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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 完美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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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露露姐。”那位小姐就坐在他的身边,身上穿着件刚刚包裹住臀部的短裙,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抱着大腿正在涂脚指甲。
    许乐眼睛瞥了过去,恰好看见雪白的大腿和胸前被压住的弹嫩***。此时休息室里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清静,那些女性的娇脆声音此起彼伏,室内的空气里也满是女性特有的身体味道,混合着那些香水,十分迷人,加上他发现旁边这位小姐***的大腿正是自己刚才用手摸过的,不禁觉得手指上有些滑滑的,心神乱荡。
    他赶紧装作自然地移开眼光,低声诚恳问道:“露露姐,我那同学什么时候走的?”
    叫做露露的女孩儿抬起头来,眼波一弯,笑着说道:“放心吧,你那同学没把你扔下,还在房里。”这个女孩儿没有化妆,眉眼间却自然流露出一股子媚意,吃吃笑着抱住了许乐的手臂,说道:“那小牛人可厉害了,加了两个钟了,我说你就这么干等着?不如照顾照顾一下姐姐我?”
    “是啊,看看你是不是也那么厉害。”
    许乐先前移开眼光的那一瞬,哪是逃得开这些女孩儿阅人无数的目光,顿时知道这个男学和就算不是雏,脸皮也薄的厉害。女孩儿再次围了过来,取笑引诱一番,当作开工之前的消遣。
    感受着上臂处传来的软绵绵的触感,许乐心里慌的不行,这看见和接触到果然不一样,身周的女孩儿们都围了过来,那些大腿和胸前的白嫩时不时地掠过他的眼帘,许乐的嘴瞬间就觉得有些渴了。
    但他还记得邰之源那边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地想着,加了两个钟,这就是三个多小时了,从清晨到中午?那小子初识人事儿,不会……不知收敛,最后精尽人亡吧?只是许乐这时候确实顾不了邰之源那边的***之旅,得想办法把眼前这局面糊弄过去。他愁苦着脸对身边散发着无尽媚意的女孩儿们说道:“我看我还是出去,你们马上就要开工,总得打扮打扮,还要换衣服,我在这里不方便。”
    说着话他就站了起来,不料却被那个叫露露的女孩儿一把拉了下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怕什么,那些色鬼中午喝完酒就等两点钟,就算下午敢出来玩,也要等到三点,这时间还长着呢。小弟弟,你出去干什么?姐姐们要换衣服,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了。”
    许乐耳朵被热热的气息一吹,心里又荡了一下,身体都软了,哪里还走的动路,苦着脸说道:“饶了我吧。”忽然间他灵机一动,望着四周那些笑的花枝乱颤的女孩儿们建议道:“反正你们也没事儿?要不然……打扑克?”
    于是临海最高级的会所小姐休息室里出现了一个很妙的场景,一个年轻的男学生,陪着那些小姐们开始认真地打起扑克牌来。那个叫做露露的姑娘一直半趴在许乐的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只是由于肩上的软嫩和耳畔的香风,许乐哪里能有平时的冷静,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连输了好几把。好在大家都是打着玩,也没输多少钱。
    一边打牌一边闲聊一边等邰之源,许乐忽然觉得这样度过一个下午倒也是蛮舒服的。通过与那些小姐们的聊天,他也间接知晓了一些这个行业里的细节,也知道了身后腻着自己的露露原来才刚刚十八岁,还没有自己年龄大。
    打牌打到了两点钟的时候,渐渐有小姐们被点钟出去,而露露却一直还是兴致盎然地跪伏在许乐的身后,大呼小叫地发出指令,时不时偷偷捏一把许乐不起眼却格外结实的胸肌,或者是用自己软嫩的胸脯去蹭许乐的肩膀。
    房间门打开了,那位前台小姐探进一个头,看见休息室里的景象,不由伸了伸舌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许乐关于牌局的思考:“您那位同伴在大厅等您。”     


第二十四章 请不要打扰我的愉悦

    许乐看了看时间,在心中无比赞叹,没想到邰之源那小子居然还能站着出来,对四周的女孩儿说了声抱歉,便走了出去。
    唯一可供消遣的青涩男孩儿走了,休息室里的气氛回复到了往日慵懒而死寂的氛围中。有个小姐取笑露露:“平时脾气太硬,得罪了多少客人,今天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别人却瞧不上你。”
    漂亮的露露哼了一声,说道:“我就喜欢老实的学生。”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疲惫到了极点的女孩儿走了进来,嗔道:“现在的学生还有老实的?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加了五个钟的怪物。”
    走进来的这个女孩儿约摸二十岁的年纪,模样清纯,却谈不上国色天香,甚至还不如休息室里几个格外出挑的女孩儿,比如那个漂亮的露露。女孩儿穿着一身黑色的套服,下面的紧身裙刚刚过漆,像极了临海州里那些大公司女职员的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风尘气,但胸前却挂着一个表明她身份的铭牌,尤其是此时眉眼间的时不时流露的疲惫和淡淡春意,更是透露她先前做了些什么。
    这个女孩儿走进来,休息室里的女孩儿们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因为对方是会所的牌,但却从来不会像别的牌一样给自己这些普通小姐脸色看,反而时不时会来休息室聊上两句。露露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扶着那个女孩儿的手臂,兴奋地问道:“白琪姐你回来了?我的妈呀,快六个小时了,那个初哥还能走动道吗?”
    白琪在星辰会所很出名。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而是因为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尤其是那些方面地本事。但今天听到露露的问话,她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羞涩之意。
    这时候休息室里的女孩儿才发现,原来白琪有些走不动道了。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心里均自想着,那个学生初哥该不会是变态,把白琪弄伤了吧?但马上她们注意到了白琪眉眼间的那抹羞意和春情,才震惊到了极点。露露不可思议地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急忙问道:“你该不是动心了吧?”
    白琪自然不肯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今天一时兴起接待的那个十七八岁的瘦弱男学生,除了最开始的生涩之外,最后竟展现了那样真诚地温柔和难以置信的技巧,在某些时刻,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沦落到对方的温柔怀抱之中。再也不肯醒来。
    “怎么可能。”白琪很勉强地笑了笑,想将这几个小时里的动心全部抹杀,说道:“那个男生嫩的厉害,一进去什么都不敢干,让我连着跳了两个钟的舞。差点儿没把我累死。”“跳两个钟地舞,还有几个小时做什么了?”露露无情地揭穿了她的谎言。笑眯眯说道:“真有这么厉害的人,能让你都动了心?”
    白琪心头微乱,伸起手指,用骄傲掩饰着自己眉间的羞意与春情,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出手乱大方了,最后送了我一个戒指,我当然要记他一点儿好。”
    “别是假地吧。”
    “有点儿眼力没有?”白琪骄傲地看着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这款式虽然有些旧了。但这颗宝石绝对值钱,如果她没有估算错地话,至少值个十几万,她虽然是会所的牌,但也从来没有收过这么贵的礼物或者是小费。
    姐儿爱俏更爱钞,那个男生如此温柔,出手又如此大方,白琪一时情迷倒也正常,只是她却没有足够的眼力发现。这颗款式超旧的红宝石戒指。其实远比她所想像的更要昂贵。
    “又能如何呢?”白琪的笑容忽然微微一涩,“大概他还会再来个几次。等腻了之后,我们的生活还不是和原来一样。”
    休息室里的气氛略显沉闷,露露地笑容却是不变:“我们本来就是靠这个挣钱的啊,有什么好苦闷的?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好男人?要不就是你今天碰到的这种公子哥,要不就是我今天遇到的那个木头人,这都还算好的啦……反正我啊,等存够钱了,自然就不做了。”
    话题又回到了她们最熟悉的人生接客规划之中,说不定这样再过不久,她们就会忘了那个清晨便来***的奇怪学生二人组。
    房间门又被打开了,露出前台小姐那张略显紧张的脸:“琪琪,赵老板刚才点你地钟一直被那个学生占着,他这时候很生气,你要不要先避避?”
    “我按制度做事,他怎么好难为我?”白琪没有做错事,倒不害怕那个临海州地夜店大佬,但她马上想道那个不停加钟的学生,紧张说道:“那个……客人没事儿吧?”
    “不知道,赵老板不会在会所里闹事,但好像……派了人去堵那两个学生了。”
    “六个小时中肯定有五个半小时,你在和她谈人生谈理想。”萧瑟地秋风中,许乐和邰之源走在临海市安静的街道上,许乐望着前方,有些不甘心地判断道。
    邰之源笑了笑,少年的脸上是一种了悟与狂欢后的微微疲惫,轻声说道:“跳了两个小时的舞。”
    他自幼接受过各式各样的教育,关于男女的事情自然也在其中,今天只是将这些理论知识放诸于实践之中,尤其是一旦真的尝到红粉滋味后,强大的心神控制,让邰之源能够细致而美好地享受那一切,浑然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我其实更怀疑你和那些***打了几个小时的牌而什么都没有做。”邰之源温和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只好怀疑你那方面真的有很大问题。”
    许乐最不能习惯的,便是邰之源总能以一种格外成熟稳重地口吻,极其平稳的语速和自己说话,哪怕说的话十分恶毒。他挠了挠头。说道:“说好只是陪你。”
    “难道你不动心?”
    “呃……当然有一点,但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如果我是单身,你又愿意请客,我自然会很高兴地做些什么。”
    “我记得你好像失恋了。”
    “失恋啊……我还没有确认。”
    “真是一个外表老实,内心虚伪的人。”
    反穿着风衣,用雨帽遮住自己面孔的邰之源与许乐聊着天,在街边等着计程车。他薄薄的嘴唇露在帽子外面。配上他略有些苍白的脸颊,看上去线条格外分明,唇角忽然翘了起来,多了几丝柔和之意。
    不论邰之源自幼接受的什么教育,拥有怎样地城府,毕竟只是个刚刚***的年轻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总会回味片刻,也正是逐渐的回味,才明白了先祖们安排这种***礼的含义,一个男人只有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才会拥有初步地控制力,才能被允许去接触那些美妙的事情。才能真正看出是否会被这些美妙而噬魂的事情击败。
    邰之源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被女色击倒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愿意回味先前的美妙,想到先前那个女人最开始像只猫一样温柔地挑弄,中途却变成了一只不服输地小老虎,最后还是变回了软绵绵的小猫,心情便愉快起来。
    打扰他此时愉悦心情地,是会所里走出来的一群人。许乐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来意不善,尤其当他认出人群后面的两个人,马上下意识里将邰之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以为这些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而且他总以为邰之源是个身体孱弱很可怜的小男生。
    Thirteen夜店的赵老板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想起来这个反应无比迅速,警惕盯着自己的年轻学生是谁,不由望向了身旁那个身材魁梧地汉子,说道:“本想看看是谁能这么厉害,让白琪都舍不得下钟来陪你,没想到是你要找的人。”
    听到白琪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低头用雨帽遮掩自己面容的邰之源眉头皱了皱,唇角微微绷紧了一丝。许乐没有注意到身后邰之源的反应。只是紧张地看着面前那个高大的汉子。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邹家的人。
    那个汉子正是邹家兄妹的伙伴。出手残忍的军人钩子。钩子盯着许乐那张平实地脸,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大学里躲了好几个月,可你今天地运气确实不怎么好,看样子我那位师兄也不在。”
    许乐从这句话里听出,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缓缓调匀呼吸:“我同学与这事儿无关,让他先走?”
    钩子不在意地挥挥手,用一种盯住猎物的眼神盯着他,“不是我要灭你。至于今天是杀了你,还是打残你,我要打一个电话。”
    邹侑回了第三军区,把钩子留了下来陪自己地妹妹。这一对兄妹从来没有忘记临海州有人曾经扇过自己耳光,开枪打了自己的下属,还让自己很狼狈地离开,对于这种人物来说,如此深的羞辱如果不见血,是怎样也洗不干净的。
    片刻后,钩子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说道:“你运气不错,侑子说最近临海有大事儿,所以你不用死,只需要断一条腿。”
    “中间那条。”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然而就是这种平静里却夹着股令人心寒的味道。许乐微微眯眼,盯着对方的手,然后有些无奈地发现对方的腰间果然带着枪,与军人进行冲突,果然没有办法谋求平等。
    邰之源听到侑子那两个字后,眼睛也眯了起来,摇了摇头。     


第二十五章 黑色的汽车

    许乐知道对方等着自己反抗,没有人会愿意年纪轻轻地就当太监,看着对方刻意亮出来给自己看到的军用枪械,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们,就敢把联邦的法律当成泡沫,那个遍布整个联邦的第一宪章呢?难道这些人就不担心会被抓到?
    在这一瞬间,愤怒而无奈的许乐终于想起了封余大叔曾经说过一句话,第一宪章终究是在人类社会的架构下发挥作用,这些大人物们***普通人,然而警察局根本不会立案,不会调查,就算第一宪章能够准确地知道是谁参与了这些事情,可又有什么办法?中央电脑永远只能被动地工作,这是第一宪章早就已经规定了的。
    场间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紧张,钩子眯着眼睛看着许乐,他知道这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小子拥有怎样强大的近战格斗能力,所以他的手早已经按到了腰间的枪柄之上,如果对方真的还敢反抗,那他也只有开枪。以邹家如今在联邦里的地位,压平这件事情并不困难,今天也没有联邦调查局参合在里面。
    就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时刻,穿着风衣的邰之源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两步,将许乐一个人留在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群面前。
    钩子并不打算难为那个家伙,他不是一个喜欢争风吃醋的人,如果不是赵老板为了讨好他,而执意追了出来,或许他根本就不可能碰到许乐和邰之源二人。像邹家兄妹这个阶层的人,做事虽然很强横混帐,但这种强横依然讲究规矩,他们只是不肯放过许乐和施清海。别的人只要不参合进来,他们自然不会理会。只是在那么一瞬间,钩子忽然觉得那个穿着风衣的少年有些古怪,那件风衣很奇怪地翻了过来。被风吹起的一角,看上去有些眼熟,有些像第四军区的军服。
    钩子嗅到了一丝不舒服地味道,不准备再浪费时间,取出了腰间的军用手枪,对许乐说道:“我帮你动手。”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在秋风里如幽灵一样快速行驶。压起地面无数黄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街道旁边正在对峙的人们,精神都放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许乐地眼中只有对面那个手人手里的枪,他的眼睛眯的很厉害,将对方从腰间拔枪到抬起来的那个过程看成了一个一个的时光片段。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地右手向后一揽,准备把邰之源全部护到自己身后,没有想到却揽了个空,不禁笑着心想,这小子也太没义气了。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能如此放松,是因为许乐先前那一瞬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这社会既然已经不公。那为何还要因为这种不公而愤怒?就像那些在努力的理想主义者们一样,当不公平降临到自己的面前,除了击碎他,还有什么别的出路?
    许乐盯着钩子握枪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脚掌地后半部分早已经离开了人行道的砖面,裤管中的双腿开始不为人知的微微颤抖,那股熟悉的热流开始行遍全身,不知为何。他心中有无穷的信心,可以将对方击倒,哪怕对方拿着枪。
    钩子执枪的手抬起来了一些,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这正是肌肉最不好发力地角度。
    许乐眯着的眼瞳里亮光一闪,身体一扭,鞋尖抓着坚硬的地面,变成了秋风中的一头野牛,用最快的速度。沉默而恐怖冲了过去。
    三米的距离看似很远。但在许乐的冲刺之下,也只不过是眨了眨眼的瞬间。钩子是军中好手。当许乐开始动的时候,他也动了,拿着枪地右手确实如许乐判断的那样,并不能很快的较准角度,可依然极为强悍地抬起了一些,对准了许乐的腹部。
    这时候许乐已经挟着劲风扑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手指也已经准备抠动扳机,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没有谁能够躲开这一枪。
    许乐快速运转的大脑也得出了同样的判断,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职业军人地反应速度,这样地突击都没有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他不知道腹部挨一枪会不会死,但那种强烈地危机感,让他的脸部肌肤瞬间苍白,全身的力量都贯注到双臂之中。
    他的左手准备去搭钩子的右手手腕,然后借力偏身,以腰腹的力量,用右拳击碎对方的咽喉软骨。在这种情况下,许乐已经顾不了自己的秘密,杀人犯法这种事情,他右拳的中指早已经突了起来,指节白里泛红,像极了一颗花生米。
    枪声没有响起,许乐也没有成功地搭死钩子的手腕,因为临海州安静的午后大街上提前响起了一声鸟哨似的清响。
    钩子拿着枪的手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蓬血肉,许乐冲到他的身前,什么都没有抓到,也无法借力拧身,右拳的方向略低了一点,速度却没有丝毫放缓,狠狠击中了钩子的胸口。
    场间出现了极短时间内的震惊与沉默。
    许乐一拳击中钩子,根本来不及考虑先前那刻究竟发生了什么,转身就跑,抓住邰之源反穿的风衣,跑向了街边,恰好看见了那辆如幽灵一般驶来,又悄无声息停在那里的黑色汽车。
    打开车门,用最快的速度把邰之源推了进去,许乐也跟着进去,关上了车门,将手伸到口袋里握住施清海送给他的金属打火机,对准了司机的后脑勺,大声吼道:“开车,不然我毙了你。”
    司机很听话的启动了汽车,用最快的速度驶离了现场。许乐回头隔着车窗玻璃看了一眼街边的景象,确认那些人没有追过来,才稍微放下了心些,带着抱歉的眼神看了司机一眼,却不敢将打火机移开。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司机的头发已经花白,是个老头子。
    从发生冲突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沉默的邰之源,看着许乐用藏在口袋里的手对准着靳管家的后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十分欣赏这位朋友的急智和勇气。
    街旁的秋风还在吹,吹动了地面上的枯黄落叶,却吹不动痛和地面上那截触目惊心的断手。钩子眼光焕散地盯着地面上的断手,强悍地没有倒地,而是下意识里判断出开枪的是狙击手,而且是最强大的那一类军人。他这才意识到,可能自己今天碰上了惹不起的人,只是此时他还只是在往西林方向想,根本没有想到,许乐身后那个沉默的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场间一片震惊,赵老板那一批临海本地的大人物,满脸惊怖地看着地面上的断手,许久说不出话来,他们这些混迹于阴暗中的人物不是没有见过枪,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直到此时,钩子才感觉到自己胸口处一阵生痛,想起自己被那个叫许乐的小子打了一拳,紧接着这股痛开始蔓延,以他强悍的心志也无法忍受,甚至比断手处传来的剧痛更要恐怖。因为这种痛是撕裂的痛,就像蛛网一样开始在他的胸口处延伸,不知道有多少根骨头开始出现裂缝,开始将要断开。
    钩子双眼一黑,直接昏倒在地,砸出轰的一声响。紧接着,七辆全黑色的汽车围了过来,将这一群人包围。赵老板惊愕地看着这些汽车的牌照,完全丧失了任何抵抗的勇气。
    黑色的汽车转过一个街口,许乐隔着后窗玻璃,再也看不到星辰会所门口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一幕令人震惊的画面。此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很轻易地判断出,在自己击出那一拳之前,已经有人先开了枪,将钩子执枪的手打掉。除非他的意念也可以伤人,不然没有别的解释。
    “是我家里的保镖。”邰之源没有等他开口询问,平静地说道。这句话是真的,从小别墅里偷溜出来***,对于邰家继承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他只是需要躲过靳管家的唠叨阻止和向母亲大人的汇报时间,以及那十二名总统派来的特勤局特工。他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进入会所后不久,就已经通知了靳管家,先前开枪的人,以及后来出现的七辆汽车,全部都是邰家的私人保镖。
    邰之源静静地看着驾驶位上沉默的靳管家,唇角忽然泛起一丝笑容,母亲一直说家里不会特意派出人手保护自己的安全,今天看来,也只不过是说辞罢了。
    “你家的保镖?”许乐下意识里重复了一句,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依然低估了邰小子的家世,在联邦这样严格控制枪械的社会里,除了邹家兄妹这种军方出来的子弟,没有多少人能够雇佣敢在街上开枪的保镖,更准确地说,联邦能够拿到枪牌的保全公司本来都有政府背景,不是谁有钱就能雇到的。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家的事情。”邰之源微笑说道:“以后向你解释吧,麻烦你先把打火机拿下来,开车的是靳叔,我的贴身管家。”
    驾驶位的的靳管家笑了笑,没有和许乐打招呼。许乐手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打火机,偏转身体,吃惊地看着邰之源,似乎想要分辩出这个孱弱无比的富家子,究竟拥有怎样的身份。     


第二十六章 太阳

    “别看了,我脸上又没有长花儿。”联邦里有句谚语,说的大概意思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只有同窗,同袍,同嫖的关系最为牢固,因为这代表着彼此了解对方最隐秘的那些事情,比如身材长短喜恶,而如果这三种关系全部具备,那这两个男人想不铁都很难。邰之源和许乐在的那些夜里,应该算是同窗了,今天虽然没有一起下水,但关于彼此第一次的细节,却了解都不算少,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邰之源在许乐面前显得比以往更放松了些,眉宇间那些淡淡的疏离与审看也少了许多。
    与邰之源此时的心情相反,许乐的心里反而有些沉重,发现自己的朋友好像大有来头,有的人或许会在为找到了一条发达的捷径而暗自喜悦,但也有的人会感到淡淡失望,因为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能相处的长久。
    “我只是有些担心。”许乐说道:“可能你家里很有背景,但你知不知道我得罪的是些什么人?那一对兄妹的父亲听说是国防部的大佬,今天把你拖了进来,你的保镖还打伤了一名现役军人,这件事情只怕有些难办。”
    邰之源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今天我心情不错,不要被这些意外打扰。说起来,前些天吃了你的宵夜,和你说说话,我失眠的毛病已经好了不少。不过也没有像今天睡的这么舒服过,整整睡了两个小时,连梦都没有做。”
    许乐听到这话,心情略放松了一些。本想说原来那六个钟头里跳了两个小时舞,睡了两个小时,你还是个正常人,可想到对方的贴身管家也在车内,临时改了话:“少喝点儿咖啡,少想点儿事儿,比什么都强。”
    “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想一下的。”邰之源说道。
    黑色地汽车到了梨花大学那处僻静的后门停下。将许乐放下车,然后便在秋风中驶入了校园深处。许乐怔怔地看着那辆没有任何标记的汽车黑色影子,忽然间想起来,好几个月前的那个清晨,就是这辆汽车像个幽灵一样驶进了梨园,险些撞到了张小萌。
    驶进一片不起眼的树林,汽车通过了隐在暗处特勤局特工的检查,进入了小别墅前面的院子。邰之源没有下车。只是平静地坐在后座上,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给邹侑打个电话。”
    靳管家在车载电话上按了几个号码,接通了第三军区地总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听了一阵后。将电话递给了后排的邰之源。
    邰之源听着电话那头邹侑惊喜的声音,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半晌后缓缓说道:“联邦是法治社会,你们兄妹做事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
    电话那头的惊喜顿时变成了紧张的沉默,似乎正在努力地判断自己哪里做错了,临海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邰之源没有给对方任何寻找真相,努力解释的时间。平静说道:“我还要在临海上半年学,这半年你不要来临海了。另外告诉郁子一声,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不要用你们那些光辉事迹,把所有地旧都消磨光。”
    “那个叫钩子的人,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这句话,邰之源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双手搁在脑后,开始发呆。
    偶尔兴起的***礼。让他很愉悦,这种小风波本不可能让他平静坚韧的心有丝毫颤抖,但是先前在街边听着那个姓赵的流氓头子对那个军人说到白琪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觉得很不高兴。他细细地回味这种可能被称为占有欲和嫉妒地情绪,越来越觉得当年的先祖,实在是很能掌握一个年轻人的心理活动过程。
    “少爷,这件事情我必须向夫人汇报。”靳管家低声禀告道。
    邰之源闭着眼睛点点头,觉得有些疲惫,困意又令他欣慰地涌了上来。微笑说道:“***礼已经结束了。母亲怎么责怪,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男人没有***膜,自然不能再重新做一个。”
    听到少爷难得的粗俗的话语,靳管家微微皱了皱眉,心想那个叫许乐的学生,看样子真的让少爷沾染了不少负面习气。但同时他也听出了少爷今天地心情异常的好,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今天的***礼并不符合家族的规矩。”
    邰之源睁开了双眼,似笑非笑说道:“哪里不符合?十八岁那年任意一场舞会上的任意一个女性,几万年的规矩难道不都是这样?”
    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一代的邰家继承人就没有想过去玩弄爱情这种东西,他很清醒地认识到,家族的***礼规矩是想告诉后人,爱情是可以被玩弄地东西既然如此,何必去玩弄那些还在相信爱情的女生,不如……直接去***。
    “没有舞会。”靳管家认真而木然地反驳道。
    “我让那个女孩子在我面前跳了两个小时的舞。”邰之源笑容里隐藏着表露他少年心性的得意,“谁也没有规定多少人跳舞才算舞会,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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