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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醉 红颜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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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1)
“飞花和雨送兰舟,细柳垂烟掩画楼,啼痕带酒淹罗袖,换金杯劳玉手。大江流不尽诗愁,象牙床上,鲛绡枕头,梦到并州……”

  红罗帐中,舞若蝶轻轻拨弄着琴弦唱着那曲水仙子,朱唇贝齿间一抹清软如珠玉的声音如梦如幻、如纱如雾,头上镶嵌着深海黑珍珠的玉步摇叮当作响,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淡淡清菊的香味,在那如玉一般光滑柔美的冰肌玉肤上轻拂而过,泛起一道道如绸缎一样的光彩。

  “姐姐,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当年的伯牙、焦尾也不过如此!”一曲完毕,一直端坐在旁边安静聆听的舞叶郁一下子拍着小手从那把紫檀嵌玉镏金椅上跳了起来。 

  “是么?郁儿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无论我怎样唱也不及若师父的一半好……”面对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十二岁孩童的溢美之词,舞若蝶柳叶般的眉毛还是轻轻地蹙了起来,更显风华绝代,美丽动人,“郁儿,你认为我唱得好是因为你没有听到过若师父的琴音,那种声音才是真正能使得风云变色、百鸟来朝……”

  “姐姐!你总提他干什么?他才没有你弹奏的好呢!我的姐姐是最棒的!”听到“若师父”这三个字,舞叶郁清秀英俊的小脸上突然闪过了一抹怨恨,十分不满地嘟起了小嘴。

  “我说的是实话,他是那么年轻而有才华,俊逸非凡、举止潇洒、无所不能,只是不知道此次他去长安城为太后拜寿,与那些高官显贵的世家公子们周旋,可会有危险……”那张倾倒天下的绝世面庞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舞若蝶叹了口气,在看到弟弟一脸的不高兴后突然住了嘴,叉开了话题,“郁儿,最近帝都长安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又送了些奇珍异宝来,姐姐带你去看看。”

  说着,两个孩童便在一群侍从的拥簇下,手挽着手向异宝斋走去。一抹淡淡的担忧却从年幼的舞若蝶身上漫溯开来……

  这一年,姐姐舞若蝶十三岁,弟弟舞叶郁刚刚十二岁。然而两个十二三岁的孩童却掌管着位列中原武林中五大秘教之一、有着“水底鬼蜮”之称的流香阁。

  江湖中人只知流香阁深藏水底,内缀琉璃珠宝、珊瑚翡翠,奢华无比,富可敌国,机关重重,却没有人知道流香阁究竟在哪里,规模究竟有多么宏大。人们只知流香阁的主人在江湖上的名号是蚕夫人和帝公主,帝公主倾国倾城,有仙子之称,据说当今皇帝仰慕其已久,特下圣旨封其为大唐长公主,每年还派专人将大量礼物送往流香阁。至于他们的名讳、具体相貌,甚至武功深浅均是一概不知,就连江湖中同列五大秘教之一、最擅打听消息的湛碧楼也只查出似乎流香阁祖上与皇族有些许交情这些不确定的消息。

  人总有个坏习惯,越是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自己对它便越有恐惧感。于是,流香阁、蚕夫人、帝公主便成了一种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东西,轻易不敢去招惹。

序(2)
舞若蝶拉着弟弟的手,走进了那条用白玉堆砌的水底隧道,旁边坠满各种玉苏琉璃的墙上,无数颗大如龙眼的夜明珠将隧道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金碧辉煌,脚下一整条名贵的波斯地毯一直蔓延到视野的尽头,上面绣出百花齐放朝霞满天,每一片花瓣每一片云彩都仿佛是活的一样,在夜明珠的光芒下轻轻颤动着。

  在穿过了一道弯曲的隧道后,一道莹白珠帘挡在了眼前,帘上的珍珠个个大如龙眼、圆润莹白,散发着柔美的光芒。两个身着宫装的侍婢上前将珠帘卷起,露出了珠帘背后,那个以白玉为阶、黑色大理石为路、宝石翡翠为假山的花园来。

  这里没有阳光,然而却生长着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那是舞叶郁专门为了爱花的姐姐派人踏遍五湖四海得来的。

  来到假山面前,又一个身着宫装的侍婢走上前来,用手扳了一下翡翠假山上那棵价值连城的红珊瑚,一道秘门突然打开,露出了里面镂刻着精美花纹的白玉隧道,隧道的墙壁上刻满了精致绝伦的神仙人物、奇瑰故事。无数刚劲的黑色草书间杂在花纹之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字迹竟是用深海黑珍珠拼凑而成,鬼斧神工。

  又是几个转弯后,一道用南海金刚铸就的大门挡在了道路中央,上面没有任何的雕刻装饰,与这座豪华的水底宫殿比起来显得那样简陋甚至寒酸。

  舞若蝶微笑着看着依旧在赌气的弟弟,从头上卸下了那只名贵的玉步摇,又从舞叶郁的手臂上卸下了那只不知道用什么金属打制的精致臂环。舞叶郁很不情愿似的挣扎了一下,便乖乖地看着姐姐将自己臂环上的某一点对准门上的一个小坑摁了下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玉步摇插进门边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孔中,只轻轻一拧,数十吨重的大门便毫无声息地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绝世宝物。

  “阿家,阁主,这是若先生从长安城送回来的礼品清单,请过目。”一个身着紫色衣裙的二八少女恭敬地递上了清单。阿家,是唐朝时侍婢对公主的内部称呼。

  “你可以下去了,紫贝。”舞若蝶接过清单,细细地读了起来,“礼部侍郎二公子赠波斯国进贡*胭脂一套,嘉王爷长公子赠苏州雪绸纺百匹、和田玉制酒杯一套,护国大将军赠南海玳瑁手镯一对、头饰一件,丞相长公子赠西域镶钻玲珑塔一只,丞相次公子赠昆仑雪莲一株、深海比目鱼一对,丞相三公子赠纯金镶钻观音一台,丞相四公子……”

  还未念完,舞叶郁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丞相这老不死的真是会赚,不知道从哪里搜刮了这么些奇珍异宝让这些宝贝儿子们挥霍。”

  然而舞若蝶此时却蹙起了眉头,裙摆轻轻一晃便掠出了数十米,来到了异宝斋最深处停了下来,陷入了沉默。

  “姐姐,怎么了?”眨眼间,舞叶郁也急速跟了上来。但是眼前的一幕即使奢华如他,竟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序(3)
“你看看这清单。”舞若蝶将清单递到了舞叶郁的手里,后者皱了皱眉开始念了起来:“西域夜照狮子马一对,南海玳瑁巨龟一对,东海巨型红珊瑚树一棵,玳瑁玉石妆台一件,北海云母屏风一排,千年暖玉玛瑙床一张,昆仑冰蚕丝织细纱一匹……长安城小平川王子李慕雨赠佳人。”

  舞叶郁看着那堆砌得满满的礼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株巨型珊瑚树竟比他送给姐姐的任何一株红珊瑚都要名贵,淡红色的光泽笼罩在上面,晶莹剔透,直达异宝斋之顶;那梳妆台更是由一整块玳瑁镂刻而成,上面镶嵌着西域名贵的金沙石做台面,一块质地绝佳的水晶做镜面,配有南非刚钻点缀于框架之上,造型精致到了极点;至于那排屏风,则更是不可思议,天然的花纹无巧不成书地行成了一幅山水画卷,楠木制的脚架散发着丝丝香气;冰蚕丝织就的白纱轻若无物、薄若蝉翼,玛瑙床触手一摸则是带着丝丝暖意、如一团火在绵绵燃烧……还有其他礼品,无论大小,竟均是稀世奇珍,奢华富丽。

  “小平川王么?他想干什么!”舞叶郁将清单紧紧地攥了起来,看向了正在透过水晶墙往外看的姐姐。

  舞叶郁皱起了眉头,用力将姐姐从水晶墙前拉开:那片水晶墙以及外面的一片深水域是自己专门为姐姐制造的,目的就是想让姐姐透过那道透明的墙壁,看到外面正在四处游弋的世界各地的珍稀鱼种。

  然而……现在一切的美好竟然全被那只如餐桌大小的巨大笨龟破坏了!该死的李慕雨!

  “是谁擅自把那只笨龟仍到今墨海里的?!”舞叶郁现在满心都是愤怒的火焰,恨不得一屁股把那个叫李慕雨的人坐死。

  “郁儿,你怎么了?那是李公子的礼物,不放到今墨海里它会死的。”舞若蝶莫名其妙地看着弟弟开始恼怒的脸,笑了起来。

  “姐姐,那个什么平川王爷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可不许上他的当,被他诱惑到啊!”舞叶郁不安地盯着舞若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稚幼而英俊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放心。

  舞若蝶一愣后哑然失笑:“我可爱的弟弟,我才十三呀!”

  “十三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舞叶郁白皙的脸一下子泛起了一抹绯红,口齿不清地反驳着。说完后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你自己不要乱想!”

  舞若蝶以袖捂嘴勉强止住笑,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弟,轻轻说道:“好了郁儿,姐姐答应你,姐姐现在的任务就是等你长大,能独自一人应付所有的事情,在那之前,姐姐绝对不会和什么王爷呀、公子呀乱跑,这下放心了吧?”

  舞叶郁看着姐姐,呆呆地点了点头,但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什么叫这下放心了吧?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担心你被人骗了而已——总是乱想!”

  佳人再次抿嘴而笑……

  “禀阿家、阁主,宫里又来人了……”石门外传来了窃窃私语声,很快紫贝清丽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哦?是火公公来了么?正巧我有些东西请他捎到帝都送给若师父。”舞若蝶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一种眩目的光芒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动着,把舞叶郁看得呆了。

  “哼,果然姐姐一想到若师父就满心欢喜,几乎连我这个亲弟弟都快忘了。”舞叶郁闷闷地吐出了一句话,一下子戳中了舞若蝶的心思,她脸羞得通红刚要反驳几句,紫贝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两人同时住了嘴失声叫了出来:

  “火公公上月刚刚入土,从今往后皇上将安排新人来看望阿家和王爷,来者自称是皇上胞弟小平川王爷李慕雨的手下。”

  “又是李慕雨?!他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姐姐不放?”舞叶郁一下子小脸憋得红了起来,攥紧了拳头仿佛什么心爱的宝贝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这个小平川王子最近似乎风头正盛啊,府内大量招揽奇人异士,恐怕其实力已超当今皇上的大内侍卫了。只是……他为何如今要招惹上我们呢?”舞若蝶还略带稚气的脸陷入了严肃的疑虑中,清丽的眉头也逐渐微蹙了起来,显出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来。

  “走,我们去会会所谓的小平川王的手下,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 txt小说上传分享

序(4)
这是一个极其华丽的水底洞窟,绣着百侍女图的大红色波斯地毯、墙两边两棵高大的红珊瑚树、精致的水晶吊灯、用翡翠玛瑙雕刻而成的精美窗棂无一不美到了极致。而现在,四个服装各异的男女正坐在海南梨花木制的椅子上安静地品着去年火公公从皇宫给舞若蝶姐弟带来的潽洱茶。

  左边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平淡的脸上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如果把他放到人群中,他绝对是那种无论怎么找也绝对不会被注意的人;第二名是一个看不出有多大岁数的老者,之所以说他是老者,是因为他的头发已经呈现出灰白色,但那红润而细腻的脸却如婴儿一般与他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右手边首座上坐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极其显眼。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胡人女子,墨绿色的厚纱将她的脸蒙了起来,只露出两只墨绿色的眼睛流转着动人的光芒,棕黄色的卷发被整齐地梳理到纱巾中只留出一两缕轻轻地贴在那完美的宽额头上,虽然隔着厚厚的纱幔但她曼妙的身姿幽雅的脸部线条却透过绿纱展露无疑。

  十数道厚重的锦布隔在四人的面前,大理石铺就的台阶延伸到锦布后面。此时,舞若蝶与舞叶郁正坐在锦布之后,一叠厚厚的宣纸正摆在姐弟身前的紫檀案几上。

  “我等是奉小平川王爷之命前来拜谒蚕夫人与帝公主的,我们小王爷久闻公主艳名,一直极为倾慕,故公主之师若先生此次进京小王爷可是倾尽所有,搜罗了天下至宝奉送给公主,不知公主看了后可喜欢?”白衣中年男子欠了欠身用恭谨的语言问道,然而其神态语气却丝毫不见恭谨之处。

  舞叶郁有些恼怒地握紧了手中的紫沙茶杯,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却见舞若蝶撅了撅红润的小嘴,赌气似的在纸上写了一串字递给了一旁站立的紫贝。

  “王子如此大费周章意欲为何?”紫贝清丽的声音传了出来。

  “无它,我等此来就是为了表示一下小王爷的心意而已,此为我家小王爷送给公主的书信,请公主笑纳。”白衣男子听到舞若蝶略带敌意的问话后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扬,一封淡红色的信便慢慢悠悠地如有一只无形大手托着一般向锦布后面飞来。

  “好大的胆子!”紫贝眼见信划破了十数道锦布依旧速度不减向案几上飞来,一声轻叱一枚紫色的贝壳从指间射出,然而那枚脆弱的贝壳还未等碰到信便已经被信上附着的深厚内力震碎了一角掉落在地。

  舞若蝶与弟弟相互对视了一眼,挥手示意紫贝退下:“四位路途遥远来到流香阁想必路途劳顿,本公主敬四位一杯酒以做酬谢。”说着,运起家传绝学“皇道剑气”将自己身前的玉杯用袍袖送了出去。珠玉一般的天籁之声从锦布后传来,顿时让四人为之倾倒。 。 想看书来

序(5)
只见玉杯滴溜溜地旋转着穿过刚才信封划开的一道道口子直飞白衣男子右手,白衣男子怔了怔仿佛没料到舞若蝶的内力竟已经达到隔空送物的程度,然而很快便笑了起来——舞若蝶这一手可比他刚才显露出的内力差远了,那只杯子之所以能飞过来其中多亏了自己先前的书信划开了锦布并加之舞若蝶在杯子上加了不少旋转之力:“多谢公主赐酒。”边说着边轻蔑一笑以中指指尖将玉杯引向了自己,直接送到唇边欲要一口饮净。

  然而就在此时,玉杯竟突然旋转加速了起来,玉杯的底部一下子脱离了白衣男子的中指向旁边倾倒下来。于是,满杯的潽洱茶一下子洒了白衣男子一身。

  顿时,全场的四个人全部静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再也不似刚才那般高傲自大了,反倒是多了一种凝重与惊讶。

  舞若蝶的这一招与白衣男子完全不同,白衣男子是完全依靠自己深厚的内力送出的那封书信,而舞若蝶则是用精妙的手劲与技巧利用杯子的旋转弥补了她与白衣男子间因年龄而产生的内力差距,这份应变与机巧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先生未免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去年火公公从皇宫里拿来的上好潽洱呢!”那种略带儿童特有的纯净天真之声,让人绝对猜想不到刚才那只茶杯竟是出自这十几岁的孩童之手。

  “帝公主高明!在下等有眼不识泰山尔。”白衣男子脸上一阵尴尬然而很快便率先恢复了镇定,依旧面色不改地对锦布后面说道,只是这次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恭谨与尊敬。

  “先生过奖了。来人,给先生拿来一套干净衣服换上。”舞若蝶毕竟还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孩童,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武功即使成熟如她,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公主不必麻烦了,小人等此次前来只是为小平川王爷送信,如今信已送到,小人等也该告辞了,方才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公主及夫人见谅。”说着,白衣男子四人便要起身告辞了。然而他却不知,锦帘之后听到“夫人”两个字,舞叶郁的小脸都快绿了。舞若蝶使劲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但凡众人一听到“蚕夫人”,总会想到中年妇女,又有谁会把这三个字与自己这个刚刚十二岁的小弟弟联想到一起呢?

  “小王爷嘱咐我等给公主带句话:太后五十大寿,公主为皇上亲赐的长公主,此次若是不亲自前往道贺恐怕有违我大唐礼仪……所以,还请公主……”

  “怎么?本公主做事还用你们小王爷指点么?”舞若蝶不悦地再次嘟起了小嘴。“何况,若师父不是已经代表流香阁到长安城了么?”

  “哦?仙子难道不闻若先生已经被皇上派往苗疆*苗人*去了么?”白衣人拱手答道。

  “什么!”若师父竟然去了苗疆那种蛊毒之地*那些刁悍之民么?舞若蝶一惊之下差点将弟弟手间的茶杯碰落在地。

  “小王爷恐怕这次还需公主或夫人亲自去一趟方可……”白衣人再次拱了拱手在侍女的指引下退了出去,留下呆若木鸡的舞若蝶以及一脸郁闷的弟弟。

  过了许久,舞若蝶才拆开信件:“太后大寿,盼一睹佳人风华。李慕雨。”字迹刚劲张扬、充满了霸气。

  “李慕雨么?好高的心计啊……”舞若蝶纤纤玉指攥紧了那封书信,若不是拜他所赐,恐怕若师父是不会去苗疆那种鬼地方的吧?

  “李慕雨……” 。 想看书来

1江上往来人
前朝隋炀帝建筑的南北大运河上。

  一支蝶恋箫。一壶西凤酒。

  君愁我就这样坐在桅杆上独自畅饮着。

  作为朝廷最年轻的神捕,“蝶恋无影”君愁我的名号早已显耀天下,十七岁跋山涉水、从幽州追到了杭州,力擒当时臭名昭著的*大盗沈归农,十九岁智设陷阱大败五大秘教之一、以暗杀而闻名的幽冥洞中七杀手,二十岁时更是破获了朝廷一直头疼的私盐案,并顺藤摸瓜抓住了西域雪辰教中负责筹集财资的“三财神”,断了这一西域邪教的财源。

  “大唐第一神捕”、“少年捕王”、“武林新锐”等一系列的头号一下子如潮水般扣到了刚刚二十出头的君愁我身上。

  劲风拂面,君愁我潇洒地一仰头对着壶嘴轻轻吮吸了一口壶中的酒,一抹苦笑从那张俊朗的脸上洋溢开来。

  那些人知道些什么呢?他们只看到他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自己承受了怎样的压力。新帝登基以来,由于西域雪辰教对中原大好河山的觊觎,朝廷特地一改传统设置了三光坛,分别是:日冕坛、月华坛、星韵坛。

  相较于专司宫廷礼仪、为皇上选妃纳妾的星韵坛以及集聚贤才学者、陪皇子们舞文弄墨的月华坛,君愁我所在的专管皇家情报及天下安全的日冕坛无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不但要时刻盯紧西域雪辰教的动静,还要兼顾中原武林一些不安分的帮派,甚至一些藩王最近似乎也是蠢蠢欲动的样子,令人不得不防。

  想到这,君愁我开始有些头痛了:为了这些事情,自己已经有快半年未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天知道坛主白帝京是怎么想的,日冕坛的人手已经这样缺乏了,可这位老大还抱着宁缺勿滥的信条,偏偏就是看不上那些跑来投奔的武林人士。想到这儿,君愁我郁闷地长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了,每次自己累死累活办完一件案子准备好好休息一两天时,这位白老大总会又拿着一件新的任务不失时机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阴笑着唠叨那句“能者多劳,给兄弟们作个榜样”,硬是又把自己拉了回去……想到这儿,君愁我苦笑着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又喝了一大口酒。

  正在君愁我独自在桅杆上感慨自己命苦时,一个头戴面纱的中年妇女窈窕着从船舱中踱了出来,站在船板上拆下发簪风情万种地拨弄着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君愁我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西凤老酒,然而两只眼睛却像猎豹遇见了猎物一样紧紧盯住了那妇人。自己从长安追踪这妇人一直到此,这妇人也甚是狡猾,竟然能三番五次躲过了自己的追捕。

  “我知道你,你大概就是号称‘大唐第一神捕’的蝶恋无影君愁我吧?”突然,妇人头上仿佛长了天眼似的,回过了头媚笑着望向桅杆上的君愁我。

  君愁我再次摸了摸鼻子,依旧不慌不忙地喝着壶里的好酒。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江上往来人2
“唉……我就知道从皇宫盗取情报是个危险的任务,就算是我扮作舞姬、宫女混进宫中也是照样会被你们日冕坛的神捕、神探们发现。”妇人小心地将几滴香油滴落在自己的发髻上,使其重归平整、光可鉴人。君愁我依旧不语,微笑着看着中年妇人,等待着她继续把话讲完。

  “本来我还抱有幻想,希望追踪我的是你们日冕坛的其他人,不过看样子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差,居然遇上你这魔星。唉……这几天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也过够了,被你这该死的冤家害得餐风饮露,憔悴了不少。我说神捕大人,你把妾身这么美丽的女人折腾成这副模样,还真是狠心呢。”说着,妇人解下面纱,露出了里面那张白皙迷人的瓜子脸蛋,涂着浓重彩妆的眼睛*似的抛出一个媚眼。

  君愁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快要被他摸破了,在心里长叹一声硬着头皮从桅杆上纵身跃了下来:总有女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独特的魅力征服日冕坛的捕快和密探们。

  君愁我看着中年美妇风情万种地向自己走来,不知怎的突然头皮一阵发麻:“大娘,你说你不想再躲躲藏藏了?这么说你是想通了?那太好了!这副精钢铐是你自己戴上还是要我帮你戴?”说着,他往身后一摸,一副沉甸甸的精钢手铐递到了美妇面前。

  一瞬间,即使涂了厚厚的粉,美妇的脸还是明显地绿了一层:“君!愁!我!拿命来!”说着,右手握簪闪电一样向君愁我当胸刺来!

  “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前一秒她还能对你笑脸相迎,后一秒便有可能将笑脸转化为刀剑。”不知怎么,君愁我此时突然想到了白老大对自己将近三十仍未娶妻的解释,一时间一种同感涌上心头。

  君愁我暗中叹了一口气,左手轻轻一托美妇执簪的右手,右手直点其穴道。从长安到此,两人已交手数次,美妇的武功底细早已被君愁我洞悉一清,比起幽冥七杀和沈归农这些人来这美妇的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然而其心计与轻功确实是不可小视。

  眼见自己的手指即将点上美妇的穴道,美妇突然*地笑了起来,君愁我心里一惊急忙撤手防御向后飞去,经过几次交手,他对这女人实在是不敢大意。然而美妇却只是簪子虚晃了一下便迅速向后退去:“咯咯,蝶恋无影也不过是个笨得要死的臭捕快!”

  “该死!”君愁我懊恼地眼睁睁看美妇向后退走根本来不及追击,“又让她给骗了!”

  然而就在美妇得意地笑着即将跳入水中时,一只淡紫色的贝壳如闪电般飞来重重地击在了她腰间的穴道上,顿时美妇便像木雕般重重地砸在了船板上动弹不得。

  君愁我怔了一下,急忙向河面望去,一队巨大无比、装置华贵的大船正从对面驶来。第一艘巨船的船头,一个俏丽的紫衣少女一身戎装英挺地站在那里微笑着望向自己躬身请安:“对面可是蝶恋无影君大人?”

  “正是在下。你是何人?”君愁我再次怔了一下,如此远的河道之上此女子竟能以暗器中人穴道且分毫不差,这份功力确实算得上是暗器高手中的高手了。

  “帝公主座下五侍婢之紫贝拜见君大人!”一个惊绝江湖的名字震动着君愁我的耳膜:

  “帝公主!”

2祸起
帝公主出流香阁了!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闪电一样传遍整个江湖。顿时,所有武林人士沸腾了。

  众所周知,中原江湖有五大秘教——“生意之教”玉露琵琶乡、“情报之教”湛碧楼、“诗书之教”雨花城、“珍宝之教”流香阁、“暗杀之教”幽冥洞。传言中,其最高掌门人均是貌美女性,尤其流香阁主帝公主、湛碧楼主肖融两人更是倾国倾城,更有甚者说两人是九天仙女因故被贬下凡尘……总之,谁也没见过这五大掌门的真面目,然而传言却越加邪乎,以致这次听说从未出过流香阁半步的帝公主竟然出现在京杭大运河上,竟有不少人日夜兼程赶赴到此只为一睹仙子风采。

  紫贝站在船板上向四周望去,身后影影绰绰有几艘船正不依不舍地跟随着己方的七艘巨船,微微皱了皱眉,素手轻轻一挥,一个大约二八年华的侍女恭敬地走上前来:“幽伶,那几艘船跟了我们多久了?”

  那个叫做幽伶的侍女顺着紫贝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作了个揖低眉回复:“回紫贝姐姐,为首的那两艘黑船昨夜三更就跟随在我们后面了,其余的三艘也大约跟了一两个时辰了。”

  这些人!紫贝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吩咐下去,船队加速,甩掉这些人!”

  “是。”幽伶喏了一句准备躬身退下。

  “等等!”紫贝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幽伶叫了回来,“水母应该快到帝都了,飞鸽传书让她安心探路,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乌贼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了,找到虎鲨了么?”

  “回紫贝姐姐,奴婢等已经派人到处去找了。虎鲨大哥一向是行踪缥缈,寻找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幽伶顿了顿,稚气的鹅蛋小脸上有些惶恐。

  紫贝再次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并没有责备幽伶的办事不利。这个虎鲨,一向是喜欢四处游荡、居无定所,五侍婢虎鲨、乌贼、水母、红珊、紫贝,就属他虎鲨每年呆在流香阁中的日子最少,但是也属他江湖经验最老到、警惕性与观察能力最高,这次阿家出流香阁到皇宫那种是非之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少了他的。更何况,此事虽多半出于小平川王李慕雨的算计,但是,如果没有皇宫里的那个人的默许,恐怕也不会成功吧……想到这儿,紫贝皱了皱眉抬头向长安所在的方向眺望,老主人,你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知道你在天上是否也像紫贝这样不知如何是好呢?毕竟,幼主虽心智武功均远高于同龄人,但是和那个人比也是要逊色不少的吧……

  “飞鸽传书给红珊,让她带着留守流香阁的一部分人再去找找,找不到就算了,估计他闻到风声也会赶到帝都,大家一个月后太后寿辰时一并在帝都幽州汇合。”说到这儿,紫贝顿了一下,“……另外,让她把阁内十方阵启动吧!”

  十方阵!幽伶心里一震,乌黑的杏眼疑惑地看向紫贝,竟然要启动几十年都未启动的流香阁究级阵法,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么?不过是阿家给太后拜寿而已,难道……幽伶满怀疑虑地喏了一声,退了下去:阿家的贴身侍婢毕竟比她们这些普通侍婢知道的皇家隐秘多一些。何况,这两个幼主身上确实有很多不合常理之处:从小贵为皇帝亲封的公主,却生活在远离帝都长安的流香阁内,从未出阁半步;整个朝野除了皇帝太后外竟无人知晓他们的年龄大小,以至于每每那些纨绔子弟向他们赠送礼物以得阿家芳心时,总会署名“公主、夫人”;最为可疑的是,皇帝从来不让任何人知道流香阁的所在,每年必会派自己的心腹来流香阁探望,但是,与其说探望,恐怕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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