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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VIP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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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也莫要丧气,这次回来,见您起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你只要放宽心静养,好好吃药,等明春天气回暖了,说不定就好了,对了,前些日子我和宣仪在离京都不远看中一处山庄,已经买了下来,那里风景独好,又在山下置了百亩良田,是个好去处呢!我们还商议着。明春时带祖母去那玩耍一番。”锦书好生宽解道。

  祖宗微眯了眼,神思迷茫起来,似在想那一处让明水秀,清幽雅致之所,半晌方道:“若能等到那时,倒是要去瞧瞧。”

  锦书见她神情倦怠了,也知道不宜与她说的太久,起身往火盆里添了些银碳,又在其上的钵子里加了些清水,这是她的发明,屋子里生着炭火,空气就很干燥,莫说是生病的人,就是平常健康的人也会觉得口干舌燥,容易上火,所以在炉火上放置清水,水汽蒸腾可以起到湿调空气的作用。看祖母睡去,锦书方才悄悄地下去。

  回到“澄心苑”,锦书把人都遣了出去,把老祖宗的托付于纪宣仪说了,纪宣仪也是沉默半晌:“既是祖母的托付,你便好生收着。只是莫要让别人知道了,省的又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今日祖母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很是沉重。”锦书伤感道,说这些就像是临终遗言,而且碧茹说了,老祖宗这几日是时好时坏,忽而清醒的很,忽而又糊涂的很。这可不是好现象,说不定真要应了大夫的话,老祖宗怕是捱不过这个冬去,心中愈加难受。

  纪宣仪扶着她的肩膀道:“别难过了,生老病死乃是天定,你我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让老祖宗安心就好。”

  “这些日子,你要常带清儿去看她老人家才好,可惜纪家如今就这么一个曾孙,倘若,儿孙满堂的,她老人家也能宽慰些。”锦书索然叮咛道。

  “我知道了,我会的。”纪宣仪温然而笑,却是心知锦书为许久未能有孕而梗怀,不过这个话题却是不便接了来,徒增烦恼。

  “二奶奶,门房了来报,有人要见您。”映雪在外面传道。

  锦书愣了下,疑惑着是谁要见她?除了上回“百墨斋”的二掌柜就不曾有别的人来寻她,锦书问道“有没问是谁?”。

  “门房没说,要不我去替二奶奶瞧瞧?”映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锦书把玉匣子收藏好,对镜整理了妆容,擦去眼角的泪痕,对纪宣仪道:“那我去去便回。”

  “好,若是有什么麻烦事就差人来回一声,我便过去。”纪宣仪微笑道。

  “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麻烦事儿。”锦书漫不经心道。

  锦书前脚走了,纪宣仪想想不放心,便遣了绿衣:“去看弄是谁找二奶奶,速来回我。”

  话儿听见了笑道:“二爷既是放心不下二奶奶,同去便是。”

  纪宣仪知是话儿在笑话他,只含笑不语。那人指名要找锦书,他若是巴巴的跟了去,岂不惹人尴尬?

  锦书到了前厅,一看来人,心下咯噔一下,怎么是她?

  那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对锦书嫣然一笑,福了一福:“许久不见二奶奶了,二奶奶安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语惊心(二)

  

  “**姑娘可真是稀客,不知找我有什么事?”锦书定了定神,莞尔一笑走了过去,在主位坐下。

  有丫鬟奉上茶来。柳馨儿也不客气,在次位落座。

  “自是遇到了难事,我想着这事儿还是先来与二奶奶商量,若是二奶奶能替我解难是最好了,实在不行,就只好去找老爷夫人说去。”

  柳馨儿蹙了眉道。

  这话说的,好像她还是这府里的人似的。锦书想着,莫不是她嫌着银子不够使了,想来讨些银子去,或者是心有不甘,要来闹上一场,当初宣仪给了她多少银子,她是没问,但依宣仪的脾性,是不会亏待了她的。且听她怎么说,若是实在有难处,她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好歹她是伺候过宣仪的,若是无理取闹的话,素不奉陪,从容了她一回便会有第二回。

  锦书轻轻一笑:“柳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柳馨儿未语先叹:“我也是时运不济,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今日可不是应了这句话,以往在府里,二爷时常宠着,就是怀不上孩子,如今被遣了出去,二爷难得来几回却是怀上了,二奶奶,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我是真没了主意……”

  锦书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震的半晌回不过神来。柳馨儿怀了宣仪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既然已经遣了她出去,又何必去招惹她?如此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有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因为她进了宫,他孤单寂寞了才去找馨儿的?

  “二奶奶,二奶奶,你倒是给句话呀……”柳馨儿苦着脸戚戚道。

  “二爷知道了吗?”锦书茫然的问,声音仿佛在打飘,心思也散乱了,怎么收不拢。

  柳馨儿拭着泪道:“二爷如今只听二奶奶的,与他说又有何用?

  到时候,他发起狠来不认这孩子,我又该怎么办?本来我也是没脸来求二奶奶的,但想着孩子总是无辜,好歹也是纪家的血脉,若是不明不白的跟着我,叫他以后怎做人?也想着二奶奶素来宽厚,最明事理,便只好厚着脸来求二奶奶,请二奶奶为我们娘俩做主……”

  话是越说越可怜,从商量到恳求,锦书的心也越来越冷,冷的牙齿也打哆嗦。那日山顶之上,月为凭,山为证,深情款款,历历在目,软语温存,言尤在耳……那时以为,从此,彼此的生命里只有彼此,再无他人,以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再是奢望,谁知道,他左手牵了她的手,右手又去牵了别人的……

  纪宣仪在房中听得绿衣来报。找二奶奶的是已经遣出府去的柳姨娘,心中大惊,慌忙赶了过来,一路忐忑,柳馨儿找锦书做什么?难道是要和锦书说他上回醉酒的事吗?

  “既是二爷的孩子,我想这事还是让二爷自己来决断的好。”锦书极力维持着镇定,她已是心灰意冷,全然无力。

  “锦书……”纪宣仪冲了进来,见锦书脸色苍白,心中大呼不妙,再看柳馨儿,泪眼婆娑的无辜模样,不由动怒,喝道:“馨儿,你与二奶奶胡说了什么?”

  “二奶奶,你瞧瞧,我料的一点也不错,当着你,他是什么也不敢承认的。”柳馨儿唏嘘道。

  锦书站了起来,低低道:“二爷来的正好,你们自己商议着办吧!

  我乏了。”说着也不看纪宣仪一眼,便急步离去,再不走,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失态。明明知道在这个时代追求爱情,无异于白日做梦。

  可她还是傻傻的做了这样的美梦,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投入这场爱情,好吧!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尝过情的滋味不知情的苦,也是爱情的泡沫太过美丽,她经不起诱惑……怪谁去?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痴情妄想,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丽的谎言,心碎了,像琉璃坠地的声音,那样清晰,只余满地的残渣碎片,无法收拾的残局。

  “锦书……”纪宣仪唤她,哪还唤的住,想去追赶,可也得知道柳馨儿到底说了什么,把锦书气成这样,不,不单是生气,她的眼睛是空洞而绝望,这,更让他害怕。

  纪宣仪回过头来狠狠瞪着柳馨儿,愠怒道:“馨儿,你这算什么意思?”

  柳馨儿收起了先前悲戚的神色,婉声道:“二爷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我不过跟二奶奶说了实话。”

  “什么实话?你明知道那天我是喝醉了……”纪宣仪怒道。

  ***第一次要了奴家,不也是因为喝醉了吗?二爷

  直喊着蔓儿……蔓儿……”柳馨儿细了嗓子曼声说道,随即自嘲的一笑:“我做了这么久蔓儿的影子,安抚二爷伤痛的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总想这样深情的男子,定是可以依托终身之人,可是没想到,二爷却只想把我当做蔓儿的替身,疗伤的良药,如今伤好了,病愈了,就把我当成药渣子倒了。”

  “馨儿,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你又何必再提。”对馨儿,纪宣仪始终抱着一份歉疚,忍耐着性子说道。

  “是啊!对二爷来说,我就是那过去的事,而且是不堪回首的事,最好是忘掉再也不必想起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和二爷的过往,却是一辈子的事,是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事,二爷好,我记得,二爷的绝情我也记得。”柳馨儿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今天是要来和我算目账的吗?”纪宣仪硬声道。

  馨儿凄然一笑:“我怎么敢?再说,我也舍不得,二爷对我再无情,我也还是念着二爷的好,更何况,二爷是我孩子的爹,我与你算什么帐?”

  纪宣仪脑中嗡的一响,怔愣住,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二爷听不清楚还是不愿意听清楚?那我便再说一回。”柳馨儿定定地望着纪宣仪,一字一顿道:“我怀了二爷的孩子。”

  纪宣仪脱口而出:“你胡说……”

  柳馨儿笑:“二爷,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自己也忘了不成?对了,二爷喝醉了,记不得了……”

  “馨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日我醉的不醒人事,如何与你那个?”纪宣仪心慌道。

  柳馨儿冷笑一声:“二爷真是健忘,二爷第一次要了馨儿不也是醉的不醒人事?”

  “不,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孕的。”纪宣仪踉跄着退开一步,心中已是懊悔万分,那日的事他已然不知,由着她胡说,可她怎么可能有孕呢?

  柳馨儿逼近他,恨声道:“二爷以为给我吃几颗冷香丸,就能让我不孕?如果不是我求子心切,求子心诚,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大夫来诊治,说不定永远也不会知道冷香丸的秘密,二爷,你真的好狠的心,你知不知道做一个妾室如果没有孩子,她的地位比猪狗还不如?你却亲手送了冷香丸与我,上回,我故意说表妹也要吃这冷香丸,你倒心存善念为她改了药方……告诉你,那些药丸子都被我扔进“玉灵湖”喂鱼了,而且,我一直在喝调理身子的药,如今,我肚子里真真切切的怀着你的孩子,纪二爷,你若不信,便请个大夫来瞧瞧,到今日正好是两个月……”

  纪宣仪跌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能言语,原来她早就识破了他的计划,可她却是不知,他不让她有孕,只是不想她重蹈蔓儿的覆辙,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蔓儿就是没闯过来,他不要再有别的女子因为他而遭份罪。

  “怎么,没话说了吗?”柳馨儿看他那副见了鬼了表情,心中气极,要是二奶奶有了身孕,只怕他欢喜的要跳将起来了吧!他在想什么呢?怎么处置她?

  “馨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被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纪宣仪理了理烦乱的思绪,只一次就怀上了,这也太凑巧了,怎么可能?而且自己当时醉的一塌糊涂,明明是睡的深沉,连梦都不曾有……柳馨儿主仆二人独居在外,说不定有不轨之徒垂涎其美色……

  柳馨儿闻言色变,双唇颤抖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颤声道:“二爷,你不认这孩子便罢了,却要说出这等话来侮辱我,好,我今日便碰死在你们纪家门口,大不了一尸两命,也叫人看看所谓的书香世家,所谓的读书之人,却原来是这般冷血无情……”说着柳馨儿就要往外跑。

  纪宣仪忙起身追上拉住她,柳馨儿只哭闹起来:“你拉我做什么?

  我肚子里怀的是孽障,我这边把他处理了,好叫你省心,好让你向二奶奶交代……”

  这一哭闹,引来好些个丫鬟婆子,指指点点。纪宣仪心中已是极恼,却偏生一点办法没有,只得将柳馨儿先抱回屋里,劝道:“我不过这么一问,你又何苦要死要活的,你这么闹腾,就不怕动了胎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语惊心(三)

  

  “**了岂不省心,正好遂了你的意,你来拦我做什么兀自挣扎抽泣道。

  “我是这样的人么?”纪宣仪束手无策,这边闹成那样,锦书那边还不知要如何交代,真真是一个头十个大,涨的都要爆开了。

  “我不知你是怎样的人,我若知道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凄凉的境地,真不如死了干净。”柳馨儿哭的伤心,负气道。

  苏文纨和方晴烟闻讯急急赶了来,见纪宣仪一旁愁眉苦脸不知所措,柳馨儿则是哭个不停,事情原委听下人说来也知道了个大概,想必是二爷对柳馨儿余情未了,抑或是锦书不在,寂寞难耐便做出了风流事来,这也奇,柳馨儿在纪府也不是一时半日了,都不见肚子都半点动静,出了府去肚子便争气起来,说怀上就怀上了,难道当真是纪府的风水出了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方晴烟去劝柳馨儿:“柳姑娘,怀上了孩子是好事,怎么哭成这样?小心哭伤了身子,损着了孩子。”

  柳馨儿委屈的不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还不是二爷逼的……”

  苏文纨出言道:“柳姑娘,好说你也是府里呆过的人,这府里大家都是熟脸,你这样闹,岂不让人笑话,将来你要拿什么脸来见人?再说,闹就有用吗?你想让外头的人看咱们纪府的笑话,人家也未必看的成,你若碰死了,我随便编个由头,看人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柳馨儿对苏太姨娘心里犯憷,上回可不就是她咄咄逼人赶了她出去?这下子被她一唬,只好收敛了些,嘤嘤啜泣着。

  苏文纨见她安定下来,话锋一转:“你放心,倘若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纪家的血脉,纪家绝对不可能不认,二爷犯糊涂,老爷也容不得他。不过话不能听你一人的,我也要再问问二爷,问清了,问明了,方才好决定,晴烟,你先带柳姑娘下去歇息。”

  方晴烟去扶柳馨儿,劝道:“柳姑娘,苏太姨娘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且放宽心,二爷有什么不是,我们自会说他,你犯不着急成这副模样,没得糟践了自个儿的身子。”

  柳馨儿见她们二人如此说,心中宽慰下来,幽怨地看了纪宣仪一眼,怏怏地随了方晴烟下去。

  苏文纨看着怔愣着的纪宣仪,这么个精明的人,现在跟个失了魂似的,本来,男人在外沾点花惹些草也是平常,可找来找去,找个被自己休了的人,有意思吗?再说,就算柳馨儿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再纳她做妾便是,有必要这么愁苦着脸?锦书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哎!我说二爷,就这么点事,不至于恼成这副光景,你倒是告诉我,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苏文纨问道。

  纪宣仪茫然摇头,低低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日我喝醉了。在半道上遇见她,然后……”纪宣仪捧着脑袋,痛苦道:“我真不知道……”

  苏文纨见他如此,只好道:“你再好好想想,人我先帮你稳住,你可要想仔细了,我们纪家可不帮人白养儿子,这个亏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吃进来。”

  纪宣仪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碰见正要找他的纪存儒。纪存儒拉住宣仪就道:“二弟怎么回事?我听说柳馨儿上门来闹,她有什么可闹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纪宣仪无力的摇头,挣开了他的手,现在谁都来问他这个问题,他若是能答得出来还需要这样苦恼?如今,他的肠子都已经悔青了,锦书那一关,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过得了。

  “哎……二弟……”见纪宣仪一句话也不说的走掉,纪存儒望着他萧索的背影纳闷:不过是个女人,何至于烦恼至此?喜欢便要了,不喜欢便打发人走,有什么好烦的?

  纪莫非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外头春荟和淑媛在说:“小姐,你猜今儿个府上出什么热闹了?”

  “有话便说,别给我打哑谜。”尹淑媛正拿了根金簪子逗着金丝雀儿玩,听春荟说话便闲闲道,心想着:府里能出什么热闹?

  “刚才前厅那边吵闹的凶,府里许多下人都过去看了,话传了过来,说是二房被遣了出去的柳姨娘回来了,硬说是怀了二爷的骨肉,二爷又疑这孩子不是她的,那柳姨娘不肯了,要死要活的闹了起来,还是苏太姨娘和大奶奶赶了去才把人劝住……”春荟说道。

  尹淑媛怔了怔,曼声道:“这还真是出好戏,怎没人来请我去劝?

  好叫我也瞧瞧热闹。”

  “听说二奶奶气的不行,二爷的脸都绿了……”春荟幸灾乐祸道。

  “呵……她不是一向大方得体?说起官话来比谁都厉害,这会儿又气什么?不用她辛苦,就能抱儿子,我看,三个妯娌就数她最有福气了。”尹淑媛说着风凉话,心情大好,这回看华锦书怎么收拾残局。

  “最最有意思的便是二爷不能确定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春荟轻笑道。

  “哦?二爷那性子倒不像会说谎的人,他若不确定,总是有疑处,只是倘若柳馨儿咬死了说是二爷的,二爷也无可奈何,弄不好可要做一回王八,替别人养儿子……这可真真是愁煞了人……”说道后几个字,尹淑媛掩嘴低笑道,语气中尽是嘲笑的意味。

  纪莫非实在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的书往桌案上重重一摔,知道淑媛小心眼爱使性子,倒不知她的心肠也这般险恶,都是自家人,如今二房有了麻烦,不想着帮衬些什么,反倒背地里极尽嘲笑愚弄之能事,简直让人心寒。

  淑媛听得里面声响,嘴角一扬,冷笑,故意高声道:“有些人听见二奶奶气的不行,怕是又坐立不安了。”

  夏荷默不作声的收了针线活计,退了出去,心中直叹:小姐这个样子,恐怕和三爷是好不到头去,也不想想三爷最是古道热肠的,小姐还故意刻薄人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心之过(一)

  

  “***,二奶奶呢?”纪宣仪回到“澄心苑”,绿衣和就远远的躲开了,正巧初桃端了衣服去洗,纪宣仪叫住她问。

  初桃瞧也不瞧他一眼,闪身走人。

  纪宣仪郁闷,抬眼看见含笑和映雪刚想张口,两人就闪的没影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当他是癌神,避而远之,他还有苦没处说呢!

  正在沮丧、徘徊之际,话儿从屋子里走出来,悄声对纪宣仪道:“二奶奶一句话也不肯说,二爷快去劝劝吧!若真错了便认个不是。”

  错,他自然是有错的,只如今这错是稀里糊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纪宣仪对话儿笑了笑:“我知道了……”

  话儿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心下甚是担心,好不容易二爷和二奶奶交了心,夫妻恩爱羡煞旁人,要是因此生了嫌隙……二奶奶的脾气她也摸着一些,面子上她不会为难二爷,什么苦水只会往肚子里咽,自苦着,哎!就知道柳馨儿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还以为遣了出去,两下安静,可二爷偏偏又去惹上了她。

  卧房的门没关,纪宣仪站在门外向里探了探,看锦书站在窗前发呆。纪宣仪忐忑的走,了进去,支吾半晌,方道:“锦书……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

  锦书回过头来看他,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们商议好了?”站在这里想了许久,思前想后,过往的种种,将来的种种,越想越是索然无趣,责问他吗?事已至此还有何意?反对吗?不是她要不要反对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反对的问题,古人最看重血脉,倘若那是宣仪的孩子,纪家绝不肯让他沦落在外……

  “没,锦书,你听我说,当初,馨儿走的时候我是答应了她会时常去看她的,当时是为了息事宁人,哄她的,事后,我并没有去过她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十月初三那日,以前太常寺的同僚约我喝酒,我就去了,因着母亲的事我心里烦闷,你又在宫里,我连说的地方也没有,不觉的就多喝了两杯,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了馨儿,那时我已经醉的晕乎乎了,她让我上马车,说送我回府,我便上了,可等我醒来却发现和馨儿躺在了一处,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我……我真的都记不起来了……

  锦书,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纪宣仪可怜兮兮的望着锦书。

  又是喝酒,她都嘱咐过他多少次,不要喝多了,小心醉酒误事,可他就是不吸取教训,而且。这是不是他拿来哄她的借口也不得而知。

  “二爷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二爷喜欢怎样就怎样,反正“馨香苑”

  是现成的,若还不行,我搬出这“澄心苑”也成,我自去别处住。”

  锦书冷冷道。

  纪宣仪听了心急不已,蓦然捉住锦书的手,恳切道:“锦书,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是狼狈不堪,你要是再和我生气,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锦书看着他那张仓皇的脸,心中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二爷,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生我自己的气,与你不相干的。”

  锦书漠然道。

  “什么叫生你自己的气?你口口生生叫二爷,比拿刀子挖我心还叫我难受,锦书,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锦书打断他的话:“就如你也不知道我的心,但凡你能知我一点半点心意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不过叫你一声二爷,你便心痛了,那我呢?别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找上门来问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又该哭还是该笑呢?”

  纪宣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黯然道:“锦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一回……”

  “二爷千万别这么说,叫外人听了去还道我是个悍妇妒妇,叫自己的相公委屈至此,我担不起,承受不住,二爷原本就不必遣了柳馨儿出去,在府里光明正大的岂不省心,偏要弄到外头去偷鸡摸狗的,算什么意思?就算是为了哄我,这招数也使的太滥了些……”锦书冷声道,心中的怨气如沸油翻滚,忍是心尖上的一把刀,要硬生生的咽住一口气,只有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人都说她能忍,却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锦书,你要怎么骂都行,只要你解气,就算打我也成。”纪宣仪垂头丧气道。

  锦书惨然一笑,颓然道:“是不是我骂了你,你心里就会好过些?

  然后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她们母子两回来,那我算什么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本就是我好痴心妄想,你却偏来哄我,说要为我圆这个梦……而我,傻傻地信了,什么月为凭,山为证,那时觉得感天动地……现在想来,不过是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少爷一时的闲情逸致,玩的游戏而已……”

  这话说的叫纪宣仪心里那叫一个痛,五脏六腑就纠结在一处,打了死结般,无法可解,唯有痛死,纪宣仪哑然道:“锦书,你这样说我,把我的心意全然否定,倒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的痛快,我承认我错了,可那也是无心之过,难道你要因此就定了我的死罪……我总以为你我之间不说情比金坚,但总也是相知相许的,你道我不解你心思,我若不解,又怎会这样掏心掏肺的待你?我若不解,又如何对那些流言置若罔闻?而你,连这点信任都不愿给我,那么,我的那些心思就真的算白费了……”

  “你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激你了,感激你花心思哄我开心,感激你没有信那些流言,然后我就该怀着这份感激,来包容、接纳你的错,或者,你根本就不认为那是错。”锦书凄惶而笑。

  “你别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恳求你能原谅我。”纪宣仪赶紧解释道。

  “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还想要我怎样?”锦书简直无语,他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无辜的,就算柳馨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是因为他喝醉了酒一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她应该原谅他……他以为这是什么?碎了一个碗还是丢了一袋钱?一句不小心就能抹煞一切?

  第一百七十章 无心之过(二)

  

  锦书不想与他多言,转身出了屋子,纪宣仪见她恼着,听不进什么,只好由着她去,等她这阵子气过了,再找她说说。纪宣仪沮丧的往床上一躺,握了空心拳捶着额头,脑子里乱哄哄的,纪宣仪深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细细回想那日的情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什么叫百口莫辩。

  “二奶奶……”话儿见二奶奶冷着脸出来,以为她要气出门去,忙赶上问道:“二奶奶这是要去何处?快午饭了呢!”

  锦书想了想道:“你们自己吃吧!我没味口叫,对了,去叫映雪来,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话儿还是不放心,追问道。

  “我气归气,可你二爷丢下的烂摊子总是要收拾的。”锦书无奈道,此刻她最想的便是离了这个家,什么也不管了,可是又不能,很多东西不是说丢下就可以丢下,就在今天,老祖宗还郑重的嘱托她……

  纪宣仪纵有千般不是,大不了往后两下清楚,再不把心思往他身上去,但柳馨儿的事却有些疑点,若真如宣仪所言,酒后有无失德先且不说,真只去了这一次便怀上了,不能不叫人怀疑,毕竟柳馨儿遣出府去也好几个月了,且又是独居……宣仪平日不是个糊涂人,却是个心软的,被柳馨儿一哭二闹的说不定就认了这孩子,真的倒也罢了,要不是真的,他肯忍了,她还不愿意听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叫她母亲。

  话儿听二奶奶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就知道二奶奶不是那种爱使性子的人,晓得轻重缓急,忙道:“二奶奶说的甚是,映雪正在厨房帮忙呢!我这就去唤她来。”

  锦书又交代道:“你们什么也别和二爷说,让他一个人呆着去。”

  “二奶奶放心,二爷若是问了,我还唬上他一唬。”话儿笑道,二奶奶就是嘴硬心软。

  锦书带了映雪先往苏太姨娘哪儿去,听说是苏太姨娘去劝,柳馨儿方才不敢再闹,好歹苏太姨娘是过来人,她比较有经验。

  “哟……二嫂,急冲冲的这是要去哪儿?”尹淑媛从另一条路走来,漫声笑道。

  锦书没有心情跟她计较,柳馨儿这么一闹,府里肯定已是人尽皆知,她是存了心来看她的笑话。

  “弟妹这么悠闲又是要去哪儿?”锦书淡然一笑。

  “我能去哪儿,不过园子里闲逛罢了,不像二嫂,是个大忙人,宫那位主子还没伺候得,家里又多了一位,不过,这添丁总是好事,辛苦些也是值得。”尹淑媛掩嘴笑道。

  “哦?原来三弟妹认为这是好事,那改明儿叫小叔多纳几房小妾,或者就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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