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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贱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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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这中间有一个人,就是他的爹。
王灿不知道他自己上少林来是不是想见见这个十多年没见,自己连样子都不大记得了爹。
见他又能怎么样呢?
是骂他一顿,还是抱着他痛哭?
十多年的形同陌路,相见不如怀念,或许才是最好的吧?
在山下等着陈醋和丁小寒,躲在树丛间看着王灿被抬下山去。
丁小寒悄声问陈醋:“怎么办?”
陈醋领着丁小寒从树林中下山:“今晚的动静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立刻去散布少林寺被偷的消息,以方便我们继续交易。”
丁小寒急急的跟在陈醋身后:“可东西还在王灿手里呢。”
“他早就把东西交给我了。”陈醋头也不回的说。
王灿还在痛都没力气喊出来的时候,就过堂被人拉着手按了手印,直接扔进了大牢。
王灿被像死狗一样扔到大牢的烂稻草上的时候,静业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一推开门,一股若有似无,却又让他印象深刻的香味从屋里传出来,他的房中本不该有这个味道的。
冷冷的月光照在微湿的地面,宁静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清。
静业静静的站在门外,没有伸手推开门,也没有走开。
门中的人却不肯静静的呆着,一双白如羊脂,润如玉,指甲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的手,推开了窗户,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
静业有些苦涩的一笑:“师父,好久不见。”
师父的手肘靠在窗栏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样子妩媚中带点天真,她对静业浅浅的一笑:“你不进来坐坐?”
静业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进去,他面对师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请坐。”
师父歪着头看他:“你这里有椅子么?”
她看着窗外的月夜:“你别紧张,我只是路过而已,不过看到你儿子被四组十八铜人阵轮流扁,觉得自己教出这么不争气的徒弟有点郁闷,所以找你吐吐苦水。”
“刚刚被打的是我的儿子?”静业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王灿今天下午才来找过我,说奉你的命令来通知我宣老头的死讯,还从我这里拿走了禅杖。”
师父回过头看了一眼静业:“你见到的王灿长什么样子?”
“很干净,看起来家教很好,却有点冷漠。”静业说。
师父说:“那是陈醋,我的另一个徒弟,他小的时候你看到过他的,就是你送王灿到大漠来的那一次,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看来所谓的冥冥中的天意,让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认,都是假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那些鬼话了?”静业现在已经从初见师父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多年的禅定让他现在心如止水。
“因为我要和你说一个已经成了鬼的人,宣鲕。”师父说:“陈醋有没有顺路告诉你,杀他的人是为了收集他造的武器,去找传说中的宝藏。”
“那个传说不是当年你为了帮宣鲕卖武器,而故意散布的吗?”静业不解的说:“为什么你的徒弟还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因为好玩啊。”师父昂起头,风吹起她的发丝,月光中她的脸看起来如梦如幻:“这两个臭小子天天都想杀了我出去闯荡江湖,我就让他们出去呗,迟早他们会回来哭着求我的。”
静业说:“你爱怎么玩是你的事。”
师父回过头:“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太担心你的儿子?”
“我已是出家人,红尘俗事俱都与我无关了。”静业的语气很淡。
师父叹口气:“看来你真的变成一个无聊的和尚了。”
她如一只纷飞的彩蝶一样掠出窗口:“我走了,因为你变无聊了,不好玩了,所以我不要再见你了。”
静业走过去关上窗户,幽暗的光线中,他坐在蒲团上,手握念珠开始默默的背诵经文,试图让自己的心,恢复这十多年的平静。
8 多年不见(4)
师父下了少室山,看到她的跟班米天生抓着一个紫衣少女,两人正在争论不休,她细细一看,这个少女正是米天生的宝贝女儿米幽幽。
“这个女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跟着王灿他们来的?”师父站在一棵大树上,目光投向远方,月光下的少室山迷离而静谧,她伸手拂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动作优雅如舞蹈:“算了,米天生天天看着我流口水,实在很无趣,想来我还有几个老朋友还活着呢,不如去看看他们,一定会让他们吓一跳的,想到他们看到我的表情,就觉得好期待哟。”
她美目一转,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往这边走好了。”
一阵风吹来,她已随风消失在了树梢。
在王灿被扔进大牢没几天,离少林寺不远的登封县,丁小寒已经完成了交易,在夜色中赶到城外十里亭见陈醋。
陈醋正在抚琴,琴前放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铜香炉,袅袅烟雾中琴声悠扬,再加上陈醋长得本也是一表人材,若有女子经过,只怕会忍不住动心了。
丁小寒把手里的银票扔在石桌上:“你数数,今天只到了三个人,一晚上跑三个地方,累死我了,我的那一份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拿出来,九万两银票揣在我怀里,我真怕被抢了。”
陈醋停下弹琴,拿起桌上的银票,打算借着挂在亭子飞檐下灯笼的灯光数一数,然后把丁小寒应得的那一份报酬给他。
一阵风刮过来,刮灭了灯笼里的烛光,也刮走了陈醋手中的银票。
风落在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的树冠中,一个悦耳的女声传出来:“醋儿。”
陈醋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直挺挺的跪下,一反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恭谨的叫了一声:“师父。”
丁小寒一听,吓得腿一软,忙蹲下来小声问陈醋:“你们师父不是在边城吗?”
他自认为说的很小声,可树上的人还是听到了。
“没想到我的看门狗还记得我呀。”师父轻笑一声:“我长着两条腿,想到哪里去谁能拦得住我呀。”
陈醋面无表情的说:“师父可是有事要差遣弟子?”
“无趣,真无趣,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趣了。”师父重重的叹了口气:“要是王灿在这里,就会跳着脚用各地方言挨个骂我,常常还会组合出新骂法给我新鲜感,然后不知天高地厚的冲上来和我打一架,让我活动一下筋骨,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她无限惋惜的说:“早知道在少林寺就不暗中阴他一下,让他被四组十八铜人阵轮流扁,现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陈醋说:“弟子不能代替师兄,让师傅展颜一笑,弟子真是惭愧。”
丁小寒听到这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却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他没想到看上去冷傲优雅的陈醋,拍起马匹来这么的毫不含糊。
他觉得自己的咳嗽声太大了,掩饰的干笑两声:“王灿现在就被关在登封县的大牢里,你们要不要去救他?”
“他自己会想办法的,被一个破烂大牢就困住的,不配做我的徒弟。”师父说:“醋儿,你们上少林来做什么?”
“弟子二人想着要来少林寺取禅杖,就打算顺路从少林寺偷经书出来卖,可是少林寺防守太严密,我们只能在少林寺弄出点动静,做出有人偷了少林寺的假象,然后将弟子用大食文伪造的《迦叶经》,充作武功秘籍卖了出去。”陈醋此时一点都不惜字如金,将事情解释的简单明了。
“什么?”丁小寒忍不住大声说:“你卖的都是假货,那我们丐帮的信誉……”
“他们会卖真货就不是我徒弟了。”师父打断丁小寒:“看来我早该让你们到江湖上来走走了,一出手不输我当年啊。”
“这点银子请师父你笑纳。”陈醋立刻说。
反正也要不回来了,他不如索性大方一点。
“我养了你们十多年,你们孝敬我也是应该的。”师父收的很坦然:“听说你们三言两语就搞到了如妙儿在洞庭湖上的万妙宫,本事真是越发的见长了呀。”
陈醋说:“弟子有今日,全是师父教导有方。”
“算起来如妙儿见了我,也得叫我一声前辈的,却活生生被你捡了大便宜。”师父从树冠上落下来,轻飘飘如云中漫步:“洞庭湖烟波浩渺,美不胜收,可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不是不错,是非常不错。”丁小寒忍不住开口:“洞庭湖真的非常适合像前辈你这样的世外高人,晚辈对洞庭湖一带很熟悉的,不知道前辈打不打算重修一下万妙宫,买材料,请工人,以及后期买家具,造园林,我们丐帮都能提供一条龙服务。”
他盯着看不到人在哪里的树冠,心里很是害怕,却又舍不得放弃他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却不翼而飞的那一成报酬。
这一成要不回来,另外赚点外快总可以吧?
丁小寒舔舔嘴唇:“前辈啊,你也多年未入中原了吧?想来中原最流行的消费项目之类的,你都不熟悉了吧?晚辈很愿意为你做向导和解说的,我是明码实价,很公道的。”
师父轻笑了两声:“你这小子孝心倒是不错,要不是你资质差了点,年龄大了点,样子平凡了点,我倒是可以考虑收你做徒弟的,所以啊,你只能做我的看门狗,一条看门狗还敢和我谈价钱,醋儿,将他杀了,晚上我们吃狗肉。”
“前辈,晚辈知错了,求前辈原谅,晚辈,晚辈也想去给前辈看门的,可是晚辈身为丐帮弟子,实在身不由已,以后前辈有任何事,只要晚辈能做到的,尽管来找晚辈,晚辈一定给前辈一个最低折扣。”丁小寒一听,吓得双腿发软,连蹲也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算起来我和你们丐帮的前任帮主也有些交情,我也不为难你了,只是我需要的时候,你可要乖乖的听我差遣,若是推三阻四的,我必将你带回去做看门狗的。”师父的烟波一转,看着陈醋:“洞庭湖是个好地方,只是不知道醋儿舍不舍得让我去住呢?”
陈醋说:“弟子的一切都是师父,师父愿意屈尊到洞庭,弟子三生有幸。”
师父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洞庭湖吧。” 。。
9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1)
王灿被扔到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他身下的草堆湿漉漉的,睡在上面很是不舒服。
王灿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可他的脑子还能动,他拼命的想,在少林寺是谁暗中害他,陈醋没什么可能,丁小寒的功力还不够格,会是谁呢?
不等他继续想下去,一个穿着油腻的围裙,拿着一个小油灯,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的老人走进来。
老人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写着岁月的沧桑,他在王灿身边蹲下,将油灯放在地上,用小勺喂热粥给王灿喝:“这孩子,怎么让人给打成这样啊?”
从来没人对王灿这么好过,小时候他也生过病,每次生病的时候,师父不但不照顾他,还更加用力的训练他,说他生病就是因为练的少了,别说喝粥了,有时候连水斗喝不上一口。
王灿艰难的吞下粥,热粥从嘴里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谢谢你。”
老人一边说一边继续喂粥给王灿吃:“不谢,不谢,孩子,听说你是去少林寺偷东西给抓进来的,做贼可不好啊。”
“现在我知道也晚了。”王灿吃下半碗热粥,觉得身上也有了点力气:“谢谢你,老大爷。”
老人说:“不用这么客气,这里的人都叫我老油条,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当牢头,老了也没地方去,就留在这里做厨子,小伙子,你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了。”王灿说。
老油条好似很关心王灿:“没人了啊?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人送东西送药,你只怕活不了啊。”
“我要是有朋友,也不会被扁的跟狗一样给扔进来了。”王灿说。
老油条叹了口气:“那你就只能等死了。”
“为什么?”王灿不明白了,他身上的伤他很明白,养上一两个月,他又能生龙活虎的了。
“这地方啊,也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头,你身无分文,又没有肯为你花银子的家人和朋友,我看你啊,唉~~~~~~~~,这碗热粥算是我友情赠送,以后你只能吃牢里的例饭了。”老油条拿着油灯站起来。
王灿叫住他:“要是有银子呢?”
“有银子啊,有高床软枕,锦衣玉食,想吃什么我就给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代买,只要不越狱,在这里过得和外面没两样,就算想喝酒招妓,那也是花钱就搞定的事情。”老油条说:“不过你就别想了,还是乖乖在这里等死吧。”
王灿听着外面衙役掷骰子的声音:“要是我能赚钱呢?”
“在这里怎么赚钱啊?”老油条摇摇头:“这里连倒马桶的活儿都已经有人承包了,就为了每天多半碗冷饭,你啊,什么都轮不上了。”
他说着走出去关上了牢门。
吃了三天所谓的牢里的例饭,王灿真是觉得在师父手下吃到的,那可以算得上是大餐了。
一天就一顿半碗冷饭,有时候还是馊的,没有菜,没有油,在里面找到老鼠屎和蟑螂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王灿能勉强支着身体坐起来,潮湿的草堆,让他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身上的衣服发出一股*味,可王灿的鼻子已经闻不出来了。
老油条又来了,不是饭点而光临他们这些没银子的犯人的牢房,一定有什么好事,这个好事,就是能让老油条腰包鼓起来的事。
他打开牢房门,领进来一个人:“这个就是从少林寺给抬出来的那位了。”
王灿借着老油条手里的灯光,看着来人是个其貌不扬的乞丐,乞丐塞了一锭银子给老油条:“谢谢啦。”
乞丐在王灿身边蹲下,对王灿拱拱手:“在下丐帮四袋弟子钱金来,少侠可就是前几天在少林寺风光无限的王灿,王少侠?”
“就是我。”王灿挺了挺胸口,被人称少侠还是第一次,他觉得很得意。
钱金来拿出纸和笔:“在下是丐帮负责收集资料的,我们丐帮办了一份月刊,每月发行一次,主要介绍江湖上每个月发生的大事,少侠你偷了少林寺,也算是大事了,所以,今天我就想采访一下你。”
“是要写我吗?”王灿有些激动:“你们这个月刊卖的地方多吗?是不是江湖上的人都看得到呢?”
“我们是有丐帮的地方,就有卖,不光是江湖上混的人喜欢看,很多书生夫子,都爱买我们的月刊看的。”钱金来说:“请问王少侠,你从少林寺偷了什么东西啊?”
“这个啊~~~~~~”王灿犹豫了一下,他看到钱金来刚才给了老油条银子,连见他一面都要花钱,问这么些问题,再花点银子也不算过份啊:“你给我多少报酬?”
他接着说:“这件事的内幕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啊。”
钱金来掂量了一下,拿出一锭二两的银子放在王灿手里:“小兄弟,做人别太贪心,你现在的状况,啊,说吧。”
王灿说:“我从少林寺偷了本书,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武功秘籍,因为是我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的房里偷出来的。”
他在大殿昏倒的时候,听到过静业的声音,他记得静业说过有个儿子,不管这个静业是不是自己的老爹,陷害一下也是顺路的事情。
钱金来很有兴趣的问:“书在哪里?”
王灿说:“这个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了,这么值钱的东西,我能随便告诉你吗?”
钱金来机灵的捉到了王灿的字眼:“你去少林寺偷经书,是为了换钱?”
“难道是为了当和尚啊?”王灿反问道。
钱金来干笑两声:“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王灿说:“你就写一个神秘而英俊的少侠,就行了,要保持神秘感,对吧?”
钱金来看看自己记录的东西,回去随便添几笔就够震撼的了,他觉得这次来的银子花的还算值得,就冲王灿承认从少林寺拿了东西,这就够值的了:“行,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打扰你了。”
“你要走啦?那我就不远送了,有空来玩啊。”王灿热情的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 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2)
丐帮的钱金来前脚刚走,王灿后脚就扯着嗓门喊老油条,老油条慢悠悠的走进来:“什么事啊?”
王灿晃晃手里的银子:“给我做点好吃的。”
老油条一看到王灿手里的银子,立刻笑的脸上的皱纹成了一朵*:“你想吃什么?二两银子?让我帮你想想,我这里的炖鸡面只要一两,你吃不吃?”
“吃。”王灿很爽快的回答。
一两银子一碗面,就是放到京城聚德楼也卖不到这么高的价钱,可在老油条这里,在登封县的大牢里,一碗炖鸡面就是这个价格。
付了银子,面很快就端来了,老油条有生意最大的有点就是实在,你给了银子,他绝对给你好货,这碗炖鸡面份量十足,一只鸡腿窝在一个圆圆的煎鸡蛋上面。
老油条笑眯眯的把找给王灿的一两银子递给他:“看你伤还没有好,特地送了一个鸡蛋给你补补。”
王灿扒拉着面条:“外面是在摇骰子吧?”
老油条等着王灿吃完了收碗,他在一边蹲下,拿出旱烟袋抽起来:“怎么?你也想去碰碰运气?”
他吸了一口烟:“我劝你还是歇着吧,你这一两银子省着点,还能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干饭,要是出去玩一把,或许就没了。”
“没了也比在这儿发霉强。”王灿吃完面,把空碗递给老油条,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另一只手抛起银子又接住:“要是我今天赢了钱,我就请你吃蹄髈。”
老油条眼见着拦不住,扶着他往外走:“你小子骨头倒挺硬的,才三四天就能下地了。”
“我这个没别的,就是命硬。”王灿咧开嘴笑了笑。
老油条摇摇头:“命硬也就是命不好,命好的人命都精贵。”
“过去是不好,可从现在开始,我转运了。”王灿在犯人们聚众赌博的桌子边挤到一个座位。
庄家看着王灿:“有银子吗?”
王灿把仅有的一两银子拍在桌上:“试试运气。”
庄家把海碗放到王灿的面前:“现在场子里最大的是十四点,你能扔出更大的,桌上的银子就全是你的了。”
“赌场里的规矩我懂,我还没学会喝酒,就已经学会掷骰子了。”王灿看似漫不经心的抓起碗里的骰子来,随随便便的一扔。
骰子在碗里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停下,三个红彤彤的六朝着上面。
王灿对着庄家笑了笑。
庄家将桌上的银子全拨到王灿面前,直溜溜的看着王灿:“还来吗?”
王灿扔了三两银子给站在他背后的老油条:“晚饭给我弄点好的。”
他把海碗推给庄家,也顺便用手腕把自己面前的银子都推到了桌子中间:“当然来。”
老油条掂着银子出去了,等他在小屋里睡了一觉,慢悠悠的做好晚饭送到牢房里,王灿正数银子给牢头,牢头把最好的牢房给王灿打开,里面有一张宽敞的大床,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还放了一个马桶。
王灿在床上躺下:“这才叫坐牢嘛。”
老油条把一碗鱼汤放在床边:“好运气可不是天天有的。”
“我的好运气就天天都在。”王灿得意的说。
半个月后,又有人来找王灿,这次是在夜里来的,穿着一件披风,披风的帽子盖住了大半个脸,直接给了守门的狱卒十两银子,狱卒打开大门放他进去。
王灿正翘着腿打麻将,老油条进来说有人要见他,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我手气正好呢,别吵我。”
老油条小声在王灿耳朵边说:“你最好是去见一见,我看那人一定是个有来头。”
王灿一把盖住自己的牌,收起桌面上的银子:“你们等着我。”
客人在老油条的房间里,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屋里没有点灯,客人又用帽子遮着头,脸笼罩在阴影里。
王灿大大咧咧的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你找我?”
客人用带着手套的手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王灿一看,是丐帮那个采访过他的四袋弟子提过的《一月江湖谈》,封面上赫然印着:“少林被盗内幕,精彩不容错过。”
客人的语调平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变化:“你就是王灿?”
“不错。”王灿手里把玩着几锭银子。
客人说:“你真的从少林寺偷到了东西?”
“没偷到我会被关在这里吗?”王灿不耐烦了:“问这些问题,我是要收费的,我的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你身上,要是你没有新的问题,就直接看这个书里写的好了。”
“你想不想从这里出去?”客人说。
王灿本来屁股已经抬起来了,听到这话又坐下了:“你有办法弄我出去?”
他想了想:“你想我帮你做什么事儿吧?”
“偷东西应该是你的专长吧?”客人说:“我不过要你发挥一下你的专长而已,对你举手之劳的事情,却可以换来自由,很划算的生意。”
“偷什么?”王灿说。
客人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放在桌上,露出里面一颗药丸:“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颗药还是麻烦你先吃下去。”
“毒药?”王灿拿起来闻了闻,又放回盒子里:“这代价也太大了吧?要是到时候我东西偷到了,你们不给我解药,我不得赔上性命了吗?”
客人说:“我们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们要的是东西,不是人命,事后我们也会给你一笔合理的报酬的。”
王灿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陈醋带着银子跑了,他现在物财两空,自己第一次出手偷东西,就能一偷成名,还有人找上门来求他偷东西,再说这个客人拿出来的,不过是很一般的十日断肠散,说是十日,要是每天服一些解药,拖个一年半载的也是死不了的。
客人见王灿犹豫着,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三颗药丸:“这里有一些解药,你一个月吃一粒,可以拖上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去偷这个东西。”
他又说:“离开这里对你的诱惑难道不大吗?你或许认为自己轻功不错,可以等伤好以后逃出这里,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这里的狱卒都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厨房里那个老油条更是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这里关着的有一半都是去少林寺偷东西没偷到的,二十年前成名的大盗‘飞天壁虎’洪飞,在这里被关了二十年,还不是只能乖乖在这里呆着。”
王灿拿起十日断肠散吞了下去,还张开嘴给客人看,然后把解药和银票收起来:“偷什么?”
“一把刀。”客人说:“武林盟主云重楼的成名兵器,宝刀溪曲。”
“你还真会挑东西。”王灿对江湖上的事情虽然不熟悉,可是武林盟主的刀在边城被偷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他奇怪的问:“武林盟主的刀不是被偷了吗?你还让我去偷什么?”
“据说武林盟主的儿子把刀给找回去了。”客人说:“两个月后是云重楼五十大寿,他住的好汉庄到时候必定宾客如云,是你混进去的好机会。
11 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3)
“我拿到东西去哪里找你吗?”王灿想了想,觉得这笔生意可以做。
“好汉庄在杭州,我会在杭州城外西湖边的云来客栈等你。”客人缓缓的抬起头,接着窗外屋檐下灯笼里透进来的光线,王灿看到了他的脸,他脸上戴了一个面具,惨败的面具上,在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而眼睛的下面,有两道鲜红的血痕,就是在这昏暗的光线中,王灿也将这两道血痕看得清清楚楚。
王灿失声道:“是你?!”
客人说:“我不记得见过你。”
“我要为宣老头报仇!”王灿已经出手了,黑暗中响起凌厉的风声,王灿出手快如闪电,他伸手抓向客人脸上的面具,可客人的身法诡异如鬼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躲了开去。
十五招之后,王灿停住了手,他连客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不是对方还有利用自己的地方,只怕已经下杀手了。
客人从墙壁上滑下来,如同一只蝙蝠,他轻轻的鼓掌:“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识时务,我很喜欢。”
“我总有一天会揭开你脸上的面具,看看你脸上是不是长满了痔疮,所以不敢见人。”王灿冷笑一声。
痔疮是长在屁股上的,王灿这么说,等于暗示客人的脸和屁股一样。
“我很期待。”客人往外走:“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出去的,记住了,你要是失手的话,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虽然做贼的时间不长,可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王灿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可得给我找一匹好马啊?我不喜欢坐车,就喜欢骑马。”
客人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步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有三个衙役拿着调令来提王灿,要将王灿送到别的大牢去。
这三个衙役将王灿关进驴子拉的囚车里,离开大牢往西走了二里多路,衙役把囚车停下,将王灿放出来,指指路边的树林,拉着囚车离开。
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身形单薄,长着一双如小鹿般柔弱而羞涩的眼睛,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从树林里走出来,对着王灿福了一福:“王公子?”
王灿点点头:“我是姓王,不过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个大侠而已。”
女孩抿着嘴侧身示意王灿跟她走:“王公子请。”
树林深处用屏风围出了一小块地方,里面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桶里的水不是透明的,而是一种混浊的暗紫色,发出淡淡的药香味。
女孩站在屏风外:“王公子请沐浴更衣,这桶里是特制的草药水,能帮王公子活血化瘀,让公子身上的伤好的更快一些。”
王灿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更没有在女人面前脱过衣服,他故意做出*的样子:“你要伺候我沐浴?”
女孩脸上飞起两团红霞,看起来更加的惹人怜惜,她低着头跑开:“我去给公子提热水。”
王灿得意的大笑着走到屏风后面,*了跳木桶里,暖暖的热水包裹着他,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舒服,真是舒服。”
女孩从屏风外探个头进来,看到王灿全身都在木桶里,才端着一个木盆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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