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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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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话短说。”胤禛道。

    “延辉阁那氏,已经畏罪自戕。”胡来喜低沉嗓音道。

    胤禛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淡然“嗯”了一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嗻。”胡来喜赶紧退开。

    乐凝则迎上前来:“奴婢给皇上请安。”

    “贵妃呢?”那会儿在养心殿中,倾欢身子明显有事。胤禛知道她没有传御医,不放心,故而前来看看。

    “回皇上的话,贵妃颇感疲倦,这会儿才睡下。”乐凝乖巧的答话。

    “朕自去陪一会儿,你退下。”胤禛还是不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话都说明白了,反而悬在心上的宝剑依旧悬着。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奴婢遵旨。”乐凝使了眼色,领着一众迎驾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胤禛来到门前,抬起的腿悬在半空片刻,才迈进了门槛。“你在这里等着朕。”

    苏培盛赶紧应嗻,弓着身子推开一旁。待到皇帝进了房中,才着人关上了房门。

    年倾欢睡的很不踏实,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大豆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往下落,枕上湿了一大片。

    “你是在怨朕么?”胤禛轻轻的与床边侧身卧下,邻近她鬓边。取了帕子,尽可能轻的为她拭去汗珠。“福宜的事,是朕真的对不住你。倾欢,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决断,朕有何必苦恼到今日。于你而言,朕是君。于朕而言,何尝不想只做你的夫君。朕轻易不说这样的话,是怕你根本就不信朕有这样的心……”

    年倾欢睡的很沉,也很不安。睡梦之中,忽冷忽热,她弄不清自己梦见了什么。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被温暖包围着,忽然就哭了。这样的温暖总是那么短暂,她知道,一切很快就会消失。而她,永远都活在刀刃上。

    “贵妃娘娘……”乐凝端着药进来,轻轻的唤她。“您没事儿吧?”

    年倾欢皱着眉,隐约听见有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本宫还没去瞧弘昼。”

    乐凝扶了她起来,幽幽道:“娘娘,您可知您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傍晚。五阿哥早就已经醒了,还亲自来探望过您。御医说他仅仅是受了些外伤,并不要紧。倒是您……几番操劳,心力交瘁,需要好好调养。奴婢刚端了药,正好温热,您快些喝了吧?”

    “第二日傍晚?”年倾欢隔着帷帐看了一眼窗棂,天果然快要黑了。“我睡了这样久,你怎么不叫醒我?”

    “皇上吩咐奴婢,不许搅扰娘娘清静。”乐凝转身端了药碗:“皇上还吩咐奴婢为娘娘更换了干净的衣裳。奴婢与花青手脚利落,却也折腾了一会儿,娘娘睡得沉,都没有醒转呢。”

    “是么!”年倾欢果然觉得身上舒爽,并不是湿漉漉的难受。“我竟不知自己可以睡得这么沉。”

    “娘娘许是累了。”乐凝递上了温热的卷子,待贵妃饮罢了药,她轻柔一笑:“奴婢准备了梅子,给娘娘解解苦。”

    “不必了。”年倾欢倒是没觉得嘴里有多苦。“这么苦的药咽了下去,舌头木了,反而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你方才说,皇上来瞧过本宫?”

    “是,娘娘。”乐凝温和的笑道:“娘娘您回宫便歇下来,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皇上就过来了。没让人从旁伺候。傍晚时,娘娘您还没醒来,皇上传召了御医给您请脉。一直到第二天上朝才离开。期间皇上一直守着娘娘身边,关怀备至。”

    难怪睡梦之中忽冷忽热的,原来身边的人时有时无。年倾欢略点了下头:“皇上可还说了别的?”

    “倒是没有。”乐凝想起胡来喜禀明的事,道:“哦,对了,皇上吩咐那常在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奴婢听说,皇上并没有去过延辉阁。”

    “活着的时候,她就不得皇上的宠爱,更别说死了。”年倾欢的语调微微的凉:“人走了就算了,从前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多想。该打发她娘家的银子,一个子儿也别少,拖可靠的人送过去。就当是本宫为她积点德。没有殃及她的亲族,当真是她的造化。”

    “奴婢觉得这是娘娘您的仁慈之心。”乐凝少不了撇嘴:“背弃主子的事也能做下,换做奴婢,早就……”觉得有些失言,乐凝住了口。“娘娘说的是,人都已经走了,何必多说。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想必您这会儿也该饿了。”

    花青一脸愤怒的走了进来,心气儿不顺:“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你这是……”乐凝不解的看着她,心道谁又惹她不高兴了。

    自觉有些失态,花青赶紧一福:“娘娘,皇后身边的映蓉,像个疯子似的闯进咱们宫里来了。怎么拉都拉不住,还非要求见娘娘。紧随其后,景仁宫的奴才又来咱们宫门外滋事,非要拿她,说是她失心疯发作了,打烂了皇后娘娘妆镜,还将金银饰物扬的满地都是。奴婢当然不许景仁宫的奴才恣意擅入,扰攘娘娘安歇。可无奈又请不出去那一位姑奶奶。搅得奴婢心惊肉跳的不说,还没一刻安宁。”

    “胡来喜呢?怎么也不拦着?”年倾欢揉了揉眉心。

    “娘娘,胡来喜让皇上吩咐去打点延辉阁的事情了。一时半会儿的不在宫里伺候。”乐凝连忙解释。

    “哦。”年倾欢只觉得脑袋有些沉,毕竟睡了这么久,身上也开始发酸。

    “奴婢去打发了那一位姑姑。”乐凝才不怕什么映蓉,理直气壮道:“凭她是谁,咱们宫里其实撒野的地方。何况皇后都不要她了,她还能活着走出这紫禁城?”

    “那可太好了。”花青如释重负:“赶紧去打发了她吧!奴婢可受不了了。”

    年倾欢微微一想,道:“她既然来了,就是有备而来。请进来也好。本宫倒是想听听,她有什么话可说!”

    “奴婢遵旨。”花青听贵妃这么说,便急火火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映蓉就被她带了进来。

    “奴婢映蓉,见过贵妃娘娘。”映蓉颤音跪下,向年倾欢请安:“娘娘,只怕此时,这宫里唯独您能相助奴婢。求您开恩,救救奴婢吧。”

    清冷的笑了,年倾欢没有半分同情她的遭遇:“在本宫眼中,你与那常在没有差别。她背弃了本宫,你背叛了皇后。都是一样不入流的奴婢,凭什么来求本宫的恩典?殊不知,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难道本宫能留下你这条命,在本宫身边惹祸么?”

    贵妃的话在情在理,映蓉满腹的委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她仰起头,对上贵妃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泪水轻轻的滚落。“当年,若不是娘娘您遣嫁了奴婢的至亲,许配给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男子为妻,她就不会死。说到底也是娘娘亏欠奴婢一条性命。难道您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当日的事情,本宫说的很清楚了。”年倾欢原本不想再赘述,却还是无奈的开口。“你妹妹怀着别人的孩子,若是不出嫁,不但自己的名誉难保,还会危及王府的名誉。本宫这么做,两全其美。何况那小厮的确喜欢她,是她自己想不开罢了。而她因何有孕,又被何人唆使走上绝路,凭你对皇后的了解,应当比本宫清楚。还有,皇后的心性何其歹毒,你我素知。你屡次破坏她的好事,她早就可以取你的性命。何必还容你今日来我宫里诉苦,求我保全你。这样的心思未免太清晰了。真当本宫病一病,脑子也坏了不成?”

    “娘娘您误会了,奴婢并非是皇后娘娘的刀子,更不会前来谋害贵妃您。是熹妃娘娘救了奴婢,给奴婢指了这条明路。熹妃娘娘说,这宫里除了您,再也没有人有本事救奴婢。奴婢家中,唯有奴婢姊妹两个。她已经走了,奴婢不想死,否则,奴婢两鬓苍苍的父母当如何苟活?”

    “你想本宫怎么帮你?”年倾欢听见是熹妃的指引,心口为凉。

    “奴婢愿意道明这些年来,皇后的所作所为,以及相关的人事。也愿意在皇上面前与皇后对质,揭露皇后的种种恶行。求贵妃娘娘送奴婢出宫。奴婢愿意带着一家老小,从此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再也不会透露宫中的只言片语。娘娘,奴婢苦苦的熬到现在,从前是为了复仇,如今是为了活命,一准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实,求您开恩啊。”

    “没有用的。”年倾欢知道,无论怎样,皇帝都会许皇后这么死了。除非她也跟着,双双殒命。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后是她的催命符,也是保命符。

    “怎么会没有用?”映蓉不甘心:“这几次的走漏风声,都是奴婢暗中所为。否则谁能猜到五阿哥会在延辉阁。谁又能知晓皇后逼裕嫔去死。几次三番,奴婢暗中帮衬娘娘不少,就算……就算娘娘不愿意揭露皇后,也至少送奴婢出宫啊。娘娘,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输赢未定,无冤不逢
    “真是笑话!”乐凝憋不住话,冷蔑嗤鼻。“映蓉大姑姑你,跟在皇后身边为非作歹这么多年,眼看着皇后容不下了,却跑到年贵妃娘娘的翊坤宫来求饶,这不是荒谬至极的笑话么?从前做下那么多对贵妃不利之事时,姑姑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凭什么坏事都让你们做尽了,这会儿还舔着脸来求恩典,贵妃娘娘就得如你所愿呢?”

    “奴婢并非此意。”映蓉听了乐凝的话,心都凉透了。“娘娘,奴婢愿意将皇上撅害娘娘之事,一五一十的说明,有了奴婢的证供,娘娘您也能为自己讨还公道不是么!”

    伸出了双手,乐凝撸起袖子:“娘娘您看,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赏下的。奴婢卑贱之躯,苟活至今说是不易,就请娘娘看在奴婢帮过娘娘的份儿上,开开恩吧。”

    映蓉手臂上,的确有许多伤痕,瘀痕或青或紫,看样子都不轻。年倾欢很明白,她这是不愿意就死,这才百般的挣扎、求生。但实际上,她没有心思帮她。“漫说你的话未必可信,即便你所言皆是真的又能如何?本宫的福宜活不过来,福沛亦然。皇后对本宫做下的恶事也无法更改。”

    “娘娘就不想有朝一日成为取代皇后,成为皇后么?”映蓉空洞的双眼努力的想要寻求一丝曙光。“长久以来,久居后宫的妃嫔,有谁会不是这样的心思?有谁不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后?”

    知道贵妃对皇上的心意,映蓉急切道:“难道娘娘就不想风风光光的与皇上并尊,受尽天下人的朝拜么?无论是天坛地坛,无论是祈雨祭祖,娘娘就不想是成为皇上身边唯一的女人,唯一能相伴在侧,风雨同行的妻子么?”

    “可惜本宫不是啊!”年倾欢冷笑,垂首,看着自己冰凉的指尖。“皇后就是皇后,本宫再怎样,也不可能成为皇上的结发之妻。就算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后,也断然不会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女子。明明就不可能的事,何必去觊觎,何必去奢望?贪婪自己根本就得不到的东西,除了累,就只有死。”

    “娘娘……”映蓉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年贵妃,她的话怎么能如此的坚决,如此的不留余地。“难道您……您怎么……”

    年倾欢当然不会告诉她,皇上是不许自己成为皇后的。当然,即便皇上允许,她也没什么兴趣去做皇后。“本宫只想安安静静的陪伴在皇上身边,仅此而已。你不要以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本宫的初衷。更不要妄想能抹去你昔日的罪过。”

    看了看天色,年倾欢慨然:“日升日落,四季交替,从来就没有变过。就如同人的宿命一般。有生就有死,注定了的。乐凝,着人将她押送回景仁宫。她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要怎么处置,本宫无权过问。”

    “奴婢明白。”乐凝福身道。“走吧,映蓉姑姑,这翊坤宫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还是好好的回您的景仁宫当差去吧。”

    “不要,贵妃娘娘开恩啊!”映蓉死乞白赖的就是不肯走,还想往前爬,逼近贵妃身边。

    乐凝与花青两个人合力都拦不住。要不是贵妃正歇在床上,多有不便。乐凝真想传戍卫进来,将人活活拖出去。

    “皇后娘娘驾到——”

    汪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尖利。

    映蓉听见这动静,当即傻了呀,浑身的力气都散了去,整个人忽然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吓晕了?”乐凝似笑非笑的问?“有这么夸张么?”

    花青倒是有些担心:“娘娘,皇后这会儿过来,明显是为映蓉的事情。您看这怎么办才好?”

    “场面不用收拾,请皇后进来便是。”年倾欢的话音才落,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经闪进来。

    静徽斜眼看了地上躺着的映蓉,愤懑道:“本宫听闻贵妃病了,特意前往探视。你的身子一向都弱,这会儿可好些了么?”

    年倾欢勾唇一笑:“臣妾身子不适,皇后娘娘恕罪,怕是今儿不能给您行礼了。”

    “哼。”静徽慢慢的走进来,从倒着的映蓉身边走过,踢腿轻轻踢了一脚。“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本宫的侍婢竟然会昏厥在贵妃的房中?听起来都荒唐,可这么荒唐的事儿,偏偏让本宫瞧见了。”

    “皇后想说什么?”年倾欢横眉以待:“臣妾虽然病着,却还有精神听。既然娘娘有兴致,倒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静徽择了一处落座,摆一摆手:“你们都下去。抬着这个没用的东西。本宫有几句话,要好好的同贵妃说一说。”

    乐凝与花青没有法子,一左一右的驾着映蓉退了下去。

    “事无不可对人言,皇后娘娘何须这么谨慎。”年亲观抿着唇笑:“娘娘您做过什么,这宫里只怕早就人尽皆知。虽然有些捕风捉影的成分,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但是皇上睿智,只怕也瞒不住什么!”

    “这就是你将映蓉擒来的缘由?”静徽凛眉:“想从本宫奴婢的口中,贪得本宫所谓的‘罪证’,以为这样就能降的住本宫了?贵妃你好歹也在府中宫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怎的就越发的幼稚可笑了?这一套,做起来奏效?”

    “皇后娘娘眼明心亮,岂是臣妾可以揣测。”年倾欢没有多余的表情:“何况皇上心里有数,皇后再怎么多思,也是无用。”

    “你不必动不动就拿皇上来压本宫!”静徽听了生气:“延辉阁里,那氏是你叫人勒死的!她那么不甘心,怎么可能就死?”

    “延辉阁的事情,皇后不问臣妾,臣妾也打算如实禀明。那氏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的确是臣妾勒死的。但臣妾可没叫她藏匿五阿哥,还吊在井中。皇后应该心知肚明。”年倾欢反唇相讥。“您不满臣妾也就罢了,可熹妃、裕嫔何处又得罪您了?为何这宫里有皇嗣的妃嫔,您一个都不打算放过?身为正妻,连些许的容人之量都没有,暂且不说,您将来要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眼下,如何向您的夫君交代,皇后可想过么?”

    冷哼一声,静徽不以为然的笑了。“本宫如何交代且轮不到你管。你心里就没有暗藏这样的心思么?”

    “皇后娘娘是自己不能有,也不想旁人得到。”年倾欢的话有几分刻毒,但她丝毫不觉得过分。“可他们到底也是您的孩子,都会恭恭敬敬的向您请安,会敬服您是嫡母。何况皇上若是膝下太过单薄,您就不怕外戚亦或者是同宗动摇国本么?”

    “少在这里佯装高尚了。”静徽怒目凝视着她:“现在是真的有人忤逆篡权,且还真如你所言,就是外戚之功。这人还不是旁人,你哥哥年羹尧好大的胆子啊!”

    以为这样就能堵住自己的的嘴么?年倾欢连连笑道:“若论及对臣妾兄妹的关心,皇后娘娘当属第一。但凡是臣妾与哥哥有什么举动,都难逃娘娘一双慧眼。可臣妾要问了,此番之事,难道不是你撺掇那芮,引诱哥哥犯错么?这其中您的功劳也不少。”

    刺心的话,年倾欢想说的更重几分:“昔年,臣妾一直以为皇后娘娘您是真的爱重皇上。并不因为皇上是一国之君,手握天下。而是,他就是您的夫君,您的枕边人。没想到这些都是臣妾自以为的。您既容不下夫君的孩子,又不想夫君坐稳天下,几次三番的背后捅刀子,一次一次搅得皇上无心理会朝政,徒添困扰。难道这是为人妻应当的本分?皇后您只怕是自欺欺人,把皇上当成三岁的孩子了。”

    静徽猛的站起身子,伸出去的手指颤抖不已:“你竟敢含血喷人,污蔑本宫。轻践本宫对皇上的一片情深。”

    “一片情深臣妾倒是没有看见。”年倾欢语调徐徐:“看见的唯有皇后您的恨毒与阴险。想必皇上与臣妾看见的如出一辙。怪不得这么多年,无论您熬多少碗汤,做多少碟点心,都无法打动皇上的心。对于背后捅刀子的小人,皇上没有断其手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皇上之所以要本宫协理六宫,就是杜绝你这奸妃谋朝篡政。你就以为你真的得到了皇上的心么?”静徽声音发颤:“还当你真的就是宠妃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年倾欢不置可否:“臣妾与皇上交心却是事实。即便臣妾现在就死,得到的也远比皇后多得多。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后位而已。而臣妾所有的,只怕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半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年贵妃,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我之间,谁能笑到最后!”静徽虚着眼,恶毒的剜着病床上的贵妃:“即便你今天揶揄我的话说的这样干脆,也未必你明日就还能这样猖狂,贵妃,有时候争一口气是没用的,惜福惜命才要紧。”

    “臣妾只怕能活一日,也足以了。”年倾欢缓缓的勾起唇角:“好过有些人一辈子无所不用其极,去争抢,也不过是徒劳!娘娘,您才应该惜福惜命,否则怎么能看着臣妾如何夺走皇上的心!”
第四百七十二章 掉转风向,执念不讳
    “拖上这个贱婢,回景仁宫。”威严的声音道出静徽心中的绝恨,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她只怪自己没有及早除掉年倾欢这毒妇。迈出门槛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冷冷的剜了病榻上的贵妃一眼:“你别以为凭你的本事,真就能夺走皇上的心。身为君王,最舍不下的从来都不是美人!”

    “皇上如何取舍,且轮不到臣妾与皇后在这里争执。”年倾欢安之若素的表情,看上去历经沧桑,早已经与昔年初入王府不同。唯独容颜不衰,似乎没有变更。

    静徽自讨没趣一般的转过身子,眸子里噙满了恨:“是么!那就走着瞧吧。看是你先殒命,还是本宫!”

    “娘娘,请上肩舆。”汪泉毕恭毕敬的走上前,亲自扶了皇后。

    静徽看了一眼映蓉那个贱婢,心恨难平:“本宫最恨就是吃里扒外的奴才。这么多年来,本宫待她不薄,也几次三番的给她机会。没想到有人从旁煽风点火,她就真的敢忤逆本宫。”

    汪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颤颤道:“是这奴婢该死,不懂体念主子的恩情。”

    “无妨,有她好受的。”静徽微微一笑:“你将她带回去,找个稳妥的厢房关起来。吃穿照给,别亏待她。她对不住本宫,本宫也要以德报怨,总之别叫她死。告诉她若是敢自己了断了,就别怪本宫了断她全族。”

    “奴才遵旨。”汪泉背过身的时候,才敢拭了拭额头。“皇后娘娘起驾——”

    安安稳稳的坐上了肩舆,静徽根本就没打算回宫:“走最近的宫道,本宫要去永寿宫。”

    “嗻。”汪泉谨慎的吩咐奴才们抄近路,一旁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跟着走。皇后的脾气,他是真的知道,倘若在时候有所得罪,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轻轻阖眼,阳光竟有几分耀眼。紫禁城里的秋日,何时也变得这样漫长了?静徽很想能忽然就到隆冬。也许只有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下,她才能觉得心并没有这么冷。

    磨溪低眉进来,轻盈的福了福身。“皇后娘娘的凤驾向着咱们永寿宫来了。”

    彼时,雁菡正在解棋局,正是那一日在贵妃宫中所见的困局。手里的棋子搁回棋篓之中,她轻轻搓了搓指尖。“你随我正殿迎驾,这里不必收拾。”

    “是。”磨溪瞧得出来,熹妃没有半点意外。“皇后娘娘此番前来,仿佛早在娘娘您的意料之中,故而心中有数。”

    “这你也瞧得出来么?”雁菡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

    “奴婢侍奉娘娘多时,察言观色久了,也许能领会一些。”磨溪的声音轻柔,可心思却重。“奴婢还能猜到,皇后娘娘此次为何前来。”

    “哦?”雁菡轻巧一笑。“你说说看。”

    磨溪凛眉,半蹲下身子为贵妃整理了腰间的玉佩,方才低声:“娘娘您的心思,到了如今,只怕皇后也看明白了。奴婢心想,皇后必然以此作为要挟,连同四阿哥的安慰一并胁迫娘娘您,做些她以为正确的事。”

    雁菡笑得有些恍惚:“是了,连你都能轻易察觉的事情,如何能瞒骗两宫。眼看着宫里就要变天了,咱们如何取舍,当然是皇后在意的事情。行了,你先去吧。我自去会会皇后。今日这正殿之中所有的话,说完也就算了,做不得数。”

    “奴婢告退。”虽然有些迟疑,可磨溪还是从命退下。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娘娘里面请。”雁菡孤身一人,立在正殿前,静候不一会儿,皇后就到了。看着她余怒未消的脸庞,雁菡便猜到,皇后在翊坤宫一定灰头土脸的,没得半点好处。

    “熹妃好整以暇,看样子是猜到本宫会来。”静徽恨透了年贵妃的凌厉,也厌恶极了熹妃这样不温不火的性子。

    雁菡倒是见惯了皇后这副颐指气使的威严之态。即便不说话,目光所到之处,都能讲枯草烧成灰烬。“皇后娘娘里面请,臣妾着人备下了茶点。今儿这永寿宫静谧,最适合说话。臣妾也有许久,未曾与皇后娘娘好好畅谈。”

    静徽转过身,自顾自的走上阶梯。

    慢慢的随在身后,雁菡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殿,静徽果然发现熹妃的用心。“茶点当真是准备了不少,且还都是本宫成日里喜欢的。熹妃当真用心。”

    “臣妾侍奉皇上皇后多年,不敢说有半分功劳,但的确事事尽心。这也是皇后娘娘从前教导的好。”雁菡想起自己入府的时候,皇后曾经提点过一番话,少不得恭维两句。“娘娘当初有言在先,说入府伺候的格格即便不能领会王爷的心思,也必然要尽心尽力的侍奉在册。这就是本分。多年来,臣妾也是按照当年所授,仔细的做了。”

    “好了。”静徽懒得听下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再多,也无非是废话。”

    颔首一笑,雁菡不再多言。

    “本宫有些好奇,你与裕嫔多年的姐妹,弘昼又是弘历嫡亲的骨肉兄弟,你怎么下得去手?”静徽有些茫然的表情,看上去参杂了些许难以置信的成分。“策反本宫身边的近婢也就罢了,潜伏在贵妃身边许久,伺机而动也算合情合理。但是本宫就是看不明白,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姐妹情深?裕嫔待你不错,怎么一向标榜淡泊的你,竟然要作孽呢做的这么绝?”

    “皇后娘娘只怕是太过抬举臣妾了!”雁菡微微动了动唇,端起了茶盏朝皇后敬道:“臣妾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年贵妃、裕嫔的事情。不过是将许多潜伏的隐患发掘出来,叫她们来得及应对罢了。再有,娘娘您宫里的近婢也并非是臣妾策反的。到底您这些你那是怎么待她的,您心中必然有数。臣妾能做的,不过是点名一些真相,由着她自己去抉择。从头到尾,臣妾的刀都没有逼近过她的脖颈,相反,是皇后娘娘您抵在她背后的匕首,使得她一步一步走向臣妾,从而造成今天的局面。”

    静徽禁不住啧啧:“说的好。”

    “娘娘谬赞了。”雁菡抿了口茶,柔柔的笑。

    “本宫早就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辈,也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所以这么多年来,本宫都想出掉你。偏偏皇上明着冷落,对你爱答不理的,实则维护。几次三番暗中出手相助,甚至令你暗中观察后宫局势,面圣独奏。凡此种种,本宫并非心中没数。你也极聪慧,知道本宫始终容不下你,便想方设法的去讨好贵妃。”

    似乎想起了什么,静徽抿了一口热茶,眉心一蹙:“只怕当年你救裕嫔,也是为了今日吧。若是不救裕嫔,又怎么能与她一同投奔贵妃。你们两个皆是有皇子的妃嫔,独你一人去贵妃身边,巴结的成分也太明显不说,动机就更明显了。有了裕嫔就不同了。

    虽则她不是皇上的宠妃,但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五阿哥与四阿哥年龄又相仿,有这对母子替你们母子挡煞,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也安全许多。”

    “皇后娘娘未免高估臣妾了。当年裕嫔敬奉贵妃的汤羹里,竟然有鼠崽为患,臣妾出手相助,也是不希望有人白白蒙冤。”雁菡凉凉的抿唇,笑容里沁出苦涩:“皇后娘娘实在无需为这些小事费心思,臣妾之所以做,也无非是为后宫和睦计。事实证明,这么多年来,贵妃的确没有谋算臣妾与裕嫔的心思,更加不会伸毒手向弘历与弘昼。”

    轻巧的抿唇,雁菡的笑里淡淡带了些知足:“身为额娘的,能为自己的孩儿策万全,再没有更好的夙愿了。且人人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臣妾不过是凭自己的能力,为自己择了一一棵乘凉的树,说到底也没有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娘娘的话,臣妾实不敢当。”

    “听听啊。”静徽阖眼而笑:“本宫知道贵妃一向唇枪舌剑,不好对付。你与她相较,虽然柔婉不少,可处处绵里藏针,句句都带着刺儿呢!她若是猛虎,你便是笑面虎,你二人当真是不相伯仲。”

    “皇后娘娘谬赞。”雁菡知道,皇后口中的话越是好听,心里的恨就越是浓重。“有些事情,臣妾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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