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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狐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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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金光撕开了黑暗,照亮了一切。被沙子齐腰埋着动弹不得的桑清涤跟前站着一位绝*子,她云鬓巍峨,长发若瀑,朱红色云纹中衣外是一件金色禅衣,隐约可见的内衣领口衬托着雪白的脖颈,菱纹织锦的束腰上一只狐型玉钩特别的醒目。那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夺目光芒晃得桑清涤睁不开眼睛。她微笑着向桑清涤伸出了手:“来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玉钩
被梦境惊醒的桑清涤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贴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自河西受降回来后;那朔风中出现的女子;不,姑且算是女子的人每天都出现在他的梦里。“明天就是迎娶夷安公主的日子了。”复又躺下的他看着屋顶,睡意全无。

  耀空只一把就把桑清涤从流沙中拉了出来,揽在自己的怀里。桑清涤吃惊地看到她抬头仰视着黑压压的天空,眼中爆发出绚丽的金光。柔荑向天一指又猛地一挥,长长的衣袖划出了一道美丽弧线。沙漠中的黑风沙暴停止了,天上的乌云散去了,碧空如洗。看着这一切的桑清涤眼睛都不会眨了,楞楞的杵在那里。耀空一边抬手拂去桑清涤脸上的沙尘,一边仔细端详着那张英俊的脸,忍不住摩挲起他的眉毛和眼睛来。这才令惊呆了的桑清涤骤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耀空,抽出长剑喝道:“你是什么人?”耀空答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嘻嘻。”“在下从未见过你!而且你也决非寻常人。”沙漠里响起耀空银铃般的笑声:“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人了?你不妨看看四下里别的人都怎样了,寻常人能救得了你吗?”桑清涤这才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他身边的几百个人全部被黄沙掩埋了;偶尔可以看见露出的一只痉挛的手;一只战靴或者是头盔上红缨;无主的战马四处逡巡着。桑清涤嗽了下全是沙子的喉咙对耀空说:“无论你是什么人,救命之恩清涤当铭刻于心,请恩人留下名讳,他日自会报答。”耀空轻盈地走到桑清涤跟前,抬头凝视着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是两次救命之恩。你可怎么报答呢?”桑清涤吃惊地睁大眼睛:“难道………难道说。。。。。。皋兰山?”“当然!我离开的时候看见你醒过来了,你还望着我呢!”桑清涤退后一步施礼道:“其实在下当时并没有恢复神志,恍惚间还真似乎看到个美丽女子站在夕阳下,如若不是恩人出手相救,恐怕在下必死无疑。”耀空听到桑清涤夸赞自己是美丽女子顿时得意忘形了起来,欺身至桑清涤跟前,几乎是脸帖着脸了:“其实你也救过我一命的。”桑清涤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近过,刹时英俊的脸上红云密布,想到自己刚刚还被这个女子揽在怀中更是羞得无地自容。镇静了半晌方言道:“在下与恩人在皋兰山一战之前素不相识,未曾谋面,实在是记不得何时曾搭救过恩人。恩人可是认错了人?”耀空双手背后,慢慢地围着桑清涤转了个圈,自言自语道:“也是啊,我现在的样子和那时候不一样呢。”遂又凑到桑清涤跟前,抓住他的臂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桑将军的胆色我是见识过的,我若做回当初你认得的样子,相信你能够接受。”桑清涤看到耀空解下巍峨的云髻,长发随风飘舞。突然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桑清涤惊恐万状地后退了好几步道:“你到底是谁?”“天狐耀空。我第一次和你相识是在上林苑。”

  “你是那只??”耀空从怀里拿出一块衣襟:“那时候也谢谢你哟。”桑清涤略顿了下说:“你作为狐狸的样子到真是可爱,谁都会情不自禁救你的。”一抹彩霞飞上耀空的两颊。远处的沙山后面传来汉军兵士的呼喊,那是霍去病大风过后在整顿队伍。桑清涤为难的说:“有人来了,你能回避一下吗?”耀空恋恋不舍地看着桑清涤,一边从腰间解下那个狐型玉钩一边低声说:“若是想见我就对着这个玉钩呼唤。另外往东十五里有水源,水源的正东南方向即是长安了。”说罢耀空又幻化成一只金色的狐狸消失在茫茫大漠。亲眼目睹一个绝色美女瞬间变成狐狸,即便是桑清涤也有种恐惧的感觉浮上心头。

红帐
新落成的夷安公主府邸虽然不如卫长公主的豪宅气派;但是在主人亲自打理布置下却也清新别致。此时正是深秋季节,翠柏冷杉和银杏错落的庭院中,一棵新植来的红枫树格外耀眼。主人的闺房外是千竿嫩竹和应季的各色*。一草一木无不尽显风雅情趣。

  夷安公主小字兰生,母亲虽然身份低微,却精通音律文墨。十几载寒暑,在母亲的精心调教下,公主出落得兰心蕙质,趣味高雅绝无骄气,与皇后所出的姐妹截然不同。

  月至中天,贺婚的人都已散去。夷安公主所居的内室烛光摇曳,卧榻上悬挂着一顶巨大的红帐,红帐上金线织就的各种故事人物栩栩如生。侍女紫藤正在用一把雕花的犀角梳子梳理着公主的一头秀发。她一边用梳子蘸了下桂花炮制的发露一边对公主说:“您可知道前日里桑将军已经晋升为卫将军了,还不到二十岁!将来说不定能位及三公呢。”夷安公主低头含笑并不答话。紫藤又接着说;“公主您这头秀发真是漂亮,多少人添了假发也比不了,到像是卫皇后的亲女儿。”公主卸去耳环,回头问道:“你可听说那桑将军长的什么样子?什么品性?”“听见过的人说他是个斯文的白面书生。”公主不由想起从桑府足足拉来好几车的书简,把书房堆得满满的。紫藤复又言道:“年轻的将军,立过战功,斯文儒雅,饱读诗书。陛下为公主寻得的郎君实在是合了您的心意呢!”公主听罢羞红了脸,假装嗔怒地夺过犀角梳对着铜镜自己抿起了额发。接着又取出少许胭脂匀在眉梢眼角,仿似酒醉微醺的小脸更是动人了。

  繁缛的婚仪,贺婚的敬酒真是让桑清涤感到有些吃不消,但是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已与自己行过结发之礼,便顿觉精神百倍。众人散去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到内室而是去了书房,从新梳洗过,又唤来侍儿浓浓地泡了茶来,待等身上酒气渐褪方才走向内室。

  窗前是夷安公主窈窕的背影;她只穿了件红色的中衣;高高束起的腰身令身材显得格外的纤长。云髻已经解开了,几乎要垂到脚踝的长发,用一根大红的锦带松松地系在身后。“秋深了,公主穿得单薄了些,在窗前立久了恐会着凉的。”夷安公主回过头来,发现紫藤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玄色的吉服。桑清涤施礼道:“桑清涤见过夷安公主。”公主忙上前扶住他道:“今即与君结发万不可这么称呼了,只唤我的乳名才好。”说罢转过头看向别处不敢再与桑清涤对视。桑清涤拉住扶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柔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半晌桑清涤方开口道:“我。。。。。。我还不知道你的乳名呢。”“兰生”公主的头低得更深了。娇羞的神态自是神仙也会动心的,更何况是思慕她已久且血气方刚的青年。猛地桑清涤把公主拥入怀中,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紧张的颤抖,也都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跳声。就这么相拥而立了很久,桑清涤捧起公主的脸,星辰般的目光似乎要刺入那*的肌肤。这是他思念的容颜,经历了大漠黄沙,血雨腥风,九死一生终于!终于能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了。桑清涤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渴望,低头吻了下去。如此的美妙,他仿佛是在沙漠里找到了甘泉,在夜空中摘得了星星。烛光渐渐弱了下去,班驳的竹影映在窗上。
  作者题外话:小刀真是不擅长*描写;明天的那一章  ! 窥情!真是个难关啊。

窥情
红烛渐渐熄灭似不敢窥视红帐中旖旎的春光。虽然窗外秋风正紧但是也奈何不了锦被下的暖意。桑清涤低头看着夷安公主散落在枕边的长发,长发上的桂花香气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他伸手揽住那娇嫩的肩膀,轻抚着脖颈上的吻痕。他真的想知道那浓密的睫毛下面欲睁还闭的眼睛里藏着怎样的心事。只拥有她的身体是绝对不够的。

  “兰生。”桑清涤伏在公主的耳边轻声唤着。她转过身枕在桑清涤的胸前算是对他的回应。“现在的你比我在宫墙外见到的时候还要艳丽。”“哦?你见过我?”桑清涤用手钩了下她的鼻子说:“被你慑去了魂魄呢!”夷安公主娇羞地环住那坚实的臂膀:“你的样子和我听说的不一样。”桑亲涤饶有兴趣地揶揄她:“看来我不是你所期望的那种男子。”夷安公主忙拉住他的手:“我只听紫藤说你是个斯文的白面书生,可是。。。。。。可是我丝毫也感觉不到你斯文呢,刚刚。。。。。。”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着了火似的。桑清涤扬起眉毛,眼含笑意地明知故问道:“刚刚?怎么?”夷安公主忙把话差过去说:“没想到你的脸庞如此的黝黑与紫藤说的很不同。但是我更喜欢这样的你。”桑清涤把自己遍布厚茧的手拿给她看:“我绝非什么文人而是大汉的武将,跟随霍将军征伐河西大漠这一年来,我已经是脱胎换骨了。沙漠里的阳光毒辣的很,晒掉皮是常有的事。自幼生长在深宫的你根本想象不到,那里的风刮在脸上就如同刀割一样。”夷安公主仰望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指尖划过那线条硬朗的脸颊:“你家出了名的殷实富有还为何要从军出征呢?”桑清涤撩动着她的发丝,半开着玩笑道:“匈奴人觊觎着我们大汉富饶的物产和美貌的公主。只为了似你这般的女孩子不再沦落到那蛮荒之地,大汉朝的男子也都会去拼命的。”夷安公主坐起身来,暴露出她美妙的曲线,饱含深情的眼中泪光点点。“清涤!”说完扑过去吻住了桑清涤。红帐里又掀起了新一轮风暴。

  耀空和辉夜在对面的屋顶上,把房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们的长发和衣袂随风舞动。耀空仍失神地看着那顶让自己伤心欲绝的红帐。辉夜则用手托着下颌,斜睨着耀空道:“原来如此,时到今日你我方知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站起来背对着耀空。不想她看到自己绯红的面色。耀空幽怨地说:“我不想再当什么天狐,只做个夷安公主那样的女孩子就好了。”辉夜走到跟前扶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走吧,再多看也无益,回到华山我们也可以像他们。。。。。。”耀空一把推开了他,腾身而起,身后留下点点金光,那是她的泪。

红枫
虽然已经过了霜降;夷安公主宅邸内却没有丝毫的萧瑟景象。依然苍翠的冷杉柏木间;飘飘撒撒地落下银杏树叶;怒放的秋菊遍植在庭院的每个角落。新婚的桑清涤舞着一把秦时的古剑,剑花所到之处卷起落叶残菊煞是好看。待他收了剑,发现新妇夷安公主正在门口看着自己。晓妆初过的她中衣外只围了件霞染的织纱斗篷,手里却抱着桑清涤那件厚锦披风。桑清涤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说:“廊子里的地上有霜,千万别滑着。公主为何也这么早就起身了?方才我还十分地小心怕吵醒你呢。”夷安公主佯装嗔怒道:“桑将军可能是大汉朝起得最早的新郎了,再说你为何还称我公主呢?”说完扑哧一笑,接过桑清涤手里的长剑,递上披风。伺候在旁的紫藤也忙献上细布软巾:“将军快擦擦汗吧,若是着了凉,公主可要。。。。。。”

  夷安公主端详着手里的长剑问桑清涤:“这剑怎么与我见过的不同呢?长了很多。”“这是先人传下来的秦时古剑。剑中属秦剑最长,虽然战时不是很实用但很练臂力。”公主又道:“难得你如此勤奋,每日都在练吗?”桑清涤揽住她的腰枝,一起看着庭院里的秋色:“恐怕霍将军练的比我更刻苦吧,这是阵前杀敌自保的技能,作为武将可是荒废不得的。”“还会再有战事,你还会再出征吗?”桑清涤的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陛下似乎决心已定,估计不久后就会和匈奴展开一场决战了。”“哦!”夷安公主叹了口气。桑清涤感觉到她的忧虑忙转过话题:“兰生,你看那株异常艳丽的红枫像什么?”公主侧着头问:“像是火?彩霞?或者是胭脂?”桑清涤呵呵笑道:“都不是,我觉得它更像你!”“我?”“是啊,无论和谁站在一起都是最出众的,这就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时的感受。”当啷一声,长剑被丢到了地上。夷安公主紧抱住桑清涤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桑清涤也用力地搂着她,他明白这是公主舍不得他再踏上生死未卜的征途。而他自己面对刚刚来临的幸福和残酷的战争也有一些犹豫。

  华山顶上要比长安城更冷一些,曾令耀空和辉夜喜爱的层林尽染已经渐渐褪去了颜色。从夷安公主府回到这里后,他们不似从前那样毫无顾忌拉拉扯扯了。就如同一对长成的儿女渐知了人事。维持了千万年的关系正悄悄地改变着。辉夜越来越在乎耀空的一切了,对方的任何举动都牵扯着他的视线。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耀空离开自己。每当深夜,看着熟睡的耀空,辉夜就忍不住想起当初吻她的感觉,和在桑清涤洞房外偷窥到的情景。

  醒来的耀空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辉夜的白色貂裘,而他人却不在山洞中。耀空走了出来,发现天还没大亮,东方只现出鱼肚白。辉夜站在启明星下,任寒风吹着自己。之前,他抵受不住耀空红唇的诱惑,几次欲上前去亲吻,但又怕她醒来推开自己。黎明的寒风确实能让他平静了许多。“能告诉我那天在桑清涤那里你为什么会哭吗?”他已经察觉到耀空走到了他身后。“我感觉似乎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我给他的玉钩他没有随身带着而且一次也没用过。”辉夜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说了句:“看到你的眼泪,我也有类似的感受。”他忽然转过身来扳住耀空的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别再突然消失了好吗,如果你留恋长安城,我情愿陪你到人的天地去走一遭!”

入世
长安城的午后下起了鹅毛大雪;到了傍晚就已经有半尺多厚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缓慢地停在刚落成的姬宅大门前,从那巨大的黑漆门后鱼贯出来几个衣着光鲜的使女,有的打着伞,有的忙着放好车凳。车帘打开后先是位一身雪裘的俊美男子跳下车来,而后他又扶下来个年轻姑娘。这两个人相貌极其出众,那姑娘及笄模样,高挽的云髻上插着镶满珠翠的步摇,光可照人的额发下长眉锁住风情万种,顾盼间巧目奕奕生辉。扶着她的年轻人则是修眉入鬓,星目如秋水一般,雪裘下一袭荼蘼花色的长衣,腰间是硕大的白玉狐钩。虽然身佩长剑却毫无杀气,到是凭添了许多的风情。这样的人物突然出现在长安自然引来注目。

  从平头百姓到官宦贵族似乎都在议论这个姬姓公子。没人能打探得到他的底细,只知道他家资雄厚,来长安经营丝绸生意,一个月前在城西买下了一块地皮,二十几天的工夫就建成了个宽敞的宅邸。不久后只接来一位女眷,具体是什么身份旁人不得而知。更令人惊诧的是明明他是商人身份却能衣着丝锦,佩剑及豢养家奴,这种情况在汉朝百余年来非常罕见。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姬公子出手非常阔绰,来到长安没几天就结交了许多达官显贵,条条门路都疏通得当。他家商号所售的丝绸锦缎式样新颖奇特,市面上根本见不到。再者姬公子颠倒众生的风采更是被传扬到城里每个角落,一时间,不管是官宦人家的妻女还是贵族内眷都趋之若骛。有了这些人的佑护,即便是他穿着行事有些越制,到也没人会说什么。

  这位姬公子正是天狐辉夜,他和耀空准备定居在长安,为了掩人耳目遂寻了经营丝绸的名目,没想到居然做出了名堂。就连卫皇后的女儿阳石公主也经常到他那里挑选特色的衣料,送给皇后和姐妹们。

  入夜时分,大雪依然纷纷扬扬,没有停的意思。辉夜挥了挥衣袖让使女们都退下了,屋内只留下他和耀空两个人。耀空正就着灯,摆弄着白天在街市上新买来用棉花做的小白兔。她头也不抬地对辉夜说:“你明天还要带我去街市上去逛逛,人的世界里好玩的东西太多了。”辉夜在她旁边坐下,眼睛里全是温柔的爱怜:“那你想好明天要买些什么了吗?今天刚到的新货是上好的蝉翼纱,你要不要先挑一些留着春天做禅衣。”耀空放下手里的玩具,两只手托着腮,注视着辉夜:“没想到你那么擅长和人打交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做生意的?”辉夜淡淡一笑道:“在人的世界里,有钱能办到很多的事情。作为天狐我一夜之间可以到达所有的丝绸产地,而且我还豢养了很多手艺高超的艺人,专门织造独特的纹样。不说了,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还是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吧。”耀空感激地说:“我想要一个夷安公主那样的蝶须步摇,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特别好看。另外还有……我让你帮忙打听的事情。”辉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是怕你在山林中寂寞才带你来的这里的,不要再想着那个人了,虽然当初他救过你,但是你不也救了他两次性命吗?不欠他人情。他既已知道你的身份,就更不该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辉夜看到耀空表情黯然,就拿起桌上的小兔逗弄着她的鼻子说:“我去过南市一家很出名的酒肆,明天雪晴了我陪你去尝个新鲜好不好?”说完他起身推开窗,望着漫天大雪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家酒肆为何那么有名吗?是因为有人把著名雅士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录在了墙上,很多人为了自己思慕的人去看此赋,这家酒肆也就跟着声明远播了。”

  “《凤求凰》?”

  “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看着懵懂的耀空,辉夜苦笑了一下,看来只有窗外的皑皑白雪能明白他的心意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酒肆
南市酒肆二楼临街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时令菜肴和一坛紫金醇。耀空饶有兴致地俯视着街上被积雪滑倒的路人;一手持箸一手掩口窃笑。辉夜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地品味着墙上那首《凤求凰》。辉夜因为最近结交权贵学会了喝酒,但是无论喝多少都没醉过。一时间姬公子的相貌,酒量和豪阔并称三绝传为佳话。店家一张肉脸上堆满了殷勤的媚笑:“这坛紫金醇可是百年陈酿,如若不是姬公子您来赏光,我是决舍不得拿出来的。”“哦?”辉夜在人前永远挂着一张微笑的面孔。“这酒的来头我到也听说过,宫里都少见的东西你这里到藏着。”说罢拿出一锭金子扔到店家怀里。那店家脸上的肥肉泛起了油光,又凑上前说:“去年河西大捷陛下赏赐给霍大将军的就是这酒,我还埋着一坛呢,只等何时公子。。。。。。”辉夜摆手止住了他的话。低声交代道:“酒你先埋着别动,过几天我可能有用处,价钱随你开口,另外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样了?”店家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辉夜一边点着头,一边给耀空添着酒。

  辉夜以他天狐特有的机敏洞穿了周围人们的心思,区区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掌握了各种交际手段。真是天狐若要认真,城府比海还深。其实他这么做的理由不外两个,既然带着耀空混在人的世界里,就该更好地掩饰他们的真实面目。辉夜意识到金钱和权利是最好的保护伞,他要让耀空在他的坚强羽翼下更快乐地享受作为人的乐趣。另外一个理由就是好玩!他已经十分喜欢与人的心智角力了。他在欣喜自己是只超然世外的天狐的同时,也为人类那么容易被欲望征服而悲哀。

  “酒好喝吗?要不要再来点。”辉夜向耀空发问的同时伸手拭掉了她唇边的油渍。“酒这东西凭的好喝,只是有些奇怪,喝到嘴里是辣的,落到肚子里是热的,喝完的感觉是飘乎乎的。”耀空说完一仰脖又喝下一大杯。耀空的豪饮招来许多好奇的眼光瞟向他们这张桌子。辉夜注意到了这点,把耀空的酒杯拿了过来。耀空则用疑惑的大眼睛看着他:“我还要喝呢,而且还要多弄些来带回家去。”辉夜示意让她离近些,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醉酒的狐狸是会露出尾巴的。”大惊失色的耀空忙摸摸自己的身后,看见对面那俊俏公子笑出声来,方明白自己被戏弄了:“你居然把我说成了轩辕坟里的那个了!”辉夜止住笑,正色对她说:“你差不多也该学学女孩子的言谈举止了,你的容貌已经够引人注目了。”看着耀空酒后的粉脸已艳若桃花,杏眼迷离,辉夜自己也放下酒杯,让人把酒撤下。“酒这东西你还是少沾为妙,它可以使人迷乱。”耀空嘻嘻笑道:“我又非人类,怎会迷乱,再说你喝了那么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我本就不同,月光太冷了,有多少酒也暖不了,但是极热极烈的阳光碰到这东西就如烈火浇油了。”耀空撅起小嘴看着窗外,辉夜料到她会这样,便补充说:“如果你喜欢,回家小酌几杯到也无妨,我也很乐意奉陪。”

  楼下的街市上传来大声的喧哗,两个中年美妇率领着一群妙龄女子穿行在人流中。耀空注意到这些少女的服饰与众不同,衣袖又窄又长且色彩鲜艳醒目,便问辉夜:“那女孩子的衣裳特别又好看,她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是哪个达官显贵家的女乐。”“女乐?”辉夜的眼中带着怜悯的神色:“在人宴会时舞蹈助兴,供人享乐的女子。今天估计她们是要作袖舞了。”于是还不曾领略人间舞蹈的耀空吵着要辉夜也带自己去看看。辉夜无奈地叹道:“后天晚上阳石公主家里有夜宴,你就随我去开开眼界吧,但是不可淘气放纵自己更不可以喝酒。”耀空连连点头称是。

  姬家的马车在雪后泥泞的路上缓慢的走着。车里的辉夜看着怀里婴儿般熟睡的耀空,回想着刚刚发生在酒肆楼梯上的一幕。原来耀空从桌边刚一起身,酒气就直冲到了百会。踉踉跄跄下楼梯时被裙角绊到,眼看就要摔下去,被辉夜一把抱在怀里。在众人惊诧地看到姬公子横托着个神仙似的女子上了自家马车,于是乎这就成了街谈路议的上好话题。

  睡梦间的耀空,喃喃地呓语:“女乐……袖舞……”她可爱的神态让辉夜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他用雪裘围住耀空,把她更紧地拥向怀中。好久没有这样接近了,耀空的气息像羽毛般撩动着辉夜的心,难以克制地想去吻她……算了,还是让她睡吧。
  作者题外话:两千年后,耀空同志成功转世,但依然每喝必醉.好在到了那时候发小辉夜同学还在罩着他.关注哟

夜宴
万家灯火点缀着长安城的繁华夜晚;自霍去病凿通河西走廊后;从西域而来的各国客商云集于此;更添了热闹。去往阳石公主府第的马车上,刻意妆饰了一番的天狐耀空,即为能看到新鲜事物感到兴奋也为要结识陌生人不安着。因为紧张她下意识地拉着身旁辉夜的手,不时地打开车帘向外张望。辉夜感受到了她的不安遂稍稍用力的反握着她,嘴里轻轻唱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看到耀空不解其意,辉夜便告诉她说:“这是宫廷乐师李延年颂扬他妹妹,也就是皇帝的李夫人美貌的歌曲,我觉得用来形容今天的你很合适。”耀空听到辉夜如此的褒赞自己瞬时就高兴了起来,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看到耀空开心了,辉夜便把脸凑得很近,唇边带着诡异的微笑道:“一会儿,我把你引见给别人时就说你是我的妻子可好?”“妻子?”辉夜的笑意更浓了,唇角勾画出美丽的弧线:“是啊,就是桑清涤和夷安公主的那种关系。”耀空想起了桑清涤新婚之夜他们偷窥到的事情,十分地不好意思起来,忙抽回握着辉夜的手:“就说我是你的妹妹不好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辉夜玩笑道:“你干脆再变化得小一些吧,我只说你是我女儿。”耀空用粉拳乱砸着他,恨恨地说道:“若不是后翌射日的事情伤了身体,此刻我必是把你给吃了!”两个人正玩笑着,马车已到了阳石公主府前。

  皇后卫子夫的亲生女儿阳石公主的府邸与夷安的家里果然很是不同,极尽豪华,仆役往来无数。家丞见是姬公子来了,马上出来迎接。虽然辉夜不过是身份卑微的商人,但是他出手之阔绰在长安无人能比,气质超凡脱俗,再者“姬”姓自古来就是贵族姓氏,由此肯定他决非一般商人而是有背景来历的。另外出众的外貌也令阳石公主格外青睐这位常客,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下人们对他也就十分恭敬了。

  公主府正堂里几根硕大的立柱昭示着嫡出公主的显赫地位。公主本人更是将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纯金华胜、步摇插了一头,隐花孔雀锦外衣长长地拖在身后。她看见辉夜便笑吟吟地走来,对辉夜说道:“你上次拿来的孔雀锦我已经做成衣裳,快把姐姐给羡慕死了。”辉夜用赞叹的目光审视她一番:“公主穿起来果然更显华贵,昨天又有新鲜样式到了,我着人送过来。”阳石公主看到立在辉夜身边的耀空,笑容立时暗淡了:“果然姬公子身边有如此出色的美人。”辉夜拉过耀空道:“这是舍妹,才来长安不久,今天是带她出来见识下公主府的女乐。”灿烂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阳石公主脸上:“这么艳丽的妹妹早就不该藏在家里,正好今夜有极尊贵的客人要到,他现在可是大红人。。。。。。”辉夜敷衍地听她唠叨着,眼睛却扫过所有的客人,希望今夜可以结交到有利用价值的人物。

  奢靡的夜宴开始了,厚重的华服,嵯峨的高髻,摇曳的灯火都晃动在觥筹交错之中。对这陌生的一切,耀空即感到新奇又有些晕眩,好在这时候乐工奏起了音乐,一个高挑的歌女唱起了委婉的哀愁之调。不多时,一群妙龄少女款款而出,她们束腰长袖,体态婀娜,秀裙曳地。辉夜轻轻拉了拉耀空的袖子:“这就是你想看的袖舞了。”目不暇接的耀空被深深地吸引着,手脚几乎也要随着音乐动作起来却被辉夜一把按住。耀空不由赞叹道:“辉夜你真是带我开了眼界,舞蹈着的女子居然如此动人。他日我也舞给你看好吗?”辉夜的眼中跳跃着愉快的火苗:“好!”被鼓励到的耀空接着说道:“咱们家也养些会唱歌跳舞的女孩子好不好?”“不好!”正说着话时,阳石公主提到的那位贵客到了。他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威风气势却异于他人。耀空瞬时脸色煞白,而辉夜则平静如常,微笑依旧,他似乎早就算到在长安早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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