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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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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主脑中有淤血,昏迷十几日方醒,又因为脚伤难以挪动,因此耽误了时日,但所幸伤得不重。”黛玉只这般说,将许檀死而复生的事儿推给西宁王自己说。
果然,西宁王死死盯着许檀,紧紧皱眉:“都已经发丧,怎么能再回来!”
许檀又露出一丝冷笑,黛玉赶紧劝慰着:“王爷不必担心,婶婶说她明日一早就进宫与皇上说明原委,定不会让王爷与县主尴尬……婶婶请王爷放心,这样事没什么不好说的,并不是没有先例啊。”
“死而复生”,关键是看能不能再得回阳世人的身份,是可笑了点,可还真是有先例的——近看有个贾敬,若说是叛臣罢,那往远点儿想,太上皇当年不也是被肃王从“坟墓”里头捞出来的嘛!
黛玉的话果然牵走了西宁王的注意,他变为紧盯着黛玉,仿佛在确认般:“你已报给长公主!”
黛玉点头,露出些害怕的模样:“王爷见谅,此事……我不敢做主。”
许檀忽然晃了晃手里的金镯子,终于说出“死而复生”后的第一句话:“父王,我的脚疼得很,根本站不住,还请您找人来帮我瞧瞧。”
“你……”西宁王一甩袖,黑着脸,“这个时候,到哪里找太医去!”
黛玉忙道:“没关系,我带了太医来。”
西宁王却不让:“太医皆是男子,须得避嫌!”
许檀被扶回内屋,西宁王只叫了两个医女进去。黛玉看着,实在不放心,也不顾西宁王的阻拦,硬是跟进去了。反正都是小姑娘,谁怕谁看?
进来才发觉,许檀的脚踝肿得老高,一片深红,还带着斑斑淤血。黛玉看得心惊肉跳,又极为不解,她在北静王府时见过许檀的伤,差不多消了肿,怎么一转头又变成这样!
许檀倚在床榻上,疼得脸色发白,却忍着不出一声。额上鬓角皆沁着丝丝的细汗,沾湿了零落的碎发。
见那医女还要伸手去捏许檀的脚踝,黛玉看得陡然冒火儿,一瞪眼儿:“这是治伤还是上刑呢?刑部验伤也不是这么个验法!”
医女面无表情:“林县主,您不懂,这是瘀伤,必须得揉开了。”
“我不懂?”黛玉气得磨牙,“还那请姑姑与我解释一番,这样的瘀伤要用什么样的力道揉开,淤血几日会散,肿痛几日会消,还有骨头会不会移位!”
医女皱眉,显然不知如何解释,许檀却暗暗扯了扯黛玉的袖子,向着门帘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让他信我是真受伤,没什么不好。
茶庄是真的,脚伤也是真的——脑子里有淤血纯属云里雾里,那验不准,还能劈开脑袋?
跳崖被救的故事当然是编的,西宁王怎么都不会信,到底为何会被追杀,父女两个心知肚明。这样正好,半真半假,恰能吓得他一夜难眠。
黛玉依旧不放心,拉着许檀的手:“已入宵禁,我须得住一夜,与你一起罢。”
许檀却摇头:“驿馆又不缺客房,你还是去那边睡。我脚疼,肯定一夜不睡,别扰了你。”
一夜不睡,彼此、都清楚。
黛玉咬咬牙,硬忍着担心,还是去别的空客房住着。
天色已不早,略收拾了一回,黛玉便命熄了烛火,让春莺躺在床上装睡,自己则坐在窗边,小心地不让袅娜的剪影映在窗户纸上,却坚持悄悄看着外头。
驿馆有守卫,有人巡夜,依旧是侍卫司揽着这么个没啥油水的差事,不过天天都有东平王的“嘤嘤嘤”可听,那也是个乐呵。
侍卫司驻驿馆的几个小统领,云涯那边都提前打过招呼,关系近的也有林霁风拜托过。黛玉在驿馆还算安全,只是……担心着许檀。
春莺半掩着被子看她家姑娘,就见三分愁,五分伤,眼角泛着红,昨夜便没睡好,今晚眼看着又要熬一宿。
看黛玉身子笔直,跟嫩笋似的,春莺不由小声劝着:“姑娘,别那么绷着,一会就累了。”
黛玉却只低低一句:“我得看着,若真出什么事,我可没脸见他了。”
“他”……还能是谁?
云涯今晚也得熬一宿,此时正在长公主府等着。
黛玉继续向外头看,窗外月明,淡淡的月光透纱纸而入,将一榻一席伴着两人都染上了银杏般的白色。月上有广寒,霜娥常动心,月华也是活的,黛玉忙换个地方坐,依旧是避免影子落在窗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破绽。
滴漏声声,等待难熬,谁也不敢说今夜一定出事,就如谁也不敢懈怠。黛玉明言,已经许檀之事报于长公主,明日长公主就要进宫;若有谁想做什么,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春莺强撑着困倦的眼皮,黛玉还在紧紧绷着,身子微微打颤,就在丫鬟想再劝劝姑娘时,忽听一声刺耳的尖叫,是从许檀那边传来的!
巡夜的侍卫一直在门前来回着,不等屋里县主吩咐,已然围了过去。
黛玉也匆匆赶去,就见四面八方的侍卫全部围了过来,却没站成一个圈儿,因为中间腾出了一块地方,侍卫们押了两个人,身上带着七七八八的伤,看模样是西宁王的近卫。
也有几个侍卫受了伤,驿馆的管理官躲在人后看得分明,不由冷笑一声:“咱们不过是按照规矩追查是否又刺客,王爷派人拦着就罢了,可这两个举着剑杀过来算是怎么回事!”
黛玉心系许檀,顾不上看外头的扯皮,赶紧冲进去,就见屋中也是一片混乱,西宁王面色黑如锅底,手里却拧着一条刺目的白绫!
白绫拧得死紧,几欲断裂,如千钧一发——若没有准备,许檀只怕要被活活勒死,且明早查出的还是“自尽”!
许檀披头散发,显然是拼命挣扎过了,气喘不停却脸色惨白,脚伤再次加重,咬得死紧的唇上都沁出了血色。
黛玉忙将许檀抓回身边护着,另外已有管理官问西宁王:“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西宁王咬着牙,瞪着许檀,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流落在外半月,竟还不找个地方死干净了,还有脸回来!”
“父王是怀疑女儿清白有损?”许檀嘲讽着,“为何不找医女来验身?或者找宫里借个嬷嬷,这又不是不能验的。”不顾左右惊疑的眼神,许檀继续着,觉得挺痛快,“您别急着杀,女儿也不想死,无辜背个污名叫个什么意思!”
“你……如此忤逆之女,本王如何不能杀!”
黛玉抢先道:“王爷,人皆道父母之命不可违,论家法,您要杀女儿,外人不得置喙——可您别忘了,许县主是朝廷册封过的县主!”家法之上还有国法,有册封的就如带着诰命,君权在上,什么父权夫权都得靠边站!
屋中一片僵持,西宁王所作所为无疑坐实了——他就是千方百计想要女儿的命!刺探可以说成功了一半,但如何脱身却是个问题,黛玉正紧张地想法子,却忽听门口传来一声尖叫:“鬼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连绵不觉如魔音穿耳,幸亏是个男人声儿,不够尖利,要不然一屋子人都得晕过去!
捂耳朵看,妈呀,东平王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一瞬间众人皆愣了,竟人想起来拉住东平王,任由他蹦蹦跳跳撞得众人东倒西歪,连西宁王都险些被他扑倒,直到外头又传来哒哒声,穆芳楹提着裙子一路追过来,东平王一见女儿,宛若见到了主心骨一般,扑过去就是一番摇尾乞怜:“嘤嘤嘤,闺女,有鬼……女鬼回来索命了……”
穆芳楹吓一跳,再看,那面色惨白披头散发唇上带血真像个女鬼的……真是许檀!
穆芳楹惊喜万分:“许姐姐,你还活着?”
许檀却冷冷一瞪:“别过来!”
穆芳楹又是一吓,愣着不敢动,终于看清,许檀旁边的黛玉俯身捡起了一份东西——刚刚东平王乱撞时,从西宁王袖中滑出来的——黛玉打开,顿时心惊:这是一份海图,水军军营附近的海图!
“王爷,您身上、怎会有此物!”
西宁王面部抽搐,黛玉紧紧盯着他,心道证据确凿真是再无可辨,可谁知西宁王忽然大喝一声,竟然抽刀砍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叫一只蠢兔子端了一锅狼崽子~
林家再被盯上,只是因为水军营建的位置不对,就是这么简单。
云珪:定远侯,你挪个地儿?
林睿:缺钱。
云翳:千金难买早知道。
喵:你也会后悔?
云翳:早知道就撺掇父皇带全家下扬州看琼花,走一趟京杭大运河,估计都只剩半口活气儿了。
喵:要是也带着你,你早没气儿了~
黛玉:什么状况,说好的文斗政斗宫心计呢?
喵:报应~
黛玉:?
喵:穆芳楹本在局中,你们却不带她玩儿,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报应!
黛玉:许姐姐,这就是你说过的喵报应吧……
许檀:非常人所能忍受。
黛玉:好想……
喵:好想干嘛?你是温柔善良滴,要对得起我给你的人设~
黛玉:好想掐喵尾巴!
穆芳楹:没脸见人了……
喵:怎么了,妹纸?
穆芳楹:呜呜呜,我父王简直是猪!
喵:你这是简称,全称#神一样的猪队友#~如果皇贵太妃哪次能这么给力,肃王殿估计……
穆芳楹:笑醒?
喵:估计能学会笑了。
第131章 倏忽起生意转死局长远备变故实难清
刀光剑影,短兵相接。
却毫无悬念。
所谓“引蛇出洞”;蛇必在洞里。就如西宁王所住的驿馆;被侍卫司精兵守护监视;虽不至于与世隔绝;但是颇为受限。
西宁王并着众心腹纷纷拔刀砍杀,暴虐激愤,孤注一掷;可终究寡不敌众;被众侍卫渐渐逼到墙角,眼看便要被擒获。
谁知;西宁王再次一声大喝;响彻四下:“卑鄙之人才做如此小人行径;本王怎能落入你们这些宵小之手!”
“别让他自杀!”管理官大喊一声,可已经晚了,西宁王反手一剑,血花四溅,高大的身体缓缓倒下,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黛玉看得分明,那笑阴狠无比,令人心悸。黛玉不由打了个寒战,觉得从心到身皆是刺骨的冰寒,甚至有种冻得生疼的感觉。
四周一片沉寂,就连“嘤嘤嘤”的东平王都吓得忘记哭了,瞪着泪汪汪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切。
许檀却依旧冷冷看着,只是唇上咬得死紧,点点血珠渗出,她却浑然不觉似的。
管理官吓得冷汗热汗交替着,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狠狠打了十几个哆嗦才大叫:“都愣着做什么,快点报上去!”要命了,县主死而复生,郡王图谋不轨、败露后竟然直接自尽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小官,不够格参与大事件!
再左右看看,三个县主吓得面无人色,还有个被吓得更狠的东平王,“嘤”都“嘤”不出了,只顾蹲着、还拽着闺女的裙子打摆子——要命,这本该是个主持大局的,却只会添麻烦!
侍卫们也如梦方醒,四下忙着,黛玉等还愣着动不了,又听外头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竟是南安郡王拄着拐杖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差点栽歪下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管理官赶紧迎上去,欺负人家是跛子,拽着不给跑:“王爷,求您主持公道啊!”
“主持什么?”南安郡王被拽得摇摇摆摆的,看地下的尸体又看围着的一拨人,莫名其妙,“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爷,是这般……”管理官赶紧讲明事情原委,南安郡王越听脸越白,心里也越发的后悔,努力挣脱管理官甚至是挣扎,他也是异姓王,与西宁王一并住着,怎能蹚这趟浑水!
管理官哪能让人跑?这么大的事他担不下!一面死扯着南安郡王戴高帽子推诿责任,一面在心里将倒地的西宁王骂了个做鬼都不安生:杀女儿就杀女儿罢,就不知道躲着人杀?怎会搞到被人揭穿,汉子还敢做不敢当,一抹脖子痛快了,把天大的麻烦全都甩给了别人!
黛玉也有些浑浑噩噩,她完全绕不过,明明只是来试探一番,怎会搞到不死不休的境地?明明皇上还对许檀之言半信半疑,今晚本想着能捉住些破绽都算她与许檀幸运,怎会直接坐实了,甚至还作死了!
既然想不清楚,且听他人说罢,黛玉紧紧捂着心口,硬是压抑着冰寒般的恐惧,强撑着又听着管理官将事情讲了一遍:先是有人惊叫、引来侍卫,发现西宁王意欲杀女,正争着,东平王跳了进来,撞到了西宁王,飞出了那张海图,正是铁证如山……
黛玉忽然狠狠一抖,而后身子向后一仰,正倒在穆芳楹身上,双眼一闭,全然失力。
穆芳楹险些被她压倒,踉跄了几下,才勉强将人接住,眼见黛玉面白如纸,顿时吓得想叫,却忽觉背上被人一掐,而后耳边一声压得极低的:“你怎会来此!”
黛玉来“吊唁”许檀时,大略了解过几位郡王及其家眷所住的方位,东平王一家明明与西宁王隔得最远,他就算听到声音过来“看热闹”,怎么会来得比南安郡王还早!
穆芳楹直接懵了,结结巴巴却还记得压低声音:“我是追着、父王……”忽然一顿,抬眼看到南安郡王一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的模样,忽然同样猛一哆嗦,“父王、是被人引来的……”
——谁会主动引东平王入局?生局倏忽转为死局,到底对谁有好处!
没时间多想,黛玉依然做一副被吓晕的模样,穆芳楹抱着她,见四周人忙得都顾不上,狠狠心,直接往地上一坐,而后放声大叫:“救人啊,林县主厥过去了!”
尖尖的女声儿又吓得那霉催的管理官差点儿魂飞魄散,一看许檀已是摇摇欲坠,另两个小姑娘则已经倒了,顿时更急得跳脚,一面死死拽着南安郡王,一面命人赶紧将三个姑娘送回屋去休息——当然还要包括一个比娘们儿还娘们儿的东平王,并让侍卫好生看着。且不说那都是县主,她们都亲眼看了今晚的血案,决不能出一点儿事!
黛玉被抬回房中,甚至还带了一个医女。
门外有侍卫得森严,黛玉佯装不知,任由医女扶着她,略眯着眼儿看床铺,心下却猛然一沉——被自己勒令躺在床上不准离开的春莺、不见了。
黛玉咬咬牙,藏着袖中的纤指捏得死紧,紧抓着一个药包,是一包麻沸散,常人只要吸入一点儿,立即就会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正是千钧一发,忽然屏风后伸出一只手,竟将黛玉整个抓了过去,黛玉顿时睁开眼,挣扎着正想尖叫,却陡然被人捂住了嘴,而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这是、云涯的声音。
一瞬间,黛玉眼中忍不住沁出泪来,紧绷的身体瞬间软倒,全身竟都疼得慌。
医女早被一个侍卫制住,吓得战战兢兢,一丝声都不敢出。云涯扶着黛玉在床上坐下,才看向侍卫,指着医女:“打晕她。”
侍卫一个手刀击落,医女软绵绵地倒下了。
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可外头围着的侍卫置若罔闻;黛玉咬了咬牙,终于确信: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黛玉看向云涯,几乎是咬着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能让你独自犯险?”云涯见她面白如雪,顿时心疼不已,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哥哥不顾宵禁在外彻夜守着,我若连这点都做不到,怎能厚着脸皮说要将你从他手里接过来。”
黛玉却是大惊,猛然站了起来:“我哥哥……守在外头?”
云涯连忙安慰:“你放心,他没事。幸亏他在,两个时辰前,他发觉有好些人悄悄出了驿馆,且对方故意撞上查宵禁的巡城御史,闹出大乱,他觉得对方是在调虎离山,怕有人对你下手,立即然后通知了我。”
两个时辰前。黛玉紧紧攥着手心,正是许檀在西宁王面前表露身份,原来早在那时,对方就有所“准备”,那么,果然如她所想,刚刚倏忽间,毫无道理的生局转为死局,果然是……
云涯忽然从身后拿出个小盒子,给黛玉看:“你走后,就有人引开了面前的侍卫,又向房里吹迷烟,想要迷晕你的丫鬟,再将这些塞到她身上。”
黛玉看向盒子,顿时一阵心悸,盒子上竟都是血!
“春莺她、她怎么样……”
“她没事。”云涯反而叹了一声,“你这丫鬟还真厉害,跟着你学了不少药理,一闻出不对就屏住鼻息。别人以为她睡着,想向她身上塞东西,她竟猛然跳起来拿着簪子刺了过去。”
“啊?”这些血是……
云涯又摇了摇头,带着黛玉往屏风后头看,就见两个带刀的侍卫之间,一个穿着仆从服的男子被捆成了个粽子,也是晕死的模样,手上却缠着厚厚的绷带,被血染得鲜红。
想陷害人家姑娘,却被人家丫鬟对着手心狠戳了个血洞,云涯恰巧冲进来,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仔细看这“仆从”的脸,黛玉发觉有些面熟,仔细想想,大惊:“他、他是守门的侍卫!”黛玉与许檀进门时,正是这个侍卫进行的盘查。
怪不得如此惊险万分,各方的探子防不胜防——且这也是侍卫司的人,真是捅过来的一把狠刀子。
云涯又补了一句:“那个丫鬟也受了惊吓,再加上吸入不少迷烟,我让人将她送去你哥哥那边医治了。”
黛玉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才仔细看向盒子里头的东西,顿时更加心惊:这里头不仅有海图,还有陆上地图,皆于水军军营有关。
云涯道:“我全都看过,皆是真的。”
黛玉不由陷入沉默,手指再次绞得死紧:“刚刚、西宁王身上调出来一张海图,恰是我捡到了……这应该是巧合,可是、就算不是我捡着的,也没关系,反正、我在。”
海图上标的明确,正是水军军营所在;刚刚那个屋子里,只有黛玉勉强“该”与那里扯上些七拐八弯的关系。因此,无论是谁捡着了,大惊之下,定会先找她来确认一番。
云涯又道:“不仅是西宁王,那两个抢先动手、被侍卫拿下的禁卫身上,也有类似之物。”
就算西宁王手中的那份“铁证”没有被发现,被捆了的两个定要搜身,还是能找到这些个不该有的物件,西宁王还是百口莫辩,以他之性,还得玉石俱焚,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西宁王已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活人扯皮。
黛玉不由紧张万分,看着地上昏迷的“仆从”,生生又吓出一身冷汗:“已经报了官,一会定要搜查,若是这人咬死叔叔与西宁王有牵扯,若谁动一番手脚,让那盒子东西在我的丫鬟身上被搜出来,岂不也是……‘铁证如山’。”
黛玉想想都觉得后怕,县主不会被搜身,丫鬟就不一定了。她若被困在西宁王那头,谁顾着春莺是谁的丫鬟,定拉出去搜得一清二楚!或者再狠些,将昏迷的春莺扔进湖里,一夜定泡死了,尸体也会浮上来,到时候验尸发现这盒东西,都说是她的丫鬟想趁夜逃走、结果不小心跌落湖中淹死了,她与谁说理去!
说“铁证如山”过了些,但足以让满朝文武“另作他想”:西宁王意图谋反,背后确有他人——恰恰就是定远侯林睿。
那一切就说的通了,林睿虽无必反的理由,但确有与京师驻军一敌之力。虽然他明里暗里能调动的兵力比肃王略少,虽然北疆还有一个镇国公,但是、他的人马离京师最近,少说比肃王近了整一天一夜的路程。
对于宿将,一天一夜足以翻覆局势。
许檀“死而复生”后,黛玉主动搀和此事,也说得通了:林家发现许檀未死,知道西宁王那头可能瞒不住,便假意让林黛玉附和皇家,陪着许檀回驿馆,却借着侍卫司的内应揭穿西宁王意图谋反——那堆“铁证”,自然也是给西宁王备好的物证,备着多份,就是为了置西宁王于万劫不复之地,绝无意外。
西宁王性格暴躁,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此必会孤注一掷,待他自尽或被侍卫格杀当场,就再无人能指证林睿。问许檀?许檀早说过,她并不知晓是谁在背后操纵西宁王。
或许只剩了唯一的问题,林睿要西宁王这么个比鸡肋还不如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云涯不欲告诉黛玉,恐怕,水军或是东南驻军处,隐在暗处的人还有安排。
……
某个阴暗的宅子里,云珪看着天上黯淡的弦月,又数了几声滴漏,方才轻叹一声:“到现在还未回报,看来又是功亏一篑。不过么,西宁王那个蠢货,定然没命了。”
就那么个总念叨着“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蠢货,怎么忍得阶下囚的待遇;且就算他不自尽,云珪也早已派人引了那个比女人还能哭闹的东平王去搅局,只要场面一乱,趁机杀了西宁王,十分容易。
“只是没有想到,许檀竟然没死。”云珪又自言自语着,“幸亏我早借着给肃王赔罪的借口出了宫,还有时间布置……要不然,真得阴沟里翻船了。”
云绿蓁明摆着得罪了皇贵太妃,作为兄长,云珪少不得宫内宫外扯着笑脸赔罪。然后,晚上发现驿馆那头传出了消息,许檀未死,竟与林黛玉一起回去见西宁王;云珪不敢赌对方到底知道几分,干脆,杀人灭口。
身旁的属下、或者说谋士,边盘算边问着:“既然如此,东南驻军的那头,是让他们按兵不动,还是依照原计划,让他们‘举证’定远侯操纵东南驻军、意图谋反?”
“就因为一个许檀,‘原计划’变故至此……”哪里能不郁闷,但云珪看得开,“林黛玉没有入局,此时说林睿谋反太过牵强。就让他们乖点,朝廷要彻查西宁王一案,小心别被牵出来。”
仔细想了想,云珪又皱眉:“包括你在内,都安分些。皇贵太妃忽然让绿蓁禁足,或许……有人已经疑上了绿蓁。”
谋士绞尽脑汁着安慰:“世子不必忧心……”
云珪却忽然一笑:“我可没忧心。你不知,很快,便有个更好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殿才不是那么好对付滴~~力挽狂澜,还能往死里阴你~~【当然世子殿本来就是要对付林叔叔的,可惜许檀妹纸没死透,让他不得不提前计划,又改变了计划~
林睿的兵离京城是最近的,之前回京给太上皇贺寿的时候就提过,他比云征早回来几天嘛~
喵:妹纸,你要的文斗政斗宫心计来了~才不是全武行呢,喵多么善良多么爱好和平~
黛玉:掐喵尾巴!吓死我了……
喵:乖,这是磨练~不怕,世子殿很凶残,太子殿也不是吃素的~~
第132章 更深露重杀意深隐君子博弈谁在瓮中
很快、更好的机会?
谋士一愣;有话却不敢问——难道您还想找机会再折腾一次“定远侯造反”?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明天朝上;所有朝臣都会知道西宁王图谋不轨;也会知道幕后黑手意图污蔑林睿;有了一次,林家和皇帝都会防备,哪能再有第二回?
云珪却慢悠悠道:“我不是说了很快么?”
“世子?”您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么!
云珪终于肯说明白:“说的最好的时机,就是、今夜。”
“……”可怜的谋士傻了;他真觉得,他不是来出谋划策的,而是专门负责世子无聊时的乐呵;也就是被涮着玩儿的。
“呵;林霁风只敢在驿馆外头守夜,太子却进去了,为的还不是林姑娘。所谓红颜祸水,向来如此,若是皇上知道,太子因为这一番痴情赔上了性命,将会作何想?皇上不想要亲生子嗣,太子又聪明坚忍,是最合适的储君,也是唯一的。若太子出事,难道皇上以后要指望旭王?那还不如干脆把皇位让给肃王呢。”
“世子,难道您打算……”
“等林睿回来,发现自己的侄子侄女全死了,皇上还把太子这条命记在了他头上,他又会作何感想?若是能狠心撇下长公主不管,倒不如真反了,还能痛快点。”
眼见谋士的眼神越发的惊愕,云珪笑了笑,宛若云淡风轻:“我从贾敬那里‘借’了那么多人,总该用一用的,好刀放在那儿,会生锈的。”
……
驿馆中,黛玉惊怕、忧愁……又有些无语。
刚刚是大惊后陡然的放松让她有些混沌,可反应过来后,黛玉还得赶紧撵人出去:堂堂太子,大半夜的躲在驿馆里头跟人说悄悄话,这叫个什么事!
哪知云涯留了两个侍卫下来保护,自己却从后墙翻了出去,又转从正门走进来,撂下一句“孤奉皇命来亲审此案”,而后便冠冕堂皇地接过了一切。
大半夜的,因宵禁下要走的程序较多,报的官与兵都还在路上,此时偏太子先进来了。管理官真想问一句:殿下,难道您今夜是在宫外的行宫里过的夜?那也不该来的这么快啊!
管理官越想越吓得够呛,可看到云涯身后跟的那几十号怎么看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侍卫,担心的话“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的,没准都是皇家算好的,他就一七品官,操什么大人物的心!
管理官屁颠屁颠地说明了原委,又将捆了的侍卫带来,还包括西宁王的其他家眷部属都全部绑到这儿,只除了一个许檀,云涯带了太医来,特地吩咐了一句:“替许县主治伤。”
对于那些个被捆的,云涯没有命人上刑,只是听着。而除了喊冤的,其他人“交代”得十分痛快,一个个皆咬死说勾结西宁王的是林睿,今晚林家小县主进驿馆,让侍卫司的人做内应,众目睽睽之下逼死了西宁王。
这番胡扯听下来,连真是无辜被搅进来的南安郡王都忍不住咳了两声,忍着笑呢,一点证据都没有,连苗头都看不出,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瞎咬,还是在太子跟前咬人家的心上人?
云涯听到这声,不由往旁边看了一眼,南安郡王顿时像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又是干咳两声,再次悔得肠子都青了——热闹就这么好看?明明该借着脚伤跟许檀一起“避嫌”的!
云涯却笑,吩咐:“是孤疏忽了,郡王腿脚不便,赶紧落座才是。”
南安郡王脸都青了,太子有命不得不坐,可落了座就更走不了了,非得听。可这根本不该是他听的啊!哎,不对,刚刚跪最后头那个说什么来着的?没听清楚,还是不能分心啊,竖起耳朵才能清完整!
云涯悠然将眼神收回来,且不管这南安郡王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重新看向那几个瞎咬的,忽然转头,看向身侧的侍卫:“一个个带出去,让他们认人。”又对南安郡王与管理官道,“请二位同来,做个见证。”
——认什么人?
——远远看着,一排精巧的小灯笼,然后是七八个娉娉婷婷的女孩子,南安郡王却只认识三个:林家的林黛玉,东平王家的穆芳楹,还有他家的亲闺女、黎樱。
南安郡王顿时再次恨不得捶胸顿足,嗷嗷嗷,叫他爱看热闹!把闺女都牵扯进来了,果然是千金难买后悔药,嗷嗷嗷!
黛玉只低眉顺目地站着,手心攥得紧紧的,显出十分的紧张,却始终并未与云涯对视;云涯在心中叹一声这姑娘总是过于小心,便转身去做安排。
认人是备着留作证据的,就算只是走个过场,也得规矩着来。云涯按照刑部审案的法子,专门辟了里外两个隔间,他与南安郡王并着管理官都等在里间,由侍卫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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