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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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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狭路相逢,冤家有恨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生死,弘时的前程会拴在一个将要死了的四阿哥身上。李怀萍惊恐万状的盯着皇后黑漆漆却又空洞洞的眼珠,惊愕的好半晌不会做声。末了,她才哀婉的低咽一声:“娘娘,臣妾糊涂了,此事万万不该行事。只是现在如梦初醒,也已经悔之晚矣。倘若四阿哥真有什么不测,臣妾必然一力承担罪责。只求皇后娘娘念在臣妾多年侍奉皇上总算尽心的份儿上,万万要保全弘时啊,臣妾谢皇后娘娘大恩。”

    静徽掸了掸衣角,松乏了眉宇:“若你真有不测,本宫会的。”

    “娘娘。”映蓉隔着门小心道:“苏公公方才来传话,四阿哥已经醒过来了,御医瞧过,说没有大碍,请娘娘放心。另外,皇上已经下旨,复了熹嫔的妃位。”

    “知道了。”静徽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直到瞧着面前跪着的齐妃,额头上密密的布满一层汗珠,才叹息:“你起来吧。”

    “谢娘娘。”李怀萍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人晃晃悠悠的直不起腰来。

    “齐妃,本宫知道你的心思,正因为知道,才不得不多说一句。”静徽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少不得惆怅:“你能走到今天,实则是不容易。当年在府上,你独占鳌头过,而今,你膝下有子有女,又居于妃位,总算是福禄双全了。然而这一路走过来,有多险,有多难,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更清楚。本宫劝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去冒险。宫里这条路,从来是看不见尽头的,非但看不见尽头,就连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敢说。好好的守着你有的过日子,才是最稳妥的,懂了么?”

    李怀萍连连点头,捣蒜似的。末了,才吃力的开口:“多谢娘娘教诲,臣妾必然谨记。”

    “得了,你回去吧。”静徽唤了一声映蓉:“好好送齐妃出去。”

    待到人退下,她的脸上才显露疲倦之色。眼见着贵妃一日比一日得宠,身边逢迎献媚的宫嫔也越来越多,静徽心里当真是不好过。非但如此,她身边可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武氏不争气也就罢了,连齐妃也这样不让人省心。暗中拉拢的那一个,又无论如何软硬不吃,当真是叫她不知该如何才好。

    “娘娘,小厨房熬了些清火的菊花茶,您尝尝。”映蓉送了齐妃,折回来给皇后奉茶。见皇后愁容满面,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娘娘,您别多想了,事情早晚都能解决。”

    静徽端起了菊花茶,抿了一口,茶是温热的,入口带着一股菊香清苦,却又饱含冰糖的甜凉,叫她舒服不少。“本宫如何能不去想呢?贵妃是如日中天,越发的显赫了。本宫却如同凌风的枯叶,飘摇不几下,就怕要随风而去了。这后宫,早晚是年氏的天下。”

    “不会的娘娘,您曾经不是说……”映蓉不敢宣之于口,故而忍下了嘴边的话。“只是要等些时候。来日方长的,娘娘从不是争朝夕之人啊,何必急于一时呢?”

    心里太压抑了,静徽何尝不想能恣意宣泄一回。“映蓉,你知道么?本宫打从心里羡慕年贵妃,她有了皇上的宠爱,有自己的阿哥公主,还有一手遮天的权势,有显赫无比的母家。这些都不算,她还有一张千娇百媚的容颜,哪怕是十多年了,皇上对她的在意也分毫不减。或者这么说吧,跟别人,皇上走的都是情面上的,跟她走的却是心。

    本宫真的不知道,何以她一个人能占这么多好事。几辈子才能修来这么好的福气啊?为何那本宫的孩子就养不大养不活,她的却能?你知道么映蓉,每每抱着福惠的时候,本宫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弘晖……”

    皇后是真的伤了心,映蓉却不知道该怎么宽解。“娘娘,若是您心里真的难受,就别忍着了……哪怕是打骂奴婢一顿,出出气也是好的!”

    “从进王府的前一晚,额娘就叮嘱我,身为福晋,除了要有端庄仁孝的姿态,还有有一颗宽大的胸怀。即便真的忍不了,心里痛不可当,脸上也万万不能显露出来。这么多年了,本宫一直记着额娘的话,喜怒不形于色,渐渐的,连怎么宣泄自己的不满都忘了。在皇上面前,本宫只有贤惠之名,若是连这点好处也没有了,本宫还能拿什么换皇上片刻的垂注?”

    映蓉往皇后的茶盏里蓄满了水,眉头一皱:“娘娘,坐以待毙不是好法子,可冒进也未必就好。奴婢以为,既然齐妃这么有心思争斗,倒不如推了她出去,凡事有她顶着也就是了。来日,齐妃若是能斗垮贵妃,那咱们就省心了。若齐妃不济了,娘娘只管再想个法子,一并了断。免除后患。”

    静徽轻柔勾唇,表示赞同:“齐妃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盛宠之时,都晓得讨好本宫,何况现在。之所以这样激进,只怕她早就知道本宫终将有一日容不下她。”

    “那娘娘的意思是……”映蓉听皇后这么说,必然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少不得问。

    “本宫早就不是皇上在意的人,所以得罪本宫一点儿也不要紧。若是齐妃一再的不争气,总是得罪皇上在意的人,那会有什么下场,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静徽示意映蓉捧着圆镜子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又是一凉:“容色不衰,才是宫中女子赖以生存的法宝。让太医院多花点心思,给本宫调配永葆青春的润肤膏才是最要紧。”

    映蓉仔细听了听皇后的话意,终是懂了:“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

    “呦,这不是齐妃娘娘么?”乐琴按贵妃的吩咐,去内务府取例钱,顺便拿了几块颜色青嫩的料子,预备给英答应送去,不想半路上竟然遇见了齐妃。这还当真是冤家路窄。“奴婢给娘娘请安。”

    “乐琴?”往这边走,很显然是去启祥宫,李怀萍看一眼乐琴身后小侍婢捧的料子,顿时勾起了唇角。向前一步,轻轻拂过那料子,质地光滑,一抹就是好东西。李怀萍心想,年贵妃笼络人心还真是有一套。几匹好料子,对堂堂的贵妃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对骆氏区区答应之流,可谓难得的好东西了。

    贵妃给骆氏这样大的脸面,足可见是对她寄以厚望的。这么一想,脸上的颜色不禁明和了一些:“贵妃娘娘福泽恩惠六宫,当真是一点儿也不错。这些料子颜色青嫩,最适合英答应的,娘娘就是细心。”

    一看见齐妃,乐琴就觉得心气不顺,想起上一世她弄死自己的手法,心就恨的像被刀子剜着一样疼。“贵妃娘娘替皇后打理后宫,理当如此。”

    “说的是。”李怀萍知道,年贵妃身边的丫头也个个都是伶牙俐齿的,所以不预备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最近已经是一身的麻烦了,遂道:“既然是贵妃娘娘的吩咐,那你就赶紧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是。”乐琴含笑轻轻一福:“齐妃娘娘慢走,奴婢告退了。”

    话说到此,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乐琴与齐妃各走各的,倒也不要紧。只是才走了没两步,那捧着料子的小侍婢忽然惊叫了一声:“不好了,姑姑,您看。”

    乐琴听她这么一喊,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这料子……”小侍婢急的眼眶都红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乐琴惊讶的发觉料子上竟然有一条小小的口子。“怎么会这样,方才不是还没有么?”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姑姑,奴婢就是小心的捧着,没有乱动。”小侍婢知道给贵妃当差得打醒十分二精神,故而和乐琴姑姑一起去启祥宫,她是卯足劲捧着这料子的,不敢有丝毫差池。“奴婢当真不知道……”

    “是齐妃。”乐琴登时想起了方才齐妃的动作:“齐妃不是摸过那料子么?真是岂有此理!”

    “姑姑,无凭无据……”小侍婢是想说,也许这料子之前真的已经损坏,只是从内务府捧出来的时候没有察觉。现在去找齐妃理论,她当然不会承认了。

    只是乐琴此时此刻心中唯有愤怒,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对身后另一个侍婢吩咐道:“宫里不许侍婢单独行动,但现在没有其别的法子了。你赶紧先捧了例钱回翊坤宫,知会娘娘一声。我自去找齐妃讨个公道。”

    乐琴是年贵妃的亲信,底下的小侍婢当然不敢反对她的决定。“奴婢告退。”其中一个匆匆离开,另一个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乐琴追上齐妃。

    “娘娘且留步,奴婢斗胆,请问娘娘一事。”乐琴等这一天,等了许久,她甚至觉得,这就是替自己复仇的一个绝佳机遇。“敢问娘娘,方才是不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宫道责打,罪在诬陷
    李怀萍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对上乐琴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她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话就是责问之意。“你说什么?本宫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诋毁本宫?就算你是翊坤宫的人,也不过是区区的奴婢,就算你在贵妃身边侍奉了多年,你到底也不是贵妃之尊,胆敢在宫道上诋毁诬陷本宫,你可知罪么?”

    乐琴也不是好脾气,见齐妃一副不饶人的样子,怒火更是抑制不住的往外冒。“娘娘要治罪,奴婢当然无法不从了。但凡是全凭一个理字。这宫里总有能讲理的地方。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倒是有趣了,李怀萍缓缓的走上近前,身边的冷玉也一直跟着。“好哇,那你便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很乐意知道,究竟本宫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让你一个小小奴婢将‘理’捏在了掌心,若是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本宫好好惩治你犯上僭越,大不敬之罪。”

    对上齐妃阴戾的目光,乐琴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怕。“拿过来,给齐妃娘娘瞧瞧。”

    她的话音落,身后唯一的小侍婢赶紧走上前,将那料子捧到了齐妃面前。只是从头到尾,这小丫头一直低着头,并不敢看齐妃的脸色。

    “这怎么了?”李怀萍愤怒的问。

    “娘娘耳聪目明,自然是一看就能明白。”乐琴言外之意,就是指责齐妃装傻。她走上前去伸一把手,将那布匹一拉,对着齐妃抻开一段,指着那布料上的口子,凛眉道:“齐妃娘娘的护甲真是极好的,堪比寒铁匕首了。只消轻轻在料子上那么一划,一道细细的口子便这样轻易就留下了。奴婢当真是不知道,这料子哪里得罪娘娘您了?还是说娘娘因着不喜欢送料子的人,故而迁怒这么好的东西!”

    “岂有此理。”李怀萍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快要顶穿了胸口:“本宫几时做过这样的事情?好你个奴婢,竟然胆敢用这样下三滥的伎俩污蔑本宫。漫说本宫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即便真的是本宫做的,区区一匹料子,本宫赔不起么?还至于你这样数落?”

    心里恨毒了齐妃,乐琴反唇相讥是必然的。出口的话也越发的锋利,犹如刀子一样,只朝着齐妃的心戳进去。“奴婢当然知道娘娘身份贵重,只是这料子,乃是今夏才贡的珍品,贵妃娘娘特意叫绣娘赶制成了碧莲清荷的样式,才叫奴婢给英答应送去。娘娘哪怕是赔呢,能陪得起料子,能赔得起贵妃的心意么?何况据奴婢所知,这样好的料子,皇上只赏赐了皇后与贵妃娘娘享用而已。”

    李怀萍被她气的胸口疼,脸色愈发的难看。“本宫的确不配用这样好的珍品,也赔不起贵妃的一番心意。但本宫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本宫划破了料子?这东西经过那么多人的手,你怎么敢担保就是本宫做的。你看见了么?你又看见了么?”

    那小宫婢被起飞一指,唬的当即就跪了下去:“奴婢没有看见,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

    “哼。”李怀萍心恨难平:“你听见了吧乐琴,连捧着料子的奴婢都没有看见是本宫所为,你怎么敢造次。”虽然生气,但李怀萍也没准备把乐琴怎样,毕竟是年贵妃的人,多少要留些情面。“本宫念在天热,你心急为贵妃办差,不多与你追究。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齐妃这么说,便是抵死也不愿意承认了?”乐琴却不知哪里不对了,执拗着不肯就这么算了。脑子里恍惚的闪过一个念头,倘若齐妃真的对自己动手了,必然会招致贵妃的不满,如此一来,齐妃往后的日子真是要不好过了。

    越是这么想,乐琴便越觉得值得。“奴婢人微言轻,当然不能勉强娘娘承认。可东西就是娘娘您摸过才有了口子,这一点奴婢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即便娘娘您不愿意承认,奴婢也不得不据理力争。”

    本是想要放过她的,谁知道这个乐琴竟然如此的冥顽不灵。“好哇,你今日势必要将这污水泼在本宫身上了,那本宫还与你客气什么?来人。”

    乐琴一点也不怕,目光阴沉的如同方才一般:“来人?娘娘想怎样,莫不是说不过奴婢,就要让人掌嘴,打的奴婢说不出话吧?就算奴婢说不出话,心里也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娘娘别以为区区几巴掌,就能打得奴婢跪地求饶。事实就是事实。”

    “你嘴硬,掌嘴也只怕没有什么效用。”李怀萍是真的起了恨意,自己如今的身份,年贵妃身边的奴才都不放在眼里,若是由着她这么恣意轻贱,往后又还会有谁把自己当成妃主。“嘴硬有什么要紧,身上未必一样硬。给本宫取竹板子来,扒了她的裤子,狠狠的打。”

    “你……”乐琴还未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本宫知道,你不怕挨打。但有些时候,羞辱一个人,比要她死更难受。不信,你试试看。”李怀萍执意如此,冷玉也不敢劝。已经有内侍监取了竹板子过来,作势就将乐琴按在了地上。

    依照宫里的规矩,赏宫婢板子,挨时不许叫痛。且将裤子褪去,露出白花花的臀来受板子。打的痛是一回事,脸上挂不住却是另一回事。前者滋味不好受,后者更是如此。且又是在宫道之上,来往的奴才宫人不在少数,光是瞧着难看也足以叫乐琴有心碰死。

    然而乐琴却没有求饶,只是不停的挣扎,不许内侍监按着她。

    冷玉凑到齐妃耳畔,低低的劝道:“到底是贵妃身边的人,娘娘莫要与她撕破脸才好。奴婢瞧着,不如就这么打几板子,脸还是给她留着吧?”

    “还不打么?”李怀萍根本没有听进去冷玉的话。她原是不想在这里作威,但只怕再不做,人人都要以为她这个齐妃是死人,是病猫了。“是要本宫教你们么?”

    声落,内侍监两人按住了乐琴的双肩,狠狠将她推倒在地,另有一内侍监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衣裤拔了下来。

    捧着料子的小侍婢哭的眼睛都肿了,连连叩首向齐妃求饶:“娘娘饶命,姑姑不是有心的,娘娘饶命啊……”

    李怀萍并不理她,只是瞧着那一片白花花的肌肤,看起来还挺有弹性。“给她一块帕子堵住了嘴,省的哭天抹地的叫唤,叫本宫心烦。”

    “齐妃娘娘打都打了,害怕奴婢叫苦么?”乐琴双眼噙满了泪水,含着恨死死的瞪着齐妃:“奴婢领受了。”

    板子落下去,原本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红印子,那脆脆的板子声,也震的人耳朵嗡嗡响。可从头到尾,乐琴竟然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她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任由冷汗与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这是她自找的,可绝不是她白找的,方才送银子回宫的小侍婢,一定会把年贵妃请来。到时候,她就能讨回这笔账了。

    “娘娘……不如算了。”冷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是否算了,不是问本宫,而是问乐琴姑姑有没有长记性。”李怀萍看着乐琴那股子恨劲儿,心里就越发的不满。她不是没有风光过,当年她在雍亲王府风光的时候,乐琴还不知道在哪里伺候谁呢。现下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真是再没有什么指望了。

    “年贵妃娘娘驾到——”胡来喜的声音明显很是急促。

    音落,年贵妃的肩舆就已经停在了近前。

    李怀萍心里一紧,但面上毫无多余的颜色:“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看着贵妃从肩舆上走下来,她率先开口,声音平和道:“动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臣妾原是该吱一声的。只是这奴婢好大的胆子,仗着娘娘您的疼爱,便越发的不懂规矩,竟然胆敢诬陷本宫。诬陷是小,臣妾就是看不惯她败坏娘娘的名誉。娘娘为皇上皇后处理六宫事物,从来讲的都是真凭实据,讲的都是道理,哪里容得下这样信口雌黄的奴婢从中作梗。这么一想,臣妾便大着胆子,替娘娘教训了乐琴。若有不到之处,还望娘娘宽恕。”

    “乐瑶。”年倾欢瞪着李怀萍,嘴上的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去扶乐琴起来。”

    “是。”乐瑶赶紧领着两个小侍婢,快补上前给乐琴穿好衣裳,扶了她站起来。

    “本宫的人,本宫自己会教。齐妃若有心,只管用在侍奉皇上、皇后处,本宫翊坤宫的事情,不劳你多管。”年倾欢听着她巧言令色之语,心里也是生气:“今日之事,乐琴或许有不到之处,但那料子总是你碰过的,你未必就没有嫌疑。”

    李怀萍眉心抽搐,登时反唇:“臣妾并没有做过,碰过那料子的人,岂止臣妾一人?贵妃这么说,便是要听信谗言,污蔑臣妾了!”
第一百三十章 半是温存,半是猜忌
    年倾欢知道齐妃心里一直都有恨,所以她不忍着自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且乐琴对她是什么心思,年倾欢心里也有数。毕竟经历过一场浩劫,恨逼死自己的人也无可厚非。“齐妃犯不着这样猜想,不过是一匹料子,些许小事情。乐琴纵有不对,你该罚也罚了。还不够么?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你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嫔,见好就收吧。”

    李怀萍很厌烦年贵妃最后的那一句:“娘娘,并不是臣妾不肯见好就收,而是事关臣妾的清誉,臣妾不能坐视不理,由着奴婢胡嚼。”

    看样子,齐妃是不愿意息事宁人了。这八成也是乐琴的心思。年倾欢看了一眼地上的料子,重新扬眉:“那齐妃想如何?”

    她这一问,齐妃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了。若说传内务府的奴才前来对峙,只怕谁都会碍于年贵妃的威严,一口咬定这料子是完好无损的。可若是不传奴才前来,岂不是成了她自己胡搅蛮缠,白白打了贵妃身边的人。

    看着齐妃犯难的样子,冷玉心里如同打鼓一般的不宁。这时候,恐怕只有皇后娘娘能解除这危机了。只是她不敢轻易开口提醒,也怕和齐妃想的不同,再添事端。

    “怎么?”年倾欢的语调有些凌厉:“本宫要息事宁人,齐妃你不肯。本宫问你想要如何,你由沉吟不语。这倒是奇怪了,你果然问心无愧,有什么可为难的?”

    “臣妾自然是问心无愧,可惜宫里的奴才,一向只会跟红顶白,是非曲直,在他们的眼中便是权势利益。臣妾不敢贸贸然的给娘娘添堵,但也不愿意无辜遭冤。若是娘娘不介意,臣妾想将此事禀明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公正持重的为臣妾做一回主。”这也是李怀萍能想到最稳妥的法子。

    “随便你吧。”年倾欢懒得与她多费唇舌。“你们先扶乐琴回去上药。”略微一想,年倾欢便心中有数:“本宫没时间在这里与你蘑菇,其余的事情待你请示了皇后,再知会本宫不迟。至于这料子到底是坏在了谁的手上,本宫心里不清楚,但愿齐妃清楚。”

    “臣妾恭送年贵妃娘娘。”李怀萍还是心有余悸,望着年贵妃离去,她紧忙扶住了一旁的冷玉:“快去景仁宫。”

    “娘娘,您别担心了,年贵妃娘娘这会儿没有发作,便是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由着娘娘去禀明皇后,足以说明这件事情贵妃并不太在意。否则,以贵妃雷厉风行的性子,只怕这会儿早已经传内务府的奴才前来对峙了。断然不会容得下娘娘您再想法子了。”

    李怀萍也觉得奇怪:“先前皇后娘娘说贵妃转了性子,这么看倒是真的。不管怎样,咱们还是赶紧去禀明皇后娘娘,看看有没有法子能化解此事。”

    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李怀萍幽幽的问:“冷玉,你说什么时候,年贵妃才能不是年贵妃啊,而咱们也再不用看旁人的脸色度日了?”

    ————

    入秋的午后,还微微有些热。年倾欢一大早起陪皇上用过膳,这会儿越发贪睡。内室里供着一小块冰,偶尔能听见冰裂化的声音,却也是那么的轻柔。

    乐瑶心细,备了好些果品放在软榻的小几上,时而风送香来,沁人的水果幽香让梦也做的格外清甜了许多。

    这一觉便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想过来的时候,日偏西移,西窗透进来的阳光金灿灿的耀眼,刺的双目睁不开。只觉得慵懒的意味儿十足。抻了个懒腰,年倾欢这才坐了起来:“乐瑶……”

    “睡醒了?”胤禛从乐瑶手里接过绞好的帕子,递到她的手上。

    “皇上?”年倾欢登时诧异:“皇上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叫醒臣妾?”

    乐瑶笑呵呵的回道:“皇上已经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娘娘您才睡醒呢。”

    “臣妾失仪了。”年倾欢赶紧用温热的帕子拭了拭眼睛,醒了醒神:“皇上就这么干坐着,也不叫醒臣妾。左不过是补眠,小睡片刻也就好了。”

    “朕看你睡的香,不愿意叫醒你。记得当年在府中,朕也时常看着你入睡。”胤禛抚了抚她鬓边略微凌乱的发丝:“早起叫你陪着用膳,累你盯着小厨房的菜式,难为你了。这会儿多睡了一些,朕才觉得宽慰。”

    年倾欢动容一笑,笑里几分真假,唯有她自己最清楚。“侍奉皇上是臣妾的本分,亦是臣妾喜欢做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来不会觉得疲倦。”

    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胤禛轻嗯了一声:“就好比朕看着你酣眠,亦是喜欢的事情。所以无论多久,朕也不会觉得疲倦。”

    “皇上这样爱惜臣妾,当真是臣妾之福。”年倾欢很想问一句,若是自己一睡不醒,皇上是不是就少了一大块心病?看着自己酣然入梦之时,他有没有真的动过让自己再不会苏醒的心思?

    “你我之间,没有这样见外的话。朕就是喜欢陪着你。若不是,前朝那些事情怎么也处理不完,朕真想带着你出去走走。”胤禛想起从前在府中,他们一起出游的情形,脸上的笑容不免柔软了一些。“等等吧,往后有机会,朕陪你好好走走。紫禁城里的一切,固然是好。但总不及外面辽阔。这深宫拘禁了你们,何尝不是拘禁了朕呢!”

    噗嗤一笑,年倾欢缓缓的伏在皇帝的肩头,其实也只是轻轻的挨着他罢了。“这话,也就只有皇上您才敢说。”

    “朕说的是实话。”胤禛轻轻的偏过头去:“乐琴的事情,朕知道你心中不快。但毕竟齐妃也是妃位。内务府的奴才也核查了,那料子乃是底下人干活不仔细弄坏的,与齐妃无关。”

    年倾欢没想到,齐妃找了皇后,皇后又禀明了皇上。如此一件事情,绕了几个圈才到自己耳朵里。“皇上特意来瞧臣妾,又许诺要带着臣妾出宫转转,就是为了这件事?”

    “朕不想你不心里不痛快。”胤禛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朕希望你总是高兴的。”

    “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如何会不高兴。只是在皇上与皇后眼中,臣妾一贯只会使性子,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臣妾也要闹得阖宫不宁,是么?”年倾欢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尤其她才睡醒不久,双颊还带着红晕,看上去更是妩媚。

    “朕最喜欢的,便是你有什么说什么了。无论你是不是使性子,朕都不在意。”胤禛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洁的脸庞,笑意温和许多:“即便你爱使性子,朕也喜欢。朕就是愿意惯着你,宠着你,护着你。”

    淡淡的看着她粉光若腻的脸庞,胤禛微笑的吟道:“爱你打我的手势儿娇,还爱你宜喜宜嗔也,嗔我时越觉得好。”

    年倾欢曾经听他吟过这《挂枝儿。爱》只是这会儿再听,竟然没有一点温婉心动的意思。“臣妾有皇上,就是臣妾最大的福气。所以,臣妾不愿意让皇上忧心。既然内务府查明了整件事,齐妃也是清白的,那臣妾便不会再追究下去。至于乐琴,她也是多有冒犯之意,受罚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是臣妾不会管教身边的人,才让她们恣意妄为,以下犯上。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会好好管教的。”

    转了话头,乃是年倾欢不知道当以何诗来表述自己对皇上的心意。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对皇上是不是真的只有恨意而已了。

    “你如此想,朕便安心了。”胤禛握着她的手:“近来,你为朕受了不少委屈,朕心里有数。熹妃的事情便是如此。那一日在承乾宫,朕问了你些不当问的话……”

    “那一日皇上早有言在先,势必要弄清楚整件事情。既然事情波及到臣妾,那皇上问清楚也是理所应当。臣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年倾欢的心,因为自己的谎言而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她骗不了自己。“皇上方才不是说,这皇宫拘禁了您么?宫里的一切,您身为帝王尚且不能处处顺心遂意,更何况臣妾小小的嫔妃了。但无论怎样,臣妾都愿意与皇上同甘共苦,共同进退。但凡是皇上疑心的,尽可以问臣妾。臣妾必然知无不言。”

    “有你真好。”胤禛落吻在她的额上:“知道么倾欢。朕从前觉得你懂事,如今觉得你不但懂事,且还有一颗豁达的心。”

    “那是皇后娘娘教导的好。”年倾欢抿着唇,柔柔一笑:“皇后娘娘宽厚治宫,臣妾跟在娘娘身侧,耳濡目染,竟然也学到了一些皮毛。何况宫里头的事情,总是千头万绪的。若只在意这些小事情,只怕臣妾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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