觉间已然沁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微微侧过身,脚上缚着的脚镣哗啦声响,立刻引来对面床铺两个坐着的人的目光。这间牢房不大,两排的木板床分别能睡上四五个人,可奇怪的是,这边只有燕歌一人在卧,其余几人都在对面躺着,这大热的天,宁愿受酷暑的苦,打着赤膊直冒汗,也不肯过来享受一点清凉。
燕歌没有心思去想对面那几位同牢的狱友是如何想,他心中哪里还装得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还有什么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父亲临死前的嘱托,燕歌牢牢记在了心里,一朝得以脱身,他便要堂堂正正的去报仇。
正思忖间,心头又是一阵剧痛,燕歌咬着牙捂着肋下,外伤好治,内伤难愈,这是昨夜受的内伤发了。
受了整整一天的刑,他始终未发一语,如果不是接受过专门的抗刑讯学习,他真的未必能挨得过去。这不是夸大其词,进了六扇门,不死都要脱层皮。多少人在三木之下只求速死,宁愿认下自己没有做过的罪行,好躲过那些令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松开拳头,內腑中的绞痛缓缓散去,燕歌满头大汗轻轻呼着气。手掌摊在眼前,十根手指都是鲜血淋漓,这是被竹签钉的。燕歌的强硬,让警察厅里的老吏都为之咂舌,他们还从未见过在老虎凳上能一言不发的主。不过也正是这样,让他少吃了不少苦头,因为负责刑讯的警察明白,给这种人上刑已是毫无意义。
自己真的能熬到军方来人么?
燕歌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怀疑,他真的不能确定这件事。自己身陷牢笼,以张宏生的势力想在牢里害死自己算不得什么难事,他既然敢枪杀父亲,未必就不会在这里除掉自己。如若在军方的人到来之前,自己便身死狱中,那身上的大仇该怎么办?
精钢打制的手铐紧紧禁锢着双手,两个手铐间一根铁链连着,铁链长不过一尺有余,既能让双手活动,又不会太方便自如。燕歌用力挣了挣,手铐“哗啦”声响却巍然不动,这不是他能够挣开的。
瞟了对面床铺紧张看着这边的两人一眼,燕歌重新闭上眼,他需要思考一下,如果军方的人没有出现,自己该怎样逃出困境。到了这种境地,他丝毫没有感到后悔,只要能让父亲安心,别说是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他都是愿意做的。
父亲……儿子该怎么办?
燕歌叹了口气,心中悲痛脸上却是一丝都瞧不出。
020逃狱
逃狱么?怎么逃?
燕歌心里很挣扎,他很期望能够堂堂正正的走出这座监狱,但是理智又告诉自己,这近乎不可能。想要报得杀父之仇,只能依靠自己,别人终究是靠不住的。他真的愿意去相信帝国法律,愿意相信人间还有公义,可他不敢相信,真正能够相信的,除了自己的拳头再无其他。
“哐当!”牢房外一声不大的声响,却引起走道两侧诸多监牢里犯人们的警觉。这个时间段是睡觉的时候,牢门此时打开太反常了,一般这个点钟开门,通常都没有好事情发生。
几双皮靴踩着地面的声音回响在幽深的通道之内,犯人们齐齐睁开眼,望着钢筋铁栅之外。三个狱警手持电棒表情严肃路过,却没有巡视的欲望,径直向内走去。
“27号,就是这里了。”为首警察确认一下号房,手里警棍敲了敲27号牢房的铁门:“33145,起来!”
“燕老大,叫你呢!”燕歌尚未醒过神来,对面的室友小声提醒道。
“哦?”燕歌转头,电筒照射出得强光笼在他脸上。
“33145,快点,要我进去请你出来?”警察厉喝。
燕歌这才确认,这帮警察找的真是自己,刚刚入狱的他,对这种只喊编号不叫名字的做法,还有一些不适应。一边想着这几人的来意,一边翻身坐起,蹬上拘留所发的塑料拖鞋,燕歌慢慢走到门边:“警官,找我有事?”。
“嗯,给你换个房间,”为首的警察掏出钥匙打开锁,“哗啦”拽开铁栅栏,露出一个容得一人出门的口子:“出来吧,给你换个清净点的地方,算你小子运气不错。”说着便往后退了一步,三个警察隐隐将口子围住,手指尖都按在警棍的电击开关上,只要犯人有半点不对,便要捅过去。对待这种需要上双铐的重刑犯,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这种在没有审判之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27号牢房的人们都是醒了,见这场面无不咄咄称奇,换号房不是什么怪事,这三更半夜换号房,可真就是怪事了。不过没有人会发表意见,这种死刑犯早走早好,省的白天夜里都不得安生。
“哗啦,哗啦”脚镣拖地的声响逐渐远去,迅猛龙长长出了口气,向一旁的小弟努努嘴。小弟连忙走到门前,贴着冰冷的钢筋张望着燕歌的去向,直到远远“哐当”牢门关闭声响,这才小跑回来。
“龙哥,关到最头上那间去了……”说话间,小弟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连迅猛龙都闻之变色。
“你是说那间?”
“嗯,那间!”小弟肯定的点点头,那间牢房是单独自成体系的一间,和其余的牢房都不挨着,更是第二拘留所里犯人们最忌讳提到的地方,因为在这两三年间,只要是进了那里的人,最后都是用担架盖着脸抬出去的,没有一个例外。
“那间……”迅猛龙突的打了一个冷战,摆摆手道:“好了,睡觉睡觉,格老子的,想那些晦气的事做甚么。”
这间牢房不大,约莫十来个平米,不过倒是比刚才那间27号干净了许多,简简单单两张床铺面对面放在屋子两角,另一个角落里是个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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