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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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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窦昭和纪氏进来,她的脸又阴了几分,指了身边的锦杌让她们坐下,沉声问窦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窦昭把对纪咏说过的事情经过重新对二太夫人说了一遍。
纪氏听了气得脸色发青,没等二太夫人开口,忍不住道:“先前听三伯差了人回来报信,以为那庞昆白是个混人,所以想出这等法子。竟然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分明是……”引诱两个字她当着窦昭说不出口,道,“分明是欺负寿姑年纪小不懂事。要不是寿姑临危机变,岂不让庞家得逞了?”说到这里,她这才惊觉二太夫人还没有说话,忙道,“娘,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太欺负人了!”
那庞昆白分明打着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从劫匪手里救下寿姑,借天色太晚留寿姑在田庄住一夜,然后借口为了寿姑的名节向窦家求亲。就算寿姑再不喜欢庞家,再不愿意嫁到庞家去,有了救命之恩,又有了同处一室的借口,寿姑也只好嫁过去。时间长了,有了孩子,庞昆白再小意服侍,寿姑自然会和他一心一意地过日子,到时候就算是窦家和赵家想阻止,寿姑看在丈夫、孩子的面上,只怕也会把产业交给庞昆白打理,庞家也就能名正言顺地霸占寿姑的产业了。
二太夫人脸色黑漆漆的,却道:“你们怎么不先跟家里的人说一声就去报了官?”
当然是怕你们和王家私底下交易!
窦昭道:“因出了人命案,纪家表哥、十二哥和邬四哥才决定报官的。”
“你是说,这件事与见明也有关?”纪氏瞪大了眼睛。
反正纪咏的背景深,窦家不敢随意得罪,不如帮窦德昌和邬善做做挡箭牌!
窦昭点了点头。
纪氏面露窘然。
二太夫人有些意外,但如窦昭所料的。没再追问下去。
窦昭现在装小姑娘,做出一副又惊又恐的样子,道:“太夫人,我身边要不是有素心和素兰,要不是带了她们两人出门,恐怕就回不来了!我想求太夫人一件事,请您无论如何也要答应我!”说着,拿了帕子擦着眼泪。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冒犯窦家的人,二太夫人早就吩咐下去寻个由头丢到衙门里乱棍打死了。可涉及到王行宜,她觉得把庞昆白就这样简单地处置了未免有些浪费——当初赵家答应王映雪扶正。条件之一就是王家不得插手寿姑的婚事。庞昆白是王家的姻亲,就算王家想否认也不可能。
她不由沉吟道:“你说!”
“求太夫人帮我查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窦昭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二太夫人。
二太夫人立刻答应了:“就是你不提,我也会查的。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查到一个打死一个,不管是谁的人都一样!”十分气愤。
“我还想多请几个护卫。”窦昭道,“我可是怕了。您都不知道,庞昆白的随从身手有多厉害,要不然我怎么没认出他来呢?何况那庞家既然起了这样的心。难保其他人没有这样的心思,我可不想再遇到这样的事了。就算是威慑,我也想请几个高手护卫。”
二太夫人想到了邬家。
“行!”她没有犹豫,道,“你到时候和你三伯父、三堂哥去商量这件事。”
窦昭起身向二太夫人道谢。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招兵买马了。
柳嬷嬷进来禀道:“三老爷那边有信过来。”
看样子三伯父不时将田庄发生的事报给二太夫人知道。难怪二太夫人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让他进来说话。”二太夫人道。
一个十二、三岁,看上去十分机灵的小厮跑了进来给二太夫人行了礼,禀道:“太夫人。大夫说,庞公子伤势严重,恐怕要送到真定州去医治才行。三老爷让我问您,是不是要通知庞家的人?”
“通知他们。”二太夫人果断地道,“敲锣打鼓地让他们来领人。让真定州的人都知道他们生的这个儿子是个什么孽物!”
小厮飞奔而去。
二夫人想着要尽快把这件事告诉窦世枢,打发了窦昭下去休息:“……太晚了。你就在你六伯母屋里歇了吧!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三伯父自然会处置好的。”
窦昭也不想这个时候回去吓着祖母,去了纪氏那里。
睡前纪氏拉着窦昭的手很仔细地询问着纪咏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窦昭不解,但还是不偏不倚地一一作答。
纪氏听了,表情忪懈下来,吩咐丫鬟服侍窦昭洗漱,又在内室里点了一炉安息香,让窦昭好好地休息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或者是这炉香起了作用,或者是之前太过紧张,窦昭很快就睡着了,连个身都没有翻,早上醒来,半边手臂都是麻的。
纪咏、窦德昌和邬善已经回来了,正在吃早餐。
窦德昌和邬善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有睡,而纪咏却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
他怎么这么好的精神?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
纪氏向她说起之后的事来:“……庞家无论如何也不承认庞昆白打劫了你们,反说是你们仗势欺人,把庞昆白打成了重伤。如今庞银楼护送庞昆白去了真定州求医,庞金楼去了京都,庞锡楼则聘了胡举人做讼师,要和我们家打官司。”说到这里,她冷冷地笑了一声,安抚窦昭道,“刑老八还有个手下活着,那个手下愿意过堂指证庞家。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庞家还有什么话说!”
窦昭点了点头。
要打官司,那也要先等窦世枢和王行宜表明了态度才打得起来。
她问:“可查出来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吗?”
“还没有消息。”纪氏道,“柳嬷嬷借口家里丢了东西,连夜带着人去了西府。”她有些担忧,“怎么也得把这个人找出来才行,不然你处境堪忧!”
一直坐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的纪咏却突然道:“要不要我帮你查?”
没等窦昭说话,纪氏已急急地道:“见明,你是客人!”
纪咏不以为然,道:“我既然碰到了,怎么能不管?”
纪氏阻止他:“这事自有长辈做主。”
看着姑侄俩要吵起来的样子。窦昭忙打着圆场:“多谢纪家表哥了。柳嬷嬷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是让柳嬷嬷先查查看吧!若是柳嬷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查到什么,纪家表哥再出手也不迟!”
纪咏点头。低头喝了口茶。
纪氏惊讶地看了纪咏一眼,又有些奇怪地看了窦昭一眼,欲言又止。
窦昭没有注意。
她想着陈曲水。
一天一夜,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她不想纪咏插手这件事。
他的态度太暧昧。
用过午膳,窦昭打道回了西府。
祖母还不知道这件事。但对柳嬷嬷过来盘查家里的仆妇有点不悦:“毕竟西窦的事,就算是要查,也要等你回来再查才是。”
“这也是怕时间拖久了失去了痕迹。”窦昭安慰了祖母半晌,出门就看见陈曲水站在门口。
他朝着窦昭自信地一笑。
窦昭知道他有所得,心中顿时一安。
两人边走边说。
“……报信的人是刘万,不过他已经死在了打劫的现场……我查到杜安昨天在灵寿县一家叫平安的客栈歇脚。已经让陈晓风去请他了……柳嬷嬷要一个个地查,进展很慢,恐怕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
去京都又不经过灵寿县。
“那我们就帮着柳嬷嬷指点一下迷津吧!”窦昭笑道。“这件事还是由二太夫人出面更好。”
“行啊!”陈曲水也很赞同,道:“我觉得小姐还是应该再多请几个身手高超的人当护卫才行,就怕有人再打您的主意。”
“先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窦昭笑着,把从此以后她每年可以领一万两银子的例钱告诉了陈曲水,“不如请陈晓风他们如何?”她说了几个自己当时留意的人。这其中也包括了段公义。
陈先生笑道,“四小姐的眼光真好。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很快,柳嬷嬷就从刘万的屋里搜出了五十两雪花银。
二太夫人很是不满:“继续查,一定要把那个收买刘万的人给揪出来!”
晚上,陈晓风把杜安带了回来。
杜安见到窦昭时神色狼狈,嘴里直嚷着:“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赶尽杀绝,也要给小的一个理由才是。”
窦昭大笑,道:“赶尽杀绝还要给你一个理由?”然后吩咐陈曲水,“把人交给二太夫人。”
杜安愣住,道:“你,你不审问我?”
“我审问你,你会说吗?”窦昭鄙视道,“何况你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只要让二太夫人要相信你与这件事有关、王映雪与这件事有关就行了。你说不说有什么要紧的!”
杜安顿时傻了眼。
窦昭回了屋。
素心追了过来:“四小姐,东府那边接到了京都五老爷的信。”
如果是为了庞昆白打劫的事,应该没这么快吧?
窦昭问:“知道说了些什么吗?”
素心抿了嘴笑,望着窦昭的目光透着几分促狭:“五老爷说,如果窦、邬两家能再次结亲,再好不过。还说,邬家门第清白,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您嫁过了去不会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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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们,兄弟们,错字明天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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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九十三章 拒绝(粉红票780加更)
窦昭骇然。
她以为窦家会先解决她和魏家的婚约,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直接把魏家撇到了一边。
嫁给邬善?
是谁的主意?
他们不是一直想拿她的婚事做文章吗?怎么突然改变了卦?或者是邬松年的公职有了什么变化?
窦昭问素心:“这消息可靠吗?”
按道理,五伯父的书信不应该这样容易就打听到的。
素心见窦昭听闻喜讯既没有半点羞涩也没有半点喜悦,表情一怔,不解地望着窦昭,声音不由低了下去:“这门亲事是邬太太亲自找的三奶奶,现在五老爷也答应了,八九不离十,消息就传了出来……”
窦昭不由皱眉。
是自己太大意了。
从提亲到许诺,应该有些日子,自己却一无所觉。
她要找陈曲水商量商量这件事。
窦昭起身,沉着脸去了书房。
※※※※※
二太夫人也很不高兴。
她背地里向纪氏述苦:“……说什么危难之交,只要不是和王家亲近的人家就行了。可寿姑明明可以嫁得更好,为什么非要嫁到邬家去?”
“五伯自有五伯的考虑,恐怕信中说不清楚。”纪氏知道的时候脸上笑开了花,此时有些敷衍地应付着二太夫人,“好在邬大人和邬太太品行高洁,邬家四少爷又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为人敦厚纯朴,和寿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总比嫁个陌生人的好。而且五伯说的话也有道理,寿姑好歹嫁了个和我们家亲近的人,要是嫁了别人,难保不被王家给拉拢过去。”
二太夫人犹自嘴硬:“寿姑从小就和王家的人不亲近……”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纪氏笑道,“寿姑就算是再不喜欢王家的人,总不能忤逆丈夫吧?要不然庞家怎敢做出‘英雄救美’事来?”
二太夫人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那你就去回邬家一声吧?趁着邬太太还没有回京都,把八字过了。”
屋里突然响起个清朗的笑声:“这是谁要订亲啊?不知道能不能讨杯喜酒喝?”
纪氏和二太夫人回头,就看见纪咏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事情既已如此,多说也没有用,反而让邬家知道了心里不舒服,还以为自家瞧不起他们。平白让两家生隙。
二太夫人念头闪过,呵呵地笑道:“是你四表妹和邬善,他们两个要订亲了!”
纪咏愕然。脑子里立刻闪现出窦昭端庄飒爽的面孔和邬善温和无害的笑容。
这两个人倒是很相配啊!
不过,相比之下好像窦昭更像男孩子多了些刚毅而邬善更像女孩子多了一些柔和。
他想到当自己赶到田庄时看到的那满地呻/吟的男子和面目全非的庞昆白。
不知道窦昭和邬善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景象?
纪咏越想越觉得有趣。
他问二太夫人:“他们什么时候订亲?要不要我帮着送什么东西?我记得我姐姐出嫁的时候,就让我帮她搬的嫁妆,三天回门,也是我去接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虽说已经是个举人了。可到底是小孩子,一听有热闹就有点按捺不住。
二太夫人看着,眼神柔和了几分,笑道:“那是迎娶和回门,现在他们只是对八字,暂时没什么让你帮忙的。你要是有心。过两年来真定喝他们的喜酒。寿姑还没有弟弟,到时候你这个做哥哥的帮着搬嫁妆也是一样。”
“好啊,好啊!”纪咏高兴地道。“到时候太夫人别忘了给我们家下个帖子,我人不管在哪里,一准赶过来。”
“一定,一定!”二太夫人笑着,两人闲聊了半天。二太夫人渐渐接受了窦昭既将嫁给邬善的事,心情好了很多。留在纪氏这里用了晚膳才回去。
窦昭约了邬善明天早上在纪氏的院子里见面。
她想要在交换庚帖之前跟好好跟邬善谈谈,若是能和邬善好说好散最好,若是不能,只好用些强硬手段。
她实在不想让邬善恨她。
陈曲水则劝窦昭:“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邬公子这人实在是不错,如果能成就一番良缘,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至少邬善不会影响窦昭的决断。
窦昭苦笑:“我实在是不想再陪着一个男孩子成长了,而且还不知道长大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曲水不懂。
窦昭也不解释,翌日做了寻常的打扮,去给祖母问安。
祖母可能也听说了这件事,笑盈盈地不住地打量她,还道:“我们寿姑成大姑娘了,真是越长越漂亮。”然后让红姑拿了个红漆描金的匣子给她,“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头面,现在送给你。”
窦昭暗暗在心里着急。
还好自己快刀斩乱麻地约了邬善,这样要是再拖几天,局面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嘻嘻地问祖母为什么要送东西她,又做出一副非常喜欢的样子将那套赤金镶着南珠的头面收了,还道:“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您可不能后悔啊!”
祖母非常的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窦昭这才去了六伯母那里。
她前几年就住在这里,纪氏到今天还将她曾经居住过的西厢房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直到如今她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这里就像她的第二个家似的,没有人诧异她的到来。
和纪氏聊了半天花草,又陪着纪氏绕着檐前屋后走了一圈,邬善过来了。
窦昭大大方方要邬善帮她画幅扇面:“……就像上次你帮三堂嫂画的那幅一样。”
邬善红着脸看了眼纪氏。
纪氏笑道:“去吧,去吧!蕙哥儿他们的书房有现成的笔墨。”
邬善敬意应是,去了窦政昌的书房。
窦昭像从前一样跟过去瞧。
纪氏坐在炕上算着这几个月的账。
采菽低声道:“您看,要不要派个人跟过去?”
“不用。”纪氏头也没抬,道。“那样反而着了痕迹,不好。”
采菽笑着应是,抬头却看见东厢房南面作书房的房间窗棂大开,不管是正房、厢房还是从院子中经过的人都可以看见正埋头作画的邬善和在一旁帮邬善磨墨的窦昭。
他们的神色是那样的坦荡,举止是那样的磊落,采菽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羞红了脸。
纪氏抬头,看见书房里的两个人,暗暗点头,笑着低下头去。继续算着她的账。
来给纪氏问安的纪咏啧啧了两声。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英姿爽朗。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进了正房。
给纪氏请过安,笑着指了指书房里的两个人道:“姑姑,您也不管管?”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纪氏佯作不悦的样子训斥着他,“他们光明正大的。我为什么要管?”
“算了,算了,横竖总是我的不对。”纪咏说着,摸了摸鼻子,笑着站在了纪氏的身后,帮纪氏捏着肩膀。“姑姑,您就这么看好四表妹和邬善啊?我瞧着那邬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居家过日子,比这些做什么?”纪氏不以为然地道。“要紧的是适合——我看寿姑和邬善就挺合适。”
纪咏点头,眼睛珠子却骨碌碌直转。
那边窦昭正和邬善说着话:“婚事我听说了,只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原来她知道了!
邬善的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只隐约听到什么不想早嫁人的话。忙慌慌张张地道:“我,我也不想那么早……我要参加乡试。桂榜题名了再……我,我不会委屈你的……你放心好了……你在家里多呆几年,等想……的时候再……”
他期期艾艾的,平时那样坦然的一个人扭捏得像个小姑娘,让窦昭一阵不忍,原本想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才硬起心肠低声道:“我有婚约的!”
“啊?”邬善张大了嘴。
窦昭道:“我的事,你应该听说过。我娘亲去世之前,曾给我订下一门亲事,信物还在我舅舅手里。但我伯父他们好像不满意这桩婚事,一直也没有和那家人走动……但我心里却惦记着这件事……我不能嫁给你!”
邬善脸上的红润一点点地褪去,最后变得和纸一样苍白,手里的笔“啪”地一下落在了扇面上,刚刚画好的一树虬梅霎时变成了一团墨迹。
“邬四哥。”窦昭真诚地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一样,以后的嫂子一定比我会贤惠百倍的。”
她干巴巴地安慰着邬善。
邬善垂下了眼睛,一动不动,像个泥塑。
窦昭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先走了,邬四哥以后保重。”
“你,等等。”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邬善声音嘶哑地道,“要是,要是那家人……一直没来提亲,我,我等着你……”
邬善是她两世为人遇到过对她最温和的人。
如果没有上一世的经验,她会义无反顾地嫁给邬善吧?
可惜,她的心已千疮百孔,这样轻柔如粉色的情意她欣赏,却没办法冲动。
窦昭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邬四哥,多谢你,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更改。”
邬善闻言身子一晃,“扑通”一声跌坐在了身后太师椅上。
窦昭径直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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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猜了,纪咏既不是重生的也不是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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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九十四章 后续
窦昭从窦政昌的书房走出来,迎面碰到了纪咏。
他笑着问窦昭:“怎么?要走了?也不多呆一会。”说着,眼睑轻抬,朝书房瞥了一眼。
非礼毋视,非礼毋听。
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窥人隐私?他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还是举人呢!
窦昭心中不悦,淡淡地朝着他点了点头,去了纪氏屋里。
纪咏回头,就看见邬善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他喊了邬善一声,邬善却“啪”地一声关上书房的窗扇。
纪咏皱了皱眉,想了想,跟着窦昭进了纪氏的屋子。
窦昭正在向纪氏告辞。
纪氏拉了她的手,笑得十分慈爱:“以后有空就来陪六伯母坐坐。”好像以后看不到她了似的。
窦昭心里涌起一股愧疚。
六伯母待她如母,她却辜负了六伯母的好意。
“只怕到时候要吵得您赶人。”她和六伯母开着玩笑。
纪咏却笑吟吟地问她:“不是说求了邬善帮着画扇面吗?扇面呢?”他上下打量着她,“不会是邬善不会画吧?要不要我帮你画一副?我画画也还可以,师从江南名士周六一呢!”
窦昭只觉得头痛,看在六伯母的份上,却不好把话说得太失礼,笑道:“邬四哥说他画好了让小厮送到西府去。”
“是吗?”纪咏还要说什么,纪氏已语带警告地喊了他一声,“见明,你不是说过两天要去泰山看日出吗?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还有什么没带的?”
纪咏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窦昭看见纪氏脸上掠过些许的无奈。
她忙站起身来:“六伯母,那我先回去了。您要的茉莉花,黄昏的时候我让他们给您送过来。”
“麻烦寿姑了。”纪氏笑着。让身边的大丫鬟采菽送了窦昭出门,然后忍不住对纪咏道,“祖父是怎么对你说的?让你‘少说多看’。你可不要让祖父伤心才是!”
纪咏闻言嘟呶了声“我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道:“您不觉得,那个邬善没有一点风度气质,根本就配不上寿姑吗?这是谁做的媒啊?简直是乱琴弹嘛!”
纪氏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胡说些什么?人家配不配得上,与你有什么关系?”
纪咏没有吭声。
纪氏表情缓和下来,柔声道:“有时候事情不能看表面,你不要急着下结论。”
纪咏“哦”了一声,恭敬地向纪氏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纪氏望着侄儿青松般挺拔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窦昭这边则吩咐素兰:“你这几天多往东府走走,一旦听到什么消息。就立刻来告诉我。”
素兰人小鬼大,十分的机灵,从前她不方便在东府安插自己的人,有了素兰,消息灵通多了。
素心犹豫道:“小姐。您这样,要不要和崔姨奶奶商量商量?或者是,和京都的七老爷商量商量也行啊……”
她也觉得邬家是门好亲事。
窦昭只好找了个借口道:“邬家和我五伯父的关系密切,而我五伯父却想着拜相入阁,要和王行宜争。我只想安安逸逸地过日子,不想掺和到这里面去。”
素兰歪着脑袋:“可是。如果五老爷能赢呢?外面的演义都说,有从龙之功就能做宰相。我们这个时候帮了五老爷,五老爷以后肯定会对小姐很好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姐姐素心在头上敲了一下:“要是五老爷输了呢?我们不想别人的,别人也不想我们的。就像小姐说的,我们谁也不帮,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再说这种投机取巧的话,小心我罚你站桩。”
素兰吐着舌头抱住了窦昭的胳膊。
窦昭想到了女儿茵姐儿。被责怪的时候也这样抱着她的胳膊撒着娇,不由笑起来。揽了素兰的肩膀。
素心嗔道:“小姐,都是您,把她给惯坏了!”笑意却一直从眼睛里溢到了嘴角。
窦昭哈哈地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楚儿女们的五官了,记忆深处,只留下一个人或娇憨或恭谨的模样。
她望着窗外,眼泪猝然而至。
素兰和素心面面相觑,素兰更是缩了缩身子。
窦昭擦着眼泪:“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来!”
素兰就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荷包,拿了一块桂花糕出来,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这是姐姐买给我的,我想爹爹的时候,吃块糕就好了。您也吃一块,就不会想从前的那些事了。”
窦昭含着眼泪放了一块桂花糕在嘴里,笑道:“真好吃!”
素兰笑了起来,笑容像阳光般的灿烂,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素心则侧过脸去,抹了抹眼角的水光。
窦昭打起精神来,道:“我们去找陈先生去,我让他把陈晓风和段公义请来给我做护院,也不知道他办得怎样了?这身边没几个人,出门总是有点不放心。还有,那一万两银子的例钱,也得早点要到手,免得到时候把人请来了没银子安置他们。”
素兰咋舌:“还给银子?小姐不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酬金吗?”
“酬金是酬金,工钱是工钱,怎么能一样?”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回了东府。
祖母正在整理箱笼,翻翻这个也摇头,翻翻那个也摇头。窦昭笑着问她:“您这是要做秋衣还是做冬衣?”
红姑在一旁抿了嘴笑。
窦昭突然明白过来。
祖母这是在给她准备添箱的东西。
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来,拉了祖母就去了外面的厅堂。
祖母呵呵地笑,吩咐她:“你帮我给你父亲写封信,让他想办法从江南找几个裁缝和绣娘过来,我们好好地做几件新衣裳穿穿。”
不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看着祖母兴致勃勃的样子,窦昭还是应了。
就当是逗她老人家高兴好了!
祖母就和她说起哪家铺子的鞋子好,哪家铺子的假髻好。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却让窦昭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暖意。这样说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甘露进来禀道:“陈先生请小姐去趟书房!”
“那你快去吧!”祖母忙道,“只怕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应该是为了请护卫的事。
窦昭也不点破,去了书房。
陈曲水果然是为这件事找她:“陈晓风等人都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都提出要做完这个月,等到东家找到了人接手才能来,只有段公义,说这两天就可以过来了。我就打听了一下,说是当初段公义去郎家做护卫。是郎家的老太爷请过去的,后来郎家的老太爷去世了,郎家现在的当家人就觉得段公义的例钱有点高。几次想减下来,因碍着他是服侍过老太爷的人不好开这个口,段公义早就想走了,只是他有个老娘瘫痪在床,既要他服侍也要钱用药。他找不到比郎家护院更好的差事了,不敢开这口。我去找他,他大松了口气,主动提出来比郎家少拿五两银子,我看着他是个来了就能上手的,比郎家多开了五两银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要……”
窦昭沉吟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他娘子前几年过世了,”陈曲水道,“没留下一儿半女的。这几年老娘的病花光了积蓄,一直钱没再娶。”
“那就买个丫鬟去服侍他老娘。”窦昭道,“这丫鬟的月例由我们出。”
陈曲水笑着应了,窦昭又问起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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