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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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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就问他:“你以后是不是就在五城兵马司衙门当值了?”

    “不过是暂时的。”宋墨任由窦昭给自己更衣。笑道,“还是以金吾卫那边为主。”然后他问起丫鬟的事:“听说大兴那边把人都送了过来,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觉得挺好的,”窦昭笑着由宋墨牵着她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全都留了下来。”至于费用由哪边出,窦昭觉得这是小事,没有多说。

    宋墨既然把颐志内院交给了窦昭。这些事自然是窦昭说了算,他不会过问,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窦昭的身体:“我走了以后,你又吐了没有?”

    今天早上起来。她吐得昏天暗地到,到了最后,连水都吐了出来,把宋墨吓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抱着窦昭不停地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没有。”窦昭笑道,“你走后,我一直挺好的,问了高兴家的,她说这是正常情况,让我不要担心,过些日子可能更厉害,但三个月之后就好了。”

    宋墨沉吟道:“我看还是把舅母接过来吧!有她老人家在,我也放心些。”

    窦昭有经验,倒觉得没什么担心的,但宋墨坚持,她也只好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墨去了静安寺胡同。

    还好窦世英去了衙门,宋墨只说了窦昭不舒服,家里没有个长辈,要请舅母过去住几天。舅母听着,一算日子,顿时就喜出望外,没待宋墨把话说完就站了起身:“我知道了。我这就带着她表姐去府上打叨些日子。你公务繁忙,就不用管了。都交给我好了。”

    宋墨之前还担心舅母有所顾忌,不愿意住到英国公府去,此时见舅母二话没说就应答了自己的请求,又想到窦昭说起赵家待她的好,他不由十分的感激,对舅母又恭敬了几分。

    窦世英回到家,听说舅母要去英国公府住几天,大吃一惊,连声问舅母出了什么事。

    舅母满脸是笑,就透了些风声给窦世英。

    窦世英怔住,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之后,就一直傻傻地笑,等到宋墨来接舅母的时候,窦世英把宋墨拉着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最后道:“我手里还有些好东西,是专门留给外孙的,你要争气才好。”

    宋墨霎时满头是汗。

    这是他争气就行的吗?

    可岳父大人已经开了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唯唯诺诺地称“是”。

    窦世英这才喜笑颜开地放开了宋墨,把宋墨和舅母、赵璋如送到了大门口。

    那边窦昭早收拾好了客房等着舅母,两下相见,说说笑笑,到了半夜才散去。

    翌日清早,舅母吩咐厨房做了萝卜粥,并在粥时淋了点醋。

    窦昭吃了两碗才放下。

    宋墨脸上的笑容一直到五城兵马司都没有散。

    有好事者觉得是机会,说起魏廷瑜来:“……没想到竟然和世子爷是连袂!”

    宋墨温和地道:“在英国公府,我是世子,在五城兵马司,我是朝廷命官,称呼我‘大人’或是‘宋佥事’就行。”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来人神色讪然。

    自有人告诫他:“宋大人来了这些日子,你看见魏大人登门拜访没有?”

    来人脸色大变,拱手行礼:“还请兄弟指点指点我!”

    那人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这才低声道:“听说宋大人娶的是窦家嫡女,魏夫人却是因为生母扶正才被认做了嫡女。宋夫人做姑娘的时候就怎么与魏夫人来往,宋大人就更瞧不起魏夫人的出身了。要知道,宋大人可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子。”

    来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急急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快告诉我!”

    那人笑了笑,没有做声。

    来人恍然大悟,忙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待会下了衙,我们出去喝两盅。”

    那人笑眯眯地点头:“今天就叨扰大人了。”

    两人相视而笑,背道而驰。

    ※※※※※

    窦昭和舅母、赵璋如坐在炕上做针线。

    舅母谆谆教导她:“小孩的衣裳。要寻些旧衣裳改才行,毛毛糙糙的地方都穿顺了,不会伤了孩子的细皮嫩肉……这女子生产,就像过鬼门关……过了三个月,要常在院子里走动。月份越重,越要是要动。为什么宫中的贵人常常难产那田间的妇人却一生一个?这稳婆、奶娘要提前找好,免得孩子出生了慌的慌脚的……”

    赵璋如则瞪大了眼睛,过一会朝窦昭的腹问瞥一眼,过一会瞥一眼,瞥得窦昭哭笑不得,趁着舅母和素心开了箱笼找旧衣裳的功夫低声笑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你这样,让人硌得慌!”

    赵璋如闻言趴到了窦昭的肩上:“你真的怀了身孕?”

    “十之八九。”窦昭笑道,“要下个月大夫诊了脉才能确定下来。”

    “你可真厉害!”赵璋如用种非常佩服的目光望着窦昭,“大姐嫁过去了半年才有身孕。你这才成亲不到两个月呢……”

    窦昭啼笑皆非。

    有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禀道:“夫人,有位自称陈赞之的人求见!”

    陈赞之,陈嘉。

    他来干什么?

    窦昭干脆地道:“不见!”

    小丫鬟怯怯应喏。退了下去。

    赵璋如奇道:“陈赞之是谁?你可以见外男吗?世子爷难道不说你?就由着你胡来?”

    “什么胡来!”窦昭拧了拧赵璋如的面颊,“我大大方方地见客人。怎么就叫做胡来了!”

    “啊!”赵璋如歪头,避过了窦昭的来袭,道,“世子爷待你可真好,我二姐夫不要说让我二姐见外男,就是回娘家,也哼哼哈哈的,闹得我娘直叹气!”

    窦昭非常的惊讶,正想仔细问问,小丫鬟又走了进来:“夫人,那个陈大人非要见您不可,还说,关系到世子爷……”

    这个陈嘉,什么意思?

    既然关系到宋墨,他应该去找宋墨才是,再不济,也可以找严先生或是陈骇,跑来找她,算是怎么一回事?

    窦昭皱眉,但想到他是镇抚司的佥事,又不敢拿了宋墨的安危赌博,她略一踌躇,还是在小花厅里见了陈嘉。

    陈嘉穿着件非常普通的茧绸袄子,低眉顺目,再配上他平常的相貌,仿佛丢在人群中就找不到似的,没有半点锦衣卫的煊赫,却让窦昭心中微滞,多看了陈嘉两眼。

    “夫人!”陈嘉恭谨地给窦昭行了礼,沉声道,“皇上过几天要去西苑,世子爷却因国公爷病着,要在床前侍疾,不能同行,金吾卫很可能由广恩伯世子董其带领,陪同皇上去西苑小住,您可知道?”

    窦昭暗惊,脑袋转了几个弯才明白陈嘉的意思。

    这是她不了解的一个世界。

    她沉吟道:“董其和世子爷有何旧怨?”

    “董其和世子爷没有旧怨。”陈嘉低声道,“十八年前,广恩伯和英国公都还只是世子的时候,关系非常的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反目为仇,不再来往。之后董其在秋围上赢了世子爷,还从世子爷手中夺走了金吾卫副指挥使一职……”

    他把宋墨和董其在金吾卫的一些事告诉窦昭。

    窦昭静静地听他说完,笑着说了句“陈大人辛苦了”,端茶送茶。

    

    ※

VIP章节 第三百三十六章 报信

    陈嘉走出英国公府,不由回头望了一眼英国公府的侧门。

    两个门子正看着他窃窃私语。

    他的面色不由沉了下去。

    等在外面的虎子跑了过来,急切地道:“大哥,成了吗?”

    “回去再说。”陈嘉阴着脸,快步离开了英国公府胡同。

    成了吗?

    恐怕自己这次弄巧成拙了!

    快过年了,皇上却突然要去西苑住些日子,禁军各带一卫跟顺,广恩伯世子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却并不代表他陪着皇上在西苑住上几天皇上会被他洗了脑似的,从此对英国公世子讨厌憎恶,从此宠恩不再。说不定英国公世子爷早就有了主意,他的告诫如同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不说,还会让人觉得急功近利,坏了之前给英国公世子爷和夫人留下来的好印象。

    可他不走这一遭又不行。

    这么多天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是英国公府世子夫人需要的,他总不能睛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关系就这样断了吧?

    只能拿了英国公世子的安危做文章。

    世子夫人果然立刻就见了他……

    他不禁捏紧了拳头。

    如果自己能考虑得再周详些就好了。

    这次太鲁莽了。

    陈嘉想到窦昭那平静如水的面孔,深深地后悔起来。

    窦昭走出小花厅,并没有直接回内室,而是转了个弯,上了小花厅后面不远处太湖石假山。

    她坐在假山上的凉亭里眺望樨香院。

    樨香院楼台水榭,树木重生,丫鬟们走在抄手游廊间,只能透过树木的缝隙看到她们或红或绿的裙摆。有着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深幽。

    窦昭冷笑。

    她附耳吩咐素心。

    素心骇然,道:“这样,好吗?”

    “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窦昭目光冰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世子做过什么。”

    素心恭声应喏,扶着窦昭下了假山。

    回到内室,窦昭眉眼带笑,神色温和。

    赵璋如道:“那姓陈的找你做什么?”

    正和甘露拆旧衣裳的舅母也放下了手中的活,望着窦昭。

    窦昭在心里苦笑,道:“陈大人的一个朋友在五城兵马司任职。想和世子见上一面,就求到了我面前。”

    赵璋如不屑道:“原来是求世子升官发财的啊!”

    舅母则温声对窦昭道:“这官场上的事,复杂着呢!有时候他明明是来求你的。你若是不应,得罪了人,你若是应了,却把自己给拖下了水。有时候他明明和你是对头,关键的时候却能站在你这一边。和你共度难关。我看世子是个极稳重的人,对你又很是尊重,这些事你就要掺合,一世都听世子爷的。”

    窦昭连连点头。

    舅母向来觉得窦昭是聪明本份的孩子,也不再多说,把拆好的几件旧衣裳让甘露抱起来。道:“等会我拿回屋里去裁剪。”

    甘露奇道:“舅太太是没有剪子吗?我这就去给您拿一把来。”

    “不是!”舅母拦了甘露,笑道,“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寿姑面前动刀动剪子的。”

    甘露抿了嘴笑。

    赵璋如道:“还有这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舅母想着窦昭比自己的女儿还小三岁。却什么事都得靠自己,自己却生在富中不知富,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愿意学,遇到事了就知道乱嚷嚷,也不动脑筋。心中就有些不悦,喝斥她道:“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赵璋如见母亲又发起脾气来。忙躲到了窦昭的身后,小声抗议道:“吃也门学问——这是爹爹说的!”

    窦昭忍俊不禁。

    小丫鬟隔着帘子高声禀道:“世子爷回来了!”

    舅母狠狠地瞪了赵璋如一眼,这才换了个笑脸起身。

    因为有姻亲,宋墨进来给舅母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直到用了晚膳,舅母和赵璋如回了客房,他才回到内室。

    窦昭忙问他:“晚膳在什么地方用的?都吃了些什么?可吃好了?一个人呆在外院,都在做些什么呢?会不会很无聊?”

    话音落下,她心中一滞。

    自从她嫁给宋墨之后,宋墨只要下了衙就陪着她,像这样打个招呼就去了外院,还是第一次。

    高门大户过日子,哪家不是女人在内院,男人在外院,到了晚上,男人想歇在正房,两口子才见得着面?

    想当初,魏廷瑜没有什么差事的时间还要天天应酬这个应酬那个,没时间着家,宋墨不仅是金吾卫的佥事,而且还督管五城兵马司,认识的人不知凡几,反而天天陪着她……

    窦昭不禁抱了宋墨的胳膊,道:“舅母和表姐还要在家里住些日子,你要是无聊,就叫了朋友来家里玩或是出去和他们应酬去,也别一个人呆在外院,孤孤单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宋墨却笑道:“我听着这话怎么像嫌弃我在家似的?”

    “谁嫌弃你在家了?”窦昭笑道,声音格外的轻柔,“我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吗?”

    宋墨听着,只觉得荡气回肠。

    他温声道:“出去应酬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喝花酒,就是去听曲,闹哄哄的,还不如呆在家里呢!”

    窦昭想到魏廷瑜身上偶尔沾染的陌生香粉味……

    可见男人们的应酬都是大同小异的。

    如果宋墨身上也沾染上了那样的味道……

    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她心里就像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脸盆旁吐了起来。

    “怎么了?”宋墨有些慌张地搂了窦昭,“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了舅母过来?”

    “不用,”窦昭又弯腰吐几下才接过素绢的帕子擦了擦嘴,“早晚会不舒服,舅母说这是正常的。”

    “哦!”宋墨微安,接过甘露捧的茶水亲自服侍窦昭漱了口。把窦昭抱上了炕,这才笑道,“难怪百事孝为先,养个孩子可真不简单!”

    窦昭娇嗔道:“你现在才知道——你可要待我好一点!”

    话说出口,她顿时尴尬得不行。

    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自己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什么是真心假意难道还不辩不出来,非要惺惺作态地嘘寒问暖才算是好不成?

    宋墨却喜欢她在自己的面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纵娇,这只能说明窦昭相信并依赖着他,所以才会在他面前无所顾忌。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他佯装为难地皱着眉,道。“那你说说看,我怎么待你才算是好?”

    窦昭窘然,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陈嘉来找我了,说皇上要去西苑住些日子,董其带着金吾卫同去。你留在家时要不要紧?”

    “皇上和皇后娘娘口角,负气要去西苑住些日子,行程还没有定下来。去不去还不一定。”宋墨低声在她耳边笑道,“你可别往外嚷!”

    窦昭目瞪口呆。

    宋墨已在她的耳边喷着热气问她:“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待你,才算是好?”

    那暧昧的语气,让窦昭面红耳赤。

    “快去盥洗。”她有些狼狈地推开了他,“早点歇了。”

    宋墨呵呵地笑。却趁机赖在了她的身上,非要窦昭说个明白,怎样才算对她好。拉都拉不开。

    屋里服侍的人已渐渐习惯了清贵高雅的世子爷遇到了夫人就喜欢插科打诨像变了个人似的,都当没有看见似的,低眼垂目地退了下去。

    宋墨慢慢的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窦昭忙按住了他的手,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你答应过我不乱来的。”

    宋墨身子有些僵,半晌才抽出了手。

    窦昭退到窗户旁坐定。

    宋墨很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低声道:“我去洗漱。”

    窦昭这才发现觉察到自己的举止好像在嫌弃宋墨,要避开他似的。

    她拉了宋墨的衣袖。垂着眼睑,声若蚊蝇地道:“我是怕我自己忍不住,顺了你的意……”说着,脸色已是一片通红。

    宋墨想到他在自己的身下,从生硬到柔软,从柔软到只要是自己,略一撞触就会动情……他胸口霎时像流淌着一汪春水,柔柔的,软软的,仿佛荡漾要溢了出来了似的于,不由俯身抱了窦昭,细细地吻着她的鬓角。

    窦昭叹气。

    声音虽然轻,但宋墨还是听到了。

    他抬头,目光清亮地凝视着窦昭:“怎么了?”

    窦昭看见自己的身影,就映在他的眼眸中。

    这算不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她着迷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着他的眼角,喃喃地道:“你以后别喝花酒了……”

    宋墨错愕,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好,我以后不喝花酒!”

    他把窦昭搂在怀里。

    窦昭脸火辣辣的,埋在宋墨的怀里抬不起来。

    屋檐下,大红灯笼欢快地随风摇曳着,洒下一片红彤彤的灯光。

    樨香院里却流言四起:“你们知道吗?国公爷活不长了?”

    “这种事,也是能随便说的?”

    “我没骗你。皇上要去西苑住些日子,本来要带世子爷去的,可国公爷病着,世子爷怕国公子随时会……特请了圣旨在家里侍疾。”

    “不可能吧?我看国公爷红光满面的,不像是病入膏盲的样子啊!”

    “你知道什么,这是回光返照回!要不然御医院的太医怎么开的都是些养气补血的方子?”

    “也是哦!御医院的太医说国公爷是受了风寒,可国公爷一不咳,二不发热,怎么看也不像是风寒……难道真让你给说对了?”

    说话的人声音更小了:“我听说颐志堂那边前些日子买了很多香烛和白布回来了……”

    

    ※

VIP章节 第三百三十七章还赠

    消息传到宋宜春的耳朵里,他嘴都气歪了,一脚就踹在了曾五的小肚子上:“去,把那些嚼舌根的东西都给我绑起来,各打五十大板,然后找人牙子卖了!”

    曾五吃痛地捂着小肚子,欲言又止。

    这件事府里已经传遍了,难道要把阖府的仆妇都卖了不成?

    念头闪过,他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来了。

    国公爷不过是要杀鸡给猴看,自己何不趁此机会把那几个不待见自己的家伙交出去?

    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曾五拿定了主意,忙站了起来,恭声应“是”,就要退下去,却被站在一旁的陶器重给拦住了。

    “等一等!”他朝着国公爷行礼,“我看这件事还须从长计议,不如清清楚了这谣言从何而来再做打算。”

    曾五听着,不由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国公爷向来听陶先生的,陶先生这么一说,他想假公济私算是泡了汤。

    念头一闪而过,曾五惊讶地看着宋宜春脸色青白地跳了起来:“从长计议!议些什么?你没有听见吗?颐志堂买了很多香烛和白皮回来!他们要干什么?咒我死吗?这种大逆不孝的东西,我还要和他讲什么情面?今年我不把那些胆敢在国公府胡说八道的东西打死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不堪的话传出来呢!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这次休想我再忍下去!”

    陶器重望着暴躁的宋宜春,无奈地摇了摇头,仍旧大声喊着“国公爷”,道:“您现在不是发脾气处罚人的时候,是要想着怎样正名的时候!”

    “正名!”宋宜春一愣。

    “正是!”陶器重正色地道,“您想想,如果这谣言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会怎么想?”

    宋宜春脑子有点传不过来,茫然地道:“这与皇上有何关系?”

    陶器重只好压低了声音道:“您已经病了这么长时间了,五军都督府那边的差事却不能一直就这样放着。如果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如果又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国公爷这掌印都督的差事……”

    恐怕人换人吧?

    失去了五军都督府掌印都督的官衔,他又拿什么压制宋墨呢?

    宋家春心中一凛,渐渐冷静下来,可一冷静下来,又气得到吐血,忿然地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退一步海阔天空。”陶器重只得安慰宋宜春,“国公爷应该以大局为重,要想收拾几个嚼舌根的仆妇,什么时候不能收拾,何必在这个时候,别人还以为我们恼羞成怒,要掩饰你的病情,万一惹得皇上派了宫中的内侍前来探病,甚至让御医院把你的方子呈上去,那可就麻烦了!”

    宋宜春的一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扎进了掌心。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小畜生,”他红着眼睛在屋子里打着转,像被困在牢笼里走不出来似的暴戾,“府里的这些狗东西们都长着双势利眼,我要是就这样放过了那个小畜生,我以后还拿什么管束那些狗东西……”

    竟然把账全算到了宋墨的头上。

    陶器重苦笑,道:“国公爷,我看这件事未必就是世子爷做的。如果是世子爷,他只怕早就买通那些内侍在皇上面前给您上眼药了,又怎么会用如此幼稚的手段?”

    一席话说得宋宜春神色微滞,心里不得不承认陶器重的话有道理,可让他承认并相信这不是宋墨做的,他又很不甘心,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晦涩难明。

    陶器重看得清楚,忙用种商量的口吻对宋宜春道:“要不您这两天就销了病假回五军都督府当差,我来查这谣言到底是从何而来?”

    宋宜春没有作声,继续在屋里打着圈儿,却也不再提让曾五拿人的事了。

    陶器重松了口气。

    宋墨却觉得奇怪,问严朝卿:“这是谁造的谣?逼得父亲不得不病愈——父亲恐怕气得不轻!”

    严朝卿笑道:“我也觉得奇怪,查了查,也没有查出个头绪来。若是世子爷想知道,我再让杜唯去查查,也许能查出些什么?”

    “算了。”宋墨道,“父亲只要痊愈,这件事就不攻而破有。父亲现在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不是和早于他的事和话,他都会认为是我做的,我也不想去讨这个嫌。随他去吧!”

    严朝聊笑了笑,说起另一件事与此相关的一件事来:“国公爷被人劫持素心等人的事,您看,是不是和夫人说说,让夫人心里也有个数,以后行事也留个心眼。夫人那边的陈先生、段护卫都不是寻常之辈,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自会想办法护了夫人的周全,总比我们这样死着强。”

    宋墨笑道:“这件事自然要告诉夫人。”随后想到自己出来了一天,还没有见到窦昭,也不知道她今天在做些什么,突然间就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我明天要进宫一趟,先生也早点歇了吧!”

    严朝卿送宋墨出了书房。

    宋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垂花门。

    刚才在书房里倒茶的武夷出现在了严朝卿身边,踌躇地道:“这件事是夫人干的,不告诉世子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严朝卿笑道,“夫人又没有伤着国公爷一汗毛,不过是私底下抱怨了几句,被那些不知道轻重的丫鬟婆子传了出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传到世子爷的耳朵里去。国公爷和世子爷毕竟是父子,可夫人和世子爷却是夫妻,夫人一心一意地向着世子爷,我们这些做下人,应该高兴才是。”

    武夷点头,笑道:“我也觉得夫人这么做挺解气,这下子,国公爷不敢再随便病了吧?”

    严朝卿笑了起来。

    听说宋宜春痊愈,已经开始在五军都督府当差的窦昭,也笑了起来。

    素心不由感概:“说出去谁相信啊?堂堂英国公竟然因为儿媳妇的嫁妆太丰厚气得病倒了,病倒了不说,因为想知道儿媳妇到底有多少陪嫁,暗地里打听不到,就派护卫劫持儿媳妇贴身的丫鬟,想从贴身的丫鬟嘴里问出儿媳妇名下的产业从何而来……”

    窦昭也有些无奈,调侃素心道:“这正好说明你治下有方,连英国公都打听不到我屋里的人,只好铤而走险,有了计昏招。”

    素心摇着头笑。

    窦昭却道:“一个国公爷,竟然被我们逼到了个份上,也算是独一无二了!”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朝着西边念了声“阿弥陀佛”,正色地道,“这样一来,我们的素心也可以把婚期定下来了!”

    素心满脸通红,赧然地喊了声“夫人”。

    窦晤抿着嘴笑了一通,道:“你等会去问陈核一声,看陈嘉原来典出去的宅子在哪里,能不能买下来,我想送给陈嘉。”

    素心很是意外。

    窦昭道:“他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也不能让他白帮,把他从前典出去的宅子买回来送经人他,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素心点头,吩咐陈核去办这件事。

    陈核自不敢瞒了宋墨,把这件事禀了宋墨,宋墨笑道:“既然是夫人赏他,你用心办就是了。”

    没几日,陈嘉就收到了这份赐礼。

    望着青瓦粉墙的小小四合院,陈嘉感慨万分。

    这宅子在玉桥胡同附近,有价无市,他当初卖给了太子身边的大太监崔义俊的干儿子,只卖了市价的一半,根本就没指望着能从崔义俊干儿子手里再买回来,没想到窦夫人不仅打听到了他原来的住处,而且这么快就买了下来……

    陈嘉面露毅色,喊着在欣喜地在屋子里到处乱串的虎子:“走,我们去西大街的古玩店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窦夫人的!”

    虎子高声“嗳”着,锁上了大门。

    窦昭这边热热闹闹地和舅母等人看着黄历,给素心挑选出嫁的日子。

    宋墨却笑道:“素兰的婚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办?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

    窦昭眨着眼睛道:“又没有人上门前亲,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个妖精!”宋墨俯身咬了她的肩膀。

    窦昭脸色一红,“哎哟”一声,忙道:“快别闹了,舅母在这时呢?”

    宋墨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冬天的衣裳厚,根本就伤不了皮肉。

    窦昭咯咯地笑。

    宋墨道:“素兰的婚事,你和素心说了?”

    “说了!”窦昭笑道,“不仅素心觉得好,陈先生也觉得好,就是有点担心他们性情不和。”

    “陈嬷嬷却觉得好。”宋墨在窦昭身边坐下,“她说陈核的性子沉闷,家里外面都没有什么话,素兰活泼好动,正好可以带带陈核。我问陈核,陈核红着脸说一切都听陈嬷嬷的,我看这门亲事挺好。你素心嫁了,就嫁素兰吧!”

    窦昭点头。

    陈家第二天就请了官媒来提亲。

    颐志堂喜上加喜,大家都脸上都带着笑,像过年似的。

    宋墨道:“这两天我们去趟东宫吧?我们成亲之前,太子殿下曾让我带着你进宫去给太子妃请安,按理你回娘家住了对月我们就已经礼成,可以随意走动了,谁知道父亲却病了,要讳喜乐,去东宫的事就这样耽搁下来。现在父亲痊愈了,我们也应该去给太子和太子妃请个安了。”

    


VIP章节 第三百三十八章 觐见

    太子妃陈氏,通州人,父亲陈恪,贡生,母亲贺氏,举人之女,承平十年被选为太子妃,知书达理,容颜出色,先后为太子诞下三子,承平二十年宫变,太子妃和三位皇孙被困钟粹宫,活活饿死。

    据说死前太子妃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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