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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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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自己眸中含情,斜睇过去的目光,更多的却妩媚。
屋里灯光猝然而灭。
黑暗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窦昭低低的惊呼……
第三百六十三章 堂会
颐志堂春风无边,樨香院却像被大风刮过了似的,连草木都瑟瑟发抖,更不要说那些当值的丫鬟、小厮了。
宋宜春背着手,神色焦虑地在书里走一走去。
八角宫灯莹莹的灯光时而洒落在他的脸上,时而洒落在他的背上,让他的神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我早就应该想到,那小畜生看在窦氏有几十万两银子陪嫁的份上,也不会让窦氏受委屈的。”他停下脚步,望着宫灯的目光显得有些阴森森的,“他今天代那窦氏出面主持中馈,鹿肉没有烤熟,大虾还带着腥味,芙蓉羹里发现了蛋壳,因为那小畜生站在那里笑盈盈地敬酒,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还不停地赞着今天的堂会唱得好……”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了,问道:“颐志堂那边,我们不是一直有人盯着吗?怎么宋墨请了广联社的曾楚生来唱堂会你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上个月八皇子开府,请曾楚生去唱堂会,曾楚生不敢拒绝,拖着病体去了,唱到中途的时候却失了声,大家都知道他身体抱恙,春节期间没有谁家去请他唱堂会。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了英国公府,来客惊喜之余,谁还会在意英国公府酒宴的好坏?
宋宜春作为主人,也在场。
他气得脸色铁青,不仅发作不得,还要强压着气头的怒火听着众人的喝采,笑着和众人点评曾楚生的戏文。
陶器重闻言不由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事前那边的的确确没有一点动静。”
宋宜春已懒得听陶器重的话,道:“事先不知道,难道事后就不会去查?”并阴冷地道,“今天他拿了曾楚生救场,我看明天他怎么办?”
陶器重沉默了片刻。低声应“是”,趁机退了出去。
站在庑廊上,他不禁长长地透了口气。
国公爷像是被气糊涂了似的,现在心思全放在这些小事上,就算是压制住了夫人又有什么用?只要世子爷要皇上面前还得宠,只要世子爷的仕途还顺利,那些人就会对夫人礼让三分。不要说夫人精明能干,等闲寻不到她的错,就算是寻到她的错,那些人难道会为了看热闹而去指责夫人。和世子爷结怨不成?
陶器重摇着头往外走。
路过茶房的时候,他看见曾五正嬉皮笑脸地和个穿着绯色褙子的丫鬟在拐角纠缠。
陶器重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国公爷新提上来的这个曾五,和吕正相比可差得远了!
念头闪过。他神色微滞。
那个穿绯色褙子的丫鬟,好像是国公爷屋里的落雁……
他忙又折了回去。
曾五和落雁都不见了。
茶房里只有个小丫鬟在看炉火。
他在周围转了一遍,没有看见曾五,却看见落雁端着空的霁红小碗从宋宜春的屋里出来。
看见陶器重,她吓了一大跳。声音紧绷地喊了声“陶器重”,神色有些慌张地道:“国公爷还没有歇下,我这就去帮先生通禀一声。”
“不用了。”陶器重不动声色地道,“我刚从国公爷屋里出来。你忙你的去吧!”说着,朝外走去。
落雁松了口气。
看着陶器重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拔腿就朝茶房后的桂树林跑去。
曾五正翘首以盼地在那里等着。
看见落雁。忙道:“怎么样了?”
落雁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道:“差点被陶先生发现……你快记下来,我只记得这么多……一共有二十八个人。全是三公主府那边的,除了三公主,还有十二个女眷……”
把明天宋宜春要宴请的人说了个七七八八。
曾五虽然能写几个狗爬式的字,可这黑灯瞎火的,没纸没墨。他拿什么写。
但他记记好,落雁说的人他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塞了个鎏金簪子并两朵珍珠珠花和几块碎银子给落雁。曾五一溜烟地跑了。
落雁不想什么簪子和珠花,被人发现了,还以为她和曾五有私情,可曾五跑得快,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不见了。
她只好悻悻然地出了桂树林。
在茶房门前却看见陶器重正朝里张望。
她一时有些错愕。
陶器重却笑了笑,道:“我刚才好像看见曾五……”
落雁就觉得衣袖里的那些首饰有点滚烫,道:“我没有看见曾五……”
陶器重一面往外走,一面笑道:“或者是我花了眼。”出了樨香院,心里却暗暗纳闷,难道自己想偏了?
他去了曾楚生位于千佛寺旁的宅子。
曾楚生亲自迎了来,非常客气地对他道:“国公爷已赏了重帛,怎好劳动陶先生亲自走一趟。您有什么事,只管派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又拿了上等的碧螺春侍客。
陶器重暗暗惊愕。
听曾楚生这口吻,是国公爷请他去唱的堂会!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有人假借国公爷之名行的事?
他试探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国公爷来让问问,接下来楚先生有什么安排?”
曾楚生笑着吩咐徒弟拿了份大红洒金的戏单递给了陶器重,道:“这是接下来我要唱得戏,若是国公爷觉得不好,随时都可以照着国公爷的意思改动。”
陶器重就收了戏单,道:“我临时来了吩咐,也不知道前因后果……”
曾楚生惯在豪门大户里走动,以为陶器重是和哪位管事争风头,忙道:“是贵府回事处崔十三崔爷请得我,这戏单也是崔爷的意思。”
英国公府回事处哪有个姓崔的?
陶器重有几息的茫然,很快就意识到,这姓崔的,十之八九是夫人娘家老姨奶奶崔氏那边的亲戚……
曾楚生已要去唱过一堂了,英国公府也接待了。他难道难说那姓崔的是假的不成?
陶器重气短胸闷地和曾楚生应酬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回了英国公府。
宋宜春已经睡下,知道陶器重过来,又爬了起来。
陶器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宜春。
宋宜春当场就踢了个脚凳。
脚凳翻了,他的脚尖也痛得要命。
他捂着脚尖冲着陶器重喊道:“明天就把那个戏子给我赶出去?他还想在我们家连唱几场,门都没有!”
“千万不可!”陶器重急急地道,“那戏子常在各府走动,特别是和那些老夫人,太夫人打交道得多。难保他不像个女人似的嘴碎。我们这贸贸然地把人给赶了,那些老夫人,太夫人肯定会问起的。若是那曾楚生答得不好,有什么风声传出去,英国公府岂不成了笑柄?广联社号称是京都第一戏班,过年过节的,不如就让他把这几天唱完。也凑个热闹!”
宋宜春跳了起来:“我奈何不了那对孽障,难道我连个戏子都奈何不了?让他明天就给我滚蛋!”
陶器重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怎么劝也没有用,只得黯然地退下。
宋宜春在屋里骂骂咧咧了良久,吓得值夜的丫鬟小厮个个战战兢兢了半宿。
而宋墨望着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窦昭,却是满心的心痛。
他拉了自己的小衣帮窦昭擦着脸。担心地问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窦昭觉得自己好像跑了几条街似的,非常的累,却又有种莫名的舒畅。
“你从哪里学得这些手段?”她的声音因为之前的呻\吟变得有些嘶哑。“老实交待?”
窦昭斜睇着宋墨,目光潋滟,心里却很是不快。
她知道自己是宋墨的第一个女人,宋墨喜欢些什么,会些什么。她很清楚,可刚才的那些风月。却决不是宋墨凭空就能想象出来的。她怕宋墨去喝花酒或是章台走马了,只有那种地方,才可能有人知道怎样和怀孕的女子欢好。
一场盛宴下来,宋墨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心里无比的高兴,哪里体会到窦昭隐约的不悦。
他搂了窦昭在怀,咬着她的耳朵问她:“好不好?”
窦昭微一思忖,诚真地低声笑着说“好”,并揽了他的腰。
宋墨顿时有些得意起来,悄声道:“我问了宫里的嬷嬷……她们说能行……”
窦昭讶然,随后又有些汗颜。
她对宋墨应该更有信心才是。
可这样的答案,让她脸像火烧。
知晓这种事的嬷嬷,通常都由皇后娘娘管束。
她们肯定会如实禀告皇后娘娘的。
大年三十的团年饭,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全是皇家家宴,不要说是那些勋贵了,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也得奉了特旨才有可能参加,而英国公府是沾了祖上曾做过皇家养子的光,算成了皇室中的人,逢年过节都得进宫,所以英国公府自家的团年饭就定在了小年夜。
窦昭想到元宵节要陪着内命妇赏月赏灯,她就想拿床被子把自己捂住长睡不起。
偏偏宋墨还闹她,笑道:“要是你进宫见到了皇后娘娘,她让你能我安排通房,你就说已经安排了,我可是把嘉定伯送来的两个美人都送给了顾玉,你可别漏了我的底!”
窦昭只盼有些地洞能钻进去。
“你就不能忍忍。”她娇纵背过身去,和宋墨生着闷气,“这下大家肯定都知道了,我怎么好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不会的!”宋墨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肩,轻声笑道,“皇后娘娘把我叫去的时候我就说了,我就喜欢你,其他的人都不喜欢……皇后娘娘还叮嘱我好好地待你,说你怀了身孕,难有脾气不好的时候,让我让着你一些……”
第三百六十四章 春色
窦昭恨不得一脚把宋墨给踹下去。
“这种事也是能随便和你说的。”她腾地地坐起来,却望了自己身未着缕,杏目圆瞪着宋墨,“我们夫妻间的事岂不都被人知道了。”说着,顿时委屈的落下泪来。
“没有,没有!”宋墨笨手笨脚地帮用小衣帮她擦着泪,眼神却忍不住朝她飘过去,顿时觉得良辰美景,都不过如此,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只有皇后娘娘知道,皇后娘娘不是那说长道短之人,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就像我姨母似的,她找我去问,也是怕我们少年夫妻不懂事,伤了子嗣。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窦昭脸色一红,抓了件中衣就披在了身上。
那更麻烦!
她可是辽王的生母!
在自己的继子被射杀之后,在自己的丈夫被死气之后,她还能精神抖擞地过日子,那得多硬的心肠啊!
莫名的,窦昭哭了起来。
那些藏在心里前世,无处可渲泄的负面情绪,如这泪水,像关不住闸的河道,全涌了出来。
在宋墨的心里,窦昭是聪慧的,是机敏的,是坚韧,所以当她哭得时候,宋墨震惊之余,还有种锥心的痛。
他慌慌张张地抱住了窦昭,不停地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后不管是谁,我也不说你的事了。你别哭了,这次全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手掌下偏偏又嫩又滑,让他忍不住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却感觉到手掌下的雪肌有点凉,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地用被子裹了窦昭,继续哄着她,“不哭。不哭!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
或者是因为知道宋墨喜欢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心痛自己的伤心,窦昭哭得更厉害了。
宋墨只好一直哄着窦昭,直到他变化个小戏法,这才让窦昭破涕为笑。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拧了拧她哭红的鼻子,佯作出副恶声恶气的样子,道:“以后再也不准备这样了,有什么话好好的说。”
窦昭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飒爽。反而有几分娇憨,像个小姑娘似的。
宋墨突然明白过来。
窦昭,这是在向他撒娇呢?
他不由抿了嘴笑。不仅不觉得讨厌,反而觉有种被需要的喜悦。
宋墨起身叫了热水进来帮窦昭擦身子。
窦昭拉着被角不松手:“我自己来。”
“我来。”宋墨的眸光温柔,把她按在了被子里,“你身子不便,刚才又累得慌。快躺下。”
窦昭依旧紧紧地攥着被子,低声道:“我,我的身子是不是变了样?”
“没有!”宋墨没感觉到,“嬷嬷不是说到了五个月才出怀吗?”
别的女人怀孕,都和丈夫分房而居,等到孩子两个月之后。能同房了,才会在一起,她和宋墨日夜肆混在一起。怀孕的变化自然没办法避开宋墨,可她也不想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摊在宋墨的眼前。
“真的假的?”这段时间窦昭感觉到身子有点沉,“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宋墨想到她刚才流了一身的汗,又坐起来和自己理论了半天,若是着了凉可就麻烦了。不敢和她争辩,在一旁递在温帕子。
窦昭躲在被子里自己擦了身子。宋墨用自己的披风裹了她,甘露几个进来换床褥。
她白皙纤长的小腿露在宝蓝色的披风外面,更显光洁细嫩。
宋墨看着心动。
等甘露几个面红如霞地退了下去,他把窦昭放进被汤婆子烫过,还带着暖意的被子里,人也趁机也跟着钻了进去。
“我们再来一次。”他贴着她的脸低声道,手已覆在她因为怀孕明显大了圈的丰盈上,照着自己的心意把弄起来。
窦昭半边身子都酥了。
她又气又恼。气自己不挣气,心全偏向了宋墨,惜他不说,被他这么一碰,就会生出几分悸动来;恼宋墨不知节制,只知道撩拨她,也不想想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
宋墨自认自己得了宫中燕喜嬷嬷的指点,决不会出什么错,这样寒夜依偎在一起,就是说话也觉得身上火热,没有一丝的寒意。
“这次我轻点。”他一团火似贴着窦昭,让窦昭呼吸都困难起来。
“别这样!”她喘息想推开宋墨,宋墨已一路亲吻,停在了她的腹问。
窦昭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
宋墨,是用这种方式在和孩子打招呼吧?
前世今生,她所渴求的,都是一个温馨的家。
就像现在宋墨所做的一样,爱护她,心痛她所生的孩子。
窦昭的心立刻软得一塌糊涂。
宋墨却直起身来,缓慢而坚定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虽然刚刚才欢好过,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印记,可那填满她的肿胀,还是让她闷哼了一声,抓住了被角……身体仿佛被火点着了似的,烧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不由想,元宵节的时候,得找个借口留在家里才行。
他这个样子,就算她想掩饰两人之间的缠绵,自己眼角眉梢中流露出来的春色却骗不了人,以皇后娘娘的利害,只怕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本能地不想皇后娘娘知道。
宋墨却不扳过她的脸,唬唬地道:“不许分心。”好像那是对他们侮辱似的。
窦昭的眉目立刻柔了下来。
如果是平时,他会狠狠地顶自己,直到撞开花心,让她求饶为止。可现在,到底顾及着孩子,不敢乱来。
窦昭原来的担心就烟消云散般不见了踪影。
有宋墨在,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自会护了她的周全。
这么一想,窦昭反而放松下来。
她缠了宋墨的腰身,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旖旎的风光。
到底是闹得凶了些,第二天早上。窦昭犯困,抬手都觉得累,只想睡觉。
宋墨亲昵地吻她的面颊,叫了掌管对牌的甘露进来,问内院还有什么事。
甘露错愕。
宋墨已道:“夫人有了身孕,要多休息,今天有什么琐事,你们就来回我吧!”
甘露默然低头,喃喃地应“是”。
宋墨神清气爽地去了外院。
今天英国公府宴请的是宋宜春的老友三驸马石祟兰一家及和石崇兰身分地位相当的几位朋友。
三公主临时决定留在家里:“英国公府由窦氏主持中馈,她正怀着身孕。我去了,她就执晚辈礼服侍我。我虽然不喜欢蒋氏,可没有和晚辈过不去的道理。你自己去吧!”
她可不想卷和宋宜春父子的矛盾中去。
宋宜春每年初六都会请石祟兰过府吃春酒。他倒没想那么多,又觉得带了孩子麻烦,一个人去了英国公府。
宋宜春没有看见三公主,很是惊讶。
石祟兰只好借口家里有客,走不开。
宋宜春总不能勉强三公主来做客吧?
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失望。陪石崇兰去了书房。
不一会,众人断断续续地到了。
都没有带女眷。
借口不外乎是家中有客。
宋宜春气结。
宋墨亲自来请众人去花厅喝茶喝酒。
众人笑着和宋墨寒暄着,一起去了花厅。
初春的天气还很冷,风吹在身上依旧刺骨。花厅槅扇紧闭,烧了地龙,温暖如春。大家几杯下肚。话不由多了起来。
这个问宋墨近日都在做些什么?
那个问宋墨和东平伯的关系如何,他表姐家的三小子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让他有空和东平伯打个招呼。提携提携。
还有人问宋墨:“东平伯不过是暂兼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还兼着五军都督府掌印都督之职,过了年,他应该回五军都督府了吧?你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到五城兵司去?”
宋墨态度恭敬谦逊:“我年纪还小。还要跟着诸位大人好好历练才是,现在说起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之类的。还言之过早了。”
答得滴水不漏,既然没有一味谦虚地否认自己的野心,也点出了自己的不足,让几个年长不由捻须点头,觉得他诚实稳重,赞不绝口,纷纷恭喜宋宜春后继有人。
宋宜春笑容僵硬,还好那戏要开锣了,大家移到了挂了暖帘的庑廊听戏。
石祟兰落后几步,和宋宜春走在了一起,悄声道:“你和你们家大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男人哪有不犯错的。就算是他偷了你屋里的人,也过去这几年了,你也别总揪着不放了。女人哪有家业重要?”
宋宜春唯有苦笑。
石祟兰看着心中一动,声音更低了几分,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宋宜春欲言又止。
石祟兰耐心地等着。
最后宋宜春还是叹了口气,拉着石祟兰去了庑廊。
内院的窦昭听说众人都没有带女眷,颇为意外。晚上宋墨回来,她问宋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墨笑道:“你如今不便待客,难道让她们和那些管事嬷嬷坐在一起说话啊!”
窦昭咯咯地笑,不由抚了抚肚子:“这孩子架子可真大!”
宋墨吻了吻窦昭的面颊,又摸了摸她肚子,这才去了净房洗濑。
接下来的几天窦昭都过得很惬意,只在初十那天宴请窦家长辈的时候,窦昭出面应酬了一下,到了元宵节,宋墨又以灯市喧嚣为由,请旨特准窦昭在家呆着。
窦昭原来担心皇上会不悦,谁知道太子也以同样的理由为太子妃请旨,皇上突然觉得皇室人丁兴旺,是个好兆头,不仅准了宋墨和太子之请,还赏下了元宵、花灯等物给窦昭和太子妃过节。
消息由护送舅母、赵璋如和窦家女眷去看花灯的段公义、陈晓风等人传到窦家众的耳朵里,大家不由得为窦昭高兴。特别是舅母,和纪氏感概:“寿姑能嫁了这样一个好女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搬家
纪氏没有搭腔。
她想到了纪咏。
前些日子,纪老太爷为纪咏相了门亲事,还没等到两家相看,女方就变了卦,还让人带信给纪老太爷,说什么我们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犯不着上赶子地倒贴,任纪家的人怎么寻问、解释,对方也不搭理,实在是问急了,丢了句“有什么事,问你们家纪探花去”,亲事没成,反成了仇家。
纪老太爷气不打一出来,喊了纪咏过去质问。
纪咏供认不讳,并道:“我要找个合自己心意的妻子,你们若是这样乱点鸳鸯,我还有手段等着。别弄得到时候朋友都变了仇人就好!”
一席话气得纪老太爷倒仰。
纪父则是好话说了一箩筐题。
纪咏依旧不改初衷。
纪母没有办法,纪氏回娘家拜年的时候拉着她抱怨,让她去劝劝纪咏。
纪咏在纪氏面前收敛了几分,可说出来的话一样让人跳脚:“这件事你们谁也别管,我想成亲的时候自然会成亲。曾祖父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考上了进士,他就不管我的事。现在我不仅考上了进士,还在老老实实地在翰林院供职,他若是想食言,我也也不会遵守承诺。我母亲既然请了姑母出面说项,还请姑母把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老太爷。”
纪老太爷闻言黯然。
和纪氏说着体己话:“你说,见明是不是还惦记着你们家四姑娘?”
一边是婆家,一边是娘家,这种话纪氏怎么好回答。
“应该不会吧?”她和着稀泥,“见明的性子您还不了解,若他心里还有寿姑,只怕早就想着怎样拆散别人了。怎么会这么安静?”
纪老太爷想了想,叹道:“你说得有道理,他还真就是这个性子。”
纪氏就劝道:“有些男人知事的早,有些男人知事的晚,见明如今已是两榜进士,您还怕他找不到个好妻子,这件事我您也不用担心,也许翻过年他的红鸾星就动了呢!”
纪老太爷点头,道:“他是个按着不喝水的,这件事先放一放也好。”遂不再管纪咏的婚事。
可纪氏有件事没敢跟任何一个人说。
她回家的时候。纪咏来送她,曾问她:“宋墨待寿姑可好?”
纪氏当时觉得自己魂飞魄散,并点就上前捂了纪咏的嘴。匆匆说了句“他们过得很好,寿姑马上要做母亲了,你要是不相,尽可去打听”,就急急地上了马车。
难道纪咏真的惦记上寿姑了?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要不要跟窦昭说一声呢?
可若是跟窦昭说了,窦昭会不会有心时负担呢?
纪氏觉得左也难,右也难,整个晚上恍恍惚惚的,看了什么灯,吃了些什么小食。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倒是回到家里,看到韩氏从衣袖里拿出小油包来打开。捻了什么吃食往儿子嘴里塞。小俩口那甜甜蜜蜜的样子,羡煞了旁人。
她不由又想起小儿子来。
纪令则现在已经不接受儿子送去的任何东西了……希望儿子能迷途知返就好。
说起来,儿子身上也有纪家的一半血脉。
怎么纪家的人循规蹈矩,到了这一代,出了个纪咏不说。还出了个窦德昌。
纪氏无奈地摇头。
到了正月十八,她去送赵太太母女——过了正月十七。收了花灯,年过就完了,舅母和赵璋如也要搬去玉桥胡同了,她素来和赵太太交好,于情于理都要去送送赵太太。何况纪家就在玉桥胡同住,她正好把赵太太引见给自己的大嫂。远亲不如近邻,赵氏母女住在那里,有什么事,可以让纪家搭把手。
没想到还有比她早的。
她到的时候,五太太婆媳和窦昭都到了。
纪氏见窦昭穿着件大红色镶着玄色貂毛的皮袄,映衬着她肤光胜雪,雍容明艳,不禁上前拉了她的手,笑道:“你这怀了孩子,倒更漂亮了。”
窦昭就笑着对赵璋如道:“做长辈都喜欢看女人面如满月,富态,有福气,六伯母这是说我长胖了。”
众人大笑。
纪氏道:“长胖了有什么不好?万事顺心顺意才能长得胖。”又拧了拧窦昭的面颊,嗔道:“竟然敢编排起六伯母来!”
窦昭跑到赵璋如身边,揽了她的肩直笑。
那笑容,爽朗大方,明媚照人,如五月的好天气。
纪氏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开朗的窦昭。
她心情有些复杂。
决定改天再引荐大嫂和赵太太认识。
※※※※※
宋墨在玉桥胡同的宅子虽然不大,但贵在精致。
门前是棵百年的香樟树,进门石青色的福字影壁,墙角的一丛竹子比屋檐还高,清一水的黑漆家具,因岁月的流留显得润泽光洁,中堂上挂得更是一幅价值千金的前朝水墨大师赵炎风雪夜归人。
就连讲究吃穿用度的六伯母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舅母则有些不安,道:“没想到这宅子这么齐整,给我们办酒宴,就怕把这宅子糟蹋了。”
赵璋如将在这里举行婚礼。
窦昭笑道:“宅子再好,若是没人欣赏,如同锦衣夜行。你就放心的用好了,正好让它敞敞气。”
众人听了又一阵笑。
宅子的管家嬷嬷忙带了丫鬟、婆子上前拜见。
舅母见宋墨连宅子巡夜的粗使婆子都配齐了,不由得十分感激。
而那管事的嬷嬷先前就得了嘱咐,说在这里暂时的是夫人的舅舅舅母,让她好生服侍,此时又见窦昭亲自送了赵家太太过来,知道是至亲,并不是那上门打秋风的亲戚,越发小心谨慎,不敢马虎。亲自下厨做了两个拿手的好菜招待窦昭等人。而窦昭等把舅母送到玉桥胡同,已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既然管事的嬷嬷准备了饭菜,也不客气,就留在宅子里用了午膳。
不过是寻常的几道家常菜,却做得十分可口。
纪氏和五太太都不住地夸宋墨细心。
窦昭抿了嘴笑,决定回去后好好地奖赏奖赏宋墨。
因舅母还在收拾箱笼,她们略坐了一会就准备起身告辞,却有小厮跑了进来,道:“锦衣卫镇抚司的陈大人听说夫人在这里。想进来给夫人请个安。”
窦昭这才想起来,陈嘉就住在这里。
还有纪咏,也住玉桥胡同。
这熟人都扎了堆了。
不知道纪咏现在怎样了?
有没有规规矩矩地在翰林院当差?
他可不是那种随着年长就变得稳沉的人!
窦昭笑着对那小厮道:“我这就回府了。你去跟陈大人说一声。我还陪着几位长辈,不方便见他。我舅母住在这里,他若有心,还请帮着照拂一二。”
小厮应声而去。
蔡氏啧啧道:“四姑爷可真是厉害,连锦衣卫镇抚司的人听说四姑奶奶在这里。都要进来问个安!”
五太太皱眉,不喜蔡氏这样直白的势利。
郭氏忙出来打圆场,笑道:“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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