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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一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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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总经理只喜欢你所谓的直接、简洁？”陈敏觉得自己抓住了吴晓来的漏洞。
“我当然知道！因为……”吴晓来把头发一甩，“因为总经理是我学长啊。当初他在A大做学生会主席时就是这样的管理风格，我当然知道。”吴晓来在心里把自己夸奖了好几遍，随机应变的能力实在是太高了。
陈敏的脸垮了下去，她虽然也是在海城市读的大学，但品牌效应绝对不能和A大比，这正是她面对吴晓来时插在心中最痛的一根刺，现在听到对方又在摆弄和总经理的校友关系，心里更是妒嫉。
“哼，学生会和公司可不是一回事。再说，就算总经理个人喜欢简单的风格，但员工大会是公众活动，又不是为他一个人举办。我相信总经理一定会从公司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不是只顾个人的喜好。”
吴晓来瞪着她的大眼睛反问道：“你又不是总经理，你怎么知道他会怎样下决定？”什么叫不可能！这可是白玉琥前天当着她的面说的话，一字一句白纸黑字有案可查。
王燕婷见两人有从讨论上升为吵架的趋势，忙出言制止，然后问道：“何经理您的意见呢？”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嗯，虽然今天的会议大家观点各异，没能得出统一的意见，但我很满意。”何孝深脸上难道地露出一丝喜色。“因为我看到大家的发言都是经过认真的思考，而且都是本着对工作负责任的态度，既不是随意附和，也不是故意挑剔。所以我真的很满意，也对这次活动充满了信心。”
别看何孝深平时冷冰冰的总让下属害怕，但他说话时很会抓住听众的心，让他们的情绪随着他的赞扬而激动，随着他的批评而抑郁。会议室里的听众也不例外，都坐直了身子，精神百倍。
吴晓来也一样，她倒不是有意拍何孝深的马屁，只是高兴终于弥补了之前给何孝深留下的坏影响，不再被看作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女郎，否则也不会单独找她谈话以兹鼓励。当然，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样的谈话行政组每一个人都有份。
“这两个方案各有优劣，我也不好做出评判。这样吧，你们俩都把方案再修改一下，今天晚上发给我，明天我拿去给总经理看看，让总经理亲自决定吧。”
“您是说要总经理来决定？”吴晓来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别人听来像是在害怕，可实际上她是因为过于兴奋了。
“那当然，最终的行动方案一定要得到总经理的批准才能执行，所以直接让他挑选会更好一些。怎么，你紧张了？”何孝深推崇的是喜不狂、怒不惊的处事风格，对于吴晓来这样藏不住情绪的情形有些不满。
陈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吴晓来不甘示弱，露出一个比她更为灿烂的笑容说道：“怎么会紧张？我对自己的方案非常有信心。不过当然，不论最后是谁的方案入选，我们大家都会全力支持，共同完成任务。”哎呀，她貌似已经有一点行政主管的感觉了。
第十五章
“白玉琥，你倒底是什么意思？”吴晓来对着手机大声叫道，幸好楼道里只有她一个人。
白玉琥按了按眉头，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预感到吴晓来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猛烈。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更改他的决定。
“好，我承认这事是我误导了你，但我还是认为你的不满是没有必要的。晓来，一个方案、一个项目几经修改，甚至推翻重来，甚至半途夭折，这在工作里都是很正常的事。”他承认误导，但并不认为他的选择有错。
“你别拿误导来打发我！我的方案都是按照你说的要求去做，可你却选了陈敏的方案，难道你看不出来她的方案和你的要求差了十万八千里吗？你这叫误导吗？你这叫欺骗！”今天王燕婷通知吴晓来，总经理最后选择的并不是那个其实由他自己设想出来的方案，这怎么能让她不生气呢？
“这怎么能叫欺骗？我当时可没有骗你，即使你现在问我，我还是那些答案。”白玉琥有些不高兴，他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一幕，绝对不是想捉弄吴晓来。
“那你为什么要选陈敏的方案？难道她送什么好处给你了？”吴晓来更加不客气。
白玉琥压住自己的怒气，提醒自己这事他的确有不是的地方。“我个人的确喜欢简单一些，可我认为何经理他们说的有道理，这是代表公司形象的活动，本身的意义也很重大，搞得隆重些更好。我是总经理，做事必须从大局出发，必要时也应该牺牲个人的喜好。”
“你要逞英雄，要牺牲自己，我无所谓啊！可你凭什么牺牲我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会在大家面前那么自信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办公室里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不只是陈敏，她觉得每一个人看她的眼光都仿佛在说：“瞧这个不自量力的傻瓜。”
“这是工作，对事不对人，我需要特意牺牲你吗？”白玉琥真的生气了。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敢得罪何经理就宁愿得罪我……”吴晓来突然鼻子一酸，她连忙离开手机，抬起头，把眼泪倒流回去。不能让白玉琥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无聊。
“吴晓来，你不要无理取闹。”白玉琥有点失望。“你与其说我欺骗你、欺负你，不如好好想想为什么陈敏能入选，难道所有人都想欺负你吗？有竞争就一定会有失败者，可谁又会是长胜将军？只要你想清楚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末了，白玉琥还是放缓了语气。
“哼，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人当傻子了，我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我就好吃懒做，我就不思进取，不高兴你们就炒了我！”
“你……”白玉琥气得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是秘书胡琪真提醒他约好见面的客人都已经到了，请他快些到会客室。
“我这边有事，不能再和你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白玉琥担心自己再说下去就无法带着笑容去见客了。
白玉琥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吴晓来有将手机往墙上砸的冲动，可那手机花了她两千多元，最终没能狠下心来。
刚打算把这团火咽到肚子里，手机发出了来信息的提示。她打开一看，竟然是白玉琥发来的，不过并不是向她赔礼道歉，而是通知她晚上公孙楠要来家里做客，请她准备晚饭。
“见鬼！还真当我是你家保姆啊！”吴晓来终于忍不住在楼道门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尽管那鞋也花了她三百多元。可她还是觉得不解恨，更不想回办公室看陈敏的丑恶嘴脸，便一转身，上了楼梯，一口气跑到了天台。
天台上大部分地方都露在艳阳之下，但这里风大，倒也觉得凉爽。吴晓来站到护栏边，趴在上面向下看，密密麻麻的汽车、行人在她眼底晃来晃去，让她头晕。
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难过？
虽然白玉琥最后的决定让她意外，可她也明白这决不是为了故意看她的笑话，他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顾忌她的感受？是觉得这在公司大义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还是觉得她理应心平气和地接受这意外的结局？
可她不是何孝深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职场怪物，更不是能和总经理说句话就兴奋不已的普通员工。她是吴晓来，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生气就骂的吴晓来，是不怕敌人刀就怕朋友伤的吴晓来。
也许，对于白玉琥来说，她根本不能和公孙楠、秦罗这样的好友相比，她只不过是一个认识好多年的熟人罢了，可以笑脸相迎，但还不至于需要特别对待。
“吴晓来，你是不是以为他还愿意和你住在一起，就当你是朋友？也许他真的只当我是一个好用的保姆。”吴晓来自怜自哀地想着，鼻子里面突然又是一酸。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有一颗小白菜，
她活泼又聪明，
她调皮又灵敏，
她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她善良勇敢对谁都关心。
噢，可爱的小白菜！
噢，可爱的小白菜！
她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大老虎，
她呀唱歌跳舞快乐多欢欣 ！”
吴晓来突然扯开嗓子对着遥远的车水马龙高声歌唱，大风直冲到她的嘴里，呼呼的风声像是要和她比赛谁的声音更大。
吴晓来把这首改良版的《蓝精灵之歌》或者该叫《小白菜之歌》唱完之后，才又因为自己的行为好幼稚而吃吃地笑了起来，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她掏出手机，打开刚才白玉琥发来的信息又看了一遍，然后带着有些凶残的笑容说道：“好，在公司里是你有理，我就不跟你闹了，可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哼，等回到家我再收拾你！”
发泄完毕，吴晓来却又头痛了。自己从办公室跑出来这么长时间，其他同事会不会说什么，尤其是那个春风得意的陈敏。幸好行政组还在原来的办公室办公，没有与人力资源部合在一起，何孝深和王燕婷看不到这一切。
“希望陈敏不会做小人，要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吴晓来嘀咕着，低着头转过身来，一双又黑又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吴晓来猛然一抬头，顿时惊得倒退半步且小腿发软脸色发白，如果身后不是半人高的护栏，她恐怕就要从恒远大厦掉下去了。
“何、何经理？您怎么会在这里？”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难道是实在看她不顺眼，打算毁尸灭迹？
没想到自己会把吴晓来吓成这样，本是一脸肃穆的何孝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听到有人唱歌，便过来看看。”
吴晓来的脸色又顿时由白变红。她本以为此处楼高总经理远，所以便大胆地疯狂幼稚了一次，没想到竟然引出了这位瘟神。
“呵呵，我刚才只是发泄一下，呃，压力！呵呵，我就喜欢这样，唱唱儿歌，发泄一下压力，然后工作起来特有劲。”吴晓来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些，幸好刚才没把白玉琥的名字唱出来。“何经理您上来是……”
“哦，我上来吸烟。”何孝深扬了扬手中的香烟。恒远的办公区域内是禁止吸烟的，有需要的同事大多聚在楼道里。可何孝深不喜欢那种扎堆的感觉，每当犯了瘾便跑到天台水塔边独自享受，不料今天却被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破坏了。
“哦，吸烟也很好啊。呃，我是说吸烟也有利于减压，但对身体并不好。”心里猜测着何孝深究竟听到了多少，又听明白了多少，吴晓来没办法好好思考要说些什么。
何孝深的嘴角似乎浮起一丝轻笑，“我不是在减压，是在思考问题。在天台上思考问题，思路会更清晰。”
吴晓来想起白玉琥说是何孝深建议他选用陈敏的方案。原来他早就有了决定，却假装要让总经理定夺，于是得意的是陈敏，倒霉的是她，作恶的是白玉琥，得逞的却是他。这些思路都是在天台上变出来的吧。
“哦……”她长长地拖了一声，“是啊，在天台上想问题的确容易想通。”实在想不通也没关系，只要爬过护栏往下一跳，便一了百了，什么都通了。
“我该回去工作了，不打扰何经理想问题，您慢慢想。”因为刚才那个有些恶毒的想法，吴晓来这一次真的笑得很灿烂。
望着吴晓来的背影，何孝深若有所思。他可以猜出来吴晓来是在发泄什么压力，这女孩还没有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王燕婷告诉她结果的时候，她是紧绷着脸离去的，散发出来的怨气谁都可以感觉得到。
何孝深觉得有些可惜。吴晓来的专业能力不比陈敏差，领悟力更强，常常一点就通，处事也更为圆滑，不似陈敏容易偏激。可她最大的缺陷就是主动性不够，仿佛多承担一点责任就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他之所以挑起行政主管之位的竞争，就是希望能用足够的利益激发起她的斗志，充分地展现她的实际能力。毕竟世上的人没几个不喜欢往高处走。
但他还是低估了吴晓来的惰性，再香的甜糕也不能吸引她往前爬，倒是在她身后举根狼牙棒效果更佳。但他哪有时间随时盯在她的身后？
这一次的方案之争倒是让她有了点起色，只不知竞争失败会不会让她一蹶不振。如果她过不了这一关……何孝深弹了弹烟灰，那就只好放弃她了。
“不过，她刚才唱的那首歌还真是有意思。”何孝深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忽然又想：“她唱的那只大老虎不会是在说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完全重写，所以耗时较长。这次改版会增加他俩的感情戏，包括亲密些的，当然估计不会有河蟹内容出现。
《媚祸》已经完结了，不过这两天想休息一下，所以本周剩下的日子还是两日一更，下周一开始恢复日更。另外，还请大家继续投票啊！
第十六章
当公孙楠来到白玉琥的寓所时，他的心情是很愉快的。能和好友一起享受家常美食，这对于在商场上激烈争斗的他来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只可惜不得不因为繁忙的工作而一推再推。
天音唱片准备力捧新人，引起了一姐苏兮的不满，频频放话约满之后就要换东家，在业内掀起了一阵风浪，害得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平息。
今天才终于可以安心地来这里享用美食了。在大学时他就品尝过吴晓来高超的厨艺，时隔多年，不知她现在的技艺有没有再提高。
问题是，他没有想过，今天这顿饭真的能吃得安心吗？
公孙楠进门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看看吴晓来准备做什么拿手菜，而是找寻那份大学时曾经见过的白吴盟约。他没有失望，这屋子里每间房门背后都贴了一张。
第一条：不得在屋内释放二手烟等有害气体；
第二条：衣裳不整不得出现在公众面前；
第三条：面膜未除不得出现在公众面前；
第四条：未经允许不得让任何同性或异性留宿。
“哈哈，第四条是新加的，阿琥，这是针对你的吧。”公孙楠笑道，然后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白玉琥没有笑容实属正常，可为什么一向见了他就喜笑颜开的吴晓来也是板着面孔，话也不肯多说两句。
“难道是我的笑话太冷了？”公孙楠暗自嘀咕。可直到饭菜上桌时，他才意识到这屋子里有问题的人真的不是他。
第一盘菜上桌时，“哇，咸蛋蒸南瓜，好香啊。”公孙楠假装没有看见这两人之间的火花。
第二盘菜端上桌时，公孙楠咧开嘴做了个笑容，“肉沫扒南瓜，不错，不错。”
当第三盘菜端上桌时，公孙楠也觉得笑不动了，“呵呵，南瓜汤，营养很好啊。可是晓来啊，就算我曾经用过南瓜车这个网名，你也用不着如此厚待我啊。”
“你这是做什么？”白玉琥沉下脸。
“做饭啊。”
“哼，南瓜宴？”
“没办法，今天工作忙，下班晚，市场里已经没什么菜了，就剩南瓜。可小楠来了，总要有东西给他吃啊。”吴晓来也板着脸说。
白玉琥不再说话，狠狠地盯着吴晓来。吴晓来也不甘示弱，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敢反抗的小白菜了。
“嘿嘿，其实南瓜很好的，我很喜欢吃南瓜。”公孙楠见形势不妙，忙打圆场。
公孙楠的插话让白玉琥更为生气，他一拍桌子，吼道：“吴晓来，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小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才不会欺负自己的朋友！”吴晓来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我不像某些人，谁好欺负就欺负谁，白天欺负，晚上也要欺负。我不干了！”吴晓来突然大叫着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把门重重地关上。
白玉琥和公孙楠一起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公孙楠问道：“阿琥，你晚上也欺负她？你们俩进展这么快啊？”不是他误会，实在是这句话有歧义。
白玉琥踹了他一脚，“你还跟着添乱！”吴晓来刚才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让他有些烦乱。
“天哪！我怎么知道你们这摆的是鸿门宴啊？早知道这样我宁愿答应去和张小姐约会。到底怎么回事？”白玉琥善于自控，吴晓来没心没肺，能让他俩吵起来可不容易。
白玉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点了一支烟。公孙楠很想提醒他四大戒律的第一条，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白玉琥的描述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激情，倒也不偏不倚的将他和吴晓来两个人的反应如实汇报。
“就为了这事？”公孙楠耸耸肩膀，职员向老板开炮，这在别的公司可能少见，但在娱乐圈并不稀奇。
“对，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说她这样是不是很过分。她居然还敢说是我过分！”白玉琥吐了一口烟，又把烟灰随意地弹了弹，他知道他犯规了，可那又怎么样？他就要犯！他就要犯！
公孙楠无奈地看着他近乎幼稚的举动，说道：“这个嘛要看是从哪个方面看问题。”
白玉琥一愣，“还要看什么？你也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做决定必须要从对公司最有利的角度出发，不能只顾及某个人的感受，哪怕这个人与你关系非浅。”
哪知公孙楠一挑眉毛，“谁说不用？我做什么决定不得顾及苏兮的感受？她要是不乐意，我什么事都不敢做。”公孙楠这话夸张了些，但也不是无理取闹。
“废话！苏兮一年给你赚多少钱？晓来一年给我赚多少钱？”白玉琥对公孙楠的对比不屑一顾。
公孙楠一笑，“说实话，这事你当然没有做错，可晓来也没错。人非圣贤，更何况是最怕吃亏的吴晓来，遇上这样的事，你想她可能不生气吗？”
“我没说她不应该生气，可我已经给她道了歉，说清缘由，最后还肯定她做得不错，鼓励她以后再接再厉。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她就要好吃懒做，就要不思进取，我要是不高兴就炒了她。我也可以当这些是气话，可这又是算什么？”白玉琥气愤地拿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盘子。
公孙楠却又笑了起来，“你们俩还真是一对活宝，吵架也能吵成这样。”
“你还有心思笑？还敢说她没错？如果不是把她当作朋友，就凭她今天的表现，我完全可以炒了她！”白玉琥又用筷子敲了敲盘子，仿佛这就是吴晓来满头卷发的脑袋。
公孙楠突然凑近来小声问道：“阿琥，说实话，你真的只把晓来当普通朋友吗？”
手里的筷子一顿，“你问这个干吗？”
“我记得你出国前曾经说过对她有想法，在那以后可没听说你对别的女人有类似的想法。”那时白玉琥因为要出国几年，担心无法维系，所以没有表白，这段感情连萌芽的机会都没有。
“你应该明白，少年情怀不能等同于爱情，再说都好几年了，她谈过恋爱，我也有过女友，现在还提来干什么？”白玉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不是公孙楠，没法把男欢女爱随时挂在嘴边。
“嘿，她哪叫谈恋爱吗？她不过是看别人好玩跟着学过家家而已，至于你，你敢说你已经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了？”
“说这些干吗？这和我跟晓来吵架有什么关系？”白玉琥不想再细谈自己的感情事。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只当晓来是普通朋友，那这件事你就没有错。可如果你还想能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那这件事她就没有错。”
白玉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说道：“一派胡言。”在他看来，公孙楠就像是一个在论佛法的高僧，高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以为晓来是为什么而生气？”
“因为我选的方案和我原来所想的完全相反，害她输了和陈敏的比赛，在同事们面前丢了面子。”
公孙楠摇头叹息，“你也太小看晓来了，她好歹也是咱们A大输出的精英，难道真会认定你是在故意欺骗她？”
“那你说她为什么生气？”
“她生气，是因为你事前不顾及她的感受，事后又不肯完全承认错误，让她觉得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特殊，所以么，只好躲起来哭鼻子了。”
白玉琥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心想：“你公孙楠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知道那丫头在里面干什么？”可联想到吴晓来进屋前的语气，似乎有这个可能。她真的很在乎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吗？
“这件事我有失误但是没有错误，我都跟她讲明白了。再说，工作上的事就应该对事不对人，这和我们之间的私人感情没有关系。”
“真不明白你当初那些女朋友是怎么追到手的？”没等白玉琥回答，公孙楠又自顾自地说道：“是了，你不用追，都是她们倒贴你。那就让兄弟好好教教你吧。你记住了，女人是世上最不讲道理的生物，当一个和你关系不错的女人指责你欺负她时，她不是要和你吵架，她是在向你撒娇，她也不需要你讲明道理、分析原因，因为她很清楚谁是谁非。她只是要听你承认自己做错了事，要听你后悔让她受到了伤害，要听你承诺以后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你这不是犯贱吗？”
“错，这不是犯贱，这是向你的爱人证明她在你的心目中独一无二，如此，你以后再怎么欺负她她都不会生气了。呵呵，如果她只是希望和你讲道理，那就说明你没戏了。”
“果然是一派胡言。你就是靠这一套骗了那么多女人吧。”白玉琥瞪着公孙楠，好像在看一个江湖骗子。
公孙楠却摆出一个道貌岸然的架势，“如果你就是想和晓来保持普通的男女关系，不希望她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那么你今天的做法完全正确。可如果不是这样，你最好现在就按我说的去办，那你还有挽救的机会。”
白玉琥不可置信地继续瞪着公孙楠，似乎不明白他怎么能如此地厚颜无耻。然后他转头看了看吴晓来的房门，又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站起身来。
公孙楠扑哧笑了一声，白玉琥立刻回头狠狠地瞪着他，“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这么做只是不想晓来误以为我不当她是朋友。她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哦，明白。”公孙楠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一样才怪！”
白玉琥走出一步，却又回过头来，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会在乎这些？也许她就是生气我让她丢了面子。”
公孙楠又长叹了一声，“是又如何？难道你愿意和一个让你丢了面子都不肯向你道歉的人做朋友？”
白玉琥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可除了再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转身继续向那个紧闭的房门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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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吴晓来趴在床上，眼泪早就没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开始憋得发痛的小腹。回头看了看门，心想：“这两个男人在干吗？就不知道过来哄一哄吗？他们没人过来说话，我可怎么出去啊！晕啊！想上卫生间啊！”
好不容易，期盼已久的敲门声终于响起了。吴晓来故意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再慢吞吞地打开门，却为眼前的人愣了一下。怎么会是老虎，而不是应该做和事佬的公孙楠？
吴晓来没有邀请白玉琥进房间的意思，倚着门框说：“你……你在屋里抽烟？”一股刺鼻的烟味从白玉琥身上传来。
“没，是在阳台上。”白玉琥福至心灵地说了个小谎。
“哼，你想干什么？”
“我们进去说吧。”白玉琥不想让公孙楠看热闹。
难得白玉琥会这么快就放下姿态，这是吴晓来最想看也最不指望能看到的结果，当然也不会蠢到拒绝他递过来的橄榄枝，尽管她现在就想做的事是上卫生间。
白玉琥站在书桌前，吴晓来则一屁股坐在床上，故意把头扭向一边，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毕竟以前没有当真和白玉琥闹到这份上，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会想些什么。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白玉琥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道歉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真的不难。
“咦？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是总经理嘛，做事不能光看自己的喜好，要从大局出发，更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学妹就对我特殊。其实是我不对，不能正视失败，还在工作场合冲你大吵大闹。”听声音，似乎吴晓来是在认真地做着反省，可一看她的表情，谁都知道这不是反省而是反讽。
白玉琥却有些想笑，因为他发现吴晓来此时的神情竟然非常可爱，就像是一个把腮帮子鼓起的卡通娃娃，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在她的面颊上按一按。
“你干吗？”吴晓来捕捉到了白玉琥脸上的笑意。
“呃，我只是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白玉琥随口解释道。
“你到底是来给我道歉还想来火上浇油？”吴晓来被他这句话说的又想哭了。这人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难道只是看在公孙楠的面子上过来做做样子？
“不，我是真的来道歉。虽然我有充足的理由不挑选你的方案，可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应该主动把其中的缘由告诉你，寻求你的体谅，而不是一味地强调公事公办。”白玉琥边说边看吴晓来，却发现她的脸庞上似乎有泪痕，下意识地凑到她面前说：“刚才真的哭了？”
吴晓来没想到白玉琥会突然靠近，红着脸往后靠了靠，然后大声说：“我怎么会哭！那是大风把沙子吹到了眼睛里了！”真是废话，不是眼泪还能是什么！
白玉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以后你真要觉得我做得不对，就和我直说，躲起来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吴晓来白了他一眼，“我说没哭就是没哭！你公事公办也没错啊，我只是个普通职员，和你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哪敢指望你特别照顾啊。”本该大义凛然的话却被吴晓来说得无比哀怨。
白玉琥叹了一口气，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公孙楠关于女人不爱讲理的论断，看来吴晓来在意的果然不是他出尔反尔的原因，而是他事后的态度。难道说她对自己真有非分之想？想到这里，白玉琥的心里居然又有些轻松。
“我俩怎么会没有特殊关系。”这话说起来很别扭，但白玉琥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该怎么形容，更不敢断然否认。
吴晓来立刻翻了一个白眼，“我俩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不要说我是你的学妹，恒远里你的学妹也不止我一个，如果这就是你对学妹的特殊照顾，那我宁愿和你没关系。”
“你怎么会只是我的学妹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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