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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 完美版-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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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你们,可以利用宪章法案中的隐私条例,拒绝政府监管和调查,但现在根据爱国者法案,你们再也没有办法动用这个保护伞。”
    “如果截至宪历七十六年一月十八,三林联合银行还是未能提供相关股权分配报告,议会将同意联邦政府派权联邦审计局进驻三林联合银行总部的请求。”
    听到这句警告或者说威胁,本来尚算平静的议会山里骤然变得热闹起来,支持利家的议员愤怒的拍打着桌子,慷慨激昂地表示对政府滥用权力的愤慨,支持帕布尔总统的议员则是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表示支持。
    “爱国者法案?”
    利孝通脸色阴沉抬起头来,望着上方的议员先生,沉声回答道:“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发生偏差,首都特区报资深主编鲍勃先生,已经于数月前入禀联邦最高法院,要求法院宣布该项法案违宪。”
    “鲍勃主编现在被联邦政府关押,我想请教议员先生,他什么时候能够被释放?如果他不能被释放,最高法院的违宪诉论便无法进行,那么爱国者法案究竟能不能成立没有任何人知道。”
    利孝通盯着宁议员脸上的皱纹,嘲讽说道:“联邦政府和议会同时动用一个极有可能违宪的法案,来审查支撑联邦金融体系数千年的三林联合银行,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荒谬?”
    不等对方回答,他转身望向全体议员,举起手中的文件愤怒挥舞,厉声质问道:“第六十九项指控称,三林联合银行未经政府批准,向第四军区提供大量资金援助,严重违反相关条例,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我三林联合银行捐献巨额资金,支援部队更换新式装备,有什么问题!”
    利孝通愤怒地扔掉手中的指控书,厚厚的优质纤维纸像夸张的雪花般在议会山间片片飞舞。
    议会山再次闹作一团,刚刚得知第六十九项指控具体内容的议员们交头接耳,震惊无语,他们当然清楚利家实际上是在支援西林钟家残余力量,然而战争时期,利家用的向军方捐献名义,谁能说些什么?
    一名支持利家的男性中年议员,愤怒地脱下鞋子,向主席台上掷了过去,骂道:“向军队捐献也成了罪名!这是什么狗屎逻辑!联邦政府向三林联合银行大量战争贷款,难道宁则楷你要指控三林联合银行收买联邦zhè;ng
    fǔ?”
    因为距离太远,议员的鞋子没能扔上主席台,在半途便坠了下来,险些zá;中一名女记录员的头顶,场面一片混乱。
    主席台上的宁则楷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与身旁的道德委员会主席低声交谈几句,便把发言席让给了对方。
    扩音设备里响起道德委员会主序苍老的声音,就如他头顶的苍苍白发,一味苍白乏味。
    “有一个突发事项,因为牵涉到帝国方面,事关重大,所以请允许我占用一下此次听证会的时间。
    “这是针对利孝通先生的最新指控,就此我想对利孝通先生提几个问题,第一个是,你和帝国间谍何友友之间有什么关系?”
    利孝通皱眉望着台上,如果不是因为帝国间谍这四个字,他根本想不起来何友友是谁,说道:“不认识。”
    “我猜到你会这样回答。”
    道德委员会主席望着他叹息说道:“不过那位帝国间谍的妻子和同事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议会山巨幅光幕上出现一张照片。
    ……
    ……
    照片,珍珠项链,口供,利孝通沉默听着,双眉皱的越来越紧,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与那名帝国间谍有关系,而那名帝国间谍正是古钟号爆炸的关键人物。
    在当前局势下,这是谁都无力承担的罪名,哪怕他是铁算利家的七少爷。
    会场间变得死寂一片,很长时间内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所有议员都清楚,联邦政府指控利孝通勾结帝国间谍,其意直指其人背后的铁算利家,如此可怕而不容挽回的罪名,表明这是一场没有后路的决战。
    就算是支持利家的议员们也陷入了沉默,先前那名愤怒难抑的中年男性议员,接过工作人员递回的鞋,默默穿回左脚,然后系鞋带便系了五六分钟时间。
    打破沉默死寂眉面的是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
    议会山开听证会要求关闭所有通讯工具,然而利孝通一直没有关,电话铃声正是从他身上响起。
    接通电话,他沉默听了片割便挂断,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阴沉到了极致似要滴下浓墨般的雨水来。
    在无数双或愤怒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利孝通毫不犹豫转身下台,向议会山外走去。
    宁则楷议员阴郁盯着消失在议会山门口的背影,沉声训斥道:“对议会毫无尊敬之意,真是个混帐东西!”
    坐在主席台最上方的锡安副议长一直在打瞌睡,无论是听证会质询,还是利孝通就这样嚣张的离开,他都像是完全没有看到。
    自从邰之源决定把晶矿联合体交给全体联邦民众后,莫愁后山在这片凄风苦雨间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那么做为邰夫人亲密政治伙伴的他,自然沉默。
    ……
    ……
    冒着缓缓飞舞的雪花走下议会山长长的石阶,利孝通脸上阴沉的表情没有丝毫舒缓,而在他将要进入专车之前,几名穿着黑色正装的政府官员拦住了他的去路。
    “利孝通,公民编号……你因涉嫌何友友间谍案,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我们是联合调查部门。
    宣读完这句话,三名官员漠然上前围住了他,脚步简单却极为强劲,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居然出动了三名小眼睛部队的精锐来逮捕我。”
    利孝通面无表情看着那名官员,说道:“我不知道是应该受宠若惊还是觉得羞怒,如果平时我不介意跟你走一趟,因为你们伪造的证据确实不错,但今天不行。”
    “我们是在执行法律,你的意愿并不重要。”
    官员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挥掉发间的雪花,那三名没有穿军装的小眼睛部队精锐,已经粗暴地将利孝通的手臂揉了过去,准备套上手镑。
    利孝通没有摇头,而是点了点头。
    一位穿着普通制服的中年男子始终安安静静站在车旁,准备替利孝通拉开车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的脸上都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更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夜练有素的司机。
    直到利孝通点了点头,中年男人知道这是在示意自己可以动手,于是他动了手。
    他叫曾哥,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能够让许乐感到忌惮的猛人。
    当他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时,就像一把被粗布束缚了无数层的复古长枪,没有什么光泽锋芒,普通至极。
    当他动手时,枪身外裹着的粗布便片片碎裂,恰如此时身上那件变成漫天蝴蝶的制服,精芒暴现!
    三名强悍的小眼睛部队精锐,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惨然震飞,喷血坠落远处的雪地!
    曾哥的袖子也碎了,露出腕间一    把小巧但威力绝对惊人的手枪,对准那名官员的眉心。
    他根本没有去观察官员脸上的惊怖表情,冷静拉开车门护送利孝通上车,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
    吱吱轮胎剧烈的磨擦声,那辆委车像道烟尘般在风雪中消失,在人们的眼前消失。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小黑帽(中)
    雪一片一片一片。
    那名联合调查部门官员,震惊看着那辆车原本所在的位置,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眼眸里充满了被枪指头的恐惧,还有一些羞愧。
    当所有这些情绪变成愤怒,他的牙齿嘎嘎吱吱咬了起来,恨恨咒骂道:“这里是首都,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取出怀中电话准备向上级报告,启动联邦政丵府恐怖的系统力量开始追缉利孝通和那名可怕中年男人时,电话却抢先响了起来。
    电话中他的直属上司语调依旧平静而冷淡,却挟着丝怎样也无法掩饰的喜悦:“暂时不要追缉利孝通,因为,铁算利家马上就要完了。”
    利家专车此时正在出城高速公路上狂飙突进,疯狂旋转的车轮碾碎初凝的冰雪,卷起一道道白色飓风。
    后排坐(座)位上,利孝通痛苦地捂着额头,想着刚才电话中那个消息,眉梢忍不住快速的颤动着。
    戴了一辈子黑色小圆帽的老人,就要离这个世界,此时此刻,他所思考的根本不是要不要和利修竹争夺继承权,而是恐惧惘然于,失去那位老人的智慧指引,利家怎样才能在这场战争中存续下去。
    ……
    首都出城高速公路后方,一列政丵府车队正在缓慢行驶,前后方防弹车中,特勤局特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总统专车前后方的数辆墨绿色军车内,全副武装的数十名铁七师精锐侦察兵时刻准备迎接袭击。
    联邦政丵府正式向七大家宣战,虽然这场战争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但今天议会山里的控诉还有那项恐怖罪名,才真正让战场从幕后走上前台,撕掉了一切伪装。
    在这种紧张局势下,谁都不知道那些实力雄厚的大家族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要知道在联邦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总统被七大家暗杀的故事。
    总统专车内的气氛并不如何紧张,被隔绝成私密空间的车厢内,面色黝黑的帕布尔总统静静看着窗外被防火膜滤成棕色的雪花,忽然开。说道:“战争已经开始的第一天,我们便要去探望敌营最重要的领袖,如果后世的历史书写到这一段,不知道会怎么形容。”
    杜少卿沉默坐在对面,一身中将制服笔挺有如是雕塑家在钢板上雕出的那般,他的面部表情同样如此,沉默肃厉线条清晰。
    听到帕布尔总统的问话,杜少卿没有接话,眉头却是缓缓皱了起来,沉声说道:“我不喜欢小眼睛,也不喜欢那个联合调查部门,更准确地说,我很讨厌那些人。”
    帕布尔总统静静看着自己最忠实的下属,最倚重的将军,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我清楚这一点,所以墨花星球上那次枪决已经没有人再提起,按照你的建议,官邸安控工作也交给特勤局以及铁七师。”
    杜少卿面无表情回答道:“但他们依然存在。总统先生,我以前说过,李在道不是一名合将军人,他虽然出自费城李家,但他不是军神大人也不是李疯子,他顶多只能成为一名阴险的政客。”
    “李在道主丵席是我最重要的政治伙伴,在这条道路上,他给予了太多支持,我永远不会怀疑他对事业的忠诚度,虽然我清楚你很反感那些手段,但你不要反感他。”
    帕布尔总统看着杜少卿,正色说道:“任何改革过程总是需要有些人去承担黑暗工作,我不能,你不愿,他甘愿向自己身上泼洒污水,令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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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少卿寒声回答道:“我是一名军人,我不懂任何政务,但此次回首都星圈,看到了很多问题。”
    他抬头直视总统先生的眼睛,没有任何保留说道:“现在的联邦政丵府,充斥着黑幕交易还有一群无能的废物,我觉得您应该有所警惕,有所改变。”
    帕布尔总统认识杜少卿已经很多年,如果说李在道是他最重要的政治伙伴,那么杜少卿就是他最后的王牌,他知道这位军人的铁血牲格,知道他对自己的无上忠诚,所以并未动怒,眼眸里反而露出赞赏之色。
    “无人可用,这是联邦政丵府当前所遇到的最大难题。”
    帕布尔总统看着杜少卿,缓声说道:“联邦公务人员总数在三十七宪历四十年就已经超过了一千二百万人,在过往僵化的政治体系里,在七大家不停的渗透腐蚀之下,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联邦就像一艘巨形的战舰,由无数小而重要的构件螺丝组成,如果这些螺丝构件已经被腐蚀,那么怎样才能打赢这两场艰险的战争?”
    “做为舰长,我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些听从指令的构件,还没有被完全腐坏的螺丝顶替,至少这样我们还能把联邦这艘战舰开动起来。”
    杜少卿皱眉表示自己的反对:“哪怕那些官员本身极为贪腐可憎?哪怕他们都是南科刚刚长那样的人?是那些连军队后勤物资都敢贪污的家伙?总统先生,请允许我直言,这样的官员对您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
    帕布尔总统静静望着他,问道:“少卿,以你的才华无论是在怎样的联邦政丵府领导下,都可以成为宇宙间最耀眼的将领,钟司令当年压制你十年之久,也只能延缓这个时间的到来,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追随我踏上这条险恶的道路,甚至不惜痛苦放弃自己的人生原则,甘愿被那些阴谋污了军装?”
    杜少卿双手扶在膝上,坐姿极为标准,沉默很长时间后,他沉声回答道:“因为我尊重并且赞同您的理想。”
    帕布尔望着他微笑说道:“做为联邦总统,我曾经拥有全体联邦民众无怀疑的爱戴,我曾经拥有莫愁后山那位夫人的绝对支持,我拥有军队的忠诚,拥有像你这样的人类精英,这样的总统可以做些什么?”
    “这样一个总统,可以率领联邦打赢这场宇宙战争,获得光辉的胜利,可以做些不痛不痒的改良,便可以让民众感激数百年,他还能与七大家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任期结束之后拥有优渥而备受尊敬的晚年。”
    “如果这个故事就这样发展下去,我完全可以成为联邦历史上最成功的总统,而且也是最轻松的总统,而这些都将记载在联邦的历史教科书上,宪章广丵场甚至说不定会多出一尊我的仿古铜雕像。”
    车厢内一片沉默,杜少卿隐约明白总统先生的意思,身姿愈发挺拔,就往是守护青山的大树。
    “但我没有这样选择,我选择了继续作战。”
    帕布尔总统表情冷峻说道:“我选择了很多年已经没有联邦总统会选择的战场,我把那些大家族逼到政丵府的对立面上,直至联邦风雨飘摇。”
    “今天的我随时可能被弹劾下台,甚至戴着脚镣被囚进监狱,最终成为历史教材上最臭名昭著的总统……而且还是最荒唐可笑的联邦总统,想用独裁的方式替联邦谋求民丵主,结果把自己裁成了碎片。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看似愚蠢艰难的选择?理由和你一样,因为我也尊敬并且赞同自己的理想。”
    帕布尔总统字句如山般沉重坚定,然后话锋忽然一转,自嘲微笑说道:“但这个世界上,像你我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又有几个?”
    “但我需要有人跟随我去战斗,因为这些人至少忠诚于我,那么我能拿什么来吸引他们?在硝烟中飘舞的战旗?还是演讲台上掷地有声的宣言?”
    “不,像韦布和笛卡尔这样的人,一旦拥有权力地位后,又怎舍得抛头颅洒热血,仅仅为了自己的理想甚至是他人的理想,去和看似不可撼动的七大家战斗?”
    “联邦政丵府拥有什么?我只能拿官位所带来的虚荣感,权力所带来的成就感,腐败所带来的金钱利益去吸引他们去鼓舞他们,为此我甚至可以睁着眼睛,看着那引起(那些?)蛀虫侵蚀部队后勤物资而毫不在意。”
    帕布尔总统神情凝重望着杜少卿,说道:“那些大家族隐藏的实力太过强大,我们必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才能找到一些胜利的机会。”
    “以腐朽的新一代特权阶层去置换旧的特权阶层,这看似阴晦而嘲讽,但你要记住,联邦政丵府体系内的官员和他们的前辈相比,有一个最大的先天缺陷,他们没有七大家的支持,他们只是无根的浮萍,一场风雨过后,便会消失在腻腻的池塘中。”
    帕布尔总统平静说道:“少卿,我向你保证,只要这两场战争,不,和七大家的战争能够获得全面胜利,联邦马上就会迎来一场风雨,到时候街巷就会干净。”
    杜少卿沉默片刻,回答道:“总统先生您不用向我保证什么,我明白您的意思,这算是阵痛,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您,直到整个联邦都熬过去。”
    这一场发生在两个强大男人之间的漫长对话,在帕布尔看来非常感动,他欣赏器重杜少卿,所以他需要向对方无保留地袒露心中所想,获得对方无保留的支持。
    可如果是在封余看来,这只是擦鞋油总统又一次成功的演讲,听演讲的只有一个人,很重要的一个人——帕布尔再次成功地欺骗了对方,或许也欺骗了自己。
    。
    。
    (这是第一章,这章写的蛮欢迎的,觉得我是辩论会主丵席,其实我的屁股没丵立场,我觉得都是好人啊,咳咳,我就是个乡愿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小黑帽(下)
    这里是首都郊区一处神秘庄园,庄园占地极广,深处竟隐隐能够看到几座覆雪青丘的轮廓,没有多少人知道庄园的神秘主人是谁,因为铁门旁的石牌上没有留下任何字迹,连符号也没有。
    黑色防弹汽车和墨绿色军车组成的车队,被迫停留在无字石牌前,除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恭谨躬身,没有任何人前来欢迎,铁门紧紧关闭。
    联邦总统到访,却被拦在门外,这是难以想像的事情,无论是在联邦哪个大区甚至是百慕大,都没有任何人敢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
    车门开启,穿着黑色正装的特勤局特工表情漠然下车,监控四周动静,通过耳中的白色小片与系统进行联络,试图解决当前尴尬而又令人愤怒的局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厢后排中的杜少卿表情越来越阴沉,冰冷眼眸里虽然没有什么情绪,但谁都能看出他已经快要压抑不住胸中的愤怒。
    庄园里的人们如此对待应该受到尊敬的民选总统,他最尊敬的人,是不可忍受的事情,他皱眉说道:“利家如此无礼,难道真以为凭借金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帕布尔总统的表情却非常平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微笑说道:“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人,无论身上背负着多少带金腥味的罪恶,总应该拥有一些特权,更何况那位老人在某些程度上,值得你我尊敬。”
    ……
    光滑的金属轮碾压昂贵的TLF材料地坂,数十台整个宇宙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被悄无声息地推走,豪奢的房间顿时变得空旷很多。
    柔软床旁幔布被风吹动,阔大的环境愈发衬得床上那位干瘪老者身躯极为微小。
    铁算利家当代家主利缘宫老人,重重咳了两声,有些厌恶地任由第十七顺位妻子擦去唇边的痰液,望着站在床前的利修竹和利孝通,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不该这时候死,但死亡终究是不能安排的,只不过是时间到了,你们不用伤心,只需要记住我的话。”
    利缘宫脸上的老人斑非常浓重,而且已经失去了全部光泽,随着他的笑容堆起,就像池塘里飘浮着的小圆黄叶,被堆的无比密集。
    “我所欣慰的是,能从你们的眼里看到真正的悲伤,证明当年从那么多男孩儿中挑选你们被考察,是非常正确的事情。真正的商人不需要天天扮冷酷无情,那是杜少卿,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商人呢?”
    “商人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盯着所有的钱,脚边的钱,床底下的钱,现在的钱,以后的钱。”
    “这不是低劣品质,而是最大的荣耀,因为只有钱才能促进资源的分配流通。从大浩劫之后,我们铁算利家,一直做的事情就是保障人类社会资源的流通。”
    “商人才是现代社会的根基,谁试图阻止商人挣钱,那就是全人类的敌人,那都是在找死。”
    利缘宫老人头顶稀疏的白发,像被风吹旧的柳絮,无力地耷拉着,但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依然坚定有力。
    “我把野心勃勃的总统拦在外面,和你们说这些话,就是希望你们明白商人最需要坚持和强大内心。”
    他缓缓偏头望向利孝通,带着怜惜之情说道:“三年前告诉过你,投资就一定要坚持到底,许乐那件事情太可惜了,要知道投资一个皇帝是我毕生最大的梦想,可惜这个梦想直到死亡依然没有机会实现。”
    利孝通跪下认错,利修竹也跪了下来。
    利缘宫微笑说道:“你们都知道,家族先祖曾经投资过邰皇帝,虽然我们可能错过了一位帝国皇帝,但这次不要再错过,你们至少要投资一个邰总统出来。”
    老人淡淡嘲讽道:“虽然说投资总统没有什么挑战性,家族做了太多次,但总是聊胜于无。”
    “不要被莫愁后山的态度所蒙蔽,夫人之所以不站出来支持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她还有很多底牌没有揭出来,她有资格等待。”
    “但我们没有资格等待,我们的底牌很明显,就是钱,也只有钱,继续加大对沉默行军的支持力度,太子爷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另外林半山和田大棒子两边,尽可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至于宣称要回来的许乐,虽然我认为这块臭石头是个念旧情的人,但他毕竟是帝国太子,安静旁观吧。”
    利缘宫老人平静做完最重要的几件指示,然后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下一辈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离开。
    ……
    房间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躺在床上的利缘宫老人和坐在床尾圈椅中的帕布尔总统睁着眼睛,看着彼此,很长时间都没有谁开口说话。
    联邦政府和七大家的战争早已掀开帷幕,即将进入白热化状态,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帕布总统却来到了利家庄园,这是很难想像的事情。
    帕布尔为间客吧作了个广什么告,他认为小妖童鞋是个好童鞋。
    因为某些很重要的问题,总统先生必须来一趟,必须在这个老人闭上眼睛之前寻找到答案。
    “总统先生,我和我的家族控制联邦金融已经很多年了。关于这场战争,你想做(作)战,我可以应战,事实上只要我这时候说一句话,联邦金融体系便会马上崩溃,联邦政府今天下午就会破产,整个联邦都会乱起来。”
    任何人说出这句话,都会显得嚣张愚蠢而滑稽,但说出这句话的是利缘宫,就没有人敢怀疑。
    “我很清楚你的来意,政府指控利家勾结帝国人,想来也没有胆量真把我家小七关进倾城军事监狱。”
    利缘宫老人看着椅中的男人,缓声说道:“用这种罪名威胁我铁算利家在覆灭之前,不要做出过于疯狂的自毁举措,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要求很荒唐?”
    帕布尔总统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战争的结局永远不是斩尽杀绝,政府和民众只需要胜利,需要真相。贵家族有位先祖曾经在临死前说过一句话: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而政府并不想看到洪水滔天,所以政丵府可以给贵家族一些承诺,换取你的妥协。”
    “承诺什么?承诺不赶尽杀绝,分拆利家所有产业之后留下足够的基金供我的子孙后代世世吃用不愁?”
    老人说道:“你不了解商人,你要抢我的钱比夺走我的生命更加可怕,你要清楚那些钱是我的,我愿意捐献给军队是我的事,但我不愿意的时候,谁都别想夺走。”
    “你的军队,你有杜少卿,你可以把这庄园里的人们全部杀干净,钟家也没有了老虎,你甚至可以把七大家的人全部杀干净,但你很害怕出现这种画面。”
    老人望着帕布尔总统嘲讽说道:“因为那样的话,七大家留给你的联邦,留给你的世界只剩下一片废墟。”
    “你是在恐吓联邦政府?”帕布尔总统微笑问道。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利缘宫微笑回答道:“说到恐吓,我相信莫愁后山的沉默才是你最恐惧的事情。”
    长时间的沉默。
    老人挥挥手,低声喃喃道:“让政府撒回对小七的指控吧,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联邦的经济崩溃。”
    “但这和政府的拙劣手段无关。”
    老人呵呵低声笑道:“你怎么能理解我这种商人对这种制度的热爱?我怎么忍心去伤害它?我也不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些千世之家逼进要玩殉情自杀的绝境。”
    老人缓缓转头,看着帕布尔总统的眼睛,说道:“最后太子爷做的很不错,议会山对你的弹劾案虽然连一读都没有通过,但我想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难道到时候你真敢兵逼议会?就算你真如此疯狂,杜少卿和军方会跟着你发疯?就算你们这些疯子真的全体犯病,但难道你不知道许乐马上就要回联邦?”
    老人的脸上泛起意味难明的笑容,说道:“许乐回来意味着钟家那位小公主将要回到西林,你和李在道将没有任何机会,除非你们敢打一场内战。”
    “至于许乐会做出什么比你们更加疯狂的事情来,我更是无法想像。”
    利缘宫老人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了,头顶絮絮白发辗转不安,看着帕布尔艰难地摇着头表示同情。
    “这场战争还没有开始打,你已经注定失败,因为你一直在走一条错误的道路。要拆除一幢破旧的建筑物,只能小心翼翼从最顶层开始拆起,而你却选择了粗暴的摧毁大楼的地基,就算你毁了这幢大楼,大楼倒下来也会把连同你在内的所有强拆者全部压死。”
    帕布尔总统沉默很长时间后回答道:“从上面慢慢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没那么多时间?”
    利缘宫老人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冷漠质问道:“你没有时间,但联邦有时间!”
    “你坐的椅子是我坐了几十年的椅子,无论去哪里我都习惯带着,因为椅子代表位置。”
    “而位置代表责任。”
    利缘宫面无表情看着帕布尔总统,说道:“做为民选总统,你应该清楚总统的责任并不是自私的理想实现,而是为联邦民众谋求一个美好的现在。”
    “你甚至没有资格谈论稍微远一些的将来!”
    帕布尔总统微微蹙眉。
    “人类社会组织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所谓理想的折腾,你坚持这样做,只是满足自己在历史上留名的欲望。”
    利缘宫老人冷漠看着他,说道:“你没有时间,但联邦有,你的继任者有,你完全可以打下基础,通过法案却不急着清洗,一步步慢慢来。”
    “你没有这样做,你很焦虑,你很着急,因为你清楚如果你只做到这些,那么就将是你的继任者甚至是数百年之后的某位总统替你完成这项使命,而你再也没有机会成为联邦历史上最著名的总统甚至是救世主。”
    “总统先生,承认你的自私与虚伪吧,或许还能让我在死之前保留一些对你的尊敬。”
    ……
    帕布尔总统沉默了很长时间,神情凛然回问道:“难道要把联邦改变的希望寄托在被你们饲养的政客身上,或者是寄托在邰之源这种七大家贵族身上?”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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