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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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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现在所思所虑全是和魏廷瑜的婚事。
  好比她的出现让母亲活了下来,原来是续弦的王映雪就成了妾。
  她和魏廷瑜的婚事会不会也因此有所改变呢?如果不嫁魏廷瑜,她又会嫁给谁呢?
  窦昭很想自己的三个孩子。
  春风吹过,草木扶苏,从京都传来了好消息。
  她的舅舅赵思会试二甲第五名,赐进士出身。
  祖父、父亲都很高兴,但最高兴的还是母亲。窦家给赵家送贺礼的时候,她带着窦昭又回了趟娘家。
  这次和上一次不同,赵家披红挂彩,像过节似的,人人脸上都透着喜气。
  赵璋如拉了窦昭去自己的屋里,从床板后面摸出个油纸包着的玫瑰酥饼:“是镇上的陈举人家送来的,给你吃,可甜了!彭嬷嬷说,我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你想吃就来我们家。”
  窦昭望着手中已经碎了半边的酥饼,心里热呼呼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前一世,她甚至不知道赵璋如的名字。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酥饼,她决定好好地和舅舅一家相处。
  母亲喝了点酒,晚上她们就歇在了舅舅家,第二天一大早才往家赶。
  “这下好了,”一路上,母亲嘴角都噙着笑,“我们寿姑也有个进士舅舅了。”
  她的表情悠然,显得很舒畅。
  窦昭为母亲高兴,她问母亲:“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考庶吉士,”母亲笑道,“最早也要过了五月。”
  “那我们是不是还来舅舅家?”
  “是啊!”
  “我喜欢表姐。”
  母亲高兴地捧着她的脸直亲,小声叮嘱她:“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和你表姐她们是最亲的,知道了吗?”
  窦昭点头:“比三堂姐还亲。”
  母亲不住地点头,夸她聪明,到家的时候亲自抱着她进了二门。
  院子里的丁香、玉兰花、芍药、西番莲、紫兰都开了,姹紫嫣红,如火如荼。人行其间,蜂飞蝶舞,暗香浮动。
  母亲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今年的花比起往年来开得格外艳丽。”
  “是啊!”俞嬷嬷笑得含蓄。
  母亲的面孔却冷了下来。
  窦昭不禁顺着母亲的目光望过去。
  荷塘旁的凉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穿了件鹅黄色的春裳,笑颜如花地拿了把团扇,懒懒地依在凉亭的美人靠上,秀丽中透着几分潋滟的风情。
  男的清俊隽永,笑盈盈地坐在凉亭中间铺了宣低的石桌前,正对着美人作画,眉宇间有不容错识的欢喜……和满足。
  窦昭心中一紧。
  母亲已沉着脸,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俞嬷嬷慌忙跟上。
  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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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边网络断线,没办法登录,更新晚了很多。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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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逝水
更新时间2013…1…15 20:08:34  字数:3342

 那天之后,母亲就病了。
  窦昭很担心,每天陪着母亲。
  母亲笑着摸她的头:“娘亲没事,很快就会好的。你自己去玩吧!”脸色却一天比一天苍白。
  父亲来看她。
  母亲主动握了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玉竹般的挺拔。
  “我最喜欢你笑的样子了。”母亲把父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每次你望着我笑的时候,我就会想,怎么有人笑得这样欢快,这样无忧无虑?仿佛春日的阳光,让人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大夫说你脉象平和,你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父亲红了眼睛,“等你好了,我每天都笑给你看。”
  “傻瓜!”母亲抿了嘴笑,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个顽皮的孩子,还带着几分宠溺,“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高兴才会笑。你不高兴,自然就笑不出来了。不必勉强自己。”
  父亲一愣。
  母亲已笑道:“我就是想你来跟我赔不是,说你离开了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父亲愕然,随后讪讪然地笑:“你不理我,我是很不习惯。”
  “我不在你身边,你只是不习惯而已!”母亲笑着打趣父亲,眼神非常的宽容平和,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我还以为,只有我在你身边,你才会笑得那样欢快。原来,别人也能和我一样让你开怀大笑……
  父亲没听清楚母亲说了些什么,他伏在母亲的床头,温声问母亲:“你说什么?”
  “没什么!”母亲笑道,“就是有点累!”
  “那你少说些话。”父亲握着母亲的手,“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母亲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睡着了。
  听墙角的窦昭跑出来,将热炕上的小沙包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这算是什么?
  和好如初?
  念头一闪,顿觉泄气。
  不好得又能怎样?
  她还缺个弟弟呢!
  可为什么像有双手攥住了她的心似的,让她感到胸口闷闷的呢?
  窦昭呆呆地坐在炕边。
  父亲从内室出来,看见窦昭,他脚步微顿,转身坐到了她的身边:“寿姑,大家都夸你聪明,说你现在能一口气说很长的句子,你说句给我听听?”
  窦昭瞥了父亲一眼,低头玩着手中的沙包。
  父亲好心情地笑道:“这沙包做得很精巧,是谁帮你做的?”
  窦昭还是没有理他。
  父亲不以为忤,呵呵笑着抱了窦昭:“走,爹爹告诉你写字去!”
  “我不喜欢写字。”窦昭叛逆地道,“我要去荡秋千!”
  “好!”父亲笑道,“我们去荡秋千。”
  后花园里依旧草木竞秀。
  窦昭和父亲荡了会秋千,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母亲这样也许是对的。
  主动低头,把父亲笼络在自己屋里……总好过这样冷战下去,连个下的台阶也找不到。
  她看父亲就顺眼了些。
  “爹爹,要荡高点!”
  “好!”
  父亲把她荡到了半空中。
  她如御风而驰,窦宅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的脚下放大、缩小。她看见偏院的水井旁有人在洗衣裳,看见丁姨奶奶站在屋檐下喝斥小丫鬟,看见母亲的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人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那感觉,非常的奇妙有趣。
  窦昭的笑声如珍珠般洒落在玉盘上,清脆悦耳。
  父亲也扬眉而笑。
  只有妥娘,傻乎乎地跳了出来,拦在窦世英的面前:“七爷,太高了,四小姐会摔下去的,您快把她放下来吧!”
  窦世英认出了妥娘,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赤胆忠心!”没有斥责她,而是绕过她,将坐在秋千上的窦昭再次用力地推了出去。
  妥娘急得满头大汗。
  窦韶享受着妥娘的关心,笑得十分欢畅。
  她看见俞嬷嬷急匆匆地从母亲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站在屋檐的台阶上喊了一声,原本不见踪影的丫鬟、媳妇子潮水般涌了过去又四面逃散,场面显得有些纷乱。
  出了什么事?
  当秋千再次荡起来的时候,窦昭伸了脖子朝正院望去。
  小丫鬟们依旧凌乱无章,俞嬷嬷却不见了踪影。
  窦昭心生疑惑,吩咐父亲:“停下来,停下来。”
  父亲拽往了秋千,笑道:“原来我们的寿姑是个胆小鬼。”
  窦昭不和他申辩,只是脚刚落地,俞嬷嬷就脸色苍白地喘着气跑了过来。
  “七爷,”她含着泪,眼睛红红的,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七奶奶她,七奶奶她……自缢了!”
  “你说什么?”父亲睁大了眼睛,笑容僵在他的脸上,“你说谁?谁自缢了!”
  “七奶奶,七奶奶……”俞嬷嬷哭着,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七奶奶自缢了……”
  窦世英茫然四顾。
  看见了像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边的女儿,这才有一点点的真实感。
  “怎么会……刚才还好好的……”他喃喃地道,高大的身子骤然间很矮了几分,面如金纸,嘴唇发白,颤抖不停。
  窦昭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脑海中如万马奔腾,隆隆响个不停。
  母亲为什么还要死呢?
  王映雪不是成了小妾吗?
  就算她生了儿子,也是庶长子……
  母亲为什么还要死呢?
  那她回来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窦昭倔强地抿着嘴唇,小小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春日的阳光和煦而温暖,静静地照在一大一小两个泥塑般的人儿身上,只有那秋千,依旧晃动不止,引来数只彩蝶围着它翩翩起舞,一竞芳菲。
  ※※※※※
  窦昭穿着粗麻孝袍,表情呆滞地跪在灵前,随着唱喝声木然地磕头回礼。
  母亲是自缢身亡的,算不得福寿全归,又有长辈在堂,最多只能做五七三十五天的法事。
  家里没有主事的人,祖父请了三伯父和三伯母帮着操办母亲的丧事,还把给自己准备的楠木棺材拿出来给了母亲。
  来吊唁的人敬了香,不免要问一番死因。
  窦家的人对外一律称是暴病而亡,听者无不落泪:“……还不满二十岁呢!”
  窦昭的眼圈就跟着红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母亲虽然是她的母亲,可还不满二十岁呢!
  她三十岁才懂的道理,怎么能指望二十岁的母亲就想明白呢?
  有些伤,埋在心底,纵然是血肉模糊,表面上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母亲,从来不曾真正地放心,从来不曾真正地释怀吧?
  窦昭朝对面望去。
  一身素白的父亲面色发青,眼窝深陷,显得非常憔悴。
  他正跪在孝盆前,一张张地给母亲烧着纸钱,表情认真又虔诚,仿佛手里拿是一张张符表。
  眼睛通红的王映雪走了过来,她并肩跪在了父亲身边,默默地从旁边拿起一叠纸钱,一张张撕开,和父亲一起往孝盆里丢。
  “七爷!”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哽咽,“你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拖垮的……姐姐的丧事还指望着您操办呢!”
  父亲没有吭声,轻轻把纸钱从王映雪的手中抽走,继续烧着纸钱。
  王映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跪在那里良久,父亲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眼神微黯,悄然退下。
  六伯父走过来挽了父亲的胳膊:“万元,你别这样。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应该保重才是。”
  父亲不肯起来。
  在自己的好友和从兄面前,他低声哭了起来:“我和谷秋说好了,要生五男三女……她如今走了,却连个摔灵的人都没有……你就让我给她多烧几张纸钱吧……我心里实在是难受……”
  六伯父跺着脚,眼中却泛着水光:“你就是伤心,现在也不是时候啊!”他说着,声音渐沉,“睿甫回来了!他没有参加庶吉士的擢选……”
  窦昭抬起头来。
  睿甫,是她舅舅赵思的表字。
  “算算时辰,他应该就快到了。”六伯父声音苦涩,“等会见了睿甫,你想好怎么说了没有?三哥他们都在小叔的书房。这件事,我们得事先商量个说法才行……”
  “说法?什么说法?”父亲喃喃地道,心神显然还游离太虚,“都是我不好……那次俞嬷嬷说她要自缢,我还以为她是为了要挟我……原来她是真的对我伤心绝望了……我却一无所知,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赢了……她说,等着我给她赔不是,说要我承认,我离开了她就过得一点也不好……”他伏在妻子的灵前大哭起来了,“我不知道会这样,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答应过舅兄,会好好照顾谷秋的,会一辈子对谷秋好的……我言而无信……她说我龌龊……一点也没有说错……”
  “万元,万元!”六伯父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使劲地拖父亲起来,“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给睿甫一个交待。你不能意气用事。”
  父亲摇头,心灰如死地道:“是我对不起谷秋,等我把谷秋的丧事办完了,他想怎样处置我就怎样处置我吧!”
  六伯父气极,喊了两个小厮进来,把父亲架去了鹤寿堂。
  窦昭跑了出去。
  王映雪正站在灵堂外的玉兰树下望着父亲和六伯父远去的背影发呆。
  窦昭喊她:“王姨娘!”
  王映雪回过头来,眼角瞥了瞥灵堂外面的仆妇,笑容得体地走了过来:“寿姑,什么事?”语气温柔。
  “你很想生个儿子吧?”窦昭抬头,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不过,很可惜,你这一胎生的是女儿!等守完孝,新主母进门,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母亲一样好说话?”
  “你……”王映雪悚然,惊恐地连连后退,望着她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个怪兽。
  窦昭很满意。
  冷冷地撇了撇嘴,身姿如松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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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争论
更新时间2013…1…16 20:17:23  字数:3146

 鹤寿堂里正争论不休。
  窦昭赶过去的时候,听见三伯父道:“……这件事是由七弟纳妾引起的,怎么也称得上是‘善妒’了。这样一来,赵家也不好说什么。算是顾全了两家的体面。”
  她顿时气得发抖。
  死者为大!
  就算如此,你们也不应该为了推卸责任而让母亲死后还要背负这样一个恶名!
  难道你们不知道“善妒”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母亲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死后是这样一番光景,不知道还会不会那样毅然决然地自缢?
  难怪前世那些仆妇私下提起母亲都是一脸的不屑!
  可见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想办法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可能有希望,有未来。
  窦昭撩帘而入。
  可惜厅堂空旷宽广,大人们个个心情沉重,门外又有人守着,谁也没想到有人会无声无息地闯进来。
  小小窦昭的到来,如飘落在河边的一片叶子,没有激起一个涟漪,。
  她捏了捏拳头,正要开口,独自一个远远地坐在旁边的父亲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他神色激动地大声嚷着,“谷秋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不能这样说她!不能让她死了还背上这样的恶名……”他说着,神色骤然间显得有些颓败,声音也低了下去,“她,她是我害死的……”
  窦昭长吁了口气,看见坐在上首的二太夫人脸色一沉,厉声低喝了句“胡闹”,眼角眉梢变得十分冷峻难堪,“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你今年都多大了,说话怎么也不仔细地想想!你是不是想看着赵家和窦家撕破脸、打起来才好?谷秋是你害死的?你倒说说看,你是打她了?骂她了?还是当着外人的面驳了她的颜面?她的死难道就和你纳妾没有一点关系?”
  父亲语塞。
  “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窦昭突然有点明白。
  如果不是父亲纳妾,父亲和母亲之间不会闹成这样。说到底,窦家的人还是认为这件事是因王映雪引起的。
  若是父亲不承认,这话说不过去。若是承认,却正好坐实了三伯父那句“善妒”的指责!
  舅舅是不是因为这样在道理上站不住脚,有苦难言,最后只能忍气吞下这枚苦果呢?
  窦昭神色恍惚。
  二太夫人的面色却慢慢有所舒缓。
  她怅然道:“谷秋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年纪轻轻就去了,难道我就不心疼?”说着,眼眶一红,“可心疼归心疼,却不能因为心疼她就儿女情长……”
  “可,可也不能这样说谷秋啊!”二太夫人向来严厉,家里的人都怕她,见她示弱,父亲不敢再顶撞,但还是心有不甘地道,“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您让别人怎么看待谷秋?”
  “这话不会传出去的!”二太夫人警告般目光炯然地把在座的人看了一遍,斩钉截铁地道,“法不传六耳。只要我们不说,赵家的人难道还会到处嚷嚷不成?赵睿甫可生了三个女儿。”
  “是啊!”三伯父接过话茬劝着父亲,“这句话传出去了,我们面上也无光。睿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待人最为赤诚,也是最为认真的。他若是闹起来,你纳妾的事一样会被弄得人皆尽人,七弟妹还不是一样要背上‘善妒’的名声。不如先安抚了睿甫,等七弟妹的丧事过后,你们郎舅再好好地絮叨絮叨,总比这气头上做些冲动的事,说些伤人的话好啊!”说完,朝着六伯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劝劝父亲。
  谁知道六伯父却道:“三哥,您别看我,我不赞成这件事!”
  满屋愕然。
  包括窦昭。
  六伯父索性站了起来,道:“我原来不大待见七弟妹,是觉得七弟妹太矫情,但凡七弟有什么事忽略她,她就不高兴,七弟就屁颠屁颠地去给她赔不是,这哪里是个贤妻的样子?可她人都死了,你们这样,就有失厚道了。君子坦荡荡。我们和赵家是几辈人的交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睿甫说清楚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我相信七弟也不是个孬种,”他说着,朝父亲点了点头,颇有点我支持你的意思,“我们无愧于心就是了……”惹得父亲满脸的感激。
  窦昭不由叹息。
  难怪父亲和六伯父那样的亲厚,六伯父为人磊落坦然,颇有魏晋名士之风。而父亲和六伯父齐名……或者,父亲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糟糕!
  她的目光落在父亲的身上,不禁重新审视起自己前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的父亲。
  “中直!”三伯父喊着六伯父的表字,窘然地辩道,“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人分三六九等,行事也有高低贵贱,”六伯父不以为然地道,“就算是权宜之计,也不该这样玷污别人的清誉……”
  嫡亲的两兄弟起了口角。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祖父开了口,“你们都不要吵了。事情的经过肯定是要告诉睿甫的,可‘善妒’这件事却也是事实!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说到底,还是要用母亲“善妒”来堵住舅舅的嘴。
  窦昭挑眉。
  毕竟是隔着房头,六伯父不好再说什么,三伯父心里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厚道,没有一丝的喜色。
  “爹爹……”父亲焦急地喊着祖父。
  祖父冷冷地“哼”了一声。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升隔着帘子禀道:“赵家舅老爷过来了!”
  祖父和二太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二太夫人吩咐三伯父:“你和中直陪着万元去迎迎赵家舅爷!”
  三伯父轻叹了口气,和六伯父陪着父亲出了厅堂。
  窦昭想了想,追了过去,却被二太夫人发现了。
  “寿姑!你怎么在这里?”她急急地吩咐先前被打发到院子里的丫鬟,“把四小姐抱到我这里来!”
  窦昭被拦腰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她三下两下就挣脱了不敢对她用力的丫鬟,一溜烟地跑了。
  窦家的大门洞开,窦昭看见原先在厢房里歇息的舅母带着三个表姐簇拥着个穿着孝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中等个子,长得比女子还要精致的眉目。
  虽然过去了十几年,窦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舅舅赵思。
  她的眼眶立刻湿润起来。
  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刚愎自用,好好地听听大表姐的话,仔细地思量一番,她和舅舅一家也不会一直形同陌路了。
  窦昭快步跑了过去。
  就看见舅舅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朝着父亲的脸上就是一拳。
  父亲被打得有些懵,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白玉般的面颊立刻肿了起来。
  “你这混蛋!”舅舅揪着父亲的衣襟朝着父亲又是一拳,“成亲才三年你就纳妾,你眼里还有没有谷秋?有没有寿姑?你这混蛋!”
  父亲的脸上又挨一拳。
  窦昭惊呼。
  三伯父、六伯父、舅母、三个表姐都呼拉一下全围了过去,有的喊“睿甫”,有得喊“爹爹”,有的拉父亲,有的拉舅舅,三伯父干脆站在了舅舅和父亲中间,高声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舅舅冷笑,指着父亲道:“他算哪门子君子?我和他动口,他听得懂吗?”说着,上前又要揍父亲。
  父亲推开了挡在他前面的三伯父,扑通一下跪在了舅舅面前:“阿兄,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谷秋……你打吧!你打吧……我宁愿你打我一顿……”
  六伯父脸色发黑:“窦世英,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大丈夫只跪天地君亲师,你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又朝着一旁的家丁喝道,“还不给我把大门关了!”
  家丁蜂涌着上前去关门,看也不敢朝这边多看一眼。
  舅舅却不齿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挨了打就抵消了自己的过错?窦世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朝着父亲就是一脚。
  父亲跪在那里,硬生生地受了舅舅的一脚。
  “睿甫,睿甫,你别这样!”三伯父忙架住了舅舅,“七弟妹尸骨未寒,你们郎舅就打起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有什么话好好地说,又不是说不清楚……”
  舅舅不理三伯父,问舅母:“寿姑呢?谁看着寿姑?”
  舅母忙道:“寿姑在灵堂,她屋里的丫鬟看着她呢!”
  舅舅拔腿就朝灵堂去。
  窦昭的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她站了出来,大声喊着“舅舅”。
  赵思望过来,眼眶立刻就红了。
  “寿姑!”他紧紧地抱着窦昭,“我们去看你娘!”
  “好!”窦昭点头,搂住了舅舅的脖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上香,行礼,答谢。
  舅甥两人肃穆地完成了祭奠。
  赵思把窦昭交给舅母:“你看着她,这种时候大家都忙,最容易出事了。我要去见见亲家老爷。”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父亲呆呆地望着母亲的棺材,三伯父和六伯父却都有些不自在。
  “我省得。”舅母抱过窦昭,明了地颔首,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看好寿姑的。”
  舅舅爱怜地摸了摸窦昭的头,转身出了灵堂。
  舅母哄着窦昭:“走,我们去吃桂花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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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舅舅
更新时间2013…1…17 23:02:58  字数:3229

 舅舅和祖父说了些什么,窦昭无从知晓,但舅舅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的难看。
  “睿甫,”舅母忧心忡忡地迎了上去,“亲家老爷怎么说?”
  “他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舅舅冷笑,眼角的余光瞥过热炕,却看见窦昭拿着个绒球坐在炕尾,正睁着一双灿若晨星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他心中一痛,想着那窦铎是外甥女的祖父,窦世英是她的父亲,怨怼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又怕自己的脸色吓着了窦昭,勉强挤出个笑脸,温声问妻子:“孩子们都用过午膳了没有?”
  “都用过了。”舅母应着,不由顺着舅舅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窦昭,眼中立刻泛起了些许的水意,“这孩子,好像知道母亲不在了似的。不哭也不闹,我喂她什么就吃什么……从前可是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主……这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舅舅难过地低下了头,道:“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
  “你说就是。”舅母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我嫁进门的时候,谷秋才五岁……我们新婚之夜,她非要和我睡,说喜欢我这个姐姐……我把她带到了十六岁,又亲自把她送嫁到窦家,她是我的姑子,可更像我的闺女……她的事,你不用和我商量,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决不会多说一句话。”
  “晓蛾!”舅舅感激地握了舅母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们是夫妻,”舅母耳朵通红,“说这些做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了炕上,把窦昭抱坐在她的膝上,哄着窦昭,“表姐们都去睡午觉了,你也睡个午觉好不好?睡了午觉,下午才能有精神和表姐们玩。你想不想和表姐她们玩?”
  窦昭一直在等舅舅回来。
  现在舅舅有话对舅母说,她如果装睡,舅舅和舅母说起来话肯定更无所顾忌。
  窦昭轻轻点头,打了个哈欠。
  舅母帮她脱了外面的小袄,拉了床被子裹着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然后叫了自己贴身的丫鬟给舅舅倒了热茶,吩咐她:“我和老爷有话要说,你在外面看着点。”
  丫鬟应声而去。
  舅舅和舅母并肩坐在炕上,道:“我想把寿姑接到我们家长住。”
  闭着眼睛的窦昭耳朵一动。
  舅母没有任何异议,道:“寿姑来了,正好和璋如做个伴。”
  舅舅眼底闪过一丝欣慰,沉吟道:“你上次说,寿姑和田姐姐家的儿子订了亲,可有信物?”
  “有。”舅母一面拍着窦昭,一面道,“是田姐姐出嫁时陪嫁的一只羊脂玉的镯子。”
  “谷秋刚走,窦家应该还没得来及收拾她的东西。”舅舅低声道,“谷秋的东西一向是由俞嬷嬷打点的,你这就派个体己的丫鬟悄悄去找俞嬷嬷,把寿姑的订亲信物拿在手里。”
  舅母虽然一愣,但什么也没有问,叫了个丫鬟进来吩咐了一番。
  舅舅解释道:“如今谷秋去了,寿姑和魏家的婚事又没正式下聘,只怕到时候会有些波折。我看那窦世英就是个二百五,女人多看他几眼,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说起父亲,舅舅有些激动,“他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指望他为寿姑作主,还不如指望他早点死!他死了,我们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寿姑的事……”
  “你小声点!”舅母忙道,“小心吵醒了孩子。”
  舅舅探过头来看了眼窦昭,见她闭着眼睛,松了口气,语气渐缓:“若是以后寿姑能找个好人家,这件事不提也罢。若是没有合适的,有这信物在手,魏家想反悔,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窦昭眼睛涩涩的。
  母亲去世了,她成了“丧妇长女”,是无教戒之人,好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娶这样的姑娘做媳妇。
  舅舅,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她突然想起来了。
  母亲和婆婆交换信物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在梦中,所以没有在意。实际上,上一世她出嫁前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什么信物,是新婚之夜,魏廷瑜拿了一块玉佩和一对手镯,说是当年两家的订亲信物。她还以为是父亲交给魏家的。
  难道上一世,这玉镯是在舅舅手中不成?
  她的心不由砰砰乱跳起来。
  耳边传来舅舅带着几分歉意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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