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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魔头本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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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做什么?

    他……他准备做什么?

    他竟是入魔了?

    为何他竟会入魔?

    “你入魔了。”那人轻笑着,“按照约定,我来取你性命。”

    胸口一痛,谢世瑜猛地惊醒。

    他睁开眼来,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似是孩童的影子,和一团暗色的火焰。

    那是什么?

    他方才……梦见了什么?

    他眼前的……又是什么?

    还没等谢世瑜回过神过来,那古怪的力量便将谢世瑜再次拉入了那古怪的梦中。
第二十六章 瞒天过海(二)
    此时,在那古仙人的洞府前,绿树成荫,后有檐牙高啄,仙雾缭绕,间或有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但在这样的景色的周围,在那么多的修士中,除了那个令柳婧万分熟悉的声音在四周回响之外,竟是半分声音都没有。

    为什么?

    在这洞府前,站着的修士有将近二十人,而在这个时候能够到达这里的,最低也有旋照后期的修为。

    但是面对“谢世瑜”那样一个外表丝毫瞧不出灵力的人,他们为何竟是连出声都不敢?

    这样一群人是被吓住了?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柳婧沉吟一会儿,放出灵识,将自己沉入了深深的地底,这才向着那“谢世瑜”靠了过去。

    只见地面上,那“谢世瑜”的声音仍在继续。

    “……你们可是想好了?”

    听得这句话,在瞧着那“谢世瑜”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众修士面面相觑,但到底没人再敢来质疑“谢世瑜”的实力和有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话的资格了。

    毕竟上一个这样质疑“谢世瑜”的人,已经是被这小子干净利落地一击枭首,而后又被脚下这片诡异的土地给吞了下去,不说尸首,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在场众位修士,虽说都是“得道高人”,在门派里头恐怕地位也不低,就算不是长老恐怕也得是最被看重的真传弟子……但说来说去,他们却到底也只是连人类躯壳都不曾脱离的普通人罢了,还没有离魂夺舍的能力,所以如果被砍掉了脑袋,那可就是真死了。

    世上有谁人能不怕死呢?

    虽说集齐他们众人之力,牺牲那么三四修士也是能将这个古怪的小子斩于剑下的,但是谁愿意成为被牺牲的那个呢?

    谁想落得个被砍头,死后更是连个全尸也没有的下场呢?

    于是众人紧闭着嘴巴,既觉得接了这小子的话茬儿有点失了身份掉了面子,但又觉得这小子的提议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也让他们实在是舍不得就这样掉头离去。

    ――什么提议?

    那自然是共同探索这古怪的洞府的提议了。

    据那小子所说,他在不远处的洞穴里头找着了一小片地图――也就是这个古怪洞府布局的一小片地图――但奈何这地图上显示的各种陷阱机关阵法都颇为棘手,万万不是一两人就能应付过去的,这才来到大家面前想要一同入内。

    而事实上,这个洞府的古怪之处,众修士也是瞧在了眼里。

    不说脚下这篇能够吞下尸体血渍、令人头皮发麻的土地;也不说那些瞧起来近在眼前,但却怎么也够不着的奇花异草;光是这儿不见丝毫鸟语虫声的死寂就足够令人警惕了,所以关于“谢世瑜”的那句“万万不是一两人就能应付过去的”话,这些修士倒是信的。

    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地图是真的?”

    沉默片刻后,一个须发皆白,瞧起来倒是十分德高望重模样的修士站了出来,道:“更何况,谁又知道你不是早就看中了什么,利用了我们后再半路甩下我们?”

    老修士的这句话无疑道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一个唇上留了短须的修士第一个应和道:“没错!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想要同我们一起探索这座洞府,还是想要利用我们达到目的后再把我们丢去险地弄死?”

    “若是不相信,那你们大可转身就走。”那“谢世瑜”似笑非笑,眉眼间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邪妄,“而那张地图,若我说我一分手脚也没做过,我怕你们也是不信的……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条件直说便是,何必来跟我绕弯子?”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大部分修士倒还好,只是微觉尴尬罢了,但其中几位心里头有着小心思的修士却是脸上挂不住了。可他们既不能在此刻发作,更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于是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这口气吞下。

    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在其他修士还沉吟思考一个“良策”的时候,那唇上留着短须的修士又开口了。

    他舔了舔唇角,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忐忑和紧张,道:“既然大家都想不到好办法的话,那么肖某不才,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大家可愿意一听?”

    眼瞧众人的视线都随着这话落在了他的身上,肖诚手中微汗,但对上方才开口的那个老者的目光后,捏了捏自己的手,看向“谢世瑜”,道:“关于地图的真假,若你肯发下心魔大誓,那么我们定然也不会在怀疑你了……大家说是吗?”

    心魔大誓是修士中最严重的、束缚最重的、也是最为恶毒的誓言,于是听得肖诚的这句话,除了几个修士略觉不妥之外,其他的修士都是眼前一亮,也不等“谢世瑜”应下,便纷纷点头,口称大善。

    “谢世瑜”抬眼瞥了肖诚一眼,那一眼带着的讥诮嘲讽竟是将肖诚看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几乎以为自己小命休矣。

    但最后“谢世瑜”却是点了点头,痛快道:“没问题。”

    肖诚送了口气,心下暗喜,便趁热打铁道:“证实这地图没问题还不够,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地图,我们又怎么知道你到底会将我们带去哪儿?”

    能够当上修士的,或许也有傻子,但能够达到旋照后期的,却没有几个傻子。

    肖诚这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他没说完的那半句话究竟是什么,大部分修士心中却都有了数,不由得面带异样地瞧着肖诚。

    但肖诚却是不理,只是死死地盯着“谢世瑜”,就算出了后背汗湿大半,也不敢转开眼。

    “谢世瑜”倒是笑得越发欢快了,道:“那你待如何?”

    肖诚道:“将那地图给大家看罢!”

    图穷匕见,无非如此。

    “谢世瑜”挑眉,转向其他的修士,道:“你们也是这般想的?”

    众位修士面色尴尬,避开了“谢世瑜”的目光,但却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谢世瑜”说话。

    “谢世瑜”目光在众位修士脸上瞧了一圈,终于大笑起来。

    他笑得是那样突然,又是那样肆意,甚至依然是那样胜券在握。

    肖诚不由得懵了,眼神不自主地向着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瞧去,半晌之后才强撑道:“你……你笑什么?”

    “谢世瑜”的笑声猛地一收,就像是瞬间变了个人,冰冷道:“真是太感谢你了――竟是这般配合我。”

    这是什么意思?

    肖诚一怔,但就在下一刻,原本站在他眼前的“谢世瑜”却蓦然消失不见。

    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骨骼碎裂的声音,一个圆圆的头颅滚到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脚下。对上那双至死都没有闭上、甚至还带着疑惑的眼睛,老修士竟是忍不住战栗起来。

    “第一个。”

    老修士只觉得全身忽冷忽热。

    他抬起头来,恰好瞧见“谢世瑜”在向他微微笑着,唇角处还有个小小的酒窝,竟是有几分可爱。

    但老修士却是惊恐地大叫一声,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的符箓无论好坏,一股脑地向着谢世瑜身上扔去,可却都落了个空。

    “第二个。”

    当第二个头颅带着惊惧的表情落在地上后,众修士这才反应过来。

    “尔等狂徒,竟敢如此?!”

    “不过一言不合罢了,竟下此杀手?!枉你自称修士,你这般做法,与妖魔又有何异?!”

    “妖魔?”那“谢世瑜”大笑着,“迫人发下心魔大誓,抢夺他人的东西,你们倒是也好意思自称正道?”

    “你们说我与妖魔无异,你们又当如何?”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屠一者死,屠万人雄!”

    “所谓的道与魔,也不过如此罢了!”

    所谓的道与魔,也不过如此罢了!

    在那奇特的世界里,那白团子大笑着,配着它那软绵绵的样子着实可笑,但它那尖锐的声音里所蕴藏着的恶意,却是比外界那“谢世瑜”更为可怖。

    你还没明白么?谢世瑜

    所谓的道与魔啊,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谢世瑜微微垂着眼,既没有为那些死在“谢世瑜”手里的修士们愤怒,也没有丝毫被这古怪的白团子说动的模样。

    白团子有些心急了,蹦跶到了谢世瑜的面前,语气里头终于带上了几分不耐,道:你怎么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呢?这都已经是第三批所谓的正道修士了,你莫非还没有看懂?

    正与魔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么?那些所谓的不为外物所动的人,只不过是动摇他的筹码不够罢了!你看那些面临生与死的抉择的人,你看那些面临致命诱惑的人……他们的嘴脸,又比魔道之人好到哪里去了?

    无论是道门还是魔门,最重要的人都只有他们自己,只不过有些人将它隐藏起来,于是他们就成为了所谓的‘道’;而另一些人毫不掩饰,于是他们就成了所谓的‘魔’……可是说到底,他们又有哪里不同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人的天性啊!为什么你要压抑自己的天性?为什么你不肯直视你的天性?它本就是上天赋予你的,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罢了!

    所以――你还在抗拒什么?

    谢世瑜沉吟不语。

    我是‘恶’的一部分,你也是;我是‘恶’在世间存在过的痕迹,你也是;我是‘恶’的本身,你也是!

    似是看到了谢世瑜动摇的迹象,白团子越发急迫起来,凑近了谢世瑜的脸。

    为什么抗拒恶?为什么抗拒我?为什么抗拒你的天性?

    沉默片刻,谢世瑜道:“有两件事,我想了很久。”

    谢世瑜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把白团子听得一怔。

    但谢世瑜却没有理会那白团子,而是走到那“谢世瑜”的面前。

    脚下的尸体早就本这篇古怪的土地吞了下去,在这座洞府前的小树林中,唯有他们二人。

    他同那“谢世瑜”面对面地站着。

    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除了他与白团子,没人知道那“谢世瑜”并不是谢世瑜。

    ――除了那“谢世瑜”与白团子,没人知道他才是谢世瑜。

    但谢世瑜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微微笑着,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自在,平静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是你最初同我说的话,但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并不相信。”

    那么现在谢世瑜是信了吗?

    听到这样的话,白团子本应该高兴才是,但它心中却却不知怎的生出了几分忐忑,道:……然后呢?

    谢世瑜依然是笑着,就像是外界的那“谢世瑜”一般胜券在握。

    他继续说道:“我不相信,因为我是什么人,我自己最清楚不过。这样的人不是我――我再肯定不过了。所以那时候我只是在想,这个同我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我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

    “不,应当这样说――”顿了顿,谢世瑜道,“我看到的,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我也曾在幻境走过几遭,若这些都是假的,我不会一点都辨不出来。”

    这自然因为它们都是真的!白团子急切道。

    谢世瑜微微一笑:“没错,所以我最后知道了,因为它们是真的。”

    “但却并不是全都是真的。”

    “不得不说,你实在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十分敬佩你。”

    “因为我在看到外头那人杀人的时候,我差一点便以为那人真的是我了。毕竟眼睛能够作假,灵力却是无法作假的。”

    “最难取信于人的,是十分的假话;而最容易取信于人的,却是九真一假――无论是你劝说我的那些话,还是我看到的这些东西,都是这样的。”

    “最初之时,我是木属性的灵根。就算因缘巧合之下我变成了五行灵根,但最愿意与我亲近的灵力,却依然是木属性的灵力。”

    “――这恰好符合了他的状况。在他拔剑时周身涌动的灵力的区别,这世上怕是只有我才能够意识得到,才能够区分出来,所以我才会一度以为,他真的就是我。”

    “这便是九分真,一分假。”

    “你让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就连外头的那个‘谢世瑜’也是真的。”

    “所以,有两件事我想了很久。”谢世瑜低下头来,笑着瞧着那白团子,回到了最初的那句话。

    “第一件事便是――你究竟把那一分假藏在了哪里。”

    “这一切都是这么真实,那么假的究竟是什么?”

    白团子终于感到不妙,但依然不相信凭谢世瑜一个凡人竟能看破它瞒天过海之局,或者这小子就干脆是在套它的话,于是便强撑着说道:你怎能这般不识好人心?我明明就没有骗――

    “而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何你要这般煞费苦心地骗我?”

    谢世瑜笑了起来。

    “可是就在方才,我终于想明白了。”

    “这两件事,其实都能归于一件事。”

    “我曾经以为那‘瞒天过海’是指外头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但并不是。而且就在方才,我发现――”

    谢世瑜笑着,手一伸,长剑便凭空出现,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挥剑,毫不留情地向着那白团子斩下。

    “――你在怕我。”

    白团子险之又险地避过那道剑芒,尖叫起来:你、你在做什么?!

    “你在怕我?你为何竟会怕我?”谢世瑜神色平静得可怕,“因为你的生死掌控于我的手中。”

    白团子远远地飞开,破口大骂:你究竟在发什么疯?!我的生死怎会掌控于你的手中?!

    “因为这是我的灵识深处,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你,只不过是将主人眼睛蒙起来,想要将这里据为己有的骗子和窃贼罢了。”

    随着谢世瑜的这一句话落音,四周霎时化作黑暗,而紧接着,无尽星光似是从天外而来,将这个世界替换成了自己的颜色。

    谢世瑜伸出手来,那远远飞开的白团子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来,落在他的手中。

    此时此刻,白团子终于感到了害怕,痛哭流涕地求饶,但谢世瑜却恍若未闻,淡淡道:“‘谢世瑜’是真的,因为那的的确确就是我的身体,但那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你能操纵我的身体,但却不能替代我。”

    “所以你才想要将我拉入魔道,动摇我的道心,将我的灵魂彻底我的身体里排挤出来,取而代之。”

    “但这里的主人依然是我,只要我意识到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就能轻易将你置于死地,所以你才会怕我,尽管你掩饰得很好。”

    “――这就是我方才想通的事,你觉得如何?”

    白团子大哭,口中不停求饶,但谢世瑜却没再多话,五指收紧,将那白团子捏得粉碎。

    星光瞬间褪去,四周化作了熟悉的景色。

    与此同时,久违了的系统的声音焦急地在谢世瑜脑子响起,道:“不好了,你――”

    “我知道。”

    谢世瑜这样说着,手中长剑镪然出鞘,反手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系统:‘!!!’

    一道黑色的烟雾尖叫着,从谢世瑜心脏的位置飘了出来,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投向远方。

    眼看那道黑色闪电就要离去,谢世瑜毫不犹豫地从自己心脏中将剑抽了出来,揉身向前,挥剑斩下。

    这一剑,是谢世瑜自习成造化剑诀后从未有过的认真。

    但这一剑却不像曾经在中帝峰的那七剑一般,如同暴雨前的惊雷一样惊天动地,反而像是初春的习习微风,柔柔地拂过这篇树林。

    这道如同微风般的剑气似慢实快,瞬息追上了那道黑烟。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那道黑烟被这道剑气彻底击溃,消散在了空中。

    谢世瑜踉跄一下,略有些狼狈地喘着气,直到确认那黑烟是消失得不能更彻底了,这才拿出药膏敷在胸前的大洞上,勉强止住血。

    瞧向那黑烟消失的地方,谢世瑜微微笑了起来。

    ――什么是“瞒天过海”?

    若是只在灵识深处消灭掉那个白团子,那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它真正潜伏着的地方,其实是他的心脏。

    只要他一天没有将它拔除,那么它就迟早有一天能够卷土重来,直到彻底将他取而代之。

    这才是真正的瞒天过海。

    谢世瑜道:‘我猜对了吗?’

    系统:‘……啊?’

    ‘刚刚你要同我说的,难道不是这个?’谢世瑜说道。

    系统讷讷道:‘那……也不要这么……’激烈吧……

    得到答案,谢世瑜笑着,席地而坐,慢慢闭上了眼。

    ――这次……是真的累了。

    谢世瑜这样想着。

    被那个古怪的白团子困在灵识深处那么久,方才又向着自己的心脏来了一剑,就算有罗拂留下的灵药,但谢世瑜也不是铁打的人,到底还是支撑不住了。

    系统瞧见谢世瑜的样子,顿时着急起来,嚷嚷道:‘哎哎哎!你别睡啊!快醒醒!就算要睡也不能睡这个要命的地方啊!!喂!!你听到没有?!’

    谢世瑜:‘别吵……我只是睡一下……就一下……马上就会醒过来了……’

    ‘喂!喂!!’

    ‘宿主?谢世瑜?蠢货?醒醒啊!!’

    随着谢世瑜眼睛逐渐合上,系统对于外界的感知也越来越微弱。

    但是就算这样,系统也能感到谢世瑜那个残破的心脏越来越微弱的跳动。

    ――可别就真的这么死了啊!

    ――而且死因还是自杀,这简直要笑死人!以后等它回去了它还要怎么抬头做系统啊!

    系统心急如焚,简直想要换一个实体出来拎着这个蠢宿主的衣领子给他左右开弓,各来五十个耳光,打不醒就直接打死,免得给它留下个诸如“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宿主死于自杀的系统”之类的耻辱。

    但就在这时,森冷的魔气在这片土地弥漫开来。

    一个人缓缓走到谢世瑜身前,停下脚步。
第二十五章 瞒天过海(一)
    经过了踏入沽风墓时的那一场幻境后,谢世瑜一路向前。

    走过那像是没有边际的骸骨荒野,走过阴冷幽深的山谷,走过布满枯木的山野……一路上,没有人,没有妖兽,也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再加上这秘境中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分别,于是谢世瑜也无法估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经吃过八次干粮了。

    ——于是……这是几天?

    谢世瑜想了想,掐指一算,没算出来,于是干脆就不想了。

    但不想归不想,这一路上像是全世界仅有他一人的孤寂和安静着实让谢世瑜有些头疼。

    而且为什么一路走来他竟是遇不上一个人?这着实有些奇怪,不是吗?

    谢世瑜分明记得,在他踏入沽风墓之前有那么多匆匆奔向沽风墓的修士,为什么一路上他竟是谁都不曾瞧见?

    就算是那些人走得太快,到了前方很远的地方,但这一路上也不该没有丝毫痕迹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又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什么阵法之中么?

    但他为何这一路上又没有感到半分灵力波动?

    谢世瑜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事到如今,他还要继续向前走嘛?

    若要向前走……他又怎么知道他还需要走多远?

    他又怎么知道他还能走多远?

    世间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困难,而是未知。

    他既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甚至不知道前方究竟有没有东西在等着他。

    那么,就此回转吗?

    若是原路返回,或许他还来得及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可是他真的甘心吗?

    谢世瑜席地而坐,抬头望着沽风墓上永远都是阴沉黯淡的天空,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似是沉入了梦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谢世瑜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畔窃窃私语。

    你可是要放弃了?

    谁?

    谢世瑜思绪回复了几分,感到自己就像是沉入了一汪冰冷的古潭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水草柔柔地缠绕着他的四肢,但他若想要挣脱这些水草,它们变回化作最坚固的锁链,将他牢牢缚住。

    谁在说话?

    他在哪儿?

    谢世瑜有几分茫然,又有几分模糊,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又不知究竟是哪里奇怪。

    喂,小子,你还没回答我呢!

    谢世瑜脑子里一片迷糊,喃喃道:“什么?”

    你要在这里放弃吗?

    谢世瑜沉默半晌,道:“啊?”

    ……

    …………

    ……你气死我啦!!!

    黑暗之中,一个软绵绵的白团子蹦了出来,一边在谢世瑜的头上蹦来蹦去,一边哇啦哇啦大叫。

    可恶的臭小子!竟敢这么敷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世瑜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片虚空和黑暗之中,而曾经感到的那些冰冷的潭水、柔韧的水草,竟都像是他的错觉一般。

    怎么回事?

    不等谢世瑜想太多,那个白团子便不满谢世瑜的走神,在他头上又用力蹦了好几下。

    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走神?!宰了你哦!哼哼哼,我告诉你,我可是——呜哇哇哇,你要做什么?!

    谢世瑜一把揪下了自己脑袋上的白团子,一边捏着白团子翻来覆去地看,一边奇怪地喃喃道:“奇怪,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说话?难道你是妖兽?为何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妖兽?”

    呿!你才是妖兽呢!白团子奋力一怔,从谢世瑜的手里把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扯了出来,飞得高高的,避免自己再被谢世瑜抓住。好了好了,我警告你啊,不许再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可是打算在这里放弃了?

    谢世瑜奇怪道:“放弃什么?”

    你难道不是不打算再向前走了么?否则你又何必停下来?白团子理所当然道,既然这样,干脆你就——

    “谁说我要停下来了?”谢世瑜更奇怪了,“我只是睡个觉罢了……哦,对了,你是谁?这是哪儿?为何我会在这里?”

    白团子:……

    嚓!你看谁睡觉是坐着睡的啊!你就不能做出一个认真睡觉的姿态嘛?!

    白团子简直想要上去挠谢世瑜一脸。

    谢世瑜完全没有感到白团子的愤懑,自顾自地打量四周,但入眼却只有一片黑暗,除了那只突兀的白团子之外,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感受到。

    ——这是……

    谢世瑜心中暗惊,终于察觉到不对,手向腰间一探,却没有摸到自己从未离身的那柄长剑。

    怎会如此?

    谢世瑜一凛,开始运转灵力,想要调动四周的灵力,但却直到此时,谢世瑜才发现四周竟是分毫灵力也没有。

    白团子哼笑一声,道:你不必再试啦——因为试也白试!若是没有我的同意,你是永远都出不去的!

    谢世瑜沉默,眉头微皱,盯着那白团子道:“你想要做什么?”

    聪明!白团子哈哈大笑,我最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啦!

    你问我想做什么,其实也简单,我想做个游戏!

    谢世瑜眉头越发紧皱,道:“游戏?”

    你是一个可悲的家伙,谢世瑜。白团子没有回答,反而是啧啧两声,说起了其它的事,你瞧瞧,你曾经有那么多的东西——爱你的亲人,出众的天资,了不得的哥哥,还有一个更了不得的师父……可是你看,现在那些所有的一切,统统都不见啦!

    你说,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亲近你,没有人站在你的身边。若你出了什么事,你能向谁求助?若你死在荒野,谁会替你收尸?若你——

    谢世瑜轻叹一声:“有话直说便是。”

    白团子一噎。

    随着两声隐约的磨牙声,白团子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世瑜一怔,心中有些微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白团子蹦了蹦,笑嘻嘻道:你看头上!

    谢世瑜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本一片黑暗虚无的四周不知何时亮起了微微的光,而在谢世瑜的头上,更是变作了一片熟悉的晦涩黯淡的天空。

    “这是——”谢世瑜喃喃道,“沽风墓?”

    你再看看!

    随着白团子的嘻嘻笑声,天空与大地猛地倒转,不一会儿,四周再度变回了谢世瑜睡着前的模样……不,又或许并不是这样。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荒野,一模一样的枯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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