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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 完美版-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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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钟夫人?西林那位年轻美丽大方的夫人?白玉兰有些感叹,小老板给人的惊奇果然是一波又一波,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年轻男人,怎么能够认识联邦里这么多的大人物?
这个电话的时间有些长,许乐轻声讲述了自己的意图之后,大部分时间内,都是在倾听和嗯嗯回答。以前这些时间段内,无论遇着怎样的艰难困厄,偶尔会想念那个黑发如西瓜皮的可爱小女孩儿,他也未曾想过拨通这个号码,因为西林军区里的某些人,比如那位莱克上校,曾经参与过他真实的历史,看见过他的脸,和西林军区的人接触太多,说不定哪天便会被对方发现自己联邦逃犯的身份。
然而今日管家已经拿出了那封文件袋,他已经无所失去,自然无所畏惧,只是当他拔通这个电话时,他甚至无法确认,电话那头的人们,还能不能记得两年前的自己,还记不记得那些小事。他自问只是在飞船上照顾了小西瓜几天,对对方并没有什么恩情可言,此时却要让对方帮自己如此大的忙,这早已经超出了病急乱投医地概念,显得格外痴心妄想,然而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幻想一下。
电话一直在持续,笑容渐渐重新浮现在许乐的脸上,他没有向那边说明全部的真相,这笑容却证明这个电话的结果相当令人满意,梦想可以照进现实,原来赌博式的求助,居然也能够获得美妙的回应。
挂断电话之后,许乐依然坐在长椅上,脸上带着那丝平静的笑容,只是笑容里的意味却有了些许变化,从意外之喜转到了心思渐渐澄静。
宪章广场上那群看上去极为可怜的游行队伍又绕了回来,踩着不再疏松的雪,没有簌簌地声音,只有啪啪,衬着渐至的夜,孤单而且沉默。
那位中年人对椅上的许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许乐也笑了笑,看着他们手里举着的那些照片,照片上那些紧闭着双眼,一脸青灰的孩子稚嫩的面庞,把眼睛眯了起来。
人生不满百,不需退让太多,不需要多想,只要去做便是了。许乐眯着眼睛这般想到,虽说他接下来打算做地事情显得有些夸张荒唐,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脑袋会做出的决定,但他总以为,历史上多的是夸张荒唐的事,只不过那些事总是在往污秽的路子上走,他却想走一条相反的路。
人活七十年,总要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恰巧许乐认为自己接触的事情比一般的民众多一些,知道地内幕也多一些,所以他有机会去做,在雪后长椅上几番几思量,或许根本就未曾思量,他有了决定,只是这决定和张小萌再无关联,非为私仇,但也谈不上公义,大抵只是为了寻求自己内心的愉悦和自私的道德满足感。
“我现在终于明白。以我地性格。就算在这宇宙里再怎么逃。也总会被人发现。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像我那位大叔一样潜伏下去。”
许乐怔怔地看着夜中地雪后广场。说道:“因为我看着不公平地事情。便会愤怒。便会想做些什么。而这个宇宙里却充斥着不公平。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所以我会大概会一直愤怒下去。”
这句话揭示了一个真相。就算夫人没有查到他地真实身份。以他地性情。大抵总要在某个时刻因为愤怒而不在乎自己在被联邦通缉。性格决定命运。就是这个意思。
白玉兰不知道他说地大叔是谁。也没有听明白这一段话。轻声细语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为了愤怒而生地文学青年。”
许乐站起身来。拂去军装衣摆上带起地残雪。露出满口白牙。眯眼笑道:“有一种力量。是专门为了战胜邪恶而生地。那就是我。”
“很肉麻。”白玉兰地肘弯里一直挂着件军大衣。只不过许乐一直不肯穿。
许乐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也这样认为。”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而回,向着广场后方草坪深处向着夜空散发华贵气息的流风坡会所走去。
白玉兰跟在他的身后,默然地注视着他挺直地背影,心里忽然间生出极为不安的感觉。
许乐似乎猜到他正在想些什么,头也没回,低声问道:“我想知道,咱们第七小组军械库里地那些东西,威力怎么样?”
……
……
距离首都特区三千公里外的栖霞州首府,有一幢以古钟公司名义购置地**别墅,恰好处于市区与联邦级风景名胜区栖霞山之间,地理位置极佳,风景优美且安静无人打扰。
别墅一楼的会客厅内,田胖子坐在沙发上十分仔细地剪着自己地指甲。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位联邦第四军区的牛人,钟司令最信任的亲信,已经不再担任古钟号的船长,人也变得更胖了一些,十根摊开的手指,就像是被捏成两半的馒头,胖乎乎,渲乎乎,看上去格外可爱,但只有联邦军方的老人以及帝国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强者,才知道这个胖子是怎样恐怖的危险人物。
刚刚度过三十九岁生日的田胖子,发现那边的电话终于打完了,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嫂子,谁打的电话?你这个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可不多。”
他口中的小嫂子,自然便是许乐联系地钟夫人。联邦第四军区钟司令的妻子,在联邦中自然也极受尊敬,然而钟家却是联邦七大家里唯一握有实际兵权的家族,这一点又让她与七大家里那些夫人们有了极大的不同。
三十多岁的女子此时正在散发人生中最成熟美丽的光泽,眉眼柔顺,偶一瞥便令人心生愉悦亲近之感,听到田胖子的话后,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之中。今天忽然接到那个小男孩儿的电话,她确实有些吃惊,虽然已经答应了对方帮这个忙,但挂断电话之后,还有很多情况需要分析。
总统大选马上就要出结果,但对于钟夫人来说,明年开春的议会财政审核,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要从那些议员们地手中,争取到足额的资源配额,这关系到西林前线的稳定,所以她并不打算回西林度过新年,反正总统就职大典时,钟司令也要回来。
“打电话的人,你也认识。”钟夫人笑着说道:“两年前那个小男
你船上陪了烟花很长一段时间,我给了他一张卡片,有打,没想到现在却打了过来。”
田胖子手中的指甲刀微微一顿,浑圆的脸庞上双眼微眯,依旧人畜无害,眼眸里地寒意被掩藏的极好,片刻后他缓缓说道:“许乐?”
这个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格外简单,不需要思考。和许乐自己想像的不一样,无论是钟夫人还是田船长,都没有忘记过萍水相逢的这个男孩儿。田胖子还记得许乐的坚持执拗和表现出来的某种难得品质,要知道三有青年的评价,便是这位胖子船长赠给许乐的,钟夫人也偶尔会从女儿的嘟哝声里,记起那个衣衫单薄,立于风雪之中地男孩儿,只不过最近一年听到的少了些。
但真正让钟夫人和田胖子一直没有忘记他的原因,还在于他自身。身为联邦军方重要组成势力,七大家之一,这些人对联邦里发生的所有大事和大事背后的内幕,都非常清楚。
临海州暗杀事件,果壳研究所核心数据事件,MX机甲的研制,卡琪峰顶的战斗……西林钟家一直安静旁观,但那个始终出现于其间的名字,却让他们很难忘记。
许乐。
“谁能想到,一个东林的退伍士兵,当时看来只是很可亲的小男孩儿,居然在这两年里做出了这么多事情来。”钟夫人微笑着说道。
田胖子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可不意外,当年在古钟号上,他就靠着那些简陋地工具,便能把一台老式机甲重新组装起来,当时我就断定这小子在机修方面是个天才。”
接着他耸了耸肩,将指甲刀放下,说道:“而且这小子很能打。”
钟夫人笑了笑,说道:“他请我帮忙在百慕大找一个人,我已经答应他了。”
田胖子沉默了很久,说道:“这个小家伙不是一直和家关系亲密?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当然,谁知道如果要在百慕大找人,咱们西林人总是方便一些,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不在乎这些,他愿意欠我们一个人情,我觉得不错。”钟夫人微笑着说道:“莱克最近正在百慕大那边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刚好顺便交给他办好了。”
那是一个宪章局的绝密任务,钟夫人和田胖子也不知道任务的真相,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知道有这个任务,对于驻守西林大区的第四军区军人来说,无论是宪章光辉还是钟家,都是最值得尊敬服从的对象。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外面地道路上忽然热闹起来,随着沉重车门关闭的声音,焦急地女声响起。
“小姐回来了。”田胖子站起身来。
他刚刚站起,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便尖声叫着,冲过了他地身边,小女孩儿紧接着冲过了钟夫人的身边,竟是没有做丝毫停留,速度奇快无比,向着楼上跑去。
“妈妈好!田叔好!来不及啦!啊!重播要结束了!”
在楼梯咚咚地脚步声中,小女孩儿用清嫩的声音,一边跑一边打着招呼,却没有停留下来说话的兴趣,一身可爱的白色蓬裙,随着她急促的脚步晃动,就像是一朵时卷时舒的云。
而小女孩儿那蓬乌黑亮丽的头发,依然如两年前那般,保持着那个整齐到了极点的刘海儿,随着动作飞起落下,一丝不乱,就像是美丽的黑色贝壳,但更像许乐曾经形容过的……西瓜皮。
房门啪的一声关上,电视的声音响起,正是联邦电视台二十三频道最近半年开始从头重播的末世纪狂潮的结尾曲。
钟夫人和田胖子面面相觑,许久说不出话来。钟夫人蹙眉叹息一声,说道:“真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提前进入叛逆期。”
田胖子耸耸肩,就像个大面团抖了抖,不肯发表任何意见。
“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个叫许乐的男孩子。”钟夫人想到先前那个电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开始那段时间,可没少吵着要去找她的许乐哥哥。”
说完这句话,钟夫人渐渐敛了脸上的笑容,平静地说道:“许乐这个人以前曾经表现出来过极好的品质,我愿意帮助他一次。”
“可夫人那边?”田胖子皱眉问道。
钟夫人平静地说道:“我一向很敬重夫人,甚至隐隐有些畏惧。但我们都知道,夫人拥有联邦最**的一双眼睛,修束基金会不知道挖掘了多少优秀的人才,就像沈大秘书那种。”
“这一年,家明显是在培养许乐。我不知道许乐和夫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很欢迎这种事情的发生,夫人想培养的年轻人,如果能被我们吸纳到古钟公司或者是第四军区,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
……
……
“他看到那张照片和资料的时候,确实很吃惊。”管家恭敬地站在夫人的身后,会所里晚宴已经开始,但副议长阁下还没有到,夫人也用出去,彼处的欢愉热闹,并不能影响这个房间的冷清平静。
夫人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怎样沉稳的人物,一旦知道自己的最大的秘密被人所掌握,随时可能成为整个联邦的敌人,都会有些激烈的反应才对,所以夫人才会给许乐一段独处吹风的时间,让他冷静下来,得出正确的判断。
管家微微一顿后,说道:“不过那一刹那,他的眼瞳没有缩小,这种反应比预想中要硬很多。接下来他一直呆在宪章广场上发呆,那位白秘书来了,另外他还打了几个电话,按照您的吩咐,我没有对电话的内容进行跟踪。”
夫人微微皱眉,她本不应该在许乐这种层级的人物身上花这么多精力与时间,哪怕许乐再出色,也只不过是一个人才而已,而联邦以百亿计的人口,最不缺的其实也正是人才。
然而许乐是那个人的学生,同时也展现了预期外的能力,夫人真
人真的觉得之源将来有这样一位支持者,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所以她今天直接把所有的事情挑明,试图控制,而不是摧毁。
有叩门声响起,管家走过去听了几句,然后走回夫人的身边,低声说道:“许乐回来了,在偏厅遇到了利修竹与林斗海,有冲突发生。”
“很好。”夫人微微一笑。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时刻准备着
风坡会所的盛宴,是一场并不如何狂肆的狂欢,联邦之后,食人者再次端起了餐盘,只不过他们依然要讲究风度与餐桌上的礼仪,自然不会唇角流着鲜血,再来赞叹庶民的血肉滋味,他们只会扮一副深沉忧国忧民样,捏捏自己口袋厚薄。/首/发所以今夜会所的分赃盛宴并不如何**,唯一在目光焦点处被捧出来的,反而只有许乐一个人。
走入会所,在廊间遇着利修竹与林斗海,这两位联邦七大家的接班人用一种平静中夹着暗嘲的口吻,举杯庆贺时,他低头无语,对方的意思很是清楚,你若跨进这个门槛,便等若是脖上系上了一根缰绳,不能放肆纵驰于原野之上,却只能供人驱驾。
HTD局就连普通民众想养宠物,也要收取大额的费用和十分繁复的批准程序,可流风坡会所里的客人们,谁不在偏远的山区里,拥有自己的马场?
“你不过是一条夫人用来咬人的狗。”林斗海毫不掩饰眼眸里的恨意与蔑视,在许乐的面前压低声音狠狠说道:“当我们需要你的时候,就会把你放出来吠叫两声,当我们不需要的时候,你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狗舍里。”
林斗海看了一眼他军装上的勋表,嘲讽说道:“当然,我们会给他一根大骨头尝尝。”
许乐没有理会这个年轻男人,七大家的后代子弟中,毫无疑问以林斗海最为差劲。他只是盯着林斗海身旁的利修绣,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接触铁算利家的接班人,看着利修竹那张可以与施清海相提并论的俊俏面容,许乐的眼睛眯了起来,心思却飘到了别地地方。
为了维护联邦地稳定,所以无论是政府方面还是夫人,在麦德林认输之后,选择了妥协,这是看上去并没有太大问题的决定。然而究竟这种妥协的背后,一直支持麦德林的铁算利家和林家,是不是也在担心什么?身为联邦金融界的巨人,利氏家族真地会害怕环山四州那些满手油污的工人罢工?难道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可能引发的动荡?
这真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不过是联邦政府与七大家之间,七大家内部之间的再一次妥协罢了,这大概才是事情真实的模样。因为觉得好笑,所以许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手中的那杯酒已经喝光,手腕一抖,酒杯直接砸到了林斗海的脸上,玻璃四溅,有鲜血流出,打断了林斗海无休无止的怨毒嘲讽与取笑。
“失手。”许乐说道,然后向内里走去。
……
……
会所里地小冲突马上平息。在管家地安排下。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在夫人地眼中。像许乐这种性情地年轻人。也只有愤怒郁闷到了某种程度。大概才会显得如此肆无忌惮。因何愤怒郁闷。自然是他做出了一个与自己真实想法相背离地决定。所以夫人地心情很平静。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地那位年轻人。轻声说道:“先休息两个月吧。帕布尔先生就职以后。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许乐点了点头。接过了文件袋。袋子里面有先前他不肯接受地嘉奖命令和诸多文书。至于另一个装他最大秘密和李维安危地文件袋。自然没有人会给他。他也不想去要。
再次踩着微湿微暖地青石板路。于夜色层云之下。行走于流风坡会所之间。许乐谢约了一位经理地相送。隔着几株名贵地常青欣赏灌木。望向那边。
那边坐着十几位重要宾客。能看到狼狈地林斗海依然在低头擦拭什么。小型地特设舞台上面。联邦艺术学院地演员们。正在用心地上演一出戏剧。许乐略看了两眼。凭借当年在河西州立大学图书馆里地记忆。分辩出这是大剧作家席勒流传千年地一出戏剧。
刹那间。他想到了夫人下午地时候。对自己讲过地那出席勒地剧本。不由眯起了眼睛。为了给亲人复仇。那个男主角与石像巨人搏斗。结果让所有村庄地人为之陪葬。这究竟是冷血还是热血。是复仇地天然正义还是将意念凌驾周遭之上地精神病患者?
许乐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不清楚应该如何评价那个主角,而且他也没有什么仇要报,所以他不再深思。
舞台上这出戏剧的主角是一位家国尽丧,一心复仇的王子,王子拔出长剑对着夜空呼喊道:
“我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仍然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
许乐看着舞台上的演员,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台词,然后离开会所,便在此时,雪花又落了下来,被会所清漫的灯光一照,格外圣洁。
……
……
北国的首都、港都都处于冬雪之中,更北一些的临海州更已经是风雪交加,阴寒交迫。而南半球的热浪岛却恰要进入一年之中最热的时间,也是最热情的时间,沙滩上穿着极少布料的美女们越来越多,酒吧里的冰镇碑酒越来越少。
热浪岛后方偏僻处的海面木屋中,施清海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电视新闻。他身后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将身体贴住他的后背,脸上挂满了不舍与羞涩,轻声问道:“真要离开了?”
为了踏遍这片寂寞的海,施公子和这位女孩儿在岛上已经呆了很长的日子,然而距离当初定下的期限还有些日子,他却要离开了。
施清海微微一笑,桃花眼里泛着令人着迷的笑意,和声说道:“乖。”
手机的电视新闻上正在播报,今天上午有相关学者联署提名刚刚退出总统大选的麦德林议员,竞争明年颁发的星云奖和平奖。在很多人看来,麦德林议员为了弥合联邦的裂痕,平息各大区的示威游行和愈演愈烈地罢工停课事件,毅然决定退出大选,并且在随后地日子里,不遗余力地表达对帕布尔议员一方的支持,这种值得尊敬的政治道德,完全有资格获得星云奖和平奖项,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他竞争。
身后的女孩儿好奇地问道:“麦德林议员真能拿星云奖吗?”
施清海愣了愣,旋即微笑着抚摩着女孩儿的后背,轻声说道:“傻姑娘,星云奖从来都只颁发给在世地人。”
女孩儿没有听懂,心想麦德林议员不是活的好好的?施清海没有解释,与她说了几句话,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根钓竿之一,送给了这位女孩儿,便开始打理行囊,准备离开。
女孩儿依依不舍,甚至眼眶都湿润了起来。施清海却表现的格外冷静甚至冷酷,便在蓝天上一朵白云遮住烈日的时候,他于阴暗中走上了木栈,向着陆地上行去,手里提着长长的密合材料行囊,行囊里装着一根用了很多天的海钓竿。
只有他自己清楚,名义上装着钓竿的长形行囊里,实际上装
用来杀人的大枪,他提前离开美丽地热浪岛,热情与,令他平静愉悦的姑娘,正是因为他要用这把大枪去杀人。
和许乐不同,施清海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自己杀死麦德林之后,那些狂热的支持者会不会让联邦社会动荡,会不会引发什么骚乱,在帝国的威胁之下,一个混乱的联邦会不会死更多的人。他不会考虑为了复仇而让更多的无辜者卷入进来,在道德上究竟站不站得住脚。
施公子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报仇,他要清理叛徒,既然联邦这个腐朽的政府再一次令人失望,他就只好自己去做。至于混乱骚乱,只要麦德林死了,那些年轻的娃娃宣传队们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就算真乱了又如何?做为**军培养出来地优秀间谍,他的任务不就是让联邦混乱?
走在松软的沙滩上,他比以前任何时刻都更加深刻地记起了**军所禀持的那些理念,革命从来不是请客吃饭,要谋求一个新的联邦,死人向来是再所难免地。
……
……
许乐做了一个梦,不是黑梦,与他对话的人不是那个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地伟大存在,而是一个他看不清面容的模糊身影,他只能确认,绝对不是封余大叔。
“政府地妥协是为了维护联邦的长远利益,你难道不认为你地决定很没有大局观?”
“长远利益,大局观,只不过是某些人用来谋取自身利益的遮羞布。他们想让联邦稳定,是因为他们需要从这个稳定的肌体中吸血,然而这不是稳定,是麻木。所谓长远利益,终究也不过是他们的利益,比如利家的利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可能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因为骚乱而死去。
”
“你也说了,这是可能。我们不可能提前考虑没有发生的事情,更何况我一直认为,如果麦德林死了,缺少了一个最能煽动民众的人物,也许上个月的动荡景象不会重演。”
“你低估了那些下层民众对他的狂热支持度。”
“民众总不可能被永远蒙蔽,而事实上当证据出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怀疑他,只可惜这个过程被联邦强行中止了,因为再查下去,联邦里很多人自己会感到恐惧。”
“你这是在安慰自己。”梦说道:“会有成百上千人死去,而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虚伪的道德感,实践你私人的目标,从这个意义上讲,你将是一个恐怖分子。”
“不,麦德林才是恐怖分子,因为他已经有成百上千人死去,如果他不死,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法律已经宣判他无罪。”
“麦德林能够逃脱法律的审判,是因为他用社会的动荡威胁很多胆怯的人们,这就像是一个匪徒拿了一把菜刀,放在了一位老妇的脖子上,然后索要金钱。总不能因为他的手里一直有把菜刀,便一直不去管他吧?”
“不是所有的案件,最后都会得到审判。”
“我坚持。”
“你在坚持什么?被书本教育出来的可笑正义感?还是个人实力膨胀之后想成为终极审判者的冲动?”
“我坚持错的就是错的,犯错的便要付出代价,杀人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讲个道理是非。”
“宇宙这头是一种是非,那头又有一种是非,你的是非并不见得是所有人的是非。”
“可我就是我,我当然只能坚持自己的是非。”
“这是天真的冲动,幼稚的热血。”
“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怕,唯有一腔热血,临到老了,什么都有了,热血却没了,趁着还未老之前,赶紧把热血泼洒出去,也许可行。”
梦的那头沉默了很久,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你将是一个狂热的、危险的、没有大局观、不珍惜生命的恐怖分子。”
许乐沉默了很久,对着那个模糊的影子,或许是对着自己说道:“是便是吧,我做此事,不是为了什么政治理念,不是为了替亲人报仇,也不是席勒戏剧里那些侠客所执着的国仇,只是坚持自己认为对的道理。”
“如果这样的人是恐怖分子,那我就是恐怖分子。”
说完这句话,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远离,许乐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静静地看着玻璃窗的方向。距离麦德林退出总统大选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天,如同夫人所安排的那样,他选择了暂时的休息,每天就在望都的公寓与首都郊区的白水公司之间沉默往返。
公寓窗外是一株爬山虎的藤,从春天一直延展至夏时到了最盛,将将占据了半面窗户,此时隆冬已至,那些绿油油的叶子,变成了煞人的火焰红色,然后逐片堕下飘走,令人心生悸然。
离开公寓,坐车前往白水公司,通过权限确认之后,进入了第七小组专属的军械库,清冷的地下通道灯光,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不时亮起。
在军械库的最深处,戴着防护镜的白玉兰正在拆御着手中的枪械,轻声细语说道:“今天我们学习的是,通用子弹类型在H系列枪族中的替换使用可能遇到的问题,需要实习的是狭小空间里的突击移动路线,与射击速度的配合。”
……
……
(没忍住,看了看书评,想解释两句,许乐当然不是我,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和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也不会做评价,嗯,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好好批判他,以批评的态度写嘛。
《
br》 因为事先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争论,所以今天的章节里多花了些语句解释了一下,当然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解释,其实说白了,人和人的是非观永远都不可能是一样的。
许乐至少有一个极为强悍的优点或者说可怕之处,那就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实践之,也许他是错的?谁知道呢,我让他不惹大问题就行了,这是虚妄的世界,可以做安排,所以咱们写的东西叫意淫小说,当然不可能符合实际。
附:主要还是想写个被遗忘很久的品质,较真儿,想写一个较真儿的人。从今往后,只写情节,再不解释了,一来太累,几千字比几万字还累,二来发现说多错多……娘的,不虚饰了,也别假模假样说什么不置评了。
我就是坚持麦德林这种人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蓄意杀害无辜者,必死。写个故事,还不能让男主角快意恩仇一把,未免太憋屈了些,还多花一些付费文字解释,这是我的问题,说明我还是不该看书评,毕竟是个怯懦到了极点的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枪与花
很多种东西可以杀人,小到一只笔,一把秀气的裁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但总有些东西属于专业范畴,效率更高一些,枪械毫无疑问就是其中最有历史渊源,最为人们熟悉的那一种。/首。发
战舰的主炮威力最大,但这玩意儿太贵重,意思就是昂贵到了极点,质量也大到了极点。白玉兰曾经在军营里见过有牛人直接端着达林旋转机炮扫射四野,却也没见过谁敢打战舰主炮的主意。达林机炮主要安装在M系列机甲和直升战机上,却依然有牛人可以扛在肩上,但再强悍的人类在战舰主炮面前,也只不过像只蚂蚁一样孱弱无力。
联邦花了很多年研发的缩小版光能武器也拥有机械枪枝无法比拟的威力与方便,但这玩意儿细微化之后,变得更贵,更精密,也更脆弱。白玉兰一向认为,战场上用来杀人的东西,太过精密便等于故障率太高,不值得信任。
所以这些天他和许乐一起研究学习的,还是联邦军方最经常使用的机械枪械,主要练习的是H系列枪族,这是最常见的一系列枪械,这一系列枪械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优势,但也没有致命的缺点,白玉兰选择它们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些枪械很可靠,非常可靠,膜式润滑和低位拉杆朴实无华的设计,绝不华美的外观,简单也不简约反而有些粗拙的机械构造,让这些枪枝出现意外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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