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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后夺舍时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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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有了权力就能走后门啊什么的,照顾照顾自己人,穆红作为元婴修士,领着一笔数目巨大的贡奉,这成色好坏就差得远了,魏紫棠月月挑灵气最饱满的上品灵石,他最需要的物资来供给他,钱丹霞自然也从此例。
向飞出关了,来见过她两次,他的师父是一个没有背景,但斗法能力很强的金丹后期真人,没有家世背景,自然得不到什么照顾,魏紫棠在,自然也给他们师徒什么都挑好的上。
刘无渊还在外门,这下魏紫棠就可以借职务之便把他借调来了,自然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以权谋私,魏紫棠做得很顺手,很坦然。
千面师叔总不会是因为真的要让自己感受下权力带来的好处以便安心投入他怀抱吧?多半还是在试探什么。
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些什么私心,会做些什么好了。
反而比什么都不做更让你们放心吧?
轻乳酪蛋糕
魏紫棠在贡奉堂待了三个月,一切事务都上了手,做得不说风生水起,也算如鱼得水了,她从一个只在炼丹上引起某些高层注意的籍籍无名的小筑基修士,到实际上掌管一个堂的实权人物的过渡,异常的顺溜。
贡奉堂的事情,千面甚至不曾过问过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到哪里去执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任务去了。魏紫棠也不知道自己这次通过考验没有。
她继续坦然地管理着正常的事务,坦然地小小以权谋私一番,反正她对罗浮门目前又没有什么图谋,她所做的,不过是帮潘旃而已,如今目的早已达到,还有什么可怕的?
楚春菲被从魍魉洞放出来的时候很狼狈,披头散发,满身伤痕,灵力神识都耗得差不多了,连几件法器都毁损了。
好在终究保得命在,也没有受致命伤,也没有残废,也没有修为倒退。
如此一来,这番历练对她来说,反倒是有好处的。
魏紫棠虽然很忙,还是第一时间去看她,给她留下了疗伤的好丹药,楚春菲自然要问她为何反倒那么早那么突然被弄出去了,魏紫棠也没打算瞒人,就简单告诉了她怎么回事,楚春菲听说朱胖子居然是元婴修士,大为咂舌,然后说:“我居然管一个元婴修士叫了那么多遍肥猪……”
魏紫棠笑,觉得千面师叔其实脾气还是不差的。
楚春菲伤好了想来魏紫棠手下讨个差事,魏紫棠也不怪她势利,实在是她太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和手段了,什么机会也不想放过。于是答应了她,给她安排了一个中层管事的差事
其实魏紫棠自己也有点培养亲信的意思在里头,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做多久,但是培养几个亲信总是不会错的。
楚春菲够聪明也够强硬,作为一个女子,虽然有时候不太方便,有时候又确实是会比较方便的,唯一的顾虑还是她太强的企图心,太渴望力量的人容易不择手段,魏紫棠对于不择手段这种风格并不太欣赏,而且过于急切的人目光容易被遮蔽,容易犯错误。故而上岗之前,魏紫棠专门敲打她:“楚师妹,咱们都是云洲来的女修士,在这个大宗门没有靠山没有家族,如今我虽然侥幸得到这个差事,但吉凶尚未可知,咱们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如履薄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要被人挑出错处来……”
楚春菲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魏师姐你放心,我一定小心再小心,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接下来她倒是也说到做到,事事小心,克己尽责,有时候弟子中产生纠纷,魏紫棠不过带着她处理了几次,她也就能处理得很妥贴了,并不像她平时表现出的略有些急躁的脾气。
要知道这种纠纷的处理并不是特别容易,可是楚春菲专门研究了罗浮门几大家族的纠缠谱系,知道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魏紫棠的宗旨是在不涉及这些人的时候,秉公而为,涉及这些人的时候,却要在不得罪这些人之后,再私下给没有背景的弟子适当的补偿,楚春菲把这点贯彻得很好。
不过,她也有偷偷使心眼的时候,那个当初追求她不遂就把她弄进魍魉洞的戒律堂筑基修士,楚春菲偷偷给他使了点跘子,让他不是拿到的灵石缺分量就是丹药是下品的,而且又不是自己直接经手,让他想追查也追不到,虽然只是小打小闹的报复,却也能小出一口气。
向飞筑基已经快两年,境界巩固了,不大需要闭关了。他年纪轻轻,就已经筑基,又是单灵根的天才,即使在罗浮门这样的第一大宗门中,也是相当受关注的,
既然筑基早,进阶快,自然境界不能算稳,也就不可能继续冲击筑基中期,所以向飞突然间便成了闲散人员,整天带着他的雕母来找魏紫棠以及她的阿白玩,还整天问魏紫棠自己到底是学炼丹还是炼器,符录还是阵法。
毕竟是自家弟子,虽然是潘旃让收的,而且到了罗浮门,他另外拜师后自己已经不大给予关注,魏紫棠想起潘旃,当初两人在一体时到过的地方,经历的岁月,实在是不无怀念,心中一软,还是仔细替他筹划。
向飞这人就算不是头脑简单,也不能算是知识型人才,阵法绝对是不适合的,符箓也玄,炼丹嘛,也许有点指望,魏紫棠自己就有这方面的专长,便尝试着教了他几天,结果差点连炼丹炉都被他烧了。
也许因为他是土灵根,对火不感冒,但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微操实在是太差了,完全谈不上对火候的把握。
向飞的新师父替他找了炼器的师父,结果这小子第二天就被人家赶出来了,对方似乎脾气不大好,连带向飞的师父都被好一顿臭骂,什么“你家小子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你个老小子良心也太坏了,弄这么个徒弟来祸害我……”之类的,向飞于是被他恼羞成怒的师父又是一顿骂,心灵受到严重创伤,跑来向魏紫棠诉苦。
魏紫棠实在没时间管他,看到他来就头疼。
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他反倒和楚春菲熟起来,过了一阵子,竟两人相约去万兽森林冒险去了……
魏紫棠于是耳根清静起来。
贡奉堂的事情,上了轨道后,也说不上很忙。
这天下午,魏紫棠忙完之后,回到自己的洞府,也提不起兴趣修炼,干脆坐下来,给自己泡了杯灵茶,突然觉得被勾起了口腹之欲。
她辟谷已经好久好久好久了。
不吃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肚子也不会饿,可是,女人似乎总有馋的时候,魏紫棠突然间很想吃块轻乳酪蛋糕。
以前下班的时候经常都会给自己买一块的。
欲念一起,一发不可收拾,反正轻乳酪又不难做。
没有烤箱没有冰箱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现在会火系冰系法术,制冷制热还不是小事一桩?
问题是奶油奶酪和淡奶油……总归是乳制品,先弄来牛奶好了。
她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为了小狴犴每天去挤奶的旧事,忍不住微笑起来:不知不觉,似乎过了很久了呢……
要不然,去抓只产奶的灵兽?
“在想什么?”温柔得有点发腻的声音,突然在她耳后响起。
魏紫棠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才看清楚是千面师叔。
穿了一件明蓝色织锦长袍,围着白玉腰带,也不知道从哪里的俗世弄来这些华丽衣着,不过衬着玉面朱唇确实是俊俏明媚得很。
最近此人很有T台趋势。
魏紫棠带点质问的语气道:“田师叔,有事宣召即可,为何突然出现在我的洞府中?”
千面继续柔声道:“小紫,私下不必叫我师叔,我单名蕤,千面是号。”
田蕤?
魏紫棠板着脸说:“田师叔,尊卑有别,紫棠不敢。”
田蕤笑了笑,道:“小紫,这么谨慎做什么,有我在,谁也不能拿你怎样。”
对于这种说不通的骚扰者,魏紫棠很干脆地闭上了嘴。
田蕤继续制造话题:“刚才你在想什么啊,想得这么入神,还一直笑着?”
魏紫棠冷着脸:“什么都没想。”
田蕤突然伸手一点她的额头,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侵入,然后田蕤疑惑道:“砖头一样硬硬的,牛奶做成的?……还有稠的牛奶?”
魏紫棠大惊:这是什么法术,居然能直接读取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
似乎不是真正的读心术,因为它能看到的只是脑中的图像,却不能知道所有脑子里所想的。
她又惊又怒,戒备地退后一步,含怒道:“田师叔,士可杀不可辱!”
田蕤有些懊恼:“你似乎并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不如朱有德的时候同我亲近,要不然我还是变成朱有德的模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不更,周末更。
田蕤转型
魏紫棠对于田蕤赤…裸裸的追求很有些苦恼,楚春菲看在眼里,居然也对她说:“其实田老祖还算不错,虽然为人奇怪了些,喜欢变个大胖子什么的,但看他也不像是好色之徒,偏生看上了你,也算缘分吧。”
楚春菲的表述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见,一个元婴修士,又不以好色采补著称,看上一个区区筑基后期的小修士,还不恃强逼迫,大家都觉得已经是她的福气,应该感激才是。
魏紫棠没好气:“你喜欢当人侍妾?”
楚春菲一怔,思索半天,才痛苦道:“确实,我也不愿,要不,你抓紧修炼,赶紧结丹,然后再问他肯不肯和你正式双修?”
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娶个金丹初期的,勉强还是能说得过去的。
魏紫棠啐她:“别发疯了,我对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又过了几天,田蕤居然给她拿来了类似奶酪和酸奶油的东西,说是从俗世牧民那里寻来的,问是不是她要的东西。
东西也不珍稀,魏紫棠惊讶之余,便收了下来,奶酪的味道是甜的,不像法国荷兰的奶酪,倒有些像中国内蒙的奶酪,硬度和奶油奶酪倒是差不多,至于那疑似酸奶油的东西,魏紫棠有些拿不定主意能否用它来代替淡奶油,便决定只添加一点儿,其余用牛奶代替。
既然奶酪和奶油有了,她便干脆下山一趟,去了附近俗世的村镇,弄来牛奶,鸡蛋,糖,面粉。回来大张旗鼓地开始做。
蛋白打发,以前没有电动打蛋器她一定是打发不出来的,如今作为一个修士,这点要求自然不在话下。
弄了个低级小炼丹炉当烤箱,封闭起来就行了,火也好解决,不像炼丹要求什么丹火地火的,随便弄点火系法术就行,问题是要维持火候,维持在一百五六十度这样比较低的温度,对于她来说是比较没经验的。
水浴法,炼丹炉底部要有点水,防止蛋糕开裂。
一个小时便可出炉,香喷喷的味道早已传了出来,蛋糕膨发得很好,像模像样的,她又给炼丹炉放了冰系法术,把它急冻成冰箱。
蛋糕需要冷藏四个小时才能吃。
做好了这些,魏紫棠拍拍手,心神愉快地等着吃自己的轻乳酪蛋糕。
田蕤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奇道:“你这是摆弄什么,炼什么丹用的尽是凡世的材料。”
魏紫棠瞥了他一眼,不假辞色道:“这是吃的。”
“吃的?”田蕤震惊,“你还没有辟谷吗?”
魏紫棠看看他,白生生的俊俏面容上,水盈盈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震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突然间就觉得有些腻烦。
田蕤这样扮什么像什么的人,怎么可能这般天真状?
难道真是因为桃花焜的缘故,以为自己就好这个调调?
那他本身呢?本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模样?什么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还是扮演的角色太多,已经忘记了自我?
他难道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因为真正的自己而爱他吗?
难道真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别的什么都不要紧?
那还不如直接用强逼着自己跟他不就得了,何必如此费事?
一瞬间魏紫棠心中闪过许多念头,但对方究竟是高阶修士,是长辈,许多话也是不能说的,所以终究这些话在她口中轻轻打了个转,又都咽了回去,而因为这咽回去微微有些胃里泛酸,难受得别过了脸去。
朱有德还曾经让她欣赏。
变了个人似的田蕤却这样让她腻烦。
她又去处理了几件贡奉堂的事情,田蕤一直如影随形般跟着她,时时调笑她两句,她打也打不过,赶也赶不走,便一直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
处理完四个小时也早就过了,魏紫棠回去洞府享用她的轻乳酪,田蕤居然还厚着脸皮跟着,看她取出来还说:“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让你一个修士都嘴馋起来。”
魏紫棠心中冷笑,你既然知道我是嘴馋,刚才还一脸震惊地装什么天真问些废话?有意思吗?
终于忍不住,魏紫棠开口道:“田师叔,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喜欢的男子是那种冷若冰霜的。”
这句话效果很好,田蕤那明媚得有些妖娆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半天才悻悻说:“你早说啊。”
魏紫棠看他吃瘪,心情大好,微笑着把乳酪蛋糕用灵力隔空切成精确的八等分,把其中一块凌空送到他面前:“师叔也回去尝尝我的手艺吧?”
田蕤带着懊恼和轻乳酪蛋糕悻悻离开。
魏紫棠愉快地尝着自己的作品,虽然因为材料的缘故细腻程度略逊,但却有种独特的香味和口感,她还是挺喜欢的。
一边心中暗爽:冷若冰霜型,你总没法缠着我了吧?
哈哈,憋死你!
男人喜欢吃蛋糕的不多,魏紫棠就没考虑向飞和刘无渊,而是把两块轻乳酪送去给了钱丹霞和楚春菲,照她看,女人就算变成了女修士,也摆脱不了好吃的蛋糕的诱惑。
果然,楚春菲小小尝了一口就眼睛一亮,问:“这是什么?”
而钱丹霞虽然皱着眉头说:“这东西毫无灵气,还有不少杂质,不适合我辈修士服用。”却用飞快的速度把那块蛋糕消灭了,还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魏紫棠吃了三块,晚上睡的时候心满意足,尤其想到自己现在是修士,不用担心发胖,更加放心地去会周公了。
好心情维持到了第二天早上,一看外面蓝天白云,一片蔚蓝的天空,更加神清气爽起来。
去了贡奉堂,却发现从来不管这边事情的田蕤来了。
其实,她颇踌躇了一番才认出是田蕤的,那还完全是因为他一张脸没有变,还是那玉面朱唇的长相。
于是她终于见识了一个人气质穿着神态的变化会对他的长相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锦衣华服不见了,田蕤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质地,毫无修饰,腰间一把短剑,剑鞘又破又烂,头发也是很随意地挽了个髻,很有些沧桑感。
一张俊面毫无表情,冷冷的,原本水汪汪的桃花眼因为冷漠地微微眯着而变得有点丹凤了,看到她的时候也毫无温度,原本几乎可谓是樱唇的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有刀削般的弧度。
没有人会把这人和原本王怜花似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魏紫棠几乎张口结舌:这也太夸张了,田蕤师叔,你有那么敬业吗?
田蕤正在做的事:正在查她的帐!
周围的人都屏着呼吸,战战兢兢。
魏紫棠本与他言笑无忌,此刻他隐隐放出的威压过于强大,她也不觉垂手立在一侧,等他查完。
田蕤看得极快,本来对于修士而言,一目十行就不算什么本事,没多久看完了,冷刃般的目光扫到魏紫棠身上,一丝爱意也没有,冷声道:“魏师侄,有几处账目问题,你跟我回去解释一下。”
魏紫棠敢发誓,她的帐目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正要出声争辩,田蕤的动作快如闪电,已经一把捏住魏紫棠的手腕,然后一掠而出,魏紫棠被他扯着,身子如风筝般拉着,只觉得手臂生疼。
元婴修士的遁速何等惊人,魏紫棠修为太浅,虽然田蕤设了个防护罩避开罡风,但她的手臂却有些受不住,疼得几乎落泪。
耳边风声迅迅,魏紫棠的心情完全阴霾了,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自己搬起的这块石头,似乎真砸在自己脚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上了,这周太忙了,不好意思,下周争取四篇
被囚
再次进入田蕤土拨鼠一般的后科技风格洞府,魏紫棠的心态比第一次来时还要忐忑不安。
手腕被田蕤拽得很疼,虽然用了灵力护体,在他元婴修士的力量前面却如蚂蚁般渺小,看着田蕤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无表情面孔,魏紫棠既生气又有些心一沉。
“田师叔,请您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开口道。
田蕤也不说话,只管把她往里拉。
魏紫棠再次挣了挣,身体却被他的力量包裹挟制,难以动弹,她突然生出恐惧来,兼且有些委屈,眼中便有了几分泪意,哽着声音道:“田师叔,您这是做什么?我做了什么需要您这么把我硬拽来?帐目有什么问题?”
可以前与她言笑无禁的田蕤却好像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他还是一脸冷硬,冷冷扫了她一眼,手倒是松了,把她往一张形似贵妃榻的石凳上一推,道:“我觉得账目不清楚,你给我在这里再算一遍,若是两天内算不清楚,就罚你在这里替我洒扫服役。”
什么?!
这么没道理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以权谋私也不能如此公然啊,这不是明白着要借故逼迫自己,占便宜吗?
魏紫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怒斥还是该如何,最后忍不住冷笑了:“田师叔,你说帐目有问题,到底哪里有问题?”
田蕤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是深黑深黑的,这般静静注视的时候,让人心里一梗,许多话便说不出来,便如同你看到一朵静然美丽的花,本来浮躁的心会瞬间静一下。
虽然没有潘旃那带着银色的黑眸那种浮光潋滟的夺人心魄……
不过,罗海大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银色在眸子里,田蕤不是罗海的人吗?还是这果然不是他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魏紫棠收拾了一下情绪,静下来,放缓声音道:“田师叔,换了形象为什么不干脆换张脸?是因为之前你说过在我面前要一直用这张脸吗?”
她刻意提起以前的言谈以及扮演的事实,想要缓和这威压。
田蕤不答。
魏紫棠心中有些薄怒,微微冷笑说:“田师叔,我虽然说喜欢冷若冰霜的,却不喜欢凶狠霸道的,你这次的角色有点问题,是不是可以调整下?”
田蕤静止了几秒钟,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
魏紫棠顿时被吓傻了。
田蕤的气息轻浅,却威慑力极大,近近吞吐在她颊边。
魏紫棠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他突然就真的亲过来,手脚都僵硬了。
半晌田蕤大约觉得吓她吓得够了,才轻轻冷笑了一声,这冷笑声中毫无朱有德的豁达,原来形象的好说话,冷意之余竟好似还有些冷硬的恶意,他这般冷笑着说:“我原先的性格,你说什么我自然会改,可如今这样,你觉得我会随便听你的吗?”
听到这样的言论,魏紫棠呆了一下。
这人真疯狂,有这么入戏的吗?
连这种东西都考虑到了,他还真是忠诚地揣摩每个形象的心理和性格……这真是艺术家的风范……
要是在现代,他一定是大家了。
不过,他原先那轻浮俊俏的样子,配这艺术家的脾气也就罢了,现在这样子配起来,却叫人心里渗得慌。
魏紫棠心里后悔极了,为什么她不说“我喜欢事事听我话的男人”呢?
田蕤搂住她腰的手臂突然一紧,魏紫棠吓得小小惊喘了一声,田蕤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低低说:“乖点,否则你就别怪我手段直接了。”那声音和内容腻在耳边,却蕴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魏紫棠咬紧了下唇,才能平静地直视他带了太多掠夺内容的眼睛。
一个冷酷的男人也可以想要一个女人。
当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威胁比一个轻浮的俊俏少年要大得多。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霸道冷酷的男人似乎更加有吸引力,因为雌性天生有对于强者的依附之心,何况,“他对天下人冷酷,只对我温柔”是多么有成就感,多么能满足虚荣心的一件事。
可这种东西,还是小说里多一些。
而且前提是,最好这个男人是你心里本就有的人。
否则你只能感觉到被强迫的愤怒和憋屈。
魏紫棠现在就是如此。
新版田蕤居然真的逼迫她把所有帐目重新计算一遍,而且似乎以监督她为乐,时不时还要来两个走在调戏边缘的动作。
本来那些帐目就不是魏紫棠自己做的,她是管理者,又不是账房先生,幸好她以前修过两门财务课程的,而且修炼之后心智大大提高,终于赶在两天后的傍晚天色黑下来之前把账重新算了一遍。
大大舒了口气,魏紫棠这两天几乎累出久违的黑眼圈来了,比以前连续通宵加班还累。
田蕤拿起来看,没多久指出来:“和原来的有两处不同。”
魏紫棠一惊,抢过来看,两人对了一下,很快发现一处是原来的账有问题,一处是魏紫棠粗心犯了错。
田蕤扫她一眼:“你要受罚。”
魏紫棠头皮发麻,勉强辩驳道:“我虽然不小心错了一处,但也挑出原来的一处错……”
这话立刻被截断:“你是管他的,手下算错了,居然没有及时发现,本就该受罚。”
田师叔虽然很艺术家,很技也近乎道,逻辑却一点也不差……
魏紫棠没法反驳,急了,总不能真的在这里给他扫地铺床,等着被他有一天吃干抹净吧?
潘旃到时候出来也来不及救她了!
她心急却又无法,最后心一横,耍赖道:“我要修炼,没空执杂役,田师叔不满意就一掌拍死我好了。”
田蕤闻言却是又一声冷笑,笑得又冷又硬,“我喜欢你,自然不舍得打死你,不过有些事情我却会很高兴做。”说着眼睛瞟了石床一下。
魏紫棠打了个寒噤,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于是,乖乖忍气吞声地留在了田蕤的洞府里。
她和外界的联系几乎被完全切断,虽然田蕤几乎不用她真的做什么杂役,还愿意指点她修炼,只是有时在言语上吃她点小豆腐,动作总在过火和调戏边缘徘徊。
魏紫棠却忧愤欲死。
她现在还能守身如玉,不过是如同某些要养肥了再吃的东西一样,总有一天会……不成不成,一定要想想办法!
好师父
魏紫棠的忧心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解决的。
某一天,她被田蕤支使着烹茶,突然间地下洞府地动山摇,山石纷纷而下,魏紫棠手中的茶一个不稳就泼了出去,幸好有灵气护体手才没被烫伤。
地震?
她微吃了一惊,抬头看。
旁边的田蕤已经变色,倏的站起了身来,长睫毛下的眼睛朝她一瞥,声音干脆:“你小心待着,我出去看看。”
魏紫棠想起他的洞府是有大阵防护的,若只是小小的地震,那是不用担心的。
外敌来犯?
这里可是罗浮门内部,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此骚扰?
田蕤的身影消失在洞府的门口,黑色的衣服虽然很不华丽,但显得他的腰还挺细的,身材还不错,潘旃的元神一直穿宽袍广袖,不容易看出身材好坏。
魏紫棠在洞内留守,猜测种种可能性,突然觉得自己颇像西游记里那些被妖怪抓回去的女子,突然有一天孙猴子打上门来,妖怪大王出去应战,那些女子当时留守洞中的心情不知如何,是悲是喜?是激动还是忐忑难安?
外面的动静大起来,洞内的震荡进一步升级,魏紫棠已经站不稳,索性放出玉莲花坐上去,飘浮在半空中,往洞口处靠拢……不知道田蕤是否设下禁制?自己能出得去吗?
突然间传来穆红的声音,力透金石:“田师弟,你侍强拘禁我的弟子,莫非是欺我穆红无能!”
替天行道的孙猴子居然是穆红!
师父回来了!
魏紫棠大喜过望。
这下真是得救了!
接着穆红的声音以更具穿透力的方式传来:“紫棠,出来!”
魏紫棠闻声奋力朝门口冲击,想不到田蕤居然没有设下禁制,竟真的被她冲了出去。
好几天不曾看见外面的天空,蓝天显得异常明媚,连空气都格外清新,她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再一看,外面的山岗已经是面目全非,一块山头被削平了大块,稀稀落落的草木如今更加是踪迹全无,天空中的两位还在继续斗法,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元婴修士之威,一动手便是移山倒海,两个元婴修士的斗法,那是难得一见,声势浩大,附近的灵气都被搅得翻滚不休,魏紫棠只觉得胸中闷闷的,气血翻滚。
两人都是元婴初期,穆红年长,法力精粹雄浑些,田蕤则更擅机变,法宝似乎也更给力些,一时间倒也是斗了个半斤八两,难分难解。
魏紫棠立在旁边看,虽然灵气有些失控,身体很不舒服,心中却有所领悟,隐隐有所触动。一时间竟忘了劝架,虽然她也劝不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不惊动旁人,田蕤这里虽然偏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执法弟子,还有看热闹的,金丹期和筑基期的都有。但都不敢靠近,远远观望着。
似乎有弟子回去禀报通传,没多久,果然是柳老祖来了。
鹤发长须,鹤氅羽衣,履空而至,身后随行着十数弟子,俱都面容端肃,不卑不亢,果然有仙家风范。
元婴中期修士的威力,同时敌过两位元婴初期是没什么问题的,穆红和田蕤动静折腾得如此之大,柳老祖一挥袖子,广袖中飞出一把莹光璀璨的红色玉尺,一出手,魏紫棠认不得的上古字符就满天飞,威压极重,一下便把穆红和田蕤的法宝都格挡住了,柳老祖这才开口,声如黄吕:“两位师弟还请助手。”
柳老祖掌管戒律堂,便是元婴修士也都对他尊敬有加,他这一开声,两人也只好停下手来,行礼说:“见过二(柳)师兄。”
柳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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