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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之风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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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快,她的魔法应该会向着治疗、防御这方面发展;而可亚在攻击魔法上显示出来的天分令人吃惊,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很可能会成为上千年来学会光系禁咒魔法的第一人。
  安排了两人的晚课,我走出帐篷,此时天色已晚,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大家都已睡下,为明天的跋涉积蓄精力。一堆堆篝火将整个营地映照得明灭不定,燃烧的木材在夜色中“噼啪”作响,温暖中带着萧索,平静中蕴藏着心悸。
  帕特里夏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愣愣出神,连我走到他身后到毫无所觉。自从两天前我们的一席谈话之后,他便一直有些神不守舍,我敢肯定当时一定有什么话触动了他心底深藏的过去,虽然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如果他不恢复正常,岚令宏他们没了主心骨,麻烦可就大了。况且对于他,我一直有一份好奇存在,我并不想否认和压抑。
  很难得的,我主动走到他身边,默默傍着火堆坐下。
  “你有心事。”肯定的语气,我说得笃定。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何以见得?”
  我撇了撇嘴:“这两天你的失常,是人都看得出来。”
  他的嘴角带起一抹苦笑:“是吗?原来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我看了看他,拨动着篝火让它燃得更旺:“要不要说出来听听?”
  他奇异地看着我:“原来你对这些也会感兴趣。”
  我笑了笑:“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能令你失常的理由,更加吊人胃口。不过我也不强迫,你不愿说就算了。”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火焰出神,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准备说了,正想起身睡觉去,他却突然开口:“‘不要死了哦’,是她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没头没脑的话语,我却在一瞬间了解了打开他回忆之门的那把钥匙。静静等着,我不想打断他,任他的回忆在深藏的过去里飞驰。
  “我出生在婆兰国,我们一家本来是非常显赫的贵族,教皇曾经亲自为我的祖先赐名‘蒂姆瑟’,在婆兰语里,这是‘荣耀’的意思。不过,现在我的家族已经没落了。”他涩涩一笑。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讶异。他自有沉静高雅的气质,并不因为佣兵的身份而有任何影响。这种气质如果不是从小接受高级教育是绝对不会凭空出现的。
  他继续说着:“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还是教廷的高级贵族,而我,从小就为了成为神圣的教廷骑士而努力着。你应该知道,要成为骑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出身、文智、武功、自身的修养,这些都是成为一个骑士所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而教廷骑士对这些的要求更是严格,通常一年里面,全婆兰国会产生八千至一万名骑士,而其中只有数百人能够通过神殿的考核成为教廷骑士,你可想而知这有多艰难。所幸,我的出身并不低,智力也不算差,父亲更是为了我请来了知名学者武士担任我的家庭教师,就这样,我在家人的期盼中向着自己的梦想一步步迈进。”
  教廷骑士?我是知道的。在宗教国婆兰,最高权力者并不是皇帝或者国王,而是教皇。神殿高级僧侣和贵族构成的教廷不仅把持着婆兰的国政,而且作为艾因大陆唯一信仰的创世神——芙蕾坎地蓓拉的最高祭祀机构,拥有庞大的教众。只要教皇登高一呼,以“圣战”的名义立刻可以聚集起上千万的信徒,这也是婆兰国能够在弱肉强食的艾因大陆上站稳脚跟的主要原因。说起神殿和教廷,各国权贵显赫都不得不卖他们三分面子,可见其势力之大。不过近年教廷倒是显示出出奇的冷静,在不断变化的政治风云中始终保持沉默,以一种出尘的高姿态作壁上观,至于究竟是不是“超然世外”,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而作为教廷的核心战力,教廷骑士团的实力令人高深莫测。教廷骑士团人并不多,只在一万之间,然而他们的战斗力非凡,据说跟现在大陆闻名的四大骑士团齐头并进甚至凌驾他们之上,真实情况则不得而知,因为教廷骑士团身负保护神殿的职责,甚少在大陆战场上出现。然而只要他们出手,那对方必定会被全歼,不留一个活口,至今没有例外。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中立评估者可以对教廷骑士团的实力作出正确评价,而他们的恐怖却通过这种血腥的方式流传在世间,于是世人们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高——能够每场战斗都全歼敌人,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想当然,像这样的精英部队,想要加入需要怎样的严格选拔。在婆兰国,成为骑士固然是一种高贵的理想,成为教廷骑士则是许多年轻人一生的梦想,而“教廷骑士”这几个字所代表的,本身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婆兰国的贵族们无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多出几个教廷骑士,如果能进一步成为教廷骑士团的官员,则更加能给个人和家族带来巨大的名誉和利益。如果帕特里夏的家族真的是教廷贵族,那他和他父亲的举动是值得给予充分理解的。
  他的回忆继续着:“十五岁那年,我终于通过了骑士团的考核,成为一名真正的‘教廷骑士’,能够在十五岁之前成为教廷骑士团的一员,这在之前也就只有神骑士基尼·劳利一个人而已。三年之后,我突破了勋骑士的瓶颈成为光骑士,并成为骑士团的千夫长,跻身高级军官之列,不仅给我的家族带来了极大的荣誉,更被世间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集天地荣宠于一身,显赫天下。”
  说话间,他的眼神迷茫了,沉浸在那昔日的荣光之中,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跃然在我眼前,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我完全可以想象那人间的宠儿,集天地之灵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在金光大道上一步步走向人生的巅峰。这不由让我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颗众人眼中的新星坠落?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她。”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好温柔,柔得出水的眼波在那英俊刚毅的脸庞上不仅没有半点突兀,反而形成一种奇特的魅力,就算是我,如果被他现在的眼神凝视,也难免不会心跳加速、心甘情愿沉溺在那一汪深渊之中吧?
  “她很美,但最令我心动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似水的心性,温柔中带着坚强,文静中不乏活泼,出身高贵的她有着世所难及的善良,她就像大海,有着包容一切的心胸。醉心武道的澎湃,在她的身边就能沉静下来;汲汲于名利的心累了,看见她就能消除所有的疲惫。十八岁的我,为她醉了,我突然发觉,武功、魔法、名利、荣誉,这些曾经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在一霎间都不再重要,我只要她!然而,她是那么的高贵亮丽,为了她,我必须要获得更大的成功,我要把一个骑士所能得到的最大成就奉献给她,在那个时候,我将会娶她为妻。
  “我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向我抛出了爱的花环,我们一起出游、一起听风、一起看雨、一起分享彼此的所有心情。但是,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誓愿,而她也想要成为一名神圣的大神官,于是我们一起研习魔法,互相激励。我更加勤练自己的武功,积极参加各种训练、狩猎、出击任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提升自己的机会。每当我离开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总是微笑着,用玩笑的口吻掩饰真心,告诉我‘不要死了哦’。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担心、她的不舍,但是我不能放弃,我发过誓,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所以我强忍着离别的哀愁,啃噬着锥心的相思,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
  他的表情甜蜜而又悲伤,我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
  “又是三年,我成功了,甚至超越了神骑士基尼·劳利,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圣骑士和教廷骑士团团长。我欣喜若狂,终于,我有了向她求婚的资格,我迫不及待要让她分享我的快乐。然而,当我回到神殿,等待我的却是她即将成为圣女的晴天霹雳。”
  啊!我看着他倏变的脸容,甜蜜与微笑在一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愤怨和不甘,刻骨的仇恨。
  神殿的圣女我知道,那是一个在世人眼中无比高贵荣宠,在我看来却极端不幸可怜的身份。被选为圣女的,必定是出身高级贵族或者皇族的年轻女性,经过神殿高级神官们的考核,容貌、心性、能力出类拔萃的年轻女孩成为候补圣女,经过投票选举决定最后的人选。被选出的圣女作为创世神的代表,受到所有信众的敬仰和拥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在理论上凌驾于教皇之上。然而一旦成为圣女,这个女孩为了表示对创世神的尊敬,将终生不嫁,并在神殿中终老一生,从她成为圣女的那一霎那,她便已不是她,而是为了创世神而存在的一个“物品”。
  我不禁暗自叹息。原本应该接受天下祝福、永浴爱河的一对佳偶,就这样被活生生拆散。就算他们各自显赫一时、权倾天下又如何?全大陆最强最神秘的教廷骑士团团长、全大陆所有信众崇拜的神殿圣女,世人眼中无比显贵的权势地位成为他们之间无可跨越的鸿沟,生生分离两颗相连的心。
  不过,我不相信以帕特里夏的性格会逆来顺受,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对?
  话音突然转为沉重,然而他还是继续说着:“我不甘心,不愿接受这样的弄人造化,就算逆天而行,我也绝不让自己心爱的人被那阴暗的神殿囚禁一生,所以我冲进神殿,带走了她,从此,我们展开了漫长的逃亡之旅。我被撤销了骑士团团长的职务,她也以亵渎神的名义被驱逐出神殿,神殿的高手、骑士团的追杀者们对我们千里追杀,我们却都不在意。对我们来说,只要两个人能够厮守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只要能携手一生,什么苦我们都不怕,直到……”
  他有些过分激动了,以致不得不停下来稍微平静一下情绪。我同情地看着他,知道事情的发展必定是悲惨的,否则他现在不会是这种样子。
  “骑士团的朋友为了帮助我们出逃,被神殿处以极刑;教廷向我发出最后通告,如果不想要我的家族就此消失,就必须回去自首。年轻气盛的我,天真地以为我家权大势大,他们不可能真的动手,所以选择继续逃亡。然而几天之后,我的家族、超过五百人的直系亲属全部被处死,其他人流放的流放、监禁的监禁,称雄百年的蒂姆瑟家族就此烟消云散……”他的语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起伏,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我却听出那是悲哀到了极点的反常宁静,不由眉头一皱。
  “我成为家族的罪人,然而我并不后悔,错已铸成,我和她继续逃亡着,终于来到婆兰边境,那里有我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我们曾经一起探险,为了救他,我差点被魔兽撕成粉碎。他曾经跟我说过,有什么事情只管去找他,只要他一息尚存,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也会站在我这边。我相信了他。”他咬着牙根,恨声说道,“但是我错了。时间和权势会腐蚀一切,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豪气云天的人,为了教廷许下的高官厚禄,他出卖了我们,在突围的过程中,我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长长的沉寂,弥漫在深沉的夜色中,火光映照下,他的脸色出奇地苍白,眼帘垂下让我看不清他心中的滋味,我默默地坐着。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不过是隔靴搔痒,彻骨的疼痛只有自己能够体味,撕裂的伤口只有自己能够舔砥。
  “身负重伤、魔力耗尽,但我们终于冲了出来。婆兰再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只能逃向外国,翻越为罗山脉,终于在靠近孔雀族的山脉一侧定居下来,有了我们自己的小窝。她在家里操持家务,我以打猎和砍柴来跟山民们换取生活物品,虽然生活艰苦,但毕竟,我们实现了长相厮守的梦想,那段日子,我们真的很开心,很平静。”虽然有些压抑,但他的心情显然渐渐平复下来,然而我的忧心却更加深了一层。
  同时我也体会到当初他们两人实力的强横。为罗山脉全部都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里面是魔兽的天堂、人类的地狱,走在里面就算不迷路,也很可能成为魔兽的食物,就算上万人的精兵在自然的威慑下也不过如蝼蚁般渺小,所以为罗山脉成为婆兰国与孔雀族之间的天然屏障,几乎没有人能够穿越。而帕特里夏他们两人居然能够翻越这个死亡地带,可见两人的实力有多强。
  “两年之后,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然而因为在逃亡途中她的身体受到很大损害,生下孩子以后就虚弱至极,也失去了全部魔力。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很知足的,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生活在一起,那便是今生最幸福的事,没有了魔力又如何?我们不需要争斗,只愿这样与世无争过一辈子。可是,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老天爷都吝于施舍。教廷锲而不舍的追杀终于找上我们,卑鄙的杀手以他们母子的性命相要挟,我无力抵抗,束手就缚,那些言而无信的小人却出尔反尔,就在我的面前,奸杀了她,砍死了我的孩子。”他的眼中流出泪水,脸上是绝望的灰败,他却仿佛一无所知,完全堕入那吞噬掉所有感情的深渊。
  “我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上天的无情、恨世间的残忍,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小小的温暖都不肯给我?为什么要让无能的我苟活于世上?我早该跟他们一起去了才对,为什么至今仍然徘徊在污秽的人间?不该死的人都死了,最该死的人却苟延残喘……”他的眼神迷乱起来,脸上的表情激烈变换着,语无伦次,气息紊乱。
  我一惊,急忙一掌拍向他的背心,雄浑无比的罡气强行注入他的经脉,以无可低档的气势冲击在他体内,强迫他自身的罡气顺着我的气流涌动运行。
  只见他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体内骨骼爆起“噼噼啪啪”的响声,每条经脉都在我的气流中颤动,堵塞的被清理,狭窄的被拓宽,憩息在内的他本来的力量在外力的刺激下强行被激起,霎那间汹涌而出,迎面对我的干预展开反击。
  我见好就收,瞬间收起外放的罡气,任由激烈反弹的那本源之气在他体内翻滚,打通一道道生死玄关。
  他紧闭着眼睛,全身颤抖,面色变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忍受着十分强烈的痛苦。
  他的变化证实了我的猜测。刚才他说起在二十一岁那年就已经成为圣骑士,然而现在距我的判断他仍然是圣骑士的水平。照理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死考验,以他的资质应该早就突破圣骑士的局限进阶为神骑士才对,令他的水平停滞不前的唯一原因就只会是一个——浊气郁结,心神凝滞,以致影响了他的武技进展。
  如今我引他说出心里的郁结所在,让他积聚多时的怨气得以发泄,虽然因此导致他气血紊乱,差点自毁心智,但我及时强行激起他的本气,在危急关头助他一举突破现在的瓶颈,跨入神骑士的行列,剩下的只要他坚持修行,稳固基础,便可成为目前艾因大陆唯一的一位神骑士。
  他天资过人,自幼打好了坚实的基础,在年少时又因为爱的激励一口气突破障碍成为圣骑士,但即便如此,如果没有以后的变故,这也会是他的极限,只因从圣骑士到神骑士的升级已经完全不是只依靠锻练就能达到的,从外在武力的提高,到内在心理的考验,没有经过特殊的磨练,一般人就算穷其一生也别指望能更进一层。他先是爱人被拆散,再到朋友的牺牲,家族灭亡的痛苦、被人出卖的怨恨激化了他心理的成熟,然而爱人孩子的惨死却令他原本快要突破的修为就此停滞,可以说,他悲怨的过去为他开启了晋升为神骑士的阶梯,然而也是这段经历遏制了他进一步发展的未来。真是讽刺啊!这一段黑暗的人生令他的生命从此没有阳光,但没有了这些经历,他却也不可能成为神骑士,成为骑士里面最接近“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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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敌与友
  经过了仿佛很短,又仿佛很长的时间,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对他来说却可能是天翻地覆,终于,他的表情平静下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慑人的光芒从他双目中射出,带着令人无法置信的气势,奇诡和威严这两个水火不容的特质竟然同时存在其中,令人感到无比诡异的同时又不自觉生出想要向他膜拜的冲动。他浑身上下流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似外放又似内敛,我知道那是神骑士所特有的金芒气,它就像一个探测器,对周围环境的一点一滴产生着无比敏感的反应,确保神骑士在第一时间对任何可能的变化了然于胸、随机应变;它又像一个保护罩,随时可以在任何条件下物化成实,为神骑士挡住绝大多数的致命攻击。
  尽管没有说话,我却一眼能够看出他已经成功进阶为神骑士。
  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几许感激、又几许怅然的复杂眼光看着我,他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闷气一口气呼出似的长叹一声,说道:“你总是带给我惊讶和冲击,原本以为已经很了解你了,你却总是在我那么认为的下一瞬间推翻我的所有认知,每一次的变化都让我的了解、你的实力更进一层,而且仿佛永无止尽。没想到,你除了魔力深不可测,武技竟然也凌驾世人之上。告诉我,你是不是帮我达到了神骑士的境界?”
  我悠然一笑,点了点头。'電子书下载…Tao shu ke'
  他的脸色一变再变,然后再次深深叹息:“从十八岁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寻求新的突破,遭逢剧变之后更是分分秒秒渴求更强的力量,之所以苟活世间,无非是为了替我死去的妻子和孩子报仇,向我所有的仇人算账,然而我也清楚他们的势力之大,就算我有圣骑士的修为,仍然不足以向他们挑战。为了提升自己、磨炼武技,我隐姓埋名成为佣兵,不断用生与死的考验锻炼自己、激发每一分可能的潜能,但历经十载,却还是无法突破瓶颈。没想到,今晚居然被你轻轻松松一掌完成,如此轻易造就一名神骑士,流云啊流云,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微笑着,答非所问:“之所以不能晋身神骑士之列,并不是因为你力有未逮,而是因为你心中积怨太深、郁结难解,所以一直无法突破。这心中的禁制如果不是你自己解开,就算我有天大的能耐也是无可奈何。今晚不过是因为你倾诉往事敞开了心胸,让你的心之藩篱松动,我才能在你崩溃之前趁虚而入,助你突破瓶颈。归根究底,仍然是你自己铸就了自己的成功。”
  他怔怔看着火焰,所有所悟,许久,方自喃喃自语。他说得那么小声,就算是在寂静的夜晚,如果不是我功力够深,也不可能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多少年了?我把这段往事埋藏在记忆深处多少年了?从来未曾向任何人说起。对我来说,天下间已经没有人能够信任,没有人值得交心。今晚居然会向你全盘托出,究竟为什么呢?”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
  荣耀与屈辱,忠诚和背叛,生离死别,在我过往的岁月中反反复复侵袭着我,如今的通达豁然是用怎样的代价换来,只有我知道。他没有我的奇遇,也没有我的强韧,一生一次的痛不欲生已经让他的感情脆弱到极点,所以在碰到有着无数类似的经历、又从中破茧而出的我时,同样的气息吸引他走近我,浴火重生的洒脱诱发他心中的渴望,不知不觉中,他放开了紧闭的心扉。
  我笑了笑,没有解说的欲望。我不是循循善诱的导师,没有传道授业解惑的天职。帮助他不过是机缘巧合加上心生怜惜,我生生世世保守的秘密,只有同生共死的最亲密朋友能够分享,而他,显然并不属于其中。
  “现在你已经成为当今唯一的一名‘神骑士’,接下来呢?要继续复仇吗?”我淡淡地问。
  听到“复仇”两个字,他眼中的迷茫一瞬间烟消云散,凌厉的气势在眨眼间笼罩着他,坚毅狠毒的眼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当然,当初陷害我、出卖我的人,我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那些卑劣之徒的血液和心脏将会成为我妻子和孩子的最好祭奠,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看着他绝然的神情,我在心中叹了口气——
  教廷的高官贵族们有难了!!
  突然,空气中不安的躁动传来,传递着令人心惊的信息。
  我在第一时间发觉夜空下的异样,而刚刚晋身神骑士之列的帕特里夏也第一次跟我在相差不多的时候有了近乎预知的感觉。他脸色变了变,然后是抑制住心中狂喜的镇定。
  我们互视一眼,我向他点点头,他在了解我的意图之后沉着一笑,身影在瞬间消失。现在的他,施展短距离的空间移动已经不需魏沃溆铩?
  帕特里夏前往的方向是飞羽骑士团的主帐,而我则转身回到岚令宏的商队,唤醒了沉睡中的芭露丽和特雷姆。
  就在我刚刚向他们说明可能发生变故的同时,巨大的火焰魔法弹如流星般划过漆黑的天际降落在营地中,宁静的夜一瞬间被打破,震天的爆炸声响彻耳际,营地霎时间陷入烈焰的海洋,骡马嘶鸣声,人的惨叫声,战斗示警声,呼儿唤女声,恐慌的情绪在夜空下迅速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在看似杂乱无章的火焰流星中,我还是清楚分辨出飞向几个特别区域的火焰弹相对集中。如果说对于整个商队营地实行的是无差别流弹攻击的话,那对于那几个地方的攻击无疑就是有相当针对性的瞄准进攻了。而那些被特别挑选出的地方,就是飞羽骑士团的主帐和魔法师营地。
  我的嘴角弯起讥诮的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如果不是从内部泄密,对方又怎么可能这么清楚我们的营帐分布?
  跟我一起钻出帐篷的芭露丽和特雷姆面对眼前的混乱也是一筹莫展,岚令宏的商队不可避免也被卷进今晚的暴乱之中,且不论损失如何,他们现在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哆嗦着身体,仓皇流窜在爆飞的火焰之中,嘴里发出毫无疑义的喊声,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扎。
  “那边是飞羽骑士团的主帐,我们……”芭露丽看向火焰弹集中攻击的地方,不知是否由于唇亡齿寒的顾虑,相当焦急,似乎想马上赶过去增援的样子。
  我伸手拦住她,冷静说道:“不用担心,帕特里夏已经赶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保护岚令先生他们的安全。”
  芭露丽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但是转眼一看周围混乱的形势,不由皱紧了眉头。
  在我们三人的周围,火焰冲天,受惊的骡马跟人类分不出有什么区别,都在火光中到处乱窜,原本邻近的岚令宏等人的帐篷已经空无一人,惊慌失措的他们似乎随着逃窜的人流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回他们,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她咬了咬牙,说了一声:“我去找他们。”就冲向了慌乱的人潮。
  我看了看身边的特雷姆,他感应到我的目光,回过头来对我苦涩一笑:“放心吧,因为是密探,所以我的主人无法为我提供任何保障,现在的我跟你们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蚱蜢,只有齐心合力度过这关才能有生机,我是很清楚的,你不必担心我阵前倒戈。”
  我笑了笑,并不怀疑他话中的真诚,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我说道:“我也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去帮芭露丽的忙吧,我去找珊华和可亚。”他们两个正在我的帐篷里面修习魔法,不知道会不会跟其他人一起受惊乱跑。回去看看是很有必要的。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然后呢?找到他们又如何?怎么才能在这种混乱的形势下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想了想,笑道:“别担心,我想飞羽骑士团很快就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我们只需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具体方法嘛,我自有主张,你先去找到他们再说吧。”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问我究竟有什么办法,转身投入火焰冲天的营地。
  我心念电转,瞬间回到自己的帐篷,预计之外、意料之中,两个人都还在里面,修习停止了,脸色苍白,眼瞳中掩不住惊惶,然而他们确实还在等我。
  看见我突然出现的身影,可亚冲上来抱住我,开口就问:“姐姐,出了什么事了?我们听到外面的喊声,差点就跟着跑出去了,但是马上想到你会回来找我们,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没动。”
  我笑看着他们,毫不犹豫送出赞赏:“很好,你们做得很对。”
  岚令珊华的脸庞因为受到表扬而浮现欣喜的红晕,紧接着问道:“流云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敌人来袭营,现在外面一片混乱。”我简洁地说。
  岚令珊华大吃一惊,忙追问道:“那我父母呢?在哪里?”
  我安慰道:“别担心,芭露丽和特雷姆已经去找他们了,不会有事的。你们跟着我,不要离开我身边,否则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岚令珊华心慌着,还想说什么,我了解她的心思,抢先开口堵住她的话头:“你们的光明魔法才刚刚起步,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要逞英雄。芭露丽和特雷姆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而且他们确实是诚心帮你们的忙。对于忠实和可靠的朋友,不需要怀疑他们的能力。”我正容说着,岚令珊华脸上浮起羞愧的神色,眼中闪过领悟。
  我暗中点头,双手拉住他们,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制造一个安全的场所给你父亲他们避难,走吧。”不等他们回话,我默运魔力,再次瞬间转移。
  要保护众人的安全不是难事,只要一个强力结界就可以达到目的。然而目前在整个营地里,有本事结成这样的结界的人只有两个。为了不让飞羽骑士团察觉我的真正实力,我不能随意施展我的魔法,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转瞬之间,我们来到艾尔鲁沙的帐篷。
  在四周嘈杂惊恐的氛围中,艾尔鲁沙的帐篷却非常诡异地处于一种宁静安谧之中,明亮的灯火稳定而温暖地燃烧着,只在我进入的时候因为空气的流动而微微闪烁。艾尔鲁沙悠适地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静心阅读,红丽侍立在他身旁,两人都对外面的骚乱充耳不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静谧自然。
  因为我的突然出现,红丽在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却因为没有主人的吩咐而静立不动。艾尔鲁沙则是连头都没有抬,懒洋洋的语音在这自成一方的天地中流淌。
  “找我什么事吗?”
  “你这个防御结界做得不错啊!”我微笑着,在我穿越的那一刹那,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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