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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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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真不是没的治,别学人家破罐子破摔!

信已经烧了,弄月只得捏着拳头暗自生闷气;黛玉收拾了药碗,转了一圈回来,见公主殿下还在咯吱咯吱着磨牙,只得又拨了一颗糖给她塞进嘴里。

公主殿下学猫儿蹭人:“还是你疼我。”

林姑娘却表示,她才不心软,漂亮脸儿再次板起来:“太医说,你不能吃太多甜食;你刚刚吃了两颗糖,所以,半夜那次药,没糖送了!”

“反了啊你!”弄月挥舞着爪子要挠人,黛玉扔了糖纸就逃,却冷不丁地撞上一个人,细看,顿时满面通红——她刚好撞到云涯的怀里。

跟竹笋似的小姑娘没什么力道,云涯扶好黛玉,又看向弄月:“你还真能闹。”

“我不闹,怎么能让堂堂太子殿下给我‘晨昏定省’?”弄月翻个白眼,直接问,“怎么样了,父皇打算什么时候杀他?他若不杀也行,留给我杀。”

黛玉默默叹息,只要云涯一来,弄月就一句句的“他”,这说的能是谁?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想杀还是想救,还是想别人要杀自己来救,救出来……她自己再杀。

“萧若繁还在昏迷,没法审。”云涯极为简短地解释,而后便示意黛玉,“你跟我去个地方。”

黛玉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弄月却不依:“喂喂,我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花前月下’,太不是东西了吧!”

“我们去凤华宫。”算是提示,也是“借人”的投桃报李。

弄月瞪圆了眼儿,显然,这提示有点惊悚,她还没反应过来。

云涯趁机带人走,出门时,蓝宜茜还在吃点心——对面蹲了一帮可怜巴巴啃萝卜的侍卫,很活泼跟黛玉挥了挥,算是预祝“一路顺风”。

上轿子,换轿子,又是好一番折腾,再次看到那巍峨华贵、又清清冷冷的宫殿时,黛玉不由停下了,有些踟蹰:“这是,周贵妃的地方。”

四年前,她初入宫,拜望的第一个贵人便是周贵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往事,现在想来,也是一番如梦似幻。

初见时是有凤来仪,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周贵妃被禁闭了四年,凤华宫已与冷宫一般。

心里不由漾起一丝伤感,黛玉忽然看向云涯,有些担心:“太子,这里是贵妃娘娘的寝宫。”后宫规矩大,按云涯的年纪,怎么都该与“庶母”避嫌才是。

“父皇国事繁忙,让我代为‘拜望’贵妃。”云涯摇了摇头,他只是代人跑这一遭而已,只因为父皇实在不想看见凤华宫的主人,颇有些无奈、感慨,云涯却不想让黛玉知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父皇特意让我带你过来,防止我有什么‘不轨之举’。”

黛玉脸一红,随即恼怒地撇开脸儿——有这么说话的么!

正说着,凤华宫中忽然走出一个女官,青纱素衣,不卑不亢:“皇上有旨,贵妃娘娘不得踏出凤华宫,娘娘无法迎接太子,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孤是晚辈,本该由孤来拜见贵妃娘娘。”云涯笑了笑,跟着女官往里走去。

一众宫人护送着太子,黛玉也紧跟着,轻轻走,悄悄看。凤华宫的一切与四年前几乎毫无差别,繁盛的花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各处的宫人神色肃穆、规矩至极,只除了——冷,就是此时,沙沙的裙摆扫过干净的石板时,足底生凉的冷,宛若月下莲花般的冷。

曾经的六宫之主,如今只得清冷度日;不过,周贵妃毕竟好过元春姐姐,她还有个做皇贵太妃的姨母,她至少不会衣食短缺,更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一步步走,心中伤感更甚,待黛玉见到周贵妃时,终于确认——真的,已经过去了四年。

眼前的周贵妃美貌,还是那种张扬却冷艳的美貌,却不施粉黛,衣衫也尽是素雅。

周贵妃显然也还记得黛玉,与云涯见过礼之后,目光便投了过来:“当年就看出你是个小美人胚子,果然,越发出落得水灵,真让人羡慕。”

黛玉乖乖地行礼:“多谢贵妃娘娘。”没有说什么“谬赞”和“担当不起”,都是闲话、假话,何苦让着更加的虚无飘渺。

云涯不由皱眉,不着痕迹地挡住黛玉,冷冷道:“孤来这里只为一件事。”

“自是不敢怠慢太子之事。”周贵妃笑了笑,沙沙走来,亲自带路,“味道易散,因此都锁在箱子里,还请太子亲自验看。”

云涯点了点头,示意黛玉跟好,方才跟着周贵妃去了后面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里里外外一共两进,堆了好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皆封得紧密。

周贵妃想让人开箱,云涯却阻止了,转身递给黛玉一个小香包:“太医院所配的,有避毒之用。”

香包小巧玲珑,带着丝丝醒脑的清香,黛玉接过,小心地系在腰间,不由感觉自进门起便漾着的冷意褪去了几分,心也暖了几分。心思芜杂间,却是忘了,她胸口的玉也可以避毒。

周贵妃不由笑了笑:“太子果然细心。”

云涯也取了个香包放在鼻下,终于道:“开箱子吧。”

一个个箱子都被打开,出乎意料的,里头并不是什么恶心的毒物,就是些帐子、枕头、被子,还有蒲团、靠垫之类……看得出,都是御用之物。

却有些触目惊心,因为上头沾了好些血迹,斑驳的黑色。

淡淡的药味儿飘了过来,黛玉紧紧皱眉,大惊失色:“这是……这是麝香,还有藏红花!”

“这些,都是从贤妃妹妹宫里收来的。”周贵妃看着黛玉与云涯,解释,“贤妃死后,这些都该被烧毁,幸亏司药嬷嬷懂得‘护主’,私下留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殿下是在凤藻宫被人暗算滴~~

一般情况下,香气没那么狠的,但大家别忘了,那时候弄月被程姑娘戳了一刀,胳膊上带伤~皮肤有创口的话,毒药会浸得很快~

第115章 时漏沙人漏掌中命夜藏星月藏晗愿辞

麝香、藏红花,皆是大凉之物;对女子身体多有损害。

黛玉赫然明了;正是眼前这些帐子、枕头害得弄月中了毒!

定是如此,云涯和哥哥说过;去年末,弄月紧紧盯着凤藻宫,监视元春姐姐;甚至追着宝姐姐;却总是扑空;折腾到最后一无所获……原来,就是那个时候;弄月被幕后黑手一步步捕进了这阴险狠毒的套子!

黛玉正惊愕着,周贵妃挑起了丹凤眼,若有所指道:“四年不见,林姑娘对药材也越发的精通了,竟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云涯皱眉,越发的不客气:“孤身负皇命,须仔细查验,望贵妃娘娘回避。”

这是被撵了啊。

“不敢打扰太子。”周贵妃弯着唇角,落落大方地转身,带着凤华宫一众宫人离开小院,将地方彻底腾了出来。

黛玉看着,没有劝,更没有谏,只轻轻道:“谢谢你。”

“与我,说什么谢——小心,别用手碰!”见黛玉要上去拨弄被子,云涯立即阻止,又递上一双纤巧的银丝手套,“戴上。”

黛玉戴上,发现竟十分合适,银丝很细很轻,紧紧贴着玉笋般的手指,却又能透气。

“这不必谢我,这是你哥哥送进来的。”

黛玉抿了抿唇,微微屏住呼吸,细细查验箱子里头的东西,药物浸的痕迹挺明显,不一会儿,黛玉心中便有了数,却看向云涯,昵着眼儿,得让他先说清楚:“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些。”

“我对药理只懂皮毛。而且,我不相信那些太医,我只信你。”

黛玉只觉耳根有些发热,咬了咬唇,才抬起一双明眸看他,带着点小怨念:“我是为了公主才跟你来当这个‘仵作’,但我不知道怎么说……你问罢。”

云涯叹了一声,看向那浸成大红色的被子:“你能不能看出,那些药是什么时候搀和进去的?”

东西过了周贵妃的手,云涯自认不敢全然信之——就算他信,若拿不出让人服的证据,连云朔那关都过不去。

这是怀疑周贵妃做手脚……黛玉明白,隐下心中莫名的忧伤,轻轻道:“染色用的藏红花药汁定是旧的,麝香也不像是新的。”

“只能看出新旧,却依然无法判断具体下药的时间……”云涯自言自语着,见黛玉看他,立即道,“我不是疑你,只是,我对此确实只知皮毛。”充其量认识几样药材而已。

“若只看药,我也说不准,但查案子哪里能‘就事论事’,除了药,还有别的能看呢。”

说了是替公主殿下查真相,黛玉才不跟他计较,走到箱子旁,将一条被子捉了起来,而后竟然从荷包里头掏出一把能折叠的小剪子,对着被角的合缝处用力绞了起来。

云涯莫名有些惊吓,愣了愣,不知说什么好,直到黛玉咬着小牙费力地剪开被子,翻了里头的棉花送到他跟前来:“喏,你看,这棉花都挺新,也都浸了藏红花的汁子。”都是诡异的红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不等云涯开口,黛玉就又飞了个眼儿过去,带着更多的小怨念:“这定是去年刚做、备了过年的新被褥。缝口的线都是紧的,针脚也是密的,定然没被拆过。新被褥塞了染好的新棉花,做好了就是一整条的毒被子。”

意思很明显,该查的不仅仅是太医院;内宫司、尚服局——做这条毒被子的人,其心更可诛也。

云涯明白,又觉哭笑不得:“竟然还有此种‘门道’。我若真找了个太医来,倒未必能看得出。”

“谁让你们男人不学针凿女红。”不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么。

被噎得没法儿接,云涯只得“咳咳”两声,又苦笑:“你真生气了。”

“我不是气你……”黛玉咬了咬唇,将剪子塞回荷包里,又看向一箱箱精致的缝纫与刺绣……心中又缓缓漾起了一丝清冷的涟漪,“我只是没想到,‘这些’,都能拿来害人;而‘那些’,也能拿来‘查案’。”

明明该是桃杏羞怯染的艳丽,临行密密缝的春晖,却被拿来害人,好好的红,就这么给染成了黑。

“……是我疏忽了。”沉默了一会儿,云涯才缓缓摇头,眼中难掩冷意,“去年,弄月追查贤妃之事,多次前去凤藻宫,每每都待上一两个时辰,还染了一身的药味儿,我竟然没有觉察到……尤其,那个时候,她身上还带着伤。”

黛玉赫然捏紧了帕子,是了,程姑娘刺弄月的那一刀很深;弄月身上带着创口,当然会加深中毒。再加上元春姐姐正病重,整个凤藻宫都泡在了药味儿里头,就算搀和点阴毒的,也很难分辨得出来。

云涯吩咐着:“封箱,带去给父皇。”

这些被褥枕垫并非是周贵妃的“画蛇添足”,而是某些人处心积虑做的毒物,必要让皇帝亲自验看。

凤华宫这一趟差不多跑完,云涯正要带着黛玉离开,却忽见周贵妃站在一旁,且已经换了一身妆扮,流光溢彩,艳丽逼人,额边的金步摇翩然若飞凤。

云涯觉得诡异:“贵妃娘娘何必如此‘郑重’。”

“太子见谅。”周贵妃轻挑眉眼,别是一般的冷艳,看得却是黛玉,“本宫原不知林县主与太子一同前来,之前失了‘礼数’。”

黛玉也蹙眉:“贵妃娘娘何出此言?”贵妃对县主哪里需要什么礼数。

周贵妃不说话,只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当真是貌若西子,隽如修竹,玲珑的身段别显出一副细弱的风流——美人见美人,自己竟然险些被比下去。

见对方不说话,云涯不想再等,带着黛玉便要走,却又忽听周贵妃笑道:“皇上让本宫闭门思过,本宫竟真是愚钝,思了四年,方才明白这‘过’究竟是什么。”

云涯根本不欲听,冷冷道:“孤是晚辈,先告退了。”

周贵妃却噙着一丝笑,侧着身恰好堵住了门:“既来了,太子不妨听听,带给皇上也无妨。”这般说着,眼睛看的还是黛玉,“本宫错在没有自知之明,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漏子,那种数日子的沙漏、或是水漏。”

真是讽刺,到如今,她方才明白:她进宫不是为了帮衬皇贵太妃,也不是为了拉拢皇上,而是——用来拖延时间,仅此而已。

一方面,周家送她进宫,向太上皇示好,拖延了时间,让肃王渐渐丰了羽翼,慢慢脱离了太上皇的掌控;另一方面,她也被皇上用来拖延时间,假意给她宫权,却又借着弄月在后宫压制她,权衡、安置出后宫一副对峙又平衡的“安稳”。

真是、感慨。

“不过,本宫也算是幸运的,尤其与贤妃妹妹相比。四年前被禁闭之日,本宫真没想到,还能看到林姑娘长大的模样,这样的水灵、漂亮;以后谁若能娶到林姑娘,真是天大的福气。”

云涯的面色已然冷若冰霜,正要发作,黛玉却忽然向前一步,福了福身子,轻声儿道:“四年前,黛玉也未曾想过,竟能得贵妃娘娘此番赞誉……黛玉多谢娘娘‘教诲’,今后定会更有自知之明,绝不会不自量力。”

教、诲?

拿什么“教”——前车之鉴么?

看着周贵妃一瞬间晦暗了的脸色,云涯不由想笑,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还真是半点不让人,若不想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以后还是多宠着些罢。

“不必谢我。”到底经过了四年,再冷傲的棱角都被磨了个干净,周贵妃又笑了笑,让开了门,“太子还忙着,本宫便不留了。”

终于走完了这一遭凤华宫,云涯先送黛玉回沁芳苑,不忘叮嘱:“可以告知弄月真相,但……看着些她,别让她再瞎闹腾。”

黛玉点了点头,又轻轻问:“若能证明弄月是被其他人所害,那萧大哥……应该没事了吧?”

云涯却沉默,良久才道:“我不愿骗你。父皇从来都相信,萧若繁无罪,而且……他还是毫不知情之人。”

知情,知当年之“内情”。

这一场,对的根本不是萧若繁,问的也根本不是所谓毒害公主与准驸马的罪过,而是萧家、是太皇太后——当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据说当年萧家“附和”三皇子……云翳就是一根刺,深扎在皇族心中的刺,别说碰一碰,就是哪天不小心想起来,都痛的钻心。

要想救萧若繁,必须将萧家从“三皇子阵营”中捞出来,还必须加足了筹码,在皇族心中能与推出一个萧若繁、或者整个萧家,来掩埋往事、剔除腐肉或是医治伤痛的处置方式相抗衡的筹码。

黛玉不由看向天空,一片朦胧的淡灰,不见满天繁星。

黛玉不由想到了周贵妃,心中有些发涩,轻轻叹着:“如雾如霾,什么都看不清楚,哪里能让人有自知之明。”

“不要多想。”眸若星辰,一片清明,轻声,承诺却很重,“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利用你。”

“……”黛玉抿了抿唇,声音更低,“这有什么好说的。”

若真遇个白眼狼,她这只小兔子还不知道跑么?

“没办法,我与你说过,‘古者言之不出,耻恭之不逮也’。”云涯故意叹了一声,“你一向伶牙俐齿,没准,哪天就拿‘不说明白就是居心叵测留后手’来堵我……到时候,我如何解释?”

黛玉睁着眼儿瞪他:我哪有那么刁钻!

正瞪着,蓝宜茜忽然冲出来,风风火火的:“你总算回来了,公主又不肯吃药!”

“啊?怎么又闹,你等等,实在不行我去按着,你就照昨晚上的灌!”黛玉顿时忘了刚刚那茬子气,跟云涯又匆匆说了几句,赶紧掀帘子进去哄人——伺候着公主殿下真是把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齐全,沁芳苑里头讨几年活路,黛玉觉得自己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今后别说是恶婆婆,哪怕有七八十个刁钻小姑子都不怕了!

云涯也无奈地摇摇头,带着一堆箱子回皇帝那儿复命。心里依旧有些感慨——那姑娘软的像团芙蓉花,却能制住无法无天的弄月,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黛玉不知云涯心中所想,急急忙忙冲到内苑,却见弄月站在窗边,只穿着绸子做的里衣,光着一双玉白的脚,阶下雪白,若踏着淡色月晕,足下自生凉。

窗户正对的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无光当然无影,也是一片漆冷。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弄月吓一跳,赶紧蹦跶着穿上鞋,都没穿好就又蹦到桌子边,拿起药碗喝了,怨念地舔舌头,“还以为他会留你在东宫过夜呢,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这胡说八道的,若是平时,黛玉定然扑过去堵她的嘴;可现在,黛玉只觉心中一片凉,心疼得不行,赶紧又拨了一颗糖,弄月卷着舌头过来叼了,猫儿状舔了又舔,笑意盈盈,仿佛没有一丝烦心事似的。

只让人、更加心疼。正是夜,正是:

嗟语星黯淡,觅梧凤伶仃。

碧墨待晗色,无晴唤有晴。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拿我当仵作?

喵:摸摸,久病自成医么。

黛玉:当仵作就罢了,剪被子算什么!

喵:当然是显示你get“绣嫁妆”技能~

喵:黛玉姑娘,这个最难伺候的公主殿下真就是你小姑子哎~

黛玉:萧大哥,求快把这只公主娶回家~

喵:你好像在坑他。

萧若繁:咳咳,让我先养好伤。

云涯:不急,你后半辈子都可以用来养伤。

萧若繁:……

萧若繁:明明我是奶妈型,为什么boss的大招都往我这里放?

林霁风:你长太帅,帅到boss要毁你的容。

水溶:天生拉仇恨体质。

云涯:为了给你刷“命硬”的技能点。

萧若繁:……有种不好的预感,谁来解释一下。

喵:咳咳,红楼的故事嘛,女孩子为主,你们为副。

萧若繁:何意?

喵:也就是说,你们命中注定的妹纸决定了你们扛怪的等级~

萧若繁:于是,我就……

喵:谁让你摊上最凶悍的一个!

第116章 一潭繁星一寸月半夏知了半秋黄

夜深;宁康宫。

萧氏倚在软榻上;任身侧之人奉茶——竟是避居独门小院,避了十多年的何太后。

儿媳妇伺候婆婆;天经地义,何太后本就是宫女出身;接连的活儿都了然于心,做得干净又轻巧。

萧氏抿了一口清香的药草茶;又将茶碗递回去;缓缓道:“想问却不自己来问,云朔那孩子还真是……这么大了,还靠娘。”

何太后温婉地垂眸;接过茶碗,小心地放在一旁;才轻声道:“是我自己想来的,并非皇上所托。”

“是么。”萧氏并不是不信,只是有些感慨,“哀家还以为,你会一直在那个院子里躲着……直到哀家死了,才肯出来。”

何氏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轻轻的笑意越发柔和:“谁让我胆儿小呢。而且,您也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懂,若不乖乖躲着,会给皇上添麻烦的。”

对着无比轻柔的笑,萧氏一向严肃的面容上,竟也难得的露出一丝柔和:“你难得来一次,哀家也不好做个恶婆婆,有什么事,直说罢。”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些孩子太可怜了。”何氏露出一丝悲悯之意,看着窗外漆墨般的夜,“自己的命已经这般难,却还得背着别人的命。跟缠井绳的轱辘似的,一道道、一圈圈地缠着自己,逼着自己。”

“什么轱辘、井绳的,呵,这皇宫还真是毁人,连你都不会好好说话了。”萧氏哼了一声,看着她,“不就是一句话么,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铃的,可不就是她这个太皇太后么。

云朔想要彻查当年萧家与云华太子的故事,唯一的知情人,却又是庇护他平安长大的皇祖母,不能逼,不敢问,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的孩子,不仅是皇上呢。”何氏柔柔地接下去,声音更轻,“您也看到了,为了这事儿,宫里宫外那几个更小的孩子,连夜忙活个不停。太子、还有大公主……二十年前,他们都还没出生;十年前,他们也才刚刚记事。先辈儿的包袱,竟都扔到他们肩上,真是可怜。”

“得了得了,别说了。”萧氏无奈地摆手,“谁说你性子好的,这一句句的,暗里骂哀家不仅是忘恩负义,还是敢做不敢当了。”

何氏温顺地垂眸:“我不敢。”

萧氏又摇了摇头,对外头问:“凤华宫的那些个被褥枕头,该查的差不多了吧?”

一个女官进来复命:“确是尚服局做的,两个绣娘畏罪自杀,还有几个太监想要出逃,被侍卫发现,已经押往皇上跟前。”

“看来,大致都清楚了。”宫里宫外送来的、查来的、审出来的,各样证据,已经能证明萧若繁的“清白”——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怀疑过。

看萧氏站了起来,何氏连忙去扶,只听萧氏淡淡道:“若没人问,十年前那些事,哀家本是打算带进棺材里头的;但、既然有人一定要翻旧账,那也不妨算算罢,到底是谁欠谁,欠了命,还是欠了情。”

何氏心中一惊,她难以想象,刚硬无情如太皇太后,也会说出一个“情”字。

“哀家在你眼里,就是冷血无情的冰坨子是不?”敏锐地发觉她情绪不对,萧氏冷笑一声,忽然岔了话题,“哀家知道你为什么怕,为什么要躲事儿。十年前,云蔚矫诏说云落和云征皆战死了,可兵部恰好接到了云征的急件,说陷入重围、与皇父失散,请求增援……偏巧就是这一封,云蔚偏就漏了,没拦住。”

正是这一封信,都以为皇帝死、肃王苦战而生死难料,也让人看清了燕王的谋反之意——当时,多少人信誓旦旦,说是燕王借着监国之机切断后援、害死了皇父。

冥冥之中的天意,真让人难以琢磨。萧氏淡淡继续着:“哀家确实想过要给那头送一杯毒酒。”

所谓“那头”,何氏明白,正是在宫里兴风作浪多年,将她这个太后挤得差点没地方站的周皇贵太妃。

“毒酒备好了,哀家却发现,云朔竟然默不作声地跟云蔚扛上了——他比云征也不差什么,既然他有做皇帝的心,也有做皇帝的本事,那哀家权且看着罢。”

果然,您本是举全朝之力打算迎回肃王的;至于赐“那头”一杯毒酒,一箭双雕——给了肃王非夺位不可的理由,又全了“立子杀母”之深意。

这些话,何太后自不敢说;那时发现便心惊肉跳,现在再想起来,依旧是薄汗浸湿了衣裳。

见她不动,萧氏不由催促:“走罢。”

“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去云朔那儿,应该还在审着。他也不容易,这些年,竟没好好睡过几夜。你这个当娘的,很心疼吧。”

何氏不由踟蹰,忐忑着:“您是打算……”

“他想知道什么,哀家就告诉他什么,哀家这一辈子想的、做的,没什么不能说的。”萧氏忽然又吩咐了外头一句,“云征和兰儿也都还在宫里吧?都叫过去,一起听着,省得哀家还要多说几次。”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说得说,听得听,直至三更。

……

流血过多,昏昏沉沉间,噩梦频繁,让人心惊,却又如雾如霾,什么都看不清楚。

萧若繁是硬从难捱的昏沉中挣出来的,只觉右胸处阵阵剧痛,难以忍受,却又切实地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萧若繁费力地捂上伤处,疼得晕乎,心里却觉得好笑的紧:对准了右侧刺,那小公主眼神儿真的太差,或者说剑法实在不精……总不至于是故意留他一条“狗命”吧,她有那么好心?

人家姑娘都是清颦浅笑、温婉动人,那个疯丫头却是翻脸无情、狠辣决绝,真叫人无可奈何。

“醒了便笑,莫不是傻了。”

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却是难以想象的调侃,萧若繁差点一骨碌滚下床,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一阵阵的生疼:“咳咳、咳咳……太皇太后。”

“躺着罢。”萧氏缓缓走来,坐在他前的软凳上,替他掖了掖被角——萧若繁实在是受宠若惊,惊得全身别扭得直抽筋,若不是伤的实在太重,他都想直接从窗子蹦出去了。

“什么眼神儿,见鬼了不成!”萧氏瞪他一眼,却又摇了摇头,“这回,是哀家连累你了。”

“咳咳……”萧若繁赶紧打断,硬是挤出一丝苦笑,“您这是折杀臣了,明明是臣太过急功近利,让人抓了把柄利用陷害,还带累了您。”

萧氏却又是一瞪:“哀家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萧若繁顿时不敢说话了,只能听,乖乖听——就是胸口还疼得厉害,希望别走神;就是不小心走了神儿,也千万别给这刚硬而睿智老人家瞧出来。

“二十年前,你父辞官,一则是躲朝中悠悠之口,二则是为哀家办事。哀家让他借着丢官的失意,露出破绽,让云翳趁机‘下手’。”

萧若繁顿时愣了,这意思,是说他爹确实跟三皇子有牵扯,但这是为了给太皇太后做密探?

“可云翳哪里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云翳派人接近你爹,却既不信他,更不用他,还总出一些胡闹的点子……后来,哀家看出来了,云翳就是在耍他玩儿,或者说,存心涮了哀家一把。”

“哀家没办法,只得让他撤了回来,在京里安生躲了几年,再替哀家出京,去联系云华。”

“至于哀家为什么派他去找云华——”萧氏对着萧若繁的眼睛,好似漫不经意的,就这般说了出来,“哀家想把云华接回来,哀家、想要废了云落。”

“您、想要废皇帝?”萧若繁大惊之下只觉心口一阵沉闷,坠得更是生疼,又抽着气缓缓道,“……您,作为太后,想要废皇帝。”

“没错,若让云落再纵容云翳闹下去,父子相残,兄弟相争,朝廷乌烟瘴气,连天下都要乱了!”萧氏冷冷道,“云翳勾结南蛮,一步步引云华入套——若是云华不死,定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甄清勾结缅族使得暹罗灭国,通敌卖国的罪名一开始就是给云华备着的!”

原来、如此。甄家这桩让人哭笑不得的旧案,也从不来不是一个巧合;三皇子果然智谋如妖,不仅是朝廷,连天下都差点算尽了。

“哀家让你爹劝云华回来,可云华却不肯,他带话回来,说他这一辈子,为子却忤逆父亲,为夫又拖累发妻,为父更牵连爱女,为兄弟同胞相残,为弟子竟然背师弃德,为储君更不能力挽狂澜,早已不配做一国之君。你父寻了几次,到最后,云华竟然装病不见。”

所谓的“太子大病一场”,竟然也是装的,果然讽刺。

萧若繁只觉这般的真相太过沉重,让人难以承受——却又不得不问:“云华太子说,为弟子背师弃德……难道、说的是,林太傅?”

萧氏瞥了他一眼:“你也听过,云华曾闯宫见哀家。他并不是求我对云翳出手,他知我已对云翳动了杀心。他只是来‘劝诫’哀家,留一条后路:无论如何,哀家要留在宫里,护着、看着……这样,他就算是上断头台,也能稍稍安心。”

“是、云华太子让您,推出林家……”萧若繁难以相信,二十年前的背信弃义,竟是、如此。

萧氏摇摇头:“这倒不是,法子是哀家想的。云华得知后,带了一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给哀家,又说,这笔孽债,怎么都得算在他头上。”

“咳咳、咳咳……”大概是情绪激的狠了,萧若繁一阵猛咳,咬着牙,却又苦笑,“这让我,如何解释。”

萧氏继续说下去,依旧是淡淡的:“赵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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