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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魔头本纪-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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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一切――包括那虚实不明的承恶都是个陷阱,那么她又该如何?

    柳婧笑了起来,在一旁承恶惊骇的目光中,脸上浮出了火焰般炽烈灼人的魔纹,但又在瞬间压了下去。

    就算是陷阱――但她又怕过什么呢?

    柳婧毫不犹豫地推开宫门。

    ·

    易阳城前,被魔门伏击了个正着的道门修士们,早已是左支右绌,满头大汗。

    融合期大圆满才能引动的炼幽火,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更何况一旁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数位魔道修士!

    通云门此时只剩最后四人,身为长老的程直看着修为最底,也是最为险象环生的左思思,心中不禁萌生退意。

    若只有他们在,那么程长老无论如何也是不愿后退的,因为他是通云门的长老,他代表着曾经御领道门的通云门的脸面,谁都可以逃,但他不可以。最初之时,程直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奴仆,甚至数次濒临死亡,但是通云门的上一代门主救了他,赋予了他新的生命,更是将他引入他从来不曾想也不敢想的道途!

    此恩如斯深重,唯有以命报之。

    所以他怎么会在此刻后退?他怎么能在此刻后退?

    但还有左思思在此。

    她不仅仅是青云峰峰主的女儿,她更是他最为敬佩的师兄左风仇的女儿!

    他程直身死不足为惜,但他师兄多年来唯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怎能让他师兄唯一的血脉陨落在此?

    程直心绪如潮起伏,放眼望去,无妄岛的长老已在方才的炼幽火中三去其二,樊长老则是因为要护住他那毫无修为的外孙女更是惊险连连,而其它的弟子……

    程直扫过地上一张张惊恐扭曲的年轻面容,心中一痛。

    “你们快走!”

    程长老将通云门的令符抛给萧眠,又指向了惶恐不已神思不属的左思思和郑雯,喝道:“带着她们两个,不要回头,快走!”

    方才才将一个欺上前来的魔修斩于剑下的萧眠一怔,抹去眼前的血污,透过这如同大雨将即的天空,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着这位被通天峰弟子埋怨颇多的长老。

    “程长老,”萧眠沉声道,“事不可为,我们一起走罢!”

    程长老瞪了萧眠一眼,指了指萧眠手中的令符,厉喝道:“啰嗦什么!我以长老的身份命令你,带着弟子们走!”

    “可是――”

    “快走!走!!”

    程长老不由萧眠分说,掌风送出,将萧眠和左思思郑雯三人送出圈外,萧眠回首望了程长老一眼,一咬牙,带着左思思郑雯二人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而就在此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想跑?你们将本座放在何处?”

    程长老心中一惊,玄级一品的赤金掩心甲霎时浮出体外,灵力波动,一个法决眼看就要成型,但就在这时,一道闪烁着雷光的八节鞭抽在他的背后,那近乎恐怖的巨力几乎要将程长老的丹田就此震散,让他呕出一口血来。

    程长老回头望去,定睛一看,失声道:“八宝雷神鞭?!”

    地级三品?!怎么可能?!!

    地级五品已是至宝,这魔修怎会有地级三品的攻击法宝?!方覆界中又怎会又出现这地级三品的法宝?!

    轻蔑的冷笑传入耳中,那魔修也不理会这程长老,黑影如鬼魅般从程长老身畔蹿过,眼看就要扑向萧眠三人。

    程长老大急,想要勉力催动体内灵力,但这时却骇然发现体内灵力竟像是凝滞了似地,不管他怎地催动,都只能调动几分轻微不已的灵力!

    程长老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捆上了一道暗褐色的长绳,虽他并不认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他却能看出这长绳的品级――地级三品!

    竟又是地级三品!!

    就在这时,那魔修以扑向萧眠三人,那长长的八宝雷神鞭又一次带着风雷之声扑向萧眠。

    但――

    “来得好!”

    蓦然间,萧眠转过身来,手中长剑向那袭来的八宝雷神鞭平平一举。

    这一挡平凡无奇,既不像炼幽火般狰狞外露,也不想八宝雷神鞭风雷咋响,但就是这一档,却将连身穿玄级一品赤金掩心甲的程长老都无法硬抗的八宝雷神鞭卸开。

    八宝雷神鞭滑开,扫向一边,击倒了大片树林,甚至点燃了那参天巨树,使得大片的树林都熊熊燃烧起来。

    萧眠一口血喷出,但却丝毫不敢停留,带着左思思郑雯二人借势向后疾退,眨眼间就消失在这魔修的眼中。

    魔修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妖媚女子妖娆走来,对后方混乱的战场视若无睹,只是殷勤地迎向这黑衣魔修,媚笑道:“主座,我们接下来当如何?”

    黑衣魔修阴鸷地看着萧眠离去的方向,“暂且放他们一马,找到化魔圣典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化魔圣典?!

    程长老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厉喝道:“贼子!尔等竟然又――”

    “要你多嘴!”

    黑衣魔修一声厉喝,一鞭卷下了程长老的头颅。

    鲜血嘭涌而出,黑衣魔修转身将程长老的头颅扔进了战场,厉喝道:“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否则这程直就是你们的下场!”

    黑衣魔修本以为这样应当就能吓住那些冥顽不灵的道门修士了,谁想片刻沉默后,随着一声悲呼,所有人都越发疯狂地攻击着离自己最近的魔修,就连为了保护曾柔一直束手束脚的樊长老都放开手来,拼上了性命想要突围。

    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衣魔修百思不得其解,无奈这些道门修士攻势太急,黑衣魔修终于彻底将方才逃开的萧眠三人抛开,加入了战场。

    这时,离开了易阳城城门的萧眠终于支撑不住,血气翻涌之下一头栽在了荒郊野岭中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前,昏迷过去。

    “萧师兄!你怎么了?!”左思思悲呼着扑到萧眠面前,眼中泪光闪动。

    这倒并非是左思思在这危难中又一次爱上了萧眠,而是过于担忧自身罢了――若萧眠萧师兄都支撑不住了,那么她还有逃离蕲州,回到通云门的希望么?!

    郑雯终于从抖索中回过神来,眼看天色愈沉,雷光闪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下起雨来的模样,终于灵光一现,道:“左师妹,你先莫急,我们先把萧师兄带进庙里避避雨吧!”

    避雨?

    这危难关头逃命都来不及,又哪里来的时间避雨呢?!

    左思思开口想要呵斥这头脑愚钝的郑雯,但下一刻,萧眠就醒了过来,喘着气道:“进、进庙!布阵!!”

    布阵?

    对……对啊!还能布阵呐!

    可是……可是她们不会布阵,又该怎么办?!

    满心凄惶地扶着萧眠,向那破旧得山神庙走去,但就在这一刻,随着一声“吱呀”声,庙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左思思和郑雯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皱眉看她们,道:“你们怎么了?”

    这少年虽然年纪尚轻,但一张脸已显出几分成年后的风流俊俏模样。

    左思思和郑雯只觉得这少年面容颇为面熟,盯着少年好一会儿后,郑雯才恍然大悟,道:“谢公子?”

    谢公子?

    谢世瑜?!

    左思思脸色瞬间惨白。
第二十一章 承恶
    小鬼脸色瞬间惨白。

    但他马上就做出了一个柳婧意料之外的动作。

    就像柳婧所说,当这名为阿了的小鬼成为她的鬼仆之后,那么阿了的生死都将受控于柳婧。

    阿了死了,于柳婧无碍,但柳婧死了,阿了也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鬼仆的契约对于大多数的修士来说,都是操控鬼仆的绝对利器。

    但阿了却不然。

    因为他出手了——对着柳婧。

    在这一瞬间,阿了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剑,而柳婧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柄剑。

    这是一柄由鬼气凝聚而成的剑,剑长五尺,但剑宽却仅有一指,而剑身更是弯成了新月般的奇怪模样,可纵然如此,将它立起来时,它也有着与阿了几乎无二的高度,当它握在阿了手中时,就像是小童拿着一柄长得不像话的镰刀一柄可笑——这是从人类的角度来说。

    而从修士的角度来说,这仅仅只不过是由散乱的鬼气凝成的一柄奇怪的剑罢了,就算长得怪模怪样,但只凭它是由鬼气凝成的这一点来说,就注定了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攻击力。

    ——就像是不通武艺的小童手执草枝般可笑。

    但阿了就是握着这柄奇怪的、对修士来说可笑至极的“剑”,劈向了柳婧。

    就像是阿了想的那样,面对这一可笑的“剑”,柳婧不避不闪,只是用似嘲似讽的目光看着阿了,瞬间就让那古怪的剑贴近了她的面颊。

    在这一刻,阿了眼中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但与此同时,柳婧脸上也露出了两分毫不掩饰的讥诮。

    “你也未免太过小看天下人了。”

    瞬间,阿了手中古怪的剑迸出万鬼齐哭般凄厉的哀嚎,无数惨死的面容从他手中的怪剑上涌出,鬼影憧憧,甚至连空间都在这一刻扭曲了一瞬。

    阿了顺利地将他面前的柳婧劈开,但柳婧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传来。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承恶!”

    当柳婧一口道破了这“阿了”的真名时,阿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惊恐,但却为时已晚。

    轻微如同镜面碎裂的声音响起,下一刻,面容扭曲的阿了便凄厉地惨叫起来。他的身影不可避免地黯淡下去,待到他彻底地消失不见后,原地出现了一柄斜斜插入地面的古怪的剑。

    这是一柄与方才阿了手中的剑相去不远的剑,但它却比方才的剑更为厚重、古拙、森冷,让人一眼望去就移不开目光。

    屋子里再度沉寂下来,柳婧唇边依然挂着那似嘲非嘲的笑意,曼步走到这柄剑的面前,伸手将它拔起。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承恶?”

    空气凝滞了一刻,蓦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卑鄙小人!你方才同我签下的不是鬼仆的契约,而是古兵的血契!”

    柳婧大笑起来,“你竟然这时候才发现吗?!而且莫非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么?!”

    那尖细的声音,也就是承恶语塞。

    是的,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自柳婧踏入这间农舍时就开始的骗局。

    无论是最开始幻化而出的农妇,还是被妖狐逼迫守门的小鬼阿了……这不过是一个连环的骗局,为的就是哄骗柳婧收下承恶为她的鬼仆,从而对它彻底放下心来,好利于它接下来的行事。只要签下鬼仆的契令,作为它的“主人”,柳婧怎么也要意思一下,帮它完成一下“无关痛痒”的事情,并对它放下大部分的戒心。

    但承恶本体乃为古兵,鬼仆的契令又怎能束缚一件兵器?

    用一个没什么效用的契令,来换得行事便利,这难道不划算吗?

    承恶想得很好,但它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柳婧剥下它的部分“魂魄”签下的并非是鬼仆的契令,而是古兵的血契!

    光是想想,承恶都气得几乎要呕血——如果它可以的话。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承恶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而柳婧却是冷笑,道:“破绽太多了!”

    就像承恶说的那样,它拦下了很多修士。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一提承恶的本体。

    承恶,是方覆界上古邪兵之一。

    虽然对于柳婧来说,它不过是连玄级一品都到不了的邪兵罢了,但是在方覆界,承恶还是颇有名气的。

    它就像是它的名字,从它诞生那日起,就满载着纯粹的“恶”。这样极致的“恶”,如果落在有心人的手中,也就是同样怀着极致的“恶”的人的手里,那么发挥出来的威力甚至堪比地级一品,甚至是天级神兵!

    但找到一个怀着极致之“恶”的人是难之又难,而承恶又有个致命的缺陷——它的剑身极端脆弱。

    从外形上来看,承恶虽然造型古怪了点,但它的剑身还是十分厚实而锋锐的,可是这也只是看起来。

    事实上,承恶剑身的脆弱是出了名的,甚至曾有修士戏称随便一个农夫手中的镰刀就能将它砍断——承恶的脆弱可见一斑。

    但与它本体的脆弱相对的是,它对于幻觉的恐怖的制造力。

    只要它想,连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都会被它骗过,沉溺于幻觉中,慢慢耗去生命。

    也正因为这样,它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主人的上古邪兵。

    所以也从来没有人能够顺利同它签下古兵的血契。

    可谁能想到,千万年下来,就连上古的那些大能都奈何不了的它,最后却栽在了柳婧这样区区炼气大圆满的修士手里,这怎么不让承恶呕血?

    但其实不仅仅是承恶惊诧,就连柳婧对于事情会这样顺利也有几分的不解,而最大的不解就是承恶制造出来的幻影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是的,任何。

    如果说一开始柳婧看出了那农妇的异常,是承恶特意让她看穿的,那么接下来承恶卖力表现的那个“阿了”,却从出现开始就在柳婧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因为这样的怀疑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连柳婧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阿了保持本能的怀疑,所以柳婧就暂且将怀疑按捺了下去,直到在阿了说他想要“入道”的那一刻尽数翻了出来。

    若他不知这方覆界中没有鬼修的心法,那么为何他曾拦下那么多修士,最后却选择投靠于她?若他知道,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得知,他生前又是什么人,他又怀着什么目的?

    当那所谓的“阿了”的身份的根本都开始动摇时,他曾经所说的一切都在柳婧脑中回放,而那些她曾经忽略的破绽也开始一个个呈现于她面前。

    他是真的存在着的吗?是否与那农妇一样只是一个幻影?

    他究竟是人是鬼?还是人鬼都不是?

    他说得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隐瞒了什么?又怀着什么目的?

    到了这时,柳婧再回想阿了身上那些只有大量的杀戮才能凝聚出的恶念和鬼影,心中越发怀疑。

    所以在阿了“心中挣扎不已最后成为柳婧鬼仆”的时候,柳婧怕这阿了留了什么后招,便多长了个心眼,随手换成了古兵的血契。

    谁知最后无心插柳,柳婧原以为不会成功的血契竟是成功地将承恶的真名反馈于她的脑中,而直到这时,那承恶还以为他们签的只不过是对它不痛不痒的鬼仆契令,甚至还在心中嘀咕这个鬼仆令竟也是有模有样。

    两方都是心怀鬼胎,对对方抱着怀疑,而最后,天命站在了柳婧这边。

    不……又或许并不是天命……

    柳婧虽然并不蠢笨,但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察觉到异状,更多的依靠的却是从踏入这间屋子后就徘徊于心间的莫名的感觉。

    可……这究竟是什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像直觉一般的东西对自身来说没有太大影响,放下不想也无妨,但对于能够感念天地,甚至与天地沟通的修士来说,这样的感觉却不仅仅是“直觉”就能一笔带过的东西了。

    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柳婧将目光移到手中的承恶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地宫的一切都告诉我!”

    承恶沉默半晌,终于不甘不愿地道出了它隐瞒的那些东西。

    就像它说的那样,地宫里住着一群妖狐,而且它也的确是在十五年前受制于那些妖狐,但是它没有说的是,控制住它的是一只出窍期的妖狐!

    这几乎是骇人听闻。

    要知道,在方覆界这个小千界中,金丹期就已经能够站立于修真界的顶峰,灵寂元婴早已千年不曾见过,更何况是出窍期?!

    方覆界中何时有这般实力的妖修?!

    但承恶很快就为柳婧解惑了。

    原来在十五年前,有一位抱着婴儿的出窍期妖狐撕开了方覆界外的罡风,狼狈地逃窜到了这里,恰好遇上了在此处逗留的承恶。作为出窍期的大能,那妖狐毫不费力地制住了承恶,将它带走,但却将怀中的婴儿抛入江中,随江流而下,自己则是来到了清水镇,悄然建立起了一个地宫。

    妖狐没有惊动方覆界中的任何修士甚至是人类,只是悄悄地搜罗着方覆界中的有天分的狐狸,将它们拢入地宫,尽数点化,成为妖修之一。

    承恶不知道这妖修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也并不是十分关心这一点,但是当六年前那妖修再度踏出地宫的那一天,承恶愕然发现,那妖修的修为竟然从出窍期退到了灵寂期,跌落了整整两个境界!

    尽管依靠着曾经出窍期的灵识,妖狐还能压制住承恶,但不可不说的是,从那一刻起,承恶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而两年前,那妖狐与一魔修的一场大战让那妖修的修为跌至金丹,这更是壮大了承恶的胆子。

    原本承恶本可以就这样乘着那妖修最为虚弱之时一走了之,但它既对妖狐手中的一样法宝垂涎三尺,又惧怕妖狐手中还留着什么后招,便琢磨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哄骗一个修士进入地宫,试探那妖狐的虚实,而柳婧便是它选中的人。

    柳婧听到这里,既不恼也不怒,只是道:“为何会选中我?”

    “这还不简单么?”承恶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妖狐啊!”
第二十章 小鬼
    不得不说,那只九尾狐实在是非常机警。

    就算在它看来它早就已经甩开了柳婧,但它依然在清水镇外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洞窟,这才再度回到了清水镇。

    而它也的确十分了得,如果不是柳婧在它身上留下了魔气以做追踪,恐怕就真的被它甩开了。

    此时天色已黑,绕了个大圈子又回来的它小心翼翼地将鼻子探出灌木,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好半晌,才终于放下心来,撒着欢儿跑进了清水镇——又或是清水镇外的一个破旧的农舍中。

    柳婧站在远处看了许久,眼看那只九尾狐真的没有再出现的意思,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向了那座农舍。

    她推开门,农舍内空空如也,没有九尾狐的踪迹,也没有任何修士留下的痕迹,只有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从灶台那处回过头来,诧异地迎过来道:“这位姑娘,你——”

    柳婧的手毫不犹豫地穿过那农妇的胸口,厌恶地将手中的心脏扔在地上,垂下的指尖仍有鲜血滴落。

    农妇的尸体轰然倒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却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柳婧,令人毛骨悚然。

    但对于这一幕,柳婧只是走上前去,抬脚想要踏碎农妇的脑袋。

    就在此刻,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蓦然消失,一阵青烟突然升腾而起,发出了如同婴儿的尖利喊声,向柳婧的脸扑来。

    “雕虫小技。”柳婧冷笑着,甚至没有丝毫动作。

    那阵青烟转瞬来到面前,但就在即将贴在柳婧面门时,金光一闪,一股隐约的焦味在空气中弥漫,那青烟发出了一声惨呼,而后化作小童跪伏在地上,大叫道:“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道长,这才多有冒犯,还求道长饶小的一命!”

    柳婧冷眼看着那小童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冷声道:“你本为冤魂,为何不去往生,反而留在这个地方?”

    小童一听,顿时叫苦连天:“道长不知,小的已经死了十五年了,本该早早去往地府,奈何十五年前小的刚死之时,竟在迷迷糊糊中与勾魂使者走散,后才被妖狐捉住,替它们看守地宫!”

    它们?地宫?

    柳婧眉头一皱。

    难不成那九尾狐还不止一只吗?

    柳婧又道:“你不过是一普通魂魄罢了,为何它们会叫你看守?”

    小童哭丧着脸道:“道长不知,据那些妖狐所说,小的在幻术一事上颇有天赋,于是它们捉住小的后就在小的身上留下禁制,让小的永远不能离开此处,并阻止所有想要进去的人。”

    柳婧凝神一看,这才发现这小童虽是一张眉清目秀的面容,但身上围绕着的怨气和死气早已凝成了惊人的模样,想来他在这里十五年中做的恐怕不仅仅是“阻止”想要进去的人而已。

    柳婧讥诮一笑,道:“你都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竟然还没有路过的修士来收了你,看来你生前运道不怎么样,死后的运道倒是不错。”

    那幻做小童的小鬼也不知听出柳婧话语中的讥嘲没有,竟然羞涩一笑,道:“道长,虽然您十分了得,一下子就识破了小的的幻术,可是这么多年来其他的修士也来过许多次,但却都是无功而返……不是小的夸口,这么多年来,小的除了精研幻术之外也无他排遣之道,因此对于幻术一道,小的也可说是颇有心得!”

    柳婧听了也不答,只是一笑。

    眼看柳婧不信,那小鬼急了,道:“道长可别不信,就连金丹期的修士来到这儿,也都被小的糊弄过去了!”

    金丹期?

    柳婧脸上的表情一顿,然后嗤笑道:“荒谬!”

    这也无怪柳婧不信。

    道之一途,虽然每一个境界都是一个坎儿,但金丹和金丹以下修士之间的差距,是天差地别。

    如果说炼气大圆满有可能打败筑基期的修士,筑基大圆满有可能打败旋照期的修士,旋照大圆满有可能打败融合期的修士……那么融合期大圆满是绝不可能打败金丹期的修士的。

    绝不可能。

    金丹期的修士,与金丹期以前的修士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到了金丹期,修士便算是正式脱离了“人”这一物种的束缚——就像是妖修化形,鬼修凝身。

    一旦到了这个阶段,他们就能察觉天地异象,并可以初步感受到那玄之又玄的“天意”,甚至初步窥视天道。

    既然如此,就连此刻只有炼气大圆满修为的柳婧都能发现的障眼法,他们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见柳婧竟是这般态度,小鬼越发着急了:“小的若有一句假话,便天打雷劈!一年半前,一个金丹修士似乎发现这里的异状,在小的这儿往返多次,但都被小的糊弄过去了!道长请相信小的,小的怎敢欺骗于您呢?”

    眼见这小鬼连鬼魂最怕的毒誓都发下了,柳婧这才正色几分。

    难不过,他说的是真的?

    柳婧满腹狐疑,微微沉吟,将此时方覆界中所有金丹的修士一个个想过。

    由于方覆界只是一个小千界,因此金丹期的修士就已经是一只手能数过来的顶级修士了。

    这里既没有鬼修也没有佛修,据柳婧所知,就连方覆界的妖修也是不成气候,因此方覆界中所有的金丹修士都是人类。

    第一个金丹修士,自然是她最为熟悉的通云门青云峰峰主,也就是她的师父左风仇。但左风仇已多年未下青云峰,最近一次还是十六年前救下还是婴孩的谢世瑜,并与谢家口头定下婚约之时,所以可以排除。

    第二个金丹修士,便是无妄岛掌门沈椋,但是据闻无妄岛掌门三年前就已在无妄岛闭关冲击金丹期五层,至今仍未有出关的迹象,于是这也可以排除。

    第三个和第四个金丹修士,便是极苍府的门主和长老。不过极苍府闭门已久,也不曾听闻门主或长老下山或是出关,所以他们应当也可以排除了。

    既然如此,还会有谁呢?

    是那些与妖修一般不成气候的魔修?

    还是——

    柳婧心中一沉,蓦然想起这小鬼口中的时间:一年半前。

    在那个时候,最有可能出现在清水镇的金丹修士是——莫长歌!

    真的是他么?

    柳婧呼吸微滞,急声道:“那修士长得什么模样?!”

    小鬼道:“那人长得十分好看,十分年轻,就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魔纹有些渗人,不过就算这样,若小的是个姑娘,恐怕也在第一眼就被那人迷了神咧!”

    年轻的金丹期魔修,看来真的是莫长歌没错了。

    他为何来此?

    他在找什么?!

    柳婧呼吸急促了几分,就算她死死咬着牙,也忍不出露出一个略微狰狞的笑意。

    ——看来,答案就在脚下的这个地宫之中了。

    凡是莫长歌所求所想,她都要一一夺来!

    ——就让她看看这地宫之下究竟有什么东西吧!

    再进来的第一眼,柳婧就瞧见这座“农舍”西边角落那黑洞洞的地道,想来只要向这边走,她就能够去往那些妖狐们的地宫。

    但眼前的柳婧却还有一件事要做。

    柳婧将目光投向了还跪伏在地上的小鬼,痛快道:“你有何事,一并说了吧,看在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份上,我会替你达成!”

    这小鬼会如此尽心尽力有问必答,柳婧不必多想就知道他必然对她有所求。

    果然,听了柳婧的话,这小鬼脸上闪过喜色,道:“道长大德!小的我定将——”

    “有话快说!”柳婧不耐打断。

    小鬼一噎,然后道:“小的也不做多想,只盼道长能将小的留在身旁,日夜聆听道长教诲。”

    柳婧瞬间便听出了小鬼所想,道:“你想入道?”

    小鬼一喜,“道长可是应了?”

    柳婧干脆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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