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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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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平和,确实不像被打之人。

    “也许是你没吃饭筋骨软。”

    嘟囔了一句,沈三抄起自己那根还搁在水桶里的柳条,二话不说“啪”一声便抽在张牧云高吊双臂后露出来地左肋上。

    “……哇呀呀!”

    沈三一鞭才下去,这少年便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疼疼疼!”

    他叫道:

    “实在忍不住了。疼疼疼!”

    惨烈喊叫之时。张牧云嘴里还像刚咬了一口烫手山芋,不停地嘶嘶倒吸着冷气!

    “哈哈!”

    沈三一看便乐了,扭脸对大牛说道:

    “大牛哥,他刚才忍着呢。你得使点力才行。”

    “好嘞!”

    答应一声,有点愣头愣脑的沈大牛又开始用力地抽打起张牧云来。此后果不其然,每一记鞭子落下,张牧云便应声喊一句疼。于是祠堂里的鞭刑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当逼真叫唤之时,张牧云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鞭子落在我身上如同挠痒痒?”

    他百思不得其解。练嗓子般又喊了一会儿。他闲得无聊。便开始仔细研究这柳条鞭落下的情形。起初,他两眼紧盯着那柳条。观察了一阵,并没现有什么异常。从举起到落下,那柳条鞭呼呼挂风,正显得沈大牛果然有一身好力气,并未吹牛。一无所获,又闲看了一阵,正没什么头绪时,却忽有一阵卷地的旋风从院里吹起,钻过大门地缝隙吹进祠堂,盘绕到供桌上直压得火苗一低——霎时间这祠堂里陷入短暂的黑暗。

    就在这短短一瞬的昏暗中,恰好张牧云偶然一低头,当即便看见一个奇景:

    当沈大牛用力打来的柳条一碰到自己肌肤,腰间那根死活解不掉的腰带,却在刹那间一闪光华!

    张牧云看得分明,虽然这宝林禅寺中得来的竹片腰带一丝闪华极为微弱,若非此时恰好光线黑暗,近来又觉得眼神越来越好,否则并不能看到。当有了这一次明显的察觉,此后再眯眼留心观察时,张牧云便见到每次柳条鞭不痛不痒地击到自己身上,那碧翠色的竹玉腰带便微微一闪光——

    “宝、宝物!”

    一瞬间,张牧云激动得差点忘了那例行的叫唤!

    “真、真地是宝物!我说那宝林寺历代相传下来地东西,怎会是惹人厌烦的怪物事!这、这是救命的宝物啊!”

    张牧云此时心中正是大喜过望、感恩戴德!

    且不提向来对腰间竹带欲除之而后快地少年心里如何改变主意,再说眼前刑罚。起初张牧云这凑趣的叫唤,其实也挺累人;当现护身宝物之后,兴头上他更觉得自己不应这般骗人。于是,当那久久不见有人送饭来的沈三觉得张牧云叫得也挺烦,喝了声“闭嘴休要唣”后,张牧云立即知趣地不喊不叫了。

    等他住了呻吟,正是夜色渐浓,烛光昏淡,一室温馨。如此良夜中,尤其庄客们的柳条一直在他身上有节奏地敲击按摩,不禁让张牧云眼皮沉,睡意朦胧。到最后,他实在支撑不住,便强挣了挣看了一眼眼前还在辛苦用刑的庄客,在心中羞愧地告了声罪,便闭上眼睛香甜地入梦。此时这鞭声烛影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远处的隐约犬吠,正显得这祠堂中无比的安详宁静……

    不过,睡归睡,毕竟有心事,而且睡姿也和以往习惯大大不同,张牧云约睡了半个时辰也就很快醒来。这时候,他看到飘摇烛光中那位大牛倚在旁边柱子上一顿一顿地打着瞌睡,却强忍着不睡觉;而眼前这位新替换上的三爷还在尽忠职守地给自己抽打敲捶,便有些过意不去。再想想,他们很可能还没吃饭,便更加心酸了……

    又等了一阵,看看实在单调无聊,张牧云便在心里说了句:

    “看来今日并无美人计。”

    便准备要离开了。于是静夜之中,空旷的沈家祠堂里只听得他忽然雷鸣般一声大叫:

    “住手!快找你家庄主见小爷!”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十三章 冰嗔月恼,频催春梦一夕】………

    不提张牧云忽然叫人,再说月婵和冰。当牧云去后,便由这二人看守张家小哥宝贝摊子,继续在罗州城离东城门不远的东湖集中叫卖剩余的山珍野果。

    摊后这二女之中,虽然月婵出身高贵,但大抵已忘却前尘。随张牧云走街串巷这多时,如今曲腿盘坐在铺展开的山果野味后,已是举止从容,神态自若。相比月婵的老练娴熟,那冰便显得颇为不适。心里揣着大职责,每夜梦萦魂绕的都是远在天边的连绵雪山和神幻的天界,谁知现在却要窝在这洞庭湖边小小的罗州城乡内。

    要说在平时,她倒也忍了;今天竟还真个随着果物挑子来到喧嚣集市中,摆摊吆喝!上午张牧云还在时,冰便好生不耐,但好歹还强忍着安静坐在摊子一侧;现在张牧云随人走了,她便彻底轻松,时不时站起身来,一会儿在摊前左右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到不远的东湖边对着秋水碧波,看自己的鬟髻衣饰是否零乱。

    下午时东湖集人流稀少,和果物摊不同,东湖集中的主力摊位菜摊们这时候大多已经消失,只留得一地的白菜梗、黄菜叶,颇为冷清零落。当附近看不到什么主顾行人时,月婵便一边想着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一边默默数着周遭远近散落的枯梗败叶,打时刻。当冰不在身边时月婵偶尔回头看看,若见到那女孩儿正在湖水边临水自照,便也会嘻嘻一笑,在心中说道“这妹子也甚爱美”。

    有时候,冰也会如凌风彩蝶般翩然返回。她学月婵般蜷腿坐在柳荫中青砖地上,让脸庞丝吹一吹穿街而过的清风,权作休憩。这时候冰端详端详旁边那位始终正襟危坐的女孩儿,便忍不住跟她说话。

    冰挑起的谈话内容,无非是月婵你打哪儿来,看样子怎么不像本地人之类;这些敏感的问题月婵都机警地一一含糊回答。有时候冰还会问问那位牧云大哥从小到大的喜好和习性,这时月婵心中便升起更奇怪的感觉。变得更不愿回答,只推说自己也只是新近投靠,以前牧云之事,一概不知。

    见月婵这般推托,似乎秉持着“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没辙”的态度。冰在心中暗暗好笑。

    “哼!”

    她想道:

    “当初进谗言,说我为妖,你不也是来历奇怪?”

    虽然不是一般女子,但冰还是挺记仇,至今仍对最初那次意外的失败耿耿于怀。反正无事,她又想道:

    “疑我是妖么?哼。你还不是身怀灵力。功力还不低?瞒过别人容易。可瞒不过我冰女神!嗯。虽然本女神察不出你分毫妖气。不过记得哪次那牧云小子也说过。事有反常即为妖。照这么说你不是妖精还是什么?”

    冰越想越高兴:

    “哼。身为妖精。却装得毫不知情地样子接近凡人。不是心怀叵测是什么?哇哈哈哈”

    就这样。柳荫下冰已在心中给月婵定了性。陡然感到正义感十足。觉得终于找到这个曾对自己不善地女娃儿致命地痛脚。正是十分得意。

    不过。虽然自鸣得意。心里想得痛快。冰倒有些自知之明。她知道这些话儿在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却一时摆不上台面。因此。暗自乐了两声。她想了想。便虚情假意地跟身边女孩儿忽然说道:

    “哎呀!月姐姐。其实不瞒你说。小时候我得过一位漂泊到君山岛地高人教诲。习得些小法术。还略懂相面——依妹子这时闲看看。却觉得姐姐不像一般人。这举止、这气度。一看便知道自小家中非富即贵。绝非你说地平民小户。尤其难得地是。依妹妹拙眼相看。姐姐竟是身具莫大灵力呢!”

    “噢?”

    冰忽然说这话时,月婵正低头在数身前地上还剩的几颗酸枣子。一听得冰这么说,低着头地少女忽然眼角一跳,原本宁静无波的双眸忽然眼波一寒。也不抬头。依旧数着眼前的酸枣,口中说道:

    “冰。想不到你还懂些法术。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身具灵力。”

    “是啊?你承认了,我说得没错吧!”

    冰拍手笑道。

    “嗯,你确实说得没错。”

    月婵这时也抬起头,看着冰说道:

    “冰,只因和你一样,我幼年也得了一位打把式卖艺的江湖人指教,对武艺灵术略通些皮毛。不过你说到相面么,我那位路过的师傅也曾教我,只是说,这相面术听起来玄虚,却只是一门江湖人察言观色骗口饭吃的手艺,当不得真的。”

    款款说完这些,月婵瞅着冰忽展了笑颜道:

    “咱们不提这些无趣事。妹子倒是有句话要和姐姐你郑重说——刚才你喊我姐姐,实在是喊错了;看一看我俩模样,我得尊称你一声姐姐呢!”

    “啊?”

    没想到这向来跟那少年低眉顺眼的少女,竟说出这番藏针带刺夹枪带棒的话来,冰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当场鼻子便被气歪!

    “呼呼”

    稍稍缓了会儿劲,顺了顺气,湘湖神女立即反击:

    “不不,姐姐不能这么说。”

    她也笑嘻嘻说道:

    “月姐姐,刚才小妹去湖边照过,确实粉粉嫩嫩,尚在幼年,不敢僭越,违了礼法。还是该我喊你一声姐姐!”

    “姐姐说哪里话!”

    另一位美少女还是一本正经地探讨:

    “姐姐,你不记得早上那位卖豆腐地大婶说,我的脸蛋儿比她豆腐脑还水嫩吗?”

    “哎呀!”

    见月婵竟好意思这么说,简直比自己这时脸皮还厚,冰顿时对她格外重视,打起十足的精神说道:

    “月姐姐,说起这事,不是记得当时你脸红了,小声连说不是么?”

    “我说了吗?”

    月婵摆出一脸茫然地模样。

    “说了!我都听到了,牧云哥哥还看着你笑呢。”

    “是嘛!”

    不知为什么。月婵每次听这来历可疑的女孩儿说“牧云哥哥”四字,就觉得特别可气。一句话中,其他语都正常,唯独哥哥这俩字一和“牧云”或“小张”连在一起,这女子就故意把声调拉得特别长,还又甜又腻。听得人十分不痛快,她却不自知,还乐此不疲。于是月婵这时一气之下,也缓了会儿劲,顺了顺气,然后才继续跟她周旋!

    “我说姐姐——”

    只听她道:

    “你多大了呀?”

    “我十……”

    樱唇檀口中刚吐了两个字,冰立即醒悟,赶紧将后面半截的话咽进肚里。

    “哼哼,好狡猾!”冰暗恼。心中警道:

    “这节骨眼上,即使只是瞎编的年纪,也绝不能先说!”

    于是她支吾接道:

    “我十……实在记不清确切年纪了。谁叫我家中遭了那么大变故。倒是月婵你呢,你多大了呀?”

    “呃……”

    见冰如此见机得快,月婵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之余,倒也在心中暗赞:

    “不错,这冰果然有些门道!”

    又想了想冰的问题,月婵便笑吟吟答道:

    “我嘛……看起来比你小得也不多,也就只小一到两岁吧。”

    “……不不!是我看起来比你小一两岁!”

    “是我比你小一岁呢!”

    “我比你小!”

    “我比你更小!”——

    原来这俩女孩儿,不仅月婵,其实连冰在内。都经历过一场大变故。此时尽皆懵懵懂懂,暗昧了后果前因。何况那月婵,本就只有十三四岁,更是颇有小孩心性。往日她在张牧云面前,有意无意都要装得懂事能干;现在他一走,月婵这童心便袒露无疑。而下午生意清淡,要完成牧云把货品卖完的交代,还需费时很长,正没什么可打时间。于是月婵冰这俩女孩儿。便格外珍惜这样地斗口时光。又何况,这涉及到女孩儿最看重的年龄问题呢!

    于是,这俩谁都不是省油灯的奇女子,有关谁大谁小地对话最后真个进入一个极为童稚的阶段。只听二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说道:

    “我么……大概只有十岁吧!”

    “那我九岁。”

    “记起来了,其实我八岁。”

    “那我七岁。”

    “我六岁!”

    “我五岁!”

    “我四岁!”

    “我三岁!”

    “我两岁!”

    “我、我一岁!总之比你小!”

    终于,旁边小摊老板娘那刚牙牙学语的小伢子正从她们面前地上爬过;听到二女对话,一两周岁大地小娃儿便停下爬动,闪着乌亮的大眼睛高兴地说道:

    “原来都没我大;来叫一声大哥哥!”

    “去!”

    二女一齐转脸,朝他异口同声喝道:

    “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敢占姐姐便宜么?”

    二人斗口多时。神色均为不善;一见如此旁边那摊主老板娘赶紧颠颠地跑过来,一把将她还想加入辈分探讨的小儿子一把拎起。躲到一边去。

    月婵与冰二人,就这般无聊地斗口争论,却不知这时她们已被人盯上。就在东湖集边不远处一个街角拐弯处,正有一个油头粉面、红衣绿裤的子弟,正一脸浮滑相地盯着这边柳荫下对话得如同风摇花影、雨润月魂的两少女。流着口水之时,这位一看便是纨绔子弟地富家公子,手中还牵着一条大狗,正是恶形恶相。

    “不知我放出这只名贵爱犬吓她们,”

    盯着柔可荡魄、丽可解忧的二女,恶狗的主人口角流涎地想道:

    “等她们惊得花容失色之时,我再挺身而出,英雄救美,报出自己地家世,那这对姐妹花,会不会立即乖乖地跟我走?”

    神态猥琐的贵公子躲在一旁流着口水尽想美事时,他眼中那二女的争论也到了尾声。还是月婵先想起来,忽惊道:

    “且先休闲话;此时天色已向晚,怎地牧云还未回来?”

    原来不知不觉,此时已是夕阳斜照,暮云渐起;抬头望望,一轮淡淡地月痕已印在青白高天——这眼看着便是黄昏了!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十四章 调风戏月,难辞处后之羞】………

    月婵和冰惊觉天色向晚,正抬头张望夕云落日时,却不防不远处有一浮滑公子,正在暗陬窥伺。

    这位手牵大狗暗中窥探的公子哥儿,不是旁人,正是罗州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东方胜才。在罗州城里,张牧云的那位大哥周亮好勇斗狠,这东方胜才则是贪淫好色,二人在地方上几乎齐名。和周亮诨号“小霸王”类似,东方胜才绰号“花太岁”,在这小小罗州城地面上,虽然行径上不得台面,但相比那些生活平淡的市井小民,倒也算得传奇人物。

    据说,有一回,这也算读书人出身的花花太岁,偶然兴起去某书轩中会友,谈天说地聊起世间男女婚配,陡然兴起之时便铺起纸张,挥毫落纸如云烟,在纸上写得六字:

    “一天一妻一妾”

    当时轩中光线并不明亮,其文友略朝纸上一看,眼一花,看成“一夫一妻一妾”。当时他心说,在如今三妻四妾流行之时,这“花太岁”东方文兄居然还有一夫一妻一妾的见识,委实难得。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记起这花太岁平日为人,便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便凑近些定睛观瞧——这一瞧,终于看到那“天”字顶上并未出头。当时他便慨叹:

    “这仁兄,在罗州淫徒当中倒也别具一格,当得翘楚!”

    东方胜才既有这些不凡见识,又读过些文章,特别是家中与湘中官宦还颇有渊源,便更加变本加厉,臭名远扬。在东方胜才心目中,有女子能被他调戏,便是她前生修来的福分。他认为,经他东方胜才调戏污辱过,便如品格认证一般,从此这女孩儿便可扬眉乡里,藐视同侪!

    怀着这些旁人看来无耻之尤的念头,东方胜才今天也袍服光鲜地摇摆在罗州大街上。牵着爱狗,溜达了一天,才跟六七个大姑娘小媳妇动手动脚,对东方胜才来说,却简直还没开张。胸中忧闷,有些惆怅,他便搔弄姿摇摆到东湖集边。

    要说起来,东方胜才第一眼瞧见月婵、冰二女之时,因为离得远,又天色渐暗,看得并不分明。当时东方胜才只凭着他丰富的经验,从轮廓和姿态中觉那俩摆摊女子还不错。这时节他心中还颇为恬淡冲和,只淡淡然想道:

    “罢了,眼见这天色渐晚,今日调戏完这俩小女子之后,凑足数,便要赶去秦楼楚馆中眠花宿柳安歇去了。”

    只是,等靠得再近些,慢慢看清月婵、冰姿容,这花太岁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辈子以前算是白活了!”

    心中震惊。急忙闪到街角。暗中**。只见那二女不知争论什么。薄怒微嗔。举手投足。如此娇嗔之时。相比寻常更有道不明地千般娇态说不尽地万种风流!于是花太岁遽然如雪狮子向火半边身子麻了痹了酥了。完全挪动不了地了!若非如此他东方胜才早就扑过去了!

    当然。虽然东方胜才如此惊艳。以至于腿脚酸麻一时只能倚在墙角。失态如此。这厮心中却还想道:

    “咦……这俩美貌小女子以前从未见过。应不是本地人;莫非是听说了我罗州花太岁之名。便特来此处等候。只等我花太岁东方胜才月判之后。从此便鱼跃龙门身价倍增了?”

    心中荒唐念头翻转。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当东方胜才觉得腿也不那么酸麻了。他便立即展开行动!只见他一松手中链绳。手指了指月婵冰。口中“去去”轻叱了两声。他那只威猛恶狗便配合无间地一声长吠。从街拐角蹿出。直朝那二女扑去!

    “哈哈!”

    见得恶犬纵出,花太岁便觉得美人已然在抱。鬼鬼祟祟猫在街角,一边看着自己的爱犬朝那俩女孩儿扑去,他一边想道:

    “且待我这通人性的烈犬神獒扑到近前,那俩小娘子便唬作一团,瘫软在地,只想着就此要命丧獠牙。命悬一线之时,大爷我再挺身而出,冲到近前三拳两腿将这猛犬打趴,将美人儿从犬口救下。这时她俩再一看救民恩人这人品相貌、穿着打扮,还不立即以身相许?”

    美事忖完,东方胜财便开始在心中数数:

    “一、二、三、四、五——

    一待数到五时,花太岁轻车熟路,看也不看便从墙角后挺身而出,迈开步子直往二女摊前奔去。

    “两位小姐姐,且不要怕!”

    一边奔时他一边运足中气大吼道:

    “且待我三拳——”

    “两腿”之言尚未说出,刚说到“三拳”二字之时,东方胜才这威势凛然之语猛然打了结。刹那间,他变得磕磕巴巴:

    再瞧这花太岁,见得眼前景象,一时间不仅口中结巴,还变得脸色煞白!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十五章 无端切齿,休怪世路如冥】………

    且不提东方胜才心怀歹意,再说冰、月婵。(提供最新章节阅读>;自冰来投,因初见时各自那般成见,二人其实颇为隔阂。方才那一番等待少年时无聊的斗口,倒无形中让她二人更加厮熟。不过因争执年纪,女孩儿自然不太痛快;正气鼓鼓时,东方胜才那只“烈犬神獒”出现了。

    其时,天色黄昏,晴日西坠,正燃起一天的火烧云。无论彤红的斜阳还是漫天的霞光,都将罗州城中的景物染上一层红彤彤的光彩。集市街上的行人已然稀少,霞影摇红,更增二女娇艳;当东方胜才寄予厚望的只凶恶大犬张着血盆大口呲着獠牙扑过来时,出乎所有人意料,各自心气未平的女孩儿竟猛然腾身站起,双脚齐飞如电,耳轮中只听得“砰”的一声,其后跟着一长串凄厉哀鸣,当东方胜才能看清时,他那只不知配合调戏过多少女子的“烈犬神獒”,已躺在十丈开外的石板地上,四肢一阵抽搐,头一歪,眼见便是不活。

    见此情景,东方胜才一时愣住;朝死狗卧处目瞪口呆了半晌,转而揉了揉眼,再一回头,却见那俩妙龄少女正是俏身站立,修长玉足上的裙裾犹自在夕阳中翩然如蝶飞舞。

    “残阳胜血!”

    暮光中,胸中有些墨水的东方胜才脑袋里忽然冒出这词,并始终挥之不去。“这二女究竟是何人?身上竟有这般武艺!”

    心中惊惧,没提防他刚才自己已经冲了出去,大话已经说出,这时已被月婵冰二人看见。月婵冰何等脚色,一见东方胜才这模样口气,便知刚才那恶犬绝非来之无因。外敌当前,之前的芥蒂转眼烟消云散;月婵、冰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计较。

    见东方胜才冲到跟前。只见那神姿有如巫山云、潇湘雨的娇艳女孩儿先行出面。微侧了身形,袅袅下拜,道了万福柔声说道:

    “这位公子,你大约看见,方才恶犬突来,所幸被我姐妹二人合力打退。真是吓死人也

    “是啊,好吓人……”

    藏了满肚子心思的花花太岁一面对这婉转身段、柔声细语,所有凶恶言语都说不出,只如咬了一口苦瓜尾巴般。苦着脸附和。这时一旁月婵也开了口:

    “不知为何恶犬暴毙,也没甚事了,公子请回吧。”

    相比之前冰话语。月婵地声音如黄莺出谷清啼。一样好听;只不过和冰软款柔腻语气不同。这句听着好听地话语中竟似含着无限威严。让见多识广地花太岁一听就心气儿转低。也不顾躺在远处地恶犬尸体。唯唯诺诺地道了句“这便告退”。就转身去了。

    东方胜才去后。寥落地湖边小街上又恢复了平静。

    “你说。牧云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对刚才事情。月婵丝毫不以为意。却担心她牧云大哥是否有事。

    “没事地。”

    相对来说。冰不那么担心。毕竟她一直怀疑那天君山岛忽然灭火地奇异天象应与月婵这位“牧云大哥”有关。

    “我们还是看看去吧。”

    沉默了片刻,月婵又道:

    “虽然牧云大哥拳脚不错,但总是有点担心。刀枪无眼,万一有个山高水低的……”

    “万一有个山高水低没了这好哥哥你这辈子就无所依了么?”

    冰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见月婵担心成这样,便也道:

    “好吧,那我们这就去看看。”

    说着转身便要走,却又被月婵拦住:

    “等等,先把这摊子收拾了一起带走;要是搁在这儿回来扁担篮筐丢了。大哥一定心疼死。”

    “好吧……”

    忽然之间。冰对能否完成此行的使命有些担心起来。

    忧心忡忡地和月婵一起收拾好摊子,把剩余的瓜果略一归整。收入竹筐,冰便和月婵手提肩担地直往东门而去。

    正心急火燎地赶路。还没等出城,暮色中却只听得“啷啷”忽然一声锣响,前面蓦地涌来一股兵丁,当时便拦住二人去路。

    遇此变故,月婵、冰吃了一惊,赶忙停住脚步一看,却见对面正有一队巡城兵丁拦住去路。在队伍之前,有一位将尉模样之人正全身甲胄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神色威严地扬鞭示意她们停住。在他马前,却还有一人在那边手舞足蹈地叫唤:

    “周县尉,就是她俩!”

    “就是这俩恶妇打死小民的爱犬!我那苦命的能降妖捉怪的神犬啊!”

    叫唤这人,张牙舞爪,着实显眼;月婵冰定睛一瞧,正是先前被言语支走的花花公子。

    “哦……原来那恶狗是他地。”

    听清花太岁言语,月婵冰互看一眼,顿时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而在东方胜才叫唤、月婵冰气恼之时,那骑在高头大马的巡城官周县尉,看了看对面那两位花太岁出的小女子,心中却犯了嘀咕:

    “呀!瞧这俩小女子,风采不凡。”

    周县尉心中暗暗惊讶,想道:

    “小小的罗州县城中何时听说出了这俩人物?再看她二人身段纤柔,态度柔弱,不被恶犬撕碎已是幸事,怎可能打死花太岁那样凶猛恶狗?”

    马上的周县尉对正在自己马前跳脚叫骂的花太岁名声早有耳闻,对他的话正是一万个不信。他想道:

    “说这俩恶妇打死你那烈犬,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周县尉开始以揣度东方胜才这小人之腹:

    “呵,恐怕是花太岁见得二女实在诱人,这次下了血本,故意将那只狗毒死再讹二女入府为婢为妾吧!”正是:

    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

    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



………【第十六章 无事当贵,得福多因远祸】………

    花太岁报官找来的巡城县尉姓周名烈山。(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人如其名。周县尉性情犹如烈火。一旦作似海啸山崩。罗州城里知道他脾性的人不少。这时周围的闲人渐渐围拢上来。见花太岁找的是他。不禁都替月婵和冰捏了一把冷汗。有些东湖集附近的居民。更是向来和张牧云混的脸熟。都知道这俩女孩儿和他的关系;这时多想一些。不免想到少年和另一个的头蛇小霸王周亮关系不错。便胡思乱想。猜测以后这两个罗州县的强人会不会因此起了冲突。

    且不提围观人众胡思乱想。再说当事几人。见官家来人。冰来历出奇。自是夷然不惧。而月婵本觉的自己该唬作一团。却奇怪的现。面对这么多来势汹汹的兵马。自己竟是心不跳、脸不红。毫无异样。

    “奇哉。”

    见二女如此。正打量她们的周烈山心中暗自称奇。

    借着身边兵卒点起的火把火光。他又仔细看了看两人。只觉的其姿容平生未见。虽然二人神姿不同。一个落落大方。一个灵颖慧黠。不管如何尽皆正气清平。绝不似歹人。周烈山当的一县武将之。自然不是草包。拿自己对二女相面的结果。再跟花太岁东方胜才向来的名声一对比。心中已经了然。

    “咳咳!”

    心中有了计较。他也不管东方胜才在马前跳脚。便清咳两声。一甩腿从马上下来。跟月婵、冰二人和颜悦色说道:

    “这两位姑娘。不知你们是何家女子。可有路引?”

    其时女子的位多不高。一生中始终从属男家;周烈山估摸了一下二人年纪。都是未字之年。有名也都是小名。作不的数。也就不问姓名。周烈山这么一问。就看出张牧云之前深谋远虑;当时费的猪头肉、老黄酒。去求村中里正给月婵冰落了籍。到这时便省了口舌。

    “禀大人。我姐妹二人尽是父母双亡之人。现依附于远房义兄张牧云舍下。我们住在罗州城东城门八里外张家村中。”

    答话的正是月婵;她比冰先到牧云家中。因此和外人接洽时。还是以她为。落落大方的说明来历。她又腰肢袅袅福了一福。清声说道:

    “大人明鉴。方才我姐妹二人一直在此处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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