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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魔仙生死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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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娘在一旁劝道,“大小姐,这狐狸可是会妖变的,留不得!”
紫瑛却没有屈服的意思,口吻冷淡却坚定地道,“你们若是要动它,便先动我。实在不行,我就带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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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灵狐
“这,这,这。”露娘一时犯难,也不知所措。
白墙后的主仆二人终于移步,走了出来。那碧衣的公子,带着一抹天朗气清的笑意,走到紫瑛面前,抬起双手,笑容可掬地道,“怎么,夏大小姐想要把我的雪儿占为己有么?”
紫瑛眸光一顿,没留神,小狐狸已经从她的怀中窜出,一溜烟跑到自个儿主人的怀中。紫瑛仍旧没能回过神来,那碧衣的公子,已然对着露娘温文尔雅地笑道,“这只狐狸和一般的狐狸不一样,乃凌虚宫至善真人膝下的灵狐,它不会妖变还很有灵性。因与我有缘,真人才割爱送给了我。”
露娘闻言,赶忙赔礼道,“老婆子眼拙,不知此乃长轩大少爷的爱宠,多有得罪。”
紫瑛见露娘如此,又听出这位便是名动皇都的长轩澈,赶忙也跟着赔礼道,“紫瑛不知此物有主,方才出言唐突了,望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长轩澈爽朗道,又抚着雪儿前额几撮杂毛,道,“难得有人不怕它,也难得它肯让人亲近。”
紫瑛一时还不知如何回答,却听长轩澈温柔道,“小姐来日若是得空,也欢迎小姐常来长轩府看它。它终日对着我一人,怕也是腻了。若能得小姐喜爱,便是它的福气了。”
紫瑛闻言,自是道了几句客套话,却忍不住去看那小狐狸滴溜溜的黑眼珠,仿佛会说话一般,十分讨宠。紫瑛心中正想再抱抱它,这小狐狸似乎能通达心意,嗖地跳到紫瑛手上,紫瑛被小狐狸逗得笑颜开怀,长轩澈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
露娘却忍不住催促道,“公子,小姐,快往里去吧。晚宴就要开席了,今夜还特意请了梨花阁的戏班子来唱戏,快去看看吧。”
露娘的话音落下,岚樱园里便飘来阵阵乐声,花旦粉墨登场,扯着嗓子唱了几句,甚是撩人。然而,紫瑛没有入园的时候,万众瞩目的是这位唱穆桂英挂帅的角,紫瑛入园以后,什么样的鲜花,佳人,美酒都瞬时失色。
纵然,彼时华灯初上,却夺不去她惊鸿一笑的光辉,惊得四座,无声胜有声。
戏台上从穆桂英唱到花木兰,又从杨贵妃唱到妲己,一出又一出,一幕又一幕,却总是良辰美景奈何天的结局。那位唱戏的角是梨花阁里的新台柱艺名锁铜雀,唱功十分了得,妆面也是浓淡相宜。听说顾王很欣赏她,专门制了一顶百鸟雀翎羽冠给她,想娶回府中做个妾,无奈这位锁铜雀清高的很,拒人千里,宁死不屈。
顾王没有耐心,也不愿拼个鱼死网破,便也就作罢。但终究有些耿耿于怀,夏老爷知道顾王喜好嗓音甜美的女子,特意托了长轩老爷帮忙,长轩老爷思来想去便想借着此事,把儿子搬出来炫耀一番,长轩澈幸不辱命带来了赋荷歌。赋荷歌是不会唱戏,但是唱曲的功夫却不输给那位锁铜雀,一时博得顾王十分欢欣。
宴席间也都是顾王与那赋荷歌谈笑风生,其他人几句偶有的附和。再不然就是夏榴月也跟着凑热闹,长长短短地问着长轩澈,长轩澈只是轻抿着杯中酒,简单作答。夏珺瑜聪明,称病先退下了,可怜夏紫瑛找不到什么旁的缘由也跟着退去。
紫瑛正烦闷,巧的是晨露端了一碗羹汤正要递给夏榴月,紫瑛便坐在夏榴月边上,故意撞上去,那碗羹汤洒了紫瑛一身。紫瑛便借了这个由头,跑去更衣,可总算摆脱了这百无聊赖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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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爱慕
紫瑛原该一路不停,直奔着东暖阁去,却半道拐去偏院的西盈殿。西盈殿这处相对简朴,原本二姨太没生儿子之前便住在这里,过去伺候过她的孙婆婆如今也算得上地位高的婆妇了,但因为老了,又住惯了西盈殿,便没有一同搬出去。孙婆婆人倒是不错,可惜生了个泼皮儿子,荒淫无度,占着老娘有些地位,时常调戏丫鬟,前个月还把心思动到大夫人房里的金娟身上,金娟是个强势的,差点拿剪子把孙婆婆的儿子给剪了。
紫瑛去探了一回孙婆婆,做了该做的事儿,便辞去了。这下才径直往东暖阁去,刚一进屋,便看见暮烟提着暖茶走过去。紫瑛叫了暮烟一声,暮烟遂回过头去,笑道,“哎呀,小姐,你可回来了。要不,里头的人该等急了。”
“里头的人?”紫瑛心生疑惑,又姗姗走进厅里。
琉璃罩灯斑斓的光彩下,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碧衣上仿佛泛着粼粼的波光,淡雅幽然。他就像是春茶一般的男子,随时都透着闲适清新的气息,令人无比的想要靠近。这就是长轩澈,如他的名字,明澈动人。
紫瑛漫步踱过去,见了礼,盈盈道,“公子怎么会在此处?”
长轩澈笑了笑,却忽然语塞,眸光扫过趴在脚边玩耍的雪儿,便道,“一路跟着雪儿来了这里,兴许是它想起找你玩儿了。”
紫瑛闻言,很是怜爱地低头去望着雪儿,雪儿便跑过去蹭紫瑛的脚背,十分亲昵。跟在一旁的克忱,眸光却没离开过暮烟,回头来乱补了一句,道,“少爷说那羹汤烫的,不知道烫坏了小姐没有,让我来找暮烟姑娘问一问。”说着眸光又瞟到暮烟那里去,可惜暮烟心如止水,权当没发现。
紫瑛却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并不为长轩澈那份心意,是为了克忱对暮烟的那份心意。紫瑛将雪儿抱起,也坐在长轩澈边上,随口问道,“它平时吃什么,玫瑰酥吃么?还是水晶冰糕?”
长轩澈便说,“和我们一样,它若是喜欢你,你给什么它都吃。若是不喜欢你,便什么也不吃的。”
紫瑛听他如此说,顺手掰了一片椰露酥来喂雪儿,雪儿果然吃了,紫瑛喜笑颜开,眉目上雀跃的颜色竟把长轩澈的心都撼动了。
长轩澈却问道,“你当真一丁点也不怕狐狸,可是即便我说它是灵宠,也许多人不肯相信,不愿接纳。”
“也许是因为我和它一样吧。又或者我根本不如它,起码它还有你,而我……”紫瑛低低一叹,松手让雪儿独自跑开。却是一低头的忧伤,最触动心弦。
“你也有我!”长轩澈的这句话滚到了唇边,却又咽毁肚子里。他并不是听信那些谣言,也不是害怕厄运,只不过作为长轩世家的长子,他所受到的礼教里,很多话是不能够轻易宣之于口的。但他在那一刻的确很想脱口而出,却终究熬成了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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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勾引
长轩澈的沉默,令紫瑛发觉自己的失言,随即起身赔礼。紫瑛过于真诚的赔礼,令长轩澈汗颜。长轩澈又想劝解,告诉她那些都是意外,与她无关,但这样的话他在心底是那么坚定,在唇边却是那么犹疑,半句都说不出口,只是皱着眉,隐隐约约地看见夏紫瑛的落落大方后面小心翼翼地藏好的软弱和哀伤。
长轩澈和紫瑛的缄默,被南苑一阵嘈杂声打断。紫瑛辨出了那是晨露的声音,想来她方才做的那件好事是要爆发了。一时也忘了和长轩澈之间的尴尬,便起身拉着暮烟道,“走,出去看戏。”
暮烟这才提醒道,“小姐,你的衣服还没换呢。”
紫瑛低头看着那衣服,笑道,“早干了,何况也没碰到多少,我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偷偷退了晚膳罢了。”紫瑛说完,才想到长轩澈和克忱也在场,随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长轩澈此番却显得坦荡多了,笑着说道,“我方才用的是醉酒这一招,好像不如你的高明啊。”
紫瑛闻言,也笑起来,好似从没有过尴尬一般。
他们这边是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可是南苑那边已经是吵吵闹闹,不可开交了。听说连夏老爷都放着长轩老爷和顾王在东边,跑去南苑了。紫瑛玩心起了,就不那么容易压下去,何况她还是始作俑者,遂拉着暮烟,顺带了长轩澈和克忱一同去南苑观战。
南苑灯火通明的,照着满庭院的紫罗花尤其雅致。其实,这紫罗花是大夫人最爱的,要不是二姨太生了个儿子,腰杆子硬起来,非要和大夫人争,如今这里还是大夫人的住处。但,大夫人的性子还是软弱一些,不愿计较,就让了出来。
二姨太此时,正气焰嚣张地站在庭院里,骂骂咧咧地咒着晨露。说晨露不要脸子,勾引孙婆婆的儿子。有二姨太护着,孙婆婆站在一边,拄着拐杖很是硬气,她的儿子在边上只是笑呵呵地站着,也不说话,看着就是一幅猥琐模样。
晨露跪在地上,哭啼啼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混帐,偷了我的玉佩去,还赖我私会他相好。我晨露做不出这样没品的事儿,只怕是有人没胆子认。”
那孙婆婆闻言,一抹老泪又央着二姨太,道,“成日里,总说我二狗多混帐,可这些个小贱胚若不是成心勾引二狗,也不至于如此,到头来反倒都是咱们二狗的错。是不是瞧着我孙婆婆老了,还是不给二姨太太脸面,欺负我们也不能欺负成这样的。”
二姨太听了这话,愈发生气不知哪里掏出根鞭子来,作势要抽打晨露,巧的被赶来的夏老爷先夺去了,夏老爷使劲安抚她,叫她作罢。可是二姨太的脾气原就是破落户的性子,哪里肯听人劝。
晨露见老爷帮势,遂大着胆子站起来,高声道,“我晨露若是想汉子,也用不着找个孙二狗这样的,图他个什么,图他满脸麻子么?”说着还冷笑了几声,本以为她说这些话便罢了,哪里想到她也有这样的脾气,一头撞上了旁边的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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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命
紫瑛也被吓坏了,从一开始,她不过是抱着戏弄一下晨露的心态,没想过事情能演变成人命关天。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自己跑到那树上靠着,晨露这一头撞得十分重,直接砸在紫瑛的怀里。紫瑛疼得叫出声来,很快便不省人事了。却不想那颗老槐树竟然就这么断了,幸好是断了,不然力道都吃在紫瑛身上,只怕紫瑛的命也难保了。
在场的人都吓惨了,只有长轩澈急匆匆地跑过去,拉开晨露,抱起毫无力气的紫瑛,满心焦虑地问道,“紫瑛,紫瑛,你怎么样?”一面回头去对着克忱咆哮道,“去请大夫,要军医,要李军医,立刻,马上!”
他话音落下,众人才醒转过来,有下人七手八脚的想要抬起紫瑛来,却被长轩澈拒绝了,道,“别动她,身上有伤,再错位了,更严重了。”一时,全场都肃静不动了。
紫瑛却慢慢醒转,睁开眼睛的时候,唇角也漾出了一点血迹,却还算口齿清晰,她抬手拉着长轩澈的袖子,道,“去看看晨露,她如何了?”
暮烟此刻也从惊吓中平复过来,立刻赶来紫瑛身边,掏出绣帕来替紫瑛拭干嘴角,又着急忙慌地问道,“小姐,你哪里疼?”
紫瑛皱了皱眉,动了动身子,当真已经不觉得哪里疼了。她试着支起身子,果然轻松就支起了身子。她试着站起来,果然真的就好端端地站了起来,回头一看那棵老槐树竟倒下了,而且树干断裂之处,竟然泛着碧绿色的汁液,或者说那是它的血液。是这棵树救了她,她觉得能够听到它的痛苦。
紫瑛顾不得其他人惊吓和恐惧的抽气声,她走过去抬手抚摸着那棵老树断裂之处,一滴眼泪落下,和在那些汁液里,瞬时晦暗了颜色,树干也跟着枯萎,然后瞬间起了一场大火,将老树连根焚尽。所有人都吓得落荒而逃,夏紫瑛的名声恐怕再也不能与妖星撇清了,又或者根本直接被确定为妖星。
紫瑛转身的时候,夏老爷已经领着二姨太去安抚那些方才在场的人。而晨露和二狗的那一段自然也只能不了了之,幸运在于晨露并无大碍,也被几个年迈的婆妇劝走了。留下的只是暮烟,和长轩澈,还有雪儿而已。
紫瑛有些无奈,她不知道为何这棵树忽然起火了。但是她可以确定,这场火结束了这棵树所有的痛苦。她望着长轩澈,苦笑道,“你怎么不和那些人一起逃走,难道你真的不怕我么?”
“我不知道,我要怕什么?你方才分明什么也没做啊,如果说最诡异的是那场火烧尽了这棵老树,但你也并没有放火,不晓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看得出,你只是觉得那棵老树很痛苦,你只是想安慰它而已。我想这些,雪儿也看得出的。”长轩澈说着,摸了摸怀里狐狸的头,狐狸叽里咕噜了一声表示赞同。
紫瑛这才释然笑了,却又反问道,“可我被那么撞了一下,却跟没事人似地又好好地站起来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你不奇怪么?”
长轩澈哑然失笑,又道,“可见,小姐你从来没有关注过我。”
“啊?”紫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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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信任
“长轩澈年幼体弱,六岁时曾因堕马,几乎瘫痪。爹爹花了高价,请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后来凌虚宫的明晨道长前来为我医治,不知用的什么法术,竟将我医好了,还送了雪儿给我。以后,只要雪儿在,我身上的伤口都会自愈。难道说,我长轩澈也是妖星么?”长轩澈说着,朗声笑起来。
“嗯,原来如此。”紫瑛心上大石瞬时放下了,却忽然又有些疑惑,问道,“这些事,我的确不曾听过。顶多也就是知道长轩公子身上有凌虚宫的灵物,玲珑宝玉佩项圈。”
“呵呵呵。”长轩澈笑着,将怀中的狐狸放在地上,然后蹲下去,摊开掌心。一阵白光刺目,地上的狐狸忽然慢慢缩小,幻化为一块狐狸状的小白玉,玲珑剔透。一双眼睛却是闭上的,仿佛沉睡。长轩澈又从衣襟里掏出一串银项圈,把玉狐悬了上去,道,“小姐说的,可是这个?”
紫瑛一时恍然大悟,原来雪儿便是这宝贝项圈上最核心的部分,难怪长轩澈待雪儿如此珍视。
“我从不信你是妖星,即便你是妖星,我也不怕。但我想你一定不是妖星,否则雪儿怎么会如此亲近你。所以,夏小姐,你也不必再怀疑自己了。”长轩澈的话宛如一汪温泉,缓缓流淌过紫瑛的心尖,有一丁点烫,烫过之后却觉得十分舒坦。
紫瑛笑了,由衷地笑着。然而,她却还未想到,长轩澈已然将自己最真实最柔软的部分都展示给她了,这份心意何其可贵,又何其沉重。
夜若是太纷繁,便看不见星光。皇都的夜大都如此,只是七夕犹甚。仿佛走到哪里,都逃不过那灯火流霓,就连静夜池里都泛着各色的河灯,或是浮莲,或是海棠,或是仙鹤,或是天鹅,形形色色地承载着形形色色的愿望。
这样辉煌的夜晚,皇都里的妙龄女子也都换上五彩缤纷的纱衣,簪得珠光宝气的发髻,摇曳生姿,婀娜俏丽的行走在静夜池边上。而那些自命不凡,风流洒逸的纨绔子弟亦穿戴齐整地就着那池边悬挂的彩灯,仔细琢磨着灯谜。
皇都的习俗,女子可将灯谜藏于彩灯之中悬于岸边,或配上姓名,或配上丹青于灯盏之上,亦可不配。若有男子摘去此灯,便需猜出灯谜,同灯谜大会换取礼品,赠予该女子。若女子有意,则接受礼品,若女子无意则将灯盏抛进静夜池中,重新悬挂新的灯盏。
紫瑛很多年并没有参加过七夕灯会了,听闻今年由长轩家包办了灯会的礼品,比起往年那些绒花绣球什么的更多了些花样。紫瑛很是期待,便拉着暮烟一起去了灯会。暮烟原本是想劝紫瑛好生静待在府中,却又拗不过紫瑛,况且府中对于晨露与孙二狗一事后,管得又十分严谨,丫鬟们缩手缩脚的,不如出去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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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灯谜
紫瑛换了一声清简的紫衣百合裙,随意以娇粉牡丹鲜花簪在发髻上,扯了一方紫纱蒙了面,便兴致冲冲地到了静夜池边上、她却不学其他姑娘去寻个靠谱的坛子扎个灯笼什么的,倒是对着这五彩绣绳上悬着的一盏四面胭脂牡丹灯笼颇感兴趣,抬手摸了摸写着灯谜的绣带,只觉得隐隐透着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宛如空谷幽兰。
紫瑛素手纤纤,拈着绣条,不禁吟了出来,“木有眼,更连心,相思女儿泪,佐配西三水。”
暮烟闻听,又道,“这个谜,写得不好。”
“若论文法,自然不是最了得,甚至也落了下乘。但你看这意思,却很动人衷肠呢。”紫瑛回眸对着暮烟笑道,目光却扫过离她们最近的那个灯笼摊子前,一双佳人玉立。一个是粉衣玫裙,娇艳欲滴。一个是青衣黄裙,高贵雅致。这便是黎府的那两位千金,黎彤曦和黎馥萍,真是艳羡群芳的一对姊妹。
暮烟也察觉了紫瑛的目光,寻去,一惊,赶忙拉着紫瑛转身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小姐,那位彤曦小姐可素来与我们交恶。我们赶紧去别处吧,别再撞见她了。”
紫瑛回眸看着手上绣带上的署名,莫涤深。认认真真地记下了,遂由着暮烟将她领走。紫瑛的确不愿被那位黎彤曦缠上,她此番只想好好的游一游七夕夜景,并不想节外生枝。只是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那个名字,莫涤深。应该是个男子,而这个男子真是有趣,怎么会学女儿家悬了一盏彩灯在池面上。
紫瑛一面想着,一面被暮烟拉到了西街,西街这一侧的人流现下还不是太多,因为还未到灯会高嘲的时候。而长轩世家则在这一处搭了个大台子,摆放了许多锦囊,锦囊里包裹着不同的礼物,是根据写着灯谜的绣带编号一一对应的。
除了那些成堆的锦囊,还有一个人立在台上,这是紫瑛没有想到的。今夜的他依然是碧衣清泠,只是发髻上的那支素玉簪,换成了镶宝石的四面玉冠,显得华贵飞扬一些。长轩澈,紫瑛应该上去打个招呼,然而不知为何,紫瑛的双脚仿佛被方才那个名字锁住了,莫涤深,莫涤深,莫涤深。最觉得念起长轩澈的名字是那么轻易,而念起莫涤深的名字时,会这么痛,痛得忘记了所有,也忘记了长轩澈。
“小姐,是长轩公子在那里。”暮烟提醒道。
紫瑛‘嗯’了一声,却低眉轻念道,“你说他在想谁?”
“自然是小姐你,长轩公子的心那么昭然若揭了,小姐还要不明白么?”暮烟应道。
“呵,”紫瑛失笑,她说的不是长轩澈。她说的是莫涤深,那个灯谜的答案,想汝。
紫瑛正想同暮烟说些什么,抬眸看见路人竟都盯着她家暮烟看。暮烟的模样本来就生得好,平日里总是素衣素服却也掩盖不住那股韵致清雅。今夜,是紫瑛执意要暮烟在发髻上添了一支珍珠串花的银簪子,没想到只是这样便让暮烟出落得如此惹眼。一路行来,送花灯,问芳名的公子不曾断过,可惜了暮烟一颗心早就付给了死去的陆即墨,除了拒绝错过,便也只有拒绝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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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发怒
但她又好像有些后悔令暮烟的颜色出彩,因为迎面走来的这几位却不是什么善类。她认出了为首的那位纨绔公子哥,便是当今礼部尚书之子许相卿,此人为人嚣张跋扈,骄奢淫逸,十分不堪。大多女子都对他避而远之,青楼花姐自是爱他挥金如土。只可惜,暮烟这样的姑娘,他白惦念了。
紫瑛想拉着暮烟往台前走去,兴许可以请到长轩澈帮忙脱身。可是许相卿已经快步拦住了她二人的去路,邪笑道,“这位小娘子,今夜灯会,可觅得郎君了。若是没有,瞧瞧小爷如何。你若愿意跟了我,我便带你吃香喝辣的。”他一面说,一面凑上前来拉暮烟的手。
暮烟虽身形瘦弱,性子也平和,但并不软弱。暮烟一挥手,恰恰甩开了他的衣袖。他觉得暮烟当众拂了他的脸面,心中不甘,便又强来拉暮烟,紫瑛见势不好,便挺身上前,恰恰被他揭去了面纱。许相卿一时被眼前的容颜惊摄住,深吸了一口气,又邪笑道,“原来遮着脸面的,比不遮的还好看,小爷我两个都要了!”许相卿说着,伸手来挑紫瑛的下巴,紫瑛觉得异常愤怒,而这种愤怒宛如一只火蛇从她的心底慢慢蜿蜒攀爬至喉间,眉宇。
彼时,路上的行人已愈来愈多,见了如此绝色的女子,也不少为她的美貌驻足的。只是并无人敢对许相卿这样的人动手,虽怒其作为而不敢言的占多数。前方高台上的长轩澈也已然将这一切收尽眼中,他皱了皱眉,正打算俯身对着怀中的雪儿说些什么。一阵风席卷而来,令他站不稳,也睁不开眼眸。这风甚是妖异!
原来是紫瑛不悦于许相卿的淫邪的举止,怒得皱了皱眉,也就是皱眉的这一瞬,这一阵大风席卷而来,不知卷来的是哪个方向的一盏大鲤鱼灯,灯笼不偏不倚地砸到许相卿的身上,生生的把暮烟和紫瑛,以及许相卿之间划开了一道距离。
暮烟赶忙扶着紫瑛站好,那风也瞬时就止住了,她们才看清那鲤鱼灯里的灯油洒了许相卿一身,一时燃起来。许相卿周身滚着火球,他撕心裂肺的嘶吼,极凄厉极恐惧,引来了一大波围观之人,其中也包括了黎彤曦和黎馥萍。
黎馥萍虽是姐姐,但是身姿柔弱,性子也胆小,藏在黎彤曦身后,偏过脸去不敢看。黎彤曦虽对着那烧的吱吱作响的火人也有几分惊惧,但更多的是聚焦在被揭开面纱的紫瑛脸上。她过去就曾想过,若是没有夏紫瑛,她便是皇都第一美人。而她也必定能够成为长轩澈的夫人,可是偏偏有了夏紫瑛,连她和长轩澈青梅竹马的感情都无法赢过。
当众人都在想方设法扑灭许相卿身上的火时,黎彤曦咬牙切齿地指着夏紫瑛,大声道,“就是夏紫瑛这个妖星,害的许相公如此。”
因为听到夏紫瑛三个字,众人都把眸光集聚过来。紫瑛只觉得每一道目光,都宛如利剑,把她割得体无完肤。她想要逃出去,无奈这里早已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了。紫瑛的眸光又扫到地上,方才还在燃烧的火人已经被人扑灭,剩下一副卷曲可怖的焦骨,空气里也弥漫着焦灼恶心的气息。
紫瑛摇摇头,却终于还是辩解不出什么。她的耳畔还回荡着方才许相卿愈发喑哑愈发痛苦的申银,毕竟是活生生被烧死的,这种绝望和怨念是多么深刻。紫瑛立那里,惊魂未定,无所适从。而那些汹涌的谩骂开始越发的沸腾起来,有人已经朝着紫瑛扔东西,黎彤曦的唇角却洋溢起胜利的笑容。
一只白色雪狐便在此刻冲破人群飞身闯入紫瑛的怀中,鼎沸的人声一时间静止下来,连黎彤曦也渐渐色变。从人群之中泰然走来的长轩澈,柔和的目光之中掺着细碎的担忧与关怀,他挡在紫瑛身前,然后偏头问她,“还好么?哪里受了伤么?”
紫瑛摇摇头,长轩澈对着众人举起双手,道,“方才那场意外,长轩澈都看到了。紫瑛姑娘并未做什么,反而是许公子······大约是喝多了,有些行为不端,今夜是七夕,这样的举止想必是触怒了天上的织女娘娘,才横遭此祸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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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守信
长轩澈见他们仍然有犹疑,回身,修长的手指慢慢地触到紫瑛的手背,轻轻地将她的小手包容在掌心,温温的热度慢慢地蔓延开来。他缓缓地将她的手执起,举高,举到众人都看得到的位置,然后说道,“你们看,我和她如此亲近,却也如此安全。她怎么可能是妖星呢?哪个妖星能有夏紫瑛这样的美貌?”
众人唏嘘,黎彤曦却十分不甘心,拉着长轩澈的手,道,“澈哥哥,你别靠她这么近,虽然你有雪儿护着,但她妖气凶猛,这才几个月呢,死了多少个了。”
“彤曦,你若还当我是哥哥,你就应该尊重她。她会是我长轩家将来的女主人,长轩家的女主人只会给人带来好运,断不会是害人的妖星!”长轩澈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时脑热,便脱口而出了。但他却没有后悔,他的确下了决心要娶夏紫瑛,也的确是十分心疼夏紫瑛的一切遭遇,他只恨自己方才的脚步不够快,最好能快得避免她受到各种眼光,带她安然离开,而不是现在才来解释证明什么。他其实因此,十分懊悔。
夏紫瑛惊诧于长轩澈的这一番话,望着长轩澈却不知如何言说。长轩澈温柔一笑,对着紫瑛道,“上回在岚樱园一宴,我爹同夏世伯已然将我二人的婚事谈定,我想世伯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吧。但,我觉得我同你说也是一样的。”
夏紫瑛温婉一笑,心间却平静无波,没有十分欣喜,也没有万分期许,只是觉得这样的结果也许对谁都好。
黎彤曦仍旧不愿就此罢休,依然拉着长轩澈的衣袖,嘟囔道,“澈哥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夏季鹏拿南羌那批货作为夏紫瑛的陪嫁,的确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但是,长轩家怎么可能会缺这笔钱,他夏季鹏就是想以高价把女儿嫁出去么。长轩家因为当年欠过夏家一个人情,如今夏家不要脸的拿这个人情说事,以为多陪嫁一些就可以说得过去了么?澈哥哥,你是守信之人,你不愿失信,可是夏紫瑛,难道你就非要强人所难么?”
黎彤曦说着,翻脸来看着夏紫瑛,眸子里藏着锋利的怨毒。
“够了!”长轩澈沉着声,一脸的不悦,他很想说,他是喜欢夏紫瑛,所以娶她,和哪一批货,哪一个人情都无关。可他终究是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出真心的勇气,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自幼的礼教如此,不可说轻薄之话。然而,又有多少轻薄之话,正是两情相悦里最美最动人的话语。
但,夏紫瑛却已然开始动摇。她悄悄的从长轩澈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知道她想要静静地离开此地,离开是非是不能的了。她能够做的,只能是对着长轩澈说一句,失陪。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开,无论众人如何看待,又如何传说。
她只要拼了命的跑,拼了命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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