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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侯门悍妻-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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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眉眼间都染上狡猾的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小扇姨娘怀有身孕就单独住个院子,倪氏和那两个就在西苑,另外让沈公子也住在西苑隔壁,若是姑奶奶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安排,总归不能让未来的义兄还住在下人房里不是,现在府上来了客人没地方住,先暂时这么安排着。”

    春丽连连称是,马不停蹄地去安排。

    李朝朝继续拿着篦子梳头,不用去看也能猜到倪氏必然会闹着来见自己,但是这又不是武乡侯府,更不是紫苑,而是白纸黑字自己的庄子,她们愿意进虎穴,那必然要被她这只母老虎咬几口。

    有肉不咬王八蛋!

    李朝朝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慕雪衣根本是想让她放下戒心吧?想用这么几个脑残来证明他不是慕雪衣?

    然,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反而更加让她确信这其中必有蹊跷。

    直到了晌午,李朝朝用了膳都没心情去看倪氏几个人一眼,也没安排丫鬟伺候,山庄就只有她和姑奶奶两个主子,当初蓝翎羽也没安排多的人,也是怕人多嘴杂,其他都是信得过的人,所有人各司其职,哪有闲人伺候她们去。

    就连吃食用度都是按照人头算的,上面没人吩咐,连厨房都没给她们几个人准备吃的。

    何妈妈也听说李朝朝婆家的人来安排在西苑,李朝朝对此不闻不问,她偷偷去看了两眼回来,在李朝朝面前抽嘴角,“您是不知道,我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有人吵闹,怕是隔壁家的老王都能听见那女人的嗓门。”

    “看来是不饿的,好在我还提供茶水,应该可以润喉。”

    秋霜面无表情道:“奶奶说的是,不过她们喝的是凉水。”

    何妈妈绘声绘色道:“那位夫人趾高气昂的,说什么媳妇亏待了婆母,要饿死她们,谁请她们来了。”

    这几日春丽早就把李朝朝在侯府里受得委屈说了个清清楚楚,这几个从镇江来的丫鬟婆子早就同仇敌忾。

    他们几个不请自来,就怨不得她们受这份罪。

    李朝朝笑眯眯地听着,打算睡个午觉补眠,到没料到姑奶奶先倪氏几个人一步来了。

    姑奶奶挥退下人,质问李朝朝,“你找她们几个来作甚?”

    “姑姑可是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找她们来,她们分明是来捣乱的,这点分寸我难道还知道?”

    李朝朝叹道:“我可不会没事给自己添堵。”

    她想到那罪魁祸首根本就是沈雪影,就一口恶气想吐出来。

    李朝朝冷冷一笑,“不过姑姑放心,她们想来捣乱,也没那么容易。”

    也不看看现在这是谁的地盘。

    姑奶奶笑着看她,“瞧你那小样,就知道你又有鬼主意了,我不管你做什么,但还是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她也是看倪氏几个人不顺眼了,“居然还有胆子来,咱们叫她有去无回。”

    李朝朝笑着点点头,不管倪氏这次来的目的是不是慕雪衣打的主意,反正有一个就打一个,有一双就算一双,绝对不会让她们称心如意。

    这天高皇帝远,把大门一关,直接放狗咬人。

    用句恶俗的话讲,她们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的!
大结局
    自从倪氏一行人进了百花庄,就无人问津地被扔在了最角落的一处院落,院落连个名字都没有,大家只叫它西苑,下人们做工也很懈怠,寒冬腊月的天,连个炭火都没有,好不容易三催四催找管家要来了炭火,也不是银丝炭,在火盆子里一烧,全是烟呛得人直冒眼泪,气得倪氏摔了好几个碗碟。

    小丫鬟倒也不气,只笑眯眯地对她道:“夫人摔了碗碟倒没什么,您赔偿就是,若是您觉得还没摔过瘾,奴婢自会再去给您拿一些来让您听个响,您要是不赔偿也没关系,只是对不住您了,每个院子就那么点月例钱,您又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庄子上可不比您侯府大门大户的,这炭火可供应不上啊。”

    倪氏一听更是要拍桌子瞪眼,她堂堂侯府夫人来此处,怎可受这委屈,本以为李朝朝会主动现身想见,她岂能去拜会一个小辈,没想到李朝朝到是拿乔,她都来了几天了,李朝朝愣是一个照面都没见,还让她在这受这小丫头的气。

    倪氏自然不可能受这种窝囊气,心里想着打不着李朝朝,还无法教训个小丫鬟,谁承想那丫头比她脾气还大,见倪氏一拍桌子,立即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吓得熬了一声,还把倪氏整了个激灵。

    小丫鬟捂着胸口摇摇欲坠指着倪氏,“哎呀呀,杀人了,没王法了……”

    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跑,嚷嚷地满山庄的人都知道这来了的客人是个刁妇,院子的下人看着倪氏的眼神都变了,顿时让倪氏大动肝火,可又不能拉下脸来去见个李朝朝,只能在屋子里生闷气。

    李朝朝听到倪氏被戏耍了一番,笑眯眯地听春丽道:“这下子也该让夫人知道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李朝朝看了春丽一眼,笑眯眯道:“倪氏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消停得下来,别忘了她这次可是带了帮手来的。”

    春丽也跟着摇摇头,“奴婢不怕,她们都不是奶奶您的对手。”

    李朝朝扬了扬眉,笑道:“你这丫头最近嘴巴可甜。”

    春丽吐吐舌头,乖巧地站到一旁继续给李朝朝梳头。

    也无怪乎李朝朝身边的丫鬟都打心眼里信服这位主子,在后宅这些事上,李朝朝就没有算不准的时候,果不其然到了第二日,李朝朝正吃着早膳,蓝歆瑶兴冲冲地找上门来。

    可是蓝歆瑶根本连双竹馆的大门都进不来,门口的丫鬟皮笑容不笑地不给她通报,“姑娘,我们奶奶最近身体不适,您过几天再来吧。”

    蓝歆瑶一听就是推辞,气得直跺脚,其实母亲不叫她来,她也早就想来找李朝朝来理论了,这个贱人不仅不来拜见母亲就算了,居然还敢虐待她们,衣食住行差个没边不说,就是连下人都敢欺负她们,她都好几天晚上给冻醒了。

    现在还下着雪,她都找上门来了,李朝朝居然避而不见,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不去通报,我就在这喊!”

    蓝歆瑶早就越发得泼辣,站在门口,掐着腰就大骂,“李朝朝,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这是骂了李朝朝,又接着骂下人,嗓门高喊,里面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餐桌上的李朝朝充耳未闻地吃着东西,四个大丫鬟在身边伺候着,何妈妈被指去专门伺候小扇,一来是她有经验,二来小扇那边确实需要有人帮忙防着点倪氏做手脚。

    夏荷见李朝朝吃完早膳,即时递上杯子给她漱口,一旁的秋霜没表情道:“奶奶最近胃口真是不错。”

    李朝朝何止胃口不错,连心情也是极好的,外面的叫骂声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她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春丽笑道:“奶奶还是胖些好,三爷本来就是让您来此养身体的,若是胖了才说明我们这些人对您尽心尽力了。”

    “说的好像我不胖就会惩罚你们几个似的。”李朝朝忍俊不禁。

    香尘冲外撇撇嘴,“本来奶奶是来养身体的,却有这么些个丧门星找上门来。”

    李朝朝好笑地弯起眼角,“送上门的落水狗哪有不打的道理。她在外面喊多久了?”

    “小半个时辰了。”秋霜回答。

    李朝朝挥了挥手,“那就叫她进来吧,也是时候要立立规矩,不然还以为这宅门是他们侯府家的。”

    “好嘞。”

    香尘可是忍了半天了,一个麻溜地往外跑去传话。

    须臾,蓝歆瑶直愣愣地闯进来,速度还挺快,香尘还没折返回来,她推开门前脚迈进来,就感觉到屋子里如春天般温暖宜人,再一看李朝朝正坐在长榻上,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心中火气更胜,指着她张嘴就开炮。

    “李朝朝,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喝茶!”

    她在大雪天里站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把火气给浇灭,反而越烧越旺,又看到这番情景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蓝歆瑶疾走了几步,可是不等到李朝朝身前,就被三个大丫鬟站成一排,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后面跟来的香尘也不动声色地走进来,冷冷道:“大小姐,您不用喊那么大声,我们奶奶就在您面前,她听得见,您喊着这么大声嗓子痛吧?先喝喝茶。”

    蓝歆瑶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香尘一巴掌,西苑那群臭丫头装疯迷窍的,她还懒得教训呢,要打就当着李朝朝的面下了她的脸,“贱婢,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香尘挨了一巴掌,到也不觉得委屈,只漠然地跪在李朝朝面前,“大小姐教训下人是应当应分的,只是动力气打人的事,怎么配得上您亲自动手,和我们这些下人计较也有**份啊。”

    蓝歆瑶吃了个软钉子,脸上一阵骚红,她可是听得出来这臭丫头可是拐了弯的骂自己呢。

    “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好个伶牙俐齿的贱婢!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手软,今天当着你主子的面,我到要看看她怎么处罚你这个没规矩的东西!”

    蓝歆瑶高傲地昂起头去看向李朝朝,“亏了你这些下人尽心尽力地为你卖命。”

    她哼了声,又对屋里的四个丫鬟说:“你们瞧瞧自己跟了个什么主子,连你们都保护不了,指不定哪天把你们给卖了!”

    从进门开始,蓝歆瑶就跟蹦豆似的叫喊个不停,李朝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一片漠然。

    直到蓝歆瑶觉得不对劲,只自己一个人说话,李朝朝理都不理自己,她的气焰莫名地就有些短。

    “李朝朝,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觉得没理了?这时候当什么缩头乌龟!”

    李朝朝不由摇摇头,过了半晌才道:“歆瑶,你是不是很久没找过镜子了?你哪里还有当初那份灵动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蓝歆瑶确实不一样了,以前的蓝歆瑶可不这样,高傲冷眼,睥睨天下,不为任何事所动的摸样。

    李朝朝甚至记得第一次见到蓝歆瑶她高傲地把脂粉扔出马车的洒脱和霸气。

    到底是什么把蓝歆瑶弄成这副鬼样子?

    是自己?还是她心中不知好歹的魔鬼?

    就在李朝朝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蓝歆瑶心里也不停地转动,只觉得对面李朝朝的目光里转变着多种情绪,然而她却只读出了怜悯和遗憾。

    蓝歆瑶心中一痛,脸色红白交错道:“李朝朝!你休要左右而言他,你简直是好大的单子,母亲来了竟然也敢不去拜见,我今日来就是来找你讨个说法的,不见婆母,还虐待婆母,已然可以下堂了!我劝你现在就去和母亲负荆请罪,若不然……”

    她故意顿了顿,以为李朝朝会接茬,没想到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蓝歆瑶心中气得恨不得掐死对面淡定的女子。

    蓝歆瑶硬着头皮编瞎话,说狠话,“若不然母亲书信一封家书给父亲,让我哥哥修了你这不孝敬公婆的贱人!”

    李朝朝只是在那想蓝歆瑶已然不是那个如谪仙一样的美人了,任何女子在愤怒刁蛮的时候,她们在美貌的容颜也会变得扭曲丑陋。

    若是当初蓝歆瑶在短腿的时候就觉悟还有救,可是现在看来她显然没有半分悔悟的样子,还越演越烈跑到自己面前来指手画脚,李朝朝就是想把蓝歆瑶成为今时今日这样的原因怪罪在自己身上,都找不出任何理由来。

    有的人不长记性,就是做圣母都没办法普照她的心里。

    其实李朝朝是盼着蓝翎羽的妹子好,可是她既然没有做圣母的命,蓝歆瑶也没长着一颗觉悟的心。

    那就让她知道什么是对错。

    李朝朝面上风轻云淡地笑笑,“和我讲规矩是么?”

    蓝歆瑶一愣,没明白李朝朝这话什么意思,更不熟悉李朝朝那略带诡异的笑容背后的残冷。

    她还是太不经世了,也太不了解李朝朝的为人。

    李朝朝忽然竖起瞳孔,冷冷地喝斥道:“在我的府上大呼小叫,还敢和我叫嚣什么规矩!论理这是我家,规矩就由我定,论亲长嫂如母,我虽不稀罕当你半个母,也不想教养你,但看你今日所谓,没半点规矩可言,出去配不上侯府嫡女身份,我这个做嫂子的都替你没脸。”

    蓝歆瑶被李朝朝突然转化的语气吓得退了大半部,李朝朝明明刚才还笑着如春风和煦,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而且她脸上充斥着戾气,让她的心肝都在发颤,更是在她一字一句的语调中腿发软,忍不住想跪下。

    李朝朝眉眼一瞪,高喝道:“来人,把蓝歆瑶拖到外面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让她起来!起来就给我打就是。”

    四个丫鬟异口同声,“是!”

    这是个好差事,四个丫鬟都摩拳擦掌了。

    蓝歆瑶以为打了香尘一巴掌就能捞着便宜?以为她们奶奶不会帮香尘出头?

    她的苦头才刚刚开始呢!

    外面飘着雪并不大,但是瞧着那势头,没有三四个时辰是绝对不会停的,院中又因雪没停还未打扫,已经有些厚度,别说跪多少时辰,就是出去呆一会都觉得冷!

    蓝歆瑶听到李朝朝不仅油盐不进,还要罚自己,这才从她的惊怖中回过神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气笑了,“李朝朝你疯了吧,你还想罚我……你……喂喂!你们想干什么!”

    等四个丫鬟一齐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拖,蓝歆瑶才意识到李朝朝不是开玩笑的!

    蓝歆瑶愤怒地挣扎起来,“你们给我住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侯府嫡女,你们这些贱婢!给我放手!母亲不会放过你们的!把你们全部卖到妓院里!贱人……啊……”

    大门被关上,却能听到院中如疯狗狂叫的蓝歆瑶,还有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李朝朝漠然地盘腿坐在屋中,都能想象到那巴掌是谁打的。

    香尘是绝对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李朝朝抿嘴笑了笑,她的人从来不会吃亏的。

    蓝歆瑶还在院中大喊:“李朝朝!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李朝朝在屋中嘀咕了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就听到院中的秋霜一板一眼道:“大小姐,您来者是客不假,但也别忘了这是谁的府上,不是你们侯府,也不是你哥哥蓝三爷,而是我们奶奶才是这里的主人!”

    春丽接话道:“就算你作为亲属来此,但长嫂如母,我们奶奶教训小姑子不懂规矩也是合情合理的。”

    蓝歆瑶被四个人齐齐按住在雪地里动弹不得,只能发了疯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四个贱人居然敢打我,母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香尘笑眯眯道:“我们四个人的卖身契在奶奶那,怕是侯夫人没权处理我们。”

    夏荷是最不愿意废话的,她跟在李朝朝身边最长,也最有李朝朝风范,冷冷地看着蓝歆瑶道:“姑娘怕是还没懂奶奶对你的一番教会,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半点大家小姐风范,她也是为了您好,您这样叫嚣下去跪得时间只会更长,若不然您背一遍女戒给屋里的奶奶听,说不定她看在您还不至于未开化的份上早早放了您。”

    “呸!”蓝歆瑶使出吃奶的力气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荷也不恼,转身进屋拿了本女戒,看到李朝朝时只有眼神征询了下意见,见到李朝朝满意地点点头,她微微笑了笑,继而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屋外,对蓝歆瑶道:“看来姑娘是不会背女戒了,那么奴婢就受点累,在这陪着姑娘念书,奴婢念一句姑娘跟着念一句,直到您会背了奴婢就请示奶奶放了您。”

    蓝歆瑶被三个丫鬟压着,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用目光怒瞪她,“休想!”

    大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架势。

    夏荷淡淡一笑,“没关系,姑娘现在没想通,等下会改变主意的,我不会笑话你的。奴婢念一句姑娘不跟着背,奴婢就会脱您一件衣服,到时候受苦的只会是姑娘,我们几个也不能干陪着姑娘在这受苦,这寒冬腊月的也是冷得很,我们就受罪把您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蓝歆瑶彻底觉得这些奴婢是要整死自己,“你们好大的胆子!”

    她尖叫着冲屋里喊,“李朝朝你到底想干什么!居然让这些贱婢为所欲为!还是你想害死我!”

    李朝朝打了个哈欠,从屋中懒懒道:“这个主意好极了,省得你没记性。不过夏荷你也是,说了半天还不开始么?”

    夏荷笑着称是,转过头对蓝歆瑶道:“姑娘就别费力气了,说话越多越消耗体力,有那功夫不如和奴婢背女戒。”

    她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姑娘,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乖乖就范,您才早日脱离苦海。”

    夏荷忽然转了冷脸,翻开书扬声念起女戒。

    蓝歆瑶骨子里本来就是傲的,哪怕现在有点泼辣也不愿意在一些丫鬟面前就范。

    四个大丫鬟在李朝朝的调教下早就学会了一身本事,不恼不怒地二话不说,直接去脱蓝歆瑶身上的大氅。

    蓝歆瑶再次不淡定,尖叫着挣扎,“你们……你们居然敢……”

    话没说完,大氅已经被脱下来了,直接披在夏荷的身上。

    夏荷冲她笑笑,好似那笑意是在说:谁在和你开玩笑呢?

    打都敢打了,脱件衣服怕什么。

    大氅下蓝歆瑶只穿了件夹袄,她是个爱美的,这次出门也没戴太多冬衣,也是没料到李朝朝会如此亏待她们,这一脱大氅,整个人都在雪地里打抖,刚才跪在雪地里不觉得冷,可是渐渐的膝盖下的雪水融化,渗透了棉裤,冷冰冰地贴着膝盖,更是觉得如置冰窟。

    蓝歆瑶冷得直接抱住了自己,更不要说挣扎着起来。

    夏荷笑得更是悠哉,调皮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奴婢先谢过姑娘赏赐的衣裳,若是姑娘这么大方,奴婢到是不介意您不背女戒了,奴婢瞧着您身上的夹袄也挺好看的。”

    香尘紧接着她的话道:“这夹袄我喜欢,等下就归我了。”

    她们现在巴不得蓝歆瑶别乖乖就范,多折磨一下乐趣很多的。

    蓝歆瑶大怒,可是火气都要在冰天雪地里冻成火冰了。

    “我背!”蓝歆瑶高声大喊,“我会背!”

    不等夏荷念,她自己就上牙打着下牙把女戒一字一字地背出来,只不过背着的时候极其艰难,声音都含糊不清了。

    屋里坐着暖和和的李朝朝笑着摇摇头,早干嘛去了,所以有的人啊就是欠调教。

    夏荷看着蓝歆瑶背着就知道她算是妥协就范了,不动声色地转身进屋和李朝朝回话。

    李朝朝看她身上的大氅不错,笑道:“就赏了你吧,你让人把这边的事透露给倪氏,我还不信她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夏荷领命去了西苑,西苑上下的丫鬟小厮都是庄子里受了李朝朝恩惠的人,看着和倪氏不对付又懈怠,其实暗地里都是一双双眼睛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倪氏就不小心听到下人们的议论知道蓝歆瑶被李朝朝罚了,再也呆不住直接就冲到双竹馆,这次也没人拦着她。

    倪氏一冲进院门,就看到蓝歆瑶摇摇欲坠地跪在雪地里,她大惊失色地跑过去一把抱住蓝歆瑶,“我的儿,这是谁害你如此!”

    蓝歆瑶刚才没被人按在雪地里,她也冻僵着起不来身,倪氏跑过来抱着她,她都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眼泪都要冻成了冰溜子,嘴角发紫,浑身打摆子。

    倪氏未必是真的心疼蓝歆瑶,她一是做出样子找李朝朝麻烦,二是实在没想到李朝朝居然用如此阴狠的一招来惩治蓝歆瑶,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李朝朝你给我出来!”

    倪氏冲着屋里大喊,喊了两声都不见动静,只能自己半抱着蓝歆瑶进屋让她暖暖身子。

    李朝朝也不拦着,她也没打算让蓝歆瑶去死,如她所说小惩大诫才会长记性。

    倪氏把蓝歆瑶放在长塌上安顿好,感觉到蓝歆瑶身子缓和了些,才怒目而斥向李朝朝,“李朝朝我知道你狠,却没想到你是如此阴毒,你是想害死自己的小姑子嘛!”

    “哦!”李朝朝淡淡嘿了声,“是夫人来了,有失远迎,只是最近身子不适没去见你,怠慢你了,请别见怪。”

    “你真是好大的谱呢!”倪氏哼了声,“我现在不想追究这些,你到是说说为什么这么对歆瑶!你想害死她不成!”

    李朝朝笑笑,“许久不见,夫人还是这么喜欢不问缘由地冤枉人啊。”

    倪氏被噎得脸都黑了。

    李朝朝笑道:“其实我刚才正要差人去请您,您来了却也是正巧,我教训歆瑶也是帮您分忧,现在歆瑶也实在太没规矩,知道的是她不长进,

    ”你少在这强词夺理!歆瑶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不懂规矩啊!“李朝朝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歆瑶现在太没规矩,将来可怎么嫁人,夫人不忍心管,我这个做长嫂的就帮夫人这个忙了,夫人不必言谢,这也是我这个做长嫂应该做的,不然她嫁不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要私吞她的嫁妆,我巴不得歆瑶早点嫁出去呢,可是这样没规没矩的嫁出去,丢得可是侯府和夫人的脸,夫人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可我却听不进半点不好的闲话,我这人没什么见识,自然不能和夫人心胸开阔的比,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罚了歆瑶,只是小惩大诫,夫人一向心宽,定是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

    倪氏哼了哼,”这是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巧言善变。“

    ”这话怎么说的,许久不见夫人就如此赞美我,我再接再厉地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的,瞧夫人现在还有话说,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完美。“

    倪氏气得拍桌子,”少给我在这扯些没用的,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

    李朝朝哦了声,”那夫人是来做是什么的?“

    倪氏这次是真的哑口无言,李朝朝都把她给绕晕了,但她还是想借着蓝歆瑶的事发作,不然李朝朝就不知道谁才是长辈了!

    ”不管歆瑶做错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教训她!“

    ”如何轮不到?“李朝朝脸上露出诧异,”夫人,长嫂如母啊。“

    倪氏气得瞪眼,”我可是还活着呢,哪里轮得到你。“

    李朝朝握着拳头抵在嘴边轻笑,”夫人忘了,您是后母,我这可是亲嫂子。歆瑶如今这般没规矩,别人只会说是你这个后母教导无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夫人。“

    倪氏刚要张嘴怒辩,李朝朝忽然冷冷打断她,”夫人怕不是忘了,这是我的家,规矩都是我说了算,既然我的小姑子在我家,被我养着,就也该由我这个定规矩的人来管教,夫人在这只是客。“

    ”我是客?“倪氏大怒,”李朝朝,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现在还是你的婆母!你信不信……“

    ”不信。“李朝朝再次打断她,”夫人也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家!“

    倪氏气得浑身发抖,”莫非你还能把我赶出去?“

    ”既然来了,夫人按照我定下的规矩安分守己便好,也不至于把你赶出去。“

    这话说的比说”我就是想把你赶出去“还来气。

    李朝朝笑道:”夫人既然来了,那就住几天。只是马上就到年底,不回去的话怕是也不太好,若是夫君被什么人勾搭走,到时候连位置也没了。“

    李朝朝说话句句诛心,倪氏都快呕出血了,她深深意识到现在的李朝朝绝对不是那个初入侯府的李朝朝,也不是那个恶斗小妾的李朝朝,更不是那个能让侯府四分五裂害了众人的李朝朝,她面前的女子比之前任何一个阶段都来得放肆,狠绝,不留情,毫无顾忌。

    换句话说,倪氏意识到李朝朝压根就不怕撕破脸,心情好就和你笑脸诛对方的心,心情不好可以用阴毒狠辣的手段让你感到窒息。

    倪氏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李朝朝的对手,”李朝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李朝朝以前确实有所收敛,让人觉得能赢她,可是现在她完完全全震撼得所有人,根本不敢和她硬碰硬。

    若是以前李朝朝就露出这种实力,倪氏想也许自己不会选择和她斗,完全没有赢的机会。

    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然而这就是李朝朝的高明之处,在不同的阶段说不同的话语权。

    李朝朝轻笑了声,”我一直都是这样,夫人认人不清罢了。“

    ”我没功夫和你扯嘴皮子!“倪氏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愤恨,道:”现在京城里时局还未定下来乱得很,小扇的胎受不得惊乱,眼看着没两个月就要生孩子,所以我就带她来这住到她生了孩子,你要是想撵我走,我回到京城就说你这刁妇不仁,看看蓝翎羽休不休了你!要不我就休书一封让我们侯爷亲自来管教管教你这个儿媳。就算我不是你的正经婆婆,侯爷也是你的正经公公吧,我到是要看看在儿媳和即将儿子面前,哪个更重要!“

    说完倪氏哼了声,也不给李朝朝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随手指了香尘和夏荷,”你们两个把大小姐抬回去!你们奶奶向来是疼爱自己的小姑,如此教导也算是良苦用心,应该不会舍不得自己的丫鬟动动苦力。“

    夏荷行礼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这本就是我们奴婢的分内事,只是双竹馆每个人都有分内的事,既然夫人来此做客自然不能当自己是外人,管家那边给夫人安排了奴婢伺候,就请差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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