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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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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胡说。”

    费伦神情郁郁,摆手道:“她必定是南渡流离,家业败坏,看气质神情,必定是官宦人家的娘子。”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变,对着众人斥道:“凡事都要留心,我怎么教你们地?别的不知,她桌上的诗稿,还有说话的口音是开封官话,听不出来么?”

    被他如此训斥,各人知道费伦最近心燥,均是吓了一跳,均道:

    “属下们知过了!”

    费伦又横众人一眼,终骑上马去,带头往皇宫方向而去。

    他是奉上命差遣办事的大员,并不需要对任何部门负责,行人司表面上归枢府统管,其实不过是公文往来罢了。到得宫前已是艳阳高照,二月中地天气要么冷酷如冬,要么就是热气袭人,恍然初夏,费伦一路急行过来,只觉得额头上汗水淋漓,这一身棉袄穿在北方时还成,等回到了长安,已经觉得有些闷热。

    守门的郎官拿得费伦的鱼符信牌,直入内宫禀报,过不多时,便有内侍省的几个小宦官出来,向着费伦拍手笑道:“费将军可回来了,官家早起时还在念叨。”

    不等费伦示意,立刻有人上前,将几吊铜钱送将过去,口中只道:

    “请几位小公公喝茶。”

    几个小太监笑的合不拢嘴,他们等闲不敢收外臣的馈赠,倒是费伦这样的天子近臣没有什么忌讳,时不时打赏一番。

    当即都向费伦笑道:“官家早朝后练习了一会骑射,现下刚用了早膳,现下正往清漏阁去,已经有人前往禀报,将军随咱们先进去,不必再宫外等了。”

    费伦微微一笑,知道这也是小小照顾,这样一会皇帝知道他来到而传见时,自己可以即刻就到,省了不少等候的时间。

    当下信步而行,随着几个宦官往大殿右侧地清漏阁而去。他本人就是御带器械的皇帝侍卫,并不需要班直侍卫们的检查,身上的佩剑也无需解下,沿途行走时,过百名站在明里暗处地侍卫们面露微笑,熟识的还拱手行礼不提。

    待到了阁外,却见折彦适环甲佩剑大步迎上前来,两人相视而笑,费伦抢先问道:“官家今日心绪如何?”

    折彦适面露诧异之色,他们几个人都跟随赵桓多年,极受信重,象这样刻意打听皇帝情绪地事,对费伦来说完全没有必要c见他如此,费伦摇头苦笑,只道:“最近行人司屡屡受挫,一会官家斥责时实在下不来,五郎可不能坐视不理。”

    “这说的哪里话。”折彦适皱眉道:“官家不是拿人发作出气的人,况且过不在你,又何须如此。”

    费伦犹自苦笑,折彦适略一犹豫,便道:“官家刚进了阁内,召见朱大人说话,听说你来,必定要见的。”

    “哦?如此最好。”费伦神情转为轻松,这朱大人就是秘书少监兼侍经筵的朱震,有名的经学大家,皇帝在召见这样儒臣的时候,都是客气到如临大宾,断然不会当着朱震的面发作他,而解释过后皇帝怒气少息,自然可以从容请罪认错。他倒不是胆小怕事,只是觉得这两年来辛苦做事,却屡负皇帝所托,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惭愧和惶恐,以致如此紧张。
           

第八十四章 君臣协力

  

    两人没说上几句,只见阁内匆忙跑出一个内侍,在阶上叫道:“官家传见费伦。”

    “费伦在此。”

    见他大呼小叫,费伦急忙上前,答应一声。

    那内侍一打眼看到费伦,脸上已经带出笑来,急忙弯腰躬身,将费伦往着阁内左厢引去。

    此阁是赵桓召见官员处理政务之所,虽然不是正殿,却也是堂皇高大,阁分五间,除了赵桓每常办事见人的左厢,其余各间也有不少翰林学士或是中书舍人知制诰在偏殿侍候,等候皇帝咨询备问,正堂侧墙上,挂有地图,其下沙盘上营盘城池林立,标识明白,有几个枢密院的参议随时顾问,向皇帝解释各地的战局。

    看到费伦进来,阁内诸人都有事在身,况且皇帝在侧也不便行礼,便各自向着费伦微笑点头,以示友好。

    费伦知道这阁内日常办事的官员非比寻常,虽然官位都是中下级的小臣,其实权势极大,也极受皇帝信重,当下也不敢怠慢,也是点头微笑,还礼不迭。

    待到赵桓所居侧室门前,他停住脚步,略整一下仪容,然后大步而入。入内之后,也不及细看,只在赵桓每常坐定的座椅之前,从容跪下,一面行礼,一面大声道:“臣费伦见过陛下。”

    “哦,是费伦来了,起来坐下吧。”

    费伦一面起身,一面只觉得赵桓声音如常,并没有什么愤怒的感觉,当下放下心来。

    起身之后,却只见阁内不止是朱震一人,在皇帝身体右侧,还有一个青年官员。身着紫袍,手中却拿着几份文书。正在低头阅读。见费伦瞧向自己,便微笑致意。费伦也急忙还礼,此人就是签书枢密虞允文,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此人最得皇帝信任,诸多机密军务。连几个枢密使都不知道,此人却是参与其中。

    他一面向着虞允文点头致意,待内侍送来椅子,便小心翼翼坐下,刚一坐定,就听赵起缓缓说道:“朱卿。你的奏议朕已经知道,此时建国公尚且在襁褓之中,再过几年出来讲书,朕一定选卿为讲官,现下就不必多说。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儿,立什么皇太子!”

    费伦吓了一跳,知道这朱震今日求见,原来又是提及立皇太子的事,便急忙扭头去看皇帝,只见赵桓虽然皱着眉头,倒没有什么怒色。

    朱震却不象费伦那样,顾忌着赵桓情绪。等皇帝说完,便又以自己的思路答话道:“建国公虽然年幼,不过史书上常有皇长子一降便立为太子的,此时天下战乱不休。长安及各地又有很多传言,臣以为。为安天下计,还是早立太子最好。”

    赵桓摇头苦笑。

    他地儿子,他当然喜欢。如果前世感情失败,今世女人唾手可得而不论感情的话,他地骨血,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仍然是他的感情寄托。

    自从赵敦降世后,赵桓公务之余,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儿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从哇哇啼哭的小儿,到可以蹒跚行走。

    而与时同时,天子的家庭又不能与寻常百姓相比,这个儿子一落草,就受到了全天下地关注。赵桓在东京为皇太子时,有两子一女,只不过东京陷落,几个孩子都是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几千里颠簸的痛苦,几年时间先后夭折,如此一来,赵敦就是整个宋朝皇室嫡脉的唯一继承人,其肩上承担的重责,已经不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儿可以承受。

    赵桓知道,以他一已之力,并没有可能在短期内改变亲亲相传的封建法统,也不可能转帝制为共和,虽然他常常以百姓般地慈父眼神和作法来疼爱这个儿子,心里更是明白,赵敦再过几年,就要负担起他该负的责任。

    而此时此刻,他宁愿让儿子多享受一点童真乐趣,而不是如真正的赵氏皇族,自小生活在龚笼里。

    有着这样的心思,按惯例封长子为建国公后,赵桓就再也不肯更进一步,封赵教为皇太子,纵然是能在安定人心上有着助益,而他雅不愿将这种权衡天下度量利弊的权术,用在自己儿子地身上。

    扫一眼满脸倔强之色的朱震,赵桓心里明白,虽然对方不过是个秘书少监,品位不高,确又是侍经筵的讲官,按惯例可以向皇帝进言而不受斥责,而朱震本人又是经学大家,将来宋史儒臣传里必定会有他一个,这样的人,是不可以用权势威压斥责,或是用行政的手段来打击的。

    纵然是威名赫赫的学习班,对这样的大儒正臣,也是起不到什么恐吓地作用。

    “唉……”

    赵桓难得的叹一口气,苦笑道向朱震道:“卿的意思朕明白毛,且再过些时日,如何?”

    身为帝王,如此说话已经等若同意,朱震虽然是饱学大儒,也不为已甚,当即跪下一礼,道:“是,陛下既然如此说,臣不敢再言。”

    “好,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朱震伏地一礼,起身退出。

    他虽然劝说得赵桓立太子一事,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欢欣之色,亦不向费虞二人招呼,就这么告退而出。

    看着朱震从容退出,赵桓却是一笑,随口道:“儒臣们也是分真儒和假儒,有的人满嘴孔孟,为地却只是他自己。歪曲经义,来卖他私货,这样的人,朕很不喜欢。朱震这样地,没有治世之才,身边也不能缺乏,敢顶君主,敢说实话,没有浩然正色,不成的。”

    其实赵桓心里明白,朱震适才有些意犹未尽,便是在立太子之余,想请自己立后,以杜绝天下人的闲话。只是对方是饱学大儒,立后又与立太子不同,是标准的帝王家事,所以朱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不曾提起,转身退走。

    他这么感叹,虞允文也是正经的儒学弟子,听也只是一笑,费伦却是老大的不自在,当即起身道:“臣有负陛下所托,原本以治世之才自诩,现下也绝不敢当。还请陛下重重治罪,臣愿意交卸下行人司的差遣,去好生读两年书。”

    “糊涂!”

    与费伦对答,赵桓却不象如对朱震时那般客气,只待他说完,便顿脚斥责。

    “是,臣糊涂无能。”

    “不,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你糊涂,朕的意思你不懂,你也不敢想,所以朕刚刚有感而发,其实说的就是你。”

    赵桓站起身来,到得费伦身前,目视着这个穿着普通禁军棉袍,满脸疑惑不解之色的近卫心腹将军身前。

    见他目光柔和,并没有讽刺和嗔怪之意,费伦却更是“糊涂”了,期期艾艾的道:“陛下的话,臣当真不懂了。”

    赵桓叹一口气,按住费伦肩头,问道:“费伦,你跟随朕多久了?”

    “臣自靖康三年跟随陛下。”

    “三年了。你当年不过是十七六的小孩,现下也就二十出头,朕因你们在危难中相投,信以腹心,因此将行人司相托,又教了你一些间谍法门,满以为凭着朕的信重,你的忠心,几年下来这个行人司就能视天下为无物,岂不知,这是朕太天真,太小瞧了天下英雄。”

    “陛下!”

    费伦魂飞魄散,大惊失色。见赵桓之前,他唯恐自己的差事不妥,皇帝责罚,怎料皇帝不但不曾责骂,反而如此自责。

    “你不要怕。”赵桓止住费伦,又道:“这一次流言四起,甚至夏兵犯境,其实都是敌人的连环计,正面战场他们已经略显颓势,我大宋国富民强,只要上下一心,这仗一年内两国还是有来有往,三年呢?五年呢?金国亦有有识之士,若是不然,也不会几年就灭了大辽。他们广派细作,散布流言,收买我朝中大臣要员,地方守吏,每一拳都打在朕的软肋上,这两三个月,朕几乎要腾不出手来做别的事。”

    说到这里,赵桓语气沉重,回座颓然坐下,以手支额道:“朕太大意,也太自忖甚高。你年累太轻,虽然干练,朕又不曾给你真正的支持,不到两千人的行人司,其中还有不少是军人,经费亦是有限,如何能料理得全天下的谍报。”

    赵桓说的这些,费伦原本私下里也是想过,只是自他们以一群半大孩子跟随皇帝时,赵桓已经灵魂附体,每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饱含深意绝无错误,以他的心思见识,怎么敢去怀疑皇帝的处断决定,所以只得竭忠尽力,以一已之力多做些事,以求不负皇帝所托也就罢了。

    此时赵桓当面认错,费伦原本的那点担心荡然无存,而且也很是自责,联想起赵桓适才感慨,更觉得惭愧,忍不住流下泪来。

    赵桓也不做声,只待费伦心情平复后,方道:训,行人司要大改,上兵伐谋,有些人质疑行人司作用,其实他们昏聩,举国而战,谋定而后动,对金国的经济、民生、驻军、吏治、甚至是家常里短百姓闲谈,都有收集必要,这样咱们才能做到知已知彼。”

    他语气转为平和,只看着费伦又道:训,你不必自疑也不要疑朕,朕吃的这亏,咱们君臣协力,总有一天还将回去。”
           

第八十五章 长安道

  

    费伦经赵桓如此解说,己知道最近的错失责不在自己,又知道皇帝信任丝毫不改,当即放下心来。

    先向赵桓禀报了自己深入敌境,终于摸清谣言来源,又隐约听闻,种种举措,都是完颜宗辅回上京后力排众议,要在战场之外,向着赵桓狠下辣手。

    而他急着赶回长安,也是查觉到金国境内情形不妥,敌人似乎留有后手,潼关方向驻军竟似忽略宋军主力在此,蠢蠢欲动,想要向着河东方向调集。

    “你疑的很是,太原云中他们势在必守,不过现下朕四处调兵,他们到处起火,想调集大兵解太原已成之围,难矣。所以在年前派了使臣,说动西夏兴兵犯境,不管是真打还是威赫,咱们总会调兵回救,这样金国压力一小,必定可以多派兵马,救下太原。”

    说到这里,赵桓嘿然一笑,拂袖道:“完颜宗辅视朕为何等君主?区区西夏国困民穷,已经日薄西山,国势日坚,其国一共三百余万人,号称能调集五十万大军,其实能战之兵不过二十万,还得有重兵守备兴庆府及各重要军镇,所谓以十二军司犯境寇边,不过是虚张声势耳。朕若慌乱,不但金人可以趁虚而救太原,党项人也自然会火中取栗,趁火打劫,今朕一则镇之以静,二则派使臣去兴庆府,见那李乾顺,晓知利害,许以金银粮食丝绸,此人器小,见小利而忘大义的人,怎么会当真与我大宋开战,白白便宜了那女真人。”

    费伦点头道:“李乾顺自亲政后,重文轻武。虽党项贵族百劝而不改。早年尚且算的上是富国利民,而今天下大乱,他又年老懈怠,政治都不清明,军力更是差劲。辽亡时。夏国以四监司三万人援辽,被一猛安的金兵打的抱头鼠窜,再也不敢和金人作对。倒是趁着咱们大宋被金人猛攻时,夺了大宋天德、云内、定边军、西宁州各地。虽然又失于金人之手,间接被咱们夺了回来,他心里并不服气,这一次借着金人鼓励,来探探咱们虚实,也是有的。”

    赵桓冷笑道:“撮尔小国。安敢如此!”

    他与虞允文多次计较,一定要想办法灭掉西夏,偏生今次西夏兴兵,正打在自己软肋上。不但不能趁机与夏国交一交手,还得退让求和,心里委实窝火。

    只是除他之外,别人对夏国虚弱将亡地事实,看地并不清楚。就在赵估政和年间。西军大将刘法攻入灵、夏,夏人兴兵来围,将刘法主力全灭,连平夏城也差点落入夏人手里。此役之后,童贯固然统率数十万西军,每年攻伐不停,连夏人的关南征兵地也夺了回来,只是战法却是以堡寨慢慢推进,极少有将领敢统兵冒进,与夏国骑兵野战对决。

    而赵桓心里却是明白的很,看似强大的西夏,其实一年比一年衰弱,看似庞然大物不可轻易冒犯,其实既不能攻而野战膘骑猛进,守不能护住各处的战略要地,其国主李乾顺庸懦无能,宋辽灭亡之际首鼠两端,其实将女真人得罪地狠,若不是宋朝在关陕顶了多年,金国需要夏国来牵扯宋朝精力,早就顺手灭了这个小国。

    只是他尽自清楚,却并不能使麾下文臣武将鼓起一战灭夏的决心,况且这两年内势必会被女真人缠住手脚,一战灭夏非得动员几十万大军和百万民伕,暂且是不必动这个念头了。

    想到这里,唯有苦笑罢了。

    见虞允文与费伦都再无别话,赵桓随口道:“刚派了韩肖胃出使,又得选使夏的人选,想来也真滑稽。”

    这算是君臣闲话,虞允文却正色道:“臣愿出使。”

    “哦?”赵桓看他一眼,虞允文虽然是满脸木然,嘴角的笑纹却是刚刚收起,赵桓若有所悟,便也笑道:“夏不比金,不会当真为难你。而且距关中甚近,一来不去不会耽搁太久,朕准了。”

    “谢陛下信重,如此,臣就告退,准备行装。”

    虞允文也是知趣,知道费伦必定还有心腹地话要对皇带讲,自已在场不便,讨了出使的差使后,瞬即退出。

    见他离去,阁内除了几个内侍外再无旁人,费伦便道:“陛下,臣此次在敌境,还听说一些消息。”

    他说有极为郑重,赵桓知道此事非小,也不作声,只目视费伦,等待他说。

    “听说金人有意放回上皇。”

    “唔。”

    “这一股风声,原本以行人司的力量,不会得知。然则此事甚怪,许多汉臣都已经晓得,消息传的如此之广,是以臣能知晓。”

    “这是他们故意如此。前番造谣生事,说朕薄待上皇,朕派出使臣,他们就说要放归。嘿嘿,其实他们视上皇如珍宝,朕不回上皇尚且不得归,况且现今的情形?这股风声出来,不过是吓唬朕罢了,使朕自乱手脚,甚至不敢再派使臣前住,这样就更落了人的口实。”

    “是,陛下说对地!”费伦精神一振,又将自己遇着韩肖胃的经过情形说了,虽未明言,却也如实道出,自己曾经劝韩肖胃不要当真卖力,将上皇接了回来。

    原以为皇帝必定慎重其事,却不料赵桓听完之后,却是捧服大笑,良久之止。

    见费伦目瞪口呆,赵桓忍住笑意,正色道:“这岂不是钟会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的故事么?费伦,这将来会留传千古,成为佳话的。韩某人有大臣之风,甚好甚好。”

    “这……”费轮呆苦木鸡,不知道如何应答。

    以他与赵桓地关系,从五国逃到长安,时间荏苒而过,赵桓朝会时隅尔还提起赵估几句,掉几痛泪,而私底下,则是绝口不提。朕想到当年诸事,皇帝对上皇的态度显而易见不问可知。而此时此刻,对韩肖胃的态度作法皇帝非但不怒,反致大笑,这个反应既出乎他意料之外,也委实值得玩味。

    “好了,此事你不必再提,也不要揣度朕对上皇的态度。你是天子近臣,不妨实估告诉你,朕对上皇既有敬意,也委实有些遗恨,其中况味复杂,朕有时自己都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能精度的出。”

    赵桓悠然一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费伦继续讨论,便又笑问道:“韩肖胃出使后,朝野民间情形如何?”

    “朝中诸位大臣,都道早该如此。民间也盛赞陛下此举符合孝道,甚是英明。陛下,小家子老百姓不知道天子家事即国事,只听说陛下派人去探视上皇,就觉得欢欣鼓舞,大赞陛下是个孝子,这一点请陛下留意。”

    “唔,朕知道了。”

    见赵桓似乎并不特别在意,费伦一时意想不起什么实据,脑海里灵光一闪,竟是将早晨在汤火铺子里看到地情形一五一十向着皇帝说了。

    赵桓初时也不在意,甚至杯疑费伦编造。一个中年妇人,在坊间店铺里给韩肖胃写诗,还分古风律诗,这也太过无稽。只是待听到最后,请请楚楚真真切切听到一句:“有易安室者……”

    他脸上变色,站起身来,盯着费伦问道:“那个妇人,诗稿上写的是易安两宇?”

    费伦吓了一跳,连仕回想一下,然后才又答道:“确实是易安两宇,臣看的真切,断然没有错的。”

    “那她现下在哪里?”

    “臣用过早饭后,立刻来宫中求见,现下那妇人不晓得还在不在。”

    “唉,当真可惜了。”

    赵桓颓然坐下,知道李清照此时断然没有还在那小店的道理。他年轻时极爱诗词,而词又在诗上,李清照又是宋代词人中最受他的尊崇,所以自靖康三年后就暗中派人打探她的消息。只是李清照自南渡以后为了家族声誉,哪怕千辛万苦,一定要跟随在皇帝身边,以示忠枕。怎奈赵构忙于自己逃命,先后两次逃到海上,遣散百官而今自谋生路。李清照先是丈夫亡故,后来随身带的财物和古董先后失去,再后来所嫁非人,为了离婚告丈夫欺君而致下狱,种种挫折令这个才女心灰意冷,是以赵桓在赵构死后,多次派人暗访她的消息,一时间竟不能得。

    再加上战事锦长,赵桓全部心思要用在国事战事上,寻访李清照不过是自己少年情绪作祟,不能当正经事来办,寻访不着,也只作罢了。

    这桩心事他深埋心底,从未宣诸于口,唯有寥寥无几的办事人和道端底,今日知道李清照就在长安城中,却是一时按捺不住,以致失态。

    费伦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知道今晨见到的那个妇人对皇帝极为重要,当下也不敢怠慢,立刻道:“陛下既然想见那妇人,臣立刻派人去寻。”

    赵桓摆手道:“不要弄的鸡飞拘跳,她既然给韩肖胃写信送诗,想必是和韩家是故交,令韩肖胃收信后问请楚她居于何处,也就是了。”

    眼见费格离去,赵桓的心情一时却无法平静,种种凡难政务,军国大事,一时竟是放不到心上,在阁内转了一圈,踱到窗前,眼看窗外柳枚新发,露出一点点嫩绿来,心中一动,竟是不自禁的吟哦着:“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杯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人似春将老。”
           

第八十六章 峰火太原

  

    虞允文又奉命出使,加上韩肖胃前往金国,加上严冬刚过,春寒尚且逼人,各地的战事除了岳飞一部继续对着钟相、杨么展开围剿外,其余各地尽是风平浪静。

    而再有两个签书枢密奉命出使的事,一时间朝野议讼纷纷,众人都道:“连战连捷,只怕金狗怕了,要和咱们大宋议和。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怕皇帝也有意允了此事,大家罢兵。”

    尽管民间和不知情的官员议站纷纷,身在局中两府高层和禁军将领,甚至是巳经完全转型的厢军后勤部队的主官们,心里都是清楚明白,皇帝和两府都完全没有议和的想法,大量的枪矛弓箭、粮草医药,盔甲军服,成车满船,或是旱路,或是水路船运,每日络绎不绝,往着河东路方向而去。

    原本第三军的统制张俊已经被调离军职,前番救援长安不力,再加上与部将姚端争功,已经是大失上下所望,赵桓原就对这个志大才疏生性贪婪残暴的大将不满,张俊在所谓中兴四将中,武功极差,人品亦差,也就是略在刘光世之上罢了。刘光世现今已死,张俊若是谨慎小心,也还罢了,既然此人一如既住的无能无用,自然不可再任以一线军职。在河东战事梢歇之际,便令枢院下令,免去张俊一军统制之职,转为枢密副使,也算是给此人一个台阶,稍存脸面。

    张俊心中恨急,却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奉诏了事。待交卸职务之后,又知道是姚端接任他的军职,更是气地跳脚。

    原要奉命回转长安,待到了河中府时,却是接到诏令,让他停留河中待命,过了几日。枢院户部兵部一起来人,却是让他带着一众官员前住龙口修筑城池。

    他心中怨恨,脸上一点也不敢带出,正是初春时节,道路开化泥泞,也只得每天穿着布袍,踩着草鞋,带着十几万民伕在泥水中摸爬滚打,待到了二月下旬,朝野间和议之说甚嚣尘上时。城池筑戒。上书皇帝,没过几天,诏命下来:“着张俊与河东路行军总管郭浩一并前往太原,参与军机效力。”

    在龙口等了郭浩几天,亲眼见得无数的粮草物资攻城器械运住太原,张俊这才明白,所谓迎还上皇两国和议,皆是虚枉。当下也只得按住心思,每天翘首而盼,总算在靖康六年二月下旬的光景。迎得郭浩前来。

    论说资历,郭浩犹在张俊之上,其父郭成也是朝中名将,郭浩因父职而青年入三班奉职,后来到环庆路第五将下任职,对西夏屡立战功,提升为都监,西军之中。流传其故事甚多。有一次在与夏军争夺水源的战斗中,郭浩肋部中箭而怒而不拔。率数百骑突入敌阵,敌闻风丧胆,乃致大溃。

    在那个时候,张俊还不过是一个西军小校。

    而后靖康二年丧乱,张俊受赵构信重,渐惭位高权重,郭浩虽屡立功勋,不过是半路经略,直到今日,张俊巳经失宠,成为一个办杂差的枢密副使,失了兵权,而郭浩却是行军总管,统领原本的御营第三军及奉圣两军近七万人,前去攻打太原。

    他心思异样,郭浩却不理会,带着几十个参谋军官与亲兵,与张俊见面之后,也不多话,当即动身起行,赶往太原城下。

    自去年冬末围住太原后,姚端先领自己的前军,然后奉命领张俊所部,他原本就是最受尊重地大将,领着全军也无人不服,事事顺手。待开春张宪领着奉圣军赶到,两人曾径共事,相处融洽,见面后更是全无芥蒂,同心合力,一赶将太原城围的铁筒也似。及于诏命一来,听闻郭浩前来主持大局,两人资历都不及邹浩,也还罢。只是诏书还提起张俊一起前来,众人都知道此人脾气,却是暗暗叫苦。

    此时巳径交了三月,晋北虽然菩寒,天乞也渐渐转暖,围城数月之后,因物资接济丰厚,用度不乏,城外连营十余里的宋军大营棉延巍峨,营内士兵穿的暖吃饱,操练法变森严,都知道开春必定攻城,闲了几个月无事的士气惭渐高涨,求战之心越发迫切。朝廷将复军功赏爵,甚至关连着整个文官,授爵系统,尚未成为定论,然而风声传出,对着士气的增长,已经不是寻常的赏赐银钱可以相比。

    待知道郭、张二人将至,姚端移文邀了张宪,带着两人的各自部将,一起至汾水北岸官道边楞开队列来迎。不过等了小半个时辰,远远看到前头烟尘大起,姚端向着张宪略微点头,两人一起迎上。眨眼功夫过去,只见几百身着红袍的亲骑护卫掌着旗帜,护卫着浩与张俊二人来到。姚瑞先看张俊,只见他身着朱紫,腰悬鱼符,虽然似乎腹有心事,仍然不失雍容华贵之气,虽然武将出身,此时转做文职,也还不失大臣风范。再看郭浩,在战场上以勇猛闻名,朝堂与私下又以恭谨出众,此时一眼看去,只是寻常军人袍服,手中还提着一柄陌刀,若是不认识的人,还只以为是一个寻常军汉。

    姚端素知郭浩为人,只是从未共事,此时一见好感顿生,当耶先迎上前去,揖让行礼,笑嘻嘻道:“末将见过总督大人。”

    郭浩正值中年,为人甚是谦冲和抑,见姚端等人一一上来行礼,连忙跳下马来,先是回礼,然后向着姚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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