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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完结 (出版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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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想出名,她就成全他!郭爱一口饮下杯中物,当那液体入喉,记忆中的呛辣感全被润喉的甘甜取代,有点果香又有点茶香,她一脸惊喜。“这是什么?好好喝喔。”说完又自己斟了一杯再喝。

  “这是这间酒楼有名的果酞茶酒,用水果酞酒,再带入茶香,少了一般水酒的呛辣口感,多了甜昧和茶香,颇受百姓欢迎。”朱瞻基解释,自己也喝了一杯。甜甜又带茶香的滋味真不错,吴瑾这回可是推荐了好东西。

  “没想到民间居然有这么好喝的东西,多喝几杯也不怕。”郭爱开心的笑看,贪食的她只要吃到美食,好心情全写在脸上。

  朱瞻基双眸盛满柔情的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唇。他该早点带她出来散心的,这是这阵子以来,她首次真心的桨笑,对他而言非常珍贵,他是不是该考虑把这果酞茶酒的技术引进宫中,让她天天都可以尝到?

  “这虽然是果茶酿造的,但毕竟也是酒,喝多了还是会醉的。”他提醒。要他抱她回宫是没问题,但她酒醉可爱憨甜的睡相,他不想旁人瞧见,所以她还是清醒点好。

  “不是说你负责?”郭爱嘟起嘴拣了块糖酥吃。嗯,甜而不腻。

  她的唇上沾了点糖粉,朱瞻基伸手帮她抹掉后,竟舔了下自己的手指。“糖粉沾了你的唇后更甜了。”他邪魅的笑道。

  郭爱的脸大红,她紧张的东张西望,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放下心来。“你真是乱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只想对你一个人乱来。”他一脸深情又无辜。

  郭爱这下不只脸红,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她在心里暗骂,这家伙是故意的吗?就是要逗得她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才甘心是不是?

  她困窘的抄起酒壶就灌了一大口,朱瞻基想阻止己来不及,为了防止她真的喝醉,他不再逗她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应该暂时忘却了因为小产而产生的郁闷,只要她开心,要他自毁形象或当个登徒子他都愿意。

  大大的吐了一口气,郭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我想到我们第一次上酒楼时的情景,那时你笑得像阵春风,害我一时不察,把酒当茶的一杯饮尽,才会醉倒。”

  忆起当时的情景,朱瞻基也笑了。“也因为有你的关系,我的生活才会有这么多的乐趣。”

  “你过得快乐,我可是心惊胆颤,我时常要揣测你的心境来顺着你。”说起往事,她眉飞色舞的,一点也看不出当时的胆颤。

  “那现在就换我来揣测你的心境,顺看你。”他笑道。

第十九章

  郭爱开心的点头,拿了块豆酥糕入口,咸咸甜甜的口感,让她吃着吃着,肚子不自觉的饿了起来,她将桌上的茶点一一吃下肚,再喝口果酿茶酒,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朱瞻基笑看她膺足的表情,觉得这趟南行之旅真的是来对了。

  酒足饭饱后,见她拍拍她那有点鼓起的肚皮,他提议道:“走吧,去走走消化一下。”

  郭爱早就对大街上的摊位好奇不已,付了银两,步出酒楼,两人向大街迈去,越是靠近,摊贩的吐喝声越清晰,大街两旁摆了五花八门的摊位,不管是古玩字画,还是新奇小物,都挤满了人潮,远远看去,像两条长长的人龙。

  人多拥挤,朱瞻基将郭爱护在身前,不让旁人碰触到她,而郭爱明白他的体贴,时不时的回眸对他一笑,两人的亲密模样,在如此拥塞的街道上倒是不显得奇怪,于是在每个摊位郭爱都不会逗留太久,而当两人经过一处首饰摊位时,朱瞻基却突然停下脚步,他目光深沉的拿起一支雕工雅致的梨花簪。

  “大爷真是好眼光!这支梨花簪是用上好的桧木制成的,上头的梨花雕得栩栩如生,另外簪子本身还会散发出沁人心肿的桧木香。”小贩鼓动三寸之舌推销。

  而郭爱看他拿着梨花簪打量,不仅感到好奇。宫中奇珍异宝多不胜数,贵为皇太孙的他从小到大吃穿用度全是最上等的,这会怎么会被这支造型简单的木簪吸弓!?

  朱瞻基但笑不语,给了银两后就和她相偕离去,行到人烟较少的街尾,便见到吴瑾驾着马车候在那里。

  要不是知道在进酒楼前朱瞻基就交代吴瑾在这里等他们,郭爱还以为吴瑾料事如神。

  两人坐上了马车,郭爱终于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宫中任何东西的雕工都比那支梨花簪好上千万倍不止,你怎么会买下它?”虽然那簪子质朴,没上漆,也无任何装饰的典雅造型很是吸引她,但她实在不懂,他为何会买下它。

  朱瞻基把梨花簪放在她手心。“穿女装时,记得再别给我看。”

  郭爱心喜,这是除了紫东珠外,他第二样送她的东西,但她更好奇了,“为何要别这支簪?”

  他温柔的笑道:“我梦中的你,头发上别的就是梨花簪。”

  原来如此!她一笑,但笑容维持不久就敛下了,她看了自己身上的服饰。“在宫中是宦官服,出宫是男子服饰,要穿回女装可难了。”说到这里,她又想到自己不能见光的身分,和那小产的孩子,不禁感到心酸。

  见她眼眶泛红,他将她搂进怀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很悲痛,但为了她,他必须坚强,替她撑起一片天,两人才有将来,他未来的日子里,身边一定要有她陪伴。

  “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你的身子养好,放开心胸,将来再把那个孩子生回来则他安慰,抑下滚上喉头的苦涩。

  他知道她心里的痛只是用块黑布暂时盖着,只要不掀开,就不会痛,但心口上的伤痕还是存在,唯有面对和放下,才能真正的释怀,就算有伤痕,也会有愈合的一天。

  “把孩子生回来?”她眼眶嗯泪的看着他。

  他伸手抹去她眼睫上的泪花,“嗯,是命中注定的,就一定会回来。”

  “命中注定……”喃喃自语了一会后,她的眼神由难过慢慢转为坚定,“曾经失去的只是暂时,我要再把孩子生回来!”仿佛下了决心,她用力的点头说道,接着张开双臂反抱住他,“瞻基,谢谢你。”

  知道她终于放下了,他一笑,“傻瓜,我才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的生命带来阳光,若不是你,皇室的斗争早让我的心变得黑暗;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么的幸福。”说着,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承着他的吻,她心里载满他给的柔情。

  一吻结束,两人紧紧的相拥着,心跳的节奏一致,这一刻,彼此的心只为对方而跳动。

  感受到马车行进的速度渐缓,接着就听到在前头驾车的吴瑾说道:“殿下,到了。”

  马车在春暖花开的南京郊外停下,朱瞻基牵着郭爱步下马车,放眼望去,绿油油的山坡上全是各色的细长茎小花,风吹过,小花摇曳着,那姿态就像少女在跳舞一般。

  看着眼前的美景,郭爱赞叹不已,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面对一望无尽的风景和山峦,心情一整个开阔起来,她向前奔了几步,在花海中转看圈。

  朱瞻基走上前,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束发解开,任由青丝似瀑布的披散开来,随风一下又一下的轻摆着,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旋上,两人的发在风中飘扬、纠缠。

  “将来等孩子都大了,我定要带你游山玩水,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他想象着自己带她过隐世的生活。

  “你确定是闲云野鹤?国事都让你忙不完了,何况江山多娇,你真能舍得这一切?”她笑问,不信他的话。

  “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舍得、什么都不在乎。”他柔声道。

  “你是不是偷吃糖?嘴巴这么甜。”

  “你刚才不是有吻过,有甜吗?不然再吻一次确认好了。”

  “喂……”她才出声,嘴就被狠狠的堵住。真乱来,吴瑾在看呢!

  “嗯,果然很甜,原来我是吃了你嘴里的糖。”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贼笑。

  她嗔睨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当登徒子的天分。”

  “居然说我是登徒子?好,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就调戏你。”说着,魔手就往她身上爬去,惹得她花容失色的娇呼。

  郭爱笑着挣脱他的怀抱跑掉,朱瞻基也追了过去,两人的笑闹声时不时的被风吹散开来,不远处在喂马儿吃拿喝水的吴瑾见状,这阵子紧绷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初日总算是重展笑颤了,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只有初日在主子身边的这几年,主子才真正的活得快乐,而他也才有机会看到主子真心展露笑颜的时候。

  两人追逐了一阵,笑累了的坐在大树下乘凉,一同欣赏眼前的风景,突然间,朱瞻基伸出手轻揉 捏起她的肩膀。

  郭爱笑扬起嘴角,闭上眼禀受太子的个人服务。说实在的,他手上力道适中,按起来挺舒服的,她不自觉的流露出满足的微笑。“你手艺不错,可以去充当“抓龙”的了”她脱口而出。

  “抓龙?”他脸色略变。这字眼怎么这么奇怪?

  “就是帮人按摩的意思啦”她笑着解释。抓龙是她那时代的用语,但在这,龙代表皇帝,抓龙这两字可不是什么好词,难怪他脸上有异。

  “满脑子奇怪的用字。”他失笑。

  “哈哈哈”她笑着,可得意了。

  她这笑容柔美而纯净,他瞧得痴了,接着动手除去她的鞋袜。

  郭爱吓了一跳,“喂,你做什么?”她连忙要缩回自己的脚。

  他愉悦的笑,不让她脱逃,硬是将她的鞋袜剥去。

  “原来你有双大脚”他揶揄道。

  “怎么,不行吗?”她柳眉竖起。

  明朝女子有裹小脚的习惯,像是孙仲慧与胡善祥都有双三寸金莲的小脚,可不知道为什么苏丽的母亲末帮女儿缠足,也许是舍不得女儿受罪吧?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有办法混进宫里扮太监。

  “行,咱们明朝开国皇帝太祖的结发妻子马皇后也没有缠足,她可是后世公认的贤后,在民间被称为“大脚皇后”,太祖对她敬重有加,在她与世长辞后,便不再另立后,而我与太祖一样,也喜欢大脚,那小脚有什么好,缠得都变形了,我见了只觉得可怜,并不感到美丽,还是你这双大足好,光滑健康,还能健步如飞。”

  他注视着她的双足,欣赏的说。

  “将我媲美马皇后,可真是抬举我了。”她呵呵笑,“不过,这会你脱了我的鞋袜,是想对我做什么让我跑不了?”她笑说他。

  “你不是说我能做个“抓龙”的,我听说这脚底有很多穴道,我想替你抓抓脚底的龙。”

  “你说什么?”他可是万分金贵的皇太子耶,帮一个女人按摩脚?!郭爱露出一副愕然吃惊的样子。

  他只是一径的笑着,还真的跪在她面前帮她按压起脚底来。“如何,舒服吗?”他认真的问。

  “嗯……舒服。”她眼眶有些红了。

  天之骄子的他,却甘愿为她付出这么多,因为想让她开心、想让她恢复以前的开朗、想让她大笑的过日子、想让她忘记伤心不快的事,所以他很用心的在讨好她、很卖力的在呵护她。

  八年了,他们认识八年了,从他还是飞扬跋扈的少年到现在成为一个见识远大的成熟男子,他对她的态度从来变过,始终如一。

  她动容地轻拍他的肩,“瞻基。”

  “嗯?”他蓦地抬头。

  下一刻,樱唇主动吻住了他,他一楞后微笑,放开她的脚躁,改而圈住她的腹,美好的晴空下,温和的微风中,他与她温柔缠绵地相吻,吻得让不远处的吴瑾背过身去,不住的为他们这一刻的幸福而欢喜。

  近三个月,两人日日游山玩水、斗蟋蟀、上酒楼、捶丸、投壶、骑马、射箭,日子过得好不悠闲快活。

  这是近几年来郭爱在过足担惊受怕的日子后,最放松愉悦的一段时间了,而朱瞻基也是如此,随着他的权势越大,两王的压迫也越甚,他越来越难以忙里偷闲,但在南京散心的这段期间,他们才真正的感受到两人世界的安定与美好,这让朱瞻基更是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

  玩累了,两人手牵手的回到旧宫。来到南京之后,他们并未依身分而住进东宫,只因皇太孙宫有他俩初识时的回忆,在这,郭爱更为自在放松。

  如今,皇太孙宫里处处可见紫色小物,如紫色的桌巾、紫色的茶杯、紫色的瓷瓶、紫色葡萄……

  进到寝殿内,更有一套紫色锦褥,这是她在一次投壶比寒中赢取的奖品。

  她一进寝殿便喜爱坐在那张铺着紫色缎绣的卧榻,他见了觉得好笑,瞧他的寝殿一室的紫,若教人见了不喷饭大笑吗?

  可他只想宠溺这个女人,只要她高兴就好,这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的脸颊又重新长肉回来,这才是最教他满意的地方。

  “吴瑾,送些消夜过来吧。”他对候在殿外的贴身太监吩咐,不忘又补上一句,“要有豆腐。”

  这阵子她忽然爱吃起豆腐来,他留意后,就要人三不五时准备有豆腐入菜的料理。

  吴瑾含笑而去。见主子愉悦,他自然也开心,伺候得更为勤快。

  不一会,他端了四样菜色以及清粥回来,这四样菜色里,其中就有一道香煎豆腐。

  玩了一天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人,在闻到饭菜香后,立刻有了精神,连食欲都大大的被挑起,就见她马上冲到桌前,准备大快朵颐。

  这时吴瑾从袖口里拿出两封信来交给朱瞻基。“殿下,京城与彰德都有书信来。”提到彰德时,他看了眼已经开动喝粥的郭爱。

  朱瞻基点点头,接过信后就让他退下。

第二十章

  他将其中一封信递给郭爱,“三王叔又给你送密函来了,他还真是不死心啊!果然一直在密切的关注你,连信都改送来南京了。”他冷笑道。狗急跳墙,将信送来南京,就不怕他知晓吗?

  郭爱接过信后,看也不看的丢至一旁,继续吃她的消夜,“自从你当了太子,对他的威胁更重之后,他信就送得更勤了,但内容都是千篇一律,他不烦我都嫌烦,这会连到了南京也不放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倒真是有恒心、有毅力,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她白粥配豆腐,边吃边挖苦讥讽朱高权。

  她连信都懒得看,他却帮她拆封读出来。“瞧来三王叔是快没耐性了,今日的措辞更激烈,怕是真想掀你的底。”得知内容后,他皱眉了。

  她这才搁下筷子,表情有些无奈。“前几天我也收到赵王妃的私信了,她说赵王因错失先皇过世时最好发动政变的时机,恼恨不己,还将这事怪罪到我头上,说是我没将此事通风报信给他知道,赵王妃让我虚应他一下,别让他真的甘愿不顾情分的拆我的台。”

  “既然如此,你隔三差五将我的一些消息送给他,至少先安抚他,别彻底惹恼了他。”他沉思后说。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那好吧,这几日我就送些不痛不痒的消息给他,好比咱们捶丸的比数,以及投壶的输赢,希望他对这些消息会有兴趣。”她调皮的露齿一笑。

  朱瞻基听了往她额上拍去。“这事他关你的性命,别不当一回事。”

  郭爱这才收起贼笑,“得了,信由你写、消息让你送,随你要给他什么讯息,我懒得过问。”她将事情推给他处理,她不想管。

  现下日子过得舒服极了,她根本不想动脑筋。

  朱瞻基宠溺的笑睨她一眼后,继续拆另一封信。这信是京城送来的,他读完后立即皱紧眉头。

  郭爱见状,再度放下碗筷,京城来的信可就让她紧张了起来。“皇上及皇后两位一切都安好吧?”她关心的问。

  他放下了信,沉声道:“母后信上道,父皇不眠不休的勤于政事,身体状况欠佳,母后极其担忧父皇的龙体能否负荷。”他敛下眼睫。

  她闻言一惊,“这怎么成?!那么我离京时开的药,他可有按时服用?还有,我给的菜单,御厨是否也比照办理?王振有替我“督促”他吗?”她急问。

  经过这些年对中药的钻研,她已能找出一些替代西药的药让朱高炽服下,将他的病情控制得极好,她也不再从王振那听说他有任何的状况了,想不到她与瞻基才离京,他就全然不照规矩来了。

  朱瞻基眉心皱得更紧,“母后信上没提这件事,不过,我担心醉心于政事的父皇,既然可以让母后写信来告知,那这些事他可能都不理会了。”

  郭爱心惊。朱高炽得的都是需要长期服药与调养身体的重症慢性病,容不得他胡来的,长期不眠不休,健康的人都受不了了,他这个病人怎么能负荷?

  突然想起历史上记载朱高炽似乎登基未久就葬死,她神色蓦地大变。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朱瞻基见状心惊的问。

  “我……我没事,瞻基,你赶快写信回去,让皇后强迫皇上一定要按时用药,还有,阻止他继续操劳下去,这会要了他的命的。”她紧急的说。

  他肃然的额首,“好,我知道了。”他立即动手写信。

  郭爱又思考了下后,走近他道:“咱们……这两天就动身回京吧。”

  “回京?你想回去了?”他停下笔,挑起眉瞧她。

  “嗯,皇宫修建至少还要半年,但你根本没必要亲自监工,你只是陪我散心,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快乐,也已经想通了,情绪不再低潮,而你身为太子,有你要负的责任,总不能老是陪着我窝在这里,丢着京城的事不管吧。

  “况且,皇上这状况,只有你亲自回去督促,他才能休息养生,别忘了,先皇死前你是怎么答应他的,要亲自守住大明江山,但你既然将皇位交给自己的父皇,你就有义务要他保重身体,若有个万一,政局又会大乱,所以光这些事,咱们就该回去。”

  他没瞒她任何事,包括朱棣要他尊朱高炽为太上皇,而自己登基的事,若历史无误的话,朱高炽性命堪忧,但她却不能直接告诉瞻基,因为这种事不是她可以预言的,多嘴的结果说不定会颠覆历史,导致更多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因此她只能要他尽快回京。

  一来守着自己的父皇保重身体,二来预防汉王和赵王趁机作乱。

  她如此的深明大义,让朱瞻基非常感动。今生有她,夫复何求?“好,等我将这里的事交代好,三天后咱们就回京。”事有轻重,他决定回京。

  可惜,他们还是迟了!

  隔日,朱高炽还是如往常一样上早朝,但这阵子未曾真正休眠的他,脸色异常枯稿,然后到了夜里,便突然驾崩了。

  朱瞻基还远在南京未归,皇后张氏怕政局生变,立刻封锁消息,并连夜让心腹秘密送讯至南京,朱瞻基接到信时才正要起程回京,这噩耗让他震惊得当场悲伤落泪。

  父皇虽然软弱,但不失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自己始终敬他、护他,而今他听然撒手人寰,让为人子的他如何不悲痛。

  郭爱亦悲伤惋惜朱高炽的碎逝。在朱棣长期的压迫下,以及受尽两个弟弟的陷害,他几次储位不保,连性命都差点丢了,而朱棣一死,他登上皇位后勤于政事,却连身体发出警讯都不顾,导致登基不到一年便过劳葬死,令人倍感喘嘘。

  但这时候却不容他们有时间悲伤太久,因为两王在京城的眼线多,一旦得知消息定会立刻对他展开追杀,让他回不了京继位,情势比去年朱棣病死异域时的状况更加的严峻,他若大意,必横死中途。

  因此他们不敢延岩,含悲上马,朱瞻基为求快,只带了少数的护卫便上路,一路上还不断的变换路径,就是不让人追踪或是猜到他回京的路线,以防两王派来的人寻迹击杀。

  郭爱明白此刻情势危险,是以她就算累了也不喊、饿了也不提,一路伴他日夜的赶路。

  “过了前头的树林、涉过溪,再绕路走沙地,等过了那片沙地便是京郊,母后已经派人在那接应,只要咱们到得了那,就安全了。”马背上,朱瞻基指着树林的方向告诉她。

  “那树林容易躲人,万一遭到伏击……”

  “没办法了,我原也想绕路不经过那片树林的,但不走那就得绕过一大座山头,耽搁的时间便是两王的机会。”他无奈道,脸上也有挣扎。

  她神色一凛,“既然如此,那就别犹豫了,走。”她一马当先的往树林里冲。

  朱瞻基赞赏她无俱的勇气。若是一般女人,早已害怕得不敢前进,可她却像是怕拖累他似的,什么都冲第一。他心疼的望了她的背影一眼后追上去,吴瑾以及一干护卫也立即跟上护主。

  很幸运的,他们安全的穿过树林,也涉水过溪,郭爱心想,也许两王还没得到消息,才能让他们顺利不受阻的回京。

  话说回来,两天前瞻基才以她的名义让人送了消息给赵王,道皇帝龙体安康,万事太平,但太子却沉迷于斗蟋蟀,赖在南京四处搜刮蟋蟀玉,赵王也许真信了这话,才没有动作。

  但危险人物除了赵王外还有一个汉王,此人在京城的探子多如牛毛,皇帝已死了四天,他不可能还不知道,他若得知,也不可能没有动作,所以还没踏上京城的土地,他们仍大意不得。

  “小爱,再过去就是沙地了,累了吧,要休息一会吗?”朱瞻基终究不忍她这样跟他奔波。

  她虽然疲累,但仍露出微笑。“我不要紧,尽快抵达京城为要。”

  他轻抚了下她风尘仆仆的脸庞,“辛苦你了,等到达京城后,我帮你抓龙,保证你疲劳全消。”

  “不用替我抓龙。”她眼睛一转,俏皮的说:“我要你脚上的靴子换成紫色的。”

  他一笑,满脸宠溺。“好,就这么说定,只要顺利过了这一关,以后我都穿紫靴。”

  “成交。”郭爱仰头一笑,夹了马腹再出发。

  但不幸的,他们才刚踏上沙地,就见到一群人等在那了,所幸人数并不多,显然也只是碰碰运气看朱瞻基会不会经过这里,倒是被他们料中了。

  “吴瑾,着我命令,全力护卫初日,不管任何事,先让她安全离开。”朱瞻基朝贴身太监大喝的命令着。

  吴瑾变了脸色,“殿下……”护着初日,那殿下……

  “这是命令,你只管执行!”他迫视他,坚决的道。

  吴瑾心知无法让他收回成命,只能肃然的点头,“奴才遵旨。”皇帝已经驾崩,眼前的人便是当今天子了,他不能违背圣旨。

  “不,你是大明的皇帝,怎能不顾自己?吴公公,你不能听他的,先护送他回京要紧。”郭爱大声道。

  吴瑾看向自己的主子,只见主子龙目怒睁,他一肃,转头便对着护卫喊道:“你们听着,护主!两位都是咱们的主子,一个也不能伤!你们要誓死效命﹗”他一喊完,敌人已经冲了上来。

  吴瑾与朱瞻基相视一眼,立即留下一半的人挡敌,其余的护送他与郭爱迅速的往另一侧而去,他们快马跑了两里路,前方忽然又出现敌人,这回人数众多,认出朱瞻基的身分后,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想要大开杀戒。

  郭爱心惊,还来不及思考什么,一群人已经杀过来与朱瞻基的护卫近身肉搏,她的脸色刷白,因为这场面太惊人,对方手段残忍,竟是专砍人脑袋,转眼间,朱瞻基的护卫们的头被砍下三、四颗,骇然的情景让她体自欲吐。

  吴瑾见状立即道:“殿下,您与娘娘快走。”

  这是真心把郭爱视为主子了。

  朱瞻基脸一沉,当机立断往郭爱骑的马踢去一脚,那马立刻冲过混乱的人群拔腿狂奔,他则抽出自己腰上的佩剑,留在原地与吴瑾一起杀敌。

  等郭爱发现他并没有跟上来时,马上大惊失色的掉头回去,而他就怕她回头,朝她嘶声道:“走!不许过来!”

  她闻言淌下眼泪,“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你让我走,不是让我活,而是让我死!”她身上有弓箭,自从几年前他在她头上射过梨将她吓傻过后,她就勤练射前雪耻,射箭对她来说已不是难事,但她没射过人,手是颤抖的,可这不能阻止她救自己男人的心,当场拉弓射下一名敌人,要再拉弓时已有人发现她的动作,立即来势汹汹的冲向她。

  朱瞻基见状目皆尽裂,“小爱,快逃”!

  一股胆寒的危机刺骨的袭来,她惊惧的定在原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当一把刀要砍向她时,忽然一道声音由后方传来,“该杀的是朱瞻基,不可以伤她。”

  郭爱转头朝声音的主人望去,眼眸瞬间睁大了。“朱瞻沂!”这些人是汉王的人!

  朱瞻沂赶过来,但此时朱瞻基也已赶到郭爱身边,将她锁在自己身后护着。

  “朱瞻沂,你向天借胆了吗?竟敢造反!”朱瞻基大怒。
 

第二十一章

  他冷笑,“造反又如何?朱瞻基,你不可以回京。”他原计划是在杀死朱瞻基前不露面的,怕的就是万一事败,落下造反罪名,但见丽儿有危险,他忍不住现身,而今既已露面,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今日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死,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朱瞻基怒气冲天,“你与二王叔久蓄异志、心怀不轨,如今叛变,天理难容,百姓只会道你们是逆贼,谁会尊你们为正统!”

  “哼哼,成者为主败者为寇,当年先皇不也是这样攻进京城的,如今我和父王只是如法炮制,只要大权在握,谁会不从!更何况皇帝已死,你尚未正式继位,还不是真正的皇帝,我杀你可不算拭君!”

  “你!”朱瞻基气愤填膺。他们果然知道父皇已死!

  “朱瞻基,你嚣张跋扈太久了,皇爷爷宠你,让你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也是皇爷爷的孙儿,却得不到你一半的尊荣待遇,今天这日子我等待已久,你居然也有伏在我脚下颤抖的一天,你若跪地求我,我说不定能饶你一命!”朱瞻沂得意的辱道。

  “放肆!竟敢要皇上跪你?”吴瑾闻言怒斥。

  “皇上?他就快要死在我手中了,如何回去做他的皇帝?收抬起你们的春秋大梦,今日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朱瞻沂发狠道。

  “世子,你真要做绝?”郭爱怒瞪着他询问。

  朱瞻沂则恨恨的看向她,“我原本对他只有妒意没有恨意,是你让我这么恨他的,他抢了你,我与他誓不两立!”他眼中对朱瞻基的妒恨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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