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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之夜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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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注意到小蝶的动作,当听到小蝶这句话时,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茫然的抬头,投入眼帘的却是她意想不到的心动。

她曾经想过夜北为什么送自己一只鞋子,会不会还有另一只。但南北风俗是不同的,她并不知道北方那个奇怪的风俗。她也只是想想就作罢了,毕竟水晶鞋一直是以工艺品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眼前。

可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早已不报希望的另一只。她毫不夸张的捂住自己张的大大的,已然可以塞进一个小馒头的嘴。

心中那积蓄许久的诸多情感,都被呆子手中的鞋子引爆。虽是初春,却又怎阻的下这汪秋水。那纯净瞬间积满深情。那水雾没有隔断往事,反而孕育了它的繁茂。这果,注定是要结下的。

……

……

……

妖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窗口,睫毛缝隙间透过的阳光,明晃晃的打在瞳孔上。有种忧伤好像叫做明媚,一直理解不了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如果你现在看到妖星,那么应该就会知晓,那明媚的忧伤,真的存在。这明媚的忧伤,真的很伤。但,确实,很美!

想想马上就要举行的这场婚礼,妖星就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夺去糖果的孩子。绝望的不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再想想婚礼现场那些自己亲手操办的花团锦簇……

“这TM就是一场盛大的悲剧!”

妖星吐出一口浊气,咬着牙暴了句粗口。没有注意到,楼梯转角处出现的那个人。

“说什么呢?”四处望了一下,见并没有除自己外的第三个人,小俊又说道:“你在跟谁说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失落时见到某个自己喜欢的人,莫名的就会有一种幸福涌上心头,哪怕这个人是即将娶了别人的新郎官。妖星准备转过身,假装一个平静的微笑。

“缪卡呢?”小俊预谋般的打碎了这个微笑。

大方和矜持对于女人来说永远都是有限度的。妖星很爽快的又把头扭了回去。留给小俊一个有些颤抖,很是光滑的双肩。

如果不是这对肩膀太过迷人,小俊一定注意不到那丝轻微的颤抖。小俊有些迷惑,难道是因为最近太过忙碌,心,真的交瘁了?还是那个转身间流露出的眼神太过失落。为什么,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小俊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事!”阳光下,声音反差很大,妖星不带丝毫烟火的回道。

“额……”小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那缪卡呢?我不是让你陪着她吗?”他看似毫无征兆的又问了一遍。其实他只是突然想到了,缪卡梨花带雨状的唱起“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有些话,心里想没用,始终是要说出来的。

毕竟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既定的事实和微弱的道德观让他不得不试图去引出某个话题。很奇妙的,只是觉得该说。但是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是十分想说。

不得不说,特别最近这段日子相处,让小俊更加了解妖星。他成功的引燃了某颗濒临崩溃的矫心。

“××俊”高八度的狮吼,让小俊错觉的以为冬还未过完。

妖星没有克制声音,但却强忍着泪水,倔强的保留着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最后的尊严。

“我不欠你什么,我没义务替你看着你那个不会笑的怨妇。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受够了!”这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话,貌似莫名奇妙。但当事的二人都知道,这只是某些积压许久的东西终于爆发了出来。

第二十三章 发飙(下)

 “我哪点比她差?身材,相貌,家世,学历,就算不比她好,我自认都不比她差!你一次次的拒绝我,我本以为你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坚定,传奇。可这几个月来,我神经似的帮你们准备婚礼,我看到的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想跟你结婚,你TM看不出来吗?我傻呼呼的像准备自己婚礼一样,跟着你忙天忙地。你又看不出来我TM依然贱了吧唧的爱着你吗?”

“你爱问谁问谁去,别TM来问我!老娘不伺候了。”不得不佩服,妖星在这种心情亢奋的时候还能如此流利说这么一大段话,而且不抬头仰望45°还能克制不让眼泪流下来。

“贱兮兮的还TM当什么狗屁伴娘?被你们呼来唤去?啊!她心情不好就给我赶了出来,你想见你的新娘子就来问我。我TM不是你妈。我没那么贱!”妖星此时像所有泼妇一样放肆的卖弄着女高音。最后又一把扯下颈上那串珍珠项链,用力的砸在了小俊精彩至极的脸上。然后用力的推开小俊,夺路而去!潇洒的一塌糊涂!

小俊并不在乎这个身影为何如此潇洒。他此时更在乎那脸上的微痛,和隐约间仿佛看到的点点泪珠。妖星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转角处只有一颗零落的珍珠缓慢的滚动着。紧接着珍珠也消失了,只留下滴滴答答滚落楼梯的响声,清晰而有力的敲打着这个悲剧的男二号脆弱的心房……

……

……

……

时间没有留给小俊感慨。一阵悠扬的乐曲骤然响起,“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马上就结婚了,手机铃声还别扭的保持这首幽怨气质120分的歌曲。下意识的接起电话。

“喂?啊!啊?哦,马上,马上。放心吧,不会出问题。”婚礼导演急促的语速,瞬间把他拉回现实。虽然觉得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对,但箭已在弦,已经不是他不能左右发不发的问题了。

小俊挂掉电话,又看了一眼楼梯转角。表情匮乏的走向了新娘化妆间。

站在门口,用力的揉了一下脸,揉出了一个他还算满意的笑脸。伸手就要推门而进,可是却隐约的听到一个名字。

“你……么?夜北……在……”

好不容易揉出的笑脸,就这样坍塌。整句话,小俊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但那个名字,他可听的清清楚楚。夜北?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怎么又谈上夜北了?他不出意外的没有推门,而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

……

……

“你说什么?夜北来了?而且就在外面?”缪卡抱着几乎是从小蝶手里夺过来的水晶鞋,眼角已经酝黑的妆颜很有喜感的预示着某种震惊。

小蝶认真的(好像什么时候都挺认真。恩恩。)看着缪卡。没有说话,眼神中的意思是:我不打算再说一遍。

“我要去见他!”缪卡握紧手中的鞋子,坚定的给自己打着气。

小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早就准备好的话,脱口而出:“那婚礼怎么办?满屋子的客人怎么办?你知道吗?你家来了500多个亲戚!婚礼马上就开始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缪卡用力的小手,缓慢的松懈下来。就在水晶鞋马上要脱手的一刻,又骤然握紧。然后用那带着一圈污浊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小蝶。

小蝶以为她想到了办法,认真的等着她开口,做好一切准备去配合她。可缪卡却只是盯着她不说一句话。还开始上下打量起她来。

“恩,差不多。”缪卡自语了一句后,起身提着婚纱快步的走到衣柜旁,迅速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大红霞帔。递到了小蝶面前。

小蝶疑惑的偏了一下头,愣了愣向后跳了一步,指着缪卡大声道:“你让我假扮你?这怎么行!就算婚礼过去了,事后怎么办?”

“事后再说事后的,事后我去解释,反正这婚我肯定不会接,夜北不来我已经决定不结了。现在他在外面,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我等不了了。”

“事后我可以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怎么想。但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俊哥和长辈们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啊!我一会就给俊哥打电话,说我喜欢这套霞帔,婚礼不穿婚纱了。蒙着盖头,改中式婚礼。”

“蝶,求求你了。帮帮我。”

看着缪卡那副哀求的可怜样,小蝶真不忍拒绝,可,可这事也有点太……

小俊认真的听着房内俩个女人离奇的对话,出乎意料的只是开始时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到后来却异常平静。直到听到屋内好像有脚步声走向门口,他才有些慌乱的轻声跑向楼梯口。

下意识像要往楼下走的他,皱了皱眉,抬步走向了楼上。边走边往后看,也没注意前面,过了缓步台依旧扶着扶手,惯性的按照楼梯高度迈着步子。却不想没走两步就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转头一看绊到自己的赫然是刚刚跟自己喊了一通的妖星。妖星原来应该是坐在楼梯上,发现有人过来,要站起来。却正好被小俊撞个正着,还没站稳的身子,失衡的向后倒。小俊来不及多想,因为走廊里已经传来的清脆的脚步声。上前用左手一把抱住妖星,然后右手死死的捂住妖星已经张开就要喊出声的嘴。并在她耳边沙哑的说道:“别出声,一会跟你解释。”

妖星听到他说,果然没有喊出声。但身子却依旧用力的扭转,而且脸还泛起了一丝红晕。奋力的想要挣脱,却也在这时听到了脚步声。她实在是不想被人发现现在自己的摸样,只好红着脸,跟小俊一起在缝隙间看着一个带着鸭舌帽,走路异常清脆的女孩急促的走下台阶。

恩?这个人不是缪卡吗?妖星疑惑的皱起眉头。马上就要开始典礼了,新娘和新郎这演的是那出啊?妖星满头问号。

脚步声渐渐消失。小俊暗暗松了一口气。抱着妖星的手也松了下来。

“咦?”小俊心底轻咦了一声。因为手掌间传了一种异常美好的感觉,软软的却弹性十足。刚刚松开的左手,下意识的又握了一下。然后右手就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

“啊!”小俊疼的忍不住低呼一声。触电般的松开妖星,握着手后退到墙边,痛苦的弯下腰,冷汗尽出。因疼痛,也因尴尬。因为妖星正如见了色狼般,红着通红的小脸,双手护着胸部禁区!

刚刚还不算是吵架的吵了一场的二人,此刻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空气中,某种异诡异的气氛缓缓流转。妖星咬着牙瞪着低头不敢看自己的小俊,眼神中的愤怒好似在后悔刚刚咬得太轻了。

可能是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妖星感觉很是不爽,她不耐烦的挥挥手想要驱赶。最后只能徒劳的狠狠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

听妖星开口,小俊顿感压力锐减。迫不及待的要解释刚才是一个误会。却不料,情急之下伸出的左手又摆出了一个握着某个物什的形状。“你听……”

“闭嘴!”妖星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庞瞬间又飞上一朵红霞。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问你俩是怎么回事。再在我面前摆弄你的左手,我就剁了它。”

总算感受到传说中的杀气是怎么回事的小俊,果断的收回右手。只觉得这个没有阳光的楼梯间异常的阴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额,这件事……”

妖星红着脸,皱着眉,张着嘴,眯着眼……时而闪过各种表情的脸庞,如同一部无声的戏剧,异常精彩!

期间小俊停下俩次,接了一个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好的,你喜欢什么样,就什么样,我没意见。打的电话,是他吩咐婚礼导演,婚礼时间由9点58分改为10点58分。并将西式婚礼改为中式婚礼。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导演的表情是否也很精彩……

轻轻的把烟头捏灭在脚下,小俊看着楼梯间阴白的墙壁,意味深长的摊摊手,结束了这个复杂又简明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他们俩个心情应该也不是很好,估计在某个地方哭天抹泪吧。”

随着故事的结束,妖星也把目光从地上那些凌乱的烟头中收回目光。比缪卡哭的更甚的她,一对大大的熊猫眼下两条小黑河早已干枯。废弃在脸上的无序图案,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有些离奇的居然显出一丝娇憨。

她略微调整一下情绪,嘴角突然上扬着对小俊说道:“我看你好像反应不是很大啊?”

“额……”小俊愣了愣,平静的说道:“好像是没太大反应。”

“如烟往事随风走?微微一笑抿恩仇!?那我是不是要称呼你令狐少侠啊!新娘子跟人跑了,你都能如此大度!?”妖星一下子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个最不幸的人。那个给自己带来不幸的人,才是最不幸的。恩,这个感觉真的不错。

“呵呵,你也不用笑话我。其实,我真的很平静。正如你所说,这段时间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冷淡。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把当成我内定的媳妇,心里根本就没有其它想法。仔细想想,我对她,更像是一个哥哥般的爱护。都是爱,但可能不是爱情?”“我也不确定,反正当我听到她说要逃婚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的妹妹终于长大了,我不需要再护在怀里,一下子感觉身上的担子没了,出奇的轻松。也可能……哎,说不清楚,莫名其妙的。”其实他是想说,也可能自己是爱上了别人。只是看着妖星黑糊糊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切!”妖星不屑的哼了一声,但双眼却不经意间眯成了一条缝,幸灾乐祸的继续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打算跟屋里的那个呆姑娘拜回堂?你拖延的这一个小时好像也马上要到了吧?”

小俊习惯性的耸耸肩,“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的新娘跑了吧?”顿了顿,他起身“好了,都跟你说了。我也调整的差不多了。该来的总要来。躲不掉了。结婚去!”

小俊看似轻松洒脱的走下楼梯,窗外接近正午的阳光慵懒的洒在他身上,长长的背影映在楼梯间,显得那样意味深长。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依然蹲在楼梯间的妖星,歪着头看着他,眼神里闪着狡黠,比他的背影更加意味深长……

……

第二十四章 妙不可言

 佛家信缘,讲因果,在乎一个循环。上辈子欠的,要今生来还,可今生的那些纠缠不清,就要留到来世相谢吗?年岁无情,当那些无处安放的青春,被赤裸裸的钉在十字架上时。你也许会不甘的挣扎,但却无法改变某些既定的事实。关上门,在余辉下,最后看一眼这青春吧!它或对或错,但让它无憾吧……

缪卡只是一个提着破烂裙摆的女孩,一个喜欢眺望远方的姑娘。她会在阳光下背着手傻傻发笑,她会在指缝间寻找爱情。她只是一个信仰爱情的丫头……

一场倾心,一次相见。这场爱情无波无澜,索然五味,但细细想来却又纠葛醉心。百态的人生,人性的脆弱,煎熬着。残酷的现实,异地的茫然,制约着。但这个只希望有男人可以挣到给她买裙子钱的女孩,需要的就是一份简单,纯净,不受牵绊的爱。

缪卡踩着这双梦幻般的水晶鞋,急促而小心的行于人流间。左手轻轻的压着帽沿,那张本该是今天最受瞩目的脸,泛着潮红的藏在阴影下。

逃婚,这种闹剧。在她的思想里是连假想都没有过的荒唐,鬼使神差的就这样发生了。她来不及感慨,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宾客们或坐或站的,笑语而欢。对于这个戴着鸭舌帽,身着素装的女孩还真没有太多的关注。任谁也不会想到,新娘子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婚礼大堂。只是角落里,已近中年的婚礼导演,谢顶的明亮额头上被汗水和黑线交织的异常晃眼。挂掉手里的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高价请来的牧师交代,不知该怎样让这个大鼻子的西方人在中式婚礼上致辞……

慌乱中,缪卡终于脱离的人群。吵杂和紧张终于置于身后,长长舒了口气,缪卡从来没觉得正午的阳光也是如此的清爽。

向北,一路向北。小蝶说,夜北在湖边等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大堂里那些熟悉不熟悉的亲人朋友。有些歉意的咬了一下嘴唇,缪卡背对着阳光,渐渐消失在了转角处。

有这个荒唐想法的时候,她只是想着无憾。执行这个想法时,她想着别被发现。事发是突然的,所有的都想过了就是没有想过,再见夜北该说什么?

初相见,是想被子牵手共缠绵。结果却淋了一场碎心秋雨。再相见,难道要前仇旧恨一起算?

前面再转过一个树墙,应该就是小蝶说的地方。紧碎的脚步声却渐渐的清脆宛然,带着一丝踌躇。

“要见到了吗?”缪卡轻声的问着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她习惯性的握着小拳头,给自己加着油。会不会尴尬的念头一闪而过,出都出来了,怎能不见!伸手扯下帽子,一头青丝洒落,那些因头饰而打着卷的发丝,慵懒的躺在肩上。甩甩头,缪卡走了过去……

时初春,柳轻垂。南方大地,早已被一片青葱填满。夜北手里搭着他那件藏青色的风衣,站在湖边。平静的背影下,跳动着一颗惆怅的心。眼前,那泓被微风吹皱的湖水,像极了他的心绪。平静中异常的烦躁。

突然,身后传来一身细碎的脚步声,那种鞋子于地面摩擦撞击的清脆,是那么的独特,那么的悦耳。我的灰姑娘,你果然来了吗?

转身,相见!四目相对。

看着那个走向自己女孩,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握了一下。那明显草草洗过的脸颊上,还粘着发丝。一件很不合身的衣服包裹着的不正是自己早思慕想的人吗!此刻,怎能是一句欢愉所能诠释。

只是,女孩轻咬的下唇,和眼里瞬间涌上的水雾。让这欢愉被一丝丝抽去,手足竟泛起凉意,心中的抽搐痛感,一如女孩脚下的清脆,不轻不重,一下一下,如此真实。

虽然做足了准备要见,可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在那人转身间,毫无征兆的袭了上来。眼前的夜北,虽谈不上蓬头垢面,但也带着重重的风尘,如刀刻般俊俏的脸孔下,掩饰不住的那丝憔悴,是那么的明显。

本来打算很硬气的一句“你怎么来了?”到嘴边却自动的省略了俩个字。

“你,来了啊!”缪卡,为不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过颤抖,这句话被压的很轻,很小。

“恩,来了!”夜北愣了一下后,张开干裂的嘴唇笨拙的应了一声。

缪卡小心的走到夜北身边,转身看向湖面没有说话。其实,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哭诉?质问?哭可以,但绝不在你面前。问当然要问,但那憔悴的面孔又让他不忍心。

缪卡不知道说什么。而夜北也因一直在猜测缪卡会不会来见自己而没去想该说什么。俩个只想着,见上一面的家伙。就这样立于湖边,各怀心思,各自沉默。

天上流云浮动,湖边柳条慵懒。好一副风和日丽,好一个情人相见。

这样的沉默很烦人,那泛着微波的湖面甚至让夜北生出一丝不安。“去那边坐一会吧。”一天来滴水未进的夜北,带着沙哑的打破沉默。情债总是要还的。

“恩。”缪卡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抬步走向湖边长椅。身边的小拳头依然带着颤抖的紧紧握着。好似每说一句话都要付出极大的勇气。

刚走两步,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的秀拳。突然被一只大手包裹。本能的挣扎了俩下,却被大手掌心里的那份温暖平息。

不受控制的颤抖俩下后,小手着魔似地自动伸开,翻转,划过大手微湿的掌心,十指相扣。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一种叫做踏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期许许久的温暖,心底又有一种叫做气愤的情绪袭来。两种感觉,纠葛在一起,小手只觉僵硬。想要挣脱却又不舍那份久违的情意。

路不长,没有给缪卡留下时间,去取舍该不该握。湖边长椅在春日阳光的烘晒下略显温热。俩人相继坐了下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都没有放开对方娇弱(有力)的手。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夜北调整情绪准备救赎自己的爱情。可想了很多词,到嘴边却都没有说出去。视乎所有的言语都无法明确的表达自己内心的复杂。

“对不起!”暗暗叹了口气,夜北只说出了三个字。

出乎意料的是,缪卡没做考虑的快速回了一声。

“恩!”视乎理所当然。眼神依旧放在湖面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很是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淡。

夜北错愕间,再次哑言。错愕的是缪卡的不加考虑,哑言的当然是自己的确是对不起人家。

又是沉默,真是烦人。湖边野草在一阵微风中,摇着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春风佛面,带动缪卡脸颊上那粘着的发丝,也带走了夜北没有察觉到的那点羞涩。她没想到,刚刚情急之下为了掩饰自己不安的那声“恩”,又惹来了一阵沉默。故作平静的看着湖边轻摇的野草,余光却也察觉到了夜北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愧疚。莫名的,一丝得意浮上心头。

“什么时候到的?”缪卡轻轻的问了一句,听上去,依然平静。

“刚到。”夜北老实的回答。缪卡的平静让他很不安。

“哦!”顿了一下“那什么时候走呢?”缪卡翘起左腿,轻轻的搭在右腿上。一副风轻云淡样。只是二人好像都没有在意,那闪着荧光的玻璃鞋,和长椅上怎么都不舍放开的手。让这幅刻意出来的淡然显得是那么无力。

被惭愧折磨多日的夜北,此时是无法做到冷静。那听上去淡然的话语,深深刺着他的心。这显然是逐客令的言语,不能不让他焦急。

“缪卡,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说吧,来干嘛?我好像没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这种感觉找到了,再装下去,就很自然。特别是本来,就该有这样的气愤。平时安静的跟夏荷一样的姑娘,此时的话语间,居然也带出了一股凛冽劲。

夜北了解的缪卡绝不是这样的。心里嘀咕着,来干嘛?我能来干嘛?除了那个呆姑娘相信我是来祝福的,还谁会相信?当然是想见你,想抢婚。可是这话,他无法说出口。又在心里复述了一遍缪卡的问题,确定这句话多半是句气话。他略松了口气。

“我听说你要结婚。我马上就……”

俩个人在春光湖水间,你一句我一句的应答着。二人虽然都没有明确的表露自己真实想法,但紧握的双手,和阳光下剔透的水晶都昭示着某些事实。

一个解除了早已订下的婚约,新娘已远去他乡。一个更是在婚礼进行时撒手不管。与某人湖边相会。某些妙不可言的东西,冥冥中好像一直牵引着他们。

对话继续着,内容无非就是,一个撒气似的问着,另一个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俩个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那场本该进行着的婚礼。爱情,自私的令人发指!

……

……

……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这场婚礼真的在进行着。

“咦白田地”“二白高堂”……,大鼻子上满是汗珠的英国神父,抄着一口都是第二声的中国话,真的见证了一场婚礼。

宾客们,从最开始的荒谬,到渐觉搞笑,到最后的诚挚祝福。也接受了这样一场不中不西的婚礼。毕竟,无论怎样,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象征的无非是美好。管它中西,只要最后俩个新人能幸福的在一起,所有的形式都是次要的。

神父,也从人们的脸上渐渐遗忘了紧张。这样一场经历恐怕不是哪个神父都能有的。英国人有些沾沾自喜的想着。

“福气对白!”神父大声的进行着仪式的最后一句口号。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大红的褂子上那对斑斓的鸳鸯戏水图,在金丝绿锦间,喜庆的一塌糊涂。头顶地主帽的小俊,招牌式的露着大白牙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看了一眼对面凤冠霞帔,红盖头下的“缪卡”。心底无奈的苦笑着,也许只有这个呆子才知道自己的无奈吧。

郑重的弯下腰,低头参拜。“缪卡”也缓缓的低下头。俩人在众人祝福的掌声下和谐的拜着堂。可当头点至最低的时候,小俊却听到了嘈杂下,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语。

“你给我记着,你欠我一场婚礼!”

这句话让小俊,瞪圆双目。幸好低着头,无人察觉。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分明是那个刚刚还调侃自己的----妖星!

角落里,小蝶紧张而庆幸的捂着嘴。紧张的是不知道缪卡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庆幸的是,还好那个拜堂的不是自己,而是妖星。不然她真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假新娘。

原来当小俊假意没有发现她是假的,去换衣服的时候。妖星出现在了她身边,简单的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并愿意代替她去假扮新娘。小蝶虽然震惊,但却来不及细问。毕竟身材上,妖星比自己更适合假扮缪卡。

就这样,婚礼一变再变的,得到了这样一个结局。妙不可言!缪不可言……

后记

 后记:可能一直也没多少人真在看,只有你们一直不嫌我啰嗦。我用心的在写,写给你们,也写给我自己。

经年后,三亚某处滩岸。斜阳洒着长长的余晖,在海面上映出一道令人心醉的温馨。我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这一份难得的宁静,不由感叹着生命的奇迹,和命运的宠溺。那场车祸过后,我本该结束的生命,却不知为什么执拗的继续了下来。而伴着水珠的离去,篱米也正式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为了见证我们奇迹般的结合,我们还邀请了间客吧认识的一众友人,来到了三亚这块情侣圣地。

车祸没有夺去我的生命,却也让我下半生告别了直立行走。我轻轻抚着妻子搭在我肩头的手,相对无语。静静的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幸福。

正当我打算再次说出那句不知说了多少次的:有你真好。时。气氛却被无奈的打破了。

“小9,篱米,原来你们躲在这里。”不远处5个人,招着手走向我们。

篱米好像看出了我的无奈,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道:“哈哈,走吧。想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

……

……

银月当空,海浪轻声吻着沙滩。我们几个围坐在篝火旁放肆的笑着,闹着,述说着。那不时飘出的话语,不知会不会被时光铭记……

篱米:“我们都已经修成正果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办事啊?啊?”

我:“是啊!啊?俊2。啊?妖星。啊?夜北。啊?缪卡”

妖星:“是啊!某人好像还欠我一场婚礼啊?恩哼!”

俊2:“不是已经拜堂了吗?还是一神父主持的婚礼。还不满足,你问问他们谁参加过这样的婚礼?”

夜北:“哎呀,我没有发言权啊。一切都得听领导安排呀!”

缪卡:“哎,你们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你们听,月亮好像在说话。说:我气还没生完。就算生完气,也要等小蝶一起结婚。某人,你听到了吗?”

集体:“……”

我:“哎?你们看那边。小蝶跟谁在一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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