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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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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没有作声,勉力地想支起身体。
陈曲水忙上前帮他,他却做了个不用的手势,道:“还请陈先生代我谢谢段护卫和陈护卫等人。至于四小姐……”他语气微顿,眼底流淌出丝丝的暖意,柔和了他的面容,“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陈曲水心中一喜。
看来宋墨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坚强多了。
他忙道:“愧不敢当。不过是照着小姐的吩咐做事罢了。”
宋墨没再纠结于这些事,而是问陈曲水:“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目光冷静,语气理智,显露出一派镇定、从容的大家风范。
“六个时辰!”陈曲水答道。
也就是说,现在是第二天的巳时。
父亲约了伯父和两位叔父辰正开祠堂,现在他人不见了——如果他只是英国公的长子,做为族长的父亲提议,长辈们没有异议,他在不在都一样,立刻可以把他从宋家家谱上除名。可他不仅是英国公府的世子。还有个世袭的四品佥事之职,要把他逐出门,就意味着要废世子。就意味要上折得到皇上的允许,然后去吏部备报,没有听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皇上根本就不会同意。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会建议第二天再开祠堂的原因。
为了万无一失,想必父亲还有些事要提前准备。
现在他被人救走了。他不在场,不要说把他驱逐出家门了,就是之前的种种算计恐怕都要落空了吧?
现在,父亲一定很头痛吧?
宋墨觉得锥心地痛。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气氛也随着寂静变得越来越压抑。
直到陈曲水都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宋墨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道:“我的伤怎样了?”
他感觉不到疼痛。
陈曲水迟疑了一会,低道:“您的伤势太吓人了,我们又不敢请大夫。段公义就给您用了他师门的疗伤药,不过,最好还是尽快请御医帮着瞧一瞧……”
那药里应该有麻沸散!
宋墨淡淡地道:“现在不是看御医的时候。让段护卫再给我几颗药吧。”
“这……”
“我知道。”宋墨道,“我的伤这么重,能让我感觉不到痛。这药肯定霸道,而且可能会有副作用。但总比丢了性命强吧?”他风轻云淡地看着陈曲水。
陈曲水看着宋墨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敬佩之色。
六天五夜不眠不休的疾驰。伤筋断骨的殴打折磨,丧母的悲痛,父亲的绝情,都没能消磨他的心志,一清醒过来就开始了解自己的处境。
意志之坚,实属罕见!
再过几年,何愁不能支起一个门户?
想到这里,他就更奇怪英国公的行径了。
这么优秀的长子,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被陈曲水压在了心底——英国公府是显赫百年的勋贵世家,水深着呢,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碰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
宋墨眼中闪过一丝宽慰。
他轻声问陈曲水:“你能帮我送几封信吗?”
陈曲水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心里的狂喜,用和平时一样温和的声音道:“四小姐说了,世子爷的吩咐,如同她的吩咐。”
实际上,窦昭的原话是:“如果能及时救出宋墨,你们就赶快让宋墨联系他信任的人。他如果托你们跑腿帮着送个信什么的,你们帮帮也无妨,如果是其他的事,你们就说人手不够,有心无力。千万不要搅和进去!我们救他的性命已经仁至义尽了,犯不着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但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帮宋墨了,不如做得更漂亮一点。
宋墨嘴角微翘。
四小姐……
※※※※※
看见陈曲水从耳房里出来,段公义和陈晓风立刻迎了上去,低声问道:“怎样?”
陈曲水扬了扬手中的信。
段公义咧着嘴笑了起来。
陈晓风也松了口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他们为了搭救宋墨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如果宋墨还不为自己找条出路,那也太没意思了。
段公义这才打了一个哈欠,疲惫地道:“我负责送哪几封信?送完了,我也好去睡一觉。”
他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回真定,刚洗了个澡,又日夜兼程地赶到了京都,早就累得不行了。
陈曲水忙道:“你们去休息吧!不过是去送几封信,又不是要去打架,我和崔十三就可以了。”然后把宋墨要药的事说了。
段公义沉默了半晌,道:“世子爷的话也有道理。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不愿意跪着生。”去了耳房。
陈晓风和陈曲水齐齐叹气。
陈曲水去找崔十三安排送信的事。
陈晓风想了想,跟了过去:“陈先生,我和您一道去吧!我不像段大叔,几天之内连续两次从真定往返京都……”
※
姐妹们,兄弟们,因为清明节,要回去一趟,今天断断续续地只写了这一章,4月2日的更新只能见缝插针地在这几天补上了。
失约了,非常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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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功
宋宜春站在上房的庑廊下,看着院子里四处乱窜的护卫,只觉得全身发冷。
宋墨竟然失踪了!
他是从哪里逃走的呢?
又是谁救了他呢?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派个人在屋里守着的。
可他这个儿子,足智多谋不说,而且巧舌如簧,即便他真的派人守在屋里,说不定也会被他策反了。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常护卫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国公爷,”他抱拳行礼,“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也没有发现?”宋宜春顿时暴跳如雷,“难道他还能飞了天不成?”
他的话刚说出口,两人皆精神一振,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起急急地进了内室。
内室的顶棚,有几块承尘很明显的有被掀开过的痕迹。
“快来人!”宋宜春面露惊喜。
不一会,常待卫就领着几个人爬上了上去。
“国公爷,”很快,常待卫从顶棚上伸出头来,“屋顶的瓦被揭开了,还有铁爪留下来的痕迹——有人从东边的小巷爬了进来,救走了世子爷。”
东边小巷,旁边就是颐志堂。
宋春宜目光一凝,沉声道:“把颐志堂给我围起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常待卫带着人去了颐志堂。
宋宜春却颓然地坐在了内室临窗的大炕上。
现在怎么办好?
他原本准备把宋墨打个半死,然后就这样把他在内室晾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开祠堂,再把他赶出家门……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劝,但他只要拖延几日,就算是最后把宋墨接了回来,以宋墨的伤势。只怕也活不了几日,根本不用上书皇上。
如果宋墨被人救走了,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他之所以能顺利地擒了宋墨,完全是因为有心算计无心。等宋墨缓过气来……
宋墨十岁的时候就曾上阵杀过倭寇!
宋宜春不禁打了个寒颤。
该死的蒋梅荪,都是他,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了这样!
这哪是他宋宜春的儿子,简直就是他蒋梅荪的儿子!
他在屋里暗暗诅骂着自己已经去世的大舅兄,有护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国公爷,二爷来了。”
宋翰!
宋宜春很是意外,想了想。道:“让他进来吧!”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宋翰红着眼睛跑了进来,见屋里只有父亲一个,忙拉了父亲的衣袖:“爹爹。我要大哥!我一个人守着娘亲,我害怕!”说着,大声地哭了起来。
宋宜春不禁皱头紧锁,大声地喝斥着次子:“你都多大了?遇到事就只知道哭!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知道帮爹爹做事了,难道你就不能学着点?”提起长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娘把你给惯坏!”说着,一把将儿子甩到了一旁,“你再哭就给我去跪祠堂去!”显得很不耐烦。
宋翰愣愣地望着父亲,嘴张得大大的,震惊得忘记了哭泣。
从前。父亲虽然会喝斥他,但不会表现得像今天这样讨厌他。
宋宜春看着心里更烦了,大声地喊着护卫:“谁带二爷过来的?”
护卫忙道:“是二爷身边的梨白。”
“把她给我叫进来!”宋宜春脸色铁青地把梨白教训了一顿:“……你要是再看不住二爷。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梨白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不停地给宋宜春磕头。
宋宜春抬脚就朝着梨白的心窝踹了一脚:“还不给我滚!”
梨白痛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来,揽着被吓傻了的宋翰狼狈地逃出了内室。
宋宜春这才觉得心里好像舒服了一点。
他问护卫:“常护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那护卫十分的机灵,立刻道:“我这就去看看!”朝着宋宜春抱了抱拳,飞快地出了内室。
宋宜春长吁了口气。坐下来喝了口茶。
宋墨应该藏在颐志堂。
他身边几个能用得上的人要么不在京都,要么被拘了起来。就算还有几个平时对他忠心耿耿的,可也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人物,早被他派人看管起来了,而且就凭他们,也没有能力把宋墨救出府去。就算是救出了府,也没有地方安置宋墨……
念头闪过,他不由坐直了身子,暗暗叫了声不好,背心里沁出一层冷汗来。
自己怎么把顾玉给忘了!
如果宋墨逃出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向顾玉求救,也只有顾玉那个二百五会不管不顾地收留宋墨。
“来人!”他喊着,一个护卫恭谨地走了进来。
宋宜春吩咐他:“你立刻派个人去把云阳伯家的大公子顾玉给我监视起来。”话音未落,又觉得不妥,改口道,“不,派四个人去!远远地跟着,一旦发现世子爷,立刻就派人回来禀报。”
护卫应声而去。
宋宜春心中稍安,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这件事来。
除了顾玉,还有谁有可能收留宋墨呢?
张续明、陆家,或者是那个什么神枢营副将马友明……他到底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
宋宜春心里像火烧似的。
常护卫忐忑不安地赶了过来:“国公爷,没有看见世子爷的踪迹。不过,颐志堂一个叫陈波的幕僚不见了,我们还在东墙院上发现了铁爪的痕迹。”
“什么?”宋宜春霎时面白如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声音都变了。
常护卫暗暗奇怪。
怎么国公爷有些害怕世子爷的样子?
他快速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宋宜春呆若木鸡,一下子瘫坐在了炕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地自言自语,一副惊慌失措无计可施的样子,以至于常护卫见他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叨念着这句话,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宋宜春拿个主意出来。
常护卫只好低声道:“国公爷,您看。我们要不要把服侍陈波的两个小厮拘起来问问?”
“要……要,要!”常护卫的话让宋宜春回过神来,他仿佛被点醒了似的,忙道,“不仅要好好审审那两个小厮,颐志堂的其他人你们也都要好好审一审,还要派人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胡同里进出。”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道,“还有陈桃那里。也要好好打听打听,看宋墨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那些人也要派人盯着。说不定宋墨会去投靠他们……”说着,又满脸懊悔地道,“算了,陈桃那里就不用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说不定还会引起那小子的警觉,觉查到宋墨跑了出去,乱说一通,把我们引上了歧路。”
常护卫想到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一声不吭的陈桃,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宋宜春在屋里转起圈来。
他时而双手紧握,时而各攥成拳,直到天色发白。丫鬟们进来请他盥洗,他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宋宜春慌乱地喊着常护卫,吩咐那丫鬟:“快去把他给我找来!”
丫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张地放下了洗漱用具,告知外面守着的护卫把常护卫找过来。
“怎么样了?”宋宜春急急地问。“那两个小厮说了些什么?”
一天一夜未眠,常护卫脸上冒出了青色的胡碴。神态因而格外的憔悴:“两个小厮只说是奉了严朝卿之命去服侍陈波的。陈波和昨天一样,用过晚膳之后在院子里转了转,之后又说要去前院看看热闹,让他们俩人不要跟着,他们就在书房里收拾打扫,等到亥时陈波还没有回来,两人在院前院后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正奇怪着,我们就找去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宋宜春勃然大怒,“给我用刑,我看他们还说不说!”
“用了。”想到那两个小厮一用刑就又是哭又是嚎,可问他们什么却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虽然和陈桃的一声不吭截然不同,却同样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常护卫就从骨子里透出浓浓的疲惫,“两人一口咬定不知道陈波去了哪里!”
宋宜春“啪”地一声将茶盅砸在了地上,他英俊的面孔因为扭曲而显得狰狞,喝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再不说,就给我全都打死!还有那个陈桃,他要是还说那玉佩不是宋墨的,就给我一起打死!”
常护卫低声应喏,正要退下去,被派去监视顾玉的护卫走了进来:“国公爷,刚才西大街古玩店的陈掌柜奉世子爷之命,给顾公子送了封信,说是世子爷要见皇上,请顾公子帮着疏通疏通,能尽快被召见。”
西大街古玩店,是宋家的铺子。
常护卫听着不由停下了脚步,身后传来英国公气极败坏的怒吼:“你们难道都是饭桶吗?还不快去把世子爷给捉回来的!”
那护卫小声地辩解道:“我们已经问过陈掌柜了,陈掌柜说,是府里马房的小厮何三让他送的信——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世子爷也不在他铺子里。”
“一群笨蛋!”宋宜春气得暴跳如雷,“你们还不快点把那个何三给我绑起来!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国公爷!”那护卫硬着头皮道,“何三出府之后就再没有回来。”
“饭桶,饭桶,全是饭桶……”宋宜春正跳脚大骂着,被派去监视顾玉的另一个护卫回来了,看见屋里的情景,他小心翼翼地禀道,“国公爷,顾公子坐着轿子往宫里去了。”
宋宜春眼神凶狠地瞠了过去:“那你们还不把人给我挡住!”
两个护卫低着头,虽然没有说话,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凭什么拦顾玉的轿子!
宋宜春也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把宋墨骂了一通:“……全交的是些牛鬼蛇神!”然后又骂宋翰:“……除了吃喝,什么也不会干!”
要是宋翰大几岁,就可以帮他去拦顾玉了。
屋里的人都缩着身子,好像这样,落在自己身上的怒火就会少一些似的。
VIP章节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反击
常护卫看着,突然萌生出自己是不是跟错主子的念头。
还好宋宜春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吩咐护卫:“给我准备车马,我亲自去找顾玉。”
护卫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又有不明情况的丫鬟进来禀道:“国公爷,大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和两位少爷都过来了,已经在花厅里等了两个时辰了………”
宋宜春顺手一个茶盅砸了过去,丫鬟被砸得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宋宜春走近了,那丫鬟才眼中泛起泪水,匆匆去给等在花厅的宋茂春等人报信。
宋逢春忙把身边服侍的丫鬟都赶了出去,凑到宋茂春的身边低声道:“大哥,您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茂春看了两个儿子宋钦和宋铎一眼。
长子板着个脸,次子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他知道宋宜春的意思。
将宋墨逐出宋家的理由根本就不充分,昨天晚上宋宜春把他们找去不是商量他们,而是让他们在开祠堂的时候统一说法,不要出什么纰漏。老三和老四家的孩子都还小,没有资格参加这种事,只有自己的两个儿子年纪相当。他的责任非常重大了,得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不要乱说话。谁知道他把事情的经过一说,两个儿子都竭力反对,大儿子的意思是他们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虽然不知道二叔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可天赐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也不能这样红口白牙乱说话。”二儿子的态度则更明确:“这事是二叔父做得不对,您当时就应该劝劝二叔父的!”以至于他好说歹说,最后拿出了做父亲的威严,这才勉强把宋钦和宋铎弹压了下去,却对两兄弟在开祠堂的事上是否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支持宋宜春没有半点的把握。
听说宋宜春急急地出了府。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回答起宋逢春的语气也就不像宋逢春那样透着几分紧张了。
“多半是天赐的事出了什么意外。”他低声道,“我们得派个人去打听打听才是。”
宋茂春说这话的时候,宋同春凑了过来,他闻言立刻道:“大哥,我去看看。”
宋同春因是老幺,又因和宋宜春是一个祖父的,总觉得自己和宋宜春关系比别人都要好,在英国公府有点大大咧咧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有人愿意主动出面,宋茂春和宋逢春自然是乐见其成。
几个人不敢走。在花厅里焦急地等消息。
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
这种情况下,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让人风声鹤唳,何况这喧器声越来越大。好像直朝上房而去。
宋茂春和宋逢春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跑出了花厅。
他们看见面色苍白如雪的宋墨正神情凛冽地带着群护卫模样的人穿过正院进了垂花门。
“天赐!”宋茂春的脸色一下子比宋墨还要苍白,“国公爷不是说天赐已经被他绑了起来吗?”他神色惨淡。
“出了什么事?”宋逢春道,满脸惶恐。
紧随其后的宋钦和宋铎也脸色凝重,宋铎更是道:“难道天赐要去找二叔父算账?”
宋钦一听急了起来:“我去看看——不能让天赐和二叔父起冲突。否则一个忤逆就足以将他逐出家门!”
宋铎连连点头,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这是你们能管的事吗?”宋茂春忙上前阻挡,两个儿子已经拔腿朝垂花门跑去。
宋茂春一跺脚,跟了上去。
宋逢春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却被拦在了垂花门前。
“世子爷说了。家里来了盗贼,”四个跟着宋墨一起进来的彪形大汉守在门口,刀已出鞘。“为了不伤及无辜,所有的人不得入垂花门。”
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皇城根下,竟然有盗贼跑到一等世袭英国公府来偷东西。说出来谁会相信?
这就如同宋墨会逼奸婢女一样经不起推敲。
宋茂春等人的表情都变得怪异起来。
上房传来一阵刺耳的兵器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惨叫和慌乱的喊叫:“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英国公府的内院来杀人……”
杀人!
事情发展到了杀人的地步!
宋茂春等人不由两腿一软。惊惶不安地寻思着是不是应该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一个极其粗暴的声音像惊雷般在他们的耳边炸开:“你他妈的,老子正想问你是谁呢?你倒问起老子来了!那你就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英国公府世子爷麾下的护卫,奉世子爷之命,前来擒贼!你说你是英国公府的护卫,我们世子爷怎么不认识你?你还敢冒充英国公的护卫,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声音响过,宋茂春就看见守在垂花门前的一个护卫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
他一个哆嗦,拉着两个儿子就往外走:“这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回去,快回去!”
宋钦和宋铎再也没有和父亲坚持的勇气,趔趔趄趄地被宋茂春拉着离开了垂花门。
宋逢春和宋同春哪里还敢停留,慌不择路地跟着宋茂春父子离开了英国公府。
而此刻,垂花门内一片恐慌。
偏僻的墙角、假山的洞坞、美人靠的下面……都躲着瑟瑟发抖的仆妇们,宋宜春留下来的护卫除了几个身手特别好的还在负隅顽抗想冲出重围之外,其他的不是跪在地上高举着佩刀喊着“饶命”,就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惶然惊惧地嚷着“我们不是盗贼,我们真是英国公府的护卫”,正在和宋墨的护卫交手的谢护卫更是骇然地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使的是鸳鸯刀?”
鸳鸯刀是定国公为了对付那些流窜上岸的倭寇而专门创制的。
围攻谢护卫的人嘿嘿地笑,下手更狠了。
宋墨对周遭的纷乱视而不见,和紧跟在他身后的陈核径直走进了上院后罩房最东边的一间。
夏琏忙作揖让开。
两人一眼就看见了屋子正中那具被打得已经认不出面目的尸体。
陈桃……
宋墨顿时眼角湿润,身子微顿。
陈核已一个箭步从宋墨的身后跃了过去。
“弟弟!”他伏在陈桃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夏琏看着不忍地别过脸去。半晌才回过头来,低声劝着陈核:“你节哀顺变!”
他是那次随着宋墨前往真定的护卫之一,这次他随宋墨去了辽东,因为宋墨急着赶回来,余简身手比他好,随着宋墨一起回了京都,他则领着护卫紧随其后。就在他们疾驰至离京都不到二十里的时候,他遇到了陈曲水派来给他示警的人,之后又遇到了手执宋墨亲笔信的陈晓风……
宋墨面无表情,慢慢地走了过去。
原本守在厢房里的两个护卫畏缩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救饶。
宋墨沉默地望着陈氏两兄弟,轻声地问夏琏:“找到余简了吗?”
“找到了!”夏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还有无法掩饰的悲怆。“不过,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宋墨点头。眼中只有一点点尚未干涸的水份,残留在了他的眼角,没有了温度。
他柔声道:“都杀了吧!”
夏琏一怔,道:“都。都杀了?”
两个护卫睁大了眼睛瞪着宋墨,满脸的惊骇,一时间忘记了磕头求饶。
宋墨点了点头,看也没看那两个护卫一眼,闲庭信步般从容地出了厢房。
“家里进了贼嘛,”他淡淡地道。“失手杀死了几个人,这也是常事。”
夏琏低头恭声应“是”。
宋墨朝关押着上房的丫鬟、媳妇、婆子的厢房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号声。
宋墨推开厢房门,丫鬟、媳妇和那些婆子都哭着朝宋墨涌过来。
“世子爷。救命啊!”
“世子爷,您可回来了!”
却被守在厢房里的护卫把她们拦在了离宋墨十步的距离。
宋墨扫了厢房一眼。
都是些三等或者不入等的丫鬟、婆子,母亲身边服侍的谢嬷嬷和几个大丫鬟都不在。
照宋墨的吩咐,一进上房就控制住了这个关押着仆妇的厢房的护卫之一立刻上前禀道:“世子爷,夫人病逝之后。没几天谢嬷嬷也病了,被国公爷送去了田庄休养。夫人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梅蕊在夫人死后撞柱而亡,杏芳、竹君、清李几个前两天被国公爷叫去后就没再看见……”
宋墨低垂着眼睛,半晌才吩咐那护卫:“派个人去把谢嬷嬷接回来。”
也许,已经晚了,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他走出厢房,有护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世子爷,我们在颐志堂发现了两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小厮,他们一个叫武夷,一个叫松萝,说有要紧的事要禀告您,我让人把武夷带过来了。”
父亲既然要对付他,肯定不会放过颐志堂的众人,何况这两人是服侍陈曲水的。陈曲水不见了,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听说两人还活着,宋墨心里有些激动,忙点了点头。
武夷是被人扶过来的。
“公子!”他哭丧着脸,看了看周围的的人。
严先生交待过,陈先生的事除了他和世子爷,不能跟第三个人说。
他谨记着严先生的嘱咐。
宋墨单独见了他。
“陈先生不见了!”武夷急得快哭了,“那天快下午酉时,陈先生说要在院子里走走,松萝在屋里收拾东西,我象往常一样站在台阶上看着,不曾想一眨眼,陈先生就不见了。我和松萝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他说着,跪了下去,“世子爷……”哭了起来。
宋墨不由微微一笑,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倒是你们两人,忠心可嘉,下去好好养伤吧!”
他柔和的声音不禁让武夷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陈先生不见了,世子爷好像很高兴似的!
难道之前他猜对了?
陈先生是世子爷的对头,虽然被世子爷捉了回来,但一直不愿屈服于世子爷,世子爷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次府里大乱,他逃了出去,世子爷正好找了个台阶下?
武夷摸不清头脑,混混沌沌地跟着护卫退了下去。
宋墨额头沁出细细的汗。
他从怀里掏出个很普通的、像走江湖卖大力药丸的瓷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鲜红如血、莲子米大小的药丸子,吩咐身边的人:“给我倒杯水来。”
护卫不明所以地倒了杯水来。
宋墨服下药丸,感觉人好多了。
走进来的夏琏看到,脸色大变,疾步上前,忧心忡忡地道:“世子爷,您要不要歇歇?”
“不用!”宋墨挥了挥手,淡然地道,“那些护卫,都清理干净了?”
“有几个逃了出去……”夏琏愧疚地低下了头,“我已经派了人去追……”
“不用了!”宋墨笑道,“总得给我父亲留几个使唤的人吧?”然后道,“把尸体都给我堆在正院的中间,我们在颐志堂等我父亲!”说这话的时候,他掸了掸衣襟,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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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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