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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闲妃 水千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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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至淡的魔魅,唇边轻轻愉悦扬着,好似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回到自己手中一般。
    穆清黎一怔,不禁失笑,也不收手,任由着他握住,同样回握着他。
    君荣珏眼角抬起,看着她微笑,见她眼波落在矮榻上的绿色枝点上,自然伸手拿起来喂到她的唇边,眼中的宠溺让人惊叹。
    两人从进来就没有看过其他人.然而宴会中人几乎所有人都不时的看着他们。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下已经盛传东宋太子宠妻,宠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但是单单从他这一点点细致的动作就让人感受其中的宠溺包容。
    君荣臻冷眼旁观,握着酒杯的手掌缓缓收紧,压抑住心底的复杂。嘴角一勾,举杯对着下方众人笑道:“今天能得各位饯别实在欢快,我在此先干为敬,以谢各位!”说完,他仰头举杯一口烈酒就入了喉。
    下方重臣一个个因为他这句开头就举杯各自笑道:“秦王说笑了,能得你至邀才是我等荣幸才是!”
    “哈哈哈哈.秦王客气!”
    “要说秦王,此次出征饯别,下次再见便是庆功宴了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热闹起来,秦荣臻“.哈”大笑,双手连拍三下,对旁边奴才道:“传歌舞。”
    “传歌舞。”那奴才连声传了出去。
    顿时,主殿宴会中一阵阵优美的丝竹之音响起,一名名身穿青萝舞裙的娇美女子脚步轻盈的走入中央空旷斑娴画地,由着这倾入耳中的音乐翩翩起兔
    中央唯独一人穿着红衣,红衣如瑰,眼梢别有一支短短红色毛羽,媚眼如丝,微一眨眼顿显妖娆。身姿婀娜,腰细如红蛇,一群绿色女子中更加明显起来,犹如在草丛中盘绕游动的红蛇。
    这人,正是秦王当宠姬妾,蓝飘飘。
    她一身妖娆,无尽挥霍自己属于女子的娇媚,让人看得心痒难耐。
    君荣臻高大身躯靠在椅子上,虎目微眯嘴角上扬,好像是在欣赏,但是眼底却没有多少的着迷。他透着这妖娆起舞的赤绿之间,脑海突然就浮现那白雪红衣,那个眉心一点朱红,犹如仙子飞天的舞。
    眼珠流转就看向穆清黎与君荣珏二人坐着的地方,穆清黎好像也在慵懒淡淡的欣赏歌舞,半个身躯都靠在君荣珏的身上,而君荣珏目光之中只有她的身影,好似时间其他万物都再无他在意的了。
    两者相容,无人能够介入。
    这两个人实在让人奇怪,就好像都是凭空出世,然而打破本来传言的一切。
    穆清黎一反传言的懦弱无知,反而刁蛮霸道,传言她胸无点墨,便一举成为百花宴花魅为东宋第一才女,传言她空有天武却无缚鸡之力,就夏试上将安王一招打败弄残,如今已经剑王。十五岁的剑王,何人能够想象?
    君荣珏,传言他虚弱无能,然而此时他又何曾有一点虚弱无能的模样。
    “叮——”琴音一顿,宴中的绿意舞女们突然四散而开.尝尝的绿色水秀向四面八方而去,不少权贵早就手随心动的抓住那飘到自己榻上的水袖,暧昧戏谑笑着,有的把玩,有的放在鼻边闻,有的直接拉扯,将那女子拉到自己的身旁来,或者看女子的惊乱的样子与小小的惊叫。
    君荣珏淡目,手掌一挥,向他这边而来的水袖便被中途改了方向。
    “王爷。”中央的蓝飘飘一声娇媚呼唤,身如游蛇几步便来到了君荣臻的身边,娇柔媚笑,身若无骨的投入他的怀里。
    君荣臻一只手就挡在她的身前,说道:“蓝姬,你这舞可不怎得本王喜欢。”
    蓝飘飘惊异的眨眼,为了这场舞她可是练习了许久,任人也说不出一个坏字来,怎么会不得君荣臻的喜欢?“王爷,妾身可是练了许久,你怎不喜欢?”身体弯了弯,就将自己的酥胸对着了他当着她身体的大掌,暧昧的笑。
    君荣臻也不移,直接大掌在上面抓了一把,目光投向穆清黎的身上,笑道:“只因本王可看过比这好看太多的舞,你该好好向太子妃请教一番才是。”说着大掌没有半分怜惜的甩开,将她甩得趔趄后退了几步。
    蓝飘飘猛的转头看向穆清黎,目光不甘。又是她,怎么又是她,只要她一在就肯定没好事。眼眸一转,就在想着什么对策时,突然就见到君荣珏眸子微微从她的身上飘过,那淡淡的飘过并未停留,但是就如同一道淡风中含着刀锋一样的寒渗进了骨子里。
    蓝飘飘脸色一白,突然想起当初婚宴上的事情,吓得头一低娇媚的讪笑道:“王爷说的是,往后我一定会用心向太子妃请教。”君荣臻无趣的看她一眼,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是失望,本还以为她会挑衅穆清黎一番,倒是一场好戏,没想到竟然就这样退让了。淡淡嘲讽的挥手,“一边倒酒伺候着。”侧头眯眼看向穆清黎,举杯喝了一口,别有深意道:“太子妃的舞怕是你请教也学不到。”那样飞雪梅林中的一舞,风华绝代,不止是她的身姿美貌,而是她的气韵心性,那岂是谁都学来的?
    蓝飘飘默默咬着下唇,心中的不甘更胜了一分,却一点也不敢再往穆清黎身边看,她实在害怕那人的感觉。明明是仙人一般的容姿,对穆清黎时的温柔让人觉得真实而寻不到半分的尖锐”可是若那双眼弥上了淡淡的寒,便让人全身冰针扎满了一般。
    这宴会持续到了夜晚,君荣臻下了主位,站着与众人一个个喝酒畅言,一直走到了穆清黎与君荣珏这一桌。
    他好似有点醉了,脚下一歪就靠坐在穆清黎的身旁,手持酒杯放在半空,在他身旁站着的蓝飘飘自然的为他酒杯内倒满了酒。
    君荣臻微眯着眼好似第一次认真穆清黎一般打量在她的脸上,哈哈笑道:“穆清黎,当初听传言你为草包美人,虽是草包但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我本不以为然。如今越看越你却越觉得美,莫非是我胃口变了不成?”
    他的声音毫无掩饰,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本是热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下来,震惊看着君荣臻。
    他这话怎么看都好像是在调戏太子妃。
    “啪——”就在众人猜想穆清黎与君荣珏会有什么反应时,耳边就听到一声响亮的抽到肉的声音。
    “嘶——”几乎在所有看到眼前一幕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秦王被打了脸!
    一个男子可以受伤流血,但是脸庞被打却是一种最大的侮辱,尤其是被女子所打。
    穆清黎淡淡的收手,不屑的盯着眼前脸色徒然凶狠的君荣臻:“发酒疯一边去。”
    君荣臻犹如发狂之际的猛狮,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大骂穆清黎或者打起来时,他却突然笑了,面上凶狠的表情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手抚摸着被她所打的面颊,戏虐笑道:“黎儿,这里有什么好摸的,我可以让你摸更好的地……”话还没有说完,他身体已经猛后退几步,眼睛猛的看向君荣珏,他胸口的衣被犹如被利剑削破一道口子。
    君荣珏淡淡扫过他一眼,就将穆清黎打他的手握在手中,好似这样就可以将上面的一切消除。
    穆清黎侧头看他,疑惑道:“怎么出手了?”一般情况下,她表现出自己解决事情的话,他就会安静看着,不会出手才是。
    君荣珏轻轻抚摸她的掌心,浅笑道:“你讨厌他叫你黎儿。”
    穆清黎灵光一闪,就想起来成亲的时候她的确这样说过。“扑哧”一笑,满眼笑意的盯着他。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两人的情意浓浓,君荣臻站在一旁眼波不断跳动,薄唇略抿,好似在酝酿着什么情绪,又或是在思绪着什么。
    “呵呵。”徒然一笑,他笑含嘲讽,将手中酒杯烈酒仰头饮尽,虎目望向穆清黎一笑:“还记得林中那一夜,你对我说过的话?”
    那一夜?
    在场众人都被这隐含暖味的话给弄得神色变化,目光不断在君荣臻、穆清黎与君荣珏三人身上流转,都莫名觉得其中有点问题。
    穆清黎当然知道他说的林中那一夜也只有玉泉山庄的林中那一夜,扫了他一眼随口道:“记得。”
    君荣臻眼含坚韧掠夺,道:“此次平番,我这一去少说一年,这一年我会深想。待我大胜归来便是向你证实你的言论是对是错之日。”
    穆清黎淡淡看他,嘴角笑容尤带不屑。
    这话落在其他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莫非秦王这次选择远征却是因为穆清黎说了什么?大胜过来证明她言论对错?由此看来,秦王和这穆清黎真的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蓝飘飘面色微微发白,端着酒瓶的手指也颤抖起来。她倾心秦王,哪怕作为妾也只愿呆在他的身边,然而就在这一刻,她所爱之人竟然就在她的面前向其他女子说出如此言语?
    这场饯别宴直到月上中天就结束,众人心中都带着莫名的怀疑情绪离去。只怕不会多久,这阳城就要传开秦王此次出征理由与太子妃的莫名关系。
    然而对这一切,唯有当事人完全不当一回事。
    五日后,秦王君荣臻一身矛装,身躯凛凛,骑着黑色宝马立在阳城城门处。他刀眉如锋,双眼如鹰锐利,面容在阳光白雪交融下丰朗神骏,浑然天成的霸道,薄唇性感。
    路旁送行的百姓女子们都不由双目含春,痴恋张望。
    “哒哒哒”马蹄在地面上踏出的声响.君荣臻目昔扫过阳城.最后唇角一勾,一声令下:“出发!”手拉缰绳一转,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黑色骏马就奔腾出去。
    在其身后一阵骑兵跟随而去,在阳城百姓眼中渐渐远处。

    
第五十九章 齐聚一堂(全来了)
    东宋阳城,临近秋季圆月。
    今日,阳城中家家户户都已开始张灯结彩。空旷宽敞的青石大道上,早就被清晨士兵前来守卫,立在两旁阻挡百姓们的拥挤。百姓们个个兴高采烈站在拥挤在两旁,仰头踮足张望着阳城城门处,似在等什么人物。
    秋季寒凉,不过近两年的光景,阳城第一楼春风阁的位置竟被一所名为 “异客居”的酒楼所覆盖。异客居内酒香物美,布置宜人惬意,自是让一众权贵追捧。
    此时异客居二楼厢房,半开的窗子,可见其中几人气宇轩昂的身影。
    君荣笙身着青云裳,沟边纹绣金丝,衬得他雪白肌肤,浅色接近琥珀色的眼瞳,更加温文如玉。淡粉的唇扬着清朗的弧度,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与他身边坐着的还有几人,其中君荣霖一袭深蓝锦袍,黑发以绸缎束于头顶,光洁的额头露出,剑眉入鬓,眉宇间微皱,流露出几分烦躁,目如星光,实在英俊不凡。
    在他身边坐着男子便是刘明轩,刘明轩打扮略显随意方便,青灰色的长袍宽松易动,额前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跳脱出来垂在眼前,修长剑眉给本显秀气的面容添了几分英姿,神色有些闲散,既是风度翩翩又有几分江湖气息。
    几人虽坐在一起,但是却分为两拨一样,君荣霖一般只与刘明轩说话,其他人也少有和他言论。
    “秦王此次大胜归来,听闻还带来了北国使者,北国三公主更宣言爱慕太子,加之秦王对太子妃毫不隐含的爱意,这事有的瞧了。”一身锦绣蓝袍的明王戏谑说道,手持折肩,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自己的左手心。
    “可不是,如今秦王归来与北国来使成为阳城热谈之事,天下皆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好,他们二人如今前来,不是好戏是什么。”一人符合,显然对此事很有兴趣。
    “你等可还记得当年祭时北瑶琴突然到来的事情?那日她直言与秦王要求合作,这秦王两年前请奏前往北域平番,如今两人同时前来,只怕那时候就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又如何?谁又管得了?与北瑶琴同来的还有她的亲兄北太子,有他做靠山,北瑶琴这次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太子妃却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这两只母老虎相争,加上秦王、太子。这场戏怕是要精彩了。”
    “虽说是母老虎,却也都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几人议论纷纷,越说便是越来了兴趣。君荣笙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参与其中,抬眼看着对面的君荣霖,却见他眉头皱得更紧,毫不掩饰对此的烦躁。
    君荣霖察觉他的目光,眼睫一抬就冷烦的扫了他一眼,手持酒杯仰头将其中清透几乎没有半分杂质的酒水饮入腹中,如此他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勾唇看向身旁是的刘明轩:“这异客居的酒的确与别处的不同,清又烈!”
    刘明轩赞同笑道:“可不是,我近年在外游历,若是听说哪里有这异客居都会赶路前去停留几日。”他饮酒轻轻摇头,带着几分随性与痞气,笑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异客居取名有意思,所言的这诗这句也有意思。出门在外,每逢想到阳城有这一所异客居,在其中打尖住店也倍感亲切。”
    君荣霖眉头一挑,眼底闪动一分兴趣,笑道:“你这在外游荡了一年,浑身也带了几分江湖的痞气。”
    刘明轩看着他,再扫了其他人一眼,低低叹道:“这叫自在,虽说独自一人,随时便遇危险,但是自在。”
    君荣霖握着酒杯的大掌一顿,薄唇略抿。沉默了一会,徒然笑道:“既然如此,过些时日我便随你一起外游荡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个自在法。
    刘明轩看出他笑容里的一些隐晦,心中一叹,这些年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将他的高傲的菱角也给磨平了一些。伸手用力拍拍君荣霖的肩头,洒然笑道:“那好!到时候你可别拿出你安王的架子来。”
    君荣霖冷哼一声,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的笑,眼底却黯然。
    “哗——”就在此时,外边突然传出一阵的喧哗声,正是百姓们叫喊发出。几人抬头看去,只见阳城城门处隐隐已经出现了模糊的影子,几人心中皆是明了,这只怕就是君荣臻回来了。
    从近两年前他骑马出城平番,如今大胜归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好似一切就发现在昨日一般。
    “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大,地面也有些震动了,只见城门处兵队的影子也慢慢清晰起来,最前方骑马而行的高大身影正是秦王君荣臻。
    他身穿简单而单薄的玄衣,依旧无法掩盖他的高大威武,腰间配着一柄暗红色的剑削,那色泽竟是有些犹如被鲜血染红的一般。
    他面容并没有多少的变化,依旧英武神俊,犹如刀削剑刻而成。只是肤色却深了一些,近乎古铜。他右眼有一处的疤痕,约莫五厘米的长短,配上他漆黑犹如鸷一样的双瞳,让人望过去就能够感觉到一股心头战栗的凶气。
    他骑在黑色骏马上,神色冷淡,薄唇似抿又似冷讽的略勾扬,便是如此似笑非笑,浑然天成的霸道气息弥漫周围。
    看到这一幕不管是百姓还是异客居上的几人都不由心头轻震。秦王君荣臻,不愧是有大将之风,君王之威的人,此刻回来,他在马上就好似游查自己国家的君王,这身的霸道更加让人摄然。比起以往,近乎两年的厮杀为他添了几分凶气,更让他多了几分的沉稳,不动如山,一动便是天崩地裂。
    “不简单啊。”明王喃喃轻语,手中的折肩也顿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去。
    君荣笙眼睫半垂,微笑道:“两年的厮杀,生死的经历,自然不简单。”
    君荣霖也不禁为君荣臻身上的强大气息所挺。心中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比自己出色的。
    大道上,百姓们的呼喊声渐渐小了起来,大多都被君荣臻散发的气息所敬畏,女子们更加捏着自己的手帕,满脸嫣红欲滴的看着他。
    君荣臻身下马匹的脚步并不快,他侧头向异客居二楼窗户看去,阴鸷的目光扫视在君荣笙的等人的面上,并没有停留多久就流转看到隔壁同样开着的木窗处。看到他这两年来不断深思过的面庞,咧嘴徒然的笑了。
    只见那开始的木窗厢房内所坐之人正是穆清黎等人。
    近乎两年的光景并没有在君荣珏的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迹,他面容几乎没有变化,依旧浅薄泊凉。他坐在窗边,黑发几乎披散,只将额前耳际的缕缕束在脑后,白色的发带在黑色的墨发上格外的分明。
    他唇畔浮浅浅的笑,眼底偶尔游过的波光便似水的涟漪,柔得听不见半分的声却已扩散一切。他简单的如同水墨画勾勒,亦虚幻完美的如同画中来,手指正拿着一块梅花状的糕点放在半空怀中人的娇唇边,嫣红的梅花衬得他手指白玉凝脂,指甲干净无瑕。
    在他怀里靠着的正是穆清黎,身穿红白罗裙,秀发也随意用毕红色珊瑚簪子挽了个发鬓,如今的年纪正是花季妙龄,比之当初脸颊更加瘦小了一些,唇如涂朱,眼若点漆琉璃,实在纯美绝代,让人见之心动不已。
    在他们的身旁还有正趴在窗边的一脸兴奋的君绯雨,刚刚及弃的她面容也变化不少,脱了几分稚气,唇红齿白,穿着橙色的小袄子。此刻在看到君荣臻的目光,嘴上的笑容就变成了惊叫,面色可见惊怕。
    “啪”君荣臻一拍马匹,在马上翻身而起,脚在半空连踏一手凶狠霸道的挥出,竟是想直接上了这异客居的二楼厢房,向穆清黎抓来。
    君荣珏眼眸淡转,手指一道古气弹出。
    “刷”血光出削,君荣臻抽剑极快,那剑一侧挡住那一道古气,便是一道“啪”的声音传出,剑身轻颤,犹如剑鸣“嗡嗡”作响,周围都似漫上一股横冲无阻的肃杀气息。
    众人只见君荣臻持剑不断挥出,脚下不断落地再飞跃,伴随他每一次挥剑都会引起剑身轻颤,与一阵“啪啪啪啪”对碰的声音,眨眼青石大面上竟不知不觉已经出现一道道犹如被刀剑斩裂的痕迹。
    再看二楼厢房内的君荣珏,浅笑手持梅花糕由着穆清黎吃,右手弹指之间风淡云轻。
    君荣臻薄唇勾勒着霸气血腥的笑,鸷目一眯,无视一道射来古气,手中血剑甩出,向窗中穆清黎而来。
    “啊——,君绯雨尖叫,周围的百姓也尖叫,满脸的惊恐。唯独当事人完全没有多余的受惊。
    君荣珏眼眸抬起,一手梅花糕已经被穆清黎吃得差不多,翻手一根筷子收入手中,挥手弹出。
    “乒——”筷子打中血剑剑身而崩裂落地,那柄血剑也在半空一个翻转向左侧的方向而去。
    “哈哈哈哈!”君荣臻大笑,跃身而起将血剑重新撤回,“刷”的收入剑削。一手擦过肩头的一道火辣疼痛,只见指尖猩红的血液,毫不在意的伸出舌头舔尽,抬头咧唇笑看向穆清黎等人:“痛快!”
    穆清黎撇嘴,冷淡不屑看他。
    君荣臻反而笑得更畅快。两年不见,她终究一点不变,这眼神就好似昨日才见一般。翻身上了黑色骏马,一手扯着缰绳,黑色骏马长“吁”一声,前蹄而起。君荣臻仰头眯眼看着窗内穆清黎,大笑道:“穆清黎,我回来了!”
    穆清黎翻了个白眼,他回来关她什么事?
    君荣臻恍然一怔,随即就被她可爱的神态惹笑。两年的厮杀,他不断的思考,同样在想着她,如今这一见一切都徒然真实,心坎意外的有种落地之感。
    他凶狠的眼底闪过一丝兴然,双腿一失马腹,放松缰绳间黑色骏马前蹄也落了地,在原地不断踏着步子。最后收了目光,他嘴角笑意浓浓,一拉缰绳低言“驾”的一声,黑马往前继续而行。
    后面一辆金绣红锦马车随着前进,一双春葱玉手掀开车帘,只见一张蒙着半张面纱的女子面容从中出现,抬头看着异客居二楼窗子内穆清黎二人。
    这女子双眉修长,眼眸如火,肌肤水嫩,哪怕遮了半张容颜,却正是北瑶琴无疑。
    北瑶琴手指不着痕迹的紧紧抓住车帘,目光冷森看着二楼窗中的穆清黎。看着她,北瑶琴不由一手轻轻抚摸过蒙着面纱的容颜,然后徒然顿住,紧紧握成了拳头,面纱后唇瓣紧抿。哪怕容貌恢复,甚至更美,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其中的耻辱,就如同她此时面上的痕迹,永远都无法消去——穆清黎给她带来的耻辱痕迹。
    如水如火的眸子慢慢眯起来,在穆清黎与她身后的君荣珏身上打量,其中光彩似笑又非笑,最后定在穆清黎身上,挑衅意味十足。
    穆清黎冷眼与她相望,一勾唇角,不屑的意味同样十足,目光在她面纱上流连一会就收回目光,似懒得多看一眼。
    北瑶琴眼中悻然,狠狠放下车中窗帘,面容隐藏回了锦绣绸缎内。
    百姓们看着这长长队伍,再看异客居中的穆清黎等人,心中皆是觉得怕是不久就要有一场争斗了。
    “清黎姐姐,秦王哥哥怎么那么凶啊,他不是胜了吗!”君绯雨心有余悸的拍拍胸部,从窗边回到厢房内坐好。
    穆清黎笑看她一眼,淡笑道:“不是你要来看的?现在不满意了?”
    君绯雨不好意的吐了吐舌头,“因为秦王哥哥大胜回来,很热闹啊!”目光在穆清黎和君荣珏身上打量,眼底不由的闪动着羡慕,然后侧头就看向一边站着的洛瑜,双手在桌子底下绞捏起来。清黎姐姐和太子哥哥的感情好好啊,要是她和洛瑜也可以这样……
    穆清黎注意到她的异动,扫了一眼微微垂头安静的洛瑜。这些日子来,君绯雨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明显,反而是洛瑜还在原地不动。
    “回去吧。”穆清黎仰头对君荣珏笑了笑,收身从他怀里起来。
    君荣珏微笑点头,自然伸手将她的手牵入手中,十指相扣,毫无空隙。
    穆清黎感受他手掌熟悉的凉意,勾了勾唇。天下都盛传他们的感情好,实际也是真的好,但是这些时间过去,他们始终没有突破过分床地行为。
    在她看来,哪天若是他想要了,她不会反抗。他一直没有行动,她也自然不急。感情并非说一定要有那方面的事情才可以持续,和他在一起就这样悠闲自在就很好。
    其他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没有多余的不安心,更没有多余的怀疑,更不需要多余的试探。
    君绯雨见两人要走,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转动闪过羞意,几步走到洛瑜的身边,仰着头低低说道:“洛瑜,你也牵着我走好不好?”
    洛瑜垂眼看着她,点头温柔微笑:“好。”将她小手握在掌心。
    君绯雨顿时笑容犹如百花绽放,高兴的拉着洛瑜跟上穆清黎二人的身后,心中皆是甜蜜:只要她开口,洛瑜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呢。
    对这一切寒春、暖秋二人早就习惯,跟在后面走去。
    “咯吱”一声,向房门被打开,穆清黎等人出现时,刚好隔壁向房门同样打开,只见君荣笙等人同样走了出来,两方人马碰到一块,君荣笙等人的脚步都不由的顿了顿。
    穆清黎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就与君荣珏一起先行走过走廊,下到了楼梯。
    看着他们慢慢离去的背影,明王折肩轻轻敲着左手心,幽幽叹息道:“真不知是这穆清黎降了这太子,还是太子降了这穆清黎。这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倒真的让见者艳羡,寻不到一点的错来。”
    他身旁之人看了君荣霖一眼,笑道:“谁都知道现在的穆清黎可不是当初的草包美人,不但有才有容,武(舞)技惊人。这古武厉害不说,舞蹈更加绝代,真不知她当初为何故意隐藏,到如今多少男倾心于她,可惜已落入他人怀抱。”
    明王将他那一眼看得清楚,也戏笑扫了君荣霖一眼,摇着折肩,故作轻松道:“谁知这穆清黎竟然是一块蒙了尘土的美玉,可惜有人不知,竟将美玉当石头,乱丢乱踩不说,还被石头砸了头,现在想讨也讨不回来了,还被美玉反当了石头,呵呵。”
    君荣霖哪里不知道他们这根本就是在当着他面指桑骂槐,一口气憋在心口,皱着眉挥手就一拳打向明王。
    这一拳来得太出乎意料,明王鼻子血泉横流,跌坐在地上。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着君荣霖就愤怒嘶吼:“你,你竟然敢!?”
    君荣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刘明轩:“走吧。”
    刘明轩点头,冷漠看一眼明王,跟君荣霖一起走了出去。明王的地位并不算高,比起君荣霖也就多了一些狐朋狗友,君荣霖再不济也是一位古气天才,打他这一拳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两人离去,明王气愤的鼻血直流,心中也明白自己的地位,转头就对君荣笙献媚道:“晋王,你也看到了,那君荣霖竟然如此不讲道理,这事你莫非看得下去?”
    君荣笙浅浅勾唇,温和道:“明王早些去处理伤势吧。”
    明王听出他不愿帮忙的意思,虽是不甘也不敢多说,捂着鼻子点头。
    异客居门外。
    “哈哈哈。”君荣霖突然发出一声笑,笑中有些肆意,有些复杂。
    刘明轩疑惑看他,问道:“怎么了?”
    君荣霖摇头,笑容带一丝苦涩:“只是突然觉得,像穆清黎那样随手打人的确很畅快。”也突然发觉,穆清黎每次打人时,好似正是像今天这样被故意挑衅的时候。
    刘明轩不禁哑然失笑:“算了吧!那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今日你打明王无事,但是要是要打了其他人可就不是小事了。”
    君荣霖不言,步行出去。
    一天后,阳城城门迎来一辆马车。
    “格拉格拉”车轮在地面滚动,赶车的男子身穿玄衣,五官端正平凡,却是那种丢入人群中认不出来的人,然而他目光锐利冷静,腰间配着剑削,可见他也是一名时伸手不凡的剑客。
    马车周围还跟随着四名男子,四人腰间皆配着剑,哪怕马车行的不慢,他们也可简单的跟随上。
    “吁——”玄衣车夫拉上缰绳,马车也自然停下。玄衣车夫下了马车,将缰绳递给一旁的护卫,然后对马车内恭敬道:“公子,阳城异客居到了。”
    车帘掀开,一袭宝蓝碧青衣袍,锦绣繁华,黑发垂顺,从马车内走出之人生来带贵,一点泪痣在如烟弥漫忧郁的冰晶眸下如活现。
    东方墨抬头静静看着眼前的画梁碉楼,简单的木匾上笔墨所写——异客居。
    “独在异乡为异客。”东方墨抿唇轻语,眼底波光漾动,走入异客居中。
    在他身后的玄衣护卫默默跟着,轻轻摇头。他不明白公子为何对东宋国如此执着,不对,该说是为何对东宋的穆清黎如此执着。离去两年,如今得了空闲再次前来,不顾路途遥远,不顾麻烦。
    秦王平番大胜,北国来使两件大喜事同时而来,整个阳城连日来都是一片的喧腾之色。
    临圆月佳节已近,皇上下旨特令圆月佳节时摆宴,以示欢迎北国使者。对于此,北国使者也表示同意。
    东宋朝堂上。
    君无恭坐于金玉龙椅上,看着下方行礼一身官服的君荣臻,一身霸道之气比之帝王也不逞相让,启声道:“秦王,此次平番有功,当年离时你向朕讨要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不知为何?”
    君荣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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