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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隋朝兴亡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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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正因为这一点,让普六茹坚本来是显得象是被迫同意,变成了真的同意的样子。

    这其实是有区别的。

    如前面所说,如此大事,不会这样草率,二人之间,是有约定的,所以会让人觉得普六茹坚,象是被迫同意,而刘小卿正,是在演戏。

    但是,后来普六苔坚变成是真的同意的样子,看起来是刘小卿正临场发挥所致,这应该算做是他们之间协议以外的事,但刘小卿正的所谓临场发挥,也并非是一时之念,而同样可能存在他正准备签的另外一个协议。

    也就是说,这另外有人,是真的。



………【第四节 对手】………

    这另外一个人,叫尉迟迥。

    是当时的四位政治局常委之一。

    要说刘小卿正敢放话,且话中有话,正是因为有这个竟争对手,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不能过早暴露。

    不过,他这句话却在日后,却成为祸从囗出的示范标本,而以案例而论,可以称得上是“**”的鼻祖。

    简单来说,刘小卿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普六茹坚竟争上岗。

    正因为如此,普六茹坚才象是被迫同意,他不是怕竟争,而是更愿意抢到先手。

    这普六茹坚从小不太读书,却从小就做官,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以他的实力,和他的眼光来看,当时天下,敢和他叫板,且能够有资格和他叫板的人,就只有这位尉迟迥。

    然而,这段历史也有模糊的地方。

    一般史书上都说,尉迟迥起兵反对杨坚,是“恐对北周不利”,但这个说法很勉强。

    因为杨坚当时并没有马上取代北周皇帝。这种话分两段说的做法,由于只说上半截,是对的,让你不敢说他下半截要说的是什么,更不敢说是不对。

    虽然杨坚为当皇帝的准备活动,动作大了点,隐约透露出他下半截话的意思。

    首先是他这百官之上的左大丞相,当得也太招摇了点:即在宣皇帝死后,秘不发丧,却对外宣称,宣皇帝有诏,让他住进宫中,侍奉疾病,并且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

    所谓假黄钺,是代表皇帝行使征伐权之意。

    钺为古代兵器,像斧,但是比斧大,圆刃可砍劈,重量也较斧更大,因形制沉重,灵活不足,终退为仪仗用途。而黄钺,以黄金为饰的钺,为帝王仪仗所用,而“假”是借的意思。

    这种做法,早在三国时,魏将曹真,就享有过此种权力。

    仅以如此形状的表达,就足以让其他的对手胆寒。

    因为无论从那方面解读,这个动作,都有磨快了刀,准备动手的意思,就看谁的脖子硬,来试这第一刀。

    还有就是其以千金公主将嫁于突厥和为名,诏告赵、陈、越、代、滕五王入朝。

    这千金公主的名号,成为现在名媛淑女们的通用代名词,但在这里却是所指具体,其仍赵王宇文招之女,后又被赐号大义公主宇文芳。

    北周和亲,这次是动真格的,大概与不是杨坚的骨肉有关。

    关键是召五王进京后不久,又以为宣皇帝举行国葬为由,召这位尉迟迥进京。

    身为政治局四常委之一的大右弼,兼大前疑,兼相州总管的尉迟迥,知道这其中的含意。

    因为杨左大丞相,通过一种看来有点奇怪的方式,即先召尉迟迥之子尉迟惇入朝,再通过这位当儿子的,亲囗传话,告述老爸,我来了,没事,你就来吧。

    这种自古就有的招数,在此到得有点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尉迟常委深疑之,理所当然。

    所以尉迟常委没有听从召唤。

    皇帝死了要奔丧,本不用拐这么大的弯子。

    但反过来看,尉迟常委不从,到有反而象是心中有鬼了。

    而关于这一点,历史的模糊是,尉迟迥常委早在此以前,是不是就是有准备的?

    因为他也有露出马脚的地方。

    那是他起兵讨伐杨坚时,奉宇文招少子为主。

    这是因为,当时皇帝静帝宇文阐在位,尉迟迥这样做,分明是要另立新皇帝,让人怀疑他另有所图。

    宇文招,即普六茹坚召到京城的五王之一,赵僣王招。

    此人即那位不交皇帝大印的颜正卿,在与杨坚叫板中提到过的,五王中最年长者,“以亲以德”,都当继承皇位的人。

    他是北周太祖宇文泰第七子,北周武王宇文邕之弟,那位周天元皇帝的叔叔。

    而宇文招少子宇文贯,有关此人,除后来与其父共同再现“鸿门宴”时,作为埋伏的刀斧手头领,露过一面之外,史上并无更多记载,有关其被尉迟常委拉大旗用作名号一事,仅有上述一处言及,大概是尉迟常委的反叛行动,只持续了六十八天的缘故。

    但是,要说这尉迟常委,赳赳武夫,且年岁已高,起事时,已有六十四岁,要说他本人想当皇帝,没人会信。

    这应该与政治有关,是被称之为“谋略”的东西在起作用,这背后的人,应该是赵僣王招。

    这位王爷,在尉迟常委发飚时,应该正在京城,是不是被普六茹坚软禁,不得而知,往坏处说,是生死不明,所以作为王爷的幼子,有理由相信老爸凶多吉少,被尉迟常委用作旗号,是自愿意的。

    可是,这宇文贯还有位兄长宇文员,却没有拿他来做为旗号。

    因为这样可以保有两全。

    用其幼子的名号,从表面上看,是因为赵僣王奉诏入京时,这宇文贯留在他们家的封地襄国,也就是现在的河北邢台县,所以打了他的旗号。

    但藏在后面的原因是,这样做,可以保全长子,以备所需或不测。最简单的理由是,当时其长子宇文员,并没有进京。

    赵僣王招是呼声最大的皇位继承者,同样年事已高。

    史书上到没有留下他的出生年月,所以不太好计算他在此时的准确年龄。

    但他作为周天元的叔父,就应该是周静帝宇文阐的叔公,在外人看来,确实老了点,总不太好意思和侄孙争皇位,让自己的儿子出面最好。

    但此时赵僣王招,人在京城,要说尉迟迥起兵,是他的主谋,有点沾不上。

    不过,看出杨坚有反相,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周天元在临走前不久,还一直嚷嚷着要杀他,虽然是他老婆的亲爹,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时不时将一句狠话,挂在嘴边,并且是当着杨皇后的面说:“我一定要灭了你们全家”。

    当然,周天元不说“我”,而是说“天”,这话就变成:“天一定要天了你们全家”,听起来好象杨家劫数难逃,但事实正好相反。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句话本身,不用多说,你杨坚等着瞧,不怕你女儿给你报信。

    不仅这样说了,还真的准备动手。

    但事前杨皇后肯定是派了人,去通风报信。

    “天”对那些内侍在皇宫埋伏杀手说:“只要杨坚有一点无礼声色,即杀之!”

    然后召杨坚召进宫,说是议论政事。

    但是,不管这周天元怎样把眼珠瞪得老大,藏在暗处的杀手们,始终没有看见摔茶壶之类等,事先约好的动手暗号发出。

    反正不管“天”的话,说多么难听,这普六茹坚仍是一副笑脸,象是没听清,还没听懂?

    “天”当时就感觉有些不自信起来。

    天下也有这样脸皮厚的男人,还说是行武出身,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

    前几天,“天”就放话,先杀你,再杀你全家,你那卧底的女儿也一定给你报了信,可这会儿,老子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你脸上了,你却一点都不动,真正的奈之如何,搞不定,到是快要把“天”自己给搞疯了。

    “天”杀不了普六茹坚,事情就这样。

    后来内史上大夫郑译,郑爱卿进言,说是这普六茹坚想外放出藩之意,这有点正合“天”意,立即让他去杨州当了总管。

    当然,“天”不知道,这位郑爱卿,是在帮老同学的忙。

    杨州的州府在寿春,即今天的安徽省寿县,离京城长安少说也有一千多里,这杨坚怎么会在“天”快要归天时,呆在京城?

    “天”这病来得突然,他杨坚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且这么快就赶到,莫非当初没有搞定他,这会儿让他算好了时辰,合计着要来搞定“天”不成?

    事情的发展,正和“天”的忽然明白过来的这个想法差不多。

    只是“天”想什么,却说不出来。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什么也不用想地走了。

    这些事的发生,对尉迟常委来说,就在前不久,他不在京城,但是他什么都知道。

    尉迟家一门三个上柱国、二个柱国大将军、四郡公,本不应被小觑的。

    且他尉迟迥,与北周皇室之间有着割不断的血亲关系。

    他的母亲是北周太祖宇文泰的姐姐昌乐大长公主,他的妻子是宇文泰的女儿金明公主。

    尉迟迥的孙女尉迟繁炽先嫁宇文温,后被宣帝占有,立为天左大皇后。

    这样的血亲关系,是有点乱。

    而且,孙女尉迟繁炽的事,被弄成天下盛传的黄段子,让尉迟常委脸上非常不好看。

    所以他对北周朝廷的忠心,是应该打折扣的,虽然周天元是皇帝,天下也就仅此一人,什么道理和规矩,对他都无效,但那只是当初。

    当然,当初他尉迟迥家一族,一直被重用。

    西魏大统十五年(公元549年),那时他三十三岁,被升任尚书左仆射,拜大将军,虽说晚了点,但毕竟为宇文家的事出力,没白费。

    西魏废帝二年(公元553年),他攻克益州取得巨大成功,出任大都督,统领益州、潼州等十八州诸军事,且任益州刺史,将军政大权集于一身。

    现在尉迟迥又被刚刚重新排名,为四辅之首的大前疑,兼任战略要地相州总管。他的兄弟子侄也多被封官进爵,在北周可谓首屈一指。

    因此不用谋反,他已拥有想要的一切。

    但因为杨坚,他很可能失去这一切。

    所以,为家保国,不能不起兵。

    朝廷任命韦孝宽为相州总管,尉迟迥回京候旨,这是让他最后下决心的,最后的导火线。

    这道旨意,实出自于杨坚,经由尉迟常委的的儿子尉迟惇传达。



………【第一节 起兵】………

    尉迟迥以相州为中心根据地起兵,理由是“清君侧”。

    相州在河北省南部,是从河北通向中原要道。

    而相州的中心城市是邺城。

    对这个地方大家应该不陌生,三国时曹操就曾建都于此,并以城墙为基础,建筑了著名的三台,即金凤台、铜雀台和冰井台。

    而在此以前不久,这里还实为高欢所建的北齐的都城。

    后北齐为北周武帝所灭,将此地改为相州首府,在当时是中原地区富庶繁盛的大都市。

    从地理条件上讲,相州之地有东南北三面,邻接当时农业经济最发达的平原地区,对于打仗而言,拥有可靠的后勤保障,这当然是很重要的条件。

    但这块地盘,西背靠太行山以东的山西高原;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却是无险可守,这是不利的地方。

    不过,尉迟常委起兵,应该是攻不是守。

    以相州所辖安阳等11县,和以大总管身份所统辖的卫、黎、贝、赵、冀、瀛、沧等州的人力物力,还有其侄子尉迟勤(时任青州总管)统属的青、齐、胶、光、莒等州支持,几乎一夜之间,就召集了十万以上的兵力。

    同时,郧州总管司马消难和益州总管王谦,经通谋,起兵响应。

    还有就是,宣布保持中立的有荥(治荥阳;今河南荥阳)、申(治长寿;今湖北钟祥)、东楚(治宿预;今江苏宿迁东南)、潼(治顿丘;今安徽宿县北)等州。

    当然,明确表态不支持的也有。

    如并州刺史李穆,这人是西汉名将李陵之后,大左辅,政治局四常委之一,排位还要在杨坚前面,但却被打发到山西地面上来,朝中只留他杨坚一人辅政。

    可杨坚是杨州总管,远在安徽,怎么又跑到长安去了?

    这些疑问没有说出来,那是另一方面的问题,李穆是个明白人,分得清楚。

    虽说自己曾经救过周太祖宇文泰的命,但差点被他的侄子,那个疯狂的“屠龙”者,三年杀三个周氏皇帝宇文护所杀。

    这宇文护杀了他的兄长李远及其子李植,他自己差点被连坐。

    但这宇文家的杀人狂,后来被圣明的周武帝宇文邕所杀,宇文邕是太祖的第四子,他李穆跟的是太祖。

    所以,尉迟迥的要求被拒绝,还将他派来的使者关了起来。

    不过,他的儿子李士荣,却力劝老爹,好事来了,搞不明白是不是?你手中有北周最精良的军队,不乘此大好时机捞一把,养兵千日,习武十年,又有什么用?

    而杨坚也没闲着,他到不怕尉迟迥反,重要的是拉票,于是他派前面提到的这位内史大夫柳裘,到李穆处,向他陈说利害关系,李穆的另一个儿子,左侍上士李浑到并州,向李穆转达他的致意。

    李穆是北周名将,除了懂军事,还懂政治的。

    他的选择是,让自己的儿子李浑入京,拿了个熨斗送给杨坚。

    这个熨斗,就是现在常见的熨烫衣料用的电熨斗,只不过古时候没电,这熨斗里面装的是烧红的木炭。

    把这么个东西送杨丞相,还带了话,是说希望您能手握这个象征权威的熨斗之柄,就可以象熨贴衣服样,让天下服服帖帖了。

    没想到这会有如此功用,到也闻所未闻。

    不过,依本人看来,送此物的喻意,或可解为皇帝准备新衣,应该少不了这么个玩意。

    除此以外,李穆还送了一条十三环金带给杨坚。

    这是一种金饰带钩的皮腰带,是皇帝才可以用的。

    不过,这李常委处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到也是值得打个问号的。

    因为他显然不是从自己裤腰上解下来的。

    要做一条这样的腰带,也不是一两天,那么就只能是早就预备好的,可一个人,预备有天子才能用的金腰带做什么?扎在在衣服里面过把瘾?或者是想有一天------

    由此看来,周天元一天到晚感觉自己的皇帝做不稳,不是没有道路理的,他这人肯定没有全疯。

    无疑,皇帝这个位置,就象一块肥肉,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人人都要想吃一囗。

    由此处可见的是,在祝愿杨坚不久的将来当上皇帝这方面,李常委抢了个先手。

    李穆有个侄儿李崇,时任怀州刺史,本来准备想响应尉迟迥,后来得知李穆支持杨坚,慨然叹息说:“我全家得到富贵者多达数十人,现在遇到了国家有难,竟不能匡扶危难,延续皇室,还有什么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呢!”不得已,也被迫依附了杨坚。

    见此情形,徐州总管源雄也没有答应起兵对付杨坚。

    然而,尉迟迥同时进行的还有,就是还派人北上,和高宝宁结盟,以便通过他,联系突厥,加上他的孙女又刚嫁这里,应该是有条件的。

    这高宝宁是代人,即其祖上是鲜卑拓跋部族人。

    代是十六国时期鲜卑拓跋氏在初期建立的政权,曾在秦汉时的平城,今山西大同建都,其建国只有三十九年,后为前秦苻坚所灭。

    魏晋时期鲜卑拓跋部,游牧于云中即今内蒙古托克托东北一带。

    这高宝宁还是北齐皇室的远房亲戚,曾任营州刺史,还镇守过黄龙。营州地处辽西,而黄龙即今陕西黄龙县。

    高宝宁在少数民族地区,很有威信。因为中原王朝更迭频繁,他成了自生自灭的三不管之人,与被北周灭了的北齐残存势力合为一股,袭扰边境之事,时有发生,因常年与契丹和靺鞨打交道,可以使唤这些人帮忙打仗。

    不仅如此,他与突厥和高句丽都有往来。周武帝曾想招抚,被他拒绝了,所以这尉迟迥打他的主意,应该不会是临时抱佛脚,过去他们应该至少是互耳闻。

    而这样的假设还是让人怀疑,说高宝宁是代人,这是特指他是鲜卑拓跋部的后人,而代国最后一位皇帝什翼犍被前秦苻坚所杀,但是,是他的孙子拓跋珪建立了北魏,其将国都从盛乐,即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迁到今山西大同,这里曾是代国的国都。

    北魏是北朝时代位于今日华北地区的第一个王朝,公元493年起迁都洛阳,公元534年分裂为东魏与西魏,而西魏历三帝,共二十二年(公无535~557年),国都长安,地盘为原北魏统治的西部地区,包括今湖北襄樊以北﹑河南洛阳以西。

    因北魏孝武帝元修,与高欢决裂后,被迫入关中投靠关陇军阀鲜卑人宇文泰,而尉迟迥正是跟随这位周太祖收复弘农,大破东魏高欢于沙苑的。

    东魏据有今河南汝南﹑江苏徐州以北,河南洛阳以东的原北魏统治的东区,定都就在邺城。公元549年,高洋(高欢之子)篡魏自立,改国号“齐”,史称北齐,仍将都城定在邺城。

    由此可见,尉迟迥现在所占据的地盘,原为高姓皇帝的。

    且《周书》上也说尉迟迥为“代人”,且其祖先,是从北魏正宗鲜卑皇族中分出后独立发展的一族(“其先,魏之别种”),即尉迟部,但尉迟迥为代人,应与鲜卑拓跋部和尉迟部有混合后的血缘遗传关系。

    史书上说高宝宁“不知其所从来”,但又是高姓皇帝家的远房亲戚,这很可能隐瞒了一些如其母身份卑微等常见情况,但高宝宁在邺城有亲戚,这是很可能的,所以说尉迟迥想找到某种支撑的力量,而与这高宝宁联系,是有如我们所考据了这老半天所得出的历史渊源的。

    而这种“渊源”,包含有很多内容,在此不再做细致分解。

    言及于此,会发现,尉迟迥的另一方面的的考虑:这样做,也许为留有退路。

    有高宝宁做榜样,不行就打游击,但此举却有不怕背上里通外国之嫌的名声,所以说这尉迟迥的目的,并不是在于“清君侧”。

    且尉迟迥还嫌这样做不够,再派人与陈朝联系。

    陈朝是南北朝时期,南朝的最后一个朝代,陈霸先所创建,都建康,即今南京市,控制江陵以东、长江以南的地区。

    同时存在的还有占据荆州一带的三百里区域,为西魏藩属,史称后梁。

    当时的孝明帝萧岿?,也因为派去向北周朝贡的中书舍人柳庄,回来传达了北周丞相杨坚的话:梁国的几代君主,都是忠于朝廷的,我们应当把这种友好关系保持下去,才没有听从手下众将与尉迟迥联合的鼓动,在东家房子起火时,没乘火打劫。

    可见双方下的功夫都不少。

    这种做足诗外功夫的行为方式,见之于武将身上,的确少见。

    或许因为当时都是军人政权的缘故,武将脑子里不但要盘算如何打仗,还要想着如何用诡计,搞垮别人,也就等于不费一兵一卒,得了全胜。

    在这一回合的较量中,虽说尉迟迥落了下风,毕竟这人打仗太专业了点,不象普六茹坚,政治和军事两头都练。

    但尉迟迥还是真正地抵当了一阵的。

    所以弄得北方大地,一时风起云涌。

    然而,就象我们说的,过去没发现这人还会这个。

    虽然对杨坚不能这样说。

    但对尉迟迥来说,虽说身为政治局常委,却没见过他过搞政治,因此,他身后的人,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但当时武将上阵拚命,少见有光说不练的谋士们说三道四的。

    这尉迟迥发起如此声势必浩大的群众运动,也没见有那个幕僚高手在背后指点一二,说来是有点奇怪。

    这人不可能做这种头脑一热就干的事。

    有人说他用赵僣王招幼子宇文贯名义拉大旗,做虎皮,是另有所图。

    而这种说法不能成立的重要理由是,忘记了有关于此的一条铁定的规律,这往往也是现代警察们破案的基本思路:做这种事,要求看会对谁有利。

    是的,尉迟常委从年轻时,就跟随北周太祖宇文泰打仗。现在年事已高,要说他想当皇帝,他自己都不信。

    那么,接下来,惟一有可能入选的,就是这位赵僣王招。

    打他的小儿子宇文贯的旗号,是因为老爹当了政,要传位,一般不传幼子,传的是长子。

    由此看来,双方在开打前的预热阶段所做的准备活动,都是事先有预案的。

    虽然赵僣王招此时远在京城,但依第二套方案,仍然不误事。

    但事情都是有假象的。

    就连普六茹坚,也没看透。

    他看到的是,恐怕这尉迟迥老干部,资格老,威信高,手中有北周最精锐的军队,兵强粮足,不反才怪。

    所以说,人干坏事时,往往会把别人想得和自己一样。

    要不是这样,把赵僣王招的女儿嫁给突厥,就象是他嫁自己的女儿,没有亲爹的同意,是不可能定下出门上轿日子的。

    杨坚当然是借囗说,赵僣王招深明大义,牺牲个把女儿,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因此他杨坚还给这位千金公主,取名叫大义公主。

    赵僣王招来了,不吭气,他这人最重要的品格就是老实,还能干事。

    但这普六药坚这次是真的大意了。

    他要是不犯错误的话,本来就可以在赵僣王招来京城出席欢送大义公主出嫁突厥的仪式上(当时还没把他侄子周天远去世的消息告述他),就把他给解决了,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一幕,差点让他丢了性命的“鸿门宴”。

    因此,我们看到的是,这普六茹坚,想着的是怎么对付尉迟常委这位老干部,他到没太想怎么和他单挑,那也太过份了,不过,在后面这一点上,他是对的。

    杨坚于是派了一个叫破六韩裒的候正,先到了邺城。

    这候正,是军队中负责谍报侦察的官,官职也不小,大概相当于中央情报局局长。

    一般来说,特务头子,是不搞外交,更不当信使的。

    当然,派此人去,不是搞暗杀,而是随便搞清情况,派别人去,坚哥不放心。

    大概尉迟迥不认识此人,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与他还是野战军司令,常年在野有关,所以犯了麻痹大意的错误。

    破六韩裒见了尉迟常委,毕竟人家是名将,再说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所以在转达杨丞相的慰问,以及表白他杨丞相不想当皇帝的想法过程中,不知什么地方说漏了嘴。

    所以,当他暗中将坚哥的亲笔信,交给相州总管府长史晋昶等人时,正准备再多说两句时,被尉迟迥逮个正着。

    而武将办事,问都不用再问什么,拉出去,就把晋昶和这破六韩裒给砍了。

    想这堂堂中央情报局长,嘴上功夫不行,办事也不行,还比不上手下的小特务,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当然,象007邦德特工那样的,能办事,却当不了军情六局的局长。

    普六茹坚搞的这点小动作,让尉迟迥老干部,真的生了气。

    这事本来还在蕴酿阶段,现在事情肯定是暴露了。

    (这里其实发生了点误会,因为普六茹坚此时只是怀疑。)

    不如大张旗鼓地干,反就反了,他杨坚又不是皇帝,明着干,何必藏着掖着,这不是武将的性格。

    所以,尉迟常委要发表重要讲话。

    尉迟常委召集相州文武官吏和百姓,登上了城北门楼。

    但是,发表演讲,这不是他的特长,也不是武将性格。

    不过,话还是要讲的。

    演讲的内容是:一是,杨坚不是个东西,他又不是皇上,做的坏事到很多;二是,我是太祖文皇帝的甥子,反之,他是我舅爷,国就是家,家就是国,我们一起,反他娘的,揭竿而起(又不是农民起义,有刀有枪的),你们愿不愿干啊(卿等以为何如)?

    糟就糟这后面一句,本来干就干了,干吗又要来问?

    若不是这个本不是问题的问题被提出,后来老百姓们也不会站在城头上看热闹。



………【第二节 试水】………

    杨坚是5月23日,在周天元死后12天,为其发丧的。

    5月26日,北周静帝下诏,任命杨坚假黄钺,左大丞相,统领百官。

    5月28日,任命上柱国韦孝宽为相州总管,又任命小司徒叱列长义为相州刺史。

    却让叱列长义先赶赴邺城,韦孝宽随后出发。

    这当然是杨坚的主意。

    但这事要早于中央情报局长破六韩裒前去邺城,后被尉迟常委所杀那件事。

    如前所说,破六韩裒事件,直接导致了尉迟常委宣布揭竿而起,其发生时间应为6月9日。

    在此之前,杨坚派同为北周名将的韦孝宽去替换尉迟迥任相州总管。

    这位仁兄只身走马上任,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去是就派官小一级的相州剌史徒叱列长义,先走一步。

    这韦大将军为领导相州统辖各州的大军区司令,而这相州剌史只相当于相州的地方军区长官。

    韦孝宽如此小心,是临出门时,坚哥的叮嘱,还有的就是此时谣传尉迟迥会反,正闹得沸沸扬扬。

    这件事当然还停留在猜谜阶段,他明白坚哥的意思,能捺住就尽量捺住,大家谁都不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过,他韦名将对这事有自己的看法:尉老干部要反,其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和尉老干部,曾经这么多年,都是一条战壕的战友,尉老干部对宇文家的忠心,他是知道的。

    还有就是,从相州跑回来的计部中大夫杨尚希,以亲身经历述说其虎囗脱险之事,让人不能不以为真。

    坚哥在此时让他不带兵,以图相州权力和平移交,在他看来,现在走这一趟,比那位如同惊弓之鸟的杨尚希,更加危险十倍。

    因为这个节骨眼上,移交兵权意味着什么,那是十分清楚的。

    计部(即刑部)中大夫杨尚希,是周天元派去安抚慰问潼关以东各州郡的。

    没想到杨尚希到了相州,就听到宣皇帝去世的消息,也就是坚哥让韦考宽办这事的五天前。

    杨尚希和尉迟迥在相州为北周宣帝举行葬礼。

    尉迟迥应该是接到了让他赴京城参加皇帝大人的国葬仪式的,传话的是他的儿子尉迟惇。

    尉迟常委其实是公然抗旨,所以杨尚希觉得不对劲,从葬礼上跑出来,对左右随从说:这尉迟迥哭得不悲痛,眼神不对,他一定怀有别的打算。

    于是连夜晚抄小路逃离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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