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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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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后纠缠下去,福身告退。

    静徽看着她,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步,将人拦了下来。“贵妃别急着走,本宫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年倾欢立住脚,沉着的凝视着面前着一身明黄色旗装的皇后。“请娘娘明示。”

    “这些日子,皇上待怜嫔极好,时常往承乾宫里走动。本宫知道,贵妃你心里多少会有些不高兴,但毕竟怜嫔是皇上在意的人。本宫还是希望贵妃你能将她视为姐妹,以礼相待,不要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瞧。”

    说到此处,静徽禁不住啧啧两声,多有不忍一般。“到底她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入宫之前也没少吃苦。但总归现在好了,成了皇上的嫔妃,往后有的是好日子过。本宫只是希望她能在宫里安然度日,不要再受委屈就好。”

    言外之意,便是年贵妃给怜嫔脸色的事情,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静徽虽然未从怜嫔口中听得告状之言,但这么说,年贵妃就必然会疑心怜嫔的动机。从中挑拨是必要的手段,否则这两个都得宠的人妃嫔相安无事,那她这个当皇后的就不能高枕无忧了。“贵妃是聪明人,想必你懂本宫所言何意。好了,你宫里还有事情,赶紧回去办吧。”

    言罢,静徽连多一眼都没瞧贵妃,扭着身子便雍容着离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要沉浮在她的高贵之下,这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

    “娘娘……”乐凝有些气不过:“看着她外表娇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想到转脸就会去皇后面前告状了,这个怜嫔,哼,当真是可恶!”

    年倾欢并没有动气,实际上皇后有这样的态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乐凝,你可看清本宫今时今日的处境了?”

    贵妃这样一问,乐凝反而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娘娘何以这样问?”

    “人人都以为,哥哥回京述职,便是本宫最风光的时候。皇上待本宫一定会恩宠无限,而本宫在后宫之中又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甚至越过皇后的威严去。可事实呢!哥哥还未回宫,皇上就已经宠爱了怜嫔,且本宫协理六宫之权也因为皇后的谋算被分薄,甚至被夺去。这还不算,和硕公主与八阿哥接连出事,事情又与哥哥扯上关联。

    皇上非但要担心朝政上的事情,还要为哥哥营中之事挂心,更不必说还有后宫这些理不清道不明的阴谋诡计了。本宫瞧着是能依仗哥哥的权势,但实际上却被这权势左右甚至连累。你算算,皇上有多少日子没来咱们宫里了?”

    “娘娘不必担忧,皇上怎么会不在意娘娘您。一定是皇后娘娘仗着八阿哥在景仁宫养育,趁机令皇上感念她一番慈爱,才瞒哄的皇上不来咱们宫里瞧您。”乐凝生怕这样的话给别人听去对贵妃不利,以至于说话的声音特别小。

    “是啊,本宫的八阿哥还在皇后的手里,现下皇上对皇后也格外温存。”年倾欢只觉得好笑:“本宫未免太失败了,皇后劣势都能无声无息的反败为胜,而本宫到头来除了忍着防着,便是没有别的得意了!乐凝,你可知本宫有多么羡慕佳甜?”

    乐凝沉着脸,已然是不那么高兴了。“娘娘,您何必这么想,皇后娘娘不过是一时的得意。皇上早晚会拆穿她的真面目。何况奴婢听过这么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算皇上不是成日都来咱们宫里,也一定记挂着娘娘。”

    “但愿吧。”年倾欢慢慢的走在平坦的宫道上,看着两旁摆放的鲜花盆景:“别的都好说,只要本宫的孩儿与母家平安无事,本宫也就没有别的奢求了。可若是有人胆敢对他们不利,本宫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姑息。”

    “这都是些什么?简直岂有此理!你们当我是第一天入宫,还是你们瞎了眼,没看清楚这里是翊坤宫?这样的东西也敢往年贵妃娘娘的寝宫送,我看你们是皮痒了活腻了,还不赶紧给我搬走!”花青立在翊坤宫的正院里大发脾气,声调尖锐的有些刺耳。

    彼时年倾欢与乐凝正巧回来,还未迈进宫门,就已经听见那高昂的动静了。

    “没听见么,还不搬走?”胡来喜也是大不乐意的:“瞎了你们的狗眼……”

    年倾欢略微皱着眉,款款的走了进来。

    胡来喜眼尖,正好瞧见贵妃的身影,连忙闭了嘴。

    “这是怎么了?”年倾欢才问了一句,似乎已经找出了答案。今儿送进翊坤宫的花,当真是有些失色,最最普通的葱兰,毫无特色的报春,甚至连迎春也栽进盆中,当成是什么稀罕物就这么送了进来。

    不怪花青发脾气,放眼望去,满宫不是白花花的就是黄灿灿,交织成了一种让人有些无语的景致——像极了缟素加身与漫天黄纸的哀事。

    花房的奴才瞧见贵妃回来了,个个唬的面无人色,连连跪地告饶。为首的奴才更是颤颤巍巍的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哀哀道:“贵妃娘娘恕罪啊,翊坤宫的花卉本事三五日更换一批新的,今儿正好赶上和硕易安公主大婚,花房的花卉大多都用来装点宫道各处了。所剩不多,也打斗时普通的品种,但至少是新鲜的盛放的,奴才不敢怠慢了差事,这才送了这些花过来,若是娘娘不喜欢,奴才只管搬走就是了,求娘娘开恩,奴才不是存心送不好的花色过来……”

    他不说这话,花青还不生气,一听到这样的辩解,简直气得肠子都扭筋了。“你以为我眼瞎了,就用耳朵当心了?方才我回宫的时候,刚巧遇上花房的奴才,那些极好的姚黄魏紫,难不成这会儿还送去装饰宫道么?公主的婚轿早就已经出了紫禁城了,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识数还是记不得时辰?”

    “那些花……那些花……”那奴才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乐凝瞧着贵妃没有做声,本来也是不愿意搭理这些奴才的。哪知道是有花送,只不过没送到翊坤宫来,她哪里受的了这样的闲气。“你倒是说个明白,那些花送到哪儿去了。今儿若是不说清楚,就别怪本姑姑不饶你。既然有嘴不好好用,我就让人撕烂你这张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小太监也是冤枉的不得了:“那些花,是皇上吩咐送到承乾宫去的。说是怜嫔娘娘想要绘制花样,要照着鲜花比量着绘图,方才能绣得栩栩如生,奴才们这才将那些花送过去!”

    “好了,你下去吧。”年倾欢听得有些烦,禁不住摆一摆手。

    “带着你的花一起滚!”花青怒不可遏,饶是抱着一盆走上前去,恶狠狠的塞进那奴才怀里:“还不滚!”

    这架势自然是吓坏了花房那些奴才,连滚带爬的抱着白白黄黄的花,匆匆忙忙的逃出了翊坤宫。

    “真是气死人了。”花青还不解气,眼里都沁出泪来。“平白无故的,这么作践人,凭什么!”乐凝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说两句。可花青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看见。“娘娘,您说,他们凭什么这样作践咱们,好歹,您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这些狗奴才,竟敢连咱们翊坤宫的事儿都不放在心上了。那么多的花,怎么就不能挑几盆好的送到咱们这里了,哼,根本就是成心的。”

    年倾欢从襟上摘了帕子,递给花青:“贵妃的确高高在上,可若然失宠,会过得不如得势的奴才。宫里从来都是这样,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花青抹了一把泪,难以置信的凝视着贵妃:“娘娘,您怎么会失宠?您一向得皇上爱重,膝下有两位皇子,母家有是万分荣耀……”

    “皇上给的,皇上不想给了,也就没了。”年倾欢心里也是酸涩的,虽然这些话听上去,她说的很平静。但是心里的痛楚,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煞的。“本宫现在有的,看似风光无限,但实则危机重重。花青,本宫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替本宫委屈。可本宫要争的,从来不是几盆花,不是皇上的宠爱,而是实实在在活下去的权利,你懂么?”

    这话说的花青有些懵,她弄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实实在在活下去的权利,也闹不明白贵妃为何不争皇上的宠爱。“娘娘,奴婢不该冒失……”

    “本宫要重夺协理六宫的大权,要再与皇后比肩,同时还要让皇上信任本宫,毫无偏护母家的私信……”年倾欢紧紧的攥住了花青的手,又凝重的看着乐凝:“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可明白?”
第二百八十九章 拳打棉花,自讨没趣
    这个时候来养心殿,年倾欢心里有些没底。从前都是她侍奉在皇上身边,研磨、添香,又或者一盏清茶两碟糕点的侍奉在侧,时而静默的陪着,时而谈笑风声,总归是她一个人能光明正大陪着他的好时候。眼下,这一切都变了。

    “呦,贵妃娘娘,您怎么过来了,这会儿正是热的时候,吱应一声,也好让奴才去接您。”苏培盛笑眯眯的迎上来,恭谨的行了礼:“皇后娘娘与怜嫔娘娘正在里头伴驾呢。”

    只怕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年倾欢扬了扬眉,回以柔美的笑容。“有劳苏公公通传一声。”

    苏培盛弓着身子退下,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这时候皇后与怜嫔都在,年贵妃这么进去,不晓得皇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这段日子,皇上对年贵妃的疏远,苏培盛还是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娘娘,咱们这个时候来……”花青有些担忧,毕竟皇后正是得意的时候,那怜嫔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货色,定然不会叫贵妃轻易占了便宜去。“不如咱们还是晚些时候,等皇上独自于养心殿再来请安吧,奴婢担心……”

    年倾欢没有看她的表情,只是平和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本宫很明白。但是皇上从来就不是哪一个妃嫔的夫君,只怕独处的时候远远不及与旁人同在的时候多。本宫若是每每都要等皇上独自于养心殿才来,当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花青看着苏培盛去而复返,脸上重新洋溢起笑容,心里却禁不住有些紧张,她生怕苏培盛的话会让贵妃失望。

    “娘娘来得正是时候,皇上才说好几日不见八阿哥,皇后娘娘吩咐奴才去抱。娘娘不妨先跟着陈福进去,等会儿就能瞧见八阿哥了。”苏培盛喜笑颜开,心想贵妃也必然思念八阿哥,如此,倒是也能有点记挂,不至于三个人一见面就在皇上面前“唇枪舌战”。

    “好。”年倾欢脸上虽然高兴,但心里却难受。福惠这孩子,和皇后的母子之情越深,就会离自己越远。跟在陈福身后走进了养心殿,顺着回廊一路走到西暖阁,落尽耳中的尽是欢声笑语。

    这样好听的声音,在她迈进门槛儿的一瞬家戛然而止。年倾欢竟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尔雅自然是起身相迎,待年贵妃先向帝后行了礼,才福身请安:“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年倾欢柔柔一笑:“怜嫔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般郑重其事,倒显得生分了。”

    胤禛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亲切,脸上的笑容不禁明朗几分。“倾欢坐,朕也有几日没去瞧你了,近来可好么?”

    “多谢皇上关怀,臣妾很好。”语调是温润的不假,心里也是凉的。自从福惠患了天花,在景仁宫匆匆见过那一面,年倾欢也是今儿才再见到皇上的面儿。就连和硕公主大婚,皇上都未曾相送。年倾欢是真的闹不明白,这段日子,皇上到底在忙些什么,真的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吗?还是,根本就是皇上刻意的避开自己,不愿意相见。

    静徽瞧着年贵妃眼底似乎略有深意,少不得微笑:“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怪皇上清减了不少,原是因着好些日子不见妹妹的缘故。本宫再仔细这么一看,妹妹你也是清减不少,这相思的滋味大抵不好受,既然如此,妹妹怎么不早些来养心殿伴驾,也好过白白叫皇上惦记着不是。”

    年倾欢知道皇后是故意提醒自己与皇上的疏远,却并不动怒。“娘您有所不知,日前公主与福惠都染上天花,臣妾生怕这恶疾在宫中蔓延,自然是处处提防小心吩咐奴才们办事,加之公主大婚,臣妾不想礼数上有所不周,更是亲力亲为,督办婚事,这才为能分身前来养心殿侍驾。”

    眼尾瞟了怜嫔一眼,年倾欢反而是松了口气:“幸而这段日子,怜嫔妹妹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在与前,也叫皇后娘娘与臣妾都宽心不少。为着这一层啊,臣妾便盖好好感谢妹妹。”

    乐凝领着三个小丫头,呈上贵妃事先准备好的糕点。“臣妾为皇上准备了豌豆黄,为皇后娘娘准备了如意糕,也特别为怜嫔妹妹准备了花生酥,请品尝。”

    尔雅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福身谢道:“怎敢劳烦娘娘为臣妾操心这些小事,多谢娘娘眷顾。”

    “客套的话自然是不必多说,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尔雅你与年贵妃到底应该不分彼此。”静徽似乎是在打圆场,但话里有话,想必怜嫔也能听出来。年贵妃要故作大方,她何必拦着,像她那种惯会使小性的,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着实不易了。”何况尔雅妹妹这么懂事,识大体,不怪贵妃喜欢你,待你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且贵妃一贯宽厚,待宫里的姐妹极好,到底没有辜负皇上与本宫的喜欢。“

    “皇后娘娘抬爱,臣妾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年倾欢嘴角的笑容还未扬起,脸色已经缓缓的沉了下来。倒是不为别的——苏培盛领着福惠走了进来。

    “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年娘娘好……”福惠不认得怜嫔,有些愣愣的看着她。

    静徽笑意盎然,亲昵的朝他招手:“福惠,快起来,这位是连娘娘。”

    “连娘娘……”福惠很是诧异的看着怜嫔,却毫不犹豫的走向皇后。“皇额娘,怎么福惠以前从来没见过连娘娘?”

    说话的同时,福惠已经扑进了皇后的怀抱。

    静徽笑得合不拢嘴:“好阿哥,你连娘娘是才入宫侍奉你皇阿玛的,所以从前你没见过她啊。不过不要紧,以后时常都能见面。连娘娘温文尔雅,最是柔和,你一准儿喜欢她。”

    “八阿哥,来连娘娘这儿,娘娘给你花生酥可好?”尔雅瞧着皇上喜悦的样子,心知他格外疼爱八阿哥,少不得哄他高兴。“这花生酥可是你额娘准备的,看着就美味。”

    这话一出口,尔雅被自己惊着了。她猛然想起,方才八阿哥唤年贵妃为“年娘娘”而非“额娘”,难不成,是皇后的忌讳?心弦一下子绷紧了,尔雅醒着神儿去瞧皇后的脸色,只是无论她怎么看,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福惠,快过去尝尝。”静徽顺着怜嫔的话道:“豌豆黄、如意糕还有花生酥都是你额娘准备的。瞧瞧你喜欢什么,尽管尝尝。你额娘宫里的糕点可是咱们紫禁城里数一数二的。比御膳房做的精致多了。”

    皇后也用的是“额娘”两个字,叫尔雅心里微微松了些劲儿。

    胤禛顺手拿起一块豌豆黄搁在嘴里,“唔”的一声:“福惠,来尝尝,这糕点可真好吃。”

    “皇儿不喜欢吃糕点。”福惠摇了摇头:“皇阿玛喜欢,就把皇儿的也用了吧。”

    赖在皇后怀里不愿意过去的福惠,眼尾的余光不时的偷瞄年贵妃。似乎很不愿意靠近似的。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掩饰不住这样的情绪。以至于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察到了。

    静徽心里更加得意了。“福惠不喜欢糕点,那你想要什么,告诉皇额娘。”

    “皇儿想要皇额娘教我画梅花。”福惠拉着皇后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原本是想来皇上面前露个脸,也好看看皇上对军中出现天花恶疾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年倾欢始料未及的则是,皇后竟然会让福惠过来养心殿。每每瞧见福惠,年倾欢是真的无力了,那种感觉,仿佛是来来回回用顿顿的刀子,割着她的心,不至于一刀毙命,却疼的她无从抵抗。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的梅花乃是一绝,也难怪八阿哥喜欢。”尔雅笑容可掬:“只是臣妾还未曾瞧过,到底遗憾。”

    “那有什么,下回皇后作画,咱们都去瞧瞧。”胤禛的语调也是柔和。

    年倾欢凝视着皇后,见她唇瓣微动,似乎欢快的说着什么。可竟然自己会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心中巨大的悲哀,让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

    “皇上恕罪,奴婢疏忽了。”乐凝适时的上前一福,恭谨道:“宋御医说这会儿要来翊坤宫给贵妃请平安脉,奴婢糊涂,竟然忘了。”

    年倾欢这才醒过神,连忙点头:“是了,本宫差点也忘了这回事。”

    “身子要紧,让苏培盛用软轿送你回去。”胤禛的语调倒也是柔和的关心,听起来有那么些许的温柔。

    “多谢皇上关心。”年倾欢起身端正福道:“臣妾不能陪皇上皇后说话,先行告退了。”

    尔雅连忙起身相送:“贵妃娘娘慢走。”

    整个内室保持着既可套又疏离的气氛,知道年倾欢离开,方才的欢声笑语才再度响起。那种感觉,仿佛她就是个外人,没有她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乐凝,你说本宫是不是自讨没趣啊?”

    “怎么会,分明就是她们太攻于心计。”乐凝有些气不过。

    “原是使出了好大的力气,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旁人都是无妨,本宫是既出力,又不讨好,怎么不是自讨没趣呢。罢了,回宫吧。”年倾欢不想落人口实,对乐凝道:“让人去请宋御医一趟吧,免得日后皇上问起,对不上!”

    这样的小事情,从前皇上必然不会疑心,如今却一定会问。年倾欢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春光明媚,四月芳菲,都不及景仁宫里一缕梅香沁人心脾,早就不是本宫得意的时候了!”
第二百九十章 遭逢小人,贵妃受挫
    舒画从皇后手里接过困倦的八阿哥,柔音道:“皇后娘娘好生将息,奴婢回房哄八阿哥就寝了,明儿一早再来向娘娘请安。”

    静徽微微颔首,不慌不忙道:“本宫倒是不觉得乏,倒是福惠看上去是累着了。今儿在养心殿,同皇上与怜嫔说了好半天的话呢。”

    这么听着,明显是皇后有事情要叮嘱自己。舒画会意的将八阿哥交给另外一名乳母,恭谨道:“八阿哥聪慧,自幼便喜欢陪着娘娘说话。奴婢侍奉在八阿哥身边,每每也总是陪着小阿哥多说一些。”

    内室多余的人都退了出去,静徽才慢慢的冷下脸来:“口齿伶俐自然是好的,皇上也喜欢福惠活泼一些。只是,你心里明白,八阿哥的额娘向来是咱们这宫里头最能说会道的,伶牙俐齿,哼,多半是遗传了她的额娘。”

    说到这里,舒画已然全都明白了:“三阿哥出生便在娘娘您的膝下长大,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的都是娘娘您的福慧双修,旁人如何自然影响不到八阿哥。奴婢每每侍奉八阿哥,也总是谨慎小心,并不曾让八阿哥沾染旁人不好的恶习,请皇后娘娘放心。”

    稍微缓和的表情让静徽看上去,没有那么严肃了。“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人,这几年来,对八阿哥也算是尽心尽力。既然皇上将八阿哥养育在本宫身侧,本宫就必然得将他视如己出。怕只怕不懂本宫这番苦心……”

    “怎么会呢娘娘!”舒画赔着笑道:“八阿哥自幼长在娘娘身侧,与娘娘也最是亲厚。只瞧他从未曾唤过翊坤宫那一位娘娘便可知了。奴婢侍奉在八阿哥身侧,自然会时时提点,请娘娘宽心就是。”

    “有你这句话,本宫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静徽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踏实,少不得把话说明白了。“本宫不希望抚育在自己身边的皇子,终于有一日还需要还给旁人。他只与本宫亲也就是了,若是再与旁人这般亲昵,岂非本宫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舒画知道皇后最担心什么,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娘娘放心,八阿哥还小,小孩子谁对他好,他一定心里明白。谁对他不好,想来他也是最能感觉到。娘娘一定不会白费心血的,八阿哥长大成人,也必然懂得孝顺娘娘。”

    略微一笑,静徽算是满意了。“好了,八阿哥要睡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舒画每每与皇后对话,心里都十分忐忑,生怕自己做的哪一点不好,叫娘娘不高兴。实际上,侍奉八阿哥的乳母不在少数,皇后能给她这个机会,也是因为她最懂得皇后的真心。自八阿哥懂事以来,她便想方设法的在八阿哥面前诋毁年贵妃,当真是煞费苦心。

    毕竟八阿哥还小,做的太过于朦胧,会让他不明白。但若是太着痕迹,一旦让人发觉她敢诋毁年贵妃,恐怕性命不保。舒画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推开了房间的门。见别的乳母已经哄了八阿哥入睡,她才慢慢的放下满心的防备。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啪嗒”一声,手里的珠子又掉进了红漆木的圆盒子里,年倾欢回过神来,重新捡起那珠子,慢慢的摩挲在指尖,好半天才穿进另一只手拿着的线里来。

    “娘娘,串珠子费眼神儿,不如让奴婢代劳。”乐凝看得出年贵妃满怀心事,少不得出生宽慰。“娘娘不如早点歇息吧,都这个时候了……”言外之意,便是皇上如果要来,早就会来,断然不会等到天黑还不见踪影。何况皇上也未曾让敬事房的奴才传旨,说会来翊坤宫相伴。

    年倾欢懂她的意思,禁不住苦笑:“从前若我受了什么委屈,皇上必然会过来陪着。如今是皇上给的委屈受,想来他也不会过来。本宫只是不想睡,瞧着是在穿这些珠子,其实何尝不是理顺自己的思绪。短短的这一两个月,皇上待本宫犹如天壤之别,说真的乐凝,本宫着实弄不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怎么皇上就忽然对本宫生厌了?”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花青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回头见粗使的丫头关上了房间的门,才说这一句。

    “你说吧。”年倾欢又捻起一颗珠子,慢慢的穿进去。

    “奴婢觉得,皇上近来多与奸人相伴。那些人口不择言,满腹诡计,必然会对娘娘不利。虽然说清者自清,咱们没有什么对不住旁人的。可毕竟众口铄金,假话多说几遍,听着也尽是疑影了,皇上纵然再英明,也架不住成日里有人吹枕头风。”花青搁下了铜盆,将手平放在离水不远的地方试了试水温,才将年贵妃的绢子放进去绞了绞。“先前娘娘为了八阿哥与和硕公主的病费神,没少找偏房,寻药材。可皇后与怜嫔呢,一个在皇上面前佯装慈爱,另一个大献殷勤,生怕皇上不知她有多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皇上的心里,哪还能容得下旁人?”

    “你这么说,倒是本宫疏于提防了。”年倾欢自责一般的笑了笑,眼底只有迷惘。她以为他还是会一如当初,以诚相待。怎么怜嫔真的就这样有魅力,能在弹指之间取代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这真是始料未及。吃醋倒是不怎么必要,年倾欢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娘娘……”胡来喜站在门外,压着嗓子道:“熹妃娘娘来了。”

    听了这一句,内室里的三人都有些惊讶。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宫门就要落锁了,熹妃怎么过来了?”乐凝诧异的问。

    胡来喜隔着门道:“熹妃娘娘说有事情禀明贵妃娘娘,白日里多有不便,故而这时候过来。”

    年倾欢“唔”了一声:“请进来吧。宫门等下再锁。”

    “嗻。”胡来喜快步退了下去,将熹妃请了进来。

    “这时候打扰娘娘,臣妾罪过。”雁菡福身,瞧着年贵妃眼底尽是倦色,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本是该早些来的,只是早来又多有不便。”

    年倾欢示意乐凝奉茶,又让花青将椅子超前移了移。“无妨,本宫正好没有睡意,难得熹妃过来,就陪着本宫说说话吧。”

    雁菡让磨溪随乐凝她们出去,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年贵妃:“娘娘,臣妾这时候过来,一则是怕皇上今晚上宿在翊坤宫,二则是想着这时候已然没有人注意了……”

    很显然熹妃的话,每一句都只说了一半儿。年倾欢没有打断她,只是耐心的听着。

    “日前臣妾听说了一件事儿,愿也没有多在意,但现在想想,也许应该让娘娘知道。”雁菡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嗓音,小心道:“臣妾听说,怜嫔乃是罪臣之女,其父乃是先帝爷的罪臣。”

    “罪臣之女?”年倾欢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这件事若是属实,想必皇上是知道的。”

    雁菡凝重颔首:“臣妾起先不信的原因就在这儿,倘若这怜嫔当真是先帝爷的罪臣之女,那便是比青楼出身的妓子还要卑贱。皇上从不是草率之人,断然不会容许这样的女子入宫。可昨天,臣妾又听到一个传闻,说怜嫔的父亲之所以遭贬黜,与贵妃娘娘您的父亲有关。”

    “哦?”年倾欢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听闻:“本宫从未听父亲提及此事,也并没有听哥哥讲起。”

    “臣妾不明白的则是,皇上容许这样出身的女子入宫,又不介意她是罪臣之女,难不成是知道其中的原委。倘若传言属实,那娘娘您……”雁菡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明白了。难不成要告诉贵妃,皇上为了怜嫔,就要舍弃旧日的恩情了!这话的话,说出来必然如同刀子一般戳贵妃的心,未免太残忍。

    “熹妃的意思,本宫明白。”年倾欢慢慢的放下心里的疑惑,平静道:“后宫里从来都是无风也起三尺浪,如今这话传到熹妃你的耳中,想必就是让你知会本宫。可惜本宫连那怜嫔的父亲乃是何人也不知情,更别说知悉从前的种种恩怨了。不过怎么都好,兵来将挡,怜嫔若真的是入宫复仇的,本宫也不消怕她什么。”

    雁菡连连点头:“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不会惧怕区区一个怜嫔。臣妾是担心,这怜嫔意图不轨的入宫,又身怀仇怨,一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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