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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红尘之朝露暮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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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百衣怀抱南宫月走入林间,四下观望了一下,将南宫月轻轻放于地上。一手揽住南宫月肩头,迅速从怀中掏出那日临行时唐巧巧给他的丸药,扣开南宫月下颚,攥起一把一股脑的塞入她的口中。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将水灌入她的口中。念念自语道:“医伤解毒,我不如唐姐在行。没办法,谁让你遇上的是我,就暂且将就一下吧。”

  不片刻,南宫月身体一抖,紧接著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将花百衣刚刚喂下的丸药尽数呕出。花百衣眉头一锁,计上心来。他将一把丸药放入自己口中大嚼起来,直嚼至浆状,又扣开南宫月的下颚,嘴对嘴的尽数吐入她的口中。之后,一抹嘴角自语道:“如此妙招,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我花百衣想得到了,用得出了。”

  秋夜,丝丝寒意袭来。

  南宫月在花百衣怀中不时阵阵发抖。花百衣解下长衫,披在南宫月身上。自语道:“我一定是前世欠下了你。”

  就这样每隔半个时辰,花百衣便用自己那妙招为南宫月喂一次药。

  两个时辰过后,南宫月嗽声渐弱。花百衣扶起南宫月。坐于她背后。口中说道:“兄弟,忍住了!”说罢伸手封住了她背上的几处穴道。擦擦几声撕开了南宫月肩上的衣物,南宫月雪白的肩头立时裸露了出来。肩头上铁簪深深入肉,并不时从伤口处涌出黑血。花百衣双手各按住一枚铁簪,深吸一口吸,运力腕上。轻喝一声:“起!”两枚铁簪应声而出。

  南宫月啊的一声,身体随之前仰,一口鲜血喷出。花百衣俯身至南宫月肩头,一口一口将黑血尽数吸出。掏出怀中黑绸,一撕两半,将伤口细细包扎好。花百衣已是满头大汗,边擦汗边自己打趣道:“你这厮,还真算得上是肤若凝脂。莫非真是什么弦月公主,貌赛天仙不成。呵呵。”说罢,一臂为枕,将南宫月揽在怀中,又将长衫盖于南宫月的身上。

  林间,月色依稀。忙碌了大半夜的花百衣,不禁打起了瞌睡。怀中南宫月脸上的易容面具悄然脱落。。。

第二十一章:枫林朝露
东方既白,早起的鸟儿已跃上枝头吱吱鸣叫。

  晨曦的第一缕朝阳,映得枫林一片红。

  遍地红叶,花百衣怀抱南宫月坐于其中。树枝上的一滴朝露轻轻滑落,打在花百衣的脸颊之上滑落额角。

  花百衣睁开双目,眯着眼透过茂密的枫叶向上望了望,又左右看看。见四下无恙,低头说道:“兄弟,又该服药了。”

  当花百衣低头含颔的一瞬间,南宫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二人四目相对。花百衣惊异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南宫月眼见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不禁又羞又恼。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道红晕。急欲起身,将花百衣推开,无奈浑身竟使不出半分力气。只是口中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花百衣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他被眼前见到的一切着着实实的弄懵了。眼晴莫非真的是最不能相信的。他怀中的着实是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并非昨日眼见的那位翩翩少年。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眼前的这位姑娘竟与那日他救下的姑娘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无二。莫非是孪生姐妹?天下间竟有如此的巧事。

  片刻,花百衣眼珠一转问道:“你叫南宫月?”

  南宫月并不答话依旧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花百衣回想起昨日喂药的妙招,撕衣拔簪的情景。昨夜林中树高叶密,弦月星稀。加之手忙脚乱的为她医伤解毒,自己竟丝毫未发觉她的女儿身。也罢。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心胸坦荡问心无愧。都是为了她。事出紧急,自当用些非常手段。

  想到这里,花百衣低头道:“我叫花百衣,是我将你救下,伤口未愈,你休要乱动。”

第二十二章:那两夜三天
日上三竿。微风清摆枫叶。

  花百衣忙碌的四下拣拾着飘落残叶。半晌功夫,一层厚厚的枫叶垫子渐成雏形。他又在这垫子四周插上了些小树枝。最后将自己的长衫铺在了上面。拍拍手笑道:“天为庐,地作榻。人生快意当如此。”又转头向着斜倚枫树而卧的南宫月道:“你以为如何?”南宫月并不答话。花百衣呵呵一笑:“当是在打心眼里佩服我了。来,你试试可否舒适。”说罢,不由分说的将南宫月抱到了上面。又对着南宫月微笑道:“乖乖的啊,我去弄些水和吃的来。”说罢起身而去。

  两柱香的光景,花百衣回来了,手中捧着些野果。口中说道:“这林中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也只好将就了。”说着,将一枚野果在袖上蹭了蹭,递到南宫月的近前。南宫月皱了皱眉。花百衣见状一拍脑门道:“怪我,怪我。”说着,一手抄起南宫月的脖颈,一手直接将野果塞到南宫月的唇边。南宫月虽是万万不想吃,这般处理出来的食物,辘辘的饥肠却也让她别无选择。一口咬下,满口尽是酸涩之味,眼泪差点脱眶而出。

  当夜,沥沥秋雨不期而至。

  花百衣解下上衣,用手一抖搭在树枝上,遮住南宫月的上半身。赤着肩膀向南宫月说道:“非礼勿视啊。”

  雨驻天青,红日冉冉东升。

  花百衣跃身上树,将长衫,上衣外裤尽数挂于树枝之上。扭头向半坐半卧于树下的南宫月说道:“你的要不要也晾晒一下。”

  南宫月无语。

  日落,一轮圆月当空。

  花百衣架起一堆篝火,上面烤着一只野兔。篝火噼噼啪啪的响着。不一时,烧烤的香味已弥漫开来。

  花百衣坐在篝火前,一边翻烤着野味,一边说道:“今夜月圆,当是团聚之时。你我漂泊在外。却也只好遥寄乡愁了。来以水代酒,干上一口如何?”说着将水囊递到南宫月近前。

  南宫月接过水囊,饮了一口。痴痴的看着篝火,依旧一语不发。

  皓月当空闪闪繁星相伴。枫林篝火二人对影成双。

  夜色渐退。青枝吐露。

  花百衣轻轻起身。看了看熟睡中南宫月。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衣角。心中默道:三日了,眼见你伤势好转,已无大碍。再在这林中将养几日便可无恙。我也该启程赶路了。

  花百衣轻轻将水囊和一捧野果放于南宫月身边,转身而去。走不几步,又回身在水囊之上放上了一片金桑叶。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三章:巫山城
栉风沐雨。露宿风餐。

  这一日傍晚,花百衣行至巫山城下。远眺巫山,峰峦叠翠,云舒雾迷。花百衣满腹心事,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提步走入城内,心想随便找个落脚之处,打询好巫山斩龙台的所在。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

  花百衣信步在街中游走,眼见一处红灯高挂,门前熙熙攘攘。抬头望去,门梁之上团花相衬一块牌匾,匾上四个烫金大字:归云客栈。

  花百衣迈步走入店中,刚刚坐定,伙计已迎上前来:“客官,您几位?用点什么?”

  “一位。一壶酒,再随便端两三个你店中拿手的小菜即可。”

  “好嘞。”

  “等等,店内可还有客房?”

  “有,有。”

  “开上一间。”

  “是嘞。”伙计应着转身退下。

  不一时,几个伙计口中唱着菜名,举盘上桌:“ 虫草鸭舌,粉蒸牛肉 ,雪花鸡淖 ,荷包鱿鱼, 原笼玉簪, 南卤醉虾 ,一品海参 , 绣球鱼翅。上好桂花醉一壶。”将一张食桌摆的满满当当。

  花百衣微微一怔,向伙计一招手:“这可是给我上的菜?”

  “是,客官。”伙计应道。

  花百衣伸手向桌边一指,笑眯眯道:“坐,坐,一起来。”

  几个伙计有些手足无措,四下张望。

  “看什么呢,快入座吧。这一桌美味佳肴我一个人怎消受得起啊。快,快啊。”

  “客官贵人,拿小的们打趣了。这一席佳肴,另一位客官已为您结过账了。您慢慢享用,小的们先告退了。”

  “哦?此人是何模样?”花百衣暗想,此人会是谁呢?

  “只见是位出手阔绰,仪态不凡的少年才俊。”

  “可留话。”

  “只是叫小的们伺候好您。”

  花百衣淡淡一笑:“呵呵,莫负了这位朋友的一番心意。”说罢,斟酒拾箸大吃起来。

  吃毕。一抹嘴角道:“伙计,引我客房歇息。”

  伙计在前引路,二人一前一后走至客房,伙计一推房门道:“客官好生歇息,有事唤小的。”说完,转身而去。

  花百衣走入房门,房内灯下立着一人,此人面向窗外,背着对门。说道:“花兄,一路安好?”

  闻声,花百衣不紧不慢道:“呵呵,是你。”

  “对,是我。”

  此人正是南宫月。

第二十四章:归云一夜
夜色阑珊。天籁无声。

  归云客栈里南宫月倚窗而立,远眺星空。

  花百衣背手关好房门。说道:“听你的声音,伤已无碍了。”

  南宫月:“嗯。”

  花百衣:“想我妙手回春,自始至终未听你一个谢字。现下,莫非是良心发现,追至此处来报恩的。”

  南宫月:“你只说对了一半。”

  花百衣:“呵呵,哪一半?”

  南宫月忽的转过身来,走至花百衣近前:“我确实是来报答你的。不过并非追至此地,你可知上弦宫的所在?”

  花百衣:";莫非就在巫山。”

  南宫月侧颈莞尔一笑:“花百衣,你果然聪明。我上弦宫就在巫山授书台之上。”

  “哦。”花百衣心头一动,暗想或许她便知巫山斩龙台的所在。

  南宫月望着花百衣眨眨眼:“此行你可是要上巫山?”

  花百衣凑至南宫月耳边说道:“不知姑娘却想怎样报答我呢?”

  南宫月脸向前迎反问道:“不知你想要怎样的报答呢?”

  花百衣不禁头向后一闪:“却有一事,劳烦姑娘。”

  南宫月咯咯一笑:“不妨说说?”

  “姑娘既居巫山,可知斩龙台的所在。”

  闻听此言,南宫月立时脸色一变道:“你要去斩龙台?”

  “是。”

  “去做什么?”

  “送一封家信。”

  “哦?你这家信可是要送与公孙幻?”

  “是。你认识公孙幻?”

  “哼哼。。。岂止是认识。”南宫月冷冷一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只恐怕你这家信送不到了。”

  “怎讲?”

  “据我所知,那公孙幻已闭关三年,不见世人了。”

  “闭关?”花百衣微微一怔,又道“你可否将我引至斩龙台。”

  “莫非你要拜他为师。”南宫月语带轻蔑。

  “我必须见到他。”

  南宫月看着语气坚定的花百衣不再答话。

  花百衣忽的用手揽住南宫月的双肩,双目直视着她,眼中尽是恳切。

  对视片刻,南宫月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十五章:幽谷锁龙
淡淡的薄雾,隐隐透出一丝神秘,又似带着一丝忧伤。薄雾中南宫月与花百衣一前一后行走其中。

  走至一处,南宫月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花百衣道:“此处便是公孙幻闭关所在。”

  花百衣抬头望去,只见此处,两侧奇峰高耸,两峰中间自然形成一道山谷,谷口山石上斜刻着四个字:锁龙幽谷。向谷中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陡峭的侧壁上,不规则的生长出一些草木植被。涓涓山泉水静静划过石壁漫无目的的流淌而下。

  花百衣稍加思量随后问道:“此处便是巫山斩龙台?”

  南宫月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此处乃是本宗清修禁地。锁龙幽谷。”

  花百衣:“本宗?”

  南宫月点了点头。

  花百衣:“你的意思是,你与那公孙幻是一脉同宗?”

  南宫月又点了点头。

  花百衣:“呵呵,倒是我疏忽了,大惊小怪的。若非一脉同宗你又怎会身处巫山,又怎会知道这公孙幻的清修之地。好,就此谢过。”说罢,起身向谷口走去。

  “慢。”南宫月说道。

  “呵呵,公主放心若见到公孙幻我是万万不会道出是你将我引到此处的。”

  “花百衣,你看仔细了。”南宫月边说边用手指向山石上的锁龙幽谷四字。只见在下面刻着暗红色的八个小字:清修禁地,立入者死。

  片刻,南宫月幽幽说道:“当年师祖御剑老人游历巫山,见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心生流连便闲居于此。后来,江湖上很多人慕他老人家之名而来,拜师求艺。但他老人家特立独行,性情很是怪诞,立下三条苛刻的收徒之规。致使很多人望而却步,无功而返。最终,他老人家只亲传了三名弟子。便是当今江湖上人称‘阴阳二剑’的剑灵:欧阳不凡,剑妖:公孙幻和我师父上弦宫主:南宫若水。而此处正是本宗上乘武功的清修之地,即使是本宗,在获他老人家首肯后,有资格进去的,不过这三个人而已。而这三人每三年便会齐聚巫山授书台切磋武艺,获得他老人家首肯者,方可入此地清修三年。几十年来从不曾有外人入内。”

  花百衣:“你的意思是要我在此静候公孙幻清修出关。”

  南宫月:“我想,没有更好的办法。”

  花百衣:“那你可知,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南宫月:“三年之期再有三个月便至。”

  花百衣心中一急:“我若等不得呢?”

  南宫月默然不语。

  沉默片刻,花百衣骤的起身说道:“纵是龙潭虎穴,此番我也要闯上一闯。”说罢向谷口而去。

  “等等。”见此情形,南宫月脱口而出。

  “嗯?”

  “我随你同去。”

第二十六章:飞瀑迷踪
花百衣静静的注视着南宫月,心里莫名涌出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南宫月一把揽住花百衣的胳膊,说道:“我随你进去,二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一些。况且,论起来公孙幻毕竟是我的二师伯。至少会给我留下开口说话的机会。”

  花百衣低头思忖。

  南宫月一推花百衣:“磨磨蹭蹭的,你倒是还进不进去。”

  花百衣抬头望着南宫月认真说道:“谢谢你。”

  南宫月侧头撇了撇挡在眼前的发丝欲言又止:“花百衣,我怎么有时候觉得你。。。”

  花百衣接道:“觉得我什么?”

  南宫月扮个鬼脸嘻嘻一笑道:“呵呵,觉得你假惺惺的。”

  花百衣面色一肃,单手合什,口中念道:“罪过,罪过。还是被施主识破了。 ”

  南宫月扑哧一声笑道:“有时,还有些假正经。”

  花百衣配合的正色道:“怕了吧。”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入谷中,透过峭壁上的植被稀稀落落的阳光散落下来。落叶、杂草与潮湿的地面融为一体,踩上去松松软软直埋脚腕,却似走错一步,便会踏入前方早已备好的陷阱。越是往前走,光线越是微弱。最终,他们完全陷入了黑暗的怀抱。

  四下漆黑一片,鸦雀无声。花百衣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摸索着向前走着。忽然他猛的一停,鬼声鬼气的叫道:“南宫月。。。”

  南宫月正全神贯注的跟在花百衣身后前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叫着实吓了一跳。黑暗中,向着花百衣的方向就是一掌。啪的一声,正打在花百衣的脖颈上。

  “哎哟。”

  “哼,叫你个大头鬼。”

  嗤的一声,南宫月的眼前忽然一亮,一团淡淡的黄色火焰照在她的面前。南宫月下意识的一眯眼,只见花百衣手举火折,正朝着她诡笑。

  花百衣一晃火折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前面路黑,如果你有些许害怕、不安,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会好一些。”说着吹灭了火折。

  “哼。管好你自己吧。”说话间,南宫月摸向石壁的手,忽然触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只听一阵吱吱叫响,一群蝙蝠扑面飞来。南宫月啊的一声,向前一扑。整个人骑在了花百衣的背上。

  花百衣一字一句道:“你还真是挺沉的。”

  南宫月:“讨厌的东西。”

  花百衣:“你指会飞的,还是不会飞的。”

  二人继续摸索前行,不知何时,南宫月的手已悄悄的搭在了花百衣的肩上。

  走着走着,忽听前方水流之声哗哗作响。二人停住脚步,花百衣点亮火折。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开阔。两侧崖陡壁峭。前方一道瀑布飞流而下,直入水潭,溅起片片水雾。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花百衣暗自思忖,莫非这里便是公孙幻的清修之地?想到这里,向前躬身一礼,提丹田气说道:“公孙前辈,在下紫蝶山庄花百衣,受家父之命,前来拜见。全因事态紧急,唐突之处还望前辈多多见谅。”

  谷中响起一片回声。回声过后,便只是哗哗水声作响。花百衣又重复说了几遍,但除却回声,依旧无人答话。

  沉默片刻。

  南宫月沉思道:“此处乃我宗清修禁地,二师伯生性怪癖,他若在此处,想我二人绝无安然立于此地的道理。”

  花百衣:“你的意思是,公孙前辈并不在这里。莫非他已离此而去?”

  南宫月摇了摇头:“这应绝无可能,除非。。。”

  花百衣:“除非什么?”

  南宫月:“除非,除非发生了什么非常之事。”

  花百衣:“什么非常之事?”

  南宫月:“比如,比如他已身死。。。”

  花百衣不再搭话,举着火折,四下观察起来。

第二十七章:另有玄机
花百衣一只手举着火折,另一手在石壁上不停的摸索着什么,一路沿着石壁向正中的瀑布走去。南宫月静静的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忽觉脚下一阵冰寒之气,花百衣低头一看,只见脚已踩至水潭边。举着火折向前观望,见那瀑布之下的水潭,大致以五丈为径划出一个不规则的半圆。

  花百衣俯下身去伸手入谭,只觉潭水刺骨冰凉,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嗖的将手抽出水中。顺手在地上摸了块碎石,抛入谭中,只是咚的一声,便再无丝毫动静。

  花百衣蹲在潭边,眼望潭水暗自思忖,这潭水并未向我们来的方向流出,那么它又是流向哪里了呢?莫非。。。莫非如此。

  花百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形。扭头对南宫月说道:“你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随我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进去哪儿?”说着,南宫月抬头望望两侧陡峭的石壁。

  花百衣手指瀑布道:“那儿。”说着起身往潭边走去。

  潭角一条不足半尺宽的潭檐通向瀑布,潭檐石面上布满青苔,天长日久被潭水冲刷的已全无棱角。

  花百衣脱去鞋袜,系在一起挂于脖间。一脚踩上潭檐。

  “等等,花百衣丢下我你会后悔的。”南宫月一边说,一边匆匆忙忙的脱鞋。

  二人贴着石壁,向着瀑布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蹭。

  将至瀑布,花百衣沉声道:“闭目,闭气,扶紧!”

  穿至瀑后,瞬间二人已是浑身湿透。一时无法使用火折,花百衣只得双手向前胡乱的摸着,脚下试着向前探着。回身对南宫月道:“抓紧我。”

  花百衣刚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觉脚下一拌,似是踩到了什么。随之一阵轰然巨响,眼前一道石门缓缓升起。一股透骨寒气扑面而至。

  花百衣定睛望去,石门内隐隐灯火昏黄。

  二人对视片刻,双双走了进去。刚入石洞,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石洞两侧堆满了方方正正的冰块,冰块晶莹剔透,散发出缕缕寒气。石洞正中高悬着一盏白色灯笼。灯笼下,耸立着一尊形状怪异的冰柱,高似参天古柏,形似东海碣石。更为奇异的是,隐隐似有一人形之物封于柱中。

  花百衣机警的缓缓移步向前。只见那冰柱之中确实封着一人。此人披头散发,双目紧闭,双唇紫黑。自眼角处一道鲜红的血印划过苍白麻木的面颊。

  细细打量之下,那柱中之人正是唐啸。花百衣不禁大惊失色。迅即扑倒在地,以膝点地,向冰柱爬去。口中高呼:“义父!义父!”

  “义父,我是百衣!孩儿是百衣啊!您听得到吗?义父!义父!”花百衣拼命的用手击打着冰柱,眼见唐啸全无反应,随即拔剑奋力向冰柱劈去。横竖几剑之下,却只在冰柱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白印。

  此时,花百衣的眼角已是布满血丝,只顾急挥手中剑,雨点般的向那冰柱劈去。竟全无察觉,他身后的石门已是轰然落下。

第二十八章:半张地图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底线的,划破这道底线,人会变得很脆弱,手足无措的。这种时候往往又很容易冲动,冲动的很盲目,好似飞蛾扑火一般。

  花百衣也并不例外,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前的这一切,足以令他冲动到发狂,盲目到不计后果。

  足足半个时辰,花百衣在冰柱前不断的劈着、砍着,呼喊着。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死死的擒住了他的手腕。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阻挡,花百衣本能的奋力一甩,并大喊道:“干什么!”话音未落,只觉浑身一麻,手脚已是丝毫不能动弹。

  南宫月眼见花百衣的穴道已被自己封住,对着花百衣满是怒火的双眼大声说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花百衣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快放开!”花百衣怒吼着。

  “我会放开你,不过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南宫月毫不示弱。

  “花百衣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这样蛮干下去会有结果吗?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冰柱可有半点损伤,后面的石门已经封死了,我们被封在这该死的冰窖中已半个多时辰了,你想死吗?就算你想死,你就这样死了又能怎样!一切就都解决了吗?花百衣你是个懦夫!没用的东西!是我南宫月瞎了眼,随你到这里来。好,我认命!”说完,南宫月解开了花百衣的穴道。

  花百衣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冰柱,哽咽着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南宫月四下查看。并未有丝毫新的发现。

  “哎!对了!”南宫月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几步走到花百衣近前:“花百衣,你的家信呢?”

  花百衣依旧呆呆的望着冰柱发愣,并未答话。

  “花百衣!我问你,你要带给我二师伯的家信呢?”南宫月对着花百衣的耳朵大声喊道。

  花百衣一怔:“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拆开看,难道这不是我们现下唯一的线索吗,唯一的机会吗?”

  花百衣略加思索,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封的密密实实油布。将唐啸交给他的书信拿在手中。

  沉吟片刻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哪还有时间在这里可是,你真的想冻死在这里吗!”说话间,南宫月一把抢过花百衣手中的书信。

  撕开封口,展开书信。南宫月啊的一声,呼出声来。花百衣凑上前,一看之下不禁也是愣在当地。

  书信上没有只字片语,只是一张白纸,一张雪白的白纸。

  纸顺着南宫月松开的指间飘然滑落,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轻轻的贴在了冰柱底侧。

  片刻间,纸的颜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花百衣,你看,你快看。”南宫月拉着花百衣的袖角大声惊呼。

  只见整张白纸渐渐开始发黄,局部印黑。顷刻间,犹如画师挥毫般印出一幅图画。

  “莫非,莫非这便是水印暗纸。”南宫月缓缓道。

  “水印暗纸?”

  “是的。水印暗纸,文隐于纸,遇水显形。”

  南宫月轻轻将暗纸展平,细细观看,纸中并无任何文字,横勾竖画之下俨然是一张地图。

  看着看着,南宫月再次惊呼出来,手指地图大声对花百衣道:“快看这里,快看。”地图下角起始之处画着一道瀑布,后面画着一个洞口及洞内行走路线,图上所画的,俨然便是当下二人所在之处。

  细看之下,南宫月不禁又锁紧了柳叶眉。原来,此图所绘为一处地宫行走图,地宫中洞穴一处处蜿蜒相连,共有六处。而第六处洞穴只绘制到入口便戛然而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九章:轮回之洞
半张地图。

  半张绘于水印暗纸上的地图。

  半张未注一文半字,神秘蹊跷的地宫暗道行走图。

  此时此刻,这半张地图,却是困在冰窖中多时的花百衣与南宫月二人,唯一的希望,唯一的选择。

  南宫月默默的注视着花百衣。或许,很多时候眼神的倾诉远远胜过苍白的言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对吉凶难卜的前路,面对悲痛欲绝的花百衣,她又还能说些什么呢。南宫月的心中,强烈的感到不详,并随之引发一阵恐惧与不安。这时,她是多么渴望花百衣能给她一句安慰,或者一个动作,又或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她便会立时安下心来。而此时她从花百衣脸上看到的却只有漠然的表情,呆滞的眼神。

  南宫月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情感。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她要成为花百衣的依靠,她一定要。

  很多时候,女人的念头往往会很奇怪,甚至会很荒诞。但是,女人的念头一经形成往往会不顾一切的付之于行动。

  南宫月反复揣摩着手中的这半张地图。试图找出蛛丝马迹般的线索,来揭开心中的诸多疑惑。这半张地图所绘制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呢?这张地图为什么没有绘制完成呢?唐啸既至巫山,又为什么要让花百衣再来送这地图呢?

  但是,地图终究只是地图并非谜底。刺骨的冰冷更是不容南宫月多想片刻。

  南宫月拉了拉花百衣的衣襟说道:“走吧。”

  花百衣凝视着冰柱中的唐啸,并未答话。

  “弄清楚一切之后,我们一定会再回来,回来给你义父一个交代。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瞑目。”南宫月又道。

  花百衣仍是望着冰柱一言不发,眼神中不知何时已尽是凌厉之色。忽然仰天一吼,吼声中尽是愤怒凄凉。

  二人转到冰柱后侧,望着用冰块堆满的冰墙,南宫月依照地图所示,向左迈出五步,蹲下身形在附近地上轻轻摸索着。片刻,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突起之物。细看之下,为一纯钢圆环。南宫月暗道:“就是它。”伸手运力拉起钢环。二人眼前的冰墙随之轰轰响动,片刻,现出两道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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