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1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宜春的眼睛顿时变得赤红:“你快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常护卫应声而去。

    又被宋宜春叫了回来:“把陶先生叫上!”

    这种事。他们这种蛮夫根本不知道怎么调查。

    有陶器重一起,常护卫不由松了口气。

    宋宜春哪里还吃下早膳。

    趿了鞋下炕。他像热锅上的蚁蚂似的,在屋里转个不停。

    而窦昭却接到了槐树胡同请帖。

    帖子上说,二太夫人邀请她明天去槐树胡同打牌。

    窦昭和宋墨说了一声,翌日,备了十二色礼盒,去了槐树胡同。

    槐树胡同很冷清,不像是请客的样子。

    郭氏和蔡氏在垂花门迎接她。

    大家见过礼,蔡氏笑嘻嘻地去挽窦昭的胳膊,道:“是祖母想四姑奶奶了,拿了打牌做借口,要见见四姑奶奶呢!”

    窦昭不动声色地向旁边走了一步,避开了蔡氏的手,笑道:“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多带些碎银子过来。”

    “四姑奶奶那么多的陪嫁,拨根汗毛都比我的腿粗,正不知道怎样占占四姐奶奶的便宜,四姑奶奶就送上门来。”蔡氏语气夸张地道,“我们都巴不得借几两银子给四姑奶奶使使,也好叫我们挣几个印子钱花花。”

    既然知道印子钱,想必也是个盘弄银子的。

    窦昭笑了笑,由郭氏和蔡氏陪着,去了二太夫人那里。

    因为风吹在身上已有了刺骨的寒意,二太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透过窗棂的玻璃在看丫鬟们浇花喂鸟。

    见窦昭她们进来,忙吩咐丫鬟们上茶点,等窦昭等人进来的时候,小丫鬟们正好奉了茶点进来。

    给二太夫人行了礼,窦昭笑道:“东厢房什么时候镶上了玻璃?这屋里可亮敞了不少!”

    “是你五伯母孝顺,非给我安不可。”二太夫人喜滋滋地道,“我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不过,这镶了玻璃,屋里是亮敞了不少。”

    二太夫人和窦昭说着闲话,谁也没有提西窦那一半产业的事。

    

    ※

VIP章节 第三百一十九章 知道(加更求粉红票)

    不一会,五伯母过来了。

    她们自有一番契阔。

    受到邀请的大堂嫂也过来,又有郭氏的女儿和蔡氏的两个儿子闹腾,屋里热闹起来。

    郭氏和蔡氏忙领着丫鬟去摆桌子,五伯母则有拉着大堂嫂去了的自己的内室,说是新得了几匣子宫花,让大堂嫂拿过来,各人选几枝戴。

    屋就只剩下了二太夫和窦昭,还有三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二太夫人这才拉了窦昭的手轻声地道:“你如今已经出现了嫁,按道理,你名下的产业也应该交给你了。你可想好了由谁帮你打帮?”

    窦昭不动声色地由二太夫人拉着自己的手,笑盈盈地道:“这件事,我和世子爷商量过了——世子爷在广东不是有十三家商行吗?那边的钟大掌柜,子承父业,一直打理着那十三家商行。我原准备让赵良璧接手,又怕他年纪轻,行事浮燥,不堪重任。世子爷说,那就让钟大掌柜过来指导他些日子。我觉得这样倒也两全齐美,就应答了。”

    二太夫人并不意外。

    任谁见到偌大一份产业如果不动心,那就是菩萨了。

    她沉吟道:“虽说夫为妻纲,可锦帛动人心,有些事,你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我看那些田产塘池之类,就不用劳烦钟掌柜了,选几个可靠的庄头就是了。”

    窦昭笑道:“您说的极是。做生不如做熟,我看,暂时就由各庄的庄头管着好了。三堂哥在和我打理庶务的时候,这些庄头不是挺老实的吗?我看这几年的租子比前几年就多了很多。”

    二太夫人听着哂然一笑。

    自己不管说什么窦昭都要话回应自己,可见来之前就早有做好了打算。只是不知道是窦昭猜出了自己的用意呢?还是宋墨猜到的?

    越是如此,有些话她就越得说明。

    “傻丫头。”二太夫人叹道,“丈夫有,也要左手递右手。有些事,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好一些。”

    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窦昭会因为二太夫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感激,可惜,母亲的死,让两世为人的她再也无法对二太夫人生出一丝的漪涟。

    她在心里暗暗腹诽。

    让宋墨得了去,也总好过被你们得了去。

    表面上却笑盈盈地应“是”。说着“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会注意的。”

    二太夫人是一路从小媳妇熬到了如果的老封君,哪里看不出窦昭的敷衍,此刻却也只能暗黯摇头,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三伯父和你三堂兄都来一趟京都吧!趁着你舅母还没有回庆阳,把这几年的帐目整理清楚,交到你的手里。”又道,“正好伯彦明年也要参加春闱了,他们一起进京,也有个伴。”然后感叹道。“如果伯彦今年又落了第,我准备让他跟着你父亲在静安寺胡同读书,家里有现在的翰林不去请教,反而到处拜访那些连举业都不成的所谓名师。岂不是本末倒置?”

    窦启俊落第之后,并没有在家里关门死读,而是带着两个书童到处游历,“启”字辈里。他是第一个读书大成才,窦家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也难怪二太夫人不满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窦昭对窦俊启的印象都很好,觉得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加之不管出于怎样的考虑,她名下的产业能这样风平浪静地拿回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她记得窦启俊好像是任戌年,也就明年的进士,恐怕父亲无缘指点窦启俊的课业。

    “但愿伯彦没这样的机会去静安寺胡同读书,”她嘴角弯弯,笑得十分愉悦,“而是书写一场‘一门三翰林,叔侄皆进士’的佳话。”

    二太夫人一愣,随后呵呵地笑了起来,连声道:“借四姑奶奶吉言,但愿伯彦有这样的机会。”

    “伯彦的学问那么好,二太夫人应该对伯彦有信心才是。”窦昭和二太夫人说着家长里短,用过了午膳,几个人打了一下午的牌,直到黄昏时分,没有吃多少东西的窦昭才回到颐志堂。

    窦昭问服侍她更衣的甘露:“陈先生他们今天都在干什么?”

    “陈先生和陈师傅他们出去了,段师傅在家里和几个没有出来的护卫说话。”甘露笑道,“说是要好好逛逛京都,顺带也把路认熟了,免得跟着夫人出去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窦昭想了想,道:“陈先生回来了,你过去一趟,跟他们说一声,过几天赵良璧会和三老爷他们一起进京,若是有谁想把家着带过来的,让他们到时候跟着赵良璧一起进京。”

    在甘露等人的心里,真定才是他们的家乡,京都再好,也不免会让人觉得孤单寂寞。如果身边多几个真定老乡,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觉得踏实。

    她雀跃地应“是”,道:“我这就去跟段师傅说去。”

    窦昭点头,却道:“这个赵良璧,我把他留在真定,原指望着东窦有什么动静,他能给我提前报个信,结果他却什么也不知道。”语气颇为不满。

    甘露有结意外。

    窦昭从来不这样说身边人的,今天是怎么了?

    她只好笑道:“夫人别生气了,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窦昭打量了她一眼。

    甘露目光清明,神色平常。

    窦昭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又把这话对素心说了一遍。

    素心笑容一僵,忙笑着为赵良璧解释道:“赵掌柜那么能干,许是一时没有察觉,等赵掌柜来了,您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许,在王映雪成为妾室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已经都发生了变化。

    窦昭和宋墨商量:“等赵良璧来了,我准备把素心和素兰的婚事都定下来握。”

    正躺大炕上看书的宋墨一下子坐了起来,道:“这么说,你同意让素兰嫁给陈核了?”

    “也要她们愿意才行。”窦昭说着。笑容渐敛,“素心和素兰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小日子了。”

    “唉!”宋墨失望地倒在了炕上,“我还以为你答应让素兰嫁给陈核了呢!”

    窦昭抿了嘴笑,抚着宋墨的额头:“难道我贴身的丫鬟不嫁到颐志堂,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宋墨嘟呶着:“嫁过来了不是更好吗?”

    窦昭失笑,和他说起今天去槐树胡同的事,并道:“你能不能让钟掌柜尽快赶过来,我看三伯父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了。”

    宋墨翻身。头枕在了窦昭的腿上,道:“别急,钟掌柜已经在路上了。”

    窦昭愕然。

    宋墨闭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窦昭继续帮他摩挲着额头。懒洋洋地道:“每年立冬,他都要到京都来和我对帐,我寻思着,他这几天就会到了。”

    窦昭看宋墨像头大猫般舒服地枕在自己腿上,又好笑又好气,可到底还是心疼他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继续帮他摩挲着额头。

    屋子里安静下来。

    窦昭一低头。宋墨已经静静地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又是缉拿英国公府走水的盗贼,又是帮着表姐找门合适的亲事,又是善后,累坏了吧?

    她不由低头。在宋墨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嘴唇上清爽的余温,让窦昭一愣。

    什么时候,她已经和宋墨如此的亲昵?

    窗外的寒风瑟瑟,屋里温暖如春。

    窦昭手脚轻柔接过搭被。盖在了宋墨的身上。

    ※※※※※

    远远的,陶器重听见了陈曲水的声音。

    那个他回到京都后。几次在梦中都被惊醒的声音。

    “你说的陈波,就是他?”陶器重嘴唇有些发白地问常护卫。

    虽然是站在太湖石假山上俯视低下的抄手游廊,但抄手游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却把四周照得十分明亮。刚刚游了大相国寺回来的陈先生等人说说笑笑地从抄手游廊上走过,像走在太阳下,无所遁形,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他。”常护卫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我没有看错,他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

    “他的确是夫人在娘家时的帐房先生。”陶器重道,“我去真定的时候,曾经遇见过这个人,真定的人也都知道这位陈先生。”

    如果救走世子爷的人是陈先生,那夫人……

    常护卫顿时兴奋起来,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陶器重却脑子里一片空白。

    夜风吹过,呼啦啦,刺骨的寒。

    两人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

    “我看,这件事还是禀了国公爷吧?”陶器重慢慢地道,脑子还像灌了浆糊似的,有点迟缓,“该怎么样,由国公爷拿主意好了。”

    常护卫一反常态,闻言就拉着陶器重往樨香院去。

    宋宜春一整天都忐忑不安地在等陶器重的消息,见到两人连袂走了进来,他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了,急切地迎了上去,道:“打听得怎么样了?”

    “那个陈先生,的的确确是当初那个不见了的幕僚陈波。”没等陶器重说话,常护卫抢着道,“而且陈波也的确是夫人娘家的帐房,那些护卫,也是从前服侍夫人的。”

    宋宜春脸色一白。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救走宋墨的,是这个陈波。

    而陈波身后,是窦氏。

    那么他要杀宋墨的事,窦家知道不知道呢?

    他去提亲的时候,窦家又为何丝毫不显呢?

    当初窦家的帐房又怎么会在颐志堂呢?

    这个陈波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害宋墨的呢?

    陈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是不可能亲自动走救走宋墨的,他是又怎么让宋墨脱险的呢?

    宋墨向来恩怨分明,这些新进来的人中,有没有是曾经救过宋墨,对宋墨有恩的人呢?

    宋宜春太阳穴如被重捶,瘫坐在了太师椅上。

    !

    ※

VIP章节 第三百二十章 头痛

    常护卫不由看了陶器重一眼,却见陶器重抿着嘴,眼睑低垂,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他在心里冷笑了数声。

    常护卫最讨厌陶器重一副装神弄鬼的样子,明明早有了主意,却非要国公爷三请四催,才仿佛泄露天机般地说上几句,偏偏国公爷吃他这一套,把他的话奉为佛音似的。

    他想了想,上前两步,低声道:“国公爷,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宋宜春正是六神无主之时,闻言心生不悦,想着这个时候了,你捣什么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皱着眉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常护卫心中一喜,声音又低了几分,道:“国公爷,我是粗人,别的我不知道,我就想,既然世子是那陈先生救去的,而且陈先生又是夫人在娘家时的账房,世子爷和夫人在成亲之前肯定认识。窦家不是曾经发生过姐妹易嫁之事吗?说不定就与世子有关。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只怕济宁侯府和王家,甚至是窦家都会找世子爷算账吧?有了这件事,世子爷在众位公伯侯爷面前恐怕也要收敛几分……”他一面说,一面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宋宜春的表情。

    宋宜春面如锅底。

    他想着宋墨和窦昭成亲之后的种种,不由得心惊。

    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怎么不知道?

    难道那逆子真如常护卫所说,在成亲之前就和窦氏认识不成?要不然,他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窦氏?还对窦氏百般维护,为了让窦氏主持中馈,不惜屡次把自己的婚事搅黄了……那,那自己岂不是上了那逆子的当?

    念头闪过。宋宜春顿时气短胸闷。

    自己想在宋墨的婚上压制宋墨,突然就冒出了窦氏这么一个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自己想早点把宋墨的婚事定下来,一切从简,世代官宦的窦家竟然毫无异议……顺利得像做梦,全如他所想。

    难道窦家早就知道宋墨干的那点事?

    否则怎么会在宋窦两家的婚事上如此的低三下四,还陪一了一抬银票给窦氏做嫁妆?

    还有陶器重。

    这桩婚事是他提起来的,调查窦氏的事也是他亲力亲为的……

    “小畜生!”他忍不住一声暴喝,目光却阴森落在了陶器重的身上,“竟然敢成亲之前就与窦氏‘私相受授’。最后还诓得我让他娶了窦氏,简单是丢尽了宋家的颜面!我要请了陆家的人过来,开祠堂,好好地审审那淫/妇!”

    下意思地,他觉得宋墨肯定不会承认。而且就算是承认了,男人风流犯了错,也不是件什么了不起的事。窦氏却不一样了,让她背个不贞节的名声,看宋墨怎么办?而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不是夸窦氏贤惠吗?那就把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都请来,让她们看看窦氏是什么货色,所以才说出了这种宋家开祠堂。却把陆家的人请来说理的话。

    常护卫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陶器重却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就算不愿意承认,可连常护卫都意识到世子和夫人的婚事有问题,此时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自己真的,上了世子爷的当了!

    宾主十几年。国公爷的脾气他还不清楚,这时候只怕要把这帐算在自己头上了。

    如果是其他的事,国公爷还能忍,这件事。国公爷绝对不会忍,所谓的开祠堂。请了陆家老太太等人来责罚窦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易,到时候国公爷十之八九就要把这笔帐算在自己的头上。

    陶器重不由暗暗苦笑。

    自己又何尝想得到!

    在来樨香院的路上,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从那家馄炖馆开始,自己就已经入了别人的彀!

    但这件事的后果,他却没有办法承担。

    至少,在英国公府怒发冲冠的时候,他不能够承担!

    不然,等待他的就有可能是身败名裂,背着永远也洗刷不掉了的耻辱离开京都,有可能还因此影响到子孙的声誉……

    “国公爷!”陶器重只好轻轻地瞥了常护卫一眼,低声道,“这门婚事,三书六礼俱全,如果传出世子爷和夫人婚前就‘私相受授’的谣言,只怕窦、宋两家的名声也要受损!常护卫之言确实有礼,可国公爷您想想,事发之前,世子爷和夫人,一个在真定,一个在京都,是怎么认识?夫人一介女流,怎么就指使得动身边的护卫来求世子爷?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指地语气微顿,又瞥了常护卫一眼,“夫人是怎么知道?陈先生是怎么知道的?戒备森严的偌大一个英国公府,陈先生又是怎么把世子爷救出去的?”他说完,朝着宋宜春深深地揖礼,“国公爷,您可要三思而行!世子爷刚刚迁了金吾卫同知,您就坐实了世子爷和夫人婚亲‘私相受授’之事,您让皇上怎么想?您让窦家怎么想?您让世人又怎么想?就怕世子爷一句‘造谣’,就能让您下不了台啊!”

    宋宜春一个激灵。

    他想到皇上宣他进宫,亲口告诉他宋墨升迁的事!

    那小畜生向来手段多变,想想自己上当的事,难保他连皇上也一块给唬弄了!

    正如陶器重所言,这件事传出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说不定那小畜生正等着自己上当受骗呢?不然怎么就让常护卫发现了那个姓陈的?以宋墨的狠毒,怎么会留了姓陈的做活口……不行,自己不能再上那个小畜生的当了……这件事还得找陶器重从长计议……可陶器重到底有没有和那小畜生暗中有什么来往呢?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陶器重却能猜到宋宜在想什么。

    想和自己商量这件事,又怀疑自己和宋墨暗中勾结……

    他躬身,语气真挚地道:“我已是快是知天命的人了,早绝了仕途之心。这十几年来承蒙国公爷厚爱,战战兢兢,片刻也不敢大意。虽说这国公爷以后是世子爷的天下。可那时候我早已老迈,辞别京都,又与我何干?古有房杜,今有孙怀!我虽不才,不敢与先贤们媲美,却也是敢坏了士林的声誉!”

    房杜,是指唐太宗时的名臣房玄龄和杜如晦。孙怀,是指显宗皇帝时的内阁首辅——他为感显宗皇帝的知遇知恩,在显宗皇帝殡天之后。不顾新君的挽留,辞官回家,做了十年的书院山长。而且显宗皇帝也是有名的仁君。

    被陶器重比喻为贤君,宋宜春露色渐霁,声音也温和起来:“陶先生言重了。我这也是病急投医,被那小畜生给逼急了!你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维护他的。有一次竟然当着东平伯说,若是那小畜生行事轻浮,让东平伯尽管去告诉皇上。唉!这哪里是在教训他,这是在压制东平伯啊!为他让能顺利地掌管五城兵马司啊!我现在,养的不是儿子。是祖宗!你说这天下做爹的,有谁像我一样……”

    陶器重长长地吁了口气,可又抑制不住地腹诽。

    这天下间也没有你这样做爹的,好生生支应门庭的儿子。却非要把他往死里整……不过,国公爷到底是为什么容不得世子爷呢?

    陶器重第一次在心底正视这个问题。

    宋宜春已在打发常护卫:“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声扬,等我和陶先生拿出个章程来了再说。你先下去吧!我有吩咐的时候会让人叫你的。”

    常护卫无法,不满地睃了看也没看他一眼的陶器重。低声应喏,退了下去。

    宋宜春很真诚地陶器重请教:“你看这件事怎么办好?难怪我就只能睁睛睛地这样忍了不成?”

    他不禁咬牙切齿。怒形于色。

    “国公爷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窦家是否知道这件事。”陶器重知道,宋墨现在成了扎在宋宜春心中的一根刺,动一动就能让宋宜春暴跳如雷,随时失去理智的发飙,得把宋墨从这件事里拔出来,“至于世子爷和夫人在成亲之前是否认识,倒是小事——如果窦家知道这件事,他们有什么目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国公爷得拿个主意出来。如果窦家不知道这件事,是夫人背后有人撑腰?还是那个陈波受了谁的委托……据我所知,那个陈波和世子爷身边的严云是好友,在没有查清楚这些事之前,敌在暗,我在明,就算我们有张良计,也会吃亏的!”

    言下之意,时至今日你都不告诉你陷害宋墨的初衷,现在出了事,我怎么知道从哪里查起。

    你自己想办法吧!

    宋宜春欲言又止。

    陶器重见状,只好装作没有看见,径直道:“要不,就从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下手吧?特别是那些极受夫人器重的?如果世子爷和夫人私相受授,是瞒不过这些人的。”

    “先生所言极是。”宋宜春精神一个振,寻思起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找谁来办这件事好。

    陶器重却在想自己在真定的遭遇。

    能把云南巡抚王又省的亲家的嫡亲孙子打得下不得床,最后倾家荡产地赔银子了事,窦氏却毫发无伤……这岂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得到的。

    当初救世子爷的人,应该就是窦氏了!

    世子爷对窦氏的尊重,也就解释得通了。

    他在国公爷身边十几年也不知道国公爷为何要这样对待世子爷,甚至连世子爷也没有想到国公爷会对自己,窦氏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怪她有未卦先知的本事不成?

    既然她知道了,世子爷也应该知道了吧?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陶器重觉得头痛万分。

    不找到国公爷容不下世子爷的症结,这件事始终没有办法解释,不要说想办法打压世子爷了!

    
    ※

VIP章节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所托

    宋宜春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把从窦昭贴身丫鬟、婆子身上打探消息的事交给了吕正。

    自从蒋夫人去世,英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人被清洗了一遍之后,在他的安排下,吕正家的接手了上院的差事。吕正家的不仅聪明能干,而且处事圆润。不过几天功夫,就把上院的事理顺了。宋宜春因此把宋翰屋里的事也交给了她,宋翰屋里的管事妈妈有什么事得先禀了吕正家的才行。

    因为有了吕正家的,他这几年没有为上院的事操过心。

    这让宋宜春既然欣慰又有点得意。

    谁说这个家里没有了蒋氏就会乱套?

    不过是因为那时候蒋氏当家,她看不顺眼的人没有机会罢了。

    现在他把事情都交给了吕正家的,上院还不是一样的井然有序!

    既然要从窦昭身边的人下手,这件事还得由女人出面。吕正家的对他忠心耿耿,当年事也略知一二,把这件事交给吕正家的最妥当不过了。

    宋墨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吕正恭声应“是”,回去就和老婆说了这件事。

    吕正家的听着当时就发起了脾气:“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说着,指了他像蜈蚣般红赤赤地爬在他脸的鞭伤,“这难道不是个教训?”

    丈夫被世子爷打伤之后,国公爷回来除了赏了他们五十两银子之外,其他的话一句也没有,而颐志堂那些在走水时和盗贼争斗中受伤的护卫,世子爷不仅每人赏了五十两银子之外,还专程上门探望,让那些没有受伤的护卫看着都眼馋起来。后悔没有当时挂点彩,也能让世子爷去家里坐坐。

    这才是真正的体面!

    吕正脸胀得发紫,闷声道:“我难道敢说个‘不’字?”

    “我又没让你去反驳国公爷的话!”吕正家的不满道,“我是让你要记得长个心眼!英国公府文有陶先生,武有常护卫,哪就论到我们去出这个风头?”

    自己脸上这道鞭痕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个极难看的疤。

    像他这种贴身服侍的,跟着国公爷出入各种场合,若是吓坏了哪怕贵人。可就麻烦了。国公爷决不会再让他在身边服侍了。

    吕自心里早就隐隐有些后悔。

    自己当初难道是被鬼摸了头,明明知道世子爷是什么性子,怎么就敢上前去拦?

    他不由抱着头坐在了炕上。

    吕正家的何曾不知道丈夫的担心,她温声地安慰着吕正:“夫人虽然只主持了几天的中馈,可一看就是个事事都心中有数的。她身边的两位最得意的姑娘素心和素兰,一个文静,一个活泼,却都不太好打交道,想从她身边的人话里套出什么话来,是绝不可能的。与其打草惊蛇被夫人发现了,不如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国公爷问起来,只说什么也没有问道就是。若是能因此让其他的人来查,岂不更好?”

    吕正有些犹豫。

    吕正家的道:“你放心好了,我决不会让国公爷起疑的。”

    第二天。她就让小丫鬟去花园里摘了几朵山茶花,亲自送去了颐志堂。

    “后花园的山茶花开得好,送几朵夫人身边的姐姐们戴!”她向颐志堂的婆子解释着,顺手送了几个婆子几朵山茶花。

    夫人并不禁止英国公府的丫鬟婆子过来窜门。却不允许这些人随意进出颐志堂,更不允许她们在颐志堂里随意走动。

    婆子们接了吕正家的花。领了吕正家的往上房去:“夫人养在真定的花草过来了,夫人身边的几位姑姑都在小花园里侯弄花草呢!”

    吕正家的很是意外:“夫人养在娘家的花草?”

    “是啊!”婆子笑道,“好多呢!拉了七、八辆大车。什么花都有。把小花园里堆满了。要不是世子爷连夜让人帮着搭棚子,那些花草大半都会被冻死。”

    吕正家的心中一跳,笑道:“世子爷还管这些事啊?”

    她记得宋墨从前是从来不管这些的。

    “是夫人的事,世子爷怎么会不管。”婆子笑着,两人拐过正屋耳房的夹巷,吕正家的一眼就看见了和窦昭站抄手游廊里说话的宋墨。

    宋墨眼睛含笑地望着窦昭,听得十分认真,仿佛这世间没有比窦昭所说的话更重要的事了。

    吕正家的眼皮子跳了跳。

    已有丫鬟指着吕正家的向窦昭禀告。

    窦昭望了过来,目光清亮,表情温和。

    吕正家的忙上前行恭敬地行礼,称着“世子爷”、“夫人”。

    窦昭笑着看了她手中的花一眼,道:“难得你这么有心。甘露,赏吕正家的一个封红。”

    吕正家的谢了又谢。

    宋墨伸手扶了窦昭:“外面太冷了,还是进屋去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在这里看着。”

    “一起进屋去吧!”站了这一会,手炉都冷下来了,窦昭笑道,“有素心在这里,我很放心。”

    宋墨就问:“舅母那边的东西都值办齐了吗?我看着这天气,怕是要下雪了。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