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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神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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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隔阂并不足磨灭昔年总角之情,柳毅几乎想也未想,合身撞破墙壁!
两间厢房连着,隔壁就是常磐居所。
这时他只见小胖以筷为剑,一套精妙但生疏的剑法左支右绌,堪堪抵挡着几名仆役装束武人的围攻。
廉韪传授功法果然不俗,虽然柳毅一再腹诽,不得不承认,堪堪筑基,常磐的功候修为已然比寻常三流内家高手深厚的多!
凭着内力先天优势,兼之体术尚可,他竟能勉强抵挡众围。
柳毅可不想等他自己爆发,一个疏忽旧友就要殒命。
仗着破墙而入的气势,烟尘之中,柳毅直接朝着某个背对着自己,愣神的仆役扑去!
十指一勾一并一扯,雷光大作。
那个猝不及防的男人,生生被撕成两爿!
横飞的血肉,略带焦糊,伴着碎石溅射。
柳毅早非昔比,连番奇遇虽未让本体受益最大,怎也不是昔日山村少年。
常磐略滞,立刻就被一柄横里划来的刀片擦伤。
清晰的疼痛感令他清醒过来,游走的剑光荡开了另外几名比他更快反应过来的敌人。
冷刀主人,亦是几人中调动者,愕然看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子,咕噜噜滚到屋外。
柳毅下手极狠,仗着精神领域巧妙,实力亦较这些喽啰更强。
徒手为兵,紫雷镀彩,雷鸣不绝于耳。
几乎每个弹指,都有一人被他分尸而亡。
一爪掐断最后一人喉咙,生生把那人惨嚎堵在胸膛。
一如当日常家村,柳毅扯上常磐便朝着里屋窗子撞去,也不走正门。
他本待思忖是否该将胖子带回半位面,这时手上忽然传来一股拒力,心中便是一沉。
显然常磐并不是当年那个呆呆傻傻毫无反抗的少年,他是堂堂廉相卿大侠的弟子,常少侠。
柳毅念头急转,眸子清冷了几分,停下身子。
“你若想做累赘,留下来便是。”
这句话,果然比强扭有用的多,常磐虽然挣开了柳毅的手掌,却是一言不发跟在他的身后。
柳毅也打消了带这人去半位面的想法,那是他最大最后最隐秘的基地,是他敢于肆无忌惮以身犯险的底气。
他觉得自己和常磐间那条隔阂更深了,他并不觉这是常磐的错,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当然,当他做出那样的选择,势必要为选择负责。所以,他已经不具备同他分享底牌的资格。
究竟是从何时起,两人间有了分歧?山上?车中?
跃出府衙,抢来一柄长刀,肆意挥砍。不少试图围攻二人又显得投鼠忌器的兵卒,被他斩翻在地!
破烂柴刀早被留在半位面,那是宝物,不合放在身边,他现在还做不到即取即用。
所幸宝物认主前,未必比得上手头兵器趁手。
至于斯巴达剧情世界获得战神的礼物,那把刀太长太大也过于沉重,奥斯托勒夫用着合手,在他这具身体就显得累赘。
柳毅心分数用,常磐只是紧跟身后,信手出剑弹开刺向自己的枪刃,这群士兵怕是接到了什么令人为难的命令,根本不敢对两人朝死里招呼。
小胖子不肯杀生,柳毅可是辣手的很。
眼见着街上挤满了郡兵,密密麻麻,不知尽头。
一道剑光长虹忽然从郡守府遁出,只把二小一裹,冲天便是远走。
郡守府前,被君彦定义为“自己人”的大管家,正站在一队弩兵前,叱喝着正要下令的军官。
“人死了!你的命可不够填!”
冷冷一句话,心怀不满的军官猛地打了个寒战。
那中年管家回望着郡府,最终摇头步入混乱的大街。
弩手们愕然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管家如烟淡去!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军官心头寒意更甚,他记着上峰的交待,晓得管家其实是朝廷派来监视郡守的御用密探,自己人。
可是上峰在交待保护好这个谍子的时候,同样满脸轻蔑的嘲讽,说此人不过一废物。
一个由于行动需要暴露了身份的谍子,又非武道强者,不是废物是什么。
可正是这样一个人人以为的“自己人”,人人以为的废物,却在众目睽睽下,凭白消失在眼前!
这人,又究竟是什么来历!
人心,果真最是叵测!
…
大唐军方的效率,往往高得令人恐怖。
毫无头绪时,也许他们会忙的团团转,一旦目标锁定,无数信鹰信鸽飞起,立刻就是渔网收拢时!
满世界找寻的目标竟然自投罗网,这事情太过稀奇,甚至会让上位者闻到阴谋的气息。
兵卒们可没那许多念头,收到命令,按着去做,便是本分。
京畿某位高人自损寿元窥测天机得来的图鉴,终于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不致让良机错失。
也许那位高人并不清楚,早在十几年前,在某位比他更高许多的高人逝世前,已留下更多更详细关于未来的预测。
未来实不可测,但那关于主角的零星画面,总能窥到一些奥秘。
秘密对于小兵确不重要,但对于主导小兵行为的决策人,又很重要。
于是,当廉韪庆幸着未曾遇上箭雨,带着二小如长虹般落至城外。迎接他的,是一支支从四面八方围来,轰鸣海潮似的铁骑!
超一流高手也是人,看似平凡实则非凡的超一流高手还是人,内修只要未达先天,再强的续战力也有极限。
廉韪稍一犹豫,正待决定弃了柳毅,低头看见徒弟恳求的目光,终是长叹,提气化虹裹住二人,兀自横空!
一队队铁骑并未解下手弩,反而领军者放出了一只只信鸽。
撞破气浪,廉韪无奈的发现,屁股后头紧紧跟着几只铁尾翼鸟。
朝廷善于驾驭妖兽,虽然真正的大妖控制不来,一些未脱形的猛禽凶兽,倒是豢养了不少。
譬如京畿虎豹营的坐骑,譬如名闻天下的雪鹰,又譬如铁尾翼鸟,无不令人忌惮。
剑光一按,轰鸣着落上一座土丘。
远远眺去,荒草矛竖,一片片黑色的浪头自远处压来!
廉韪恨恨的瞪了柳毅一眼,将爱徒拉到身后,喝问道:“你师究竟何人,如何惹上了鱼龙司,这些军士又为何要拿你!说,说清楚,否则我廉某人也不是冤大头,转身便走。”
廉韪终究不清楚二小来历,只知道徒弟的老家唤作常家村,坐落在不周山上,前些日子遭了罹难,被群匪人屠了村。
既然已经知晓常家村有个外来的夫子,又从故交处得知真相,哪里还推不出因果。
惹上鱼龙司,已经是够让人头大的事,但廉韪光棍一条,并不如何畏惧。
可现在情况明显又自不同,鱼龙司似乎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并且老友态度分明有些怪异,那种无奈无力,可不像只是被上官压迫!
若仅仅鱼龙司,如何能将一郡郡守架空。
若仅仅鱼龙司,如何能列下这等阵势!
之前线索太少,廉韪显得寡知,被蒙在鼓里,并不稀奇。
可现在事实已然摆在眼前!
这年纪轻轻,修为不差的少年,身上分明藏着惊天的秘密!
“轰隆!轰隆!轰隆!”
一支支骑兵整整齐齐围拢在土丘下,马鸣萧萧,风声鹤唳。
远处又有车架行来,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身披皇族金甲,傲然四顾。
廉韪老友君彦,一地封疆大吏,正和孙子一样陪在那人身边。
啪!
整齐的解弩上弦声,意味着他三人已经被十几万柄强弩瞄准。
廉韪只觉身上寒毛炸起,紧紧把常磐护在怀里,再不敢留在身后!
背后,分明也是同样的场景!
在这孤丘,他落地不过十几个呼吸,竟是四面楚歌,十方埋伏!
恨恨瞪了眼柳毅,廉韪心头哀呼,天要亡我。
那辆最奢华的战车靠近,除了最耀眼的金甲战将,他最熟悉的君彦,分明还站着四五个护卫。
那几名护卫,周身无一不流转着浑厚气罡,个个不逊色于他!
甚至其中与君彦相对,伴在金甲战将身侧的老者,修为连他都看不透!
“先天!”
凝视停在五百步外的战车,廉韪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如此,他连带着常磐远走高飞的念头都绝了。
柳毅倒是坦然,脑海中并未出现令人绝望的预兆画面。这只说明,这种场合,根本不足矣威胁到他。
连七阶至强者都弄不死他,何况这群武夫?
假如没有半位面,他现在除了绝望,只能绝望。
假如没有半位面,他现在除了祈求,只能祈求。
假如没有半位面,也许他要抵死一搏,终生再无报仇的希望。
敌人很强,强大到令他都为之讶然,似乎原本夫子为他留下的仇恨,竟然牵引着令他同整个皇朝对上!
究竟是他的身份有问题,不止皇族弃子那么简单,还是——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切,现在须得由自己来背负。
重要的是,一如许多人惋惜,唯一能够自*慰的,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假设美好,聊以慰藉,不过自欺。
他现在,恰恰相反!
“所幸,这世上,没有如果!”
柳毅低声自语,笑了,飒然。
随即朝着廉韪耸了耸肩,在对方眼珠都快嗔破的表情中,大步朝着黄金战车走去。
这世上,没有如果。如果的庆幸,和如果的不幸,都一样!
所幸,他已然历了一次轮回!
…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是无人喝斥,皇室面前,说敢造次!
风呼呼吹着,土丘上,一大一小兀自飞扬着长发。
土丘下,原本飘飞着的青丝尽数垂腰,十万强兵林立,劲风难入。
走到战车前五十步左右,柳毅方才立定。
他一人面对众敌,飒然望着那许多比他或高大、或强大、或尊贵的同性,略微翘起唇角,露出一丝嘲意。
万马齐喑,天听震怒。
五十步,并非他不敢更前,只是再靠前,抬头亦不能看清那人全貌!
那人年轻、俊朗、但不是草包、外功颇有火候。
这样一个人,让刘毅联想到了奥斯托勒夫。不过那个男人,可远没有这等派头。
“尊驾?”
昂着头,仿佛并不是在仰视,而是表达出自己无理且无理由的骄傲。
柳毅的表现,让那人身旁老者分外不满,怒哼一声,气机牵引,属于先天强者的威势勃然压至。
那人先不制止,见着柳毅面色坦然,半点变化也无,不禁微异,适才劝下了恼羞成怒的老者施暴。
“你似乎并不怕我?”
不答反问,足见自恃之高。
柳毅竭力控制着传送通道光晕游走在皮下,不至于露出痕迹。
这种技巧,全是零先前私授,自如掌控,倒是不比旁观轻松。
“废话,难道你很屌?”
柳毅的态度可称不上恭敬,就连远观的廉韪,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自有股子倔强。
至于周围其他人,多半只当他是疯子。
“哈哈?这话倒是有趣。虽然不很明白‘屌’的意思,难道是你在山里头学来的方言?不过按你所言,本王的确很屌!”
本王二字,已经道明了来历。
苍茫炎州之主,皇室正统血脉,混了一辈子,才封上王。
这人年纪轻轻就敢自称为王,身份当然显赫。
柳毅乍见本家亲戚,却是没什么欢喜。
他认真点了点头,笑道:“不对,你没懂‘屌’的意思。你不是很屌,你就是个屌!”
这次,那人不笑了,谦逊的风度成了酷烈的风暴。
如果到现在还听不出柳毅在调侃他,那他真个白活了。
“我的确不是很明白,你的信心究竟来自哪里。”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也不看柳毅,彷如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也许,这就是所谓人之将死,其状也疯。”
“一如当年,那个贱人被缢死前,竟然还叫嚣着父皇一定会后悔。”
“贱人就是贱人,不干不净,也想入宫。生个野种,还想篡位,实在可笑。”
“我倒是很想看看,她究竟如何让父皇后悔,凭她那光屁股跑路的姘头,还是那个暴尸族灭强出头的凯子,又或者你这在山里残喘了十几年的杂种!”
年轻人声音不大,却充满刻薄、刻毒。甚至有些皇室秘闻,根本不该外传。他这样行事,已然逾矩。
身旁老者不禁蹙了蹙眉,有心提醒,联想这位在宫内受宠程度,不由闭紧了嘴。
柳毅听着倒是挑起了眉头,这里面藏着不少有用的讯息。
他对那些旧事没许多感慨,毕竟那时年纪小,哪里有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
可是,这厮一口一个野种,柳毅笑着,拽紧了雷珠,琢磨着机会。
“你这张嘴,真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柳毅笑道,仿佛丝毫不在意那人先前所言。这表现,就像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侯,极有涵养。而战车上那位,不过骂街泼妇,披着金缕的粪土。
配合那副讪笑的表情,讥讽的目光,以及对于千军万马的无视。
柳毅此刻洒脱的形象深深刺痛了青年的心,也不知他的嫉恨从何而来,只见抽搐着嘴脸,怒然朝着土丘指去。
“顾老!替本王杀了那两个贱民!”
第五十八章 入我门下
顾老,也就是那名白发玄袍的先天强者。
这人先犹豫了片刻,想着天子并未交代另二人如何处置,在身边男子灼灼的目光下,无奈拱了拱手,算是领命。
大帝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老态毕露,朝廷中已经涌起了几股暗流,就连皇朝供奉们,除了少部分知情者,大都也是拉党结派。
先天强者,罡气旦夕归流,百脉畅通坚韧,内力生生不息。
方一出手,便见世俗无敌的威能。
横渡百丈,凌空如大鹏朝着土丘压下,这老儿仰天长唳,一掌之势,恨不能直接把整个矮丘掀翻!
柳毅略一犹豫,见着廉韪低啸化剑而上,顿时按下发难的心思。
既然常磐暂时无虞,他倒也乐得旁观。
对于廉韪,他心中恼意不少,敬意丁点也无。
柳毅为人向来如此,爱便是爱,恨便是恨。
那人对常磐好,对自己不好,却也不可能因为常磐,就把他当做好人!
廉韪就像横在他和常磐间的一座大山,要想修复儿时友情,这人必须死!
他朝着嗔目望来的青年督军瞥去,摊开双手,示意随意。
这时实是骑虎难下,实际上若对方真令万箭齐发,常磐必死无疑,他也没可能为故友留下搏命。
也许下山前,曾经的常磐有一定机会让他那般冲动。现在,必然不会。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事情未做。
他的身后,早已背负了许多比常磐、比友情、比仇恨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系统、比如零、比如希望!
震天的轰鸣响彻原野,除了常磐立身之地三丈,矮丘直接被两人狂暴的对轰压成平地。
天晓得廉韪修的是什么功法,平日里看起来温吞吞,一旦殊死爆发,根本同先前恍若二人。
常磐看着天空中啸声连连的剑光,热泪盈眶。
二十招后,剑光泯灭,廉韪残破的身躯落到地上。
凭借超一流下品修为,生生和先天高手硬撼至此,这人传承哪是江湖流言的寻常。
十几丈高孤零零的土柱,常磐匆忙跃下,泣声跪倒在廉韪身旁。
地上躺着的男人,全身骨骼尽碎,七窍流血,看着已经死透。
常磐俯身大哭,依稀记得昨日恩师笑貌,淳淳教导。
他夸他是千年难遇的奇才,质朴意淳、大智若愚,秉性极契合本门宗旨,定能将没落的门楣光耀。
这时只剩残躯一具,哪里还有赞声笑颜。
常磐嚎啕着,复而被人提住,制了穴位,腾云驾雾般落入龙纹战车。
他脸上挂满泪水,犹自不停淌下。见不着捉拿自己的人,便冷冷瞪着发号施令的青年,似欲择人而噬。
顾韫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常磐直接僵硬地跪倒在青年面前。
那人也不看他,只把目光盯着柳毅,毒火传递。
“小杂种,记住,本王唤作刘风,御赐封号浑天王!”
“狗杂种,虽然本王现在还动不了你,更等不及看你被父皇剥皮剔骨。可是,本王能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弄死,就像父皇当年对那个贱人做的一样!尔等贱民,功劳再大,恩宠再重,一旦惹怒我皇族,下场必然凄惨无比!”
那青年叱骂,一脚将常磐踢得撞在战车护栏上,磕破了额头,满脸都是血迹。
柳毅脸色沉了下来,怒火隐隐难抑。
“哈哈哈哈哈!小杂种!笑啊,你倒是笑啊!我倒想看看,今天有谁能救你!狗杂种,你倒是继续笑啊!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救你!”
刘风盯着面色难看的柳毅,神经质的狂笑起来。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在他大发豪言壮语的时候,柳毅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长须白袍的老儒生。
那老者一手提着副棋盘,腰里挂着个棋篓,背着张折叠方桌,另一手则拎着满头鲜血的常磐。
老者呵呵笑着,也不答话。
刘风扭曲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都差点瞪出来,身边唤作顾韫的先天高手,更是蹬蹬蹬连连后退,像个醉酒老朽一样跌下了数丈高的战车,颜面尽失!
拉车的异兽不安的躁动着,刘风嘴角抽搐,十万大军就在背后,哪里顾得忌惮!
“老匹夫!你是何人!敢管本王闲事!莫非欺我朝无人!”
世俗帝王将相身缠因果极深,寻常修者根本避之不及,所以很少发生高阶修士刺杀凡间帝王之事。
皇城中强大的供奉是一回事,本身隐晦对于因果牵累的忌惮又是另一回事,相对的稳定总有理由。这些早已算不得秘密,刘风自然晓得,所以根本不怕神出鬼没的老人发难。
换言之,王朝已经近百年未和修道界发生冲突,那些山林中人在寻常百姓眼中个个如仙,天潢贵胄哪个当真放在眼里,只当老子天下第一。
那老儿捋了捋长须,看似不以为忤,颇有些清风任遨游的态势。
“闲云野鹤十万日,滚滚红尘三百年。小娃娃,莫要太过自负,目中无人。你道这天下是你刘家的天下,却不知天外有天。今日老夫不为结仇而来,这两个娃子我要带走,你可有意见?”
意见?当然有意见!
刘风左右四顾,见着竟然无一可用之人。有心令万箭齐发,又恐伤了正主儿。虽然天子金口,死活勿论。可真要领了死的回去,本该属于他的功劳,怕就薄了。宗玄真人可是亲信叮嘱,能抓活的,定要活的。
这事本不干他,自有旁人负责。刘风只是惯于争功夺宠,适时身在炎州族叔祖府上做客,恰逢其会,哪里肯把唾手可得的大功让给将要入土的老朽,纵然叔老对他不错。
飞鹰回朝请命,当即立下军令状。青年得志的刘风,根本不知道败字怎么写!
恨恨咬了咬牙,刘风怒然跺脚。嘭地一声,钢甲战车四轮直接陷入地下,拉车的妖兽受了惊,开始乱跑。结果扯得跪倒在地,战车愣是纹丝不动,犹如重了十万斤。
气势外溢,本来不凡的刘风,更显英武。这人没什么脑子,武道实打实的强悍。不足而立,已是媲美先天的洗髓高手,实为整个皇族数一数二的杰出天才。
“老匹夫!莫要逼我!”
锵的拔出佩剑,直指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跌落战车的顾韫已经重新获得对身体控制,羞红着脸跃回原处。
他见状顿时惊呼不可,试图按下勃然大怒的主子,生恐恼了眼前高人。
这人能瞬间制住他,早已经超凡脱俗,根本不是区区一位藩王惹得起。
刘风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一巴掌将令己大丢脸面的顾韫扇飞出去。可怜堂堂先天高手,根本未料主子这般狠毒,近身的内修哪里比得上体修,半空就已昏死。
刘风也不解气,冷笑盯着老者,暗道果然被先生料中。
他只把剑往身前一插,拔出腰间号角吹了起来!
苍凉的号角声,远远传开不知多少里,众骑面面相觑,这并非行军号令!
随着声响,本来满脸笑意的老者忽然冷下面孔,极远处升起数道令他都为之忌惮的气息。
尤其其中一股,分明脱了凡,站到和他一样的高度!
三大铸窍,一位念体!
四人一前三后,凌空闪现而来。
这几人就像截开的电影片段,每个帧点跃动一次,便是向前迈进一段。
只是两三个呼吸,四人已经出现在距柳毅百丈开外,同样无视了万马千军。
战车上的刘风大喜,朝着当先一人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朝廷并不是没有修士供奉,方士是方士,修士是修士,不可一概而论。
一般方士异人,王公贵族敬称先生,寻常还能遇上,问问机缘。
而修士,分属供奉之列,但和常驻皇宫的武者供奉不同,神龙见首不见尾。
当先之人面白长髯,不正是先前郡守府里的管家。
刘风身旁君彦见着,立时失色。
那人也不看旧主,五官忽然一阵蠕动,竟是变了副面孔。
原来他早已不是老管家、御用谍子本人,不知何时被调了包。
刘风凝目望去,却是大喜,原来认得这人,儿时有幸见过。
这人唤作瞿易风,道号易风子,乃是有名的散修高人,百余年前被上上任皇帝笼络,成了朝廷挂名供奉。
天下间高手虽多,隐士不少,超凡脱俗的毕竟有限。
鬼谷门人以博学著称,老者只是朝着来人本貌一望,立刻认了出来。
“易风子!是你!莫非你要与我鬼谷为敌不成!”
挥手拍开常磐受制的穴道,小胖子立刻朝着远处廉韪遗体跑去,老人也不理。
他将柳毅护在后头,冷冷看着瞿易风,颇有些严肃。
“易风子,这娃娃是我掌门师兄点名要的。朝廷里有人想弄诡计欺天瞒地,我且不是圣人,也不去管,日后自有大道收拾。可尔等若想把诡计打到这娃娃身上,老道却是不允。”
虽然处于劣势,老者却是寸步不让。
那厢瞿易风反应出乎预料,并未如刘风预期,立刻开打抢人。
他苦笑了起来,示意身后四大弟子退开,而后望向柳毅。
“娃娃,我此来非是为了朝廷拿你。我且问你,你可愿入我东来蓬莱一脉!”
东海蓬莱?!
不同于茫然失措的刘风,执棋老人满脸错愕。
“胡扯!你瞿易风不过一得了九曲真传的散修,怎地和玄元宗扯上了关系!胡扯!胡扯!”
他跳脚骂着,柳毅旁观有趣。
这变化始料未及,他有所依仗,终究平静,倒是没什么剧烈情绪波动,只觉好玩。
假如这一切都是天道应有安排,命运轨迹。那么他相信,天国系统必然不在这轨迹内。
隐隐有了如此明悟,他仿佛抓住一些什么,一些关于剧情、关于自己、关于轮回的东西。
不过尚未有所得,执棋老者一把将他抱住,冲天便是飞起。
“瞿易风,我不听你鬼扯,你代表玄元宗也好,代表唐国朝廷也罢,与我鬼谷无关。我今日且不与你聒噪,想要人,日后去我鬼谷便是!”
“哼!”
闷雷般的轰鸣自天而降,老者一声惊呼,生生被一片云头砸落。
只见数名男女立在云端,当先之人皓首纶巾,看似比老儒生还要饱读诗书。
只是他身后男男女女,个个青衫罗裙,意态逍遥。
“奕道子,莫非你忘了一千五百年前,鬼谷剧变的教训。天下灵物,有德者居之,我洞庭仙境看中的弟子,哪里容得外人染指!”
当先之士气势逼人,虽说修为不见得比在场对峙两人更高,可这厮竟然将整个宗派七大超凡高手统统领来,一下势压全场。
要说洞庭仙境在道界勉强算是大派,别说和玄元宗媲美,比起再三经受祸乱的鬼谷,也要差上不少。
别的不说,只鬼谷残余一圣出手,立刻横扫洞庭满门。
奕道子携着柳毅落地,满脸不渝的瞪向洞庭门人。
尚不等他发话,天际又是一阵笑声落下。
“哈哈哈哈哈!洞庭仙境?鬼谷?有意思!有意思!”
“易风子师弟,自十年前入我门来,本门还未昭告同道,累你在红尘奔波十载,实是委屈,师兄再此代宗门拜谢了。”
“庭棠!奕道!莫非你等真要和我玄元宗抢人不成!”
一股更强的势头从远空压来,烈日的光芒都被遮盖。
柳毅眼睛一亮,他发现自己忽然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不禁动起了心思,开始呼唤零。
外人可没他这般闲心,不说傻眼的千军万马,号称浑天王的刘风。纵然志得意满的洞庭高人,在听到这般张狂的宣言后,也不禁拉下脸来!
“即墨…”
柳毅依稀听到身边老儿苦涩的呢喃,零终于在脑海里有了回应。
“零?快帮我看看,这些满天乱飞的鸟人,哪个更强些。”
他算是看懂了,除非即刻躲进半位面,今日免不了被人抢走。听着先前对话,倒也不见得尽是坏事,显然有着机遇。
就算拜师,当然也要找个厉害的师门。
这剧情在柳毅看来显得老土,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有着先前轮回世界的经历,眼光超然,倒是觉得稀奇。
零只借他视界一瞬,立刻惊呼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你这混球,白痴。前些天刚惹上煞星,怎得今日直接被围了!”
“六阶、六阶、六阶、五阶、七阶…”
最弱的七阶,仍是七阶,几乎横扫当场六阶。
可这最弱二字,毕竟惹人浮想联翩,天上争吵不断,地上少有沉默。
柳毅正和零窃窃私语。
看来最近这位引导者实在很忙,根本无心关注他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时飞快浏览系统记录,才弄清始末。
“好事啊!”
零如是说着。
“问问这些人,他们愿意出什么价,如果有神性物品赐下,你就从了吧。”
从了吧?这叫什么话。
柳毅吐槽。
适时正巧闲来无事的奕道,开始和柳毅扯呼起来。他见己方势弱,试图走人情路线。
“娃娃,你也看到了,那些个所谓高人,一个个和市井地痞一样,哪里是修道的料子。”
也不管柳毅听不听得懂,奕道只管诽谤。
“小娃娃,你听清楚,老夫实是你前世故人,可怜你当年好歹一世英雄,不幸被洞庭魔教的魔头打碎了肉身,又遭玄元魔宗魔崽咒杀,入了轮回,迷了心窍。今生,老夫特来引你重归山门,待会儿,你只要…”
柳毅愕然听着老儿吹胡子瞪眼大编特编,他虽年少,又非脑残。
不等他应下,天上两拨人马嚷嚷着差点开打,柳毅背后忽然传出一阵轻笑。
“咯咯咯,好有趣哩!这些人,一个个总说我神宗是魔道,修法不修境。现在遇事,不也凭拳头说话,哪里还有满口子德行咧。”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柳毅汗毛直立,从未想过有人能侵入这般近,都不被他发现。
要知道他可是张着精神领域,连奕道这种前辈高人都不可能无声无息接近。
本自绞尽脑汁编排的奕道老人,亦是愕然朝着少女望去。
“慌什么?!”
零的声音响起,一剂镇定。
“这女孩不是什么返老还童的妖孽强者,不过带了一件掩盖气息的灵宝。有我在,只要不遇上九阶以上强者,轮回战场之外,总能保住你性命。”
零好歹也是高等神性生命,曾经超凡脱圣的存在,力量尚弱,眼界底气不小。
柳毅这时定了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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