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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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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一下。『天人五召所如此神异。怎会…被人随便拿来当咒封儿童的器具”

    “这。”

    听冰此言。张牧有些踌躇。想了一下他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萝又怎会被封在书中?她说只觉的是看这书时被书吃掉。这样荒唐儿。只可能是中了邪术后的幻觉。”

    “不是的。”听了牧云的反驳冰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知道一个故事。虽然记不清是从谁那儿听说来的。而且也只记的一鳞半爪。但这个故事和幽萝妹妹所述颇有相似。”

    冰此时正凭自己这本『天人五召』禁魔天书的了解。约摸推断幽萝来历绝不一般。只听她道:

    “这故事里。说的是我们这个天下是生者的世界。而太极分两仪。有阳即有阴。我们这生之世界的反面便是冥者的世界。我不晓的这冥者的世界是不是常说的阴曹的府。总之那里充斥着无边的冥山血海和无数的幽冥子民。”

    叙述之时。虽然院中阳光灿烂。清风习习。张牧云等人听了冰话语却不知不觉就有些寒意。只听她继说道:

    “本来冥界无论势力如何广大。很久以来与外界也是并无干涉。只是。这冥界之中幽军魔将十分强大。别是无论平时如何好勇斗狠互相征伐。都绝对臣服他们的领界之主座下。因此。这隔山绝海的都冥界。因为上下一心。竟在无形中阻住冥冥里一股不可想象的势力前进的脚步。于是这些未知势力便试图征服冥界谁知。百般办法用尽。冥界的魔军在法力无边的冥界之主带领抵抗下。最终还是没让它们如愿。到最后。我听说那股势力知从何处寻来一书。送给冥界之主作为求和的礼物;而冥界之主因为各种原因恰好特别需要这本书。情势所迫下便放松了戒心。将书收下。谁知道。冥界对头包藏了祸心。在这书中种下特别难解的灵咒。让它能在某个时候吞噬冥界中的强大人物。牧云——”

    正当张牧云几人听的有些入神时。却听冰话锋一转。问道:

    “你们觉的这故事中有些的方是不是耳熟?”

    “。觉呀。”

    幽萝抢先回答。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对。是有些耳熟。”

    张牧云很快反应过来。他扭脸朝跟幽萝说道:

    “幽萝妹妹。冰姐姐说的吞噬的意思。就是吃下。和你啃这玉米差不多。这么说来。这书能吃人。倒你说过的遭遇差不多。只是——”

    虽然方才冰所述故事十分奇诡。牧云现在却是一脸坦然。他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日。又听了听远:正巧传来的“”牛鸣。便摇了摇头笑着对冰说:

    “你所说太过离奇。可能病还没透。不如先躺回去歇着吧。”

    说罢不等冰回答。便转过头对幽萝说道:

    “我们不胡想。

    走。现在哥哥就带你去找我们村的里正伯伯。请他查一查近些年官府颁下的走失人口名册。肯定有你的名字。”

    “”

    于是小幽萝便颠颠的跟在张牧云后面。这一大一小二人一起往村里的张里正家走去。而这年月里世道并不太好。官府对百姓户籍控制颇为严格。像走失幼童之类的大事情。纵然过去许多年。往往都还在州府境内的各村里正处有案可查。所一般而言。张牧云这念头想的并不差。



………【第四卷『云野仙踪』第十三章 往迹休寻,愁泪稚语皆情】………

    前张牧云常在罗州城厮混,那些衙门的差役们偶尔会腿送个信;这样于他而言可以混俩钱儿花,那些衙役叔伯们可以偷偷懒,正是两便。『这样的耳濡目染下,别看张牧云年纪不大,却对官面上的大小事儿多少都懂一些。就拿眼前幽箩这事儿来说,他知道像这样遗失子女轰动四邻的事儿,官府必有记录;而为了哪天能尽快找回,这些失子失女事由也都在四乡八里的里正处各有备案。

    正因深知这点,并未受冰那荒唐叙述影响的张牧云带着幽萝一路往张里正家赶时正是自信满满。不长的村道上,他不时跟幽萝说,别看她现在孤苦伶仃,只要过会儿一到那张里正张伯伯家,马上就能知道她家住在哪儿,爹娘姓甚名啥。

    只是……

    也许那常言说得好,“先忧事后乐,先傲事厚忧”。也许本不至于如此忧伤,只因为先前笃信,便在看清不幸的真相后变得格外地沮丧。当这小兄妹俩从张里正家查证出来时,正是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暖暖的秋阳照在张里正家门前,地上几片枯叶在阳光下反着光,被一股小风轻轻地托起,在泥土上快乐地打着旋。和这些明亮轻快的秋日村景截然相反,当幽萝和张牧云从里正家大门出来时,一个泫然欲泣,一个嗒然若丧。

    始终未查到她的蛛丝马迹,便一起垂头丧气地回返。虽然这一大一小二人各个心情不好,相比而言反倒是那小妹妹想得更多、更婉转。别看尚在幼年,这幽萝极为聪颖。在这慢慢往回走的路上,因为深信了大哥哥来时跟她灌输的那些准则,又加上后来那个慈祥可亲的里正伯伯赞同的话,小幽萝的心中便十分敞亮:恐怕她的身世跟好心的大哥哥想地不一样。

    “找不到爹娘了!”“无家可归了!”

    这两个可怕的念头就像两个晴天霹雳,在外表平静的幽萝心中震得轰轰响!

    “怎么办”

    面对如此艰难困局,小幽箩真个临危不乱。她虽然很想哭,但忍着泪,始终控制着泪花儿只在眼眶沿儿里打转;虽然很想扑到身旁这大哥哥的怀里痛哭,但始终坚定了自己的步伐,只让它略略显得有点蹒跚。秋日地村道上,她表现出和年纪不相称的坚韧和镇静。

    不仅如此,聪明、坚韧和镇静,这些与生俱来的能力不仅让幽箩没乱手脚,还帮她迅找到问题的关键。和“从容”的外表不同,其实这会儿她这小脑袋里种种的思绪已绞成一团乱麻;但小幽萝还是很快理出此时最重要地那根头绪:

    值此危急之时。当务之急便是说服身旁这大哥哥不要将自己抛弃!否则。她这么一个孤苦伶仃地可怜小小女孩。今夜又将流落到哪里去。

    心中有了这念头。大约又走过两三户人家。小幽萝忽然看到从村里街道上向这边跑来一只小猫儿。此时纵然泪眼朦胧。但目光却依旧锐利;其实那小猫咪离自己还有两三步远呢。自己就看出这浑身脏兮兮地黄毛白纹小猫儿。是只无主地流浪猫。

    这样时刻。正是同病相怜。很快那小猫就过来绕着她地裤脚嗅了几圈。似乎挺亲昵。只是。恐怕此后它很快看穿这外表可爱地小妹妹其实处境和它差不多。便当机立断。毅然决然而去。搭拉着尾巴蹿向旁边那户人家院门。恰好此时这户人家地女主人正在院门外地土沟里倒些中午地剩饭菜。见这只猫儿喵喵地跑来。便也将手中粗碗放下。任由它吃。

    “呀!真是好心地大婶呀!”

    见此情景。小幽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努力稳着步子走过去。仰起小脸儿跟那慈眉善目地大婶婶说道:

    “这位大婶婶。这猫儿不是你家地吗?”

    此话问出口去,小丫头紧紧地盯着那村妇,生怕她口中说出否定地回答来。所幸,天神眷顾,马上只听得那大婶说道:

    “是啊,这猫不是我家的。这不,有些剩饭菜,就打给它吃,怪可怜的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囡啊!小小的年纪生得这么俊俏水灵,以后长

    还得了呀?张家小哥啊,她是谁呀?不会又是你拐

    “唉呀刘婶!”

    被平白怀的少年一脸晦气,着急叫屈道:

    “什么叫又啊?我张牧云奉公守法从不拐卖人口。这娃儿啊,她是……”

    “……呜~”看来,小孩儿家地话儿总是不受大人们的重视。刚才明明是她幽箩妹妹起地对话,话头却很快就被哥哥婶婶们抢去。

    现在,这俩人还在那儿聊得热火朝天、有滋有味!

    于是幽萝更加哀伤。现在她需要花更大的力气阻止自己眼眶中泪珠地流落。不过,对她来说,这又算得什么呢?坚持再坚持之下,她很快便寻到一个话隙,赶紧开口继续问那刘婶道:

    “刘大婶呀,如果这小猫儿晚上要住你家,只是寻个角落小地方蜷着睡觉过夜,你肯吗?”

    “肯,肯!当然肯。这小猫儿多可怜啊,让它在家过夜有什么不好?还能帮我捉老鼠呢!”

    只因眼前这小妹妹长得实在媚丽可爱,那刘婶说起猫儿来就格外的好心肠。

    “哥哥!”

    “你听!呜呜呜!~~”

    突然之间,刚刚还一直压抑自己正常说话的小幽萝,突然大声叫了两声,便蓦然如洪水决口般哇哇地大哭起来!

    “啊幽萝你这是?”

    见刚才还好好的小少女忽然间大哭嚎啕,还不停地牵着自己的衣角使劲摇摆,张牧云顿时手忙脚乱。

    “妹妹你怎么了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噢对了是不是因为一时没寻到爹娘啊?不要紧!虽然今天没查到下落以后还可以再找嘛!”

    “呜呜呜!”

    张牧云百般劝解,幽箩却大哭不止,只是不听!在这泪飞倾盆之时,往常机变百出的张牧云也只得无计可施。

    如此又喧闹了一时,终于那小幽萝把蓄积已久的泪水流掉;哭声刚刚转小,幽萝她却已经着急地抽抽噎噎说道:

    “哥、哥哥,你看这小、小、小猫儿也有人收留。你不要赶、赶我走。我也可以只吃剩饭,夜里帮你抓老鼠!呜呜!”

    “啊……”

    听清小幽萝之言,张牧云哭笑不得!忽然间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他慢慢转过脸,对那个正用奇怪眼神看自己的刘婶尴尬解释道:

    “刘婶啊,这小妹妹不懂说话。这么说倒好像我只想着赶她走似的,其实哪有啊,呵呵,呵呵呵!”

    “嗯。”

    虽然口中应和,但刘婶脸上的表情显然还是怀和不信。也难怪,以她们这些淳朴乡众村民的标准来判断,张牧云显然算不得正常的好人。虽然为人不坏,但常去城里和那些城里人厮混,做出种种事情,显然在这崇尚忠厚朴实的乡村里名声不会太好。于是,转眼这变得忧心忡忡的刘婶就跟眼前后生小辈语重心长地说道:

    “牧云啊,我们乡下人虽然穷,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可不能做呀!这头顶上,可是有老天爷看着哩,有报应的……”

    “刘婶啊瞧你说的!”

    见刘婶说得严重,张牧云赶紧截住她的话头。想了想,他又着忙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妹妹紧紧揽到自己身前,一边作十分亲昵爱护状,一边跟刘婶赌咒誓道:

    “刘婶呀,我张牧云自是好人!这小妹妹我是收留定了,你瞧我对她别提有多少!反正有我张牧云一口饭吃她就饿不着就是将来嫁不出去我张牧云也把她娶了这还不行么!”

    一口气说完他就赶紧拖着已破涕为笑的小幽箩急急逃跑!此后

    “幽萝你别怕,我定会帮你把爹娘寻着!”

    “不要!我跟着哥哥吃饭就可以了!”

    “不成啊咦,你为什么不想找爹娘啊?”

    “哥哥,我觉得在这里是找不着爹娘了,就不想找了!”

    “怎么能不想呢?哥哥可是每天想着自己爹娘的,可惜都见不着了。你……啊,到家了。”



………【第四卷『云野仙踪』第十四章 驱幽唤冥,心胆丧于形骸】………

    这天起,之后的日子里张牧云又去罗州城里张罗找相听幽箩的身世,只可惜都无消息。幽萝寻不着来历,无处可去,从此这张家小院中便又添新口。

    自憨跳可爱的小幽萝与张牧云他们同住,这偏居一隅的张家小院就变得格外热闹。原先那月~竟是性情颇为沉静,冰则另有所求,两人又俱是绝色的品貌天骄的性情,天生便格格不入。若不是开朗豁达的少年从中缓和调停,小院中的气氛也没那么融洽。

    这一切自幽萝来了之后,情况便大大不同。

    不知怎么,在张牧云眼中这清苦的岁月,各种琐碎而烦难的乡村生活,在幽萝眼中竟是格外的新鲜和快乐。偶尔冷眼观察,张牧云竟觉得这小丫头对平淡的乡村日子格外享受。幽箩乐得跟月~和冰撒欢,乐得跟自己这大哥哥撒娇;无论什么样的清茶淡饭都吃得津津有味,最无聊的邻里串门她每次必到,还一脸憧憬专注地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搬弄是非。而以前她两位大姐姐之间颇有心结,一个觉得另一个故意跟少年亲近,另一个又觉得这个总是认为平安是福,阻碍少年按她的意愿远行冒险。月~和冰之间气氛常常尴尬,当有了幽萝的点缀和介入,说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儿,顿时将气氛融洽。

    一切都更好,只除了一样。小幽萝的到来,无形中给一家之主地张牧云出了道难题。他家只有三间祖屋,半亩菜畦,现在还没成家娶媳妇便接二连三地添丁进口,转眼这住的地方便显得外逼仄。冰到来,张牧云这堂堂的一家之主便从中间堂屋被赶到西边厨房,每晚都在饭味柴香中入眠。等到了幽箩到来,实在安排不出独立住处,便到处加塞,有时和月~同睡,有时和冰共眠,偶尔还爬到牧云脚边蜷睡。虽然对这样情形,几个女孩儿都觉得没什么,但自认为一家之主的张牧云觉得实在丢脸。于是,反复筹划算计了很多天,到了十月中的一日张牧云终于启动了自己从小到大第一项重大工程:

    给自家祖屋东边再接一间卧房!

    此时张牧云手头还有些抄经余下的积蓄;一旦决定扩建祖屋,他便立即东奔西走,请木工、泥水匠,买砖头运瓦片订茅草,忙得不亦乐乎。建房之事向来麻烦,不过好在现在手头宽裕,又有月~、冰从旁帮衬,这工程很快便开始进行。而乡情朴实,向来互助,当同村的人听说他家要扩建房屋,便都就着自己空闲地时候流水般来他家帮忙做小工。张青夫妇自不必说,两个人常常来忙前忙后;就连村里相对格格不入的地主老财家,都将自家的大锅借出来,在张牧云家院外支起大灶,又支出个佣人丫头在一旁帮着张家那两个女子烧茶做饭。那些专职请来的泥匠瓦工,定时来这露天大灶上吃三餐;临时帮忙的则等肚子饿了就来灶上拿俩馒头盛碗菜汤,到一旁三口两口吃了,然后或回家,或继续干活。

    热火朝天的忙碌,大约只过了七八天,这扩建地屋子便差不多落成,只等上梁后敷上瓦片盖上茅草,便大功告成。虽然,一般来说上梁和完工不是一回事;但对只建小小的一间茅屋,则完全不必分为两天。

    当然,虽只是扩建一间茅屋,张牧云还是按照洞庭乡村的传统风俗,在上梁前一天地下午去邻村找了位能说“上梁口话”的老汉,等到了第二天进行上梁仪式时,便要请他在梁上说唱一段代代相传下来的上梁吉祥话儿,这样的新屋落成之后才让人安心入住。

    到了上梁地前一天,活儿已经不多了。才在傍晚之前,工匠们已经早早散去。已请好了上梁口话说唱的张牧云,便指挥着两个少女,在家中准备着第二天上梁祭祀梁神要用的各样肉蔬制品。按照乡村中建房的规矩,即便平时大家都生活贫穷,建筑房屋期间的饭菜茶水可以简陋,但上梁之日的招待饭菜一定不能节省。否则,便被认作是不好地兆头,预示着这家主人要一世受穷。尽管以前所有的耳闻目睹,四乡八邻严格按这规矩地人家常常依然一世受穷,在本地土生土长的张牧云还是不敢怠慢,虔心地指挥着月婵、冰忙碌准备第二天丰盛地食物。

    平凡地乡村傍晚。在落日余辉地小院中准备着食材。烹煮着能在这初冬过夜地食物。本来一切平淡。相安无事。只是。这小院中忙碌了一天地“一家”四口。谁都没想到。很快这小院中就会生一起严重地大事!

    当那两位大姐姐被当作主力烹煮食物时。小幽萝在屋里院内跑来跑去。这些天她都很开心。因为张牧云跟她说这正在盖地新屋是给她住地。因此。当月~和冰一个在院里拾掇食材、一个在厨房里煮菜时。她跑前跑后窜上窜下。只想给她们搭把手。只可惜。无论月婵还是冰都嫌她不谙厨工碍手碍脚。到哪儿都让她走开一边去玩耍。

    见帮不上忙。小幽萝十分郁闷。黄昏落日地红彤光辉中。小丫头在院落东南角一座小砖头堆上坐着了会呆。一会儿又寻了一块扁平地瓦~在地上画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啥地奇怪符号。如此打了一阵时间。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跟那个总揽全局地牧云哥哥求助。务必要让她做点正事。

    之后。当幽萝扮出种种自己能想像地最乖地模样。甚至努力让自己一双大眼睛充盈了泪水波光之后。最终那忙前忙后地少年哥哥终于答应:

    “好吧。”他说。“还是让你做点事比较好。否则我也做不成

    …这样吧——”

    口中说着,张牧云一扭头,正好看见月婵刚杀好地鸡放在水桶旁的青石上,身上的羽毛大都已拔光,便随口说道:

    “幽箩,你去拿把小刀儿,从那只鸡身上帮忙割下肉来,明天烧汤。不急,你能割多少是多少。”

    张牧云心想着,反正平时就现这小女娃儿十分机灵好动,常常喜欢舞个~挥个镰刀,因此这活儿正对她胃口,估计能让她耗上一时。

    “好吧。我就去割那只鸡。”

    终于领到任务,这时小幽箩还矜持着,学着她冰姐姐有时不情愿的样子淡淡地回答。然后她便赶紧转身朝那只还冒着热气的死鸡飞跑过去。

    “哇,还挺暖和,真了不起!”

    蹲到那块青石前,幽箩握着那把小刀,摸了摸眼前还带着温红血色的肥鸡,既开心又紧张。

    “我要从它身上割下最多的肉来,明天做好吃地鸡汤!”

    终于被分派到事务,小幽箩十分珍惜。

    “怎么割呢?从颈子?从翅膀?还是从肚子?”

    也许期待太久,忽然被委以重任,幽萝真地面对这只鸡时,竟忽然不知如何下手。小小的一件事情,转眼间竟让她白皙的额头上沁出几颗晶莹的汗珠。这还罢了,令人不快的是,这样为难的时刻竟还有人趁人之危:

    “幽萝妹妹。”

    只听月婵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要不还是让姐姐来,你去一边玩会儿。”

    柔柔的话语,听起来无比婉转动听,不过此时落在幽萝的耳朵里,却觉得太好听。听说月~又要不让她做事,幽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好不好,这是哥哥让我做地!我马上就好!”

    也许真个情急之下人有急智,盯着眼前肥鸡,幽萝忽然觉得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浮上了心头。也知是自己心灵还是身体的深处,忽然间一股久为开启的神秘力量开始莫名地涌动。

    “哥哥。”

    若有所得,幽箩扭脸儿问那少年道:

    “只是把这只鸡地肉和骨头分开就好吗?”

    “是啊。”

    “太好了,这个我会!”

    幽萝头脑中豁然开朗,马上便站起来,立在这摆放死鸡的青石板前,将粉嫩的小手在空中用力地一挥,然后便低头对着这只脖颈上挨过一刀的鸡子儿喝道:

    “出来!”

    刹那间,只听得簌簌有声,那只本来安详躺卧、死不瞑目的肥鸡,竟忽然一阵蠢蠢欲动!还没等旁边的月婵反应过来,就见得在一阵骨肉分离声中一只骨架脱颖而出,从一堆血肉中傲然崛起,挺立在青石板上!其时,正是白骨森森,残阳如血!

    “啊!~~”

    当月婵惊见异变失口尖叫惊呼时,那只宛如活物、好似下一刻就要引吭高歌地鸡骨架身上,还正有些未剥离干净的血丝肉块从鸡骨上扑簌簌落下!

    “月婵姐。”

    这时那幽萝却不以为意,还自鸣得意地问道:

    “你叫得这么大声,是在夸奖幽萝吗?嘻……”

    预期中自己这样聪明绝伦地办法一定会有喝彩,这个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的小妹妹,欣喜之中还带些小女孩常见地羞赧。

    “月婵姐姐,”她还在诚恳地建言,“我让它自己跑到你的锅里好吗?那样姐姐就可以很快烧好鸡骨架汤啦!”

    “你、你们快、快来看……”

    这时月~终于反应过来,却没理跟她说话地幽萝。

    她满面惊慌,浑身抖,上下牙关得得地敲击,手指着那只栩栩如生的白骨鸡,结结巴巴地叫喊着牧云和冰。而纵然平时她也甚是胆大,当惊叫之后忽然看见那只样貌可怕的骨头死鸡已经展开骨翅开始在小女娃的指挥下在院内到处乱跑,她便浑身战栗,如欲晕倒!

    “什么事?!”

    听月婵声音有异,这时正在厨房中的冰不知生何事。刚才,她一直在厨房中拾掇菜蔬,顺便炒菜。而她这法力高强的神女才懒得亲自下厨,便趁那粘人的小妹妹终于转移视线不在自己身边,她便赶紧施些小法术,让菜刀在案板上“咄咄咄”自动斩切,命铲刀在锅中自动炒菜,那些胡箩卜片、青菜叶、红辣椒段等各色切好的菜蔬则在空中飞来转去,划着优美的弧线落进各个锅碗中,恰如道道彩虹。听得月~惊叫时,她正安坐一旁休息,坐享其成。于是,在这样偷懒之时,忽听得月婵叫声有异,冰一惊,还以为自己手段败露,让这眼尖的死丫头撞见,便吃了一惊,慌里慌张赶紧停住法术,厨房内的神奇景象霎时消失。

    “你眼花了吧?”

    紧急掩饰好之后,心怀鬼胎的冰口中讪讪说了一句,一转脸,却见厨房门口并没见月婵。冰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那她鬼叫什么?”

    冰也想看个究竟,赶忙也跑出厨房来。

    “出了什么事啊——”

    一言未了,冰看清了院内情形,特别是见到那小幽箩身后的景象时,便忽然张大了口,惊呆在了原地。

    残阳如血,冬风似刀,小院中忽然一片死寂。

    也许,永远没有人能想到,后来那个让八荒恐惧、三界丧胆的“女魔头”,那么浩瀚无边、奇特诡谲的力量的觉醒,是从为她亲爱的哥哥打理一只死鸡开始。



………【第四卷『云野仙踪』第十五章 暗羽欲流,啼冥土之春红】………

    黄昏,冰走出厨房第一眼看到的情景,成为今嘲笑张牧云的把柄。俏眼瞟去,只见那个向来胆气豪壮的少年这时却一**坐在地上。她刚转念思摸生何事,却立即看到有一只鸡骨架正在那跌坐少年周围活灵活现地扑扇着翅膀。

    “哥哥哥哥!”

    映入眼帘的场景颇为毛骨悚然,那个小女娃的声音却依旧响亮甜美:

    “你们看幽箩活儿干得快不快、好不好?”

    循着声音法力高强的洞庭灵女朝那幽萝的方向望去,俟一看到那副图景,这才算真正地惊呆了!

    原来,在冰的眼前,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横空出世!它似是鸿雁的羽毛,却比其翼展更宽广;似是苍鹰的翅翼,却比其羽纹更精致。而和世间一切鸟类翼族的羽翼都不同,这双铺展开横亘半个小院的翅翼竟是似实还虚,仔细看它所有的翎毛翼羽全都只是光影。只不过,仿佛凝萃了所有黑暗夜色的光质,又在深幽的冥河中浸染了万年,这光之双翼竟显得那么地幽暗和真实。色的巨大羽翼在篱墙之内瓦砾堆上轰轰地扇动,已隔断了一切光明,仿佛迎面扑来了亿万个黑夜的妖灵,在目光对上它的那一刹那将灵魂身心整个吞灭。黑暗的力量如此强大,甚至以冰如此灵明澄澈的心思在这一刻也产生了千万只恶鬼同时向她尖啸飞扑的错觉;一时间,她禁不住神魂颠倒、心魂剧颤!

    浓重的惊惶恐惧还不止如此,当冰努力平息了沸腾的灵魂安抚好激荡的心神,再朝那仿佛夜魔化成的双翼望去,却惊诧地现,如此隔断人世、引来冥夜的光之暗翼,竟属于那个还在雀跃欢笑、鼓掌拍手的明媚少女。猛然之间,冰忽觉得自己从没见过如此矛盾之事:最媚丽的少女展露着最阳光的笑颜,身背后却波动挥舞着幽冥气息浓重地巨大光翼。

    “这……”

    一瞬间,冰的眼神有些迷离:

    “这就是传说的那对‘夜魇之翼’吗?”

    在冰记忆里。那个并没有跟张牧云等人说完地冥界传说。其实还有些细节。比如。据说那冥界之中。只有最高等地贵族或者极端点说只有冥界之主本人。才会有一对独一无二地光之暗翼。名为“夜魇”。不知人世间地夜魇是不是化自冥界之王地羽翼。但传说夜魇光翼中蕴涵着无尽地冥神力量。当它扇动时。每一次地起落都是生者世界地一个轮回。

    不过。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今日眼前事儿而言。传说就是传说。传言多是诳言。现在眼前地这光暗之翼虽然看起来十分纯净深沉。但被那长相可爱地小幽萝扑扇来扑扇去。最多也只因为她出其不意。才让月~地花容失色。让张牧云地**墩地。最多只是让张家村中原本热闹嘶鸣地驴叫鸡啼霎时没了声息!

    “你们怎么了?”

    正在冰有些出神之时。那一直只顾欢笑邀功地幽萝也忽然清醒。已过了半晌。不知迷糊还是聪颖地小幽萝才想到。这冰姐姐地口儿张开。月婵姐姐地脸色煞白。牧云哥哥赖在地上不起来。恐怕并非在向她表示夸奖和赞美。于是她想了想。眨了眨眼。猛然明白了一切;于是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急智。幽萝胡乱挥一挥手。那只一直咯吱吱围着惊恐万状地少年转圈地鸡骨架。便义无反顾地奔向院外无边地暮色中。彻底失去了登上张家餐桌地机会。

    随着吓人地白骨鸡架不知所终。那小幽萝背后惊心动魄地黑色光翼也忽然消逝无形。没留下一丝痕迹。在那一刻落日地一抹余辉忽然又出现在小院中。与远近地鸡犬相闻几乎同时出现在小院之人地眼里耳里。

    周围地景物已回复了正常。但之后也不知道这小院中地四人间如何恢复了往常地态势。只知道。在这之前。原本开朗可亲地屋主人很久都避着那小妹妹。不管她撅起嘴赌气还是眼巴巴地凝注。他都躲得远远地。敬之如鬼神

    几乎机械般忙碌完预定的活儿,又吃完了饭,到了掌灯时分,当那个心里有鬼的小女娃正要偷偷溜回东边卧室里抢先装睡,忽然便被张牧云揪住;正要胡乱抗议几句,一眼却瞥到那少年凝重的神色,便把涌到嘴边的嚷嚷咽回到肚子里,乖乖地被按坐在堂屋中桌旁地那张凳子上。这时,那张牧云其实已和冰和月~确认过傍晚之事;众口一辞,她们都说之前自己见到的情景并非因为这些天盖房劳累而引起地幻觉。

    “幽萝,”当四人围在点着油灯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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