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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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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凌风怎肯放过她,上前一步,一搂一抱,箍住她柔软的腰肢,庞大的真元顺着她的大穴涌入奇经八脉,顿时封住她全身功力,心道:“这女人玉腿修长,臀儿饱满,腰又这么纤细,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尤物。”
这样想着,就探头强吻她的樱桃小嘴,李秀瑶真气不能运转,正骇然间,哪能让他得逞遂意,左右闪避,可凌风肉身力量是她百倍,不一会儿就饱尝到她吐气如兰的香唇,接着又朝她滑若凝脂的脸颊、耳垂和粉颈吻去。
李秀瑶的呼吸轻快起来,凌风再吻上丰润的红唇,这次她再没有拼命躲闪,却也没有迎合。
凌风用舌尖在她的唇间挑逗着她的舌头,一手抚上她傲人的酥胸。
第257章 武尊毕玄
李秀瑶浑身一颤,蹙起了秀眉,凌风轻轻揉捏,隔着衣衫体会着她饱满乳&峰那令人刻骨铭心的滑腻柔软,身心俱爽,舒服到极点。
李秀瑶眉宇间甚是烦恼,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凌风用舌尖在口中快速挑动,再用牙齿轻轻啮咬,见她还不求饶,改轻舔着她的耳垂柔声道:“好秀瑶,你是不是可以回答你夫君的问话了?”
李秀瑶眸神迷离,却硬是不再发出声来。
凌风把手从她的胸前缓缓下移,在肚脐上微作逗留,接着往下摸到她的下裳。
李秀瑶如同受了惊吓的羔羊,虽然不能运气,但是四肢已经可以轻微地活动,于是不停的乱踢乱打,在挣扎、反抗,却又显得那般无力。
凌风没有撕裂她的衣衫,那样太没技术含量了,丝丝灵气顺着他的指尖进入她的腹下。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酸痒刺激直流遍李秀瑶全身每一处玉&肌雪肤,直透她的芳心,流过下身,透进深处,娇躯一震,两腿紧紧并拢,身体一下子绷紧,终于含恨道:“住手,你这魔鬼!”
凌风无辜撇开双手,任她瘫软在船心,姣好的面容畅快地扭曲起来,阵阵颤抖,急促喘息。他径自说道:“你可不要冤枉我,佛祖为证,我可什么都没做。”
李秀瑶在这坏人面前竟然达到了高潮,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难堪又难受,泪水无声流淌,身体瑟瑟发抖,乍看柔弱无依,再看美艳脱俗,无力地道:“你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凌风蹲下身,凑上嘴,吓了她一跳后才为她揩去脸上泪珠,轻抚她的长发与香肩道:“秀瑶你是否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呢?”
李秀瑶抬起头来,梨花带雨,更是清新秀丽,眼神却颇为彷徨,瞥见凌风不怀好意的笑,颤声道:“你自己没本事,还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刚才是有人传音给我,我怎知怎么回事。”
凌风问的是毕玄与静斋的关系,无非是纳罕她怎会得知毕玄正与婠婠交战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件事肯定是早有预谋,因为她绝无他这般强大的灵觉,可以探测到方圆十里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可她这么一说,立即将两者关系撇个干净。
凌风可不会轻易相信她,如今能轻易潜藏在附近而不被他察觉的可没有几人,问道:“你说说看,那人原话是什么。”
李秀瑶模仿那人古怪的腔调道:“不要惊讶,不要回头,设法将你指缝的春药抹到他的脖颈处,然后跟着我说。”
凌风脑中闪现尊主那神秘的样子与黑色的披风,大是凛然,竟在他不知不觉间至少传了五次音,皱眉道:“他什么不再说话的?”
虽不排除她使诈的可能,但以他通灵的神念自可根据她的细微反应做出有效的判断。
李秀瑶俏脸飞上红霞,嗫嚅道:“就在你摸人家那里的时候。”
以凌风的淫&荡,如何不知她说的是哪儿,佯作天真状道:“我摸你的地方多的去了,那里到底是哪里?”
李秀瑶哪看不出他的无耻用心,气愤地翻转身子,蜷了起来。
凌风贪婪地看着她的背臀,曲线优美,尤其是那臀儿不如少妇的丰腴硕大,但大小适中,臀&肉又紧绷又结实,圆润而丰挺,拍上去弹力十足,正是少女独有的韵味。食指大动之际,便伸手又摸了几记,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心中向佛祖老君忏悔道:“乖乖,难道老凌我有恋臀癖?”
李秀瑶臀峰遭袭,酥麻一颤,传来火辣的灼热感觉,却没敢回头,耳根羞红,久久不褪,极力压抑着娇&喘。
凌风心情大好,脚下真元运转,让小艇停了下来,却朝东方多望了一眼,忖道:“王世充这回玩大了,他连回洛仓的主意也敢打。”
回洛仓位于洛阳东部外郭,是大隋的主要粮仓之一,洛阳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也主要在那里,这时那处火光连天,分明是有人在纵火烧粮。洛阳只要有一日断粮,不论她的城池有多高多厚,也不能阻止暴乱的发生。
不过凌风还是有些担忧婠婠,虽然思感里她与毕玄僵持着不分胜负,但毕玄毕竟是成名四十余年的高手,临敌经验无比丰富,久战之下胜算颇大。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李秀瑶凌空吸到怀里,挟着她飞掠上岸,窜房越脊,往城南方向而去。
前面他置婠婠安危于不顾,一是她并没有实质性危险,二则是他的功力深厚,在方圆十里的领域范围内借着五行真元可以瞬间移动,有这招底牌,他当然不用着急。而这时他根本无法确定那位尊主大人身在何处,在两人正面对决前自不愿暴露他的手段。
一阵风般跃出南墙,守城兵士还只以为眼花,略作巡视,便继续回去聊天,讨论今晚瓦岗的贼军到底进城多少人,看架势风风火火,好像挺厉害,但敌军竟然没有派一分队进攻南面,究竟会有怎样的猫腻呢?
凌风落到一个山坡上,遥望着南方远处位于一座小山上的宏伟寺院。
李秀瑶还被他抱着,浑身上下给他不住摸索猥亵,像有千万小虫在她皮肤里钻来钻去,内心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渴望,似在渴望他能够更加狂野粗暴一点,这种感觉何其可怕,十分不爽,羞愤道:“你要么把我放了,要么给我个痛快,弄得姑奶奶我这样不上不下,算哪门子道理?”
当!悠扬的钟声,从寺院内传来。
凌风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师妃暄是圣女,而你不是了。”
李秀瑶并不识趣追问,只红着脸生着闷气。
凌风一手按在她饱满的胸脯上,轻弹了一下,低头看着她讶道:“你不好奇么?”
李秀瑶酥胸峰顶蓓蕾吃了一记,惊呼失声,恨恨盯了他一眼才道:“有什么好好奇的,无非她入门比我早几年罢了。”
说罢,桃靥晕红,眼波如春水笼烟,迷离朦胧,嘴角似笑非笑,眉梢似悲似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风瞧她引人遐思的可爱模样,叹道:“你说的倒也不差,人家这几年的工夫可比你的修养好多了。我敢打保票,今天若是她落到我手里,绝不会像这般春心荡漾,总扭着屁股勾引我……”
“世上还有比这家伙更无耻的人吗?”
李秀瑶大眼睛睁得老圆,粉拳如雨点砸到他的胸膛,心里却在想,“师妃暄那小妮子绝了天癸,断了六欲,与石女没有分别,说不准真没什么反应。”
凌风可不知她正转着的心思,调戏过后甘愿受了她几拳,就全神注意远方的战况。
来此之前他就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这里就有东西在等待着他。
山上的寺院显然是白道武林的圣地——净念禅院。那么里面那件神秘的宝物莫非是和氏璧?这个千古异宝不是正由宁道奇保管,在师妃暄挑选明君时才会现世么?这么快就转交到禅院守护?而且婠婠与毕玄均出现在这里,会否意图正在于此?
现在婠婠正与毕玄做动辄分出生死的搏斗,暗地里早把凌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百遍。
她本以为修成真元以后纵然及不上凌风这个变态,但也足以横行天下,对挑三大宗师应该没有任何悬念,岂料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毕玄这个凌风口头上伤势未愈的老牌大宗师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大有辣手摧花、把她挫骨扬灰的趋势。
两人的战场并不在净念禅院,而是在凌风当前所在山坡与禅院的中点处的小树林,这点亦非偶然,显然是凌风有意为之。
他们的交锋也不如凌风与李玄霸般打的惊天动地,相反都在收敛气息,压制声势。以他们的骄傲,在净念禅院附近也不得不低头,因为那里有修闭口禅返老还童的了空大师,同样也有几百个随时可以组成伏魔大阵的武僧。
两道激战的身影忽然分开,隔了三十余丈,形成对峙局势。
婠婠发出一阵悦耳若银铃的娇笑声道:“武尊何必咄咄逼人,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难道真想置小女子于死地么?”
她不是不想走,但毕玄一直与她缠斗,精神气机将她牢牢锁定,欲遁无方,亦因她无心恋战,战意稍泄,这一念之差使得她只能落于下风,始终无法扳回劣势。
战场上意念的强弱,足以决定成败存亡。
笑音未绝,婠婠赤足轻点,像是人间最美的嫦娥,飞舞而起,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向毕玄卷去,凌厉之极,其威力绝对可媲美那日李玄霸挟势西来,错杀祝玉妍的一剑。
偏是不觉有半点风声或劲气破空应有的啸响。
也正因如此,劲力才更为集中,充满了迷惑性!
毕玄一眼看穿婠婠此招的微妙所在,却不慌不忙,身形闪到与她同一高度,狭路相逢,一拳击出。
也没有劲气狂飙,风声瑟瑟,但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体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拳势以惊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归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婠婠人在半空,本来势在必得的一招变得再无信心,整个神志似乎为之一夺,别无选择之下,只能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毕玄的拳头当然不会变大,只因其势完全把婠婠压倒钳制,影响到她的心灵,才生出这异象错觉,由此可知婠婠与这能在大草原纵横无敌、盛名数十年不衰的武尊在精神修为上仍有着天然的差距。
就在拳带交锋前的刹那,毕玄往前冲刺的雄伟躯体在近乎不可能下,竟又微升腾寸许,拳化为掌,变得从较高的角度痛拍天魔带一侧,婠婠不及变招,眼睁睁望着毕玄这突生的变化,全无办法,惨失一着。
蓬!
婠婠的飘带立呈波浪起伏的纹样,诡异非常,她的娇躯亦往后猛晃一下,俏脸掠过一抹艳红。
天魔带缩入罗袖里。
婠婠轻飘飘落在地上。
毕玄在两丈外悠然立定,冷酷的脸容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摇着头,叹道:“三十年来本座履足中原后少有敌手,自与宁道奇一战后,从未有过如此痛快。今日得会魔道高人,不胜欣喜,自要有所收获才肯罢休。”
婠婠玉容恢复止水般的平静,淡淡道:“毕玄你可知自今年起,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有失你的高人风范,无论是南下江都抢夺《战神图录》,还是趁宁道奇受伤之机与之交战,亦或者今日对本姑娘纠缠不清,恃强凌弱。”
毕玄浑不在意地道:“天道恒远,我辈触之不及,唯有孜孜不倦地追求,如那夸父逐日,矢志不悔。五十年前老夫机缘巧合下窥得大道之机,便将那缥缈玄虚的武道认定为毕生追求的目标。可恨我武技大成以来,白白蹉跎了二十载光阴,一无所进。你年纪轻轻,如何能够理解老夫这种困于囚笼、郁志不舒的感觉!”
婠婠仰起螓首,美目深注往星月交辉的澄明夜空,叹道:“视天地为囚笼,当今之世也唯有毕玄你这级数的强者才能有此深刻的感触。今日我败于你手,心服口服。”
她在一瞬间明白她与毕玄的差距在哪里,她对囊括宇宙玄机的生死,对滋育万物繁衍的自然,理解与领悟都还极为肤浅。心境不突破,自己一身的本事根本无法发挥出来,真元的威力再强又能如何,打不中敌人,攻不到对方体内,一切全是白搭。
而且她体内有两种真元,一种魔元,一种水元,如今尚未融汇贯通,在她悄然运转长生水诀,想要挪移周围因近期连天大雨而愈加丰富的水属元气时,才骇然发觉毕玄似乎早窥破她的心意,对方虽在两丈之外,但她却再感觉不到轻吟的夜风与一丁点的水分,有如置身大沙漠的干旱火焰里,水汽不知何时被蒸发干净。
谁想过世上有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更不知如何可以化解抵挡,如何可对这武学大宗师造成伤害。炎阳奇功,果然名不虚传!
于是,她明确认输,也就理所应当了。
毕玄大笑道:“今日老夫能胜你三分,也侥幸的很。而姑娘以弱冠之龄,竟有此成就,实在令老夫刮目相看,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此时此刻,我只想向姑娘请教,你体内奇异的能量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婠婠豁然大悟,原来毕玄一直困惑真元的来历。
其实她的心中也在苦闷着,她大战多时,真元损耗之巨,简直无法承受,大半功力都被她挥霍浪费了,可若要恢复功力,又只能靠凌风,“难道这辈子只有赖定这家伙才行吗?”
她受到这么大的限制,远没有以前自由轻松了,这个世界的元气真是太稀薄了!
现在她就像一个超级机器人,电量消耗完后得到凌风处充电,别提多不自在了。
第258章 路在何方
婠婠不无恶意地猜想,若是毕玄得知她是这样修成的真元,会否惊愕地把下巴拉伤呢?当下苦笑道:“我说也是机缘所致,武尊会相信吗?”
毕玄微怔,旋又叹道:“老夫本来不信,现在由不得不信。明兄果然高明,不妨现身一见吧。”
他不愧为一代宗师,略一思考即知婠婠所说的具体涵义,并且在一瞬间感应到凌风的存在!
话音刚落,凌风的身形立即诡异地出现在两人中央的空气里,慢慢凝聚,像薄雾一样逐渐形成一个实体。
毕玄瞳孔骤缩,他头回见到有人可以以如此变态的方式突破入他的炎阳气场中,但在万分之一刹那过后随即舒展眉头,神色从容,悠然自若,这份精湛的心灵调整显示出他身为大宗师的风范,绝不会平白露出丝毫破绽,无论身体,还是精神!
凌风首次得见闻名已久的大宗师的庐山真面,目光如炬地打量审视这个宿命的对手。
毕玄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身躯更{文}有撑住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人}袍随风拂扬,手掌宽{书}厚阔大,似是蕴藏着世{屋}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朴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的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一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内心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凌风对毕玄不敢有半分的小觑,神色肃穆,精神高度集中,玄功默运,登时予以这片树林以磅礴的生机,就像木神飘然降临一样,周围充郁着无与伦比的元气,本来因毕玄的炎阳奇功而枯萎的草、凋零的树,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枝长叶,迅速恢复旧貌,甚至更为繁盛,在悄然的寂静里那种唰唰生长的声音尤添魔幻的感觉。
毕玄仍是冷静如恒,眼神深邃,精芒电闪,以汉语淡淡道:“你很好!配作我毕玄的对手!”
月光在林间斑驳洒下,明与暗的色调将凌风与毕玄二人映衬得宛如魔神一般,突然之间这片狭小的空间里拉扯起沉重的气氛,好似一条紧绷欲断的弓弦。
凌风嘴角带着一丝散发着强大信心和斗志的笑意,顾盼自雄地冷然道:“今夜并非你我决战的良机,因为你霸绝天下的气势在净念禅院附近被天然压制,我甚至可清楚探测到你内心深处对它的敬畏之意。你若带着这点敬畏与我交手,必败无疑!”
毕玄却不受他打击的影响,好整以遐地追忆道:“四十四年前,我神功初成,自忖闭门造车,绝难突破至那陆地神仙的层次,便南下会友,遇宁道奇而止。三十二年前,杨坚用计分化我突厥汗国,将偌大一个帝国一分为二,不复旧况,我愤而出山,在长安北郊得逢净念禅院以了空为首的大师们,当时我寡不敌众,侥幸逃离后北归修养。可就在几日前,我竟又见到了空,我确实感到惊异,他不但没有死在我的掌下,反而返老还童,修为增益了。”
他抽丝剥茧似的将心事一点一滴剖析,像在感慨,凌风却发觉他的境界愈发圆融浑一,心防变得更加牢不可破,了空与禅院群僧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再非可以影响他的因素。
婠婠听得心驰神摇,毕玄说的简单平淡,但从他这大宗师遁逃、禅主了空重伤将死两点可想而知其时战况的激烈,心道:“无怪杨坚对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都这么礼遇,不提拥立他为天子的事,就是这次阻击毕玄的护驾,那也是不世之功,不然若任毕玄到皇宫大内闹上一通,杨坚即使不死,也难有心劲儿在几年后一举灭陈,完成统一大业。”
凌风不因方才的失策而抱憾,他身上有毕玄想得到的秘密,毕玄又何尝不是?漫不经心地道:“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毕玄心神一凛,武者的直觉提醒他对方接下来的不会是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但越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他越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道:“明兄但说无妨。”
凌风笑道:“武尊你此番逼迫杨广承诺赌注,可是对自己坚持六十余年的武道之路不再坚定,心生迷茫?”
他这诛心之言,确是发自肺腑,每个人都有坚持的道路,中途易辙者罕有能成功进军天道的,《覆雨翻云》中的庞斑、浪翻云之辈均对《战神图录》弃若敝屣,就是放在眼前也是不屑一顾,因为他们都有一往无前的自信!
毕玄还不如何,可凌风这话如同锐利的闪电,劈入婠婠的脑海!
“大道如青天,婠婠啊婠婠,你的路在哪里?”
她娇躯一震,恍然察觉这几日来她为何再找不回以前意气风发的感觉了,在尊主的压迫下,心魔已经植根入她的心底,尊主的强大让她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思,而祝玉妍这个失败的案例如座大山堵塞她的面前,让她觉得继续修行天魔大&法亦没有前途,远不如追随凌风来的实惠快捷,这才是阻挠她更进一步的根源!
出乎凌风的意料,毕玄哈哈一笑道:“明兄不必再以言语相激,你这套言论若是对上宁道奇与傅采林两个老家伙,定要他们栽个大跟头,可惜《战神图录》对我而言乃是志在必得之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两人的对答针锋相对,丝毫不让,虽未真正动手,已让人大感刺激紧张。
凌风情知他所言不虚,叹道:“你与杨坚是什么关系?”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失误在哪里了,毕玄之前对婠婠所说“五十年前机缘巧合下窥得大道之机”,说的就是《战神图录》!他修炼的功法本身就脱胎于《战神图录》!
而且他所得功法并不完全,只有找隋廷残存的功法。回想大兴宫墙上隐藏的十二个惊天动地的大字,难道说当年毕玄与杨坚二人各得一半?这套功诀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毕玄听到“杨坚”二字,平静的心湖如被一片花瓣激溅出一层细微的涟漪,长吁一口气道:“那都是很古老的事情了,转眼间五十年就已经过去,他也早不在人世了。光阴荏苒,岁月不饶人啊。”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少年。我是突厥族一个平凡的游侠,四处与马贼做对,靠为失主追回失物来维持生计,而杨坚则是北周朝廷内的官宦之子,在十四岁时就开始了做官生涯。一个北国游侠,一个中原纨绔,竟在西域离奇地相遇了,并且结为了知交好友,你不得不佩服人生的际遇无常。”
“那一日,我们救了一个波斯人,一个重创待毙、濒临绝境的波斯人。我们没能救活他,但从他身上得到了二十四张有着汉字注释的图谱。不过也在那一刻起,我们反目成仇,各抢了一半,从此各赴天涯,成为路人。”
“以前他告诉我的是他的御赐本名普六茹坚,此后二十年我两度南下,都曾寻过他的踪迹,终是无功而返,以为他多半走火入魔死掉了,引为平生憾事。直到二十年前,我心血来潮随使团访隋,这才发现那个一统天下的隋朝皇帝居然是他。但那时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油尽灯枯,真是造化弄人。”
凌风好奇道:“怎么会这样?”
从杨坚留下的字意来看,他的武功境界断然差不了,可怎么会变作短命鬼?
毕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道:“身为武者,却耽迷于儿女情长、储位继承的琐事,就是铁打的神仙也不可能有这么充足的精力,何况祸起萧墙,他那几个儿子均非省事的主,他的死也在情理之中。”
得道难,养道更难,修行武道之人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与毕玄同一时代的高手多如天上繁星,可现在仍能保持强大战力的能有几人?只怕还活着的也寥寥无几了。
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真金,武林中三大宗师高高在上数十年,无人可以动摇,足见他们非凡的能力。
凌风是标准的暴发户一个,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感触,问道:“当时你怎么不向他讨要另外一半图谱,而是在今年拉下面皮逼迫杨广?”
毕玄双目神光暴闪,冷厉残酷,但转瞬之间又敛于无形,以平静的令人心颤的语气道:“老夫与宁道奇、傅采林并称为当世三大宗师,看似荣耀,其实不过梦幻泡影一般,在时间的长河里一触就碎。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武功修炼到了极致的人,也是人体潜力的最高巅峰位置,古往今来能达到我们这个成就的,也没有几个。”
“本以为武道的前方就是尽头,但两百年前的燕飞,三十年前的向雨田,无不提醒我们唯有破碎虚空才是成仙成圣的途径。可前面的路究竟该怎么走,我们都迷茫的很,那种寂寥得想要发狂的感觉你这种少年人根本无法体会。这二十年来,我由踌躇满志变得患得患失,心浮气躁,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凌风直觉他一定受过什么刺激,否则绝不至于会如此没有耐心,偏偏在今年,原著刚开场没多久的时候就来到中原搅风搅雨。
想到这点,他才发觉自己还真是条过江龙,来到这里只有一年的工夫,却做了双龙近十年才做到的事情。于是感慨穿越者优惠多多,上天待自己委实不薄。
再遥想一年前在大学校园里手机的开机语“身不饥不寒,天不尝负我,学无长劲,何以对天”,言犹在耳,却已隔世。
他这边胡思乱想,毕玄与他精神交感,自然发觉有可乘之机,但摇头苦笑,没有出手。诚如凌风所说,今天确非两人交战的良机。
他对凌风竟然走神一事既敬且佩,这点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蓦地沉声道:“日前明兄教训舍弟,不打算给老夫一个说法么?”
凌风眼中射出坚定不移之色,微笑道:“武尊你想要一个怎样的说法?”
大有不由分说,就要开打之势。
遇上这等无赖,毕玄再度苦笑,沉默下来,好半晌才道:“我若说要明兄以命偿命,定是个天大的笑话。金子愈磨愈亮,木炭愈洗愈黑,人的性格一旦成形,便非人力可以改变。不过明兄应该明白,我们突厥是狼的民族,长期生活在雄奇壮阔的大草原上,在连绵不断的战争中成长茁壮,到今天雄霸大地,亦形成本身不可更改的民族性格。战士的光荣是以鲜血和生命争取回来的,认清目标后,从不会退缩改变。我既然心中仍有执着,好教明兄得知,两月后的中秋之战,无论胜负,生死决之。在此之前,老夫不会有任何报复举动。”
迳自飞退,消失在黑暗里。
凌风愕然,毕玄的长篇大论,最终竟是服软的话,流露出的意思似是没有赢他的把握,暗松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诧异,印象里的毕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唉!
继而忽然明白,毕玄是放不下过去的荣耀与战争,心境虽然通透澄明,但在与婠婠交手后斗志已泄,没有了与凌风争锋之意,他最后那句“不会报复”,更把他内心深处的犹豫与挣扎透露得一览无余。他有兄弟门人,亦有民族国家,两者的荣辱兴衰让他无奈做出妥协的抉择。
心潮起伏间,只见人影一闪,美艳不可方物的婠婠现身眼前,神态温柔地轻轻道:“凌风,奴家要走了哩!”
在意识空间里,她早就知晓凌风的真名,但这是第一次直呼其名,凌风心中升腾起新鲜的感觉,又发现她似乎与方才的她不一样了,而具体有了怎样的变化,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讶道:“婠儿你要到哪里去?”
婠婠露出一个动人的灿烂笑容,柔声道:“奴家要靠自己的努力来振兴圣门!”
凌风莞尔道:“你不与我这个邪帝大人合作了吗?”
婠婠秀眸闪闪生辉,美目深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明白的!”
说罢一阵风的飘然而去,还数次回头对他挥手。
凌风却没有瞧她,将目光投往不远处灯火点点的净念禅院,喃喃自语道:“是啊,我明白的。”
他明白,再次重逢时,或许已经物是人非了……
第259章 禅寺藏宝
月色里,山坡上,李秀瑶玉体横陈,秀色可餐。
凌风陡然间出现在她的身后,油然道:“你没有乘机逃走,真是你此生最大的失误。”
听到他的声音,李秀瑶不惊不乍,俏然立了起来,转过身子,微风吹动她素白的裙摆,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清丽脱俗。她的脸上苍白中带着一丝晕红,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丝桃花,清丽而又高贵,淡淡道:“无论我如何选择,你都不会放过我的,我逃又何用?”
凌风暗赞她识相,看的明白,却摇头道:“你错了。尊主既然帮你解开经脉,那么你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你不该还抱着这万一的希望试图偷袭我。”
李秀瑶紧咬着樱唇,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映出如水晶般通透,微微翘起的嘴角上形成一个美丽的弧线,哂道:“你为了潜藏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魔性所找的借口果然够滥。”
凌风一怔,目光如电,旋起一阵狂爆的气流,直射过去。
李秀瑶毫不客气地与之对视,睫毛微颤,鬓角飞扬,一言不发,浑无半分惧色。
片刻后,凌风收敛气势,长笑道:“这句话该不会也是尊主教你的吧?”
李秀瑶忽地妩媚一笑,细滑的香腮染上两抹胭红,吹弹可破的粉脸滑若凝脂,樱桃小口鲜艳欲滴,嫣然笑道:“你说呢?”
她这一笑,如百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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